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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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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朝苏璃劈过去。
剩余二人是早就见着三人衣着不凡,不欲惹事,哪知这个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竟然是被人家三言两语激得就要动手,是赶紧去阻拦,二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已经是有人先了一步。
元叶手持刀鞘,轻轻架住那士兵劈过来的长刀,他看着那个抬眼看他的士兵,声色冰冷:“你方才说甚么?”那士兵顿时觉得后颈一寒,随即元叶愈加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要宰了谁?”
三个士兵见元叶如此,顿时是被吓得不敢动弹,顿了片刻,慕子忱开口淡淡道:“我们先走罢。”
元叶这才收了刀,转而走到慕子忱身边,一言不发。
苏璃笑眯眯瞧了那士兵一眼,随即转身跟着二人离去。
先前出刀的士兵此时身上压迫感渐消,火是又上心头,他转头怒视另外两人,道:“你们为何不帮我?那女贱人分明是不会功夫的,另外一人身体瘦弱,唯那出手之人有些本事,可也绝不是咱们三个人的对手,你们为何瑟缩?”
一个士兵皱眉道:“你这毛病该改一改了,还是这样冲动怎么行?两年前的那个老头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忘了当初大人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在羽大人那边保住你?那可是一条人命,一条人命,就那样没了,本来以为你会长一些记性,哪知竟是对人命好不在意了?”
持刀那士兵不以为意,道:“不过一个难民的命,那老头早就该死了,还不是在这流民巷被救回来的?我哪知道那一下就把他给砸死了?”
另外一个士兵不悦道:“你也知道?那可是人的脑袋,你拿刀柄戳人家太阳穴,那样用力,人不死也还是怪了。”
那士兵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哈我只是听说过人的太阳穴不能戳,我就是试一试,哪知道他真的死了?这么不经逗。”
另外两人还想说甚么,却是被那持刀士兵一手揽一个,朝流民巷里走去,道:“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酒去,今天我在那东角的寡妇那里发现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拿去给当了,现在哥可是有钱了,你们想吃什么可别客气……”
三人身形逐渐远去。
此时却是从角落里跑出来一个衣衫褴褛却也是穿得很厚的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狠狠盯着那三个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他气得浑身发抖,原来爷爷是因此而死,不是误被人打死的,而是因为一个人想要试一试传言,然后他才因此身死。
人命为什么这样轻贱?
一些人为什么能随意玩弄别人视若珍宝的生命?
苏璃三人走远了一些,她转而看慕子忱,却是没有说甚么,而慕子忱却是先开口,却是与元叶说的:“我们去管家瞧一瞧,他们家的士兵不认识我,管青言总该认识我了吧?”
他说话语气十分平静,可是元叶晓得这慕子忱是动了火气,那几个士兵目中无人,态度散漫,哪里是士兵该有的样子,简直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还有竟敢随意朝人挥刀,若不是元叶阻止,那人那一刀是真的打算劈下去。
其实那人本只想拿刀砍苏璃,可是苏璃提前朝慕子忱身边凑了凑,那一刀下来砍到苏璃也必然会砍到慕子忱,元叶就一定会出来阻止,慕子忱晓得苏璃的意图,难怪她那样有恃无恐惹怒那士兵,是早就算到元叶不会管她死活,却是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元叶俯首,随即带着慕子忱与苏璃朝另一条路走去。
而三人到了管家门口,却是见到管家门口许多人,都带着箱子似是礼品,门口还有人坐着专门收礼,眉开眼笑的,慕子忱瞧了瞧,却见正是管青言,是甚么事情管家会如此热闹?而管青言会坐在门口亲自收礼?
苏璃看一眼慕子忱,随即笑笑,道:“你总得给我一件像样的礼物罢?空手去总是不好。”
慕子忱一怔,随即无奈,在身上摸索一阵是没找出甚么好东西,最后还是将腰间别着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苏璃道:“就拿这个罢。”
苏璃撇撇嘴,接过那玉佩,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帕将之裹起来,道:“如此一来就少了许多乐趣了。”
慕子忱笑笑:“快些去罢。”
苏璃就是一路跑到那管家门口,排在那长长队伍的后边,她与后边的人闲聊,才晓得今日乃是管青言的妻子刘夫人的生辰,这片的人都晓得管青言对妻子甚好,而管家这些年得势,又有了羽家做靠山,是显摆得不行,许多人都得来为他妻子贺寿,还得带着好礼品,差了还不可以,不来也不可以。
别看那队伍拍得长,许多人只是来走个过场,东西送到进去吃一杯酒就是离开。
因为管青言的妻子刘氏是长得十分丑陋,甚至于可以说是吓人了,而不知道为何管青言依旧对其那样爱护,许多人猜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苏璃是排了老久的队,才终于轮到她,她捧着丝帕包裹着的玉佩,走到管青言身前,笑眯眯道:“我是城东那边的一个小大夫,听闻此喜事专门前来贺寿。”
管青言听闻她是城东人,不觉讶异,抬眼看那苏璃,左看看右看看是觉得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过来者是客,何况苏璃手中用丝帕裹着的那块玉瞧起来质地上好,定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他笑笑道:“也是难为姑娘从城东跑来这城西,还不知姑娘贵姓?”眼睛却是不时瞟向苏璃手中的玉佩。
苏璃道:“我姓叶,名吹吹。其实我今日是随着几位朋友一起前来,他们是城北的人。”
管青言注意力全在那玉佩上,只是附和道:“原来还有城北来的人啊,真是辛苦了……”
苏璃将手中玉佩朝前一送,随即揭开那玉上盖着的丝帕,她笑眯眯道:“这就是我们的贺礼,管大人好好瞧一瞧看合不合心意?”
管青言是迫不及待想要接过那玉佩来仔细把玩,他见苏璃想要扯下丝帕却是动作慢吞吞得,竟是急切到直接伸手帮她扯下了那丝帕,他一把扯掉丝帕,随即就是要伸手去接,哪知视线刚刚落到那玉佩上,整个人就是僵住了。
而远处的慕子忱,则是安静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边已然是全身僵住的管青言。
第一百零八章 流民之苦(四)
管家是在四方城存在了很长时间的一个家族,在上一个皇帝在位的时候,管家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安居一隅,从来不加入甚么势力牵扯,而在那个时候流民巷就已经是交给管家来管了,不过那个时候管家的家主自然不是管青言,那个时候的流民巷也还是真正的流民巷。
管青言当初如何坐上管家家主之位也是实在难说,他本是管家第四个儿子,管家前任家主是他的哥哥,管青言的父亲在很久之前久已经去世了,大约是在慕子忱回城之后差不多的时间就病逝,然后管家家主之位就传给了管家的老二管青初。
管青初掌管管家时间说长也长不到哪里去,差不多又是在五年之前,管青初莫名其妙突然患病突然去世,旁人都是不晓得到底发生甚么事情,只晓得管青初当初去世时将管家家主之位交给了管青言。
管青言那时候已经跟羽家走得十分近,甚至于是跟羽程欢称兄道弟,他接管管家之后羽程欢还专门来访贺喜,那个时候苏城叛变消息已经传出,羽程欢的地位在城中是一跃而起,没人敢小看他,因为如此,管青言连带着管家都是出名起来,因为羽家的关系,也没有人敢对管家如何。
而流民巷也差不多是在五年之前,就换掉了宫中的守卫,由管家的人代替,皇帝当初正是病中无暇管理更多事务,再加之管青言的理由又是合情合理,也是找不出由头拒绝,也就撤回了人手,这些年来传到皇帝耳中的消息都是流民巷一切安好。
本来慕子忱有个元叶做耳目,可是元叶偏偏当初被羽归寄无意中救过性命,一直对于羽家心存感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总想庇护他们,而管青言又跟羽家走得那样近,元叶又不曾真正进入过流民巷,根本不了解其中情况,这也是羽程欢所谓……
流民巷若真是如苏璃那样说,那么一定是管家的问题,管青言有问题那羽程欢也是脱不了干系,慕子忱想到如此,就是想到自己身上的噬心蛊,这可是必须要经过男女之事才能种下的蛊,他很早就有了疑心,可是却一直不愿意相信。
此时苏璃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管青言,笑笑道:“他们就在那边,管大人可是要我将他们唤过来?一同进府吃一杯酒,为管夫人贺寿。”
管青言顺着苏璃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霎时一百,他自然是认得慕子忱与元叶的,此时真正见到慕子忱与元叶站在那边,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方才看守流民巷的人过来禀告有三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去过,两男一女,一男子身体不好,而另外一男子身怀高深武艺,而衣着描述,却是与苏璃三人很是相似。
难道……管青言本是因为心虚而煞白的脸此刻已然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赶忙起身,道:“不了,不了,我自己过去找他们。”
管青言匆匆忙忙起身走下台阶,还险些自己绊自己一跤,剩下的人无论是客人还是管家的人,都是一脸懵逼,看着管青言离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苏璃转而对一个看起来长得就像是管事的人说道:“管大人刚刚跟我说他与那边的两个人有要紧话要说,他们可是老朋友了,见他太过急切竟是都忘记交代你,想来这边还需要你来代劳。”
那人恍然大悟,有些感激得朝苏璃点点头,赶紧去招呼剩下的客人来。
而苏璃走到慕子忱那边时,只见管青言神色十分拘束,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得:“不知道陛下来此是所为何事?这外边天气冷,陛下可莫要伤了身子。”
慕子忱声色淡淡:“不牢你费心了,我最近听到一些事情,与那流民巷有关,就想来这流民巷瞧一瞧,出门匆忙忘记带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价,被人拦在巷口。”
听到此处管青言隐在袖中的手不觉一抖。
而慕子忱则是继续道:“我记得流民巷有看守是为了维持秩序,从未有过说法是为了不让人进出,如此禁制,我倒想晓得是谁制定下来的?”
他说着转而看管青言,而管青言却是眼神乱瞟,也不敢看那慕子忱,他支支吾吾道:“本来是没有这些规矩的,毕竟当初的规矩是先帝定下的,无人敢更改……只是近些日子来……那流民巷……”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后颈出了一片冷汗。
“那流民巷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正在查凶手,所以要封闭巷口不让人出入,而且那流民巷中空气不是很好,陛下正是病着还是莫要去了,万一被染了病可不好。”
慕子忱紧紧看着他:“哦?”
管青言语气更是磕巴了一些,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慕子忱道:“不知道那流民巷近日来是发生了甚么事情?为何我去了就会染病?流民巷中的病是从何而来?”他声色微微加重一些:“青岩,你今天怎的怪怪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管青言低着头,沉默片刻,而一旁的元叶感觉到腰间别着的刀有点松,许是刚才拔刀然后手冷没有别好,就伸手去扶了扶刀,而管青言眼角余光瞥到元叶这一动作,是吓得一激灵,猛然抬头看着慕子忱,看着他颇是严肃的脸色,心中是慌了起来。
他道:“是我管教不严,我那府中有一个家仆在看管流民巷时喝了点小酒就是醉了,哪知道就是发了酒疯,在流民巷中走动,不小心与一女子相撞,他不甚将那女子撞倒在地,而那女子竟以为他要非礼于她,不停喊叫,还拿石头砸他,人慌乱起来就是没数,那石头砸到了他的脑袋,他又是醉着。”
“云里雾里的,他就反手抢过那石头也去砸那女子,而后就离开了,哪知第二日却见到那女子死在那边,而问他他却是甚么记忆都没有了……”
慕子忱道:“杀人乃是大事,为何要封闭消息自己处理?可是想徇私?”
管青言赶紧道:“不是不是,那个仆人我晓得,他胆子十分小,决计不敢做出杀人之事,即使是醉了酒,他也没那个本事杀人,而且那天晚上看守的人都是喝了酒睡着,并不晓得有没有人趁这个机会偷偷进去,事后我狠狠责罚了他们,而流民巷中有人说确实是丢了些东西。”
他抬眼瞅了瞅慕子忱的脸色,继续道:“我怀疑……我怀疑是有贼人偷偷进入了流民巷,那女子乃是那人所杀,我不愿冤枉任何人,所以这才封闭起来仔细巡查。还请陛下谅解。”
慕子忱思虑片刻,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我错怪你了。”
管青言听到此话,是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苏璃与元叶却是暗暗摇头,慕子忱哪里会真正相信他的话,若是没有之前巷口那三个士兵之事,或许慕子忱还会相信几分,可是此刻他是再也不会相信那管青言的话了。
慕子忱看着管青言,终是笑笑道:“你那看守巷口的三个仆人不愿意我进去,阻拦于我,我听奚儿说着流民巷最近是可能有瘟疫起的预兆,这位叶姑娘是城中医术极高的大夫之一,我今日带着她前来去瞧一瞧,研究解决之法,你带着我们去罢。”
管青言刚刚放松下来,听到慕子忱还是坚持要去那流民巷,脸色又是一白,可是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拒绝慕子忱啊,他拳头捏紧了些,强装镇定道:“陛下可否能等属下回去告知夫人一声,她今日的生辰,望陛下见谅。”
慕子忱笑笑:“我自是晓得,你回去告诉她一声,顺带替我捎去祝福。”
管青言连连点头,赶紧是转身朝管家跑去。
而他一离开,慕子忱的脸是沉了下来,他转而看苏璃,轻轻开口道:“如何看?”
苏璃一怔,随即笑笑:“陛下都已经看出来,何必问我?”
慕子忱沉默片刻,最后仰头看着天,长长叹了口气。
当初的事,终是他看错了人,做错了事。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管青言一路是跑着回到管夫人的房间的,管夫人此时在厅中坐着与一堆妇人说话,衣着华丽,脸上蒙着面纱,这是如此瞧,是一位极为有气质的美人了,而几人正是说到好笑处掩着口鼻正在笑,管青言急吼吼闯进来,拉着管夫人就是朝里间走去。
管夫人本是嫌他败了兴致,却见他面色十分不好,关切道:“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管青言急切道:“你快些派人传消息去给羽将军,就说皇帝来了,他要去那流民巷里查看民情,我拦不住了,而且……而且谅凉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管夫人听到此话也是面色大变,她瞪大双眸抓着管青言道:“你说甚么?谅凉的事情要给皇帝晓得了那还了得?!皇帝是如何晓得的?”
管青言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当时心慌,你不知道那元叶是刀都握在手里了……我情急之下就抖出来了……”
管夫人眉头一紧,直接是扬手在管青言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动作过猛,她脸上的面纱也是随之掉落,露出本来面目,外界一直传言管夫人长得奇丑,此时瞧来却是是丑,可是却不是生得丑,而是那一张脸是给毁了容,整张脸皱巴巴的,还能见到血块血丝,十分怖人,再加上她此刻表情扭曲,就是更加吓人了。
她怒吼道:“管青言!凉凉是我姐姐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可是却不能明出身份这都是因为你!他没了父母都是因为那羽程欢!你如今若是敢让他出了甚么差子,老娘掐死你信不信?!”
管青言此时一见她的面容,以及被她晃得头晕,本来就心中烦躁,现在是更烦了,他怒吼一声:“混账!”是吓得那管夫人一怔。
管青言恶狠狠道:“你可莫要忘记当初那些事情你也不干净,少在这边与我装圣人,你如此模样,我不抛弃你,还要你,对你来说已是十分幸运,此刻若是皇帝发觉了些甚么,整个管家都要完蛋!”
他扬起手是要打管夫人,可是手扬在空中,看着管夫人怔然的脸,他硬是将手放下来,转身离去,抛下一句话:“你赶紧将此事告诉羽将军,皇帝在外边等着我。”
管青言离去许久,管夫人才知道伸手捂住嘴巴,悻悻哭起来,而边哭也边提笔颤抖写下消息,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叫她将此书信送到羽府给羽将军。
而此刻的羽府中也正是一团乱,羽程欢最小的弟弟羽琴宣出了一趟门不知道是惹了风寒还是吃了灰尘,回家就晕倒了,他是本来就身子不好,当初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预言说命中有一劫,是以在二十岁之前一直是远离四方城,在城外山外寺居住,静养念经。
羽家三人是最心疼这个小弟弟,总觉得自己欠了他许多,在他回来之后是想着法对他好,不说原本就在羽府的羽程欢跟羽凉月了,就连宫中的羽岚之也是时不时叫宫女太监送许多好东西出来给羽琴宣。
管夫人的信送到的时候,羽程欢正坐在羽琴宣房间里,看着面色苍白的羽琴宣面色也是十分焦急,他紧紧盯着那老大夫,紧张道:“丘大夫,你是老大夫了,我这边甚么病症都是找你瞧过,你可是看出了我弟弟这是如何了?”
那丘大夫搭着羽琴宣的手腕半晌,才起身,叹气摇摇头,一旁的羽凉月见此脸色一变,随即眼眶就是红起来,身子软了软,还好沉玉在身旁将她扶住,而羽程欢则是沉下脸来,一言不发。
此时外边跑进来一个小仆,还未进门就给守在门口的侍卫拉住:“你干什么去?”
那小仆道:“有人给将军送了信来。”
那侍卫道:“将军正烦着,此时不想听任何事,你先在此候着吧。”
那小仆当然也不愿意惹得羽程欢不开心,就在门口候着了,反正有理由不做杂活他还乐得清闲。
苏璃三人跟着管青言走到流民巷巷口,却见到那边围了不少人,走近一瞧却是那三个士兵在跟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扭打,跟地痞流氓一样。
三个男人不觉皱皱眉,而苏璃看到那小孩的面容却是一惊。
“一一?你怎的在这边?!”
第一百零九章 巷口之争
远远看着苏璃只觉得那个孩子的身形十分眼熟,走近了他正巧被那二人推开摔倒在地,面容是真真切切展现在苏璃面前。
当初苏璃刚来到四方城后寻了许多流浪在街头的小孩子,这些孩子们有的是自小无父无母,就在这四方城中长大,而还有一些就是外来的人了,这些孩子最小的都有八岁左右,而大一些的已经是二十出头了。
据他们所说,在这四方城中他们专门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然后接纳他们,帮助他们生存下来,而眼前的这个小孩他自己都是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他今年只有十八岁,他跟苏璃说,他只记得自己家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家乡闹饥荒,他所居住的村落饿死病死了不少人,那时候才意识到比野兽可怕的是人类,他亲眼见到儿时一起的玩伴,被一些饥不择食的大人诱骗过去,活生生割肉烤了来吃,而更有甚者是直接咬生肉,喝人血,吃人肉。
在没有任何食物与水源的时候,人们就不得不从身边来寻找东西补充自己,此时对于身强体壮的大人们来说,毫无反手之力的小孩子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有的人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孩子,可是又想活下去,就跟其他的大人一起合作,互换小孩来保证自己的生存。
在生存面前才能真正看到人性良善,这个时候显露出来的才是人之本性,不过也自然有许多大人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割自己的肉给孩子果腹。
而那个孩子……当初苏璃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叶一一,可以说是十分没有水准的名字了,就像叶吹吹一样,不过好歹是有了个名字,叶一一当初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家里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他是最小的孩子。
当初闹饥荒,村里各种能吃的东西都被人挖走吃掉了,直到出现那种人吃人的现象,许多人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会不会下一刻就猝不及防给人一板砖拍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叶一一的父母觉得自己是在是养活不了六个孩子,早早离开了去,留着他们自生自灭,而叶一一当时才十岁,十分小,他哥哥们骗他说带他去吃好吃的,结果将他带到偏僻的地方,拾起石头将他砸晕了过去。
而他醒来的时候,却只是见到自己的两个姐姐看着自己神色十分焦急,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哪里是要带他去吃好吃的,人人自危都是寻不到半点能吃的东西,他们三个人若是发现了好吃的东西,早就自己先去填饱肚子了哪里还会想到他?
他的三个哥哥分明就是打着将他骗到外边然后杀掉吃肉果腹罢了。
好在叶一一的两个姐姐发觉不对赶紧跑出来,痛斥那三人一番,硬是将叶一一抢走,可是那个时候村中人人自危,根本不会因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就对你产生同情心,反而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可以作为他们活不下去时的食物罢了。
叶一一的姐姐将他送出了老远,叫他再也不要回去,能走多远走多远,大家一起逃出去。
然后叶一一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四方城这边有一流民巷,专门为难民所修建,他一路打听一路寻来,可是却发觉实际上的流民巷并不如外界人所传说的那样,它非但不是一个避难所,反而是一个比当初自己村庄更加可怕的地狱。
那里虽然没有出现人吃人的恶劣现象,可是却也差不多了,那里的每个人都没有怜悯心,每个人都在觊觎着其他人所占有的位置或者是在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的位置拱自己容身,每个人每天都会发少量的食物,可是弱者根本保留不住自己的那一份。
幸而他遇到了一个老人,收留他,告诉他流民巷不是好地方,还将他趁乱推送了出去,所以他才会在四方城中遇到这样一群人,与他们一起寻生计,也能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虽然过得依旧清贫。
可是自从知道那老人而后死于非命,叶一一心中总是留下一个结,他想报仇,他恨那几个殴打那个老人的侍卫,更加恨那个打死老人的侍卫,还很讨厌对此置之不理甚至于还将之压下来当做寻常病死来处理的管家。
今日他本是想再来瞧一瞧,哪知却瞧见了苏璃几人,心生好奇就躲起来偷听,然后就是不小心听到当年之事,一时间怒火中烧,是冲出去与那几个侍卫扭打起来,他仗着年轻赖皮,与三人扭打一阵,而其中一人想要拔刀之际周围已经是围了不少人,却也是不好再拔刀伤人了。
慕子忱听得苏璃的声音,诧异道:“你识得那孩子?”
苏璃几乎就是要跑过去扶起他,听到慕子忱的额声音她猛然惊醒,微微定了定神,她扭头看着皇帝,道:“这个孩子就是我当初与你说的那个孩子,我想陛下此次出行,必然也是受那事的影响罢?”
那个老人的事情确实是在慕子忱心底留下不小的影响,他之所以做出亲自来这流民巷查看的决定,其中也是有着这老人一些成分,他听得苏璃如此说,不由得是多看了那孩子几眼,眸中多出了几分复杂色彩。
一旁的管青言见到那个孩子,神色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甚么,苏璃见他神色,猜到当年之事其实这管青言是晓得的,更甚者他当年就亲自在流民巷中见到过叶一一以及那位老人,而那个老人当初身死,这管青言也是晓得的。
可是当初杀死那老人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仆人,管青言何必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将之压下来?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传到皇帝耳中,管家一家是全都要人头落地,不带丝毫的含糊。
她看着管青言煞白的脸,微微眯了眯眼。
而元叶却是与慕子忱一样的神色,都是盯着那与三个侍卫扭打的叶一一一动不动,他眸中甚至还有几分赞赏之意,他道:“这小子是块练武的材料,身体素质十分强,身手也是够猥琐,与人打斗绝不会叫自己吃了亏。”说罢又是忍不住道:“好料子好料子!”
慕子忱笑道:“我还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评价如此高,可是看上那小子了?”
元叶一怔,随即低头道:“属下只是想到多年来,空学一身本领,可是却没有后继之人,不免遗憾。”
慕子忱轻轻叹口气:“当初之事我也听说过,那个女子着实是可惜了,不过我这些年以来一直在暗中寻着她的消息,我活多久,就会替你找她多久。”
当初元叶独自在四方城中时,结识一位姑娘,那时他慌不择路,竟是逃进**,惊扰了那**中的一位艺伎,那艺伎名唤梅右,双目是不知道为何瞎了,倒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所以只能做艺伎,而且长相也不好看,所以多年在**中也还算是保得了清白。
哪知元叶闯进去的时候,那梅右正在洗脸,她本是一长相清秀的姑娘,谈不上多么倾国倾城,却是叫人瞧着也十分舒心,双目紧闭,左眼上方的额头上时常绘一朵红色梅花,可是元叶误闯进去之后才看到她额头上分明是有一道疤痕,原是以朱笔绘了梅花使得那疤痕不那样显眼。
梅右当初实在是没了去路才丑化自己入了**做艺伎,平时与楼中的一些头牌搞好关系,倒也是能有不少积蓄,当初元叶也是巧合,误打误撞与那梅右谈得来心,才晓得这女子谈吐风雅,十分有自己的想法。
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瞎了。
可惜的就是那一夜之后,元叶又是开始躲躲藏藏,之后再去那座**,却是发觉那**已经倒闭被人收购了,还做成了饭馆,也就是后来的明月楼了。
后来慕子忱回来了,元叶也不必再躲躲藏藏,慕子忱曾经也给他选过几名名门女子,可是他全部婉拒,当初那夜中全身白衣墨及腰的女子一直在他心中难以抹去,梅右这样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时常闪现。
他一直在找这个女子,他觉得他喜欢上她了,可是他找了十几年,还是没找到她,而自己也已经是而立之年,却是一直未娶,自然也无后。
元叶听得慕子忱的话,笑笑,道:“此事不得强求,若是有缘自会再见,陛下不必为属下费心了,属下自过得十分潇然,此生没甚么可遗憾的,除去一身武艺无人继承。”
二人都是笑笑,随即看着那远处的四人,竟是发觉那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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