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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妃出没请注意-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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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前,她预感到刺弧对这份幸福的威胁,第一次使计维护这份感情,这次,她却如此大意……
慧夫人,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不会让她得逞……
给读者的话:
正文 神秘来信,魔女的秘密
将近午夜零时半,独孤七夜和驾月去过所谓的“夜生活”,第一次这么晚归。。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令他惊讶的是,书房里竟然还亮着灯,他进去一看,紫律棠竟然还没睡,坐在书桌在思索着什么。
他问:“老大,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们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早睡,对照现在的时间,他们向来都是九点左右就睡了,而这个世界的人喜欢过“夜生活”,晚上的娱乐丰富多彩,他们多多少少也受到影响,推迟了晚睡,但再晚也不会超过11点,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紫律棠绝对不会现在还未入眠。
前两天,伊帕儿忽然出现,占据了刺弧的身体,紫律棠便一直绷着脸,似乎在担心刺弧,今晚他该不会是担心得睡不着吧?
紫律棠抬头,淡淡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少则几天,多则二三十天不定,你帮我好好照顾刺弧的身体,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我。”
他问:“你出去办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紫律棠沉吟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思索刺弧与伊帕儿的关系,如果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为何人格和身体能如此不断交换?如果不弄明白其中的缘由,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我决定去调查此事,看看能不能查出个所以然。”
刺弧和伊帕儿之间的“转换”,绝对不能无休止地延续下去,想要结束这种“关系”,一定要弄明白她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
独孤七夜点头:“你说的是。这件事实在怪得很,我是独孤一族的成员,从小就听说过许多怪事,但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听说。说那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纯属巧合,我也不信。。只是,你要怎么下手?”
紫律棠道:“我在刺弧的加密邮箱里看到一封信,这封信是养老院寄过来的,说是已经收到了她汇过去的年费以及捐款,向她表示感激。我觉得她不会平白无故地捐款给任何机构,其中大概有什么缘由,所以想过去看看。”
独孤七夜挑眉:“我说老大,你竟敢偷看她的邮箱?不怕她杀了你么。还有,只是一封普通的邮件,你怎么会觉得这封信里可能会相关的线索?”
紫律棠道:“前阵子,她忙着对付唐纳,不能随便行动,嘱咐我每个月帮她查看一次邮箱。她的邮箱设有复杂的密码,只接收特定的邮件,而且信件一旦打开就自行销毁,设置得极为隐秘,我估计所有的邮件应该都很重要。我这次打开邮箱,就只有这样一封邮件,想来内容对她十分重要。她现在不在,我只要自己去查了。”
独孤七夜想了想:“就算邮件重要,也未必就与她和伊帕儿的事情有关,你不怕白跑就行了。”
紫律棠淡淡道:“就算白跑一趟,至少也多知道她一点事情,有益无害。”
独孤七夜唇角一勾:“也是,我和你的事情感觉都被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但她的事情,至少我是知道不多。比如她的身世,我真是一点都不知晓,你都盯上她了,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也不错,所谓相知相爱嘛。话说,如果她跟伊帕儿老是这样换来换去的,你们两个以后过日子多不方便……”
比如两个人正在亲热的时候,她突然变成伊帕儿之类的,那岂不是很尴尬?说不定还会酿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想想他就起鸡皮疙瘩,全身不舒服。
紫律棠瞪他一眼:“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她。。”
独孤七夜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
说实话,他对刺弧的身世以及她和伊帕儿的“关系”也好奇得很,如果紫律棠能查得出来,他就有故事看了。
聊完以后,紫律棠立刻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紫律棠拎着他那只黑色皮箱,独自出了门。
刺弧每个月只查看一次邮箱,而且每次查看以后都会彻底消去登录痕迹并更换密码,她说她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圈子里的人查到她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封从养老院寄来的邮件里,虽然没有明说她汇过去多少钱,但他上网查过了,那家养老院是一家顶级的、有名的私人养老院,住在那里的老人,一年的年费要十几万元,如果老人患有重病或绝症,费用更是加倍,普通人根本消受不起,她会在那里花这么多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想到她赚的钱也不少,之前却没有多少积蓄,恐怕一部分都花在这上面了。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转了三趟车,才来到千里之外的某海滨城市的某风景区。
那一带的风景极为幽静宜人,放眼放去,郁郁葱葱,湖光山色,空气清新,没有车马喧嚣,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养老院坐落在群山环绕的低地上,依山傍水,十分开阔,在绿林掩映之中,坐落着一栋栋的低矮建筑和各式院落,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他来之前,已经以刺弧的名义回复邮件,说她现在生病住院,将派她的丈夫过来看望老人,请院方接待,所以,他进入养老院,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也没多问,立刻热情地带他去看望刺弧送来照顾的老人。
去后院的路上,他跟女护理聊到这个老人的事,女护理天天跟老人家打交道,突然之间见到一个这么高贵英俊霸气的访客,早就晕了,完全就是无话不说。
原来,刺弧送来这里照顾的,竟然是她的母亲!这个消息,着实让紫律棠吃了一惊。
护理告诉他,刺弧是五年前将母亲送到这里来的,当时,她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不仅患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身体也很不好,不会说话,眼神不好,连女儿都不认识,老人家住在这里,不仅要缴纳住院费,还要交纳治疗费,一年的费用高达二十万元。
刺弧每年都会定期汇钱给养老院,另外还跟院方签订了秘密协议,如果她没有按时缴纳费用,将由院方自行联系她的瑞士银行经理,直接从她的瑞士银行账户里划走款项,前三年,她每年都定时汇款过来,但这两年来她不知何因,没有汇款,而是由养老院依照双方签定的协议,自行从她的银行户头里划账。
更令紫律棠感到意外的是,听起来刺弧非常关心和在意她的母亲,但这几年来,她只来看过老人一次,根据护理人员的描述,他推测她应该是乔装打扮后才来的,似乎很怕被人发现她的行踪。
护理人员说刺弧来看过一次以后,说母亲不认得她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她很伤心,决定以后一心努力挣钱让老人家得到最好的照顾,但不再过来看望老人家了,免得见了她又难过,紫律棠听在耳里,猜测她大概是担心唐纳发现她还有一个重视的母亲,不想母亲被卷入是非之中,才极力掩饰这个秘密。
如果看来,她这个做法是正确的,唐纳如此不择手段,让他知道刺弧还有一个老母亲,一定会用母亲的安全来威胁她为自己卖命,她这么拼命地挣钱,一个重要原因应该也是为了母亲。
没过多久,紫律棠就在某栋建筑的大阳台上,见到了这个刺弧从来没提过的母亲。
她的母亲看起来约莫七十多岁,满头银发,满脸皱纹,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个诡异的、十分陈旧的布偶,静静地看着远方。
护理人员带他到老太太的身边,告诉他:“老太太不记得任何人,也不爱说话,最大的兴趣就是听音乐和这样看着远方,就算我把您介绍给她,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难得您远道而来,就陪她一起看风景如何?”
紫律棠点头:“看到老人家被照顾得这么好,我就很满足了,其它的,我不敢强求,你先心吧,我在这里陪老人家就好。”
护士离开以后,他背靠栏杆,观察着老人家。
如同护士所说,老人家脸色红润,穿得十分的干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指甲也剪得十分平整,显然被照顾得不错,但她的表情却是痴痴的,眼睛有些混浊,没什么焦距,紫律棠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
他站了好几分钟,老太太似乎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一个人,目光慢慢地转到他身上,茫然地看他一会儿后,又把目光移向远方,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布偶,一边含糊地喃喃着什么,听曲子似乎是童谣。
紫律棠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布偶上面,这只布偶娃娃做得非常精细,头发丝丝缕缕,衣服上的针线缝得十分细密,连一根脱线的线都找不到,但是,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布偶却穿着黑袍,黑袍与黑发之间,是一张可爱而诡异的脸庞,两边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很大很黑,透着神秘、妖异的气息。
像所谓的诅咒娃娃、中邪娃娃、鬼怪娃娃。
正文 远行,挖掘深藏的秘密
这只布偶娃娃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他见她望着远方正出神,便伸出手来,试着拿走那只布偶娃娃看看,但他才碰到布偶,老太太居然就被惊动了,猛然抱紧怀里的布偶,像被抢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哇哇哇”地叫起来,一脸激动和警觉地看着他,看起来惶然和不安,一副拼死守护宝贝的姿态。。
紫律棠迅速收手,老太太这才安静下来,抱着布偶,瞪着他,就像小孩看到坏人一样。
紫律棠露出无害的微笑,举起双手,后退几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老太太又警惕地瞪着他半晌,确定他不会再抢她东西后,才又把目光投向远方。
紫律棠暗道,只是一只布偶,已经痴呆多年的老太太在潜意识里为何如此重视,视其为形影不离的宝贝?看这布偶过气的造型和陈旧程度,恐怕都有十几个年头甚至几十年了,它对老太太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他跟这只布偶对视,对方那黑不见底、空洞无神的眼睛,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暗深渊,透着神秘、诡异和不祥的气息,仿佛要把人拉进深渊一般,居然令他心生不适不感。
这只布偶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老太太怎么会喜欢和珍惜这样一个不祥的东西?
他移开视线,掏出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下这只布偶的特写照片,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护理人员过来,他跟着对方去看了老太太的房间,房间收拾得极为干净、整齐、明亮,日常用品一应俱全,24小时有人监控,一旦老人有需要或意外,护理人员随时到达,这里的伙食也相当不错,完全没有一般的养老家或福利院那种简陋粗淡的印象。
看来老太太确实很照顾得很不错,刺弧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观察了几遍,他没从老太太的房间里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后,他又在养老院里逛了一阵,跟其他人聊了聊,想多知道一些老太太的事情,但是,他同样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办法,他只好赞了院方几句后离开养老院。
离开养老院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没再赶路,而是在城里找了间五星级酒店住进来,沐浴过后就仔细研究那只布偶的照片,上网搜寻相关线索,。
老太太没有名字,大家都称呼她为“福太”,连身份证都没有,刺弧给院方的解释是老太太生于兵荒马乱的年代,是个孤儿,没名没姓,四处流离失所,年过三十才跟她的乡下父亲结婚,也没办身份证和结婚证,后来想办身份证明了,但对她这样无亲无故的孤儿来说,手续却非常麻烦和复杂,乡下人哪里耗得起这种精力?干脆就不办了,外人只管称呼她为“福太”。。
依照刺弧的说法,直到年过四十,老太太才生下刺弧,六十多岁患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她没有办法一面工作挣钱一面照顾老太太,才把老太太送进养老医院。
现在,刺弧的意识不知所踪,想从老太太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也不可行,唯今之计,就看看能不能这只古老诡异、老太太异常重视的布偶身上找到线索了,紫律棠如是思索着,在网上查到后半夜。
然而,令他失望了,他在网上并没有查到一模一样的布偶,相似的布偶也都是较新的,想来也是,这只布偶的年头搞不好都有半个世纪了,想从最近十几年才兴起的电脑和网络上找到同样的东西,难啊。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收获,他查到了数家售卖类似布偶的店铺,也发现一些可能会制作类似老式布偶的老作坊,也许他可以去那些店亲自拜访。
接下来一连数天,他到处奔波,一一拜访制作或出售布偶娃娃的名店、老店,向他们打听这种布偶娃娃的产地、来历、传闻等,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无功而返,中年的、年轻的制作者和出售者完全对这么古老的布偶没有印象,只有年迈的手工艺制作者略知一二,指点他前往何处打听。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天后,他终于在南方某城市曲折迂回、古老破旧的老街区里,找到了一位年逾八十、曾经是布偶娃娃制作名师的老者。
老者身体不好,已经十几年不干这行了,当年他挣钱糊口、引以为傲的手艺,早就跟不上时代要求,便心灰意冷,不再动手。
面对紫律棠的探访,老人家十分冷淡,然而,在他看到紫律棠出示的照片后,双眼猛然放大,迸出带着惊恐而震惊的光芒来,连有点擅巍巍的身体都惊得跳了一跳,失声惊叫:“这个诅咒娃娃你是从哪里找、找出来的?”
他已是看淡世事、顺从天命、无欲无求的老人,很难有什么事能再令他动容,但此时此刻,他震惊、恐惧、激动的强烈反应,令紫律棠明了:这只布偶娃娃,果然是有来历的,恐怕还是特殊的来历,要不然不会令老人家激动成这样!
紫律棠客气地道:“我是从一位老太太那里拍到这张照片的。”
“老、老太太?”老人的瞳孔迅速收缩,显得极为惊骇,他拍了拍胸口,缓着气道,“哪个老太太?她、她叫什么名字?”
紫律棠摇头:“我只是偶遇,并不知道她的姓名来历。”
老人的脸色严厉起来,厉声喝道:“既然你与老太太素不相识,为何要追查她的玩具的来历?只是区区一只玩具罢了,你却大费周折,到底是想干什么?”
紫律棠本不想道出实情,毕竟,那是刺弧极力隐藏的秘密,但是,眼前这个老者已经活了大半个世纪,历经世事沧桑,绝对不是会被轻易说动的人,恐怕可只有说实话,才能让其一道究竟了。
想到这里,他道:“不瞒你说,我确实与这位老太太素不相识,但我与她的女儿却是生死之交,如今她的女儿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位老太太,想从她口里打探她女儿消失的线索,但老太太已经神志不清,几乎不能言语,我无法与她进行交谈,这才拍了她最为重视的布偶照片,想看看能不能据此找到认识她的人,寻得一点她女儿的线索。”
正文 奇闻,乱世不祥女
听了他的话,老人原本有些混浊的眼睛,已经一扫混浊之色,变得煜煜如炬,紧紧地盯着他,探究他所说是真是假。 。。
紫律棠十分坦然,目光清明,任他打量。
老人家历经沧桑,阅人无数,看了半晌,确定他没有撒谎后,才稍微放缓严厉的脸色,问道:“既然你与她的女儿这么熟悉,那她的女儿现在过得如何?”
紫律棠沉吟了一会,道:“她可以说是过着在刀头上舐血的生活,也许她的行为与世俗观念有些格格不入,但她绝对是有情有义、来去如风的自由洒脱的女子,不管在哪里,都可谓是独一无二之人。”
老人听了这样的话,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自由洒脱,独一无二,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啊。依我看——”
他上下打量紫律棠:“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八成是哪里来的大富大贵之人,说不定还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大人物。我说的可对?”
紫律棠微微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论我是什么人,但现在,我也只是一个来寻找帮助的普通男人而已。”
老人点点头:“就冲着你这份心意,我就把所知道的告诉你。只是事情很久远了,一下子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紫律棠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那就从你最精通的布偶说起。”
“这只布偶啊——”老人家陷入回忆之中,一边回想着遥远的过去,一边慢吞吞地给他倒茶,想了好几分钟,才算是找到了回忆,慢慢地说起来。
“这只布偶是六十多年前的产物了,那时兵荒马乱的,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啊,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许多人就把希望寄托在一些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迷信的东西上面。比如,南洋就流行这种造型有些诡异的诅咒娃娃,这些布偶据说经过巫师、法师等施过术,可以吸引主人的灾难与不幸,保佑主人平安,在当时很受下层百姓的欢迎啊。
一些诅咒娃娃流传到了邻近的我国南方地区,这只娃娃,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了。因为这种娃娃的制作相当精细,工艺水准也相当高,我干这一行的,当然是印象深刻。因为是经过大师施术的,数量有限,又是外来货,价钱在那时也不算得很便宜,穷苦人想买,不容易啊。荒儿会得到这只布娃娃,也是她父母辛辛苦苦存了大半年,才买得起这样一只……”
紫律棠插了一句:“荒儿是?”
“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老人呵呵一笑,“荒儿是这个老太太的名字。说起来啊,老太太是一个很苦命的可怜女人,刚出生不久,父母就在飞机轰炸中去世了,她被一对好心的夫妇给收养了,才得到在乱世之中活下来。不过,那对夫妇也是穷苦人,两人辛辛苦苦地讨生活,也不过是勉强能饿不死而已……”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而复杂起来,抬眼看了看紫律棠,长长地叹气:“说到荒儿,过去的事情……真不知道当不当讲,也不知道讲是好还是不好啊……”
紫律棠很诚恳地道:“老师傅,我此次来找你,是为了帮人和救人,并非为了猎奇和好玩,而且,你今日对我所说的一切,我将守口如瓶,绝不外泄,你大可放心。”
老人捋着花白的胡子,又是叹息,陷入回忆之中,说得很慢很慢:“荒儿……是个很……古怪的孩子。原本,她的亲生父母也算是当地的大户,身体健朗,却一直没有孩子,就算她的父亲娶了几个小妾,还是迟迟没有喜讯。唉,夫妇俩为了得到孩子,可真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到处求神拜佛的,听说暗中还请了许多道士、仙婆、巫师等来作法,还吃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秘方药物等,搞得家财都散了大半,终于,老婆的肚子大了,有了喜讯……”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混浊起来,不断摇头,半晌才又道:“但是,大概是因为夫妻俩搞那些奇怪的求子法术和吃各种秘方害的,孩子生下来后就有些奇怪,从来没哭过,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沉睡中经常发出奇怪的声音,做出奇怪的动作,好像……好像她在沉睡中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唉——”老人长长地叹气,“这些事情都是听说的,不细说了。直到一岁多时,这孩子才第一次哭了,哭得非常厉害,好像要把过去一年多来错过的哭全都用完似的,哭得全家上下人心惶惶啊,就怕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结果,当天晚上……”
他眼里闪过淡淡的惊悸,声音都有点隐隐颤抖了:“当天晚上,敌人的飞机突然轰炸了我们这个小城……半夜三更,黑不隆咚的,‘嗡嗡嗡’的声音突然就从四面八方炸响,然后就是可怕的爆炸声……满耳朵都是爆炸的声音……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刚睁开眼睛,到处就山摇地动,听到房子倒塌和别人的惊叫声……”
这一段,老了说得非常非常地慢,也说了好久,他似乎已经陷入当时的惊恐之中,满脸都是惧色。
紫律棠一脸平静,听了半晌后,不打算再听这段悲惨的往事了,手指微微一动,把眼前的茶杯弄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一声清响,老人哆嗦了一下,猛然惊醒过来,终于结束对这段可怕往事的回忆。
长吁一声,老人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勉强地挤出笑容:“让你见、见笑了……当时我还没到十岁,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就……就有点沉不住了……”
紫律棠微微一笑,把他的那杯茶水递给他,和声安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听得有些心里发怵,才不小心把茶杯给弄掉了,实在抱歉,我会赔偿的。”
老人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双手居然还是颤抖的,拿都拿不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拿稳了,一口气把茶水喝完,又喘了几口气,摇摇头:“茶杯的事不用在意。唉,我都这把年纪了,想到这个事儿,还是后怕啊……对了,刚才我说到哪了?”
紫律棠稳稳地道:“荒儿一岁多时才第一次哭,晚上,敌人的飞机就来轰炸了,不知荒儿全家的命运如何?”
老人的思绪,被他引回了正题:“荒儿全家啊……唉——”
他不断地叹气,摇头:“她全家啊,上下十来口人,全都在那晚的飞机轰炸中死了,只有她活了下来……”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那里只是个平凡的小城,她家的房子比较显眼,被炸得最惨,一片废墟啊,所有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伤痕。早上,大家去找活人,就听到她家的废墟里有孩子的哭声,这才把她给挖了出来……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虽然她是逃过这一劫了,但大家都觉得这事古怪啊,都说她是不祥之人,是她把全家人给克死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摇头叹气,断断续续才算把荒儿的出身给说清楚了。
紫律棠不想听他再扯些别的,适时地问:“既然大家都说她是不祥之人,怎么还有人敢收养她?”
老人道:“这世上,总还是有善良怜悯的好人哪。当时有一对贫苦的老夫妇,孩子在这场轰炸中也死掉了,非常悲伤,看到荒儿也失去了家人,无依无靠的,就把她抱过去,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了。”
紫律棠引导他说下去:“这对夫妇这么贫穷,荒儿又被别人当成不祥之人,想来一家三口过得都不容易?”
老人家点点头:“辛苦是辛苦,但一家三口过得倒也和睦,夫妇俩会一手木工的好手艺,在那个乱世里也能勉强混口饭吃,荒儿这时才改名叫的荒儿,她原来的名字,早就没人记得了。说起来,她能跟着这对夫妇,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只是……”
这时,他又显出了难言之隐,又不断摇头叹气:“荒儿慢慢长大以后,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她不爱说话,要么就呆呆看着远方,要么就在沉睡,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灵魂和心思似乎都不在身上,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她会说话以后,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些很奇怪的事情,说什么她在梦里见到了死去的父母,看到了过去的事情,还说她去了其它不一样的地方,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事情,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紫律棠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莫非这个荒儿,也就是刺弧的母亲,具有灵魂回到过去或者到达异世界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也影响到了现在的刺弧?
他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问老人家:“那个时代的观念如此保守,荒儿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得被人当成怪物么?”
正文 往事,解开身世之谜
老人点头:“是啊,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人人都活在危险之中,本就过得很辛苦很不安了,再听到一个不祥小孩的古怪乱语,能不害怕吗?人人都把她当成怪物,小孩子都不愿跟她玩,大人们也都避着她,好在我们那个小镇上的人还算淳朴,欺负她的事情比较少发生,只要她不乱跑乱说,也没什么人为难她。
那对夫妇心疼她,怕她受委屈受欺负,平素也不怎么让她出门,她也挺乖的,没事都呆在家里,帮家里干些家务活什么的。我长她**岁,也只见过她两次而已,她生的倒是挺秀气的,就像有点……有点心不在身上的味道,感觉不像活在这个世界之中似的……”
“现在想来,我着实怀疑,”老人感慨地道,“该不会是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她的亲生爹娘原本命中无子,却非得弄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法术秘方,硬是把本不该存在的她给生了下来,她才会变成这样?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紫律棠笑笑:“说不定真是如此。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类若是自以为能理解和解释所有的事物,那便是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和上帝,过于傲慢和自大了。你这样的想法,至少从逻辑上来说,是有道理的。”
老人笑笑:“你听了老头子我的这番话,并没有表现出不屑或不信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既然你能认真对待,那我就继续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说着,他拿过紫律棠手中的照片,仔细端详上面的布偶娃娃:“荒儿这样的孩子没有半个朋友,肯定会感到孤单,她的养父母天天要外出干活,不能陪她,便打算买个布偶娃娃给她作伴。那时,我们家就是开玩具店的,过年那天,她的父母带她到我们店里挑玩具,那些好看的、流行的她统统不喜欢,看来看去,就挑中了这只布偶娃娃,说实在话,虽然这种从南洋传过来的诅咒娃娃据说有消灾避难的能力,但面样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处处透着古怪和不祥,价钱又不低,买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当时对荒儿可是印象深刻。
她看着这个娃娃的眼神,闪着欢喜的光芒,第一次跟外头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了,像个普通人似的,她的养父母为难了一番,才咬牙买下这个娃娃,我记得当时那夫妇俩,不仅掏光了身上的零钱,还求我家让他们以帮我们家干木工活儿代替不够的钱。这两夫妇,对荒儿还真是好啊。大概因为这个缘故,荒儿非常珍惜这个布偶娃娃,时时都抱在怀里,一秒钟都不肯放手的。
如果这只布偶不小心出什么事儿,比如哪里破损了之类的,她都会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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