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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殊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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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苏见他还在哭鼻子,笑道:“多大啦,还这样哭鼻子,我又没有死。”
  薛天河低着头道:“都怪我没用,不能保护师姐,还连累你!”
  当时马车被杀手一分为二时,薛天河知道沐苏能够骑马逃掉,但是她却为了他回来了。虽然他后来晕了,并不知道沐苏究竟怎么受的伤,但他不笨,知道沐苏没有舍弃他独自逃命的这个心意,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啊,有多少人能为一个朋友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些,薛天河的眼泪根本就收不回去!
  沐苏只好分散他的注意力,问道:“现在查清楚那些坏人是谁了吗?”
  薛天河摇头道:“我姐姐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还不让我出门,我是偷跑出来的。”
  沐苏根据昨天杀手的状况,大概猜到幕后跟明王有关,薛天河问不出东西是正常的。
  沐苏又问:“外面怎么样了,你看到燮王了吗?”
  薛天河说:“现在正在举行祭天礼,燮王应该去祭天台了。”
  沐苏心里有些小失落,虽然她知道在国家大事面前,她受伤算不得什么,但她心底还是期望周夑能陪着自己的。
  薛天河大概看出她的心情,说道:“你现在受伤只能躺在床上,这两天我就留在这边陪你吧。”
  除了陪沐苏,他还想从这边打探一下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清醒之后,他曾找薛王妃问情况,薛王妃不仅没有关心他怎么会被掳,是什么人掳走他这些明显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反倒怪他不该跟燮王的人混在一起,还说他连累了明王。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连累了明王,再要问清楚,薛王妃怎么都不说了,还下令不许他离开房间。
  他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有些事,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两人在房中互相作伴,薛天河帮沐苏喝药、吃饭,无聊了还给沐苏讲书,倒真是全心全意的在服侍她。
  到了午膳过后,周夑终于回来了。
  沐苏本有一点点小不满,但看到周夑疲惫的倦容之后,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

  ☆、第六十四章 挑明

  薛天河将床边的位置让给周夑,周夑坐下后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沐苏点头道:“不出血了,就是有些疼,太医开了止疼的药,在喝呢。”
  周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歉意的说:“这两天事情多,不能一直陪着你。”
  沐苏摇头道:“你也要注意休息,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周夑道:“这不算什么。”
  他摩挲着她的手,说:“昨天看到满身鲜血的你,我以为我会失去你。”
  酝酿了很久,他又说:“这种感觉很可怕,我不喜欢。”
  沐苏安慰道:“我虽然看着柔弱,但其实没那么容易死。”
  穿越、重生,来来回回三世为人,天若要她死,她早死了。
  周夑又说:“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沐苏便说:“那些杀手,跟之前去我家的杀手,用的武器一模一样。”
  周夑用手指轻轻盖住她的嘴,用眼神瞟了一下还在房中的薛天河。
  按理来说,旁人看到他们在说亲昵的话,早该自觉的退出去了,但薛天河为了弄清楚原因,硬着头皮一直杵在旁边。
  沐苏懂周夑的担忧,也懂薛天河坚持在这里的意思,说:“有些事,大家都有权知道真相。昨晚的事,天河也是受害人,他该知道。”
  周夑考虑了一下,转身对薛天河说:“薛解元,昨晚之事,因牵扯到明王和令姐,为了不让你在中间为难,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但你若坚持想知道,我可以把我目前查明的事情告诉给你。”
  薛天河咬了咬嘴唇,道:“请燮王殿下明言,天地公理,天河心中自有评判。”
  周夑道:“我昨天下午接到你们出事的消息之后,就调遣禁军开始搜山,搜查时发现你的堂姐薛天雪带着一队身份不明的人下山去……”
  周夑在知道沐苏出事后,第一时间安排人盯着明王那边的动静。在他带禁军搜山时,果然得到消息,说明王那边有异样。
  但在跟踪薛天雪时,探子被她发现了,周夑不得不提前动手拦截薛天雪,虽然没有捉住她,但捉住了她手下的一个人,逼问出薛天雪下山的目的。
  “令姐的确是下山去救你的,但捉你们的人也的确是明王府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捉了你们又去救,我现在也未查清楚,而且昨天抓的人,今天一早死了。”周夑说道。
  昨日四死一伤,有人在行宫外行凶,不管目的如何,都要被调查。但人证在周夑去参加祭天大典时,不明原因的死了。
  沐苏道:“这件事,皇上是什么态度?”
  皇子指控皇子,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万一跟夺储联系到一起,有理也会变没理,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皇上的态度。
  周夑道:“父皇对行宫外发生这样的事非常气愤,但也下令要谨慎调查,不许任何人借题发挥。”
  沐苏微微皱眉,后面一句话,就是说给周夑听的。
  如此看来,皇上不想把事情闹大。
  周夑又对薛天河说:“如今人证已死,我所说的这些都只是我的片面之词,真相如何,令姐那边自然会有一套说辞。这件事最后极有可能找几个巡守不利的将领一顿责罚,然后不了了之。但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我希望你能与家中长辈考虑清楚,薛家百年基业,是否有必要拿来做一场赌注。”
  薛天河脸色苍白,他未料到燮王会跟他说如此直白的话。
  但这件事的确给他敲了警钟,他更清楚的明白,父亲和大伯的纷争由何而来,也更了解父亲对他的期许盼他从何而去。
  “殿下所言,天河铭记于心。薛家绝对不会对败坏门风的行迹纵之顺之。”
  薛天河此时很想静一静,对沐苏说:“师姐,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一口气跑回明王所居院落,原打算找薛天雪对峙,但走到院门前,突然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如燮王所说,没有人证物证,他与薛天雪对峙能问出什么问题?
  不过是各种谎言罢了。
  他怔怔的站在门口,想着到底该如何查证这件事……
  薛天雪从明王房间出来,正好看到薛天河站在外面发呆,皱眉走过去道:“天河,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薛天河转身道:“我原本想去看望沐师姐,但是又有些担心……昨天那些杀手只抓我,对逃走的沐师姐根本不关心,所以我怕那些人是燮王的人,他一来不满我和沐师姐亲近,二来想利用我对姐姐不利……”
  薛天雪突然欣慰了,笑着说:“我还当你不开窍,可总算是想通这其中厉害了。”
  薛天河道:“姐姐也觉得我的担心有道理?”
  薛天雪点头道:“自然了,只是我们拿不住燮王的把柄,他还极有可能倒打一耙,栽赃嫁祸给我们。”
  薛天河心中冷笑,昨日他坐的本就是燮王的马车,如果燮王要掳他,何必派什么杀手?直接把他拖走就可以了。
  后来又是燮王带人搜山,若真是他派的杀手,他大可以带着禁军在山里胡乱查几日,待达到了他的目的,再把人“找”到,何必早早的就把薛天河安全的送回薛王妃身边?
  更重要的是,燮王对沐苏的情义,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燮王的人怎么会把沐苏伤得那么重?
  无论怎么看,燮王绝不会是昨天之事的幕后人,薛天雪该有多着急推卸嫌疑,才会这么不经过思考的顺着他的话栽赃嫁祸给燮王?
  薛天河又笑了笑,说:“拿不住燮王的把柄,这有何难?沐师姐喜欢亲近我,走自有办法接近燮王,探听他的事情。”
  薛天雪惊奇道:“你真的愿意这样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薛天河道:“以前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自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但是他既然对我起了杀心,我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薛天雪喜出望外,拉着薛天河往里面走,道:“我们进去说,有几个关键的地方,你若能打探到,再好不过了……”

  ☆、第六十五章 回家

  在薛天河离开后,沐苏拉着周夑的手,轻声说:“你突然把话跟他挑明,他的立场会很为难。”
  周夑道:“你心思太软,当初既然决定要争取薛家的立场,那他迟早就会面临今天这样的问题,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道理沐苏都懂,但她原打算循序渐进的引导薛天河。她始终觉得他现在还是太小了,这么早让他承担家族未来的重任,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压力。
  周夑又说:“要对付他们,方法很多,我原本不打算用这些手段,但这次他们伤了你,我不会再忍了。”
  周夑做事力图光明正大,就如他虽然想扳倒明王,但是却选择从盐铁案下手,而不是用些阴暗的手段。
  不用不代表不会用。
  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的道理他也很懂。
  沐苏担心他情感用事,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周夑说:“虽然人证死了,但是昨天被我们斩杀的五个杀手尸体还在,有些时候,死人也能说话,我不信在这些人身上,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不过比较棘手的是父皇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若有意放明王一马,我就绝无查明真相的希望。所以我必须先让父皇不打算再忍他……”
  若说皇上对明王有多厚重的父子之情,周夑是不会信的。
  皇上这个人,一辈子都活在玩弄权术的过程之中。
  年轻时跟兄弟争皇位,中年时跟外戚、内阁争权,到老了,还防着父子争权。成天就想着让几个儿子互相掣肘,玩弄着他的帝王之道。
  要让他对明王不满,很简单,让他看到明王的野心和欲望就够了。
  有一件事,沐苏是觉得一定要查清楚的:“明王究竟为何派人捉薛天河,又派人来救他,这个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其中有问题,一定要查一查。”
  周夑突然笑了,说:“刚刚薛解元在,我没有明说,这件事还真是明王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昨天周夑送走沐苏之后,立即着手转移沐英和郑姨娘,因为头一天晚上俞嬷嬷失踪的事,让他十分介意。
  在转移沐英的过程当中,他的人发现一个太监鬼鬼祟祟,为了防止沐英的踪迹泄露他们便把太监先扣了下来。
  谁知昨天沐苏出事耽搁了,周夑今天早上想起那个太监,调来一审问,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一场乌龙。
  这个太监受明王指使,监视周夑和监栏院的动静。
  在沐苏离开监栏院时,他就向明王传信,说燮王的人离开监栏院了。岂料中间人传错话,让明王以为周夑把沐英送走了,立即派人去掳人。
  沐苏听得目瞪口呆,道:“明王原打算抓英哥哥,却抓成了薛师弟?”
  周夑笑着点头。
  沐苏这下不开心了,道:“那我这一箭受得还真是冤枉,早知道是明王的人,我就不那么拼命的去救薛师弟了。”
  说到这里,周夑也不开心了,问道:“我还没说你,为什么这么拼命?你去救他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吗?”
  沐苏被问愣住了。
  薛天河对她来说,恩重如山,又满腹忏悔,这种情感她现在跟周夑说不清楚。
  她只好撒娇道:“哎呀,你怎么还跟一个小孩子吃醋,羞不羞?”
  周夑微微窘态,道:“什么小孩子,他也就比你小一岁,再说谁吃醋了,我只是说你很傻!”
  沐苏呵呵的笑了,却不慎牵动肩膀上的伤,疼的“哎哟”一下叫出来,惹得周夑又一阵心疼。
  九龙宫外出了昨晚那样的事,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冬日祭的安排。
  因为安全问题,皇上和嫔妃们在上午的祭礼结束之后,下午就返程回宫,其他宗亲也陆陆续续都回了。
  沐苏因为伤势,太医不许她即刻乘车奔波,周夑便做主,让她在九龙宫多休养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里,周夑几乎是陪着沐苏寸步不离,同时也安排人把善后的事处理了。
  一来沐苏受伤的事必须告知沐家,再则沐苏的丫鬟风荷死了,也要给沐家和风荷的父母一个交代。
  沐苏有心要补偿风荷家人,周夑早她一部,拿了大笔的银子随遗体一块送回去。
  等到沐苏得到太医允许可以乘车时,她已经是九龙宫最后一波客人了。
  为了避免路途颠簸而牵动伤口,周夑恨不得把自己当人肉垫子给沐苏靠,倒让沐苏觉得分外不自在。
  “你这样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趁机占我便宜呀?”
  周夑撇嘴道:“这天底下,除了你可没人能享受我这份儿待遇。”
  沐苏亦贫嘴道:“如你这样说,这天底下,除了你,也没人能占我这份儿便宜呢。”
  周夑听了反倒眉飞色舞,道:“那可说好了,这可是独一份儿的。”
  霸占心理还挺强。
  沐苏故意说:“那可不一定,之前不知道是谁说要帮我找个好人家,若是我未来相公,那我一样得用心伺候着。”
  周夑的醋意立刻就上来了,他立即道:“我是要给你说个好人家,我把自己说给你,这还不够好吗?”
  一番话惹的沐苏“咯咯”直笑。
  待回到京城,周夑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打算亲自向沐钊和兰氏致歉,不管怎么说,沐苏是他带出去的,受了伤,他觉得都是他的责任。
  以前不管是见谁,周夑从未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但在游龙苑跟沐苏确定心意后,再想到沐钊和兰氏,那是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周夑就紧张起来,以至于致歉的时候显的格外严肃。
  沐钊和兰氏虽然心疼沐苏,但周夑皇子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沐苏回到房间躺下,沐钊和兰氏自然要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于明王的猜测,沐苏并没有瞒着父母,周夑跟明王的战争,沐家早已脱不开身,她干脆有些话就跟家人直说了。
  “明王以为英哥哥在马车里,所以派了杀手来捉人,谁晓得他们自己情报弄错了。”
  沐钊听后问道:“你在行宫见到英儿了?他还好吗?”
  沐苏点头,道:“见到了,英哥哥比以前瘦了些,但总体来说还好。”
  沐钊放心的点了点头。
  见他放心不下沐英,沐苏便说:“父亲、母亲可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带给英哥哥?我让燮王转交给他。”
  沐钊想了想,摇头道:“他以后有新的生活,不必再受我们拖累。”
  沐苏有些失望,她其实希望父母能给沐英多一些关爱,她觉得这个很重要。
  兰氏想了想,说:“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他,他之前走的急,好多东西都没带。穿衣吃饭虽然不挑又有人照顾,但他一向很挑熏书的香料。我派人准备一些,你让燮王带给他。”
  平时表面看着冷落他,但实际上兰氏一直很关心他,这下沐苏心里好受多了。

  ☆、第六十六章 补画

  除去兰氏要带给沐英的香料,沐苏又命丫鬟找出她之前从沐英房中取回的《孩童嬉春图》。
  这幅画还未画完,山石后那个小男孩儿孤零零的太可怜,沐苏有心给他加几个玩伴使得画面看起来像是在假山里躲猫猫,但她不会画画,考虑之下,只好请来沐萧帮他执笔作画。
  沐萧按照她的想法在假山中增加了几个孩童之后,画面顿时热闹起来,沐苏看着也开心了。
  她将画作拿过来看了看,思忖之后给它题了一句诗:“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沐萧笑道:“你这文不对题的,怎么写这样一句?”
  沐苏觉得无所谓,道:“让我哥哥知道我的心意就好啦,他会懂的。”
  终于补完画作,沐萧将沐苏扶回床上,教训道:“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安心休息,给沐英的画,什么时候不能弄啊,他若是知道你这样,也会说你。”
  沐苏道:“身体的伤跟心里的伤比起来算什么?哥哥以前在家里,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一个人在外,更是孤寂,想到这些,我哪儿还躺得下去。”
  沐萧不知道沐英的身世,感叹道:“大伯对他也实在太冷落了一些,不过他这个人性子也冷清,我早些年有意找他玩,但他总是推脱,这个家里,他也就愿意跟你说几句话。”
  沐苏不便往深处说,只草草说道:“所以我要多关心他一些才好。”
  沐萧见她面色苍白,转而问道:“先前只说你摔了一跤,若不是你喊我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受伤这么严重!到底是谁干的?”
  被杀手追杀这种事不好到处扩散,所以对外只说是在山上摔了一跤,需要静卧修养。
  沐苏道:“这事儿说起来,怪我有些倒霉,不过真相如何,还是等衙门里的消息吧,我也说不好。”
  沐萧年纪也不小了,知道在行宫外出这种事,牵扯肯定很深,所以也不多问。
  沐萧犹豫了一下,说起另一桩事。
  “……沐菀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
  沐苏瞪大了眼睛,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沐萧说:“今天是第三天了,到处都找不到,又不敢太声张。”
  二房现在已经炸开了锅,到处在找人,但怕坏了沐菀的名声,又不敢声张,以至于人都失踪了三日,还没有找到!
  沐苏想了想,说:“她如果不在京城,肯定是去找南宫奈何了!”
  沐萧摇头道:“怎么可能?南宫奈何去了蜀南道,沐菀一个人,就算手上有银子,也走不了那么远!”
  沐苏却觉得很有可能。
  南宫奈何走的时候不告而别,直接就这么放弃,根本不是沐菀的性格,她就算是放弃,也要当着南宫奈何的面说清楚。
  但沐苏没有跟沐萧多说,只是嘱托他悄悄去朋友家里问问,待沐萧走了,她立刻让丫鬟去燮王府找周夑,要借他的几个人去找沐菀。
  第二天一早,周夑亲自来看她,问她出了什么事。
  沐苏歉意的道:“你怎么亲自来啦,派个人来就行了。”
  周夑道:“正愁没有理由来见你,你找我有事,我岂能不抓住机会?”
  “贫嘴。”沐苏碎了他一句,正经说道:“不过这次的事我只能找你帮忙,沐菀离家出走了,家里到处都找不到她,但我猜测,她极有可能一个人往蜀南道去找南宫奈何去了,所以想请你派几个人,悄悄把她找回来。”
  沐菀她没有远行经验,应该走不太远。
  沐苏主要是怕她在路上遇到坏人,周夑在各地驿馆传消息都比较方便,所以这件事情拜托给他,最简单不过。
  周夑轻松应下:“这个事不难,这两天内必有消息。”
  沐苏又问:“英哥哥现在安置妥当了吗?”
  周夑点头,说:“我将他送到祖父家里了,这也是母妃的意思,也好让他替母妃在老人家跟前尽几天孝心。”
  在淑妃还是泰王妃时,她的父亲时任并州刺史,后来泰王妃“去世”后,她父亲便辞官归隐,回到了原籍荆州。
  当淑妃重新出现在后宫时,她的出身已被皇上重新安排,变成了一位落寞郡王的女儿,自此淑妃与生父再无联系。
  沐苏担心问道:“你这样把英哥哥送过去,那老人家知道淑妃和哥哥的事?”
  周夑突然冷笑道:“父皇当年敢做夺人妻的事,自然也不怕人知道。当初祖父辞官归隐,就是因为对皇上所作所为太过失望,但知道又怎样,敢怒不敢言。”
  沐苏心中惴惴,担心沐英会受他祖父影响,心中对皇上的怨气越积越多。可这个话沐苏不能对周夑明说,对方毕竟是他祖父。
  她将补完的画作拿出来,说:“这幅画,还有我母亲准备的一些香料,你能帮我转交给哥哥吗?”
  周夑点点头,打开画卷,看到上面的诗句,眉头挑起,反问道:“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这怎么像是写给情郎的?”
  沐苏笑道:“瞎想什么呀,他可是我哥哥。”
  周夑心里有些不乐意,道:“他又不是你亲生哥哥,他是我兄长。”
  沐苏道:“那你还和自己的兄长争风吃醋?他远不及你幸福,这点关怀又何必计较。”
  想想也是,兄弟两人同母不同命,被沐苏这样一说,周夑觉得有些愧疚,婉转道:“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又不是真要计较。”
  周夑上午还要去处理公务,坐不多久便走了。
  风铃、陈康、王澍和卫氏得知沐苏受伤,一早就来看望她,待周夑走了,才见到她。
  风铃惊恐的看着沐苏受伤的地方,带着哭腔说:“小姐你怎么样?不是说只是摔跤吗?怎么会变成被刺客追杀?”
  他们刚刚在外面等待时,丫鬟碧簪拉着风铃说了好久。
  碧簪是个喜欢八卦的丫鬟,自己口风也不紧,所以风荷还在的时候,沐苏并不是很重用她。如今风荷走了,屋内屋外的事,暂时只能使唤碧簪。

  ☆、第六十七章 探病

  碧簪向风铃等人描述沐苏的伤情时格外夸大,诸如“给小姐换药时都见到骨头了”之类的话把风铃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此刻见了沐苏,沐苏少不得安慰众人一阵,大家见她精神状态还好,逐渐放下心来。
  陈康让沐苏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平安号的生意。
  平安号目前已经跟书局的谈妥了,从正月起,平安号可以正式开始试营业,借由书局的派送任务,来试一试伙计们的能力。
  沐苏跟他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陈康一应都有准备,让沐苏省却不少心。
  沐苏想起他儿子陈安的病情,道:“之前的药已经喝了一个多月,现在是时候改一改药方,不过这个事,可能要劳烦王大哥。”
  王澍在旁道:“这个没什么问题,给安儿的药方我看过,用药十分精妙,我也可从中学习一些东西,不知道现在药方要怎么改?”
  沐苏道:“这个一会儿我单独跟你说。”
  她转而又问风铃:“风荷家里的情况,你可清楚?”
  提起风荷,风铃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两人当初毕竟是一同服侍过沐苏的,情同姐妹。刚刚从碧簪那里得知风荷被杀手杀死,她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
  “风荷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她爹娘虽然替咱们府上做些粗活,但做事糊涂,根本不顶用,以前家里全靠她。”
  沐苏便道:“她好歹服侍我一场,又因为我而死,虽说赔了她家银子,但我还想给点其他补偿。你帮我去她家走一趟,可还愿意把孩子送到咱们家里做事。我身边差个丫鬟,若她妹妹愿意来,我就替风荷照顾她妹妹。”
  风铃流着泪答应了,说这就去办。
  沐苏让他们各自忙去,单独留了王澍。
  她先是写出一张方子,说:“这是基础药方,具体剂量,需要你去仔细看了陈安的病情恢复情况,咱们再讨论。”
  王澍看了药方,稍有些激动,喃喃道:“这两味药还可以这样用!”
  他眼神璀璨的问:“小姐,这是您开的药方?”
  沐苏摇头。
  这个药方在前世,本来应该是她祖父研究出来的,但要再晚一年,她只好道:“这是我祖父正在研制的秘方,本不应该这么早拿出来用,但是陈安病情等不得了,只好冒险一用。”
  王澍只当这是还未研制成熟的方子,便说:“好,我明白小姐的意思,我自当仔细研究药方,结合陈安的病情给他用药。”
  沐苏点点头,问道:“上次请你打听俞嬷嬷的事,可有眉目了?”
  王澍低声道:“宫里的老人不多,我打探了几次,都说俞嬷嬷一直是服侍淑妃娘娘的。但我看她的年纪,二十年前到淑妃娘娘跟前,已有三十多岁,至少入宫十年,所以我特地去库房查看了三十年前的取药记录,果然发现了俞嬷嬷取药的痕迹。”
  沐苏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王澍道:“她进宫后先是在先太后身边服侍,后来又在先皇后身边服侍,先皇后去世之后,才到的淑妃娘娘身边。”
  沐苏难掩心中的惊讶。
  做为一个宫人,能够服侍太后、皇后,现在又服侍非常得皇上宠爱的淑妃,在宫里如鱼得水三十年,这可不是一般的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淑妃母子三人?
  她在淑妃身边二十年,主仆怎会没有感情?亦或是,她当初到淑妃身边就是有目的的?
  沐苏想到一个问题,按照宫中惯例,先皇后是病死的,做为身边服侍的宫人,重则被牵连殉葬,轻则被贬斥为粗使宫人,但俞嬷嬷直接被调到了淑妃身边,这其中绝对有特殊的原因。
  沐苏问道:“先皇后是什么病因去世的?”
  王澍摇头,道:“诊断记录我尚未看到,但看先皇后当年服的药,应该是妇人家的一些病。”
  沐苏便说:“这件事需要再查一下,我想弄清楚皇后娘娘当年的病情,而俞嬷嬷服侍皇后娘娘的时候,主要管哪些事物。”
  王澍脑门突然有些汗,轻声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先皇后之死跟俞嬷嬷有关?”
  沐苏摇头,说:“说这个话为时尚早,而且宫中的聪明人那么多,咱们得再查清楚一些。”
  王澍点点头,想起一事,补充道:“不过我这几日去给淑妃娘娘请平安脉时,并没有看见俞嬷嬷了。”
  沐苏叹了一口,道:“她失踪了。”
  这也是沐苏最近的一个心结。
  据周夑所说,他已经查清楚,基本可以断定,俞嬷嬷绝对不是被明王带走了。
  若是这样,俞嬷嬷昏倒的地方,离皇上的寝殿很近,而且能在行宫里带走有地位的嬷嬷而不动声色的,除了两位皇子,极有可能是皇上。
  皇上是已经知道了淑妃和沐英哥哥的事吗?
  但淑妃那里,至今没有任何动静,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沐苏突然有个想法,他觉得皇上极有可能是默认沐英存在的,不然当初沐家怎么能轻易把孩子从宫中救出,又放在京城养这么多年?
  皇上是出于对淑妃和泰王的愧疚,所以留下这一丝血脉吗?
  若在皇上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俞嬷嬷通风报信又是想告诉皇上什么事呢?
  沐苏觉得很多事情就快要看到真相,但总觉得查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在没有梳理清楚思路之前,她不会擅自对别人说什么,便让王澍先回去继续查先皇后和俞嬷嬷的一些事。
  在她休养身体的时候,薛天河每天下学都会来看望她,或是给她带好吃的,或是带好看的书给她,倒给沐苏的养病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两人虽然谁都没有再提杀手的事,但薛天河的神情总有些郁郁,没有之前的开朗。
  沐苏想起头一天晚上,风铃来看她时,给她带来的一份记录簿。
  那是她之前派平安号的伙计去监视薛家和弘文书院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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