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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妃出没请注意-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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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弧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那你们村长……也姓刺?”
刺小马一脸看怪阿姨的表情:“嗯,他姓刺。”
刺弧追问:“那他的全名叫什么?”
刺小马秋了揪头发,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哦,我们都叫他村长,不知道他叫什么哦。”
刺弧想了想,又问:“小马,你们村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村长人那么好,你们就不担心他没人送终吗?”
刺小马也有七八岁了,多多少少也知道“成亲”和“送终”的意思,居然有些苦恼地道:“村里好多女人都喜欢村长哦,我外公死了以后,我外婆很想嫁给他呢,不过他不要。我听外婆说,村长喜欢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准备成亲的时候那个女人死了,村长思念那个女人,再也不想成亲了。”
优秀单身男人的背后,果真有一个近乎伟大的感人爱情故事啊,刺弧在心里感叹着,问:“你知道村长喜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刺小马摇头:“不知道哦。”
刺弧不再问了,摸摸他的头:“谢谢你,阿姨没什么要问的了。”
刺小马风一样跑去找小伙伴玩了。
刺弧在路边一颗石头坐下,捧着脑袋想:她这算是找到小伙伴们了吗?
哎,她跟这刺家村还真是有缘啊……
但究竟是怎么样的缘呢?
她想得有些头疼,一下子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一下了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挺重要,想着想着,就觉得头脑一片混乱。
她觉得自己真的变笨了,有点俗人那种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了。
换了以前,她应该会思路更清晰的,唉,可怜的孕妇啊。
手被人挽住了,她转头,凤琉瑛挽着她道:“午时到了,咱们去吃饭吧,你不是很喜欢村长吗,趁着还住在这里,你多跟你心目中的好男人多多相处。”
刺弧哼了哼,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村长已经看病回来了,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们。
一看到他们就笑道:“各位回来了,中饭已经准备就绪。”
刺弧冲他微微一鞠:“谢谢村长。”
村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身怀六甲,应按时用餐,不可受饿。”
刺弧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不错。
落座以后,她吃着特别为给她准备的孕妇餐,吃了大半,感觉七八分饱了,才问起最关心的问题:“村长,不瞒你说,我认识一个女子,长得很像你所思念的女子,这让我很是在意。请你别怪我多事,我想知道,你所思念的女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叫什么,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你。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村长吃得并不多,比其他人都先停筷。
听她这么说,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不瞒你说,我见到伊夫人也觉得很亲切,既然有缘,那我就把小雾的事情告诉你。”
“小雾?那个女子的名字么,感觉很有诗意呢。”
说到自己的心上人,村长忽然之间似乎就变年轻了,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她是一个像雾一样美丽、神秘、单纯的女孩。她只比我小几岁,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在刚会说话的时候,我们就发誓长大以后要当夫妻,一辈子不分离。跟她一起长大的那十几年,我真是很幸福呢……”
他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说得很慢。
正文 他和小雾的故事
他描述得很简单,但刺弧却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和一个小女孩在山谷里来回奔跑的画面,远处的背景白雾皑皑,近处的背景是草地溪流和鸟语花香,浪漫得跟情诗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八岁,我们终于可以成亲了,我早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漂亮的新房,美丽的嫁裳,她最喜欢的青花瓷杯,我给她调制的香水……但是,成亲的前三天,她突然病倒了。”
他的声音没有哽咽,很是平淡,但刺弧却听得难受,心知最悲惨的阶段来了。
“她一向健康,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但这场病来很突然,很严重,她一下子就起不来了,神志不清,全村人都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为了救她,我把她带出山谷,去外头找名医救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夫说,她这病已经患了很久,只是先前症状不明显,没有及时救治,现在到了末期,就是大罗神仙已回天无术了……”
听到这里,刺弧憋不住了:“你们不是有占卜的能力吗?难道之前没算过?”
村长摇头:“我们虽然有卜卦测运的能力,但滥用能力是大忌,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村人绝不轻易动用。我与小雾两情相悦,过得如此幸福,也没有任何阻力,根本就没想过将来会不能在一起,当然就不会想着去占卜我们的未来。如果我知道……我知道会有这种可能……”
他闭上眼睛,总是和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黯然的表情,声音既长且幽:“当时太年轻,不知世事无常之理,不曾为小雾和我们的未来卜算过,否则、否则我一定能事先察觉小雾患病,及早为她救治,那样……她就不会患重病了……”
刺弧的心情,也黯然和沉重起来,所以,小雾就如花凋谢,这对天成佳偶就此分隔相界……
但,故事还没有说完。
村长道:“我们推迟了婚事,我生平第一次在外面的世界到处奔波,拼死想救小雾,但是,没有用,小雾患的是绝症,已经到了晚期,真的无法可想了。小雾不想死在外头,我把她带回山谷里,每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地流逝……”
他还是说得很平静,但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紧张之色,连素来淡漠的伊小月,也被这个故事牢牢地吸引住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在座的人都知道故事的结局,小雾一定是死了,村长一生未娶,但是,在听故事的过程中,众人还是下意识地渴望峰回路转,渴望一个让人接受的结局。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小雾就这样离去,于是,我耗尽全力,做了生平第一次最大的占卜,整整三天三夜,我都在想方设法看穿小雾的未来,但是,哪里都没有未来,最后,我绝望了,也病倒了。”
众人一阵喟叹:真是绝世少有的痴情男啊!
“我一病不起,却不想治病,谁都劝不了我,那时我已打定主意,要跟小雾一起死,我觉得那是最幸福的结果。眼看小雾就要走时,村里的长者对我说,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小雾……”
刺弧这辈子还没有听故事听得这么投入,心脏都吊到嗓子眼上了。
这个故事果真是峰回路转啊,简简单单的,就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特别是讲到了这里,就让人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什么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可以救小雾?如果不让她知道,她现在能杀人放火。
村长道:“这位老者说,小雾的身体已经无法拯救,但她的魂魄,却还有可以另寻身体的可能。我求这位老者指点一条明路,这位老者说,这需要我动用能力去寻找可以容纳小雾魂魄的身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喝了几口茶。
讲故事居然停在这当口,几个人都怨恨地瞪他,要不是他讲的是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悲剧,他们一定揍他。
村长润了润喉,才接着道:“至于怎么做法,这个有些复杂,也很无聊,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我又作了一次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也许可以接受和容纳小雾魂魄的地方。在小雾身体即将停止呼吸的时候,我作法将小雾的魂魄送到了那个地方,我亲眼看到了小雾重生了,唔,换世人能理解的说法,说是投胎可能更好理解吧。”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故事就这样了。”
众人都瞪着他:这样就结束了?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了,他就这样烂坑?太不负责了!
啪——凤琉瑛拍桌子,近乎凶狠地道:“这样怎么算完?小雾投胎到哪里了?她后来过得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再见过面?说!不说清楚你别想出这个门!”
好样的,终于霸气和纯爷们一回了!刺弧几乎想为他鼓掌。
村长有些讶异:“你们还想听?”
“当然!”众人异口同声。
村长苦笑,只得又道:“我将小雾的魂魄送进一具原本会难产死掉的胎儿身上,通过天眼,我看到那个婴儿成功地降生,我还听到了她的哭声,于是我放心了。接着力量耗尽,我累晕了过去,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我那时不过二十余岁,能力有限,因为这两次施术,我在接下来的整整十年都没能再动用这种能力,自然也就没再见到小雾。”
说到这里,他抿唇,一副“就这样了”的表情。
凤琉瑛不屈不挠地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村长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最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凤琉瑛一脸郁闷,近乎生气地道:“也就是说,她明明还活着,但你却跟她无法再见,这跟生离死别有什么不一样?你就不难受吗?你就不甘心吗?”
“我当然不甘心……”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难道说你怕离开这个山谷就会失去占卜的能力,所以不敢出去找她?”
众人于是露出鄙视的表情,一代情圣,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村长苦笑:“不是我不去找,而是……我无法去找她。”
“知道她在哪里,哪有无法去找她的道理?好,你说她在哪里,我派兵送你去,如果有人敢阻拦,我带大军去灭了他!”
村长无奈地笑笑:“谢谢凤公子好意,这其中的缘由……一言难尽,非我的能力所能实现。我不敢再求此生能与小雾相聚,只求她能平安幸福,这样,我便安心了。”
正文 等待,命运的判决
“你都不去找她,怎么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万一她过得不好,过得很惨呢……”
凤琉瑛还是一脸不服气,气嚷嚷的,刺弧把一只鸡腿塞他的嘴里,低声骂道:“你吖的闭嘴!”
而后她抱歉地对村长道:“抱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这孩子计较了,我过后会教训他的。”
村长莞尔:“伊夫人与凤公子如此恩爱,我也羡慕得很,只会祝福,怎会计较。”
刺弧叹道:“村长不愧得道高人,心胸果然宽广,我佩服得很啊。”
村长不再客套,笑道:“我要去准备明天施术的事情,就不多陪各位了,伊夫人最好午休一会。”
刺弧还有很多想问的,但知道他这几天为了自己的事情一直在忙,也不好多问,点头:“我听你的。”
村长离开以后,几个人仍然坐在原位上,还没能从他的故事彻底走出来。
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刺弧才率先站起来,打呵欠:“好了,饭吃完了,故事听完了,回去休息吧。”
她好累,见到天空和阳光的兴奋,暂时让她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但兴奋感过后,她的身体,仍然被伤势和毒素折磨着。
她也才记起,后天,就是大夫所说的“二十天”大限了。
村长明天施术成不成功,直接决定着她能不能活过后天,她的身体现在也快撑到了极限,现在她需要的,只有休息。
凤琉瑛看她神色又不对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扶她回房。
回到房间以后,刺弧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即使喝了村里给她特别准备的药水,精神也没能好起来。
接下来,她就一直处在沉睡与半昏迷之间,也不知道白天与黑夜。
在梦里,她一次次地梦见母亲、伊帕儿与紫律棠。
他们三人在那间疗养院里,似乎住在了一起,伊帕儿总是推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母亲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脸上带着笑容,跟伊帕儿不时地说着什么。
这样的母亲,很开心,她跟伊帕儿在一起,就像亲母女似的。
忽然,母亲抬头,目光正对着梦里她的视角,若有所思。
感觉,母亲似乎知道自己在看着她,似乎在沉思:这个看着自己的人是谁?
而后,母亲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伊帕儿,陷入苦思之中。
刺弧弄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像母亲曾经灵魂出窍一样,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半睡半醒之间,她不得安宁,呓语不断。
凤琉瑛听到她一会儿嘀咕着什么“母亲”,一会儿嘀咕着什么“伊帕儿”,心里满不是滋味。
从刚才听到村长与小雾的故事起,他就前所未有地想念伊帕儿了,算起来,他整整有七个月没见到她了,这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跟她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就算他觉得跟刺弧在一起的日子很刺激,但刺激过后,他还是怀念那份只有伊帕儿能给予的宁静。
“帕儿……”他轻抚着刺弧的大肚子,在心里喃喃,“咱们的孩子快八个月了,你一直想要个孩子,现在孩子快出生了,你却不知道他的存在,求你了,你回来吧,你若是回来,我一定天天陪着你,再也不理那些花花草草……”
至少,在孩子断奶之前,他不碰别的女人行了吧,她千万别忍着郁闷,憋坏了身体。
如果让刺弧知道他在想这些,她非给他两巴掌不可,但她现在真没这个余力了。
在她的身体状况变得很糟的此时,村长已经进了圣殿,紧闭门窗,久久不出。
凤琉瑛心中焦躁,让几个随从照顾刺弧后,跟着村长来到圣殿,守在外面,焦急地等着村长占卜的消息。
村长里看他一直守在那里不动,都劝他:“村长是咱们一族几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天才,他一定能找到治疗贵夫人的办法,你也切莫太担心了……”
“是啊,村长可能会在里面呆上很久,你老是在这里守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去陪贵夫人吧……”
凤琉瑛不理他们的劝慰。
这种时候,他怎么还静得下心来?
村长这次闭关卜测,早上太阳刚升起时就进去,到了晚上都没出来。
凤琉瑛一直守到晚上,晚饭也只是在门口匆匆地吃了。
夜深了,圣殿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凤琉瑛还是一直呆在外面,拿条毯子裹住身体,耐心地等。
半夜过去了。
凤琉瑛真担心村长是不是体力不支,在里面晕倒了,要不是门已经从里面锁死,无法从外面打开,他一定会冲进去。
一夜过去了。
山谷微微泛白。
家家户户打开门,走出许多人来,有山谷里打坐,练拳,散步,唱歌跳舞什么的,据说这是他们每天必行的健身养生之道。
听说村长还没有出来,这些人也很意外:“村长道行高深,除了年轻时曾经为恋人占卜之外,还没有在里面呆这么长时间呢,看来不太顺利啊……”
凤琉瑛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他们赶紧闭嘴:“呵呵,不会有事的,村长一定能有办法的。”
然后就一个个地走了。
凤琉瑛继续等,心里胡思乱想着,如果连村长也束手无策,那他跟刺弧……呃,帕儿,不管谁吧,还有孩子一起埋在这个地方,也挺不错的,山青水绿,与世隔绝,自由自在……
但是,他的眼睛又红了,他还是比较喜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还不知道这娃娃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儿呢……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透过薄雾投下来,温暖而柔和,但他感觉不到温暖。
三三两两的村长从他身边走过,脸上眼里多多少少都写着同情,这让他更想崩溃。
村长那个老男人,该不会老死在圣殿里了吧?
不行就不行,逞什么能?都这把年纪了还逞强,害他抱这么多的希望……
他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恨恨地嘀咕:“老死在里面算了,永远也别出来了,免得出来了也是让我砍……”
“很抱歉,我老是老了,但可能还不会这么快死掉。”一个疲惫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又吓了一跳,失声惊叫:“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正文 施救,大恩难谢
眼前的人,真的是村长,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原本白多黑少的长发,已经全白了,眼角的皱纹也拉长变深了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虚弱地扶住墙壁,一副站都站不住的样子。
村长苦笑:“这次占卜,我已耗尽我的力量,恐怕寿命都缩短了十几年,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天机,更不好说。现在只是变老了,没有倒下,已经算是好运了。”
凤琉瑛看他这样,突然就觉得有些抱歉了:“抱歉,我只是太记挂妻儿,无意冒犯您,还请您恕罪。”
村长疲惫地摇头:“你的样子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我知你的心情,你先随我回屋罢。”
此时,远远旁观的村人看到村长出来了,赶紧跑过来,分别扶住村长和凤琉瑛,往村长的屋子走去。
凤琉瑛心急火燎,很想问问村长是否找到了办法,但村长说个话儿都喘气,他又不好问。
好不容易回到村长的屋里,村长阖着双眸,躺在床上,缓不过气来的样子,众人给他喂粥,给他按肩,给他针灸,忙成一团。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村长才勉强恢复了一丝精神,对徒弟道:“你拿笔和纸过来,按我写下的药方去抓药,马上煎药,不得耽误。”
徒弟心疼他,但知道救命要紧,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把笔墨纸拿来。
村长微微颤着手,快速在纸上写下之后,道:“赶紧去抓药熬药,给伊夫人喝了。”
徒弟应了一声,快速出去。
凤琉瑛看到此情,赶紧问:“村长,你莫非找到了救我妻儿的法子?”
村长还是一脸疲惫:“算是找到了吧,我有七成把握。”
七成?凤琉瑛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总算松了一口气,拱手:“多谢村长救命之恩,如若我的妻儿度过此次大劫,我凤家将终生铭记村长大恩,不论村长有任何要求,我必全力达成。”
村长笑笑:“凤公子客气了,我救人是天意,无需报答。伊夫人用药三天后,我还需要为她针灸逼毒,前前后后也要十几天时间,我现在已经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公子先回去陪伴夫人罢。”
凤琉瑛看他一副快不行的样子,也不敢再打扰他,又谢过以后,往刺弧的房间奔去。
刺弧从昨夜起就已经陷入彻底昏迷之中,毒素已经扩散了半个身体,脸庞浮肿而发黑,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无论旁人如何呼唤,她都没有反应。
他坐在刺弧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祈祷着她能平安。
没过多久,村长的徒弟熬好了村长要交待的药,端过来,凤琉瑛小心地撬开刺弧的双唇,给她灌药汁。
满满三大碗药汁,每一碗都不一样,按照顺序,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碗。
不用亲自尝试,凤琉瑛也嗅得到药水里的苦涩,他逼着刺弧喝下去,心里为她受这样的苦隐隐作疼。
好在刺弧在昏迷之中并没有排斥药汗,喂多少吞多少,没有呕吐的迹象。
忙了大半天后,村长徒弟道:“你们几个也歇歇吧,伊夫人估计这两天都不会醒的,你们再急也没用。”
凤琉瑛盯着他:“这药,真能救她?”
村长徒弟摇头:“这个药方很古怪,有些药材我们还得临时派人去外头买,我也不知道这些药的具体作用,但我猜应该是能压制毒素,减缓毒效的。你放安心,村长拼尽这么多年的功力,不可能没有收获,你若是不相信村长,我们全村人都不原谅你。”
凤琉瑛想到村长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拱手:“我相信村长。”
村长徒弟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几十年来,他从来没见过村长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尽心尽力,难道是因为伊夫人长得像他死去的未婚妻的缘故?
喝了那么多药后,刺弧的气色并没有好转,但气息却平稳了,凤琉瑛只能以此安慰自己,躺在一边的地铺上,也沉沉地睡了。
接下来两天,刺弧就在沉睡和喝药中度过。
第三天的时间,刺弧脸上的浮肿和暗紫之色勉强消了,但还在沉睡。
村长在休息了两天两夜之后,精神恢复了几分,过来查看刺弧的病情。
把过脉,辨过颜,查过色,还沿着刺弧的肚子抚了一圈,感受肚中孩子的现状,而后道:“孩子没大问题,我今天要给伊夫人的背部扎针灸逼毒,如果凤公子介意,我可传授针灸术于你,由你亲自动手。”
都到这份上了,凤琉瑛还能跟一个近百岁的老男人计较这个?
他道:“村长乃世外高人,心地坦荡,我有何介意的?只要能救我的妻儿,请村长不吝施救!”
村长点头,嘱咐徒弟:“把热水和我要你准备的药水端上来,我要为伊夫人针灸逼毒,你在门口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徒弟应声,飞快跑出去。
凤琉瑛道:“我们几个也要出去吗?”
村长道:“你和这位伊姑娘留下来当个帮手,在你们在,伊夫人也会安心些。”
接着,他拿出药箱,将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拿出来,洗了手后,拿酒精慢慢地擦拭每一根银针。
没过多久,村长徒弟端了一大桶热水进来,把磨成稠状的药物倒进热水里,浓烈的药味,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村长准备动针,其徒弟关门外出,守门去了,屋里,凤琉瑛和伊小月垫起了高高的被褥,小心翼翼地将刺弧翻过身来,让她趴在被褥上,而后剪开她后背的衣裳,露出几乎全呈紫黑色的背部。
凤琉瑛看着她的背部,双唇几乎咬出血来,将央国上上下下骂了个底朝天,但再怎么恨,也只得先压下怒火,专心看护刺弧。
村长拿毛巾在滚烫的药水里沾湿后,相当使劲地搓刺弧的背部,直搓得紫里泛红,才开始下针。
半柱香,刺弧的背部就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看得凤琉瑛胆颤心惊。
村长插完银针后,已经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闭着眼睛往后一仰:“这银针至少要插上一个时辰。我休息一会,一个时辰你们再叫醒我。”
然后,他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正文 最后的办法
凤琉瑛心急如焚,却不敢随意开腔,只得在旁边苦苦地守着。
慢慢地,刺弧背上的那些银针开始变成紫黑色,而皮肤上那些针口,也慢慢渗出血来,紫黑色的血,从头发丝般细密,慢慢变成黄豆般大小。
这是毒血被放出来的缘故吧?可是,流这么多血,她的身体可还能撑住?
凤琉瑛看着这些血,还是心惊肉跳,转头一瞧,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保温中的人参红枣八宝汤,难怪要准备这些喝的,原来是施针完后要补血哪。
刺弧背上的血越流越多,凤琉瑛赶紧拿起毛巾,接住滴下来的血液。
刺弧的背部全是紫黑色的血,身下的衣服和床单都被浸透了,触目惊心。
凤琉瑛有心给他擦背,但她的背部全是银针,他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心里憋得慌。
度日如年。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了,凤琉瑛赶紧点点村长的肩膀:“村长,时辰到了——”
村长睁开眼睛,眼睛还透着红血,疲意难消,但他还是站起来,走到架子边,用冷水洗脸。
洗了好几把后,他又喝了两杯茶,这才打起精神,在刺弧的床边坐下,开始取针。
凤琉瑛看着他取针的样子,有种在芝麻堆里捡沙子的样子,似乎很辛苦。
每拔一根针,村长就拿毛巾沾了特制的粉末,抹在针口上,粉末遇到针口渗出的血迹,立刻吸收,融成一团,一针针地拔下去,刺弧的背部就像披了一层丑陋的树皮似的。
又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后,刺弧背部的银针总算全部拔出来了,那些粉末,已经与血融成一片,覆满她的背部。
村长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一边擦汗一边虚弱地道:“待这些粉末干透以后,请把伊夫人的背部擦拭干净,敷上这些伤药,明天我会再给她刮痧。另外,绝对不能停止喝药。”
凤琉瑛瞅刺弧的脸庞,刺弧还在昏迷,但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心里又安心了一些,当即又谢了村长。
短短几个时辰,村长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点头,让徒弟扶着走了。
凤琉瑛拿过温水,擦拭着刺弧脸上的汗水,心里,是满满的温柔。
他知道,其实刺弧已经醒过来了,可能还不是很清醒,但眼皮子确实是动了动,还咬了咬唇,刚才一定在忍着疼痛,这么强的女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刺弧在村长拔针拔到一半时就醒了,背上如火烧一样的疼,但疼痛的感觉却让她感到欣喜,因为,那是活着的证明,所以,她没有出声,没有动弹,甚至在享受这种疼痛的活着的证明。
直到天色快黑了,背上的刺痛才消停,她终于能睁开眼睛,好好地吃点东西,好好地说上几句话。
伊小月把她背上的药粉洗掉以后,拿镜子一照,背上的黑紫之色淡了许多,村长的治疗确实效果明显。
晚上,她趴在床上,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想着,村长的这份大恩大德,她该怎么去报?
第二天醒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份苍白却让她和凤琉瑛都安心不少,因为,她之前的脸色可是浮肿中透紫,用别人的说法就是已经面露死相,而现在的脸色,才像是病人的脸色。
将近中午时,村长过来了,又费了好大的力气给刺弧刮痧。
为了保护孩子,村长没敢给她用麻药,刺弧也不想用,村长下手很重,把她背部的皮都给刮掉了一层,一片骇人的紫红色,但刺弧始终没吭一声,她在这时候想的居然是,幸好不是伊帕儿,伊帕儿一定受不了这种活生生的剧疼。
刮了一层皮后,村长总算停下来,舀了一碗清水,从刺弧的手指头扎了几滴血下来,滴进水里,看着鲜血缓缓化开。
清水慢慢变成淡红,淡红中还隐隐含着紫黑之色。
村长道:“伊夫人体内的毒素正在不断被逼出来,这几天就好好吃药,好好调理身体,看看效果再说。”
凤琉瑛听后道:“还在看看再说?难道毒素还会残存于体内?”
村长点头:“这毒的毒性发作得慢,却深入体内,想彻底清除,并不容易。”
凤琉瑛心里一凉:“那要怎么办才好?”
村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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