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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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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默默将衣裳穿戴好:“抱歉,是在下唐突。”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挂满了沈秋檀的腮边:“你预备如何处置我?烧死么?还是乱棍打死?”他为什么不怕熏?
“为何要如此?”李琋诧异,还有些小心翼翼。
他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当他放弃的时候,竟然得到了全部的真相。
香气自始至终只有一种,人也只有一个。
无论是小花猫、胖松鼠,还是胖娃娃,都是她。
真好!
他的心情飞扬,有什么冲出了胸膛。
至于脸上的巴掌,她打的对。
易地而处,若是自己被人看了身体,想来是要将人五马分尸的。
可他几乎忘记了,其实沈秋檀也将他看了个差不多,他不但没有追究,还担心自己吓坏了她。
“你……不杀我?”杏眼里带着水光,无言的诉说着诧异与不安。
李琋想笑笑安抚一下这个被吓坏了的姑娘,可嘴角一动,就牵扯到了肿着的脸。于是,他板着脸到了床头。
她是恩人,就算是妖也不会杀她。
沈秋檀见他冷冰冰的心中害怕更甚,浑身上下充满了防备,甚至在盘算如何能从他手下逃走。
李琋去了床头,从床头一个小格子里取了伤药,对沈秋檀道:“过来。”
沈秋檀试探着靠近,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琋的凤眼。
万一他要亮剑了,自己也不会束手就擒!大不了鱼死网破!
结果,李琋取出一个小瓷瓶,又指指自己的脸。
“给你上药?”
“嗯。劳烦。”他不爱照镜子,屋里也就没有镜子,如今自己上药多有不便,既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索性就让她代劳了。
“哦……”
沈秋檀哆嗦着伸出双手,轻一下重一下的给他上了药,见李琋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暗道,果然是做王爷的人,用的药想必是极好的,竟然一点都不疼的,想自己当初被打了后背,上药的时候可都是疼的要命。
“好了。”
“多谢。”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
“我记得你的手肘也受了伤。”李琋问道,口气却是肯定。
“有么?你记错了。”沈秋檀怎么会承认?自己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事。
李琋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纤细的手臂,见她手肘处果然擦破了点皮。
沈秋檀要挣脱,但李琋的力气早在之前赵王府,他们就已经比拼过了,如何能是李琋的对手,所以,她只能乖乖被按着上药。
“这是邹老制的‘千金香膏’,不仅能活血祛瘀,保证不留疤痕,还有淡淡的兰花香气。”他细细的给沈秋檀涂抹伤处,动作轻柔又珍惜:“不过,比起你身上的香气,自然不值一提。”
沈秋檀疼的龇牙咧嘴,她怀疑齐王就是报复!
明明是同样的药膏,他自己刚才用药眉头都没眨一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会钻心的疼痛?
终于上完了药,沈秋檀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与大人素不相识,还是彼此谨慎些好。”
李琋的动作连同呼吸有一下子停顿,火热的眸子一下子遇到了冷水,半晌方道:“说的是。”
他们之间,确实不该有过多的牵扯。
是他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一时激动,才乱了分寸。
以后不会了。
他恢复了冰冷模样,语气透着些疏离:“姑娘冰雪聪明,知我是想自露短处叫外人捉了,所以这场戏还请姑娘协助在下演完。”
“还要演?不若我们早些分开,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许多?”
“分开?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我出去最多叫护卫看了肿的老高的脸,你出去,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秋檀脸上讪讪。
李琋又道:“不过,不需太久,只需姑娘在此安睡一夜即可,我会叫人去找与你身形相近的小童来替你,也将我这不齿癖好彻底传出去。”
“好。那你答应我,明日便放我走。”
李琋却答非所问:“姑娘就在此安歇,某先去偏房安置,告辞。”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个人宛如智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林全代陆大人收了所有人送来的“礼物”,林安已经带着一个与倪蝶差不多高矮胖瘦的小童悄悄的进了陆府。
他与秦风嘀咕着:“也不知道昨夜里,王爷叫我们找一个与小倪姑娘差不多身形的小童是为何事?”他不满的想,定然是那个倪蝶又出幺蛾子了。
秦风刚想说什么,秦朗咳嗽两声,笑道:“王爷的吩咐,我等只需办妥便是。”
“这是自然。”林全忙道。
“进来吧。”李琋的声音传出来,秦朗给开了门。
“王爷昨夜没休息好?”林全见李琋还没易容,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只双目炯炯,明亮至极,像是听到了极好的消息,莫非是贪腐案有了新的进展?
还有,他吸吸鼻子,屋子里怎么这么香?
三两年前,王爷对香料上过心,可不过也只研究了小半年,便搁下了,平日里除了龙涎香外,也从不熏香佩香,如今这是怎么了。
李琋看着他带来的新小胖子,长得不如小倪白净可爱,不过身形倒是相差仿佛:“可妥当?”
“是此前被赵家兄弟拐来的其中一个。年纪太小,连家乡都记不清楚,属下说来住大屋,有肉吃,他便点了头。”
李琋点点头:“药婆和赵家兄弟那里可有进展?”
“有。赵文原来叫赵恩义,是杨巡早些年收的义子,后来才改了身份替杨巡卖命,已经交代了不少事,想来天再亮些,律斗便会前来与王爷分说,不过药婆那里,自从假死被我们识破之后,便未曾开过口。”
“如此,你先下去吧。还有,若外边人问起,就说我……就说我昨夜贪……欢,至今未起。”
啥?
林全被惊掉了下巴,却在李琋的威仪下半个字也不敢问,只悄悄的退了出去。
到了门口,他看着怪模怪样的秦家兄弟:“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
被送来的新小胖已经换好了衣裳,李琋没心情多看,却忍不住望向正房。
也不知昨夜,沈九可安睡?
自己一夜没睡,说不上来为什么。
好似自己昏暗挣扎的世界,忽然恍进了一道光。
照得他心驰神往,不知疲倦的就想追逐……
可是不能。
他向着沈秋檀的的位置走去,走着走着,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香气怎么又变浓郁了?
莫非她还要再变?
李琋的心里忽而有些慌张,步子都大了些。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想必是沈九已经醒了。
“咳咳。”李琋在门口立住步子:“沈姑娘可是起来了?”
“嗯。”内里传出沈秋檀压抑的回应,好似还带了些焦急与羞赧。
“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我还不曾收拾妥当,请大人稍等片刻。”
沈秋檀掀了被子,见床褥当中一团血红,而小腹坠坠,那感觉并不陌生,是久违的“姨妈”来了。
天啊,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她翻箱倒柜,寻找合适做“姨妈巾”的东西,李琋忽然推门而入:“我问到一股血腥味儿,是不是你受……受伤了?”
沈秋檀翻遍了半个屋子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又将心思放到了床上,李琋推门穿过梅兰竹菊小屏风的时候,沈秋檀正背对着他弯腰拆被子,想抠些棉花出来……
李琋看着她穿着自己的月白袍子上的殷红,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耳根红了。
沈秋檀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羞得连脖子都透出了绯粉之色,她将被子披到身上:“你……你简直……可恶透了!”
李琋仓惶而逃,不小心将那架小屏风都带倒了。
不一会儿,热水、红糖水、热粥便被送了进来,还有尚好的素平纱、白绢,以及做好的月事带……
进来伺候的两个婢女,还是之前的那两个,一个叫丁香一个叫山奈。
见沈秋檀忽然出现在这里,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如常的伺候了沈秋檀洗漱,其中一个还问道:“姑娘可是初潮?”
沈秋檀的脸都埋进碗里了,这种事,便是对同性,都不是那么好启齿的。
山奈见她闭口不言面红如虾,心中已经猜出了大半:“这事非同小可,姑娘千万当心,大人吩咐了,这几日姑娘便在此卧床休养便好,过一会儿用了晚膳,大夫会再来替姑娘瞧瞧。”
这有什么好瞧的?
“还有,大人说姑娘喜欢佩香,他便叫奴婢们选了些温热的白芷、豆蔻、砂仁,还有沉香、甘松来,以供姑娘品鉴。”
“嗯……”沈秋檀喉咙里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免感叹起这位齐王的细心来,这月事一来,香气不小,他如此做想必是想叫自己借着制香好遮掩一番,她便又补了一句:“平日里,我惯爱弄些香料做消遣,仅这几味怕是不够,能不能劳烦两位姐姐,再给我寻些其他的香材和香炉来?”
“这有什么,姑娘说来便是。”
于是,沈秋檀一不做二不休,不客气的要起了旁的东西,待到辰时一刻,便有大夫上门来,隔着帘子给沈秋檀诊治了:“姑娘可觉得腹中下坠感强烈,间又疼痛?”
“……有。”
“我开一副方子,替姑娘发散发散寒气。”
沈秋檀谢了大夫,山奈送了大夫出门,而大夫就遇到了等在这里的陆大人。
“可有事?”
这大夫也是跟着他从京中来的,姓崔,如今如实回禀道:“有些寒症,想必早前不知道保养,积了寒气。”
李琋想起当年冰冷刺骨的晓月湖,还有赵王府奋不顾身救人的沈秋檀,面带急色:“可有妨碍?可会疼痛难捱?”
崔大夫古怪的看了李琋一眼:“女人家来月事……疼痛自然少不了,不过属下瞧着那位姑娘是个能忍的,妨碍么,从现在调养到她及笄出嫁,也来得及。”
李琋板了脸:“那就现在开始给她调养,至于疼痛,什么叫能忍的?难不成因为能忍,就要受痛不成?”
崔大夫连忙告罪:“属下定然帮那位姑娘调养好身体,叫她无灾无痛。”
殿下的话,何时变得这般多了?
李琋点点头,放了大夫自离开,又叫来秦朗:“吩咐下去,多做些清水羊肉、清蒸鲈鱼、松鼠桂鱼、清炖丸子、浑羊殁忽、大煮干丝、琵琶对虾、拆烩鲢鱼头给里面送过去……再加一道蒸肉饼。”
记得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好似她就没有不爱吃的,可真是好养。
秦朗和崔大夫已经惊呆了,王爷是不是睡糊涂了……
看着宛如一个智障。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风十里扬州路(月票加更)
等再次见到李琋,已经是四日之后。
沈秋檀正皱着眉不想吃药,那大夫回去之后,竟给自己开了足足七日的苦药,还说今后一年内,每次来月事,都要这么吃。
这还得了?
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可只听这大夫的一家之言更是不对的。
再说了,她身体好着呢,吃饱了能打死一头牛,哪里就需要吃这么多苦药了?
月上柳梢头。
李琋一身熟悉的玄色锦缎袍,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摊开,露出两粒饱满可爱的红枣:“吃了药,就给吃甜枣。”
“我……我没病!”哄小孩呢,沈秋檀红着脸垂下柔软的长睫,即便隔了几天再见面,也还是有些尴尬。
“小孩子都是不听话的。”李琋找了个位置坐下,好似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只是耳朵不知为何又红了,他岔开话题:“你是为了找小翀,才流落至此?”
沈秋檀抬起头,又点点头。
“如此,我真是要深谢你了。”李琋将枣子给了沈秋檀:“在扬州的事,我保证不会有外人在知道,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给你外祖母送封信,早些叫你家里人安心。”
沈秋檀心中一凛,他为何只说给外祖母送信,对祖父和侯府只字不提,难道他知道自己与沈家不亲?
“你……”她的眼睛望着他,像是湿漉漉的黑葡萄,想问又有些迟疑。
“于你,我并无所求。”
其实他说谎了,如果世间真有有求必应,那他希望她平安无恙,一生喜乐。
没有所求,就是没有企图,没有企图,人就是安全的。沈秋檀这般揣度着他话里的意思。
李琋又道:“翀儿已经在回京路上了,至于你,若是还想留下来……”
“不,我走!”
李琋挑眉,为何改了主意?
“这两日便可动身。若是殿下有心,就请还肃清淮南,给淮南一个清爽的结局。”沈秋檀面露犹豫:“至于我……你若信我,又不问我缘由,我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李琋一直是“你我”相称,沈秋檀也没有刻意改变。
“嗯,愿闻其详。”
“那药婆若是还不开口,大人不若去一些热闹显眼的地方找找。我父亲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最热闹的地方最好隐藏。淮南贪腐案干系重大,涉事官员众多,牵连极广,想来是有‘证据’可寻的,大人不妨在扬州城内找找。”
她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外祖母该担心坏了。
主要是,没被识破还好,如今若以她真实的身份留下来,麻烦也会多起来。
既然相信齐王,便相信他会将此事追查清楚吧,至于剩余的账册,自己已经尽力了。
李琋变换脸色,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沈秋檀。
沈秋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盟书和名单该是有的,但藏在哪里确实不知道。
她没什么可躲避的。
须臾,李琋的紧绷缓缓松懈下来:“你既如此说,便是信我,你信我,我自然也信你。”
沈秋檀悬着的心跟着落下。
“三日后,我派人护送你回京,这些日子……你好好吃药。”
……
离开的李琋心情不坏,似乎印证了沈秋檀的真实身份以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坏过。
她相信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
只是,“证据”要找,贪污的银两更要找。
整个淮南官员,官官相护,让税收丰富、产出富饶之地,成了举国亏空之最,他们却没有多少忌惮,因为法不责众!
可自己要做的,并非只是找到“证据”,还要找到赃款的下落。
国库要充盈,淮南将起的大乱要压下,他要行事的银子也要落在淮南。
……
三日后,略微改扮的沈秋檀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李琋也重新易容成陆铮,亲自来送,他将一张身契给到沈秋檀:“山奈会些功夫,性子也沉稳,我叫她跟着你,也方便你驱使。”
“这……不大好吧?”萧旸也要送人来,万一两方人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互相别苗头。
李琋没说话,眸色却沉了沉,须臾方道:“既如此,也不勉强。由她跟你的马车回京,等你安顿妥当,叫她自回齐王府便是。”
沈秋檀展颜:“多谢大人。”
有个婢女,路上行事确实便利许多。
杨柳青青,是春日里最鲜嫩的新绿。
沈秋檀掀开马车帘子,回头对着李琋招了招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春风十里扬州路,她的扬州之旅彻底结束,他的淮南之行才刚刚开始。
但愿彼此平安无恙。
……
沈秋檀一路北上,初时,气温降低,走着走着,温度又升了起来。
作乱的宵小层出不穷,多是由于经年大旱,田地颗粒无收,才生了的流民与匪患。
李琋为沈秋檀挑的护卫都是功夫强悍之人,又有稳重的秦朗亲自带队,这些宵小自然不是对手,但路走的并不平顺。
直到四月初,京城的杏花都挂满了墙角枝头,沈秋檀才抵达京畿。
秦风以为沈秋檀要回沈家,结果沈秋檀却要去西郊的庄子。
于是,其他人隐在暗处,由他亲自充作了车夫,架了马车送沈秋檀到了香章庄。
沈秋檀本想请他们略坐一坐,歇歇脚,秦风哪里敢,几乎脚下生风的驾车走了。
“谁啊,大清早的。”守门的婆子嘟囔着来开门,结果一看是个俊俏小哥,一笑嘴角还有两个梨涡的:“你是……是?”
“屠妈妈。”
沈秋檀笑嘻嘻的进了门,果然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里好呀!
人上了年纪普遍觉浅,陈老夫人早就醒了,听见动静已经穿好了衣裳,见一个高瘦的少年迎面走来,脸上惊喜交加。
沈秋檀急急扑上去,跪着抱住外祖母的大腿。
谁知陈老夫人认出她之后,却将她一把推开:“你……我都是怎么教你的!那灯会那么多人,你明知下面死伤无数,还要回去找那小世子!他是世子啊,再不济也是皇亲国戚,怎么会没有人管?你呢……除了我这把老骨头,除了懋懋,可还有谁是真的惦记你的?”
“外祖母,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沈秋檀坦白认错,看着外祖母仿佛又老了些许,愈发的像一颗牛皮糖一般黏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陈老夫人破涕为笑,嫌弃道:“灰头土脸的,快去洗了来,别弄脏了我的新衣裳。”
“哎!都听外祖母的,我乖着呢!”
从正月里,灯会出了事故,沈秋檀失踪,到如今回来,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半月。沈秋檀借着洗澡的功夫,叫来白芷问了情况。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终回京白白胖胖
“家里发生了不少事。”白芷给浴桶里添了热水。
“早先姑娘失踪,望山叔回了趟沈家听闻五姑娘也没回去,直接快马加鞭来了庄子,将姑娘的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心急火燎的派人去找姑娘,找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
沈秋檀心中愈发自责,外祖母当时该有多心焦。
“后来,还是想起小公子,老夫人才有了力气,拿了钱亲自去沈府将小公子接了回来。奴婢也跟着去了,才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那一日,五姑娘也失踪了,而姑娘和五姑娘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沈府大乱,八姑娘差点趁机跑了。”
“呵。”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形。
“后来,七姑娘亲自捉了八姑娘到了老侯爷跟前,老侯爷便重罚了八姑娘。如今府中都说,七姑娘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要不然如何那般狠厉的对自己的同胞妹妹。”
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沈秋檀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双胞胎姐妹如今还在王太后的禁足令下,若是沈秋棋逃跑成功,太后必然问责沈家。
而且太后当时轻拿轻放,是怕丑事外泄,损害到隆庆长公主名声,这些年的放任自流许是将沈家姐妹遗忘,可一旦双胞胎自己出幺蛾子,就不要再怪太后和长公主想起并收拾她们了。
“那五姐姐呢?”自从那一年秋闱过后,沈秋檀与沈秋桐也只剩下面子情了。
“五姑娘第二日便被人送回来了,原来那一日她被人冲散,阴错阳差之下被严家的十七郎君救了,又过了五六日严家人便来提亲了。”
“哦?可是严阁老的严家?”
“正是呢,三月里已经过了纳吉礼,定了亲,那严十七郎年纪又不小了,想来过不了今岁,五姑娘就要嫁过去的。”
沈秋檀点点头,起身拭干身上的水。
他隐约记得严家最出众的两位公子,一个排行居首,已经入了仕途,另有一个排行十一,也是天资非凡,至于十七郎君倒是没什么风声。
“听说那十七郎君才德皆不显,是严家二房的庶出子。”
沈秋檀点点头,兴盛人家的庶出子?
这一门亲,是真的机缘巧合,还是五姐姐自己谋划的?
严家就那么好?
门口刘妈妈轻声道:“姑娘可梳洗好了?老太太等着姑娘一起用小食呢,还有小公子。”
“这就来了!”
……
正屋里,陈老夫人显然是哭过了,眼眶还有些发红,胖乎乎的沈懋懋被桃花抱了过来。
见了弟弟,沈秋檀张开手臂想要去抱,谁知懋懋竟然往桃花怀里缩。
看着弟弟的后脑勺,沈秋檀尴尬的将手臂放下,谁知懋懋又趴在桃花身上悄悄的看沈秋檀。
沈秋檀装作没看见一般,先给外祖母盛了碗馎饦,才自己端了碗筷,细细用膳,谁知懋懋见姐姐久久不理他,大声哭了起来。
“坏!”边哭边打嗝。
他现在已经两岁多快三岁了,已经懂事起来。
沈秋檀连忙抱了弟弟:“是姐姐坏,跑出去两个多月,懋懋还记得姐姐呀?”
小孩子的记忆短,沈秋檀不知道懋懋到底记不得住自己,直到此刻才确定了。
懋懋哭的委屈极了,到后来哭得累了,还拉着沈秋檀的衣襟不松手。
“果然是骨肉血亲,小公子想着姑娘呢!”刘妈妈笑着凑趣,陈老夫人点点头满是赞同。
追根究底起来,她的儿子并非自己亲生,但这两个外孙却实打实与自己连着血脉。
用了早膳,懋懋总算被桃花哄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陈老夫人和沈秋檀。
“说吧,这两个多月,你究竟……”陈老夫人急道:“约莫十日前,有人给我带了个消息,说你无恙,很快便可回来,可我这心始终七上八下的,那群人……究竟是谁?可有欺负过你?”
沈秋檀想起给她做垫子的李琋,嘴角抽了抽,笑道:“自然是没有的,我本来是去追小世子,后来人没追上还迷路了,然后一路下了淮南……”
“淮南?你……”陈老夫人惊骇的说不出来话来:“路上流寇匪患那么多,你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外祖母放心,我都是易了容的,而且呀,您外孙女机灵着呐,路上恰好遇到了陆大人的车驾,陆大人便派人送我回来了。”
陈老夫人不说话,秋檀小小年纪,身上又无凭无证,那陆大人何至于为了她潜了人,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与自己送信,又将孙女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
瞧着秋檀红润的小脸,似乎比上元节时候还圆润了些,想必路上并没吃什么苦头,而她所言多半是安慰自己的谎话。
只是孙女已经长大了,她若是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勉强。
哼,真是头小倔驴!和她爹一个样儿!
“上元节后,望山来禀了我,我对外便说你被人群冲散,当夜便急急出了城门,来了庄子寻我。沈府几次来要人,我也只说你病了或者去了云麓观,你记得不要说错了。”
“是,外祖母缜密,秋檀记住了。”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连你表兄表弟我都没说,只除了你身边的丫鬟,你要自己约束好了。”
“我醒的,外祖母放心。”沈秋檀抱了陈老夫人的手臂,黏糊糊的不肯放开:“外祖母,我可想你了!”
陈老夫人伸出食指,点她额头:“个小猢狲!”
“老夫人,小世子来了。”
沈秋檀一惊,怎么这般快,虽然是分了两路人马,但李翀也没比自己早出发几日啊。
这一回,李翀的身后跟了成倍的护卫和太监,他盯着沈秋檀:“听张贵说,上元节那日,你去找我了?”
“是啊。”
“后来被人冲散了,你还受了伤?”
“是。养了好些时候呢,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李翀别过脸去:“谁像你一般,整日就知道吃!”
我都失踪了,你还养得白白胖胖。
“哎?”臭小子,火气也忒大了些,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被拐子带去扬州?还叫那齐王看了自己变身的全过程,现在竟还要倒打一耙:“哼,既如此,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难受,府里母妃天天对着我哭,我看着就想跑,六皇叔又在病中,不能见我,我便只好来找你了。”
这么可怜呀!
“那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果然吃货的恩怨,只能靠吃摆平。
“我还想在这里住几日……我的护卫都不用你管。”
“这……”沈秋檀有些犹豫。
第一百六十六章 琐碎事迎上门来
李翀要留下,沈秋檀不好赶,只好叫人去王府送了个信儿。
夜里,乔山和壮儿一起来了。
沈秋檀下午炸了雪绵豆沙、薯条和藕丸,此刻又重新炸了一锅分与两人。
“好吃,姑娘的手艺好,心思也巧。”乔山赞不绝口,却没吃两口。
壮儿就不一样了,是一直吃,吃得来不及开口。
沈秋檀笑了笑,没有回应乔山什么,转而问起了店里的生意。
“酒坊借着回头客,已经渐渐打出了名声,如今不需要做‘促销’,每日出货量也不少;那胭脂铺子之前出过一回乱子,后来是唐夫人出面赔了钱,了结了官司。”
乔山看着沈秋檀:“姑娘,要不……这胭脂铺子我们先关了吧?”
沈秋檀心中一凛,唐家姨母出面了结的:“是什么乱子?”
“就是刚进了二月里头,有个小婢说她家姑娘用了咱们铺子里的胭脂烂了脸,咱们想着息事宁人便赔了银子,谁知那姑娘停了胭脂脸也不见好,后来彻底毁了容,那家姑娘闹着要寻死,她家的人就一起打烂了咱们的铺子。”
“息事宁人?这明显是有备而来,我那制胭脂的方子别人不知,乔山叔可是知道的,里面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毁脸的啊!”酒精只在开始的试验品中做过溶剂,后来有了精油和蜂胶,所有容易致敏的原材料都给剔除了。就算有些不适,还不至于毁容吧?
“可咱们开门做生意,和气才生财。”乔山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来得蹊跷,可当时还有还有旁的法子不成?
沈秋檀又道:“乔山叔可曾去打听过那家,当日那家姑娘包括那一家人,是否还有接触什么人?”
“这……倒是不曾。”
乔山面上有些讪讪,沈秋檀心中有气,但对乔山却不好发作,倒是陈壮儿只顾着吃,就似没看见两人的眉眼官司一般。
“罢了,既然唐家姨母给了结了,后面我们的生意可有影响?”
“有的,二月里生意很不好做,到了三月,因为回头客认准了,生意又慢慢的好了起来。”
沈秋檀点点头:“辛苦乔山叔了,刘妈妈那里早早将屋子收拾了出来,乔山叔先去歇歇吧。”
“是,多谢姑娘。”
乔山一走,陈壮儿立即放下了筷子:“姑娘这手艺,不开食肆真是可惜了。”
“不过是看着灶上的婆子动手罢了,不值什么。”沈秋檀道:“壮儿,我叫你跟的人,这两个月可有什么异动?”
不是她信不过乔山,只是乔山为人方正、行事顾忌又太多,按理有了这两间铺子的进项加上外祖母和舅舅的看顾,沈秋檀手头的银钱早都不缺了,有了钱他们手底下已经有些可用之人了,但乔山并不是很赞同沈秋檀培养人手的做法。
在他看来,女孩子家终归是要嫁人的,悄悄攒些银钱做嫁妆自然使得,但旁的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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