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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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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见苏璃面色认真,不觉微微一怔,笑道:“你别这样紧张,我可是那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吗?”他眸色微闪,轻轻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站在一旁的诸颜瞧了尚在苏璃怀中的慕修一眼,沉默片刻,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苏璃道:“虽然我从不愿意问你那些事情,总是等着你愿意说的时候自己告诉我,可是许多事情,我想我该有知道的权利,当你还是琴色的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般优柔寡断,那时候你可是有稍微一丁点的不舒服,就要来找我。”
慕修不觉笑出声道,他道:“那可不,那时候别人我都不相信,你又正好是个会医术且医术还不错的,不找你又去找谁?”
他伸出肉爪拍了拍苏璃的手,轻声道:“你想多了,这百年的等待不过就是为今生能够相聚,我不会让这百年的时光白渡,至于我这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体内妖力虽然是在退散,不过却并未消失,而之前宫邀留在我体内的那股能量,似乎也是随着那些妖力一同散去。”
慕修道:“我想宫邀应该会晓得这一切,不过他已经离开了,怕是要寻他会更难。”
苏璃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慕修道:“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凤梧山落日坡的时候,遇到埋伏掉下悬崖,就在落日坡下面的那片丛林吗?”
苏璃想了想,随即点头:“记得,虽然要我再去找一遍,我可能找不到我们呆过的那个山洞,但是若是到了那边,我应该会是识得的。”说罢,苏璃突然想起当初就是在那里,她把绝响还给了慕修,慕修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恢复得记忆和修为罢?
慕修道:“那丛林中生存着许多妖兽族群,不过多不出丛林,世人也大多不知道他们,而这些兽群则是以白虎一族为首,那白虎一族除去强横实力,还掌握着预知的能力,虽然是不及白泽,也能预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之前那白虎一族中的故人就曾给苏绝送信,要他去那落日坡一聚。”
“而在苏绝离去前,他又传了一封信过来,是给我的。”
苏璃挑眉:“他要你也去?”
慕修点点头:“不错,他说有些事情要告诉我。而且早在五年之前我们还在落日坡底的时候,我就曾见过他,那时候他也曾与我说过日后去找他一趟,如今他又给我传信,估摸着是怕我忘记了。”
苏璃想了想,道:“你是打算去问问那白虎一族,你这血脉的事情?”
慕修笑笑:“不错,除此之外,我倒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他,这凤梧山,还是要去一趟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诸颜突然道:“小子,你们这边的事情也算是有个结果了,我在此地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你跟苏丫头自己想做什么就做甚么去,不要忘了最后若是回到妖界之时,记得给我捎个口信。”
苏璃抬头看诸颜:“前辈如今也要离去了?”
诸颜笑笑:“我留在这边也是确实没有甚么事情了,难不成你这个小丫头还能跟我这老头子整日去大吃大喝?我怕你的胃不好。”
苏璃也是跟他一起笑笑,没有再说甚么。
云涣最先离去,虽只是沉睡,却也不知道甚么时候才能再见,随后就是醒烛,他亦是不知所踪,诸颜的意思就是醒烛是回了仙界之中,去拿回他本该拿回的一些东西,再后来就是姜予欺和穆昀,医馆中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现在连诸颜都要走了。
虽然心中早就晓得身为饕餮凶兽,不可能永远困在一人身边,总是爱着自由自在得,而且诸颜这样的吃货,自然是更愿意云游四方,吃尽天下美食,苏璃倒也没想过拦着他,只不过是看到如今的医馆中终于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是啊,城中的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她好像也是重新变成一个人了。
“喵——”
怀中小猫突然叫了一声,吓了苏璃一跳,她低头看看,笑了笑。
也不是一个人,至少慕修还在,他们今后是不会分开的了。
诸颜看着苏璃,突然道:“白泽那老货走之前可是带走了一个人界女子?而且他还留了一样东西给你?”
苏璃听他这么说,才想起当初白泽走之前还留给她一盏小灯笼,现在被她随着蔷薇玉中的东西全部转移到她的灵海之中,听得诸颜这么一说,她伸出手来,心念一动,那盏小灯笼就是出现在她的手心上方。
这小灯笼瞧起来就是一盏纸糊的白灯笼,顶多就是小巧精致了些,若不是白泽当初说得那样玄乎,她也不敢相信这小灯笼就是当初白泽吹嘘得极其厉害的引魂灯。
她伸手把那小灯笼朝诸颜那边推去,道:“不错,他当初留了这盏引魂灯给我,而他临走时带走的人界女子,乃是风离跟苏城的女儿,名唤苏心,白泽说她虽为凡人身,可是极有修仙的天赋,就把她带回去了。”
说来白泽把苏心带回去之后,一点消息也没有了,至少也该给她传个信报下平安甚么的,毕竟她也算的上是苏心的亲人了,想到如此,苏璃心中暗暗定下日后定然要去那昆仑跑一趟,看看苏心到底如何,再顺便问问那白泽,为何不给她传信。
诸颜则是仔细瞧了瞧那小灯笼,轻轻道:“确实是他所做的引魂灯,他既然把这灯送给了你。。。。。。”他抬眼瞧了瞧慕修,随即又看向苏璃,颇是郑重道:“你要把这小灯笼好好保存好,也不要轻易使用,或许这小灯笼在日后会有大用处。”
慕修眸色微变,他不动声色,声色仍是淡淡:“为何如此说?”
诸颜道:“我总有种预感,可是具体到底是如何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这四方城不该是结束之地,你们此番前去疆域中,切记要事事小心,若不是真正遇到九婴,就不要放松警惕,白泽如此做,我想该有他的理由。”
果然如此。
先是白虎,后是白泽,再后来又是宫邀,如今又是诸颜。
这些皆是有些异能或者是修为极高之人,他们所能感应到的东西,必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事,而这些人当初对自己提起重视,也不过都是因为他的身份以及血脉,而如今就在一切似乎都结束的时候,他的血脉觉醒,是否真的在预示着那疆域中还有甚么东西存在。
慕修心中对此所想,却是从未告诉过苏璃。
那些人每每对此提出告诫,都是对他说,皆是避开苏璃,就是此时的诸颜,也是只淡淡说出几句,实则凝声成线在他的脑海中,告诉他这些事情。
疆域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苏璃见面前一人一猫面色皆是十分严肃,不觉奇怪:“你们怎么了?”
诸颜扭头看她,笑道:“没事,我与你父母交情都不错,我告诫这小子日后好好待你呢。”
他随即又道:“还有,这四方城中的事情可还没有完呢,苏丫头。”
苏璃一怔:“哦?”
诸颜继续道:“你忘记流民巷中的事情了?”
苏璃道:“这事我倒是想过,之前也曾跟叶轻末提过,我想当初流民巷之事是羽家跟那管家所为,既然这两家如今都已经家破,想必流民巷之事,也会得到抑制。”
诸颜却是笑着摇摇头:“不然,慕修这小子今天可是失手了,不小心放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他当初明明是要借你之力来处理流民巷之事,还有他夫人的病情,为何这一切还没有结论,就直接对你出手?”
苏璃惊道:“慕奚?”
慕修低低道:“不错,即使他不关心流民巷中的那些流民死活,却总该在乎自己夫人的命,慕奚这个人一生说的谎话不少,对许多人都很假,不过唯一不假的地方,就是他对于自己夫人的情谊了,倒也是个痴情之人。”
他继续道:“那柳笛认出我之后,不知为何自绝在我面前,因为他前三世的不守天道,需要在地府狱中受刑二百年,才可以继续获得转世机会,而我在府中寻找了一圈,却再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苏璃面色微变:“虽然敛王府也遭了大火,可也不该一个活着的下人都没有。”
慕修点点头:“是,敛王府中没有活人,只有死人,而且那些死人皆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因为患上某种怪病,浑身长满红疹,且死状极痛苦,是七窍流血。瞧起来像是毒,可是又不如毒那样霸道。”
他顿了顿,又道:“而在这些死人中,我没有发现慕奚的身影,除此之外,他夫人的身影,我也没有见到,他们二人的气息,在敛王府中也是感觉不到的。”
苏璃低声喃喃道:“难道那流民巷之中的怪病,竟是慕奚所为。。。。。。”
诸颜笑笑:“我记得当初你们救下我之前,是在门口救下了一个晕倒的女子的,那女子身上也曾带着之前来过你这里那两个女子身上带有的奇怪气息,应该也是沾染了那种病症。我之前见她奄奄一息趴在医馆门口,就想施法封住她的经脉,那样那种怪异的毒就不能在她体内流窜,她也能暂时保住性命。”
“不过我却发现那姑娘身上却是有着另一种力量在抗拒着那毒,也就没有去管了。”
苏璃声音突然变大了些:“影子!我竟是忘记了她!!!”
之前将影子救回来之后就是把她放在一间空出来的屋子中,不论苏璃用甚么办法她丝毫没有苏醒的预兆,后来慕修说她跟苏绝一样,身上给人种下了暮残蛊,而那暮残蛊的解药还要靠曲悬,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她好像就把影子的事情抛到脑后。
诸颜噗嗤一声笑出来:“就算你记起来也没用,她会一直保持着那样的状态,而她身上的暮残蛊也是不能解的,如果解掉,那她体内的那些毒就会立刻侵占她的心智,而且怕是顷刻间就要丢了性命。也是如此,我才没有与你说。”
苏璃皱起眉头:“我记得当初林家人说过,对于这种怪病,当初有位老大夫应当是研制出解药才是,不过那位老大夫却已经是不知去向。”
诸颜笑笑,没有再说甚么,只是道:“我要与你说的,也就是这样多了,我得先去昆仑一趟,白泽那老货突然带一个人界的小女孩回去,怕是要被那群老顽固为难,他可从来是不擅长跟那些老头们争论这些,说不定一个说不通就直接干起架了。”
苏璃听得这话,不觉也是笑笑,随即不由得竟是有些担心起来,早就听闻昆仑那边尽数是一些老顽固,思想十分守旧而且固守礼法,本心其实是好的,但是太不知变通,说不定白泽想要让苏心跟着他一起修炼此事还真的是有些难。
诸颜又是跟二人絮絮叨叨说了些有的没的,而后也是转身离去,这屋子里就是只剩下慕修跟苏璃两个人。
苏璃抱着慕修回到后院,朝自己房间走去,途中看见院中的雪人,不由得笑道:“这雪人是你使术法保存下来的罢?”
慕修很是舒服得窝在苏璃怀中,抬眼瞄了一眼,低低应了声。
苏璃想起诸颜的话,又是轻轻道:“你说心心在那昆仑,会顺利吗?”
不是说她不相信白泽,而是她之前是真的见识过昆仑宗的强大,白泽一人的实力虽强,但也终究是一个人,仙宗本身的规矩,就是大面积向人界开放,招收人界有天赋的小孩子,不过这些小孩子绝大部分不会在仙宗之中有多大的成就,除非天赋卓绝或者特别努力的那种,再者就是有一番奇遇之人。
而这昆仑宗比较古板,白泽这么突然带了一个小姑娘回去,而且直接是他自己带,肯定有很多人不解,白泽本就弟子极少,很多长老的子女想要得到白泽的指点都没有机会,这外来的小姑娘凭什么直接就能成为他的弟子?
而且苏心的天赋可能也算不上绝顶,只能说是有些天赋,白泽当初带她走,大概是之前跟风离的交情,还有跟她苏璃的交情都不错,而且跟苏心相处许久也是极为不舍罢。
他如此想,昆仑那群老道可不一定这样想。
慕修则是笑笑,道:“有白泽在,不会有甚么大的问题,而且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就算是那群老道把剑横在他脖颈上他都不会改变主意,不过苏心这小丫头可是要吃些苦头了,那群老道还有昆仑宗中会有很多人嫉妒她的。”
苏璃讶异道:“难道那群老道还要仗着自己年纪大本事大欺负一个小姑娘吗?”
慕修道:“这倒是不一定,不过明面上不能,背地里偷偷搞一搞还是可以的,谁叫那白泽当年在昆仑宗住了那样久,却都不曾给人家培育出半个出色子弟,如今突然带回去一个徒弟,却还不是昆仑宗弟子。”
他抬眼瞧见苏璃神色,笑道:“没人能一辈子平安无忧得长大,阿璃,苏心她还小,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白泽对她何尝又不是一种考验?历经苦难才方可得甘甜,修仙路也并非是说说那般简单的。”
凡人修仙,是脱胎换骨,修仙路第一道就是洗精伐髓,修养心性,你要想想,要抛却本身拥有的转世重生,修得仙骨,逐渐朝仙界迈进,要遭受的哪能简单。
苏璃低低道:“我晓得,只不过是有些担心罢了。”
慕修笑笑,懒懒道:“既是如此,不如等我们处理完疆域的事情,一同去那昆仑瞧上一瞧,若是心心过得不好,我们就在那昆仑宗闹一闹如何?”
苏璃立时笑道:“这法子不错,我准了。”
慕修道:“准你个瓜皮皮,哪里学来的腔。”
苏璃伸手弹他脑门,道:“你管我,倒是你这瓜皮皮又是哪里学来的怪腔调。”
慕修被她弹得脑袋一缩,道:“这是我师父当初的口头禅。”
苏璃抱着他朝里屋走去,极是诧异道:“你师父这人可真是个古怪的人呢。”
门关上,还是能浅浅听到里边慕修的声音:“他算是个奇怪的人,不过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而在医馆附近的一处围墙下,空间突然一阵扭曲,随即爆射出一道黑色光刃,不过那光刃似是甚么东西都没有打中,深深埋进了深雪中。
随即本该是离去的诸颜即是出现在那先前扭曲的空间之中,面色凝重。
他已是极为小心,却还是给那人给逃掉了。
早就感觉到这几日来有甚么东西在一只偷偷窥视着医馆,这种感觉在当初界碑处跟宫邀相谈之时也曾感受到过,对方的气息,修为都隐藏得很好,他探知不得,当初只以为这藏在暗中的东西目标是宫邀,以宫邀的强横实力也不担心,他也就没太注意,而如今竟是发觉这东西又出现在苏璃附近,就很难怀疑这东西的目标到底是谁了。
诸颜此次确实是打算离去,不过却本是抱了必然的态度来抓这东西,没想到还是给他逃了,但是诸颜还是感受到自己方才的攻击实则是打到那东西身上的,那人必然也受了伤,他的修为不如自己,甚至是远远不如自己。
既是如此,想必对于慕修苏璃二人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那人还被自己打伤了。
想到此处,诸颜也就不再多顾虑,转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不见,是真的离去了。
诸颜哪里知道此刻他心中并不是很看重的那个人就是当年害的宫邀成为五界公敌的那人,而且他今日断定此人不会对苏慕二人造成甚么影响,哪知道他跟白泽他们所感应到的不安感,就是此人所导致。
多年之后诸颜想起今日,还是十分后悔,若是今日他没有离去,而是停留几日,或者去寻那气息,将之彻底摧毁,就好了,不然后来不会发生那些糟心事。
但是他毕竟不是白泽,虽然能感应到一些事情,却并不能清楚晓得此事到底是甚么,宫邀还有白虎,都不行,唯有白泽一人心中明镜一般,可是他却丝毫不能将此事泄露出来,但是要他眼睁睁得看,他真的也是接受不能,只能一遍又一遍提醒。
可是能拥有预知通晓世间事的能力的他,又何尝不晓得,既然已经被他窥视到了,那么结局也不会被改变,再多提醒又有何妨,甚至于就是今日诸颜的举动,白泽都已经预知到,他亦是不能阻止。
就这样看着吗?
白泽站在昆仑山顶处的一片寒潭前,瞧着寒潭之中寒雾阵阵,这个时候诸颜该是离开了,而那个人也逃过一劫,回去养伤了,这段时间里他倒是不会再出现,苏慕二人能少一些绊子,可是真正的劫难却是在疆域,正如当年眼睁睁看着风离苏城去到疆域,他无法阻止,如今他依旧是得看着苏璃慕修二人前去疆域。
虽然通晓世间事,可是他却甚么都不能做,既然没有给他一个能够挽回的能力与机会,又何必给他这样一种能力,难怪祖祖辈辈留下的话皆是身为白泽一族,就不要对于世间的事或者是物存有太多的痴念或情谊。
但是既然给了他双腿来走动,又给了他双眼来看,还给了他大脑来思考,他如何能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世人皆说白泽神通,通晓世间事,甚么都知道,可是又哪里知道身为白泽的苦。
他不觉是长长叹了口气。
身后突然想起轻微脚步声,白泽转身看去,却是苏心住着一根小木杖从后边的冰窟中走出来,此地皆是一片冰雪,寒气逼人,若没有仙印护体怎么都得裹着厚棉袄才受得住的,而苏心一个小小丫头,竟是只穿着单薄衣衫,本是光洁的小脸上布了不少疤痕,也没那么光鲜,倒像是在泥里打了滚。
见苏心如此,白泽眸中闪过些微震惊,也带了些许心疼,他快步走去,附身扶住苏心,道:“你跟他们进那幻境中去了?”走近了看的她脸上的疤痕就更是明显,白泽眼中心疼之意不觉更浓了些,他抬手按在苏心脸上,手心泛起淡淡白色光晕,在那些疤痕上抚过,就止了血。
“有我在,你本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自己跟着我修习就好,他们看不起你,待你日后修习有成,再回去好好打他们的脸,岂不是更好?何苦遭这份罪。”
苏心见白泽如此,满是疤痕的小脸上艰难绽出一个笑容:“师父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跟我说,这个地方强者为尊,我不会仙术,也没有极高的天赋,无法获得他们的尊重,他们说我不配做你的徒弟,我不喜欢这话。”
白泽眉头一皱,他之前也是知道那群老头来他寝殿之中将苏心带走去审问,而这些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而且带苏心回来,这也是她必须经历的一劫,所以他装作入定,实则还是透过水镜在偷偷关注。
哪知苏心本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不过她倒也没有冒失唐突,也没有对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人如何,只是听那掌门说过,先前白泽的那个唯一弟子,在昆墟幻境中走过一遭,得到了一块昆玉,才证明了她的资质。
昆墟幻境是昆仑宗用来衡量弟子资质的一个幻境,是祖上创造出来的,里边存了数不尽的昆玉,实则就是一些寻常的玉片,给人雕刻成固定模样藏在幻境中,而这幻境十分逼真,里边到底有甚么,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外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里边似乎是一条小路,走在路上会有各种各样的幻象出现,除非走尽这条路,不然沿路所受的伤在传出幻境的时候,都会变成真正的伤口。
苏心自然没有走完那条路,可是她敢进入那幻境的勇气以及她能够保留有清醒的意识被传出来,已经足以向那些昆仑宗的人证明她确有资质跟毅力了。
如此也就没人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对她的轻视了。
白泽也没想到苏心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来处理昆仑宗中人对她的第一看法。
他拍拍苏心的脑袋,笑道:“好,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教你术法,日后要是有人再这般说你,你就打他。”
苏心听得这话,顾不得身上的伤疼,高兴得不得了,吵闹着要学术法。
白泽见她模样,心想也不过是以前那个小屁孩,没甚么变化。
心里倒是有点希望苏慕二人快点来昆仑了,赶紧来闹一闹,那群人觉得自己不能对他们出手,就如此肆意对付自己的小徒弟,还真是天真。
这小丫头的后台可大着呢。
第一百八十章 一念之差(一)
莫欢欢瞧着面前因疲倦而沉沉睡去的男子,不觉陷入沉思。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在慕奚要离开封地来到这四方城的时候,她竭力阻止,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之前在医馆中看病时,苏璃跟慕奚所说的话,她其实都听到了,苏璃怀疑她跟流民巷所传染的病症是一样的。
她那段时间去了那流民巷中,回府之后身子确实是不舒服,不过后来慕奚不知道在哪家的医馆寻了药回来,喝了几天就尽数好了,她那时候身子上确实是有许多红疹,十分渗人,那时候慕奚看着她的神色十分抱歉,说是他疏忽了。
他疏忽什么了?
她去流民巷的事情,她一直以为慕奚是知道的,但实际上慕奚似乎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所以她得了病之后慕奚十分焦急,但是后来来看她的时候,似乎没有那般急躁了,或者说是。。。。。。在假装他很急。
那个时候其实莫欢欢就已经在怀疑慕奚是否跟此事有甚么关系,只是心中还是一直保留着对他的信任,从来没有问过他。
而她后来身子上的问题,现在仔细想一想,似乎是在慕奚的那个神秘朋友归来之后,才慢慢染上的,她记得慕奚的那个朋友名字唤作秦鹤,那个男子相貌生得的确好,谈吐也很有礼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给她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她不喜欢常与那秦鹤待在一起,秦鹤似乎晓得她的心思,也就不再常与她接触。
可她身上染的病却是越来越严重,慕奚每天都给她喝那种药,所以她偶尔会好一些,但是直到后来竟然是恶化,开始频繁头痛,所以慕奚带她去城东瞧那医馆,因为他听说那个医师是从城外来的,而且似乎医术很高明。
莫欢欢心中却清楚,慕奚根本没有那么着急,带她一起去那医馆,一半是抱着那医师可以看懂自己的病症,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她是从城外来,跟着慕奚回城也有五年之久,莫欢欢也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慕奚回城到底是为什么。
那叶医师是个好姑娘,莫欢欢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如此想,可是偏偏被慕奚盯上了。
她跪坐在慕奚身旁,他抱着自己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算得上是“安全”的地方,而他也才终于可以安心歇息片刻,莫欢欢轻轻抬起手,抚上慕奚的脸颊,怔怔看着他的容颜。
没有变啊。
此刻瞧着他的时候,这似乎才是之前那个她特别喜欢的人。
是从甚么时候开始慕奚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富家公子了呢。
“恩。。。。。。”
似是在睡梦中感受到甚么,慕奚突然伸手抓住莫欢欢那只手,梦呓一般。
“欢欢。。。。。。你可。。。。。。你可喜欢这字?”
莫欢欢一怔,瞪大双眸看着仍旧是没有醒来的慕奚,怔了片刻,抬手在衣领中摸索片刻,掏出一个很是简朴的项链,那项链就是几根很普通的红绳系在一起,挂坠是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有一个“欢”字。
这木头也是很普通的木头。
她想起当初他把这块木牌送给自己的时候,似乎是极为不好意思,红着脸将这木牌递给自己,也是如此说道:“你。。。。。。你可喜欢这字?”
慕奚当初特别喜欢莫欢欢,想给她最好的东西,可是又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好的,而莫欢欢又甚么都不要,只是有一日瞧着他在临摹诗词,说过他写的字很好看,莫欢欢没有上过学堂,她不会写字,也不会认字,却觉得看着慕奚写得字很好看。
所以他当时就将在院中大树上折了一枝下来,三两刀将之削成一个小小木牌,拿小刀在上边刻上了一个“欢”字,本是想给莫欢欢看,他刻字也能刻得十分好看,却没想到莫欢欢就一直保留着这个在慕奚看来只不过是一件普通小物事的木牌。
莫欢欢从来没甚么想要的,慕奚给她的,她从没有表现出过甚么特别的情绪,或许也正是因此,慕奚觉得自己没有给莫欢欢找到他所认为最好的东西,既然如此,那么成为帝王之后拥有天下,是否就可以寻到了呢。
他又岂能知道在莫欢欢看来最好最喜欢的礼物,就是当初那随手一刻的小木牌啊。
慕奚回城是为了夺取帝位,他暗暗拉拢城中人脉,铲除其他几个兄弟安插在城中的眼线,当初找上苏璃也是因为觉得她身份可疑,若不是见她对于莫欢欢的病情有几分用处以及还能够用来取得皇帝的信任。
宫变突发之后,他又是当机立断在半路截杀他的兄弟们,而且除去慕暄几乎全部都已经死在他手里,慕奚早就跟羽程欢有了勾结,只不过他一直在利用羽程欢而已,很顺利,最后羽家没了,而慕奚成为最后的受益者。
不过慕奚如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去截杀慕暄的时候,他没有跟着一起去罢。
不然如今也不会如此狼狈。
这些事情,莫欢欢都是晓得的。
只是她不晓得的事情,就是那流民巷之事。
流民巷中所传播的病症,是慕奚所为。
这是莫欢欢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之前听到慕奚跟莫斐的谈话,心中极失望之下,将自己关在自己房内,没想到突然病症发作晕了过去,再醒来之时瞧见慕奚在自己床榻边沉沉睡去,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那个时候莫欢欢其实有些心软,他就算做了那些又如何?也终究是没有对她半点不好。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慕奚不该在门外跟莫斐谈论那传染病症一事,他以为莫欢欢睡着了,实际上莫欢欢因为心中纠结,而假装没有清醒,哪知也正是因此,听到了慕奚极力想要掩饰的秘密。
为了在皇帝面前邀功,慕奚制造了流民巷的传染病,为的就是日后若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就以管理流民巷瘟疫一事,赚取民心,这造成传染病症的源头之毒,就是那秦鹤所给的,所以说解毒之法只有秦鹤晓得。
慕奚没有想到的是这病症的解除之法居然被另外的人研究出来了,那人居住的位置离流民巷很近,据莫斐的探查,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平日里脾性古怪,也不知道是从哪来来的,身上似乎带有伤,不过医术跟高明,而且极热爱医术,几乎没有甚么他治不好的病症,就算当时他没有办法,过几天之后也总能找出根治的法子。
所以那流民巷中的瘟疫之毒,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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