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蔷-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青徵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笑着摇头:“还是太稚嫩了。”
也不知道是说那些侍卫,还是在说慕修。
那黑猫蹦跳几下,随即消失在夜幕中,那侍卫目瞪口呆,却怎么也寻不到那黑猫踪迹,以为它跑了,就站回自己的位置。
苏璃一路跑回医馆,开门不见人,是径直走到醒烛房中,果然见到醒烛跟诸颜在喝酒,一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黑衣男子,那男子本在与醒烛二人说笑,见到她之后是一怔。
而见到苏璃身后的洛隐之时,脸色一沉。
第一百四十八章 背叛之人(四)
洛隐看见屋中坐着的那个黑衣男子,下意识就是要转身逃跑,苏璃察觉洛隐的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屋中坐着的黑衣男子已是看过来,冷声道:“小隐,你还要跑到哪里去?”
苏璃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听着这男子对洛隐的称呼,似是十分相熟,她不觉扭头回去看那男子,这长相是瞧着很年轻,不过是要比洛隐大一些,但是说话语气声色却要沉得许多,一袭黑袍十分庄重沉稳,长发规规整整束得好好的。
洛隐转身的动作一僵,面上全是懊恼,自己为何要跟着苏璃进门来?不进门来这个老头就不会看到自己,然后自己发觉不对就可以跑掉而不是被他给逮到,这下可是连逃跑的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他极不情愿得转身,看着屋中端正坐着也正看着他的那黑袍男子,非常非常不情愿得唤了一声:“你就坐在这里了,我能不能跑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父亲。”
父亲?
苏璃记得当初慕修曾说过洛隐是鬼帝唯一的儿子,洛隐唤这黑袍男子作父亲,那这男子……竟是鬼帝……
想着面上表情不觉一滞。
醒烛瞧着苏璃,道:“丫头,你怎的也回来了了?还把这小洛隐一同带了回来?”
苏璃这次猛然惊醒,她看着醒烛跟诸颜,连一旁的鬼帝也不顾了,径直走过去,道:“慕修呢,他可曾是回来过?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醒烛刚想说话,诸颜却抢先道:“他啊,回来过,但是心情却很不好的样子,还喝了点酒,又出门去了。”
苏璃听得此话不觉皱起眉头:“他是喝不得酒的,本就不是喝酒的料子,怎的还喝酒?”面色是与平时差别极大,还吓了醒烛跟诸颜一跳,苏璃又是道:“那他可有说他去哪了?!”
诸颜拆了一个纸包,看着里边的烧鸡,道:“他似乎是说到去宫中甚么的,还说在苏府地牢中,曾感应到过宫邀的气息……”
苏璃猛的一拍桌:“果然是宫邀。”
说罢就是转身出门去,连进门刚脱下的斗篷都没来得及披,是来去匆匆一阵风,叫旁边刚刚喝住自己逃跑在外的熊孩子的鬼帝是摸不着头脑:“这姑娘怎的回来这么快就又出去了?”
醒烛看着鬼帝轻轻道:“因为她在忧心着自己的心上人。”扭头看诸颜,道:“你为何不让我说话?慕修就是去见宫邀了,宫邀拿苏丫头的性命来要挟她,你为何不与丫头说清楚?”
洛隐一惊:“甚么?!琴色哥去见宫邀了?之前在那地牢中所闻果然不是幻觉,那真的就是宫邀!”他转而看到屋中三人一动不动,焦急道:“那你们等在这边做甚么?!不去救他们吗?!”
诸颜啃着鸡翅膀,道:“不急,那宫邀不一定是你琴色哥的对手,你可知道这百年以来,宫邀虽有长进,可是慕修的长进却是更大,只是我也是近期才发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慕修修为会那般突飞猛进,而其余三人修为虽较百年前长进,却不如慕修这般强。”
他笑笑:“莫说宫邀了,就是我,与他全力一战也不好轻易取胜。”
醒烛诧异道:“这可就是奇了。”他转而想想,又道:“那你为何不跟苏丫头说清楚,她自个儿那样激动跑去找他们?可如何是好?”
诸颜又是笑笑,道:“无妨,就是要她也去,这是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其实本该还有一个妖皇风紫,可惜风紫早就投身入轮回,到现在都没有音信。”
他喝了口酒,也不再说话。
先前他也在担心宫邀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因为他也阻止不了发疯的宫邀,但是后来他察觉到一些地方有些微异样,仔细想想也就了然,其实当初诸颜知道的事情,要比这些人多得多,相比白泽也是一样,可是始终无法说出口,他不断告诉慕修苏璃,去疆域之时要小心一点,却对于这四方城中的宫邀却不甚看重,是宫邀不强吗,不是,宫邀很强。白泽那样话,分明是说四方城并非阻碍,真正危险之地,是在疆域。
他也同样不便于说罢了。
诸颜扭头看鬼帝,笑道:“逐墨,你来此莫非就是为了你家这个不听话的小儿子?”
鬼帝听了,笑道:“差不多,这小子当初趁鬼门开就逃走也不知道去了哪,找了许久都没有音讯,后来还是琴色那小子给我传信说洛隐在他身边,我这才匆匆赶来,至于宫邀的事情,我倒是曾听说过,不过……”他沉默片刻,还是道:“终究宫邀如今是仙界主宰,我并非仙界人也非妖界人,其实当初宫邀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不过就是跟风紫吵架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许多事。”
醒烛蹙眉思索片刻,道:“当初追杀宫邀的人确实没有多少熟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求功名之人对之穷追不舍,恶化了他的骂名,我当初是见不得他挑着仙界人跟妖界爆发战争,后来我为何而死,我也记不清了,就连云涣是怎么死的,我是都记不清楚了。”
洛隐听得他们说话,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禁道:“你们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那宫邀那样厉害,万一琴色哥他们在他手里吃亏受伤了可怎么办?”
逐墨扭头看他,冷着脸道:“百年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在担心别人之前,先考虑考虑自己是否有闲心,你自己的事情尚且一大堆处理不完,一直为他人操不必要的心是个甚么毛病?”
洛隐瞪大眼,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瞧了那逐墨片刻,就偏过头去,不与他说话。
逐墨见他如此,眉头皱起,却也不再与他多说甚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
倒是诸颜看着那洛隐是饶有兴趣的模样:“这孩子天生阴阳眼,真是个罕见的体质,阴阳眼这玩意儿,有万把年没出现在这世上了罢。”
醒烛沉思片刻,点头道:“着实是如此,我记得书册上曾有记载,上一个生有阴阳眼的人出现在妖界,那时候世上没有阴阳眼的记录,所以都把那人当宝贝来对待,也使得那人滋生骄躁,自大妄为,不好好修炼却是只知道玩乐欺人,最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被自己阴阳眼反噬的结果。”
逐墨叹口气,道:“不错,小隐他,乃是第二个阴阳眼,那时候本没有肯定,没有做好防备措施,竟给识得阴阳眼的人给说了出去,不得已,只能发动鬼界精锐,将知情人全部杀死,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知道这世上又出了一个阴阳眼,生在鬼界。”
他继续道:“所以我从不许他外出玩耍,竭尽全力寻找各种各样的药物来提升他的修为给他打基础,上一世的阴阳眼结局太过唏嘘,很多人不会去考虑为什么会那样,他们只看得到那个阴阳眼不好的结局,就以为阴阳眼他就是不好的。”
洛隐只是坐在远处,闭着眼,似是没有听逐墨的话。
诸颜摸摸下巴,道:“是如此……”他扭头看看一旁的洛隐,轻笑道:“不过现在对你来说还是有些麻烦呀。”
逐墨苦笑:“不错,总有许多事情要发生,拦也拦不住。对于眼前之事,我晓得琴色的意思,但是我却出不得手,其一是因为鬼界不能插入妖界仙界直接的战事,其二就是现在鬼界也有极重要的事要去做。”他说着就是扭头去看洛隐。
醒烛诸颜二人很是理解得点点头,诸颜突然道:“你自是不会去管,不过仙界如今也是快要易主的了,但是宫邀并没有做出什么举措,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醒烛面色一变,差异道:“仙界易主?!”
诸颜笑眯眯道:“不错,你可还记得当初与惊宵琼萝一起闯天下的轩辕祸?”
醒烛眸中泛出几丝惊喜:“难道是那个小子他竟是回来了?”
见诸颜笑着点点头,醒烛惊喜道:“轩辕祸是当初仙界修为最高最好战的一个,他在仙界的声誉可以算得上是最为响亮,当初惊宵死讯传来,只是因为轩辕祸不在,才使得那宫邀趁机而入,若是他如今回来了,说是易主也是不错,若宫邀与他起争执,他打不打得过宫邀还是个问题……”
诸颜却是笑笑:“不会的,宫邀不会再回去了。”
周围几人不觉诧异抬眼看他,不过诸颜却是不再说甚么,提起酒坛喝了口酒,又把之前吃了一半的鸡腿抓起来开始啃。
羽凉月在听苏绝说了关于苏骁的身世之后,是坐不住,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苏绝说话,她脑袋里一片混乱,最后是突然想到苏骁情况已经有许久不晓得,不由得就是想要去看一看。
人在慌乱的时候做事总是有一出是一出,羽凉月此刻也不过就是如此,她猛然起身朝外跑出去,是忘记身旁还站着一个苏绝,也没有与苏绝说甚么,也或许是不晓得该跟苏绝说甚么。
苏绝站在原地,看着羽凉月跑出去的身影,一动不动,面上没有表情。
良久,他蓦然笑了笑。
说来还是要感谢当初那一场误会,不然他不会感受到羽凉月如此无微不至的关爱,即使那只是一场误会,而属于他的爱护,原本也该是属于苏骁的,不过他也要感谢羽凉月此刻所作所为,不然他还真没法子安安心心放下这尘世中的事情,回到妖界去。
属于书枳的记忆在渐渐回归他的脑海,许多事情他也是慢慢回想起来,要他去做的事情确实还有很多,同样的属于慕淮跟慕湘的事情,是更多,而慕修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在这尘世中还有一段劫,而他们没有。
想了片刻,他是不知为何突然笑笑,随即也是走出门去。
而苏璃一路跑到宫门口,远远见着那门口颇是森严的守卫,微微一怔,随即从袖中取出之前那只红色纸鹤,而此刻却是十分娴熟,将之摊在掌心,那红纸鹤很是听话扑扇着翅膀飞出去,化作一团红色幻影,苏璃伸手抓住那已是变大一些的纸鹤的身躯跃了上去。
纸鹤越飞越高,从远处的宫墙上飞过,而在宫门口看守着的侍卫们只是觉着突然刮过一阵轻风,不过此时也已是深夜,有些风叶不足为奇,也就没有多在意。
在苏璃方才召纸鹤的位置有一颗大树,此时那颗大树后突然走出来一人,此人回衫白发,右眼角是青蓝色鳞斑,容貌俊美,手中持一把短笛,瞧着宫墙上方的夜空微微一笑。
秦染兮跟着陵玥回到寰王府,路上却是见陵玥面色十分难看,似是有甚么心事,不觉微微诧异,其实刚才慕修就是瞧出陵玥的不对劲,只是他询问陵玥并没有回答,想来不是不想说,就是不便说。
想到此处,是低低道:“你怎么一路上哭丧着脸?可是做错了甚么事情,瞒着你家主子不肯说?”
陵玥面色一变,赶紧摇头,连带着摆手,惊慌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做错甚么事情,我也没什么事,有事的是。。。。。。”说了一半突然发觉自己说漏嘴是赶紧捂住嘴。
而秦染兮又不是个傻子,不会瞧不出甚么不对劲,她面色微寒,道:“刚才小修问你事情,你吞吞吐吐又不说,难道是做了甚么不好的事情?不敢说?你可知道欺瞒主子,是甚么罪责?!”
陵玥脸刷得一下子白了,赶紧低头道:“没有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做错事情,只是。。。。。。”他的面上露出几分难色。
秦染兮厉声道:“只是甚么?!”
陵玥眼一闭,索性道:“是府中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曾经在府中掀起过波澜,后来逃了出去,与主子说了她必然是活不成的,可是陵双。。。。。。”
秦染兮挑挑眉:“哦?”
陵玥睁开眼来,满脸纠结,吞吞吐吐组织了半天语言,眼见着秦染兮是又要发火,赶紧道:“事情是这样的。。。。。。”
羽凉月斗篷都没有来得及穿,还是只穿着先前的白色里衫,披头散发一路小跑,她本就是个待在深闺中的女子,是不擅剧烈运动,不跑多久已是开始喘息,何况这大半夜的本就冷,还在飘着雪花。
可她心中全然装不下这些,有的,只是往昔的种种,还有苏骁每每见到苏绝回来之后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羡慕之情,那时候她只想着捡回来的孩子她能给她一生荣华也是足够,再也分不出心思去管她。
可现在。。。。。。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宫中大火(一)
等到羽凉月跌跌撞撞跑到那苏骁的院中时,已经可以说是精疲力竭,正巧那苏骁院门口得雪没人清扫,羽凉月脚底一滑是直接朝前扑倒,雪层不是很厚,她这一下跌得可是重,手腕已是被磨破了皮出了血。
这个院子似是许久没有人来过,十分杂乱,吃剩的果核果皮都随意丢弃在院中各处,羽凉月狠狠摔一跤,倒是清醒不少,此时也不觉是冷静下来。
不过以往她从不来这偏院子,苏骁当初染了疯病之后,羽凉月就不是很想见她,甚至是觉得她死了也跟她没关系,而至于苏骁为何会突然发疯,她却也是一直在查,不过是多少年来没有甚么进展罢了。
后来与苏璃相谈才开始怀疑是否当初苏骁是被人所陷害才会突然发疯的,后来想到可能会因此而伤到苏绝,她也就给苏骁这边安排了几个高手暗中护着。
那几个人皆是认得她的,就连这边的那个下人也是认得她的,可是羽凉月来到这边,甚至都跑进院中,摔倒后从地上爬起来,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人出来,或者是出声,此处竟似是没有人一般,那么之前她安排在这边的人都去哪了?
羽凉月挣扎起身后,站在原地怔怔看四周,此处景象,似是久无人居住,但是不该是如此。
这个院子羽凉月不经常来,羽程欢自然是从未来过,就算是苏骁的病情又发作,也不该是这么一个景象,而且之前羽凉月曾安置过那些人,是不许离开这院子太远的。
正自想着,院中传来一诡异声色:“你是不是在想他们都去哪了?”那声音尖细,说话语速极慢,说罢顿了一下,就是慢慢笑起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羽凉月面色一变,抬眼在院中四处寻找,却是甚么都没有找到,这个院子中积雪十分多,不过也是有栽着几颗树,除了之前突兀响起的声音,是静的十分彻底,她原地站着,听着耳边回荡着的怪笑,不觉身子一颤。
“你是谁?!”
她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毕竟她也只是一个自小生长在兄长庇护下的胆小女子而已。
那笑声突然止住,周遭又是恢复寂静,虽是如此可是却是更加令人害怕担心起来,羽凉月越来越害怕,之前心中所想是全部烟消云散,此刻她只想离开这地方。
甚么爱之胜过性命,她最爱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不然苏绝失踪那么久她早该做出一些措施而不是自人命在城中等待。
羽凉月害怕得慢慢往来时方向后退,慢慢缩回去,才走了几步,之前那声音又是响起来,这次却似是比刚才离她要近了一些,好像。。。。。。就在她的身后?
她后退的一步已经是迈出,心中冒出那奇怪声音就在身后的猜测时,已经是来不及了,羽凉月只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搭上一只十分冰凉的手,那尖细的声音悄悄在身后耳边响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女儿啊。。。。。。”
她说的是什么,羽凉月已是再听不懂,她只知道一股寒气自脚底而起,直灌天灵,身躯是开始不自主得颤抖,身后那个人。。。。。。似乎是想要抱住她,她。。。。。。她还会呼吸。。。。。。可是却那么冰凉。
“啊!”羽凉月轻呼一声,声色都是颤抖得,身后那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挪了挪,另一只手又是跟上来,是环住她,下巴搁在羽凉月的肩膀上,时不时呼出冰凉气体,吹拂着她的脖颈,羽凉月是一动不敢动,心脏在扑通乱跳似是时刻要从自己的胸腔中跳出来。
那人似是轻轻叹息一声,道:“母亲。。。。。。母亲。。。。。。我也有母亲的。。。。。。可是我的母亲不爱我。。。。。。我的母亲。。。。。。她。。。。。。她不要我。。。。。。”说着,羽凉月感觉到自己脖颈上流过几点温热,似是眼泪。
会喘息会流泪,该是个活人,而在这院中住着的举止神智又如此不正常的,也是只有苏骁一个了,可是羽凉月此刻是害怕到几点,如何能想到此处?心中是认定这院子不正常,怕是甚么鬼魂缠上了,她羽凉月之前害过不少人,难道竟是回来索命的?!
想到此处,羽凉月瞳孔骤缩,她双眸瞪得大大的,喘息极剧烈:“甚么母亲。。。。。。你母亲与我有甚么干系?!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我!”
喊着喊着似乎是有了勇气,她喊得是越来越大声,可是身子却是没有丝毫力气。
而身后之人却似是稍稍松了几丝气力,羽凉月察觉到这细微变化,觉得是个机会逃跑,是下意识一把抓住那人冰凉的手腕,打算甩开她,哪知那人突然用力,羽凉月猝不及防被扯得转过身去,正好与背后之人打个照面。
那人披头散发,双目空洞无神,面色苍白如纸,十分憔悴,在月色夜色映衬下也是显得分外诡异,而她却是穿了一身鲜红的衣裙,是纱织裙子,十分轻柔,可是那料子却是十分陈旧,羽凉月该是识得这是当初她自己亲手缝出来的,本是打算给自己的嫁衣,但是后来也没有用上,后来苏骁问起,她就随口说是给苏骁做的。
“啊——”
羽凉月乍一见那背后之人的容貌,是吓得魂不附体,是差点被吓得昏过去。
而那人突然见到羽凉月转过身来,也是一怔,手中劲气也是消去几分,而羽凉月被惊吓到,双腿瘫软可是双手却有劲的很,立刻就将那红衣女子狠狠甩开。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是重心不稳跌坐在雪地上,而羽凉月先前本就擦破的手腕此刻又是被重重摩擦,伤口破裂,开始不断往外溢血,流到白雪上,点点殷红,似寒梅跌落。
那红衣女子见得羽凉月手边的血迹,也似是嗅到血腥味,瞳仁猛地一缩,似是瞧见甚么了不得的东西,立时爬起来,朝羽凉月那边快速跑去。
“啊——”羽凉月看着那女子面色狰狞朝自己这边走来,是吓得花容失色,又是尖叫起来。
那女子即将近身之时,远处似是响起淡淡铃声,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夜色中的寂静,那铃声由远及近,似是还带着风声。
羽凉月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身形生生定在身前,正好是一个俯身要扑上来的姿势,双手伸在空中,身体被定住,那冲劲令得两袖口猛地往后翻,露出苍白双臂,而双臂上却是道道血痕惨不忍睹,而此前那女子的脸是一直被杂乱的黑发所挡着的,只能模糊瞧见,此时那脸上的黑发也是朝两边散了散,随即又盖回脸上。
她附身对着羽凉月,羽凉月瞪大双眸,脸上惊恐犹存,可是她在刚刚看清了那女子的脸,那是苏骁!那是苏骁!
羽凉月伸手按住心口,开始剧烈喘息,似是不敢再看,双眸移到雪地上,面色十分痛苦。
而之前清响的铃声好似又微微动了动,羽凉月却未注意到,只是院中多了一人,那人着一身黑衫,长发却是呈银白色,披着月光十分好看,那人面目清秀,身材颀长,手里抓着一根细小木枝,站在苏骁身后,低头看羽凉月。
却是苏绝的面相,只是头发变作银白,若是仔细瞧,那瞳孔似是也有所变化,是微微泛蓝,他轻轻道:“母亲,这是骁儿啊,你怎的被她吓成如此模样?”
羽凉月猛然一怔,她知道那是苏骁。。。。。。她知道那是苏骁。。。。。。她刚刚看见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苏骁,可是。。。。。。可是。。。。。。
她张嘴,却是半天失声说不出话来。
而苏绝却是绕过苏骁,走近了些,附身蹲下,看着羽凉月轻轻笑道:“当年魏旬将我捡回来,把我跟骁儿互相换了,与你说骁儿是他捡回来的孩子,算是他有些良知,没有舍得把她杀了,可是这件事情却是给林音知道了。。。。。。”
羽凉月扭头看他。
苏绝则是继续道:“林音却不知道为甚么没有告诉其他人,或许是因为魏旬与他达成了甚么交易,但是他死之前,却把这件事情,醉酒告诉给了红鸢,红鸢是骁儿的贴身侍女,自晓得此事,她性是草包,最藏不住事,也给骁儿知道了。”
说到此处,他又是看着羽凉月,笑笑:“可是她知道她就算跟你讲你也不会相信,而且见你对我如此好,日日盼着我念着我,她心中十分复杂,竟是不忍叫你知晓此事,可是她又太渴望这样的母爱,就日日沉在纠结当中。”
羽凉月轻轻皱起眉头,看着苏绝,似是听不懂他在说甚么。
苏绝低低道:“然后啊,魏旬察觉到骁儿的不对劲,哄骗着骁儿吃下迷神蛊,晓得了骁儿的心思,可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母亲再不喜欢骁儿,也不能轻易对骁儿动手,所以他就又哄骗骁儿拿着曼紫,在大殿之上陷害苏璃,因为当初苏璃与寰王的亲事还在,且寰王对苏璃似是有意,这样明显的事情,寰王必定会仔细查询。”
“可是骁儿却以为这是母亲的意思,她虽然害怕,却还是去做了,后来不知道为何,慕淮接手了这件事情,而这样的事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后来风家送来一个人在苏府做管事,实则那人是曾经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位高手,魏旬自然不放心,却又不想自己动手惹嫌疑,就想到了骁儿。”
羽凉月面色一变,她看着苏绝的双眸,满脸不可置信。
当初那个风家来的管事最后结局是如何,她是晓得的,而且她也是晓得那个结果终究是会出现的,只是。。。。。。只是她一直以为那是魏旬做的。。。。。。
苏绝看着她,继续道:“那迷神蛊效用极高,若非种蛊之人亲自将蛊取出,不然那蛊虫是会一直活在人体内,也是养活蛊,魏旬迷惑骁儿拿他的药,用他的方法,去将那风家之人杀死,哪知骁儿当时竟是突然清醒,那风家之人还未死,骁儿害怕之极打算罢手逃脱,哪知魏旬就等在门外。”
“魏旬亲自动手杀掉了那风家人,不过那风家之人也不愧为高手,临死反击也十分可怕,但是魏旬早有准备,拿冰针作缚,紧紧夹住那风家之人的手指,有如上刑用的夹棍一般,冰针有剧毒,那人的临死反击也就作废,而冰针毒素全部浸入那人体内也就自然消失。”
羽凉月开始摇头:“不对。。。。。。不对。。。。。。不该是她。。。。。。为什么是她?!”
当初在堂上审问雪弋之时,是为了给苏璃找麻烦,羽凉月早就知道那风家之人会死,可是不知道竟是苏骁下的手,当初她给雪弋上刑,其中一项就是夹棍,而苏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那夹棍,听着雪弋的惨叫时,才尖叫出声突然晕过去的,醒后就是疯疯癫癫。
原来。。。。。。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苏绝道:“为何?为何不该是她?”他站起身,道:“魏旬在一开始没有忍心杀掉骁儿,可是他后来一直在矛盾,时不时会考虑为何不杀,偶然得知骁儿知晓当初的事情,才使得他心中的杀意越发浓重,那迷神蛊若是不加催动,就是普通的迷神效果,可若是纵蛊之人再做些其他事情,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羽凉月抬头吃力得看着苏绝,而苏绝的脸在月色映衬下却显得格外冰冷。
“骁儿看到雪弋手上的夹棍,想起了当初夹在风家之人手上的十一根冰针,听着雪弋的惨叫,想起当初那风家之人临死之前的面目狰狞,那时候杀掉那风家之人,魏旬扭头看苏骁之时,是想杀她的,可是及时忍住,强行给她喂下另一种药物叫她暂时忘却那些事情,而几天后对雪弋的审问却叫她清清楚楚想起来。”
“迷神蛊剩下的效用,是魏旬触发的,那蛊虫会开始侵蚀骁儿的神经大脑,她会做出许多常人不可捉摸的事来,而且会不停寻找机会自杀,或者死去,总之,魏旬当初是下定了决心,不想骁儿继续活着。”
羽凉月双手猛然抱住脑袋,拼命摇头,大喊:“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苏绝住了口,低头看羽凉月,眸中色彩极为复杂。
良久,羽凉月才停止抽泣,她渐渐冷静下来,抬头看苏绝,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苏绝,你不是我的绝儿。”
哦?
苏绝面上微微透出几分意外,随即轻轻笑了,他不再看羽凉月,抬眼看着天上的银月,淡淡道:“我吗,我的名字,叫做书枳。”
他叫书枳,而不是苏绝。
第一百五十章 宫中大火(二)
原来在慕修离开寰王府之后,府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之前曾在寰王府居住过许久,给慕修炼制秋惑丸使他在寒毒发作的时候可以有与之抵御的能力的那位姑娘,不过后来因为慕修察觉到体内的异样,逐渐怀疑到浅一身上。
而那浅一并没有等到慕修真正对她动手的那一天,而是提早制造混乱逃了去,不过她的法子是挺明智,但是在慕修看来,也不过如此,浅一之所以可以顺利逃去,跟陵双有不小的干系。
浅一在寰王府中住了那么久,陵双在慕修中魏旬冰针毒之前一直不怎么出现在外人视线中,有时候给浅一买药材或者是其他器物的事情,全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一来二去,就是熟了,且那浅一姑娘相貌也算的上是上乘,性格也很不错,所以久而久之陵双是有些喜欢她。
当初慕修叫陵双去他预算的地点等着那浅一,陵双是真的见到了浅一,却终是不忍将她放走,自行回去领责罚,慕修却出乎意料没有发火,就是饶恕了他,但是慕修也甚么都没有说,其余人不晓得慕修心中到底如何想。
但是那浅一炼制秋惑丸竟给慕修带来了更大的困惑这一点是无可掩饰的,陵玥他们都觉得慕修若是再遇到浅一,那么浅一的命是绝对保不住了。
陵双也这么觉得,所以他在见到浅一多年之后再次出现在寰王府中的时候,除了欣喜,剩余的就是浓浓担忧了。
可是浅一却不肯离去,只是说与陵双有事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