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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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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小的沉香居中,除了那个看门的胡婆子和四方的耳报神山楂,其他人都在盯着木香。
木香:……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她有点紧张。但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高壮的外表下更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刚说了两句,这故事就丰满了起来:
先是那裴家姑娘裴玉芙闹着要上吊。
裴家的一众长辈,包括裴家现任家主、裴玉芙的亲大伯裴靖越都随圣上去了九成宫避暑,裴家主事的就剩下一个裴家二夫人刘氏。
刘氏看着嫡亲的闺女被两个男人一起糟蹋了,从飞雪轩昏迷一直到夜半才醒了过来,她毕竟是个女人,家里出了这种事,她不敢叫丈夫从九成宫回来,更不敢告诉大伯,想了想只把自己在国子监读书的长子裴秀火烧火燎的叫了回来。
裴秀一听妹妹被两个臭名昭著的畜生欺负了,没有先闹着去王家和长公主府闹,只问自己要抹了脖子的妹妹前情经过,吃了什么,用了什么,由谁服侍着进了那飞雪居。
他不问还好,那裴玉芙一听,便又要抹了脖子,还是刘氏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说:“这事儿,原是赵王安排的,你妹妹喜欢六皇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听赵王亲随说是助她成就好事,哪里有不答应的……”
刘氏越说声音越小,裴秀气的无处发泄,恨不得一拳打死这妹妹和亲娘,到底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便只能梗着脖子再问:“那后来呢?”
裴玉芙一双眼睛哭成了饱满的大核桃:“后来,我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原以为是六皇子心里也是高兴的,谁知……谁知!呜呜呜呜……我不活了!”说完又要去搭绳子上吊。
“迷迷糊糊,他们对你用药了?”
裴玉芙一听,满脸涨得通红,刘氏在一旁小声说:“是你妹妹担心只有齐王一个用药,醒来再怀疑是我们裴家设计的……这才也……也用了那药……”这样他们裴家也是受害者。
“糊涂啊!这等事难道还想来个同病相怜不成?”
裴秀气的离了妹妹的闺房,想了半天,得出结论也只能找赵王讨个说法,可伯父早都上了赵王的船了……
他来回的渡着步子,忌恨妹妹和亲娘不争气,糊里糊涂的就被人算计了去,又恨那赵王办事不牢靠,害得妹妹生死两难,更恨那王充之和崔望,喝了几口酒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还没出仕的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过生存的艰难。
他思前想后的想了一夜,一边给自己远在九成宫的大伯和父亲去了信,同时趁着天没亮扣响了王家的大门,崔驸马那里,以隆庆长公主的脾气,恐怕也落不着好。
自己妹妹的清白已没了,如今只能看王家还认不认了。
他总得探探王家人的口风,等伯父和父亲回来,也好有个说辞。
王太后还在京中,王家跟着去九成宫的便没几个人,王充之的叔父王鬴亲自接待了他,两个关起门说了一早晨也不知说了什么,最终王鬴同意娶裴玉芙回来。
裴秀并不那么轻松的离去,想着未免夜长梦多,便希望王家早日提亲,不过,这个结果便是伯父和父亲在,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王家来提亲的也是真快,只不过结果又和早先说好的不太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 看我敢不敢
原来,王家很快便去提亲了,但却没有三媒六聘,也不见六礼婚书,只让下人将一顶粉红小轿停在了裴家的侧门。
那看轿的小厮还叫嚷道:“我们公子来接裴姨娘了。”
一夜没睡刚预备补眠的裴秀一口气冲到侧门,提了那小厮的领子,切齿冷冷道:“你说什么?谁是你裴姨娘?”
裴家就没有给人做小的!
那小厮被人提了领子,却也不见多么惧怕,反倒是笑嘻嘻道:“自然是裴家二姑娘,您的亲妹妹了!”
“放你娘的屁!”裴秀将那小厮放下,犹不解气,自己踹了两脚,又招呼门房和府中护院来打。
这个王家,这个王鬴,简直欺人太甚!
王家的小厮被打得头破血流,王充之必然不干的,他昨日品尝了美娇娘,正是食髓知味,恰好裴家又上赶着说项……他正好顺水推手,收一房美妾,何乐而不为?
听说去迎亲的小厮被打了,这还得了,他忙招呼一众狐朋狗友去了裴家。
裴府侧门,王充之见裴秀原本一个斯文书生,这时就像是疯了一般的打着自己的小厮,他骑在大马上嗤笑道:“这等**荡妇,抬回我府中为妾,也是可怜她了,你这当哥哥的竟还不知足!”
裴秀已经是红了眼,王充之不说还好,见这罪魁祸首竟然没事人似的骑着大马奚落自己,他想起不久前将自己耍成王八的王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双手颤抖着指着王充之:“打死他!打死那个畜生!”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方一招呼,裴家住的丰泰坊便全知道了,再过了没一会儿,整条朱雀街都跑来看热闹了。
那王充之仗着王太后的威势,这些年横行无忌惯了,从来只有别人怕他,他何时怕过别人,裴家却是自诩清流,这一辈除了他和大伯家的大哥,可没人知道裴家已经悄悄的投了赵王门下。
而清流要的是脸面啊,裴秀平日里行止有度,若不是今日气昏了头,怎么会如此鲁莽,但王充之可是京城里头一号纨绔,从来就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他一边指挥着小厮和护卫去打裴秀,一边还砸吧砸吧嘴,调笑道:“令妹那小身段儿可真是销魂,一女侍二……”
还没说完,便被裴家的一个护院踹下了马,裴秀看了一眼那护院,决定要厚赏他,若是让王充之这厮说下去,别说妹妹的名声,便是裴家的脸面也没了。
人在气愤的时候,通俗说就是怒气值爆表的时候,常常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裴秀读书用功,习武很是寻常,但此刻竟好比有神力相助,一拳下去,正预备爬起来的王充之就被打掉了门牙。
打着打着,不知从哪儿又冲进来一拨人,也加入了混战,开始都以为那是裴家的人,后来看着又不像,反倒是向着王家多些……
裴秀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悲哀来,看着藏头露尾的样子,不用说,定是隆庆长公主不好出面,便想找几个人揍自己一顿好出了这口气了。
可她怎么不想想,又不是别人押着她的驸马,凭什么明明是妹妹吃亏,这些人反倒来找妹妹的错?
这个世道,对女子也太不公了些。
向来疼爱妹妹的他,明明妹妹也有错,却到底不忍去怪妹妹。
混战、骂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京兆尹和右金吾卫的人到了,才止住了这场混战。
不远处的一间茶楼里,李琋就着这场打架,吃了不少点心。
他身后的老太监摇摇头:“王爷这是何必,自己躲开也就是了,那位裴姑娘有些可怜了。”
李琋白暂细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可怜么?”
怎么会可怜?
前世里,裴家悄悄依附赵王,压着淮南的案子,又将裴玉芙给了赵王为侧妃,后来赵王荣登大宝,隐忍多年一朝得势,便大兴土木工事,修建行宫和陵墓,闹得民怨沸腾,群臣苦不堪言,卢皇后开始还劝上几句,但这位裴贵妃却拉着赵珣酒池肉林,她自己生不出来孩子,便毒害了李珣的其他姬妾和儿女……
若不是她天天在赵珣耳边吹风,要摘星楼又要百花台,民乱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这等妖妇,会可怜?
前世不说,便是今生,她说是喜欢自己,但竟然连自己养的猫都容不下,这等心肠歹毒的女子,留着一日都是祸害!
不过是这些话不能说与别人听罢了。
今日身边的老翁都觉得自己出手狠辣,来日呢?恐怕全天下都要唾弃自己的行径,可那又如何?
他不在乎。
自从重新捡回了这条命之后,他便选择了一条可能是万劫不复的路。
……
木香只捡了面上见到的那些说了,毕竟这些人的心里活动只靠猜,但就这些也够让小丫头们兴奋的了。
沈秋檀还是有些郁郁,裴玉芙今后怕是真的不好过了,若是在现代,别说睡了两个男人,就是生了两个孩子,照样可以嫁的很好,可在这个时候……
他不知道那柜中太监口中的“咎由自取”是真是假,过去的事也不会后悔,只是有些为女子的处境不值。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一夫一妻才是一类,妾是合法存在,妻子善妒不给丈夫纳妾,更有可能失了合法地位,被夫家休弃;男人无论婚前昏后睡了谁都算可以称为风流一度,若是将来改邪归正不再眠花宿柳,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美名,但若是女人呢?
即便这个时代对女子算是宽容,女人可以穿胡服骑大马,招摇过市,可以和离再嫁,她能小心翼翼的经营两间铺子,比起前世所知的明清两代,对女子的束缚要宽松的多,但沈秋檀心里仍有些发堵。
裴玉芙自有她父兄操心,可沈秋檀身为女子,竟也生出一股物伤其类之感。
木香灌了一大碗水,看小瓜小菜都有些崇拜的看着自己,不禁也有些自得。
沈秋檀开了窗户:“都散了吧,岳夫子马上要来上课了。”
没过几日,高家的帖子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王家并裴家两家家主回京的消息。
第一百零六章 迟来的好处
高家是以高婍的名义给沈秋檀下的帖子。
谢家姐妹包括沈秋桐在内,自然都想跟着,可帖子只给了沈秋檀一个,连王氏的份儿都没有,她们只能看着沈秋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了高家。
沈秋梅的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眉宇间不禁染了愁绪,沈秋桐看着沈秋檀的背影,咬了咬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谢家姐妹还在盼着沈长松的下一个沐休日,倒是显得单纯可爱起来。
论底蕴,高家与裴家不相上下,即便不刻意,也总免不了互相别着苗头,就如之前赏春宴上的高姀与裴玉芙一般。
原本高妧成了太子妃,高家便隐隐压了裴家一头,结果李珒身死,高姀成了不能改嫁的皇家寡妇,高家也跟着跌落下来,虽然不至于太明显,但这些混迹官场的人又何其敏感,也正是因着这事,三姑娘高姀才会在赏春宴上一鼓作气,博得了头筹;谁知这几日裴家又出了裴玉芙的事。
这世家之间最重个名声,便是再掩盖,裴玉芙的事也多多少少的露了出来,裴家的名声跟着一落千丈。
如此一来,还是谁也别笑谁了。
沈秋檀是女眷,马车停在了侧门,早有两个婆子候在门口,见马车挺得稳了忙殷勤的扶着沈秋檀下了马车。其中一个穿了银红绣回字纹比甲的中年妈妈笑道:“沈姑娘快请进来。”
沈家空挂了个靖平侯府的头衔,但内里却不如高家敞亮。进了垂花门,便见一顶清油小轿候在那里,那婆子扶着沈秋檀上了轿舆,白芷与红杏两个互看一眼,又默默的垂下了头。
她们担心一不小心露了怯,再让这两个婆子小瞧了她们姑娘。
晃晃悠悠不知转了多少个弯,那轿舆终于稳稳的落了地。
又有一个年轻的媳妇带着两个小丫头等着沈秋檀,沈秋檀这一路走来,才知这真正的高门大户是何模样,不过她看的是规矩,而不是区区一栋宅子。
从门口的两个婆子,抬轿子的婆子,以及沿途经过遇到的仆妇丫鬟,没有一个不举止规矩的,这在沈家恐怕是见不到了,便是沈府规矩最稳重的慧语堂,也不能与之相比。
那媳妇笑道:“姑娘可算是来了,我们夫人和大姑奶奶并二姑娘早早的就预备下了。”
“让嫂子受累了,这怎么好意思?”沈秋檀满脸羞愧:“原以为出发的够早了,没想到却让……”说到这里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是王妃娘娘也回来了么?”
来高府拜见高夫人自是应有之义,但孝怀王妃怎么会会来?
这是巧合,还是……
那媳妇笑道:“姑娘来的可不晚,是我们夫人听说姑娘救了小皇孙便一直想早些见到姑娘。”
两人说笑几句,便到了一开阔的庭院,门前提了“葳芳堂”三个大字。
进了院子,正屋门前挂了鸭蛋青的薄纱,那媳妇掀了薄纱帘子,沈秋檀稳了稳心神,才走了进去。
她跳湖救人确实是出于本心,尽管引来了赵王的怀疑,却也让高家对她高看一眼,所谓凡是有利有弊。
她从没打算趋炎附势靠着别人青云直上,但自己本心得来的回报也不会弃之如敝履。
高家对她的一点关照,都可以助她在沈家站稳脚跟,让她和长桢活得更好一些,她才不会拒绝。
沈秋檀有些紧张的给高夫人和高妧行了礼,又与高婍见礼,高夫人和高妧点点头,高婍忙还了个平礼。她的礼数原先来自于林夫子,如今来自于岳夫子,虽然她学的认真,却终究火候不够,此刻便有些露了出来。
结果高夫人还没说什么,高妧便拉了她的手:“好孩子,我看着你就喜欢。无需这些虚礼。”说着又退下了手腕上一只莹润碧绿水汪汪的翡翠镯子。
沈秋檀忙推辞道:“王妃娘娘也太客气了,之前已经厚赏过我家了。”
自从上回她在赵王府梳了双丫髻,这些日子愈发爱起了扮小,她今日穿着嵌银丝绣青莲的长裙,上头又罩了一件浅藕荷色轻薄的衫子,头上两个小丫髻插了孝怀王府之前送去的一对米珠小钗,齐齐的刘海下一双眼睛乌黑灵秀,小嘴一弯,唇边便露出两个小小梨涡。
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岁。
高妧道:“上回也没顾上瞧你容貌,没想到竟是个灵透的!”说着,又将她翡翠镯子往沈秋檀手腕上套,奈何沈秋檀腮帮子圆鼓鼓,手臂却没有几两肉,细细的竹竿子自然挂不住好镯子。
高夫人接过身后丫鬟递来的荷包,给了沈秋檀做见面礼,又叫丫鬟拿出一个蓝底绣了并蒂莲的空荷包,将那翡翠镯子装进了荷包,塞给到沈秋檀道:“一个两个都是傻的。”
她笑骂自己的长女:“自己孩子都大了,脑子竟是不会转弯,这样装起来,等这丫头大一些了再戴岂不是更好?”
高妧忙道:“母亲说的极是。”
沈秋檀心里一动,这对母子这般亲昵的话并没有避这自己这个外人,想来是真的感谢自己救了小皇孙吧?
她早早的打听过,高大人一门荣宠,他在京中为官,另有两个弟弟在地方上也很不凡,至于高家老太爷老夫人则留在了渤海郡,守着祖宅过日子。
而京里的这位高大人虽然身居高位,却最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
比如说,春天里,那燕子大闹隆庆长公主的赏春宴,嚷出自己是高家的儿媳之后,高赟担心会坏了女孩子的名声,便让自己的三子正式向燕子娘家下了聘。
朱雀街上好事的不少,稍微一打听便知,原来是几十年前,这燕子的祖父曾经救过高家老太爷一回,高家老太爷喝了点酒,便定下了这孙子辈的亲家。
按理说,那时候燕子和高家三公子还没出生,这亲又说的没凭没据,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两家差距又太大,便是高大人不认这门亲,也顶多被说上一两句便也就过去了。
可高赟竟然认了,下聘还一点不含糊,在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京城,可真是叫人称一句厚道人家了。
第一百零七章 来玩卡坦岛
沈秋檀也觉得高家是极厚道的。
既没有如赵王那般怀疑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礼数规矩而取笑自己,更没有因为沈家破落而看低自己。当然,或许也有,只是高家人业务水平太高,她还看不出来。
未几,一个穿着赫红锦缎小圆领袍、脚踩五福祥云头鞋的六七岁的小童上前来。
“翀儿,快来拜见你……”高妧看了看自己的老娘,犹豫之后还是道:“来拜见你的姨母。”
沈秋檀一惊,高夫人眉头一皱,只有高婍一直笑眯眯的,云淡风轻好似早料到一般。
高婍与沈秋檀姐妹相称,可出门在外谁与谁不是姐妹相称?但这称呼……高妧此意竟是要真的认下沈秋檀做妹妹一般。
沈秋檀本就不敢受这小皇孙的礼,此刻听高妧所言立时吓了个魂飞魄散,她是想靠着高家好威慑沈家众人,让自己和弟弟活得更松快些,但高妧这感谢来的也太猛烈了些。
这认干亲,哪怕是姐妹也是有约定俗成的礼节的,高沈不同姓,没有连宗之说,可高家身份非同寻常,自从先太子李珒薨逝之后,高赟走的便是纯臣的路子,谁也不攀附,谁也不拉拢。沈秋檀虽然孤女一个,后面却还有一个乌七八糟的沈家,若高妧认了沈秋檀做妹妹,那还得叫高赟和高夫人一声干爹干娘,沈家若是再到处钻营,那高家可就做不成纯臣了。
只有六岁的李翀生得玉雪可爱,听了自己亲娘的话,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可还是依言拜了拜,见沈秋檀躲着没敢受他的礼,他又盯着沈秋檀:“不过是个小姐姐,怎么就成了姨母了,看上去也没比我大上几岁。”
他小小年纪偏做大人模样,更是显得可爱,沈秋檀一张老脸却被臊得通红,全是装嫩被打脸的尴尬。
再过几个月,她都十二了……
高妧不在意的道:“臭小子,还敢和你娘论道理了。”
李翀挺起小胸脯,摇摇头:“无趣!我要去找六皇叔玩!”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脸色骤变。
之前就因为找齐王做耍才出了事,那齐王身子单薄,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才让小翀儿差点被淹死,这孩子怎么不知害怕,不长记性?
高妧一个眼色,便有两个妈妈上来轻声细语的哄起了李翀,可李翀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一把推开那两个妈妈就往外跑,结果自然是跑不了的。
两个结实的婆子早在门口堵着,他被抱了回来,见沈秋檀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沈秋檀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高夫人忙心疼的去哄,还训斥长女两句,高妧也有些心疼,自从没了丈夫,她儿子的身份一落千丈,她担心儿子会受欺负,基本上是要什么给什么了,这也才让儿子左了性子。
唯有高婍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道:“果然,不成亲是对的。”
高夫人不满的瞪她一眼,沈秋檀心道,原来高家二姑娘是位不婚主义者?那萧旸岂不是又要打光棍?
“你们都是坏人!呜呜……我要爹爹,我要六叔!放开我……放开我……”
李翀挣扎不休,白嫩的小脸哭得通红,他只说齐王,别人脸上还好,但他说要爹爹,高妧一下子便忍不住了,那训斥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反倒是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高夫人看了心中难受,面上也跟着染了凄色。
沈秋檀:……
果然除了她自己,别的女人都是水做的。
“要不,我带你玩?”
此言一出,高家人一愣,那李翀也愣住了,他有些不屑的看着沈秋檀:“我六叔会造大水车,还会做大木马,你一个芦苇杆子,会做什么?”
沈秋檀看看自己直上直下的身板,还真挺像芦苇杆的,不过力大无穷的女人怎么会轻易认输:“那有什么难的,给我一笔一纸,我给你画出木马的图纸来。”
她挺了挺胸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干瘪:“我会的还多着呢,我问你: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你可知物有几何?”
见李翀一愣,连哭都忘记了。沈秋檀心中得意。
小子,怕了吧?
先给你来道开胃小菜,再不行还有千军万马的奥数题等着你呢!再不济,我还会写分子式!
“噗嗤!”一直无奈望天的高婍笑了:“早听三妹说沈妹妹是个妙人,今日才知所言非虚。”
沈秋檀想到自己拿数学题来考一个六岁小儿也有些尴尬,倒是李翀道:“我不会解,但我六叔肯定会解!”
他口中的六叔不就是在赏春宴博得算学魁首的那位?那倒是真有可能会解。沈秋檀点点头:“既如此,那不如我们来个游戏?”
“什么游戏?”
沈秋檀露出个两个小梨涡:“华容道。”
这个时代的经济、科技发展水平有些像沈秋檀前世历史课本中的隋唐时期,但她跟着林夫子和岳夫子读经、读史,却发现历史在三国两晋之后拐了个弯,并没有那段并立的南北朝时期,东晋之后便是大梁一统了天下,而后梁灭宁起,太祖皇帝李肃一路开疆破土推翻梁国政权,才有了今日的大宁。
所以她拿出华容道这个游戏,想来并不出格。
结果李翀嗤笑道:“无聊,幼稚。”脸上是更加不屑的表情。
沈秋檀大受打击,这竟然不行:“那不如来玩勇士岛或者大富翁?”
她是个卡牌爱好者,这勇士岛其实是她比较喜欢的桌游卡坦岛,他们两人再带上个伶俐的丫头讲清楚规则便可以玩,那大富翁更简单了,当然如果有时间沈秋檀不介意做一副改良背景板的炉石传说出来……
李翀问道:“那是什么?”
“嘿,那是只有聪明人能玩的游戏。”沈秋檀问之前领路的那个媳妇要了纸笔、剪刀,又额外要了螺黛和小木板等。
李翀不哭了,高婍也来了兴致,等沈秋檀将地图画好,又将地图卡、建筑卡和发展卡做好以后,高婍直接表示也要加入。
高妧看着沈秋檀用描眉的螺黛细细的画了山川湖泊木材沙漠,觉得很是新奇。
孩子终于不闹了,高夫人给了长女一个眼色,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再探亦无果
“娘,不要生气了!”高妧拉着自己娘亲的袖子,眼眶还有哭过的痕迹。
高夫人田氏伸出保养得宜的食指点着高妧的额头,冷哼道:“若是你心里还觉得不够,再多给些东西便是了,难不成还真想认一个破落孤女做妹妹?你把你爹的脸往哪儿放?”
高妧叹气:“是女儿鲁莽了。我赏赐沈府的东西已经分门别类的归置好了,就怕那家子不给檀丫头留,结果……还是没怎么留。今日又见那丫头瘦骨伶仃,活得艰难,这才想着给她做做脸罢了。”
“糊涂东西!”高夫人依在黄花梨玫瑰椅上,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实诚东西。”长女可不是这么没成算的人啊。
“因为那孩子也是个实诚的。”高妧淡淡道。
前几日那种情形,一般人肯定会先救赵王嫡子,而非翀儿,是沈秋檀实诚,遇到了翀儿便先救了翀儿。自从太子不在了以后,她和翀儿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实诚人了。
见她如此,高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别的都行,只认亲一事不行,那个沈家一旦沾上了,怕是就摆脱不了喽。”
高妧默默地点点头。
……
东市一家不起眼的茶肆里,刘洪翘着兰花指将茶盅狠狠的摔在宝塔纹榉木桌上。
“一个两个都是废物,计划了那么久,最后竟被人敲晕了头?还不知道是被谁敲的?”
地上跪着林夫子和一个黑衣男人:“公公恕罪!”
“恕罪?我若饶恕你们,裘公公和贵妃娘娘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那黑衣男人面盘方阔,五官平常,与他并排跪着的林夫子一抖,连忙解释道:“不幸中的万幸,这回赵王府大清洗,我们的人还剩下一半俱在。请公公再宽限我等两日,两日后,我们必然拿个子丑寅某来!”
太监刘洪冷笑道:“好,只有两日,若是还没有个结果,便提你的项上人头来复命吧!”
……
李翀身前放了一个沉甸甸的赤金盘龙长命锁,高婍的一侧是一支累丝含珠金雀钗,沈秋檀身无长物,身上戴的也没有两人贵重,便写了一个方子,将没有字的背面铺于身前。
这时候无论耍个什么,都要有个彩头才好,沈秋檀拗不过对面两个,只能入乡随俗。
他们已经玩了一场“教学战”,接下来可就是实战了!
三人选了地盘,手里握着发展卡暗自盘算,沈秋檀笑道:“等下回多些时间,我去做一套木头的,比这小薄纸片带劲儿多了。”
李翀投掷色子,神情专注,得到资源以后淡定的道:“嗯,叫我六叔去做。”
六叔?齐王殿下还会做木工?
高婍脸上云淡风轻,似乎并不觉得如何,沈秋檀便也没有贸然去问。
三人一番厮杀,之前为沈秋檀引路的那个媳妇笑着道:“时辰差不多了,夫人那边儿叫用饭了!”
除了“教学战”,这已经是第三局了,上一局沈秋檀赢了,李翀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在这局找回场子的,现在要在这大好形势下去吃饭?
闻言,他便有些不太想动……
沈秋檀笑着将之前赢来的长命锁和金钗推回了李翀和高婍的面前:“三局两胜,来日方长,咱们改日再战吧。”
高婍不常出门,比起身为太子妃的大姑娘和以才气美貌著称的三姑娘,她唯一在外的名声便是身子弱,她无所谓的收回了金钗:“如此,也只好改日再战了。”
用饭哪里有叫长辈等着的道理?
沈秋檀点点头,李翀嘟着嘴,却没有如之前一般耍小孩脾、动不动就大哭,却又叮嘱沈秋檀:“那你准备好木质的卡牌,便叫人到王府给我送个信儿,我再来去你顽。”
一时皆大欢喜,沈秋檀在高家用了饭,高夫人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沈秋檀才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有了之前黑衣人的事,沈秋檀行动间愈发小心,叮嘱车夫宁愿绕远走人多的路也不要贪快走小路。路上倒是也安稳,沈秋檀回了沉香居便一头扎进了松软的被褥里。
一直睡到日头落山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用了晚膳,她关上房门吹了灯,丫鬟们以为是她睡得早,其实却是她钻进了空间之中。
发芽的花果菜蔬、存活鲜花果木们长势良好,虽然生长期和外面没什么差别,但空间里四季如春,所以应该冬天也有新鲜蔬菜吃,还有那芍药、茉莉、木芙蓉,也可解了冬天做胭脂的色料供给危机。
那位神仙姐姐说这里是个随身的仓库,但沈秋檀觉得可远非如此。
被沈秋檀小心翼翼围起来的五彩椒已经全部被采摘殆尽了,瞧着那树长势良好,椭圆的叶子泛着油光,沈秋檀想,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这树还会开花结果的吧?可毕竟没经历过,沈秋檀还是没舍得再吃一粒。
她试过这东西的厉害,万一只能收这一茬,余下的花椒便是她变身获得异能,以及修复身体的筹码了。
索性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她便在空间里取了提纯好的蜂蜡和蜂胶,开始做面脂口脂。
夜悄然来临。
睡在西厢小隔间的白芷睡得格外昏沉,她身边木香的呼噜声传得老远。胡婆子早早的落了锁,和丫头们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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