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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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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带着红豆栀子迈开步子回了沈府。
  徒留下王充之带着几个小厮干瞪眼。
  他是喜欢有脾气的,但动不动就要将自己脑袋割了送人的,恐怕不是一般脾气……
  想想盒子里装个人头,再好看,都有些吓人呀!
  “晦气!我们走。”
  ……
  见他面带不爽的走了,立即就有门房悄悄报了沉香居。
  沈秋檀这才呼出口气来:“厚赏了报信儿的门房。”
  “是。”小瓜从白芷处领了一串钱,匆匆去了,姑娘这些年为了打探消息可没少用钱,不过好处也是看得见的。
  又在沈家住了三两日,沈秋檀便想收拾东西回庄子去。
  结果这一回,被老侯爷拦了。
  延年院的铺陈多年未变,只是正厅墙上多挂了一幅前朝米帝师的画,是沈秋梅远嫁和沈秋檀外住陈家得来的钱,才换来的。
  沈秋檀敛衽一礼:“不知祖父唤孙女前来,有何要事?”
  正在赏画的沈老侯爷转过头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祖父?”
  沈秋檀心中一凛,他这是想做什么?外祖母前些日子可刚给过钱呀。
  “你这是什么眼神?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沈老侯爷大怒,孙女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守财奴。
  “呵呵,祖父有话不妨直说。”
  沈弘将双手背于身后,努力一番,脸上已经变了另外一番神色:“棽棽啊,你如今也不小了,眼看就要十四快十五了,女儿家不比男儿,你总归是要找婆家的,我看,你外祖母那边就不要去了。”
  沈秋檀心中冷笑,问道:“莫非是祖父为孙女相看好了人家?还是说家里的银子又不够使的了?”
  “你……你这个小畜生,我可怜你外祖母,叫她接你出去养着,没想到竟将你养成一副不敬长辈的样子!”沈弘大怒。
  “祖父何必动气,不如实话实说,也给彼此些便宜。”留点儿脸,相安无事便也罢了。
  “小畜生!你当真是翅膀硬了不成?陈家再有钱也就是个小小商户,就是有本事又能大到哪里去?”
  “孙女知道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孙女就先回庄子了。”
  “不许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沈老侯爷嚷道:“来人,将九姑娘带回沉香居,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急出府贼人埋伏
  夜里,沈秋檀叫来小瓜:“多拿些散碎银子,去谈谈延年院那边的口风。”
  “哎,奴婢醒的。”
  沈秋檀开了窗,想让冷风灌进来,可春日里头并没有什么冷意,她看着那一盏随风摇曳的油灯,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沈弘的这顿排头必然是事出有因,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因由。
  原本,她现在最急的是赶在懋懋四岁之前找到一位启蒙先生,可如今事态提醒她,也该为自己想想。
  到今岁九月,自己就要满十四岁了,而弟弟也眼看快四岁了。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自己的年龄确实不小了……祖父不会是真的……
  “姑娘!”小瓜匆匆上了楼:“听老侯爷身边的三贵说,就今天晌午,老侯爷去乐楼听曲儿,遇见了王家的五公子,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子话,回来后,老侯爷就问起了姑娘的情况。”
  沈秋檀心里一沉,王充之还没打消念头么?
  “你去的时候,祖父可睡下了?”
  小瓜摇摇头:“已经歇了,姑娘是想……”
  “明日在说,你们都下去吧,红豆留下。”
  丫鬟们下了楼,沈秋檀问红豆:“你在这府中,可有顺眼的人?”
  红豆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姑娘这话问得也太直接了些。
  沈秋檀从袖带中拿出两张纸:“盲婚哑嫁弄不好就婚后不幸,我在沈家尴尬的很,这些日子拖了乔山叔在外头寻了几户人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人口简单、品格端方的好人家。”
  红豆脸上因为害羞升起的红潮退去,被仓惶之色替代:“姑娘,奴婢……还不着急。到今年冬天奴婢才十六呢,还能伺候好几年。”
  三年前的那一跪还历历在目,当时她求的是沈秋檀的信任,如今她又跪下,心中早没了当初的忐忑,只余下感激。
  原来乔管事找自己说了一番话,竟然是姑娘在为自己谋划,可是她……
  “这事也不急,我不过提一提,哭什么。你走了我身边只白芷一个也不够的。”说完沈秋檀将那两张纸递给红豆:“既然识字这名单你先拿回去看了,若是有合意的,咱们再相看不迟。”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要为红豆在沈府之外寻户人家,但红豆这样子……莫非是瞧上了府上的谁?
  沈秋檀打心里想摆脱沈家,可她自己不喜欢的,不一定别人也不喜欢。
  “是,多谢姑娘。”
  ……
  第二日,沈秋檀又到了延年院。
  “祖父,您不必再为我相看人家。”她来的早,若是晚了,只怕她这祖父又出了门子。
  “渴了就自己倒茶。”沈老侯爷的语气平静中带着热络,好似他们一直是亲密的祖孙二人。
  沈秋檀瞧不出什么,沈弘又道:“怎么,你还想骗我说萧四郎定了你?”
  想想之前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信了这小滑头的话。
  沈秋檀莞尔一笑:“正是呢。”
  萧世子啊,谁叫你还靠我替你追查余下的账册呢,再让我借用一下。
  “哼,如今满京城谁人不知萧季青是个好男风的,竟又拿他说事,真当我老糊涂了?”老侯爷搁了筷子。
  “男风也好,女子也没有拒绝呀。”
  “这话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说得出口的?这些话都能挂在嘴边!”沈老侯爷面上生气,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之前就是光想着从陈家扣银子,疏忽了这个孙女,如今她眼看要嫁了,必须得让她知道这个家是谁说了算,主宰她命运的又是谁。
  “祖父可还记得,当初祖母叫大伯母接我和懋懋回沈家,答应过我什么?”
  沈老侯爷刚腾起的气焰瞬间委顿,而后甩甩袖子:“此一时,彼一时。”
  “呵,就知道祖父会这么说。”沈秋檀冷冷一笑:“栀子,上前来。”
  “是。”栀子盈盈下拜。
  “正在说你的事,你叫个丫头上来做什么?”
  “祖父恐怕以为孙女之前都是扯谎吧?”
  “难道不是?”
  沈秋檀给了栀子一个眼色:“和老侯爷说清楚。”
  “是。”栀子先给沈秋檀回话,又转向沈老侯爷:“老侯爷,奴婢出身护国公府,奴婢的主子是公府世子萧旸,如今奉命在九姑娘身边,保护九姑娘的安全。”
  “你……这……”老侯爷指着沈秋檀说不出来话,栀子又将身上的腰牌递了上去:“这是凭信。”
  “你怎么混进来的?一个萧家的,竟然跑到我沈家保护我沈家的人。”老侯爷脸色难看极了。
  沈秋檀摆摆手,示意栀子下去,屋里又只剩下了祖孙两个。
  沈秋檀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倒了杯茶喝了,想着时间足够沈弘调整心情了,才慢悠悠的道:“祖父难道宁愿看着我被抬进王家为妾?却不愿意看着我进萧家为妻?”
  “你都知道了?”老侯爷一惊,又问:“进萧家能为妻?他们如何肯干?”
  萧家自然比王家好,可沈家的门楣就是祖上烧高香都够不上萧家的后脑勺啊。
  “祖父,萧世子前些日子回京还特意看过孙女。”她可是一句谎话都没说,至于这位祖父怎么想,就要看他的发挥了。
  “你们已经……”
  沈秋檀忙道:“没有,祖父想到哪里去了。”这发挥的也太直接了:“萧世子不是那样的人。”
  老侯爷见孙女露出娇羞的神色,震惊的无以复加,看这样子是真的了,可自己已经答应了王充之,要将孙女与他为妾,这又该如何是好呀?
  王怀慈是个守礼的,可王充之向来是个横的。
  “如此,孙女就回庄子了,过两日再来看祖父。”
  老侯爷满脑袋官司,随意的摆摆手,直到看到孙女喝完的空茶盅,心里才一个咯噔。
  可孙女已经走远了。
  罢了,而后如何,就看天意吧。
  沈秋檀到了门口,见望山已经套好了车等在了角门,便急匆匆上了马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竟然真的想让自己给一个臭名昭著的浪荡子做妾,这样的祖父不要也罢!
  望山不知情由,马车赶的稳稳的,沈秋檀一直瞧着马车出了城,悬着的心才放下。
  去西郊庄子的路很顺,只是她们出发的早,路上没遇见什么行人或其他车辆,待穿过一片密林,马车忽而停了。
  沈秋檀不知因由,只听外面望山喝道:“出来,哪里来的孙子,鬼鬼祟祟,京城里头也敢作乱!”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公子路见不平
  沈秋檀紧了呼吸。
  早早出发是担心夜长梦多,也担心沈弘变卦,没想到出发的太早,路上反遇了贼人。听说因着连年的旱灾,已经有不少流民涌向京城,聚而成匪寇,只是毕竟是京畿重地,大多不成气候。
  一阵窸窸窣窣,从密林中出来一个人。
  另有三十余壮汉将马车团团围了。
  为首的那个穿了墨绿色绣了牡丹花的袍子,一双桃花眼盯着望山身后的车帘:“车里坐的,可是沈家九姑娘?”
  这个声音,是王充之!
  “你又是哪个?无缘无故因何拦住我家马车!”自从搬到了酒坊的后院住了以后,望山的身上便习惯配刀,今日也不例外,可如今赶车的和能打的只有他一个。
  早知如此,叫朱四五一起跟车就好了!
  他心中懊恼,那厢壮汉们已经渐渐逼近……
  “怎么?还真要动手?就你一个,能打过我这五十号人?”
  “什么,五十号?”望山大惊,就见树丛后果然还隐着一群人:“你这个渣滓!”
  事到如今,他要是还不明白这个穿得像是花孔雀一般的男人要做什么的话,那他就白活了:“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我将命留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
  王充之拍了拍手:“真忠心啊,知你忠义又有手段,我才额外多带了些家丁护卫。”这一回,他可是有备而来。
  竟是如此?
  沈秋檀气的开了帘子,冷笑道:“想不到小女蒲柳之姿,竟然让王公子摆出这么大阵仗。”
  她干脆下了马车,与栀子两个立在望山左右,她掂量着,以自己现在的力气和手段撂倒十个应该不在话下,其余的……就要看天意了。
  “啧啧……小娘子虽然身段未成,但就这一张脸也够王某心驰神往了!”王充之色眯眯的盯着沈秋檀,一挥手,那三十余壮汉手上持了兵刃,一起向这马车靠过来。
  沈秋檀制住一个壮汉,从他手里夺了一柄屈刀,开始大杀四方。
  王充之看得嘴巴都张成圆形,竟是个会武的!
  若是到了他的床上,定然够劲儿!
  他自小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被惯得没什么耐心,所以在女人身上也不多花心思,看上了睡完便是,而睡完了多半丢开。可如今见沈秋檀将一把普通屈刀使得虎虎生风的模样,到真想纳了回家,多多恩爱上几回的。
  沈秋檀还真不是花架子,没一会儿在她跟前倒下的就有四五人。
  望山看了大喜,栀子看了大惊,原本看着沈九姑娘细细弱弱、连说话都软软糯糯的样子,会是个娇弱的,没想到打起来比自己也不差什么。
  三人用力,一转眼又是十来个壮汉被拿下。
  王充之一看事态不好,叫道:“换策略啊!都是蠢的么?”
  沈秋檀警惕起来,可周遭都是刀剑,她便是想抬头看看周围都有可能被人擒住,只能提醒自己做好应变准备。
  谁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沈秋檀三个连同马车都兜住了。
  原来其余二十人未曾动手,是在周围设伏。
  三人一起被制住,沈秋檀正盘算着空间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助自己逃脱,身上忽然热了起来。
  又要变身了?
  不对,变身的燥热像是力量的涌动,而这个燥热确实浑身痒痒麻麻,游走的是蠢蠢欲动的欲望。
  她想起当初裴玉芙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冷。
  是谁,又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药?
  “无耻之尤,竟然对我用了药。”
  药效猛烈异常,沈秋檀不知道能撑多久,为今之计,似乎只有躲回空间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全杀了吧?
  不说王充之的身份,就是望山、红豆、栀子这些,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呵,没想到沈弘老儿还真舍得,竟然真的给亲孙女喂了药,哈哈哈!今日我若不将你就地正法,都对不起你祖父的一片苦心了。”
  什么?祖父?
  沈秋檀浑身颤抖,分不清是气的的还是痛的,她想起在沈弘那里喝的那口水,再如何,自己也是她的亲孙女,竟然真的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唔,小娘子流汗了呢,真是香汗淋漓。”王充之凑过来细细的闻着,转而吩咐下去:“快,将其余的人绑了,带的远些,这马车留给我。”
  人都走远些,他才好办事啊。
  以天为被地为席,王充之搓搓手,急不可耐的靠了过来。
  “滚!”沈秋檀睚眦欲裂。
  然而望山一众很快被五花大绑带远了,沈秋檀眼神一动,人都退散了,可以用空间了……
  正在她预备闪身躲进空间的时候,一骑五六人打马疾驰,转眼就到了近前。
  王充之抱了沈秋檀就想钻进树丛,沈秋檀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叫一声:“救命啊!”
  “吁!”当先的马儿停了下来:“小晟,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呼救。”
  沈秋檀被王充之摁着,加上药效发作,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可此刻多弄出一些动静,就多一分机会!
  她挣扎一下,脚下的树丛发出一丝声响。
  奈何药力正猛,王充之的臂膀如同铁钳一般。
  沈秋檀咬破了舌尖,不知是因为汗水还是血液,她周身的香气渐渐浓郁起来。
  “好浓的香气。是什么香?”当先的人吸着鼻子。
  “在那里!”霍晟下了马,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锋对着那一片树丛荡去。
  “别……别啊!”眼看那剑锋扫了过来,穿的一身骚包的王充之再也隐藏不住:“这不是霍家小晟嘛,啧,还有大舅哥?”
  因着裴玉芙的事,裴秀与王充之早早打过一场,虽说如今裴玉芙终于成了王家妇,可两人的恩怨可不是真的就一笑泯恩仇了。
  “你在这里作甚?又在做什么勾当?”裴秀冷了脸,霍晟还在看那树丛,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委顿在地的沈秋檀。
  沈秋檀此刻药力发作,全身上下无半点力气,只觉口干舌燥无法抵挡,偏舌尖的血沁出嘴角,提醒自己不要露出如同裴玉芙一般的丑态。
  她自以为忍得尚可,熟不知如今她面如桃花、唇若丹朱,加上额角的汗珠,软弱堪怜,更衬得她如同带露菡萏,要开未开,等人采撷;再加上她要紧下唇、死不吭声的倔强模样,更生出一股矛盾又艳丽的美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没机会拔刀相助
  裴秀喉头一动,而后别过头去。
  “畜生,我妹妹刚嫁过去没几天,你竟然又在外面沾花惹草,还弄到了荒山野岭来,若不是我今日要早早出发去云麓观,怕是都不知道。”
  他看向沈秋檀的眼神带着不善,如此貌美的小娘子也不知道王充之从哪里弄来的,单凭这张脸恐怕连那明珠郡主也要被夺了颜色。
  “大舅哥说的叫什么话?这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就成了沾花惹草。”
  “去你大爷的你情我愿,王充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逛窑子不举,一辈子做太监!”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
  刚才不还是一副软弱无依、任君采撷的模样么?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母老虎?
  “你……你怎么回事?”王充之惊道:“老子定然是买了假药,这千金难求的软香丸怎么到了你身上竟成了母夜叉?”
  “你用了药?果然是个畜生!”裴秀望着王充之的神色仍旧不善,对沈秋檀却已经温和了许多。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
  力气渐渐归拢,沈秋檀挣扎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又与霍晟道:“这位公子,借剑一用。”
  霍晟将剑奉上,沈秋檀干脆利落的将剑横在了王充之的脖子上,凑近他:“畜生,叫你的人将我的仆从带回来,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现在就变太监。”
  王充之终于知道怕了,就是裴秀的某处也跟着一紧,想想就疼……
  “小姑奶奶,我为了睡你都将人赶远了呀,如今可怎么叫回来?”
  “叫不回来是么?那我先从哪里割好呢?耳朵?鼻子?在往下,直接割了你的……”沈秋檀拿着剑,举棋不定。
  “不不不,我服了,我服了!我喊人,我喊人还不成么?”霍晟的剑十分锋利,就这样贴着他的喉咙,这小娘子的话狠,但手似乎不那么稳当,万一抖得厉害了,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啊。
  “来人啊!来人!”
  “快来人呀!”
  于是,通往西郊的山路上便回荡起了王充之的叫声,又一会儿,那些壮汉带着望山几个回来了。
  见望山和栀子几个安然无恙,沈秋檀将王充之踹到在地,然后用了力,狠狠的踹向了头、脸、腹部,而后是双腿之间……
  “啊!痛!”眼看不能人道的王充之弓着腰,惨叫如猪。
  “哼,我可只有了不到三成的力气,王五公子,可还觉得我好看?”药力还在,能发挥出来的力气确实有限,但踹死王充之这个王八蛋尽够了。
  “好看好看好看……好疼!”
  “嗯?”
  “不不不,不好看!不好看,以后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哼,算你识相,今日之事,为了保住王公子的颜面,小女子自然是守口如瓶的,不知王公子是否……”
  “守口如瓶,守口如瓶!”说出去丢人的是我呀!
  “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沈秋檀嘴边露出两个小梨涡,将剑还给霍晟:“今日之事,多谢两位援手了。”
  裴秀面露尴尬,他帮什么了?
  姑娘你这么凶残,哪里需要别人帮……
  霍晟看着沈秋檀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栀子上前扶了沈秋檀的手,沈秋檀的身子几不可查的往她身上靠了靠,终于进了马车。而后颓然无力的躺了下去。
  ……
  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殿下让我们保护的真的是她?”
  “应该是搞错了吧……”
  “好凶残……我们想出手,都不给机会啊!”
  “闭嘴!殿下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不要命了么?”议论声被一人何止喝止,又道:“去个人到扬州,将王充之的事禀告殿下知道。”
  “知道了。”
  ……
  云麓观与香章田庄顺路,霍晟与裴秀远远的缀在沈秋檀的马车后面。
  望着那一辆朴实的平顶马车,裴秀忽然问道:“小晟可知那车里坐着的,是哪家女眷?”
  霍晟摇摇头:“我劝裴二哥也莫要打听,那女子能抗住软香丸的厉害,想必是心性坚韧的,她没有自报家门就是不想让你我知道。”
  今日之事,那小娘子虽然未曾吃亏,但绝非什么光彩的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影响闺誉。
  裴秀脸一红:“我自然醒的。”
  两人默默无言,待尴尬过去,裴秀又道:“你对旁人的事这般清楚,为何偏对自己的事……又如此糊涂?”
  霍晟闭口不言。
  “你与高家姑娘新婚燕尔,此刻去抛了她躲进深山古刹里,也忒狠心了些。”
  霍晟看了看裴秀,还是没有说话。
  “榆木脑袋!那萧昭真的就那么好?”别人不知道,他与霍晟关系亲密,确实知道的,小晟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明珠郡主萧昭,只是萧家女,便是他们霍家也高攀不起的。
  且昌寿大长公主与王太后多年不睦,霍家偏偏是王太后一边的,霍晟如何能娶到昌寿大长公主的幼女?
  叹只叹,造化弄人罢了。
  霍晟终于变了脸色:“裴二哥慎言!我已有妻,旁的女子又与我何干?没得带坏了人家的名声。”
  裴秀不懂了:“如此,你倒是个清楚的。”
  霍晟叹气:“裴二哥可知我为何要去云麓观?”
  “不是为了清净真人?”
  “我那二姨姐就在云麓观出了家,我是替我娘子走这一遭的。”霍晟耐了性子解释。
  往事种种譬如朝露,应该随着日光渐渐隐去,可隐去并不表示不存在了。
  高姀是个好妻子,可萧昭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裴秀听他解释,却是放心了,真心道:“这才是好儿郎。你瞧前头的马车转方向了,那头是一连三四个庄子,佃户农人也出来劳作了,走吧,咱们可安心去云麓观了。”
  他们一直跟在马车后头,倒不是马儿跑不快,实际上隐隐有暗中护卫的意思,那王充之是个混不吝的,万一他还不死心,自己留在这里多少也能有些助益。
  “嗯。”霍晟点点头,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山道上。
  ……
  马车里的沈秋檀,力气渐渐恢复。
  这一回的“软香丸”和上一回萧旸下的迷药,她其实一直都是中了的,身体都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完完全全被药物控制了,可后来,也不知怎的,那药力竟似在缓缓消退。
  就如同……如同服下了解药一般。
  中毒了自然不好,可这样莫名其妙的“解毒”了也有些叫人惶恐啊。
  这莫非才是当初那神仙姐姐说的“有所助益”?
  自己是不是不很怕毒?
  甚至说,可以自行解毒?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本正经小长桢
  进了庄子,望山一脸义愤,白芷惊魂未定,红豆欲言又止,只有生面孔栀子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干一般。
  陈老夫人立即就察觉出不对劲,不禁发问:“出了何事?”
  白芷是沈秋檀母亲陪房的女儿,说起来还是陈家仆,在陈老夫人跟前向来也更有脸面一些,她先开口道:“老夫人,我们姑娘方才差一点就……”
  “好了。”沈秋檀喝止:“都下去吧,我亲自与外祖母分说。”
  “是。”白芷几个悄然退了出去,刘妈妈一瞧,也跟着一起,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沈秋檀将方才的惊险与外祖母细说,只隐去她自行扛过了药性,说是那王充之买了假药才叫她恢复了力气。
  “如果不是假药呢?”陈老夫人又怒又疼,语气变得艰涩,她抱住自己还瘦弱的外孙女:“沈弘老儿,竟真的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当初怎么把女儿许给了他家……还有那王家的畜生!天子脚下,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外祖母,您还好么?我没事我没事了……”沈秋檀懊恼,外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是自己忘记了掩饰。
  陈老夫人抱紧了沈秋檀,许久:“我没事,没事。棽棽还没出嫁,延英还未娶妻,懋懋还没长大……我怎么能有事……”
  她看着沈秋檀的眼睛:“好孩子,若是外祖母叫你舅舅拼尽家财,换了你和懋懋脱了沈家,你可愿意?”
  “能脱离么?”她早想分家了。
  “留在沈家,只要沈弘老一日不死,沈府一日就还有侯府的体面,内里再不堪外面说出来也是官宦人家。”陈老夫人拉着沈秋檀坐下,自身气息也平和了些:“可若是你带着懋懋从沈家脱身出来,便只能是个平头百姓,还有你身为商贾的舅舅。”
  自古士农工商,商为最末,因着文惠皇后的关系,大宁的商户地位已经比之前提升了些许,但仍旧排在末流。
  沈秋檀笑道:“呵呵,沈家就是再厉害,也不是亲人。外祖母,我不后悔。只要一想到有一个那样的祖父,我浑身都觉得恶心。”
  “不过……若是叫舅舅散尽家财我是不干的,这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拼下的家业,凭什么要散了。”沈秋檀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陈老夫人,掷地有声:“沈家要离开,陈家的钱也不能散。”
  若是真的将陈家的钱都添补了沈家,那恐怕正中了沈弘下怀,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没了祖上积蓄的舅舅和表兄表弟?
  “那……你预备如何?”
  沈秋檀安抚陈老夫人:“此事急不得,咱们且徐徐图之,当初娘嫁进来带了那么多的嫁妆,我四姐姐被嫁出去也收了不少聘礼,但沈家怎么看都像是个添不平的无底洞。外祖母,您说,那些钱都去哪儿了?”
  陈老夫人神色郑重起来:“等你舅舅回来了,且好好查查。”
  “嗯。”沈秋檀点点头:“现在就可以先慢慢查着。”
  “好,时辰不早,你先回去歇个午,余下的咱们睡醒了再说。”
  沈秋檀却趴在陈老夫人身上:“那外祖母陪我一起……”
  陈老夫人展颜:“你个猴儿!”她做势拍了一下沈秋檀的后背:“好,就如你所愿!”
  沈秋檀在亲人怀里渐渐睡去,陈老夫人却看着轻软的霞影纱陷入沉思。
  棽棽大了,已经能做了自己的主,可懋懋呢?
  无论进学还是议亲,总归是在侯府更便利一些的。
  门当户对是正道理,若是脱了沈家,棽棽能找的人家就更有限了。
  ……
  沈秋檀一直睡到金乌西坠,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窗外传来懋懋清脆无忧的笑声,还有木香抡锤的“哼哈”声,金色的日光稀薄浅淡,打在银红色的霞影纱上,给帐子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她叫来红豆和壮儿:“红豆你还是先回府里,我要你做几件事。”
  红豆一凛,神色郑重起来。
  “我要你想办法探查一下大房我大伯父究竟是何模样?还有二房和四房。”沈秋檀又与陈壮儿道:“壮儿你在外面给红豆支应着,更重要的是这些天你勤盯着我那祖父,看看他每日往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若有余力,分些心思给我二伯和四叔。”
  “是,小的明白。”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细细探查。”红豆也连忙道。
  沈秋檀却摇摇头:“你虽然是在熟悉的沈府,但行动比壮儿要危险多了,能查则查,查不出便容后再议,一切以自身安危为要,可记清楚了?”
  红豆心中震荡:“记清楚了!”
  “好,去吧。”
  夜色渐渐笼罩上来,沈秋檀伸了个懒腰,白芷带人摆饭了。
  “姐姐,书没读。”沈懋懋一板一眼的坐着,自己拿了小号的筷子认真的吃了一口饭,又提醒姐姐今天没给他读书。
  沈秋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问身边刘妈妈:“外祖母呢?方才醒来不见她,不一起用饭么?”
  刘妈妈忙道:“老夫人下晌躺的久了,这会儿正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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