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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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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么几百年过去,两人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却在这样的情况下。
  易阳一直以为慕修不知道,结果到了今日,他才晓得,慕修原来一直都知道那些事情,但是他居然在这么几百年间丝毫没有察觉,他这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不仅是因为这慕修强大的隐匿能力和忍耐力,还有一点,就是他刚刚从慕修躯体之中吸收而来的那些妖气,在逐渐离开他的躯体。
  就通过慕修紧紧抓着他的那只手。
  易阳咬牙道:“算得是我失算。”他却蓦然笑出来:“不过这秘法当初就是研究出来专门对付你们幽冥猫一族的,你师父他也没逃得过那个死亡的宿命,我相信你也逃不过,因为今日的你,还无法杀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我还活着,这秘术我可以一直找机会施展,你防的了我第一次,难不成还能次次防范?恐怕这一次,你做到如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罢。”
  慕修面色未变,他垂眸瞧着易阳,倒是格外得冷静:“我是杀不了你,但是易阳长老,我师父当初其实留了一句话要我告诉你,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易阳一怔,琴色留了话给他?
  慕修眸色微冷,他紧紧盯着易阳,握着易阳的那只手微微使了些力:“你总以为你赢了,觉得你自己站在制高点,掌握一切,但是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听得此话,易阳的面色乍然一变,而慕修的话则继续响起在他耳边:“莫欺人穷。”
  当年的琴色确实除了一身修为一无所有,而且也没有甚么执着,除了将慕修培育出来,他知道易阳的一切算盘,但是他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对之施加报复,不是因为他真的对付不了易阳,在那个时候,如果真的以性命相搏,琴色已然将包括自己的性命一切的东西全部抛开,想要易阳的命,是很轻松的事情。
  易阳瞳孔瞪大,他惊道:“难道他当初。。。。。。不可能!不可能!他死在我手里,他确实死了。”
  慕修点点头:“师父他确实去了,只不过那即是他的本愿。”
  琴色死,是因为琴色想死,而不是因为易阳想要他死,易阳不过就是觉得当初的琴色失了人心,也没了帮手,是孤家寡人,包括后来的慕修,易阳之所以敢对慕修动手,无非是觉得他没有后台,无法与他相抗。
  莫欺人穷。。。。。。
  慕修突然松开易阳的手,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掌心,那里出现一道极淡得紫色符文,他微微眯眼,随即抬眼看向易阳,见他满脸迷茫,知他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情,很是接受不能。
  其实当初琴色的死,还与他慕修有一些关系,如果琴色不死,只是躲起来,那么易阳对于慕修必然会忌惮更深,不会对之放松戒备,不然慕修也不会有那些机会成长。
  易阳想起当初设下埋伏重伤琴色,而后又亲手将之杀死,还有当初对于慕修所设下的那些手段和禁制,难道这两个人从那时起就一直给自己一直制造着一种他们两个没有与他相抗衡的假象?
  他越想越乱,突然感觉到面门上一阵发亮,抬眼就是看到眼前一阵紫光大甚,易阳只觉脑袋一阵剧痛,随即后背重重撞击在石壁之上,他狠狠跌落在地上,勉强爬起身,却觉一身筋骨酥麻几乎要散架。
  不过在他抬眼朝慕修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面色也不是很好,慕修站在远处,右手仍旧抬在空中,想来刚刚就是给了他一掌,但是现在慕修面色苍白,嘴角溢血,那右手都已经开始有些颤抖,显然是自己伤得也不轻。
  易阳嘴角泛起几丝冷笑,他硬撑着自己站起身,看着慕修,裂开嘴笑,他头上不知哪里裂了缝,一直在往外溢血,衬着那满面笑容,倒是有些可怕。
  “你果然还是受了伤,而且还是不轻的伤。”
  慕修极缓慢得收回右手,他抬眼看着易阳,没有说话。
  而易阳见他如此,不由得更加坚信心中之前所想,他觉得,甚么莫欺人穷,这天道运气,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深呼吸一口,强行按下身上的不适感,开始逐渐朝慕修那边走去:“莫欺人穷?你们两个倒是很会用词语,但是你们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运气的东西存在。”
  “琴色死在我手里,管他是自己想死还是不想死,我只需知道今日你也会如他一般,死在我手里,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小子,你还是去跟你师父好好说罢。”
  说着他就是飞身扑了过去,眸中绿光大盛,十指瞬间变得尖利无比。
  受伤很重,这种情况下攻击也只能凭借原始的技巧,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一个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来说,也是很致命的攻击。
  但是易阳终究错算一生,在即将触及到慕修的时候,一道银光猛然将慕修那苍白的脸挡住,快速得形成光屏,是将易阳再次狠狠弹了回去。
  易阳再次稳住身形,抬眼看去得时候,却见慕修手里握着一柄银色弯刀,而身侧还竖了一柄,刀身之上有淡淡银色流光闪现,刚刚那银色光屏似乎就是这弯刀的杰作。
  慕修伸手将那柄浮在身侧的弯刀握住,拿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可不信运气,而且,运气这种东西,还不足以要我的命,几百年前它不能,如今它依旧不能。”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界双势(一)

  灵兵绝响之名,早在几百年前,就是耳熟能详的一个存在,但是在它出世之后,就被妖界之中夺去,从此动向不明,当初是琴色夺走的它,但是世人也都能看到,琴色从没有使用过那绝响。
  既是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得到的绝响,甚至还为此而赔了夫人的性命,琴色没有不用之的理由,而他不用,该是那绝响并没有认他为主,但是之后绝响去了哪无人知晓,也就是在慕修有一次出手之时,才发现绝响已然成为他的灵兵。
  易阳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但他只晓得催动灵兵现身需要足够的妖力支撑,他觉得以慕修的状态完全不足以支撑绝响现身,却不曾想到完全契合的灵兵本就有着自己的灵识与力量,无需耗费主人的灵力,就可以现身相助。
  更何况绝响经过它的铸造者的再次淬炼,与慕修的契合,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契合了。
  看到绝响,易阳的脸顿时黑了一大半。
  慕修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瞧着易阳的双眸中紫意俞浓,身旁的妖气也是随之大盛,易阳见此,心下大亥,难不成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虚弱”,竟都是为了使他放松戒备?
  之前慕修身上的妖力给易阳吸收来那么多,难道也是他故意为之?
  “易阳长老。”
  正当他心中杂乱之时,慕修的声音突然想起,易阳下意识朝着慕修那边瞧去,见其眸中已全然被紫意所覆盖,分不出眼白眼珠,而他的身旁,在逐渐凝出一只半人高的黑猫,紫瞳锋锐,却似乎是比寻常的幽冥猫多出了一些什么。
  慕修稍稍眯了眯眼,朝前走了几步,道:“你早该想到,不管发生甚么事,这妖界的妖皇之位,总不该会落到其他人手中,历年来多少次内乱,你见过哪次是成功了的?”
  易阳一双绿眸紧紧盯着慕修,片刻,他竟是大笑起来:“历年来的内乱?那是他们把握不好时机。”他运气压制住体内那种强烈的不适敢,妖力开始逐渐凝聚,易阳缓缓站起身,语气有些讥讽道:“只要今日我不死,那么这妖界最后归属如何,还真难说,我忌惮之人,唯有风紫宫邀,不过这两个人如今皆是无法归来。”
  他看着慕修,突然道:“你是说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小丫头?百年之前的宫蔷?听说还是血凰的血脉。”易阳嘴角的笑蓦然变得有些古怪:“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风紫和宫邀相处之时,他们之间发生过甚么,我记得那宫邀,可也是一只血凰呢。”
  听得这话,慕修并无反应,也没有回他话,而易阳见此,不由得暗暗皱眉,这小子是胸有成竹?难不成之前他都是唬他的?自己今日若真的死在这里,那之前在长老席中所做的一切,和隐匿自己的野心,还有和那人的合作。。。。。。可就全部都白费了。
  还好在说话之间,他已然做好准备,易阳缓缓朝前走了几步,见慕修还是没有动静,他稍稍眯眼,道:“风紫后人自然可以继承妖皇之位,但是坐在妖皇之位上的人,却永不可能是一只血凰,倘若你找得出风紫的第二个后代,我可以考虑放弃争夺这个所谓的妖皇之位。”
  说罢,易阳眸中绿光大盛,身周顿时卷起一阵碧色旋涡,瞬间就将易阳整个人全部笼罩在其中,那旋涡卷了老长,终而消失,这个人,放完狠话,逃跑得却是很快,当然他是打定主意这慕修不敢追他。
  人做的事情可以假装出来,欺骗别人,但是本性无法假装,更加欺骗不了人,慕修之前就说过,他今天杀不了易阳,易阳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他已经是对于慕修这个人摸得很清楚了。
  慕修这人看起来精明,实际上说起来算的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因为他不屑于用阴谋,或者说白了,他就不会用阴谋,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可以很轻易看穿人家的计谋,真不知道该说他甚么是好,这人说一就是一,一般情况下不会唬人。
  易阳逃脱之后,立即回到之前妖猫族人所停留的地方,那四个人刚刚把他们五弟的尸身焚化装进瓷瓶中,正自神伤,却见易阳气喘吁吁闯进来,浑身是伤,气息不稳,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怎么了,易阳就是沉沉晕了过去。
  不过在晕之前他好歹还说出了一句话:“回妖皇殿。”
  只要刚刚他成功逃走,危险就不会再那么大,至少身边有了帮手,而且回到妖皇殿之后,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此番出行,着实算得上是他大意了,而在易阳晕过去不久之后,这妖猫一族还没来得及启程回妖皇殿,就见到了十几个人,这些人似乎是有些面熟。
  正是之前在那谷中和苏绝等人打斗之时,站在他们那边的人!
  慕修抬眼看着易阳消失之处,立在原地,静了片刻,蓦地咳了一声,全身霎时脱力,还好手里有着绝响,可以支撑着他而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确实是无法杀了那易阳,甚至于说如果两人真的在此地打一架,他也毫无胜算,但是一来是当年之事对于易阳的震撼太大,他脑子混乱之下,一时间也分不清真假和对错,加之绝响出现得很是时候,也算是成功吓走了易阳。
  幽冥猫一族的气息被妖猫一族以巫蛊之术夺取,破解之法,只能存在于摄取者和被摄取者两个人之间,当初易阳突然开始蛊术阵法,慕修是真的猝不及防,但那算的上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算的上是在意料之外。
  索性他还可以感知到那些本属于他的妖气的去向,而因为易阳将他的妖气抽去了太多,所以他才可以在此处勉强凝成这样一个幻体,用以来阻止易阳,所幸的是他做到了,但是有些不幸的就是。。。。。。
  慕修猛地吐了一口血,面色霎时间变得愈发苍白,即使是个幻体,却与他本人来到此处没有甚么两样了,他之前在赌这易阳会不会毫无戒备就吸收那般多的妖力,后而在赌这易阳又会不会被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而吓退。
  他也知道赌这东西不是很好,所以他从不敢将此事告诉苏璃,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何苦让得她一起担心,慕修有些缓慢得挪动到一方一块凸起的石块旁,靠着那石块缓缓滑坐下,胸口一阵闷痛。
  妖力离体过久,即使全部吸收回来,也总会有不适,更何况在妖气回体之后这段最重要的时间里慕修还在与易阳对峙,甚至还摧使妖力吓退那易阳,但是即使是慕修也没有想到那易阳竟会如此厉害。
  原本的计划是倘若真的将易阳吓走,他在此地将那些妖气全部炼化即是可以赶回那狐族之中,与躯体相融,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他消耗太大了。
  怕是不能及时赶回去,若是在此处先行疗伤,那么妖气与躯体相离得时间过久,就会越危险,而慕修自己现下所估计得恢复时间,远远超过了预估,在那之后再融合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
  “自己都不敢保证八成以上的成功率,就敢这般去赌,小子,瞧着你闷闷得,不想骨子里倒是一个狂野的人。”
  慕修靠着那石块正自缓缓运功恢复,却猛然听到一低沉声音响起,就在自己的身旁,他心下一惊,自己这受创严重,连感知都是退了不少,竟丝毫没有感知到自己身旁甚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他刚想动,肩膀却被一只手按住,奇怪的是他觉得那只手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劲气,可就是能牢牢按住他,该是个高人,慕修还未开口,那声音又是道:“莫要激动,我不是来杀你的。”
  慕修下意识抬头,之间身前半蹲着一白衣男子,一双黑眸平静无波,却深邃得很,慕修不由自主,提起了警惕,直觉告诉他这面前之人不简单,该是个修为极高的人,只是不知道这般一个人为何会莫名出现在此处。
  洛以川缩回手,瞧着慕修,面上并没有什么神色,他轻轻道:“有个小姑娘想要我救你,我见到你的本体受创严重,奇怪得是躯体之中并没有魂魄得灵力存在,原来是魂魄离体,自己来做这样的事情了。”
  慕修看着他,在听到那“小姑娘”之时,眸光微闪,却还是没有说话。
  洛以川仍是自顾自得道:“这法子好是好,不过损敌自伤,而且这两者的比例似乎对于你来说还有些亏空,那人不过是受了些伤,但只要给些时日,以灵丹妙药辅助,很快就能恢复,而你这自伤,倒是伤得深多了。”
  慕修一来是胸口揪痛,实在分不出心力来说话,二来是他还摸不透这面前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只瞧着他自顾自得强行解说,是暗暗观察,慕修此刻可是没有半点觉得自己能从此人手下逃脱的希望。
  见慕修仍不说话,那洛以川也不觉得奇怪,他自顾自得把慕修的那些套路一一说了出来,自己理了一遍,终于理完,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而那个人已经因为全身的伤势过重而疼的死去活来。
  慕修几乎是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模糊之间,他见那男子似是一怔,随即摇摇头,伸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他自己的体温本就偏凉,没想到这眼前人的手比自己的温度还要凉上几分,甚至可以说是冰冷。
  这令得原本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慕修立时变得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就要动,脑袋刚动一下,立刻是被那只冰凉的手给按了回去,耳边传来一有些清冷的声音:“别动。”
  即使有再多怀疑,他在给自己疗伤,慕修这还是知道的,而且在那白衣男子伸手将他的脑袋按回去的时候,慕修就感受到这男子修为的高深,他其实并没有用多少力,但是慕修就是没办法和他对着干,也就值得靠在那石块上,微微仰着头,靠着没有被那只手挡住的一只眼睛,瞧着那白衣男子。
  不知道为何慕修总觉得这男子身上的气息,有些许熟悉,似是和自己所修炼的套路皆为一脉,可若是说是幽冥猫,又有些不像。
  “你。。。。。。究竟是何人。”
  洛以川贴着慕修额头的那只手泛着淡淡白光,他听得慕修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平淡得道:“我是何人,日后你自会知晓。”
  说罢,他手中的白光渐渐变弱,洛以川收回手,他看着慕修,突然道:“其实对付这巫蛊之术,还有一法,只不过就是麻烦一些,你为何偏偏选择这样一个结局不定还很危险的法子?”
  慕修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之前消耗的妖力竟是全部被填补,那般重的亏损,这人只消片刻,竟是给治好了?
  他沉默片刻,只道:“舍去那些妖气,利用自己与那些妖气之间的联系,将之引爆,那么巫蛊之术也无法进行,但我之前并没有在给那几个人的妖气之上施加咒术,做到那些比较困难,而且若是就此做了,怕是那易阳还会有更多得动作。”
  苏璃刚刚回到妖界,而且并不能很好得使用蔷薇玉所带给她的那股力量,不能很好得模拟妖皇的气息,而如果她无法做到这一切,那么血凰这个身份,迟早会被易阳加以渲染,大肆在妖界之中宣传,到那时候倒戈向易阳的人会更多。
  即使是曾容纳过宫邀的妖界,也存在着很多无法忍受血凰,对之恨极的人,而易阳能够利用的,也恰恰就是这些人,还有这些人之中那些地位很高的人的话语影响力。
  这种仇恨很难消除,即使他们最后杀死易阳,但是选不出妖皇的继承之人,内乱迟早还会再起,正如那易阳所说,妖皇可以是风紫的后代,但是绝不可能是一只血凰,这或许也是当初老妖皇最终还是能够放心把他所亲手培育出来的风紫,交给那个其实更加强大一些的宫邀了。
  因为不管多强大,血凰终究是无法成为妖皇这样的存在,如果说血凰能成为一个族群的王者,那么那个族群必然是血凰这个族群,而且这个王的话语权和决定权也不会如其他的王者那般强。
  越是强大的种族,就越是难以掌控,当你拥有了足以俾睨天下许多人的力量,自然而然就不会甘愿屈居人下,受人指使,所以这些种族一般数量不会很多,而且也没有一个真正的王者的存在。
  苏璃是风紫的后代,这一点已经得到月华树的证明,月华树的突然出现,给了妖界一些人对于妖皇的信任,因为月华树注定就是协助妖皇的存在,既然月华树还存在,那么就证明这妖界的主人,还不会发生变化。
  她身上流着风紫的妖皇血脉,却也流淌着宫邀的那种更为霸道的血脉,甚至于还变得更加强大,许是在当初那邪凰真焰出现得时候,就注定这苏璃无法成为妖皇,承接那风紫在百年之前留下来的妖皇之位。
  慕修如此做,其实也是想到,如果自己只是把那些妖气引爆,自己只是会有些损失,顶多修炼一段时间,总能恢复,但是失败的易阳会怎么做,就很难控制了,若是在吸收之前,易阳不敢完全肯定他回来了,若是那妖气引爆,易阳就必然会知道他已经回来,而且易阳也知道苏璃的身份。
  选择这样的方法,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却可以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打乱他易阳的计划,为他们这些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妖界形势和想法子缓解这种形势。
  而且慕修这样做,也成功得扰乱了易阳对于他这个人的定义,那么在日后很多事情上,易阳就不敢轻举妄动,总会多多犹豫,这对于此事寡势的他们来说,莫过于是一个很好的趋势了。
  或许这洛以川原本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慕修如此做的目的,只是觉得两个人坐在这里冷场会很尴尬,不过在慕修说出他的理由之时,洛以川还是怔了怔,不是这慕修的做法出乎他的意料。
  而是因为洛以川不懂这种情感,说到底,慕修豁出自己的性命来走这么一遭,全是为了争取时间,和震慑那易阳,争取时间是为了谁,苏璃,而震慑住易阳能如何?争取时间,到底还是为了苏璃这么一个人。
  因为一人而甘冒大险,这种事,他洛以川不懂。
  慕修深深呼吸一口,抬眼看着洛以川,道:“她如何?”
  自晕过去,到他醒来,就一直在费力与这里的妖气获得感应,根本没有感受到自己当初的突然晕倒会让苏璃怎么想,慕修眼里有几丝丝歉意,该是吓坏她了罢。
  毕竟当初在地蟒一族之中寻到她的时候,他也是吓坏了,他以为她要死了。
  洛以川之前的怔神也只是出现一瞬,他很快恢复平静,只道:“我不知道,你要知道,我不过是一道意念,而本体可以接收这里的信息,我却无法接收到那边的信息。”
  慕修一怔。
  洛以川似是笑了笑,他伸手摊开在慕修身前,手心处静静躺着一块洁白玉片,他低声道:“我能够从冥路之中脱离,而来到这外界的世界,说起来是因你们二人之举,所以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她只要我救你一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你。。。。。。”他稍微顿了顿,转而道:“没甚么好东西,这分形之术,是我自己无事之时所研出来的一种术法。”
  “你乃天生九尾,却是虚无之尾,不得法就不得修炼,这分形术,巧合之下正好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东西,幽冥猫虽是修炼路数与我有些相似,却总不是完全相似,对于这修炼一途,我无法给你更多的指导,你的路该是自己所探寻,不止是我,旁人也无法给你太多的建议,我在你身上瞧到太多异数,那个小姑娘也是。”
  他顿了片刻,突然笑道:“或许日后还需要你们来为我解惑,也不一定。”
  慕修一怔,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面前之人身形霎时变得虚幻,随即就是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而他全身的妖力似乎全被之前那人给治好了,而且在那人离去之前,把那玉片塞在他的手里,慕修垂眸瞧了瞧这小玉片,却将那想探进去查阅的冲动给生生按住,他双眸紫意微浓,自己的躯体也是逐渐变得虚幻。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么最重要的事情该是让苏璃放心才是。
  与此同时,苏璃突然伸手紧紧抓住面前之人的袖口,她认真得道:“前辈可否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日后。。。。。。我当真会。。。。。。伤了他?”
  洛以川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未来之事,无人晓得,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句话,无论发生甚么事情,千万记住保留自己的本心,莫要被其他的东西所占据,那么你就不会做出令你后悔的事情,或者说,不会那般绝对。”
  苏璃似懂非懂,仔细琢磨片刻,还未想明白,却见身前之人已是起身,似是就要离去,她眉头微皱,刚想说话。
  那人却道:“他醒来后,需要好好调养,而那易阳,他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来打扰你们,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说的话,还有。。。。。。”洛以川蓦然顿住,苏璃一怔,那人又是道:“没甚么了,我觉得,在下次相见的时候,不论是你还是我,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苏璃又怔住,她很想说一句,她有些听不懂,但是没敢说出口,也没机会说,因为那白衣男子一转身,就是化作淡淡青烟消散,而周围那几个人也瞬间恢复生气,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见那几个人仍旧在讨论之前的话题,苏璃竟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像之前那个人那般地步的修为,这世上当真会存在?
  还没想多少,怀中人即是有些猛烈得咳嗽起来,苏璃赶紧低头看去,见慕修虽是咳嗽不止,隐隐有血从嘴角淌出,面色却已是不如之前那般差,而且离他更近的苏璃也可以很明显得感觉到,慕修躯体的温度,也在逐渐变得正常。
  也是顾不得想之前那人的话,苏璃抱着慕修不敢动,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是终于肆意流出来,啪嗒啪嗒滴在慕修脸上,慕修醒来之后,见得苏璃如此,吓了一跳,颤颤巍巍抬手:“阿璃,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一句话,苏璃鼻尖又是一酸,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界双势(二)

  月华与诸颜正自聊得开心,蓦然感觉到一阵有些陌生的气息在靠近,不由得是抬眼瞧去,之间一全身白衣的人从空中缓缓落下,墨色长发于空中飘零,倒似是在身后绘染一副水墨画。
  诸颜见此,笑道:“做完你想要做的事了吗?”
  洛以川朝两人这边走过来,听得诸颜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月华语气却是有些无奈:“你终究还是动了手,还好你没有直接将那易阳杀了,不然这后面的事还真不好说,虽然你是冥路尊者,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在天道之外,但是你离了冥界,也是步入了天道中,做事不该那般冲动。”
  其实当初阻止易阳的人,并不是慕修,但是不论是易阳还是慕修自己,都以为是慕修所为,洛以川分出来的那道神念在那时候附体于慕修,实际上是他使力在威慑那易阳,不然以当时慕修的身体,怕是在成功坚持到易阳逃跑之后,他自己也会立即面临散魂的危机。
  洛以川瞅了月华一眼,他虽不认识这个人,却能感知到这人身上所带着的那股强大气息,但是他却只是一个灵体,没有实体,只不过洛以川这种性子,也很难对甚么东西产生好奇感,他犹豫片刻,还是道:“当时我确实想杀了他,省得麻烦,但是我无法杀他。”
  听得此话,月华和诸颜皆是一怔。
  洛以川继续道:“我本想出手直接将那人斩杀,以绝后患,但是每每在我要出手的时候,总有股奇怪的力量在阻碍我,但是那不是天道的力量,我若是真想杀那人,是不难,却要费些力气,会引起天道的注意,是以没有动手。”
  诸颜沉默片刻,终还是叹了口气,他低低道:“我越来越对当初临走之前没有多长几个心眼而感到后悔了,我这人朋友不多,想来对于朋友都是抱着能帮就帮的态度,可还从来没有因自己的失误而伤害他们过,偏偏还没法补救。”
  那易阳身后必然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在妖界之中,多年之前诸颜曾与那人相距甚近,不过却轻易将之放走,想来如今此人修为也是涨了不少,毕竟连易阳都可以对之甘俯首。
  月华道:“即使你再不信这天道,但是在你没有实力超越他之前,你就只能屈从,那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切的缘孽,也尽数就在这两代人之间,起因是那风紫和宫邀,结束也就该在这慕修和苏璃身上了,不然一切没有一个说法,可不成。”
  洛以川没有说更多的话,他只站在原地,听得月华的那句话后,若有所思。
  不能超越天道,是因为不能因此莫名枉死,原来天道也是可以超越的,那么想要超越这天道,是不是就是他一直没有突破的那道屏障?但是在突破了天道之后,可以做什么呢?
  诸颜听得那月华的话,脸上现出一丝戾气,不过很快恢复平静,他低低道:“天煞的天道,因为这么一个天道,多少人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悲欢离合,既然不能被说出来,为何要创造出能够探知那种事情的存在?天道的存在不该是解决人们的难题?甚么时候竟成了人们需要谨慎遵守的法则了。”
  月华无奈道:“你觉得我这里不能被天道窥视,所以就肆意说了,你难道忘记了连我也身处与那‘天道’之中,甚至于当初我还与他平等存在于这天地间。”
  诸颜笑笑:“难不成你还能去给我告状不成,当年若不是这天煞的天道,她又如何会死?我深知那种痛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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