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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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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几蒲团
文案:
本是天之骄女,却因一次失足落水而失去记忆,甚至险些丢掉性命。
父亲外出久久未归,母亲失踪,苏璃记忆全失,面对往昔熟悉的家门庭院,已是陌生一片,而她不知道她将会面对什么。
苏府久无主人,门庭深闺,许多人的目光,都暗暗集中在尚且一脸懵逼的苏璃身上……
标签:日久生情 轻松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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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家惊变
四方城,是十二州域的主导所在,是整片十二州域最为繁盛的地方。
这里各行各业皆是十分发达,十二州域中许多人都将在四方城的客栈茶楼中小憩,啜几口茶,听听说书人的故事作为一件非常高雅的事情,而事实上四方城内的治安跟环境也确实很好,毕竟是天子皇帝居住的地方,总要让皇帝住的舒舒服服的。
当今皇帝名慕子忱,还十分年轻才而立之年,却能将十二州域治理的非常安稳和谐,也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而一个成功的人身后总要有一个得力助手,这个助手不一定非要是一个贤内助也就是说女人,他也可以是个男人……
慕子忱当初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并不出众,而后可以雷霆手段震慑其兄弟,一是因他本身很聪明懂得收敛锋芒迷惑敌人,二则是因他有一个好帮手,这个人,名叫苏城。
如今的大将军,因人长得显年轻又好看,爱穿白衣裳到处晃,又有白衣公子一说。
不过苏城远出征战异族疆域,久久未归,连书信都是断了,可以说是生死未卜。
失去了苏城的苏家脆如薄纸,稍微一扯就容易产生裂痕。
而在苏城远出征战未归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今年,苏家女主人风离,神秘失踪了,据府中下人言前一刻还好好的在小厨房坐着给闺女儿做香酥脆皮鸡,下一刻开门就不见了人,真真是只消失在视线那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仿佛她只是去上了个厕所。
但风离是确实失踪了,自那以后苏府再没一个人看见过她。
这可算得上苏家这一年第一件大事,那第二件大事,就是苏家的小女儿苏璃,如今四方城的青竹郡主,失足落水了……
苏家此刻可以说是十分混乱。
苏家偏院,青竹楼。
老大夫扣着床上人的手腕沉吟片刻,原本就皱巴巴的脸一时间愁的有点更加皱巴巴的,几欲言说却又生生咽下去,站在床边的灰衣少女可是看着他的模样,急坏了,强忍着上去揪住他胡子的冲动,沉声道:“李大夫,你是四方城名誉算高的大夫,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也不算少,怎的给郡主诊下脉就像是从没做过大夫似的”。
李真瞅瞅面前这个凶巴巴的少女,小半晌,才叹口气,收回手,将床上人腕处的丝绸整理好,起身看着灰衣少女,道:“姑娘言重,老朽医道浅薄,青竹郡主脉象杂乱,我竟理不出半点头绪,实属怪事,还请姑娘另请高明。”
说罢,也不等回复,逃也似的转身出门,下楼。
灰衣少女眉头皱到一起,怔在原地小半会,才转身坐回床边,扶起床帘,瞧着里边人惨白的面色以及越来越虚弱的呼吸,捏紧了拳头,生生忍住砸墙的冲动。
她没有名字,多数人看到她会叫她影子,只苏家小郡主苏璃幼时瞧见她便嘻嘻笑:“夏夏姐姐!”想来可能是当初她见她是在夏季,顺口便来。
影子是风离很久之前在东瀛一个秘密之所救下的小孩,那个地方专门收集没家的小孩,甚至于,他们看上哪个小孩,便不由分说,直接去杀掉那小孩全家人,并且要那小孩目睹全程,那里的小孩儿多半都不爱说话,他们从小被逼着学习很多不属于中原的功夫,长大便被分配任务,放出去游荡,一旦在里面待久了,这些人便慢慢都会变成冷酷的杀人工具。
而在那些被他们杀掉家人然后带回去训练的小孩中,就有影子。
影子摇摇头,想起以前太多事情反而心绪不稳,眼下最重要的是苏璃的病情,风离前段时间莫名消失她便觉着有些不对劲,而苏璃落水,也实在是她疑心羽凉月,觉着她不对劲跑去看了一眼而后回来苏璃便躺在了这里。
苏城不在,以前还有风离撑着,现在连风离也失踪了,羽凉月家室背景不小,当初苏城娶她,也实是因得她的家世,多方逼迫无奈之举,风离就只一个女儿,而羽凉月却是有着一双儿女,她儿子名苏绝,在军营历练,女儿名苏骁,比苏璃小着三个月,却从小被羽凉月教的聪明伶俐,而苏璃却是从小被风离护在怀中相比之下更是要懵懂一些。
如今苏璃落水,叫来的大夫竟是一个个都推脱其辞,想来是被羽凉月施过压,苏璃落水被救得及时,本无甚么大碍,但这时间耽搁的久了,小事也要变成大事,这么一个下午过来,苏璃的呼吸是越来越弱,竟是感觉随时就要没了。
影子如何不急,可这青竹楼说着自由,实则被羽凉月暗暗派人候着,出去便可能惹上麻烦,就连那些大夫,也是苏家请来的,治不好倒是很有由头了。
“咚!”“咚!”“咚!”
正急着,门口传来杖点地的咚咚声,影子一怔,随即隐了声息,现下有人盼着苏璃死,这边只她一个人,要真打起来,她拼了这一条命便是,也当换风离那个人情。
“我来给小丫头看病,你不出来接一下反而杀气满满,这可是待客之道?”
影子一怔,那人已入门,神神秘秘的模样,整张脸隐在破旧斗篷之中,手却握一木质禅杖,身后背着一柄拂尘,施施然走进门来坐下,斗篷动了动,似是抬头看着影子。
影子淡声道:“前辈可能瞧好这姑娘的病。”
那人道:“丫头本无甚么大碍,稍微懂点医术的大夫都可治好,但现下只是因有人不想她好。”瞧着影子有点阴沉的脸,他低声笑了笑:“院里院外可皆是高手隐在暗处。”
这些影子自然知晓,听得这老者一说不由惊诧,神色谨慎起来:“前辈可能瞧得好这姑娘的病。”
老者笑出声来:“老夫便是治好了,姑娘能保得住这丫头的命?有人不想要这丫头活,别说有病,就是没病这丫头怕是都活不成。”看影子没甚么反应,老者再次道:“姑娘本事不小,怕是外面的高手也拦不住你,隐蔽身形匿出去也神不知鬼不觉,姑娘想走确是没人能知晓的。”
影子沉默,忽的明了,之前担心苏璃,她不敢出去,是怕外面的人会进来,却从未想过他们只是防止自己出去给苏璃找大夫进来,她来苏家很少,这次风离失踪后赶来照顾苏璃,苏家这是防着她,但那羽凉月却并不知晓她的隐蔽能力,但是她自己是能出得去,就是请个大夫来,可得怎么把他安生搞进来……
见影子皱眉,老者仿佛知她心中所想,道:“寻常人来羽凉月可拦,若是风家人来那羽凉月怎能拦。”
影子一惊,是了,苏璃落水后风家人竟无半点动静,怕是这消息被羽凉月给封了去,只等苏璃无人医治自己死去,再诌个暴毙由头,风离是风家独女,风家却是武林上有名的世家,苏璃他们宝贝的紧,她这一急怎的是全都忘了。
忽的回过神:“你是谁?”
眼前人却消失无踪,桌上只有一杯刚喝完的热茶,余温尚存。
别院,温溪水榭。
羽凉月半躺在凉亭中安放的一架摇椅上,手里是一把鱼食,双眸盯着塘中抢食的红鲤怔怔出神,一旁的苏骁剥了个荔枝,随口问道:“母亲这样做,便不怕父亲回来问罪于母亲。”
羽凉月在做什么,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会不清楚,苏璃她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她的死活跟她没甚么关系。
摇椅上的人闭目道:“风离欠我的,我一定要她还,他即使怪我,又如何,你母亲我本来就得不到他的心。”
苏骁道:“算得时候晚上些那苏璃便是该死了。”剥完了荔枝,她又挑了一串葡萄。
她心里笑笑,得不到心,人也是要得到的,她想她母亲是这般想的,因她自己,也是如此。
“呀!”
忽的一声响,苏骁却惊叫起来。
羽凉月全身起了一层冷汗,她强忍惊吓,面色苍白,一动不敢动,甚至回过神的苏骁帮她把那几乎贴着她头皮的利箭柱子上拔下来时,她都说不出一句话。
箭上绑着一张纸,展开来看,羽凉月身子却是都软了下来。苏骁好奇,扶住母亲低头瞅了一眼:
苏璃若死,苏绝将葬身幽蓝谷,尸骨无存。
幽蓝谷长满了奇花异草,那里盛产毒物,还居住着一种奇怪的狼群,被咬一口,则被沾上了毒,即使不被咬死,也要中毒,死在那种地方,真是一件很说氖虑椤
而风离恰巧与幽蓝谷谷主有过一段渊源。
羽凉月几乎咬牙切齿道:“去!去找大夫!人手也都撤掉!把苏璃救回来!”
她很挫败,她又输给了风离,那个女人,即使她不在了,也能这样给她下绊子,她知道她的软肋是苏绝,她宁可自己不得好死也舍不得苏绝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苏骁看着惊慌失措的母亲,不觉也跟着急起来,转身离开时还差点被台阶绊倒跌进池塘去。
剩下羽凉月发丝凌乱坐在原地,胸口不停起伏,是气到极处:“风离,即使你不在了,你也要这么牵制着我,很好,很好……”
半晌她才缓过气,看一眼手里的鱼食,一把丢下池塘,鱼群蜂拥而上,看着快速被分食掉的鱼食,羽凉月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你以为林青徵有个幽蓝谷就能让我一生害怕下去吗,你最喜欢你女儿?她在现在的苏府,不过一只待宰羔羊,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闻影子传话,风家二少风无暇便是当即带着随身医师卓砚出门,二人皆修习武学,直接轻功甩起,很快便是来到苏府,因着风离的嘱咐,苏府门卫见是风二爷,便也没有拦,风无暇便是直接奔向苏璃的青竹楼。
哪知刚进门,却发现苏璃已醒,身边是正端着汤药的侍女,和坐在茶桌前怔怔出神的苏骁。
还未给床上的苏璃绽开笑容,风无暇便是看到他这外甥女眼中的迷惑,以及看向他时,眼中全无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陌生。
苏璃举起手指着风无暇,问道:“他又是谁。”
第二章 青竹郡主
苏璃醒过来时,只感觉头很昏沉,全身无力,极想喝水,拼力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到桌前,还未够到茶壶便脚底一滑扑倒在地,地上冰冰凉凉倒是舒服些许,但一股窒息感却不断涌上来,脑袋却是越来越昏沉。
模糊中感觉有人将她抱起喂了几口水,又将她放回了床上,隐约听到那人叹息:“离儿,你终究还是要去找他了。”
迷糊一阵,只觉那怀抱清冷,带淡淡花香,苏璃便是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却是一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身边还有一年龄相仿的侍女装女子,苏璃抬眼看她,听的她说:“妹妹,你可算是醒了,感觉如何。”
妹妹?
苏璃脑子一痛,竟是越发抽痛起来,疼的她闷哼出声,抱头缩成一团。
为什么她脑子一阵空白,什么都不起来,她是谁,这里是哪里,面前这人是谁,她为何会在这里……
苏骁见的这情景也是一惊,赶紧上前道:“妹妹,你怎的了,可别吓姐姐。”
苏璃紧紧抱着头,等了一阵不疼了,才抬头看向苏骁,脸色苍白,话也苍白:“你是谁,为何……唤我妹妹……”
苏骁顺口道:“我当然是……”顿时住口抬眼盯着苏璃:“你不知道我是谁?”
苏璃苦笑道:“不瞒你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苏骁连同侍女一同被惊到,怔怔半天发不出声,她瞧着苏璃面色,不像是假扮失忆,难道是跌进池塘中,不慎磕着脑袋了,还是回来发烧烧了太久脑袋烧坏了……
好在大夫也赶来,请大夫诊断之后,开了药方,烧是不烧了,却是留下了痼疾,身子底是更弱了,大夫也叹息十六岁这样好的年纪便要开始变成一个药罐子,至于失忆这件事情,苏骁反复确认之后,终于确定,苏璃她的确是失忆了。
戏折子可不该是这样写的,苏骁将自己身份与苏璃自己身份大致介绍一遍给了苏璃便是打算赶紧回去告诉羽凉月这件事。谁知这时候风无暇却赶来了。
苏璃现下是只识得苏骁一人,瞧得门口人,便是抬手只他问:“他又是谁。”
风无暇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扭头看苏骁,影子什么都告诉了他们,他们知道苏璃落水的消息是苏家人隔绝的,也知道他们将苏璃困在此处,想要苏璃的命。
习武之人,多是直肠子,风无暇面色阴沉看向苏骁:“这是怎的一回事。”
苏骁却花容失色,慌忙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便转身出门逃也似的下了楼。
她娇生惯养的身子可经不起风无暇的怒火。
房中安静下来,风无暇无语的看着门口,摸摸鼻子,扭头看卓砚:“她怎的跑了,我还甚么都没有说。”
卓砚也无语的看着他:“你这样说话,是个人,都能瞧出你要打人了。”
床上的苏璃看着两人一言一语,一脸懵逼,谁知两人对嘴几句便是看向她,对于她来说这二人还是陌生人,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风无暇本待上前询问,却瞧得苏璃怕生的模样,生生止住脚步,小心翼翼问道:“小阿璃,我是你舅舅,你记不得我了吗。”
苏璃看他半晌,实是想不出什么,只得诚实道:“不记得了。”
风无暇眸中光彩暗淡下来,扭头看卓砚,两人对个眼神,他又扭头看苏璃:“我是你舅舅,我不会伤害你,这是卓砚叔叔,舅舅的好朋友,让他帮你瞧瞧你的病情,如何?”
苏璃瞧得两人,踌躇一番还是应允。
卓砚仔细搭脉之后,起身,风无暇迎上来道:“如何?”
卓砚摇摇头:“小郡主怕是烧了太久,烧坏了脑袋,跌进池塘虽是救起来了,却还是吸了寒气,加之没有及时的救治,夏季暑热严重这屋子里又未曾安放冰块,过于燥热,这身子底怕是也毁了,可惜……”说罢看一眼苏璃,“可惜才只十六岁的年纪。”
风无暇自然了解卓砚的医术,习武多年绕是定力不错,他也怔了怔神:“可还有什么挽救之法?”
卓砚道:“我去配些药制成药粉,且先温养着,慢慢来总是能治好,这失忆就只能听天命,看何时恢复,或者,能不能恢复了……”
风无暇张张嘴说不出甚么话。
苏璃听了沉默会,笑笑道:“舅舅不必担心,我感觉自己身子还好,并无叔叔说的那般严重,我这人懒,不爱出门,也不用担心我会被限制甚么……”
风无暇坐到床边,伸手摸摸苏璃脑袋,低声道:“二舅这就去想办法,小阿璃你自己先睡一觉,明日你姥姥姥爷大舅三舅四姨就来瞧你,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小女孩就该开开心心的,不必想太多,二舅帮你想。”
苏璃只觉甚暖,虽是陌生,却觉这人对自己并无坏心,甚至还很依恋:“多谢舅舅了。”
风无暇跟卓砚走的很快,武人也是咋咋呼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丝毫没注意到苏璃这边只剩一个人,影子报完信之后便不知所踪。
终于是只剩苏璃一人,她看看这房子,慢慢回想方才苏骁讲与她的事,脑子里却猛的涌进一团信息,都是相关苏璃,苏家的很多事情,不觉一惊,整理完毕这股莫名其妙的信息,苏璃更加一脸懵逼,难道她不是苏璃吗,为何这些事情,会如此列序工整的涌入她的脑海,甚至在清楚的向她传达,苏璃已死,这样一件事情,那么她不是苏璃,她又是谁呢。
脑子不禁一团乱麻,苏璃怔怔然,沉吟半晌,也是释然,总是不晓得自己是谁,苏璃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她既然来到这具躯体中,她就是苏璃了,她会好好活下去,替以前那个苏璃好好待家人。
只是她还不明白的是,为何一个郡主,身边会没有一个侍女,苏璃的记忆告诉她,她以前是有侍女的,名唤清荷,但不知怎的,苏璃的记忆,缺失了一大段,有关她落水前后的记忆,皆是空白,甚至不晓得这个侍女如何如何。
她只晓得的是,她是四方城皇帝亲封的青竹郡主,苏府的青竹园跟青竹楼,便都是给她的封赏,每月还可以有一百金的月侓可领,日子算是过得挺滋润,四方城内的金钱换算是一百铜钱等一银,十银等一金,每月的月侓也算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更何况苏府每月还要下发十金零用钱,吃穿不愁,苏璃想想便觉得很是滋润。
想到郡主的身份,便想到玲珑印和蔷薇佩,那是青竹郡主的身份证明,苏璃下床慢慢走到床后的木柜旁,打开翻找,找出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循着记忆去床底翻找,拿到钥匙,打开木盒,却并未发现蔷薇佩,只有一个小小的玉色印章,玲珑印。
丢了?
苏璃一怔,随即将东西都各自放好,坐回床边,只觉这一切新奇之极,根本不想睡觉,坐床上径自想自己的,门口却“吱呀”一声,她扭头:“谁?”
门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抓着门框,怯生生的看着苏璃:“清荷死了,奴婢是新调来伺候郡主的丫头,名…名唤雪弋。”
苏璃一惊:“清荷死了?如何得知,尸身还在否。”
雪弋怯生生道:“今儿个早上管家在浣花园池塘假山后边发现了一个尸体,都泡得肿胀了,根本认不出人是谁,二小姐听了这事便让管家赶紧将她放到停尸所准备随便葬了,哪只郡主您突然落水,这事便拖了下来,刚刚查到清荷人失踪,混合那尸体的衣饰,是有些…有些像清荷。”
苏璃蹙眉,沉吟片刻,抬头看那瘦骨嶙峋的小丫头:“你怎的这么瘦,你多大了。”
雪弋抓着门不松手,怯怯道:“奴婢十四,原是柴房干杂活的丫头,是脏了些,但是管家说实在抽不出人手,就让我来伺候郡主,郡主您要相信我,我虽然瘦了点但我很能干活的。”
苏璃道:“我可不是嫌你脏,只是你这么大一点小丫头怎的来苏府当下人了。”
雪弋道:“我自幼被风夫人捡回来,不巧夫人那会子有事便出了远门,管家他们便自己将我安排到柴房干杂活,便一直这样干了下来,总归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虽是累了点,却能吃饱。”
苏璃起身去抓住雪弋的手将她拉过来:“你且先坐下吧,我用不到你伺候我什么,你既然跟了我,以后就不用受那份苦啦,想来我母亲以前经常提到一个带进府中的小丫头后来不知去了哪,便是你了。”
雪弋惶恐道:“我怎敢在郡主面前坐下,我我我刚从柴房过来,身上脏得很,别弄脏郡主这么好看的衣裳。”
苏璃扶额叹口气,按她坐下:“你既来到我这里做丫头,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从今以后你不是那个柴房的小丫头了,你是青竹郡主的贴身侍女,在这苏府里头,就是二夫人,都不能要求你做什么,因为我不止是苏家三女,还是四方城的郡主,丫头你可懂?你这样一幅样子出去,可叫我怎么办。”
雪弋懵懂的点点头,但还是双手双脚紧张的不知该放到哪里好。
苏璃拍拍她脑袋:“你可知青竹院哪处打水,去打水把自己好生洗一洗,洗之前拿着我这腰佩去领几件衣裳来穿,顺便将我的月钱领来,咱这青竹园没多少人,上上下下可都得你打点齐全了,甚么吃的用的,我不喜家中的厨子做菜,下次你跟我出去招个外边的厨子来。”说着将腰间玉佩解了下来,放到雪弋手中。
小丫头低头看看玉佩,抬头看苏璃,双眸有点发亮:“郡主放心!我一定给你打点得好好的!”说罢起身行礼跑了出去。
苏璃瞧着这小身板消失在门口,笑意便消了去,转身在柜子里取了件衣裳换了,眸中带了几丝阴沉,苏家这么大,哪里会没有人手,竟调了柴房的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过来伺候她,是摆明了的看不起,总在自己房里待着也不好,倒不如出去转转。
清荷的死,她倒是很多疑问呢。
第三章 半截玉佩
循着记忆,苏璃找到苏家停尸的院子,因是阴气重的地方,这边是很少有人来,本是夏日炎热,这边却是要阴冷几分,苏府下人并不多,因此一路走来也没见着几个人。
她倒是没觉着这地方有甚么可害怕的,不过推开门进去那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叫她立刻闭门退了出去,摸摸全身翻出一块方巾遮住口鼻这才进去,饶是如此,那股味道却还是隐隐约约可以闻到。
这边停的尸体一般都是暂时安放,多则四天便会下葬,近期没甚么人死,这间房里只有一具尸体,那便应该是她之前的贴身侍女,清荷了。
在苏璃的记忆里,清荷是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事事都要护着她,清荷比苏璃大三岁,是把苏璃当妹妹一般保护着,不论苏璃去哪,她一般都是要跟着的,而在苏璃丢失的记忆里,清荷最后一次出现竟是苏璃落水前天,她出去街市给苏璃买糖人娃娃,从此便再无所踪。
苏璃掀开那白布一角,看到女子凌乱的头发,发饰全无,应该是被管家顺手拿了去,不然她记得苏璃曾经送给清荷一支青玉钗子,是苏城风离出远门带回来的,值钱得很,再往下掀一掀,便是那张被泡胀的脸,苏璃手顿了顿,还是揭开了尸体胸前的衣片,瞧着胸口那大块红色胎记,心底一沉,这尸体是清荷的,她确实是已经死了。
这具尸体在此处放置已久,夏日天气灼热,寻常东西尚不能保存,又何况这样易腐的尸身,苏璃抽搐片刻,取出一支青玉钗,这样的钗子,苏城给她带了一盒,大男人只觉这样的小玩意儿可以逗得女儿开心,饶是在四方城这种东西贵重,在盛产这物事的地方却并不算的甚么。清荷很喜欢那青玉钗子,却被管家顺了去,死人已矣,可生者总归有些留念,她再送清荷一支青玉钗,愿得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不用经历富贵家的尔虞我诈。
谁知拉开白布露出手腕,却发现那处有几道被泡得发白的抓痕,似是小兽所抓,苏璃不由得凑近些看,又是发觉清荷拳头握得紧紧的不甚寻常,应是捏着甚么物事,苏璃去掰了掰竟是没有掰开,便是用了用劲。
好不容易掰开清荷死死握着的拳头,她掌心赫然躺着一截黑毛,像是从甚么上面扯下来的,说是野兽没甚么错处,但若是说人衣裳上的饰物,也无不妥。
她只想知道自己如何会跌入池塘,还会溺水,苏璃自小被风离苏城带得野性子能游水能上树,怎会在自家池塘溺水,还差点丢掉性命。
将白布拉上盖住清荷全身,苏璃转身出了这停尸所。
月香阁。
羽凉月卸下腕处的玉镯子,给了身旁的老嬷嬷,她接过婢女倒好的茶水,眉眼细细:“你可亲眼见着她瞧见清荷手里那搓黑毛了?”
老嬷嬷俯首道:“老奴真真切切瞧见了,幸得老奴走的早,不然可差点被郡主给撞见。”
羽凉月道:“无妨,那清荷手里的东西可取过来了。”
老嬷嬷掏出一只耳环,递给羽凉月,羽凉月接过耳环挥挥手,老嬷嬷会意转身出门。
丫鬟道:“不过是替夫人取样东西,夫人何必将翡翠手镯这样贵重的东西给了她,想必她在清荷身上也顺了不少值钱物事。”
羽凉月笑笑道:“若不是你当日做事不顺留下把柄,我也不必这般费财,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活不出几日,且教她快活几日再上路。”
丫鬟闻言忙下跪低头:“是奴婢疏忽了,谁知当日会突然跑出一只野猫,将奴婢手中的药丸给蹬掉了,清荷那丫头替我挡了一挡,却恰巧发现那药丸,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将她溺毙。”
羽凉月将耳环丢进面前的杯中,银质耳环竟逐渐溶解,消失不见。
“还当她是真失忆了呢,小丫头还有点本事,竟连大夫都骗过了。”
苏璃回到青竹楼下,竟平地被绊了一跤,低头瞅了半天才瞧见一块灰不溜秋的石片,拾起来摸一摸竟然掉色,手却脏了,苏璃奇到便拿到水边清洗,洗完菜发觉这分明不是什么石片,是半块质地上好的玉佩,只是花纹却瞧不出是甚么。
出于好奇苏璃便将它收了起来,转身上楼却发现雪弋已摆满了一桌子佳肴,不禁感叹这丫头办事能力是蛮出彩。
雪弋见苏璃回来忙凑过来:“郡主回来啦,奴婢今天出去街上啦。”
苏璃坐下瞅着面前满桌的菜肴,是食欲大振,示意雪弋坐下同她说话。
雪弋踌躇一番,在苏璃瞪视下战战兢兢坐下。
苏璃拔了一条鸡腿,张口便咬:“你说你去街上玩了,可曾遇着什么趣事。”
看着苏璃吃鸡的模样,雪弋嘴角抽了抽,却不敢多说甚么,想到今日街上所见不禁又激动起来:“今天上街瞧见七王爷了,他长得可真俊!就是……”
苏璃道:“七王爷?”
雪弋惊诧道:“郡主莫非你不晓得七王爷?”
苏璃摇头道:“我先前落水上来烧坏了脑袋,很多事情是记不起来的,不止今日你要给我解惑,以后指不定事事都要问你。”
雪弋道:“奴婢晓得了,七王爷名慕修,是当今圣上最小的皇子,封号寰,他的府邸离咱们苏府可是很近呢,据说大将军之前还与圣上给郡主跟七王爷定下了娃娃亲。”
苏璃噗的喷出一口茶:“甚么,我父母居然曾经给我定下过娃娃亲。”
雪弋赶紧上前给苏璃拍拍背,拿出手帕帮苏璃擦下巴跟衣服,答道:“我听以前的林管家说过,圣上当初造了一对蔷薇佩,因着当初将军与夫人和圣上与皇后娘娘在蔷薇园饮酒赏花,定下的这桩亲事,酒后兴起,大将军向圣上讨个定情信物,说,怎么的他家是个闺女儿,彩礼是一定要男孩儿家出的。”雪弋吐吐舌头:“怕是这十二州域敢如此与圣上讲话的,也便只有大将军了。”
苏璃惊了,她只道那蔷薇佩是青竹郡主的身份证明,却不曾想到居然是一桩娃娃亲的信物,当下不禁头疼起来,那蔷薇佩她可是找不到了,日后倘若是提起了这件事情,岂不是很尴尬……
雪弋没瞧出自家主子神情不对劲,自顾自说道:“不过这七王爷本事可是大的很,当年十二岁便跟着大皇子出征,随圣上狩猎,还拿了第一的名头,据说当时狩猎场有一只行踪极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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