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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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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在瞧到那人的脸的时候,突然瞪大双眸,脸色刷的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身子猛地一颤,双手双脚统统软下来,身子不由自主朝后摔倒,幸而身后是桌子,摔倒靠在桌子上,虽然被磕得生疼倒不至于磕到脑袋。
一旁的小猫瞧得苏璃这个反应,不觉奇怪,也是跳上床,钻进蚊帐,而苏璃依旧瞪着双眸,死死盯着蚊帐,身子不停颤抖,脑袋里却不停地冒出一个念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猫钻进蚊帐后看到那人的脸也是吓了一大跳,好在见识多,倒也很快稳了情绪,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女子,脸色发青,嘴唇微微泛黑,双目睁大,瞳仁却向上翻,嘴巴微张,有淡淡沫子在嘴角,双眼却朝外渗出几点猩红血迹,而仔细一瞧却并不是血迹,而是猩红色的小痘痘。
小猫伸出爪子将被褥微微朝下拉了拉,在女子白皙的脖颈处发现一道青紫色的勒痕,身后蚊帐却被再次掀开,小猫回头一瞧却是苏璃。
苏璃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好歹看起来是冷静了许多,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死去的女子,依旧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女子,就是苏骁之前的婢女,红鸢。
可是她记得红鸢被罚到下等奴婢所,备受冷眼折磨,她当时觉着这个红鸢可能有些用处,就向风家借了一个人,暗中保护着她,这些时候过来,也不曾传出这红鸢消失的消息,而苏璃自己,除了第一次见面,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那个人了。
心底突然冒出一股不安,但又说不出来为何不安,只是感觉这个魏旬,她觉得他的背景真的是越来越摸不清看不透了,这个人,或许比他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而此刻的魏旬,料到苏璃此刻也该看到了红鸢的尸体,嘴角不觉牵起一丝笑意,今晚之后,一切事情,都要解决掉,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苏府这个时间应是一片黑暗,而本已睡下的雪弋却突然不知道想到甚么,起身穿好了衣服,外面的雨还是下得很大,她举着伞提了一灯笼出门,出了青竹院,方向竟是去了下等奴婢的住所。
下等奴婢皆是一些烧火打杂的奴婢,脏活累活都得他们来做,雪弋站在这里,举着伞怔怔然片刻,以前的她也是住在这里,做着许许多多繁琐又脏累的活计,但是那时候她非常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突然就变了呢?
眼前散过一幕幕断断续续的回忆,不觉眼角竟微微红润起来。
擦擦眼角,雪弋突然想起苏璃找来的那个人也住在附近一处隐秘的地方,那人明着的身份是下等奴婢们新来的管事,脾气比较怪异,房间从不许进人,就在这里,暗暗看着红鸢,保护她的性命。
想到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他,雪弋不禁想去看一看,可是走到门口,却又打消了念头,正想走却突然问道一股异常浓烈的香气,又不似寻常花香脂粉香,雪弋不觉走近了些,想闻闻清楚。
却没想到走近之后,香气渐淡,反而传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第三十二章 惊现地牢
雪弋感觉到有些微不对劲,捏着鼻子想靠近一些区看个究竟。
雨依旧在下,雪弋轻轻推开门,木门吱呀呀朝里打开,那股腐臭气息越发的浓厚,甚至有种眼睛都被刺得生疼的感觉,她稍微往里面走了些,胸腔却涌起一股浓烈的恶心感,强忍着想吐的欲望,雪弋抬眼在房中寻找。
靠墙角的床榻上被褥摆放整齐,房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平和,但这股浓烈的腐臭味却越来越浓,雪弋抽出一条方巾紧紧捂住口鼻,又往里走了走,偏头看方才被房门堵住的那半边。
这一看,可不得了。
被房门堵住的是一张木桌,木桌上的茶具散落一地,有的被打碎,地上有几堆散落的黑色污浊,而桌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身着蓝色粗布衫的人,看背影却是骨瘦嶙峋的一个人,衣服都领不起来,他趴在桌子上,倒像是在睡觉。
雪弋认得这身衣裳,风家那个人来到苏府的那一天,苏璃让她替他找几身下人的衣裳穿,这就是其中的一套,她亲自拿回来的,亲自交给那个风家人,不觉好奇,心底虽有一丝丝的不安,好奇却将之强行压下。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却毫无动静,雪弋就推了他一把,谁知那人竟是一阵痉挛,身体猛烈的抽搐,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满是腐肉血淋淋的脸,直直瞪着雪弋。
雪弋霎时僵住,仿佛时间静止,只是手里方巾跌落在地,那身着蓝色粗布衫的人身体翻了过来,又朝椅外翻了过去,倒在地上又是一阵痉挛,但那张脸,找了魔一般,直直朝着雪弋的方向,血淋淋的一堆腐肉之有两个空旷且可怖的黑洞,直直盯着雪弋。
这人是已经死了,从他身上的腐肉来看就知道,手部都已经是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只是不知道为何身体竟然还会痉挛抽搐,雪弋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四的女孩儿,虽是见过生死,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狰狞可怖的尸体。
她直勾勾看着地上那具痉挛的尸体,一动不动,突然双眼一翻,直直朝后摔倒,晕了过去,连一声惊叫都吓到没有发出来。
而地上的尸体,慢慢的,停止了抽搐,以一个十分狰狞的姿态,终结了他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个动作。
看到红鸢的尸体后,苏璃心底沉重许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之前还曾见她活生生站在身边,说话,动作,而现在却就以这样一个姿势凝固在这床榻上,化作没有呼吸冰凉一片的尸体。
心底的沉重竟大半不是因为红鸢死了而因此失去了一个可能获得的线索,而是突然觉得人命如此单薄,想要感慨却不知道如何感慨,也就作罢。
小猫看苏璃冷静下来,是又跳到苏璃肩头趴下,毛茸茸的尾巴摆来摆去,紫色双眸一眨一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璃却突然起身,朝这间房间的另一扇门处走去,被红鸢这么一吓,缓过来之后,她猜到这多半是魏旬所为,许是红鸢害怕自己暗下毒手而寻找魏旬求庇护,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此处,所以这里才如此干净,而魏旬,今日怕不是专门为了引自己来此处。
将自己引入迷宫,他来到地下一层,将红鸢勒杀,不知道又去向了何处。
也或许是魏旬在此处居住已久,研究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为了保密一些事情将红鸢杀害,而今日专门将尸身搬运到此处来给她看。
既然魏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她在此处,那苏璃也只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后退,不知道上面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她轻轻推开门,果不其然,又是和地上那一层一样的格局布置,只是却要干净明亮许多,每个房间都有烛火照明。
小猫此刻却安静许多,只是偶尔为她指一下放下,多数时间趴在苏璃肩头一动不动。
一人一猫渐渐远去,只剩下红鸢僵直的尸体摆在床上,双眼空洞而绝望,无神的瞳仁之中,似乎浅浅映出了一个人微笑的脸庞。
此刻的皇宫之中,本该就寝的八公主慕湘却坐在床上,房内只有淡淡罩着的灯烛暗火,她偏头静静听了听门外动静,然后轻轻下床,走到床榻另一侧,在床脚靠墙那边的地板上轻轻敲了敲,石板微微松动,向上凸出了一些。
慕湘将石板小心翼翼取出放在一旁,石板底部却是一个凹下去的格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白瓷坛子,慕湘看着坛子微微怔了怔神,却没有将之取出,而是起身去床褥下面拿了一个银质长钩,然后回到暗格处蹲下身。
她用长钩勾住竹编小盖上的孔,轻轻打开了这白瓷坛子,里面慢慢探出五六个紫色的小小脑袋,正是之前慕淮送给慕湘的一坛子曼紫小蛇。
五六只曼紫头探出坛子,四处张望,吐着蛇信,而慕湘却看着这几条小蛇微微一笑,轻轻抖了抖袖子,袖口也钻出一个脑袋,也是一条曼紫,约莫是之前爬在苏璃身上后被慕湘收服的那一条。
袖中的曼紫瞧见坛中的曼紫,顿时蛇信吐得欢快了些,坛中那几只曼紫见到慕湘袖中的小蛇,也是扭动的越发欢快,正如慕湘所料它们原是一起的。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丝笑意,那这样一来,这几条曼紫蛇,很快就会变作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慕湘又是笑了笑,起身走到桌旁,拿了一碟早就命人备好摆在此处的肉片,她拿着银钩,一片一片勾起来探到坛子上空,将每条蛇都喂得饱饱的,这才又盖上了盖子,将石块搬过来用力一压,这块暗格便恢复如初。
而起身打算回到床上之时,慕湘一怔,床上赫然大大咧咧坐着一个人。
此人身着紫色长袍,黑发披散,手握一柄折扇一直摇仿佛热坏了一样,就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也依旧挂着那招牌一样的微笑。
慕湘看着他,微微惊讶一阵过后,恢复了神色,冷冰冰道:“你又来做甚么?”
慕淮笑眯眯的合住扇子,看着慕湘轻轻道:“本该是睡觉的时间,却偏生睡不着,想到湘儿今晚也睡不着,就来找你一起拉拉家常。”
慕湘翻了个白眼,直直走过去就扯他的袖子:“拉个锤子的家常,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回去,小心我明日去父皇那边告你的状,说你深夜擅闯宫门,还来打扰我。”
慕淮却反手抓住她的手,慕湘皱起眉头,甩了甩手,却没甩掉,她抬眼看慕淮:“你放开我!”
慕淮依旧是笑眯眯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还经常要我抱你,现在怎么的连碰都不让四哥碰了?”他脸上笑意常在,眼中却是平淡无奇,可此刻不仅脸上是笑意,就连双眸之中,都是有些许的戏谑与淡淡开心。
慕湘一怔,不知想起甚么,突然回过神,冷哼一声:“那也只不过是小时候,我敬你是我四哥,是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喜欢你,喜欢缠着你。”慕淮眼中柔意更浓,慕湘却声音更冷几分:“而随着你年龄增长,你越来越不像我喜欢的那个四哥了。”
慕淮神色一僵,慕湘继续道:“你处处排挤七哥,跟着他们一起欺负七哥。”她一件一件事慢慢数落,“你道我不知道当初七哥跌落悬崖的事情是人为,你当我不知道你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慕淮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他看着慕湘,黑眸却是极其平静。
慕湘见得他神色有变化,心底微微一颤,却还是狠心道:“正是因为曾经的事情,我才没有叫喊,在这里跟你说话,不然,你以为身为皇子,半夜擅闯后宫,这罪名是可以消去二段吗?”
慕淮却再次笑出来:“四哥本事究竟如何,湘儿不会不知道,湘儿只需要知道,四哥是为你好,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说罢就松开了慕湘的手,起身朝她微微一笑,转身窜到窗口,跳了出去。
剩下慕湘一个人,皱着眉头,半晌,狠狠跺了跺脚,转而爬上床继续睡觉。
再说苏璃此刻再次兜兜转转,却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一层也是个迷宫,期间她回到红鸢那个房间两次,每过去一次都要遭受一次的惊吓,而当她第三次走到这个房间,第三次看到红鸢那张脸的时候。
她已经麻木了。
苏璃选择坐下,腿脚酸麻,肩膀上还趴了一只猫,她看看房间四处,觉得没什么好看,还是转头看红鸢,却突然想到甚么一样,起身朝那床榻走去,却扒拉开红鸢的尸身,爬上了床,她肩头的小猫被她上床的动作一颠差点掉下来,幸而勾住了苏璃的衣服,转而攀上她的脑袋顶。
苏璃趴在床上一阵乱摸乱敲,而一旁红鸢的尸体在此刻却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可怕,反而有种被人忽视的凄清,苏璃的动作小猫看在眼里,不觉暗暗点头,这丫头还是有些进步的。下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出现,苏璃身子突然一沉,小猫只觉身下一空,怔了怔自己也朝下跌了去。
原是苏璃乱摸半天,不知道按动哪里的机关所在,床板一翻,连人带猫一起滚了下去。
又是一阵弯曲的隧道,苏璃滑到底,背上又“啪”的糊上一滩东西,一抓正是猝不及防跌下来的小猫,苏璃抱起他,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眼前所见惊到。
眼前赫然是一间间,像是牢房一样的隔间。
苏璃惊呆,身旁的干草堆却微微耸动起来。
第三十三章 再见清羽
苏璃正惊讶这地下二层竟是地牢模样,身旁的一堆干草突然一阵耸动,小猫脑袋即刻扭过去,双眸定定看着那处干草,微微起了起身,已做出克警惕。
那干草耸动越来越厉害,突然从中窜出一只巴掌大的灰色老鼠。
苏璃:“。……”
小猫:“。……”
老鼠:“。……”
苏璃见那老鼠丝毫不怕人,竟也不躲,不由得好奇,哪知她刚起身,那只老鼠好像见着什么恐怖的物事一样,“吱吱喳喳”的又缩回了干草堆,苏璃只得继续朝前走,而小猫却好似站不稳一样,伸爪在她额头上扶了一下。
这地牢非常干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大约是以前为了看管犯错的下人,这边的牢房并不多,只是地底阴暗,苏璃边走边瞧,突然看到一个牢房中干草与其他牢房不同,好奇就走进去拨开那干草。
谁知竟是一堆已经被拆开的白骨,头骨手骨腿骨什么的都在,似乎都来自于一个人。
苏璃微微一怔,这白骨干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这里,或者是死后被肢解丢弃在此处,那头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好像在盯着苏璃看,加之牢中鲜有人声,颇为阴凉,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她慌忙扒拉过来一些干草将这堆白骨严严实实掩埋掉,装作甚么也不知道起身转身出了牢门,而此时竟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出,分辨不清到底是甚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只是刚刚见过白骨的苏璃,下意识觉得,这是骨头碰撞的声音。
脚下步子不由得顿住,苏璃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一动不动,而那“咯吱”声却越来越响。
苏璃猛然回头看那堆干草。
却甚么也没发生。
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止,在空旷的牢房里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怖,苏璃脑袋上趴着的小猫却静悄悄的一动不动,苏璃惊出一身冷汗,见干草堆并未有甚么异动,也是微微放宽了心。
而仔细听那声响倒像是从某个不远的地方传来的,苏璃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只是一片黑暗,她吞吞口水,朝那处走去,没入那片黑暗中她才看到这四周并无牢房,也没有烛火,是一片很大的空旷,而声音还在继续响,苏璃慢慢朝前走,心脏跳动得却越来越厉害,眉心也有了丝丝的灼热,终于在一个地方,看到了极细的一丝光亮。
苏璃眯眯眼,走了过去,微微凑近那处光亮才看的清楚,这是一扇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唯一确定的是里面一定有人在,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此刻是清楚明了,就是从这间房间里发出来的。
她侧身贴在门旁的墙上,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门里的声音突然停止,而响起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慢慢悠悠,却颇有节奏,突然停住,房间里传来一声笑,听得出是个男人。
而后里面又传出一个女子的喘息,却断断续续,像被人捏住了脖颈,苏璃大惊,里面竟然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声却笑得越来越大,女子的喘息却是突然止住。
笑声突然停住,却传出女子猛烈的咳嗽声。
在女子剧烈的咳嗽声中,男声“哼”一声冷冷道:“现在想想当初做完事情没有把你处理掉是一个失误,也是我突发善心,保了你一条命,不然与那事有关的人是不能留下活口的。”
女子咳嗽好一会,喘着气,冷笑:“那是我该感谢你吗?感谢大人没有杀掉我这么一个最大的祸患。”
门外的苏璃却极震惊,这男子方才笑听不出是谁,可这一说话,即能清楚这就是魏旬,真真切切是魏旬的声色,魏旬竟在此……而那女子……苏璃只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却半天想不起是谁。
魏旬却道:“我只道你身世可怜,又即将失去你最后一个亲人,还是得由你亲手杀掉你那最后一个亲人,又犯了死罪,见你是个胆小听话的,千不该万不该饶过了你。”他的声音此刻听着却偏阴柔,让人听着不觉竖汗毛:“当时事出匆忙没来得及查出你在寰王府做事,不然……嘿嘿。”
苏璃眉毛一挑,几乎是刹那间就猜出这里面的女子,就是失踪的清羽。
清羽喘息声微微弱了些:“你将我绑来,却现在才来见我,我猜,我的命,今晚是不是就不属于我了。”
魏旬却好笑的笑出声来:“你的命?你的命?属于你?哈哈哈哈!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了,在你走到那处巷角,看到我威胁清荷的那一幕,不慎将手中的鱼掉到地上叫我注意到的那一刻。”里面一阵衣料摩擦,接着清羽“哼”了一声,想来是又抓住了衣领:“你的这条小命就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清羽声音却平静下来:“想杀你就杀,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
魏旬道:“没想到你竟然求死。”他沉默片刻,突然又笑:“是因为知道了当初你姐姐是因你而死的吗。”
里面一片寂静,门口的苏璃紧紧捂住口鼻,心脏跳得有些快,久久苦寻不到的真相,或许今晚竟就可以解开。
清羽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我去见我姐姐!你在我身上洒了香料!我姐姐见了我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屋里一阵响动,倒像是清羽激动起来扑在魏旬身上:“你们杀了她!你利用我!杀了我姐姐!然后又利用我!去杀掉了苏璃!”
“你们这群虚伪的小人!一切都要假借无辜之人的手!”清羽的声音变得十分失控:“你们统统都该死!老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里面又是一阵响动,有甚么重重砸在地上,魏旬不屑道:“利用你又如何,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能力高的人有权利做一切事情,而能力低下只知道一切寄希望于上天的人,被人利用,践踏,甚至被杀死,全都是因为你的弱小,如果你强大,你依旧可以将这些事情全部归还在我的身上。”
他笑笑:“只可惜呀,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只能乖乖被我绑在这里,慢慢的,等待你死亡的那一天。”
苏璃一怔,听得清羽的话,魏旬是欺骗她的人,但是魏旬身后似乎还有其他甚么人,只是里面的清羽已经如上次见到她一样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大声咒骂,并没有再说出甚么有意义的东西,而魏旬,也只是沉默不再说话。
苏璃不觉默然,魏旬说的那些话,虽然毫无人性,但却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诠释,人性本就欺软怕恶,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禁捏紧了手。
强大不一定是为了凌驾他人之上,做至高无上的人,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无忧无虑的,让自己开开心心存活下来,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唯一可靠的,只有自己。
她要强大起来,她要活下去,她不想做那个被践踏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弱肉。
清羽半晌沉默,逐渐冷静下来,冷笑道:“确实是我太过弱小,但你也不过是他人的走狗,你总有失去价值的那一天,而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或许我看不到你的死,但我现在很开心,因为我现在世界上已经没甚么牵挂,而你。”她突然笑笑却不再说话。
魏旬声音平淡:“我的事情就不由得你来费心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一个红鸢一个雪弋,现在再加一个你,红鸢已经死了,死相你已经看到过,而你,不会比她差。”
清羽大笑几声:“求之不得!来杀了我吧!你杀掉红鸢又如何,不过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废子,至于雪弋,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你如今,已经是投鼠忌器了吧。”
屋中之传来清羽的笑声,魏旬却沉默良久。
趴在苏璃脑袋上一直在假寐的小黑猫突然睁开双眼,苏璃径自想自己的,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又响起脚步声,而黑猫却并无甚么太大反应。
房间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光亮全部传出来,久处黑暗的苏璃被刺到眼睛,不觉挡了挡,突然意识到门被打开,极有可能是魏旬出来了!
她放下手,突然看到一身黑衣的魏旬就近在咫尺,登时吓得身体僵了僵。
奇怪的是那魏旬却像是不知道门口有人一样,根本没有注意到苏璃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身边,只是站在门口停住微微皱眉,嘴里喃喃道:“怎的苏璃还没有来。”
站在他身边的苏璃:“。……”
魏旬转身关住门,朝外面走去,身形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苏璃呆呆站着,心脏砰砰直跳,魏旬竟然看不到自己,正疑惑,脑袋上的小猫却轻微的“喵”了一声伸爪在她额头上敲了敲,苏璃这才有些许明白或许跟小猫有些关系。
而心下对于苏璃之死的真相实在太过迫切,魏旬走了,清羽就在里面,苏璃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清羽一身破旧衣裳,沾了血污,眼角的金属制面具被摘了去,露出可怕的肌肤,似被开水烫坏了皮,与其他地方的皮肤截然是两个世界。她双脚被铁链紧紧锁着,此刻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干草怔怔出神,房门一响她只道是魏旬又回来。
冷笑的抬起脸,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怔住。
半晌后,看着转身关上门,面色平静看着她的苏璃,清羽张了张嘴,却有些干涩。
“苏……苏璃。”
第三十四章 悔不当初
看着面色突变的清羽,苏璃却没有应声,而是打量起这间屋子。
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密室,一堆干草,有口小井,井旁边是张破旧却干净的小木桌,木桌上是一嗝装了水的瓷碗,想来刚才在外面听得那个“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魏旬用这小井打水而发出的声音。
而清羽看着苏璃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慌乱,魏旬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苏璃竟然能够安全的走到这里来,而魏旬竟然尚未发觉,不禁对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子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苏璃看遍了屋子角落,转身看清羽,而清羽却猛地一颤,仿佛见到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苏璃嘴角漾出笑,慢慢走近,蹲下身子,抬起手:“清羽姑娘,别来无恙。”
清羽看着她抬起的手,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苏璃却收了笑:“你面对魏旬尚可面色不变,怎的看到我竟如此惊惧,莫非我比那魏旬还要可怕不成?”
清羽身子微微颤抖,仔细看着苏璃身体各处,牙关有些微打颤,她哆哆嗦嗦看着苏璃:“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苏璃一动不动,突然凑近一些,清羽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苏璃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笑道:“你说我是人还是鬼?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当初亲眼所见的清羽姑娘,竟是不知道?”
清羽双目瞪得老大,身体微微一僵,苏璃见她这幅神态,放下了捂着她口鼻的手,直直看着她,而清羽看着苏璃良久,却突然平静下来:“也罢,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总归我只是一个半只脚踏进地府的将死之人,我也没甚么好怕你的了。”
苏璃从怀中掏出一根青玉簪子,拿着给清羽看:“不知道姑娘对这个东西可是眼熟?”
清羽本平静下来的脸见到这根簪子之后,又是变了颜色,她用健全的那只手夺下这青玉簪子,仔细观察,抬起头看着苏璃定定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这是我姐姐给我的。”
苏璃道:“你姐姐?你姐姐是谁?清荷吗?”
清羽抬头看她还未曾说话,苏璃声色却拔高了些:“你的姐姐?你姐姐处处对你好,在苏府干活得的钱一大半全部寄了回去,说是给你存嫁妆,全都是我娘暗地里寄出去的,为的就是不暴露你和你父母的住所。”
清羽瞪大了眼,看着苏璃,苏璃却不理会她,径自道:“她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却从来没有穿过甚么好的,给她的好布料也统统寄了回去,只怕你们过得不好,自己生病只自己默默受着,后来得了这青玉簪子,知道她要给你寄,就托我娘先给你寄了一根回去,叫她知晓,安安心心收下那簪子。”
苏璃道:“她处处为你着想,为你们家人着想,而你做了什么,你来到城中,找到了她,不知为何她又将自己的那根簪子给了你。”
清羽眸中染了一层雾气,她大声道:“我走了好远来投靠姐姐!姐姐……姐姐是怕我过得不好才将那簪子给了我叫我去当了好好过日子……我……我……”
苏璃本是随着猜测这么说出来,清羽的反应却叫她完全肯定下来,清荷身上失踪的那个青玉簪子,没有被人顺走,而是在她死之前,就给了清羽,在这之后她才遇害,不觉冷笑一声,看着惊慌失措的清羽,道:“你却害死了她,更加伤害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给她支持接济你们的恩人!你害死了苏璃!风离唯一的女儿!”
听着苏璃严厉的声音,清羽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话,若是面对其他人,她有一万句辩解的话,而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
清荷是因她而死,苏璃也是死在她的手上……
清羽低头,豆大的泪水从眼中吧嗒吧嗒低落下来,她抬起胳膊挡住脸,传出淡淡的呜咽声,而苏璃却伸手夺过清羽手里紧紧捏着的那根青玉簪子,清羽连忙去抢,苏璃却冷声道:“我真替清荷而感到不值,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妹妹,把自己的命都送了出去。”
清羽霎时崩溃,瘫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哭泣,而苏璃只是站着冷眼旁观,她一点不觉得这个人可怜,不论她是因为什么才来到四方城投靠清荷,在这之前她一定是过着自由自在不缺衣食的生活,而反观清荷却事事拮据,只为了家人能过得更好一些。
清羽来到四方城找清荷,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姐姐是为人奴,限制众多,在遇到魏旬之后竟然能够遵从他的安排,去见清荷,而不知道带一点点警惕,在得知把清荷害死的消息之后,不懂得忏悔,却只是在考虑自己该怎么生。
苏璃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她很可恨。
清羽哭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苏璃却有些不耐的道:“现在哭可还有甚么意义?你虽是被人利用,却也是真正的手里负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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