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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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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理智,想通过你给族中传达一些信息。”
苏璃想了想,点点头:“好像确实如此,对了,我记得在那边我遇到一位长者,他随我一起来到这里,带走了那只青蝶,他之前曾给过我一个小瓶。”
走到这边已是能听到隐约水声,慕修拉了拉缰绳,马便是走慢了些,苏璃从袖中摸出一细细的木瓶,却足有巴掌那样长,她打开瓶塞,低头去闻,而慕修却道:“把瓶塞塞回去。”
苏璃虽好奇却也是听话的塞了回去,正打算询问,慕修已是说道:“这是青蝶一族中清灵母玉所产清灵泉水,纯度极高,世间少有,打开瓶塞它的香气就会逸散出去,这林中异兽虽无害人之心可为了得到这样的宝物。”他顿了顿没有说话。
苏璃握紧木瓶,道:“我晓得。”她想起甚么一样:“这对你的腿可有甚么帮助?”慕修低头诧异得看她一眼,沉默许久,摇头:“没甚么用,你自己留着。”
能知道这样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苏璃再傻也知道这慕修不是寻常人,只是知道这一点之后,她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再不如以前那样的亲切,有时候你觉得他在笑,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笑,你也不清楚,甚至于他到底对你隐瞒了多少,你了解他多少,都是未知。
只是在那时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苏璃现在也很难对他如路人一般,虽知他是个无底深洞,却也想拍打翅膀飞去探寻,她总是固执得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会对她不好,这样无厘头的感觉,连她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却对之拥有绝对的信任。
很多年后她想,此时她意识到如此,是可以选择与慕修相互做一个路人的,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大概一见面就是陷了进去,虽然没有那么深,不易被察觉,但是陷进去了也还是陷进去了,要想拔出来,就很难了。
慕修与苏璃到达河边之后,陵玥也紧跟着过来,他所骑的马匹上有行礼,他自个儿是麻利的下马干活去,马上的行囊节省一点,也能制出两个简易的帐篷,只是携带的干粮只是一些冷馒头,清水倒是足,不过这里靠近河流,捉鱼现烤也是不错的选择。
慕湘与慕淮赶到的时候,慕修正坐在大树下盘膝静坐,闭目养神,雪弋被陵玥放在帐篷里躺着,陵玥挽起裤腿和袖子,站在河里捉鱼,而苏璃则是在附近捡树枝树叶,在河边用石头摆出一块地方,准备烧火。
慕湘勒住马,就催促慕淮下马:“快快快!!别叫她跑了!!!”
慕淮敏捷的跳下马,见慕湘急切之中一脚踩空,赶紧抱住她好好放在地上:“急成这样做甚么,既然瞧见了它,我就肯定给你抓到,一只兔子而已。”
慕湘焦急的从他怀里跳下来,也不说话,手里提着马鞭就朝一处跑去,慕淮见此,摇摇头,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一旁河里的陵玥仔细看着水面,静了半天突然伸手下去,当即抱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正巧此刻瞧见慕湘慕淮二人,被他们莫名其妙的举动一惊,到手的大鱼甩了他几尾巴又跳进河里,游走之前还不忘拿尾巴朝他推一堆水泡泡。
苏璃捡了附近的树枝树叶,全都堆在一起,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来做,正发愁,身后从传来雪弋有些虚弱的声音:“郡主,奴婢来做就好啦。”
她扭头看到雪弋朝她走过来,赶紧拉她坐下:“你受了伤,站起来做甚么,在帐篷里好好躺着多好,别扯了伤口。”雪弋却笑笑:“郡主想多啦,奴婢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晕过去是因为实在太疼了,好在当时寰王殿下在,奴婢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郡主了。”
苏璃唾了一口:“说什么话,你受伤也是为了他,他不救你我就跟他拼命,以后别说甚么死不死的话啦。”雪弋笑了笑,朝四处望望,问道:“殷柳跟大公子他们走了吗?”
苏璃道:“听说是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雪弋点点头,伸手开始驾树枝,她轻轻道:“那时候我是真觉得自己要死了,感觉到自己离死那样近,我才发觉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竟然是郡主你一个人会怎样。”苏璃手里动作一顿。雪弋继续道:“仔细想想,当初我对苏家怀了那样大的仇恨,现在到死最希望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是苏家的小姐。”
“我现在非常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当初害死林音的人,我要看着他受到惩罚。”雪弋突然一怔,她低头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我在青竹院水池边栽了一颗蔷薇花的种子,那是林音给我的,让我把它种在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身边,可是想想到现在我也没甚么特别喜欢的人,就留给郡主你了。”
苏璃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恐慌,她握住雪弋的手:“你怎么了?你很奇怪。”
雪弋摇摇头,道:“我在那蔷薇花旁,埋了一些东西,郡主你日后记得去找一找,虽然不是甚么宝贵的东西,也是我对你的一番心意……”
远处突然发出一阵巨响,似乎夹杂了一女声的惊呼,这边的几人都不觉抬头朝那边看去。
慕修睁眼:“是湘儿,陵玥。”
陵玥晓得他的意思,赶紧上岸朝那边跑去。
苏璃再看雪弋,她已是恢复正常,无论她再怎么问,雪弋也不愿意再说甚么。
第四十九章 河龟剧毒
见雪弋不答话,苏璃也不好再询问她,只是见陵玥过去后半天没有回来,就想要过去瞧一瞧,不远处的慕修却淡淡道:“你不能去。”
苏璃回头看他,慕修也看着她:“方才你打开那瓶塞,清灵泉水的气息已经泄露出去一些,这附近不乏甚么修为高深或嗅觉灵敏的妖兽,湘儿他们,或许是遇着了妖兽,起了冲突。”
苏璃扭头看了看远处,那里现在已经没了声响,她低头轻轻道:“是我考虑不周,但愿他们不要出甚么事情才好……”
慕修看看她,没有说话。
这时远处现出几道身影,映着月光缓缓走来,苏璃起身跑过去,那几人身形逐渐清晰,正是慕淮慕湘与陵玥三人,只是慕湘不知怎的,被慕淮抱在怀里,双手抱在胸前,不知护着甚么。
只是这慕淮脸上是很少见的,没有笑容,反而是一脸阴沉,双目是紧紧看着怀中的慕湘,而慕湘却一动不动,苏璃有心想过去问一问,却又有所顾忌,回头看慕修,发觉他竟也在看慕湘。
陵玥瞧见苏璃走过来,就朝她走来,苏璃道:“这是怎么了?”
陵玥看了那两人一眼,道:“属下赶到的时候,四殿下正与一白色的巨大水龟恶战,而八公主缩在一旁草堆边上,一动不动,双手似乎抱着甚么东西,四殿下见我只是叫我照顾好八公主,我见那水龟虽气势凶猛,四殿下似乎尚且未用全力。”
“我就到八公主身旁,结果竟发觉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不似寻常病态。”苏璃听他说着,不觉睁大双眼,陵玥继续道:“我微微凑近些,竟是发现公主双眼微睁,却眨也不眨,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气,僵化一般。”
苏璃扭头看慕淮,见到他缓缓朝慕修走去,将慕湘放在他身边,而慕修坐在原地,静静看着慕淮的一举一动,面上却是依旧平淡,叫人根本看不出甚么。
慕淮将慕湘放好,跪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沉默片刻,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终而放下摆回身侧,他微微低头,垂下的长发掩住眸中色彩,除了他所面对的慕湘,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可慕湘如今已是一个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皮肤僵硬,通体苍白得吓人,微睁的双眸中也是灰暗一片,就是关节还可动,抱起来仿佛她还活着,只双臂抱在胸前,全身瘫软这双手臂也紧紧护着怀中的东西。
慕淮沉默半晌,还是抬头看慕修,发觉慕修也在看着他,他微微皱眉,迟迟不见慕修开口,他心中阴霾更甚,忍不住道:“湘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你竟一丝也不关心?”
此时陵玥与苏璃恰好过来,听得这句话,就站在原地不动,静待他们兄弟自己交谈,苏璃扭头看慕修,只看到他满面冷淡,似乎在他身边的那个毫无生气的人,不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苏璃暗暗叹口气,或许她是从来都没有懂过他罢。
慕修轻轻道:“湘儿如今变作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何,我想四哥心里大概是最清楚不过了,何必来问我。”
慕淮一怔,眸中泛上几丝阴霾,他紧紧盯着慕修,对方面色却丝毫不变。
苏璃皱皱眉头,走上前蹲到慕湘身前,之前听陵玥说只觉很惊奇,而亲眼所见才叫她真的震惊,她看着慕淮,道:“她怎么了?”
慕淮垂下眼帘,语气有些沮丧也略微带了些沙哑:“在狩猎大典开始之前,湘儿曾与我定下赌约,传言这深林中有一种兔子,毛色洁白,也不知名唤什么,进了这深林就没见到过,之后与那青蝶大战之后不得不回去,本以为要等到下次。”
“却不曾想方才在路上瞧见草丛中几抹亮白,我们追上去一瞧,却是一对儿兔仔,湘儿追着它们直到远处河边,我随后跟过去,却在半途听到那巨水龟的怒吼,而等我赶到之时,只见到湘儿紧紧抱着怀中的两只兔子,双眸怔怔望着那水龟泛蓝的双目。”
一旁的慕修接口道:“巨河龟是生长在河里的一种龟类,体型多巨大,一般潜在水底,龟壳漆黑,但你说的那只巨河龟是白色,只怕是受了甚么控制,性情大变,想来与那林中的青蝶发狂是一样的道理。”
慕淮看他一眼,眸色复杂也不知在想些甚么,苏璃扭头看慕修:“那青蝶精通幻术,善于制造幻境令人沉迷,而据慕淮所说,这巨河龟对湘湘所举与那摄魂迷魂之术甚是相像。”
慕修道:“说起来虽无甚么大的差别,但那青蝶只是构造幻境,外人只觉此人像个疯子自言自语,但本人其实极为享受,即使沉沦幻境,也只是现实消亡,他自己却是永远被困在幻境中。”
苏璃惊道:“那这样他的意识一直处于幻境,即使现实消亡,但他自己依旧觉得自己还活着,甚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怎能算作是惩罚?”
慕修轻轻一笑:“幻境虽美好也终有破碎那一天,困于幻境中的人也终有一日会发现自己身处一奇异世界,幻境崩塌而他又被封锁在内不得出去,只能被绝望痛苦与后悔折磨。想死却发觉自己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怎么死的更透一些。”
苏璃道:“那这巨河龟……”
慕修又是转头看旁边面色颇有些复杂的慕淮,收了嘴角淡淡笑意:“巨河龟修为不及青蝶,传承也不及青蝶悠长,做不了这样复杂,它们的攻击非常简单,却极富侵略性。”他低头看已经变得木偶一般的慕湘,语气稍稍抬高:“那就是囚魂术,与巨河龟打斗切忌看它们的眼睛,不然除非实力压制,这囚魂术是百发百中,被施术者实则是中巨河龟特有的水毒,身体内部全部被冰冻,肤色灰白僵硬,神智都被冻结。”
他轻轻道:“解不了毒她就会一直被冰封,起日后整个身体会结冰,逐渐化作粉末,就这样消失,而即使解了毒,她的神智也依旧停留在与巨河龟交战的那一刻。”
慕淮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了颤,低着头却没有说甚么。
苏璃看了慕湘一眼,道:“可有什么法子救得了她?”
慕修道:“河龟之毒当由它自己来解,不过。”他扭头看慕淮:“四哥怕是在打斗过程之中就将它给杀掉了,虽是妖兽躯体仍有用处但湘儿身上的水毒也是没了解毒之法。”
慕淮抬眼看慕修,双眸竟有丝丝泛红,他盯着慕修:“我知道七弟素来喜爱钻研这世上奇异之事,湘儿身上的毒定有其他法子可解,她自幼无依无靠,全靠了你我才得以活到这样大。”他皱起眉头:“你必须告诉我。”
陵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就连苏璃也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这种场面,别人多说无益,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恩怨之事,还须得他们二人解决才是,旁人那是根本插手不得。
慕修看了陵玥一眼,陵玥怔了怔,见到慕修双眸随即移到那边的火堆上,立时明白,转身跑到河边将方才串起来的小鱼架在火堆上开始仔细烤,而这边慕修才扭头看慕淮:“其他法子我不清楚,河龟之毒冰封人的身体,实则是消磨去了人的生机,除非它自己将这毒收回去,不然就没有办法解毒。”
慕淮眉头紧紧皱着,而慕修却道:“只是生机尽失,倒还可以补救一番,我们先前在林中遇到的那青蝶所守护之物便是青灵泉,青灵泉是最具生机之物,只是散落世间各地的青灵泉也只是青灵子玉所生产,泉水的功效也只是有驻颜清毒功效,而应对这河龟的强毒,怕是需要服用那青灵子玉。”
“一般青蝶一族守护只处的青灵泉中只安放小小一块子玉,连婴儿拳头大小都是不及。而每一眼青灵泉都相距甚远,这凤梧山脉一带地域的青灵泉就这一处,不过青灵子玉已被盗走,而我所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这样,却也不是完全可以保证的法子,是以才会说没有解毒之法。”
苏璃见慕修说的有条有理,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她看着他的眼神,是越来越陌生了,这样玄妙的事情,怎该是一介凡人可知的?她心头思绪越发乱起来,干脆起身朝陵玥雪弋那边走去,懒得听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慕修见苏璃离去,双眸闪了闪,转而看慕淮,轻轻笑了笑:“不过我想四哥大概也知道这青灵子玉现在在何处,湘儿这条命到底能不能留……”他收了笑,轻声道:“四哥比我更清楚不过了。”
慕淮深深看了慕修一眼,随后抱起慕湘朝一处帐篷走去,他微微顿了顿,侧头:“老七,我想你这些年一定调查过很多。”他的双眸微微眯起:“尤其是我的事情。”
慕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慕淮抱着慕湘直接走到帐篷里。
苏璃坐过去就随手拿起一根串好鱼的树枝,仔细放到火上,陵玥见此稍感诧异,却也没有说甚么,倒是雪弋凑过去,把自己烤好的鱼给苏璃看:“郡主怕是第一次做这种活吧,你看,要烤成这样,才算熟。”
苏璃瞅了瞅,道:“若是烤得变成黑色那就是不能吃了吗?”
雪弋道:“也不是全不能吃,黑掉了表皮就不能吃了,而且口感也不好,郡主你自己烤出来尝尝看就知道了。”说着就将手中烤鱼递过去:“你先尝尝这个,郡主也是饿了一天了,赶紧先吃一些。”
苏璃摆摆手:“你自己烤的你自己吃,鱼不够叫陵玥再去抓,再饿也不抵这么一会功夫。”
雪弋倒是也不再推辞,径自坐着自己吃起来,只是陵玥抓的几条鱼太小,片刻功夫就吃完,雪弋将鱼骨放到一旁备好的树叶上,跑到水边洗手,陵玥此时身边的树叶上已摆了三四条小鱼,颜色让人十分有食欲。
苏璃看看自己手里的,再看看陵玥的,皱了皱眉头,道:“慕修他特别喜欢吃鱼是吗?”
陵玥一怔,点头道:“正是,主子最喜吃鱼,我与他从小一块长大,以前也不曾发觉,只后来那次狩猎大典上发生意外之后,主子的胃口是变了些,极其挑剔,府中厨子换了许多,都不合胃口,最后还是得我与陵双陵冰三人在习武同时苦练做菜,府中的那些厨子倒是再也用做个菜心惊胆战怕不合主子口味了。”
他颇是头疼得按按眉心:“就是苦了我,又当侍从又当保镖还得兼贴身厨子,主子的伙食原料都得我一手操办。”
苏璃笑出声来,边笑边道:“你不是说还有陵冰跟陵双?”
陵玥道:“陵冰一个女孩子怎么舍得让她那么累,至于陵双他简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每次都将活计丢给我,自己美其名曰要去炼药云云,其实就是懒得做事,而主子只看结果,性子对他们又软,就只对我强硬。”说着语气竟有些委屈。
苏璃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雪弋洗完手回来见苏璃如此一头雾水:“郡主你怎的了?”苏璃笑着摆摆手:“没甚么没甚么,你继续烤着鱼,陵玥你再去摸一些来,记得摸一些大鱼,小鱼烤着费事还不解饱。”说着就把自己身边的树叶兜起,还端着陵玥烤好的鱼,朝帐篷那边走去。
慕淮静静坐在帐中,仔细看着慕湘的面庞,她的怀中有甚么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在乱动,应该就是她当初护着的那一对小兔子了。
苏璃蹲下身,轻轻咳一声,慕淮扭过头来,见是苏璃,面色一怔,随即挂起惯有的笑容:“小郡主怎的过来了。”虽是笑着,脸上还是带了许多的倦色。
苏璃将手摊开,将陵玥烤好的最大的那两条鱼递了过去:“情势虽是危急却也不是丝毫没有解决之法,所以还是先吃东西。”
慕淮听着她的话,又是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接过烤鱼,道:“多谢。”
站起身,苏璃看向慕修,却发觉他直直看着她,双眼微眯,苏璃打了个寒战,怎的觉得气氛有一些不对劲,她吸吸鼻子,还是朝那边走去。
坐在一起的陵玥突然笑出声,雪弋道:“怎么了?”
陵玥摇摇头,嘴角笑意还是没有散去。
刚刚苏璃去慕淮帐中时,他偷瞄了慕修一眼,发觉自家主子的脸色,很是难看。
雪弋见他笑的有些猥琐,伸手一截树枝砸过去,陵玥“哎呦”一声抬头看她:“你做甚么?”雪弋道:“去摸鱼啊。”
陵玥一怔,“奥奥”两声起身挽起裤腿袖子,又是跳下水。
雪弋仔细看看手中的鱼,抬头看看远处的苏璃与慕修。
不知她在想什么,嘴角也是漾出一抹笑。
第五十章 天生异象
苏璃走到慕修身边时,他的脸色很是古怪,苏璃坐下来,看了看他,道:“你有点奇怪。”
慕修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觉得我有点奇怪。”
苏璃看看手里的鱼,笑笑:“我觉得你好像知道的东西很多,你好像以前就来过这里,对这里这样熟悉。”
慕修瞥了她一眼,道:“每次狩猎大典我都会来这凤梧山,当然是以前就来过了,还来过很多次。”
苏璃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懒得再问,慕修自己要躲避这个话题,摆明了不想跟她讲,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她把手中裹着小鱼的树叶递过去:“喏,饿了吧。”
慕修低头瞧瞧树叶上的几条小鱼,色泽金黄很是好看,就是有两条有些焦黑,他捻起那有些焦的小鱼,凑到眼前看,满眼嫌弃:“这陵玥又不好好做事了,回去是该罚一罚。”
苏璃瞥他一眼:“那是我烤的,陵玥为了给你烤几条鱼吃,又是下水摸鱼又是清内脏烤鱼的,自己忙活半天都没有吃上几口。”她转而拿手去拨拉那几条色泽好看的小鱼:“这还是我第一次烤,你尝尝?”
慕修两指捻着手中的小鱼,眼中嫌弃满满,看了苏璃一眼,又看看手里有些焦黑的小鱼,犹豫片刻还是将它往嘴边凑凑咬了一口。
苏璃凑过去看他表情,还是一脸的嫌弃,觉得是不好吃,但还是有些羞怒,一把夺过慕修手中的小鱼,看着他道:“真这样难吃?”
慕修咽下口中鱼肉,抬眼看她,神色已恢复温和,他轻声道:“不如你试试看?”
苏璃闻言将小鱼凑到嘴边,正打算咬,突然想起这是慕修咬过的,那她怎么还能再去咬,一时间有些犯难,抬眼就瞧见慕修脸上的笑意,顿时羞得双颊通红,慌忙把小鱼放下抬眼瞪他。
慕修轻笑出声,伸手将苏璃手中咬了一口的小鱼拿过来,抬眼看她,狭长双眼眯成一条缝:“我叫你尝尝另一条,你把我的夺过去做甚?”
苏璃一时语塞,别他噎得不知道说甚么,将自己烤的另一条鱼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口,虽然有些焦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只能说不鲜嫩而已,一旁慕修见苏璃赌气模样,不觉又是笑笑。
而此时天空月色正好,皎皎白月最是迷人。夜晚的宁静最是难得。
苏绝赶回营地之时天色已黑,羽凉月突然传书过来要他赶紧回苏府,语气十分急切,怕是有什么急事,苏绝也是不敢怠慢,回营地就收拾东西,夜里面见皇帝讲明难处,慕子忱夜里一个人正自无聊,也睡得迟,见苏绝来此,突然想起甚么,在他临走之际把他叫住,道:“闻言疆域战场那边出了一些事情,你舅舅早些时候前去中了埋伏,传回来一些消息,他已是身受重伤,羽家暂时抽不出人手,况且……”他眉头紧锁。
这叫苏绝不觉感到事情有些复杂,心脏竟然止不住狂跳,他抬头看皇帝,帐中烛火本就是暗一些,皇帝已是有些苍老的容颜此刻十分灰暗:“这事与你父亲苏城有极其紧密的联系,羽程欢前去本是相助于他,却在接近军营的地方中了埋伏,传回的信中,隐隐有一些……”苏绝瞳孔一缩,他抬眼看皇帝,不可置信,几乎脱口而出:“不可能!”
慕子忱稍微顿了顿,抬眼看苏绝,朝后靠了靠,单手支腮,整张脸一半处于烛火映照一半处于黑暗,苏绝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沉默片刻,忽然笑道:“我也希望这事不可能,当初若是没有苏城,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紧紧盯住苏绝:“羽家苏家是我四方城兵力最为雄厚的两股力量,羽家血翎军和苏家云破军在十二州域甚至域外都有极大名声,我需要他们绝对的忠诚。”
苏绝看着皇帝,突然想到甚么可怕的事情,他看着皇帝,极力想看清他的表情,可帐中烛火本不多,已是快睡觉的时候,他只从这皇帝的语气中捕捉到那么几丝丝可怕的念头,皇帝看着苏绝,说话仿佛来自云间之外:“我晓得苏城曾经将云破军一部分分支出来,交给你训练,让你拥有自己的兵力,而经过军营历练已及真正的战场,我觉得你已经足够成熟去接触军权。”
苏绝喉咙有些干,皇帝道:“我将会在你的军中重新编入一些由宫中训练的兵卫,为你增强力量,你的军队可还尚未编名?想来它其中大部分是你父亲云破军的老部下,那么不如就唤作……”他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苏绝看着眼前的皇帝,突然有些陌生恐惧,这再也不是他幼时喜爱的那个皇帝慕叔叔了。
皇帝笑出声来,在寂静夜中显得那样突兀,苏绝却只觉浑身冰冷。
“不如就唤做破云。”
云破见天日,破云亦可为,不将畏云破,此间独破云。
燕卿久与殷柳在管道驿站处等了苏绝很久,才见夜色中缓缓行来一人,步履蹒跚。
发觉是苏绝,燕卿久脸色一变,赶紧迎上去,一看确实是苏绝,且脸色非常难看,脚步甚至有些虚浮,燕卿久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苏绝竟就这样一头栽下来,燕卿久赶紧抱住他,低声唤一旁的殷柳,两人将苏绝背到驿站内,靠着茶桌坐下,苏绝神智一恍惚是立时又醒来,见燕卿久满脸关切,转而又想到皇帝之前与他说的那一番话。搭在桌沿上的手不觉紧紧抠住,被木刺扎得生疼。
儿时与苏城相处的种种情景不断在眼前回放,要说皇帝所说的那种事情,苏城绝对不会做,那是他最敬爱的父亲,他父亲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他父亲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不会的,苏绝突然双手抱头,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泪水,他疯狂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那是他最相信的父亲!
他会去那里,拿到证据,证明皇帝是错的,他父亲不会变的。
变得只是皇帝而已!
没错!
他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苏绝突然的举动将坐在他身旁的燕卿久吓了一大跳,他赶紧上前抱住苏绝,道:“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皇帝他骂你了!告诉我!我去打折他的腿!”
能随口放言打折皇帝腿的人,估摸着也只有燕卿久了,虽然燕家势力令得皇帝也不敢对之不敬,但燕家中人也还没有敢这样口出狂言的,不过燕卿久如果懂事些,燕灸也不会把他打发到青磨坊,给燕楚歌去管教了。
去找驿站老板要茶水的殷柳回来,瞧见这样一副场景也是被吓到,赶紧放下茶壶和杯子,凑过去,站着却是不知所措,只是道:“少将军?”
苏绝心中极度狂乱,皇帝那一番话在他心中深深扎了根,又溢出荆棘藤蔓,扎得他遍体鳞伤,这样残忍的事情,这样残忍的事情,他不相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绝才逐渐安静下来,双眼通红,燕卿久看着他的面色,不知怎的心中揪痛,语气放柔些:“除了小时候那次我跌落山崖昏迷一天最后被你寻到,我再也没有见你哭过,哪怕是军中责罚与战场残酷你都不曾喊过痛,我不知道那皇帝跟你说了甚么,我只告诉你,只要是你觉得对的事情,那它就是对的,别人说什么都不顶用,你心中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他揪住苏绝衣领,苏绝扭头看他,燕卿久道:“懂了没?只有你觉得那是对的,它才是对的,不然都是扯淡,别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我看了可难受的很。”
殷柳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外面突然炸了一声雷,把屋内的三人惊醒,苏绝身子猛然一颤,他看向窗外,天空漆黑得可怕,原本皎白的月亮此时也不知踪迹,偌大的天空竟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只有凭空出现道道闪电撕裂夜幕,撕扯出极大的裂缝,从中滚出倾盆大雨,伴着怒雷阵阵。
燕卿久看着这诡异的夜空,睁大了眼,转头却见苏绝已不见人影,殷柳已焦急得喊出声:“少将军!外面可是下着暴雨!”他扭头看驿站门口,却是苏绝已然一人冲了出去,站在雨中,瞬间被浇得湿透。
燕卿久火气冲上脑门,自己也跑了出去,给了苏绝一拳头,苏绝恍惚间遭受重击身子不稳摔倒在地,燕卿久矮身坐在他腰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雨水从他后颈流过,片刻间也是浑身湿透,大雨还在下,两人在雨中却这样静止下来。
苏绝双眼被雨水打的几乎要睁不开,他满脑子都是苏城过往种种以及皇帝对他所说的话,来回闪现,最后眼前逐渐清晰的竟是燕卿久的脸,他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为什么到现在连自己都不相信了,轻易被别人左右了心智?”
猛然间苏绝脑子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燕卿久,伸手抓住他揪着他衣领的手,淡淡道:“谁教的你,这个姿势?”燕卿久一怔,突然感觉失去重心,身体就是朝后倾倒,尚未反应过来面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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