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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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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玲珑哪还能说出什么不字,青禾夫人和勤太妃可不一样,她顿了顿说:“……那就多谢夫人了。”
  青禾夫人低头笑着带着孩子走了,夙夜一动不动盯着孔玲珑看。
  他都不记得,是第几次失而复得。为什么他与玲珑之间,要经历这样的坎坷。
  母亲把孩子抱走,真的是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皇极寺的计划都还顺利吗?”先打破沉寂的竟然还是孔玲珑。
  夙夜平生再一次尴尬:“都好,没有人受伤。只有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
  孔玲珑沉默片刻,“连累大家了。”
  这个大家真是指好多人,包括此刻不在这里的玉儿茯苓还有方隐。但是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夙夜的目光又复杂起来几分,似乎一切重担都是玲珑在担着,他却什么都没有承受一样。
  夙夜从怀里拿出那份卷轴,从之前就时时未敢离身,
  握着这份沉甸甸旧朝圣物,他说:“玲珑,现在的时机最正好,祭天大典遭破坏,陛下正是投鼠忌器的时候,这时候可以把圣旨交给他,换取孔家的平静。”
  帝王都迷信,特别是在祭天大典上,夙夜自有一套说辞,能让梁帝就此放过孔家。
  即使不能放过,至少也不会再把孔家、把玲珑,当做什么眼中肉刺。
  孔玲珑的目光慢慢由圣旨落到夙夜身上。
  夙夜张了张嘴,片刻才说:“虽然经过这次的事,陛下应该没什么心思再提娶你的事,但还是绝了这个后患比较好。”
  孔玲珑知道这个后患指什么,当皇帝的今天想这样,明天又想那样,伴在身边的人也只能战战兢兢期望可以预测到圣意如何。
  “还有赵卓英,赵总镖头的命。”夙夜缓缓地卷起圣旨,慢慢说,“你也不必担心了。”
  ——
  宫中梁帝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圈人,却是杯水解不了他的滔天怒火。
  祭天大典被破坏,这几天已经开始在百姓中传开来,根本不是能够压住的事情。就怕民间出现不怕死的三教九流,开始传言陛下触怒了上天这种话……
  梁帝烦躁地在寝宫里来回踱步,气起来还把那些大臣的奏章全部扔到了地上,这就是那些蠢货给他提出的建议,一个比一个蠢,指望这些去安抚百姓?
  祭天大典多严重的一件事情,给这群蠢货说的轻描淡写盖过去。
  正烦躁的时候,门口太监一声通传:“皇后娘娘到……”
  梁帝猛然把怒火压下去,转脸看向宫门口。
  皇后回宫以后,也当然没有被“处置”,此刻穿着一袭曳地宫装,仍是端庄静雅母仪天下。
  “陛下在气什么。”皇后悠悠看过来。
  从前帝后间也经常这么对话,可没有哪一次梁帝是这样羞恼成怒。
  皇后拿起一只空杯子,吩咐宫女:“去给陛下沏一杯枸杞过来,给陛下降降火。”
  宫女们立刻捧着杯子去了,离开这压抑的地方。
  “祭天大典出事,这是开朝以来的第一次。”皇后慢慢说,“不怪陛下忧心。”
  都说民心不稳最让人恐慌,而祭天大典的事外传,轻易就能制造这种恐慌。梁帝脸色铁青,“朕想尽了一切的法子,竟然都压不下这帮蠢货捅的篓子。”
  皇后慢慢转身,盯着梁帝道:“既然百姓相信,是因为触怒上天才惹出的事,那陛下就做一件足以让上天原谅的事,百姓的嘴自然不言而堵。”
  梁帝没想到皇后会真的给他出主意,顿时怔了一下,随即目色阴深起来:“什么是足以让上天原谅的事?”
  皇后接过宫女手中递过来的参茶,淡淡一笑:“很简单,陛下下令大赦天下,所有牢中死囚犯人一律免除罪名释放,这还不是上天最仁慈的事吗?”
  那一刻,震惊从梁帝深不见底的眼中划过。
  ——
  “大赦天下,居然是大赦天下……”所有龙安镖局的昔日的伙计都没有料到,将他们的总镖头从牢里放出来的,竟是这样一道旨意。
  此时距离祭天大典不过刚过去两日,大赦天下的圣旨就猝不及防从宫里传了出来,似乎是下旨的梁帝也很匆忙。
  孔玲珑看着夙夜,其实包括她在内,也真的以为要费尽什么办法给赵卓英洗脱罪名,帮他平反。
  可夙夜的法子就粗暴直接的多了。
  大赦天下,所有人都放了。这法子粗暴,直接,但并不简单。
  所有法子中,谁敢说能左右帝王,让皇帝同意大赦天下。这似乎比找证据,抓罪人,一点点洗刷掉污名更大胆不敢想。
  “陛下也是人,”夙夜道,“只要抓住了他的心里,没什么不能的。”
  皇后捏着梁帝软肋,必要时候在这软肋上烧一把火,就是水到渠成的成熟时机到来。
  夙夜语重心长说道:“最重要的是,想在陛下面前,为赵卓英一个平民去申辩他冤枉与不冤枉,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样。何况现在造成这一切的锦衣卫已经得到报应,是否非得给赵卓英辩个清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孔玲珑一想就明白是这样,因为本来龙安镖局跟赵卓英所谓的“罪”,就是欲加之罪。赵卓英本身就是清白。
  那么既然锦衣卫已经自食恶果,梁帝又大赦天下,这些结果碰在一起如此顺其自然,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
  孔玲珑也第一次在绸缎庄,见到了赵卓英真人,这位龙安镖局的赵总镖头坐了几个月的天牢,眉宇间竟还有一丝挥不去的硬气。
  他见到孔玲珑顿时就要下跪,孔玲珑阻止不及,发现方隐居然也凑热闹跪了下去。
  “我赵某人的一条命,是小姐救的,从今往后赵某愿给小姐当牛做马,报答小姐恩情!”
  孔玲珑哪里需要他当牛做马,这些江湖汉子是不是都是一身江湖豪气,动不动就要用命报答人家。
  方隐更是深深磕头:“小姐大恩大德,我们镖局的兄弟没齿难忘!”
  孔玲珑默然片刻,看着他们:“你们都是孔家的人,这声谢字不必说了。”
  赵卓英和方隐却心中激动,孔玲珑那他们当自家的人,所以尽全力来帮他们,这份胆气,却是这么年轻,他们都是江湖混迹的人,只觉得自己到这位小姑娘跟前也远比不及。
  这时孔玲珑瞥见夙夜进来,就说道:“你们要谢的话,还是谢夙夜公子吧,真正救你们的人应该是他。”
  方隐跟赵卓英目光下意识看过去,夙夜已经晃动扇子,笑嘻嘻说道:“不必客气,因为我跟你们小姐也是一家人。”
  两个丫鬟唏嘘地背过脸。
  地上两个大男人才尴尬着站起身,龙安镖局其他的伙计都在外面翘首等着赵卓英,方隐便跟着他一起先行离开。
  随后宫里传出了勤太妃被东郡王接走的事情,东郡王已经十年没有回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自己母亲。
  夙夜回到宅子里的时候,说了当日司徒雪衣带人来抓勤太妃的事。
  “不是司徒雪衣出卖了勤太妃,应该是他和勤太妃之间有合作,用这种方法,降低两人之间的损伤。”青禾夫人作出了分析,轻轻开口说,“勤太妃是有一个已经封王的儿子的,而且勤太妃并没有做实际上违反朝纲的事,她可以把害你的事说成单纯对你的恨意,而东郡王也会设法为勤太妃求情。加上,勤太妃已经这样大年纪了,陛下不会再在她身上费多少周章。”
  所以最后勤太妃无事,最终的结果,大概就是被梁帝发配,到东郡王的封地上面养老。根本没有实质性损失。
  至于司徒雪衣,他告发勤太妃有功,又给自己笼罩了一层受害者的阴影。不管怎么说这罪责依然还是减轻了。
  “也许勤太妃被发配之后,心里还是希望留在京城的司徒雪衣,能日后有机会再对付你。”青禾夫人看向了夙夜说道。
  夙夜接过母亲的话,“您不必担心,司徒雪衣也是个聪明人,他要得到的东西已经不可能了,对付我,没有那个必要了。”
  司徒雪衣要得到的,就是司徒家在四大家族里面的权位,可是,经由梁帝亲口下令,这显然已经再不可能了。
  青禾夫人叹口气:“但愿如此吧。”
  夙夜微微一笑,并不担心。
  (倒数第二章)

  ☆、223章 降为世家

  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连夜投到了梁帝的书桌上。
  上面细数了时任锦衣卫指挥使梁辉这些年做过的阴私勾当,包括当年他陷害兄弟、夺人妻子,信上都描述的入木三分。
  看完后梁帝气的浑身发抖,让人连夜传唤梁辉的妻子赵雪云进宫。
  赵雪云一进宫就瘫软在御前,眼泪流的肝肠寸断,梁帝把信上的内容一条条向她发问,每一条都得到了赵雪云承认。
  到最后梁帝已经气得连问话都问不出来了。
  他信任了十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却原来是这样的衣冠禽兽,谁能接受?
  而赵雪云见梁帝不再问话,眼睛怔怔盯着那封细数了所有罪名的信,忽然就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撞向了一边的柱子。
  梁帝差点又给惊得昏过去,一叠声地狂吼“来人”,这才堪堪把赵雪云拉回来,但谁让她动作太快,拉回来时候额头上都鲜血淋漓,最后皇后亲自出面带走了赵雪云,留在自己的宫中安抚。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事情,被仇人骗了十年,当了仇人的妻子,皇后忍不住极为同情。
  当晚梁辉就被下旨解除了一切职务,直接下狱。
  锦衣卫中一片哗然,开始人人自危。他们都没想到祭天大典的事会引申这么多枝节,甚至废掉了他们一个指挥使。
  之前出去救梁辉的那九名锦衣卫也被一一发配,全部处置了干净。
  一切的发展,其实都在冥冥中照着一个路径走,只有一个人最不意外,就是夙夜。
  荆无常的棋艺稍微有点进步,能和夙夜撑上更久一点。
  夙夜说道:“现在锦衣卫正是一盘散沙,是你乘虚而入的好时候。之前说过你要从梁辉那里吧一切都拿回来,包括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荆无常盯着棋盘,难得顿了顿,“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回到锦衣卫那个地方了。”
  夙夜没有露出意外,他只是看着荆无常,有一丝微笑:“锦衣卫在梁辉手里是一把废刀,只会沾血害人。但你不一样,你若是坐了那个位置,想必锦衣卫也会洗心革面。”
  荆无常挤出一丝笑:“多谢公子抬举。但荆某自认本事平平,能做的事其实有限。而且这十年,我最亏待的人、是赵娘。”
  夙夜眸中笑意变深:“这样看来,你确实比梁辉强的很多。”
  前后荆无常的态度就翻天覆地,从之前还想满心复仇,现在突然就意识到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夙夜觉得没白帮他。
  荆无常微微一笑,也坦然看着夙夜:“公子不要说我了,倒有一些话,我还想要告诉公子。”
  夙夜执着棋子的手一顿,诧异问:“什么话告诉我?”
  荆无常悠悠地:“公子和大小姐之间竟已经有了孩子,那现在公子和孔小姐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比我和赵娘之间,都还要亲近多吗?”
  夙夜慢慢落下棋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荆无常嘴角笑容渐浓:“为何公子还留在这里,没有去找孔小姐呢?”
  夙夜从盒子里又拿了一枚白子:“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好。”
  荆无常露出不置可否:“公子日理万机,算无遗策,可小姐的心思却不是可以算出来的东西。要不怎么有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就像我跟赵娘夫妻,彼此之间也还有很多说不透的事情,所以只能自己主动,多与赵娘沟通。”
  夙夜盯着棋局半晌不动,好像这一步不知道怎么走,但其实棋面看来,他早已经赢了。
  荆无常弃子认输,笑着起身:“不打扰公子,我先告辞了。”
  ——
  对梁辉的处置在梁帝大赦天下之后,所以梁辉活该倒霉要在牢狱里度过他下半辈子。
  他的罪名不可能被特赦,除非梁帝作古了。
  京中这场大变还算及时得到了控制,至少百姓间真的没有议论太久,但震动的是京中权贵。
  一连几天梁帝都脸色铁青,关在书房里轰走了几个大臣。
  “刚才夙夜家少主,给本宫送来了两样东西。”皇后嗓音动听悠然,“臣妾想给陛下看看。”
  若说皇后一来,梁帝有什么烦心事都必然要先压着。他有些僵硬地说道:“夙夜离卿?他这时候想干什么,皇极寺期间他的暗卫也没有给朕维持过多少安稳。”
  皇帝生气的时候自然是想到什么都没有好事,就算暗卫没有过失,也可以拿没有功绩的事情来说。
  皇后慢条斯理拿出了袖中放置的东西,将那古旧龙纹展现给梁帝看。
  帝王对龙纹这种东西都格外敏感,因为自从登基之后,这种东西就不该出现在自己之外的另一只手上。
  哪怕此时拿出来的是皇后的手。
  梁帝立时上前,厉声:“这是什么?!”其实问了时候已经够明白了,这样东西,虽然和现朝代的不同,但身为皇帝总该认得圣旨。
  皇后悠悠地说道:“是陛下心心想要的,孔家人手里的那卷旧朝圣物。”
  梁帝死死盯着圣旨,脸上却是腾起了戾气。
  “你刚才说这东西是夙夜少主交给你的?怎么会到了他的手里?”这话中不由带上了罕见的阴狠。
  皇后抬眼凝视着梁帝脸色:“如果陛下问的是这个,那便如同臣妾的东西会到陛下手上一样,道理是一样的。”
  勤太妃被抓走那么大的事,院子里的几十双禁军眼睛又不瞎,回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梁帝。
  虽然梁帝动过了娶人家为妃的念头,但毕竟还是个念头,且又没有宣扬给别人知道。所以这件事梁帝本人的脸面没有什么挂不住的。
  梁帝立刻转了话锋:“这样的东西,他不亲自面见朕、交给朕?”
  旧朝圣物就这样随随便便送到了别人的手里,甚至不亲自进宫请旨面圣,梁帝眼中一时都有些杀机。
  谁知皇后轻松说道:“他现在就在殿外跪着,是臣妾让他不要进来。”
  梁帝于是又卡了喉咙,恼怒地看着皇后:“为什么拦着?”
  皇后慢慢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目光徐徐落在梁帝面孔之上:“因为他还有另一样东西。”
  “与圣旨一起的,还有夙夜家世代相传的暗卫兵符。”
  皇后说着,手上的东西已经递给了梁帝。
  梁帝几乎不敢信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冰凉的墨玉触感,顺着肌肤蜿蜒。暗卫的兵符……
  四大家族之所以拧成一股,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其势力,司徒家后来的败落就是因为这种势力被瓦解了,而夙夜亲手奉上了暗卫的兵符。
  这块墨玉在手心,一切份量好像都不一样了。
  梁帝深吸一口气。
  皇后便慢慢一笑,重新拿起手上的圣旨,“这两样东西都是夙夜少主交给陛下的,其中是怎么样的用心良苦,陛下自然不用臣妾来多说。”
  这时梁帝的神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他盯着皇后手中古旧龙纹卷轴,并不发一语。
  皇后主动用手抚了一把,说道:“陛下想不想知道,这份给孔家的圣旨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之前梁帝甚至忌惮一个低贱的商门居然有此圣物的关键。
  但太祖皇帝的圣旨,就算梁帝当时想看,他也没有权力命令孔家。
  所以越是不能亲见写了什么内容,心里的猜忌才会与日俱增。
  现在这圣旨就到眼前了。
  皇后皓白的手慢慢将圣旨展开在梁帝的面前,梁帝就这皇后的东西,一字一字把圣旨上两行字看完了。
  看完之后,观察他的神情,皇后也轻然一笑。
  皇后回头同样看了眼圣旨内容,悠悠就说道:“据说是孔家祖上,阴差阳错帮助过我们的太祖皇帝,太祖后来顺天下大势登基,偶然想起了孔家,高兴之下给孔家写了个替天行商的旨意,这旨意一直被孔家祖先保存到现在。其实说到底,就是个太祖皇帝高兴之时的随手玩物。”
  皇帝随手的一个墨宝,就能当做黄金赏给下人,但其实没有什么作用,受了赏赐的人还从此多了个负担。
  梁帝没有出声,说明对这份圣旨,没有什么意见。
  皇后接着叹一声道:“太祖皇帝当然可以玩笑,但作为平民的孔家不能,甚至不敢对别处宣扬,只能战战兢兢地世代藏起来,还要对后代也如此。”
  皇后轻易想到,随着朝廷更迭,这东西就越来越烫手山芋,因为“替天行商”四个字谁敢说,孔家生意不管做大做小,“替天”两个字就让他们不敢喘气了。
  万一有心人渲染一下,这两个字能衍生出多少意思来?皇帝就是天子,替天行商,替的是谁的天?
  皇后想到这里,忽地一笑。
  梁帝沉着脸把圣旨放到一边:“够了。”
  皇后也不多言,微微一笑,把两样东西都放下后,就自觉飘然离去。
  门庭外跪着的夙夜,和皇后对了一眼之后,就明白自己不用再等候梁帝的传召了。
  ——
  夙夜跟司徒雪衣在宫里的长廊相遇,司徒雪衣勾着笑,看向夙夜的目光意味深长。
  但不管他怎么意味,夙夜也是淡淡一眼扫过。
  虽然司徒雪衣立了一“功”,但最多只是在他的罪责上稍微减免了一道,司徒家想重获梁帝信任却不可能了。
  所以拿住勤太妃后,梁帝就已经下令,削了司徒家的门庭,降为世家。
  或许普通百姓不明白降为世家意味什么,大约就等同于一个农门迈入士族的区别。
  贵门世家,贵门在前,世家在后,司徒家被梁帝勒令永不入贵门,那就是他永远都只能低人一头的标志。
  对于司徒雪衣这种眼高于顶,机关都要算尽的人,这次就是算到了自己头上。
  “夙夜公子为了女人,可真是什么都舍得下。”司徒雪衣揶揄一笑。
  夙夜走动的脚步停下来,转身望着他:“有舍才能得到,司徒公子就是什么都想要,才会最后什么都落空。”
  司徒雪衣清幽微冷:“这话是不是太满了?”
  夙夜索性抬眼面对着他说道:“司徒公子知道保护一个人的心情么?……这些问题,或许等哪天司徒公子遇到了也说不定,到时候想必公子做的不会逊色在下。可起码现在,不管重来多少次,公子还是只能输给我了。”
  这里是宫中长廊,暗处一样有眼睛,纵然司徒雪衣武功高强,他气死了也不能对夙夜动手。
  夙夜一笑,说完就转身扬长离去。
  ——
  只是这天在绸缎庄里,阳光正好,生意也都一下子火起来。
  孔玲珑坐在雅间里,听着以往喧嚣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忽然发现,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没有了。
  这京城依然繁盛,只是她和从前一样坐在这里,却觉得人已经空了。
  看着窗外,孔玲珑蓦地就冒出一句:“玉儿,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这京城终究不是她们待的,咸阳的土地离开太久了,但终究那里是根。
  两个丫鬟正在做事,听了这话都讶异地朝她看过来。
  孔玲珑脸色带着茫然,一点也不比两个丫鬟更清醒和清楚。玉儿跟茯苓迅速交换一眼,小姐明显情绪不高,也许她们该想个什么办法劝慰一下小姐。
  就在这时候,玉儿复杂中瞥见了窗外的一辆马车驶来,顿时,她眼睛里像被点燃了光亮起来。
  “小姐,夙……”玉儿指着门外激动晃着孔玲珑的肩,“小姐您看啊,是夙夜公子来了!”
  夙夜站在一辆马车前面,知道孔玲珑看了过来,故意抖开扇子就是一笑。
  孔玲珑看着他没有动,夙夜站了一会,有点尴尬,索性自己上前一步,走进绸缎庄里。
  “玲珑。”
  孔玲珑看他今天打扮的很有点出众,便问道:“你要去哪儿吗?”
  夙夜深深看着她,“玲珑,我想约你去城郊踏青,不知道可以吗?”
  孔玲珑顿住,目光悠悠看着他。茯苓玉儿两个丫头互相看了对方,却是骤然兴奋起来。
  玉儿立即说道:“公子,小姐说想回咸阳呢。”
  夙夜顿时收起扇子,望着孔玲珑说道:“回咸阳?正好,我们一起回去。”
  俩丫头闻言顿时更兴奋,玉儿又问了一句:“真的吗,夙夜公子要跟我们一起回?”
  夙夜故作正色:“当然真的,我连唯一的暗卫都交出去了,留在京城还有什么作用?”
  其实无论他什么时候留在京城,凭借他夙夜少主的身份都一样有用。但他既然这么说,那就表明他就是要迁就孔玲珑。
  丫头们暗喜中,都分别伸手捅了捅孔玲珑,让她表态。
  她们都发现了小姐的心病还是在夙夜公子身上,现在夙夜公子主动来到小姐身边,真是太好了。
  孔玲珑盯着夙夜,夙夜索性上前,无比温柔地盯着她瞧:“玲珑,好不好?”
  夙夜的神情配着他此时柔情似水的语气,让两个旁边的丫鬟都红了脸,两人迅速退出了雅间之外。
  凑巧暖阳从窗口进来,孔玲珑觉得身上有一点发燥,便别过眼低下头,从喉咙里轻轻说出那个想了很久的字:“好。”
  ……
  夙夜一笑,立刻用手臂紧紧抱住了她。
  (全文完)
  (打下全文完结,心情有放松有不舍,谢谢小伙伴们一路陪到现在,希望这是你们假日的礼物。文章确实提前接到通知要提前完结,所以我把许多伏笔集中了写,该解开的都解开来。有的亲们觉得这文还应该写很长,我很感激,至少说明亲们喜欢看这文,才会有此想法。另外要说的事,文章肯定有很多不完美,也欢迎亲们在底下提出来,并不是这文写完我就会忘了,玲珑跟夙夜的形象也是我一点一点塑造起来的,会一直在我心里。
  还有亲问我,有没有写新文,答案是有,而且字数已经养肥,亲们可以看个满足。我的另一本文《大晋官婢》,欢迎亲们去看。

  ☆、抱孩子番外来了

  夙夜怀中抱着这粉粉柔软的一团,感觉有点尴尬。特别是那孩子还伸手挠了他一下,肉肉的小手掌正正拍在他脸上,像是打了一巴掌。虽然不会让人疼,可却让夙夜脸色瞬间变成了青色。
  孔玲珑走过来,只消看他一眼,便从他怀里把孩子接过来,“给我吧。”
  夙夜浑身紧绷的肌肉才得以放松下来,看着孔玲珑抱孩子自然的样子,不由又是一僵。
  孔玲珑似乎也并没有带过这孩子多长时间,可神态间流露的仔细却远比夙夜要强的多。
  这时候玉儿笑嘻嘻走进来:“小姐,小公子给我抱吧,刚才夫人说想跟您说几句话。”
  这夫人指的是夙夜母亲,青禾夫人。
  孔玲珑不由得看向了夙夜,夙夜也顿了顿,却勾唇一笑:“去吧,母亲肯定有不少话想跟你说。”
  从青禾夫人的角度,只怕对孔玲珑早已是不知有多少话压在心里了。
  孔玲珑便把孩子交到了玉儿手里,又嘱咐几句,便走出了屋外。
  玉儿抱着孩子逗弄,一边说道:
  “可怜的是小公子没有吃过亲娘几天奶水,那时候小姐需要尽快出面镇压孔家那些外人,所以让茯苓开药硬生生断了自己的母乳,还把小公子连夜送走了。”
  夙夜听着这些,心里骤然不是滋味。
  玉儿看着夙夜,还叹了口气:“其实这样做很伤小姐的身子,但小姐那时没有选择,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孔家上下只有小姐一个人支撑,借病消失半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小公子刚刚生下来,就只能忍痛送走,玉儿虽然没当过母亲,但谁还不是爹生父母养,想也知道骨肉分离那一刻,身为母亲的小姐要忍受什么。
  夙夜脸上划过不忍,几乎无法再直视那怀抱中的小婴孩。他自己就是和青禾夫人相依为命,若说到母子亲情,夙夜体会的远比一般人还深。
  玲珑……他只觉得内心酸涩。若她曾默默为他付出如此,承受如此,那他别说只是交了一个暗卫,就是让他把自己所有拱手让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幸好是窦大娘从前就是大户人家的奶娘,一直奶着小公子,看小公子现在也是健健康康的。”玉儿吐吐舌头,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当年小姐为了找到一个窦大娘,也是费了很大的心的。
  如今看来,这一切心都不曾白费就是。
  夙夜再次伸手,慢慢地从玉儿手中把小肉团接了过来。
  ——
  青禾夫人拉着孔玲珑说了一下午的话,因为夙夜和孔玲珑两个人决定回咸阳,所以走之前,青禾夫人要他们无论如何要在家宅里住上一个月再走,这点要求两个小辈当然不会拒绝,是以这段日子他们都住在夙夜家宅,而孔玲珑也看出来,她和夙夜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青禾夫人一个人会照顾孩子。作为母亲,她默许了这种做法。
  小公子到了晚上,甚至直接带去青禾夫人屋里睡。
  孔玲珑跟夙夜,被青禾夫人安排了住在一间屋子。
  两人躺在床榻上,心中都带着尴尬。
  其实两人这一路走来,真的带着许多意外和运气,也不如其他夫妻一样有一个循序渐进过程。
  但感情这种事,便在于不按常理。
  夙夜慢慢伸手握住身侧的玉手:“玲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先选一个安全的话题切入。
  孔玲珑顿了顿,“并没说什么,只说以后每年她要常去咸阳小住。”
  夙夜笑:“母亲说我们的孩子像我。”
  青禾夫人眼里小公子的样子就是夙夜的翻版,所以带着这个孩子就好像又把夙夜养了一遍。只不过这话让夙夜一个大男人说出来有点难为情。
  孔玲珑却声音里含了笑:“夫人问,能不能让她来养孩子。”
  夙夜顿时尴尬:“那你,同意了吗?”
  孔玲珑停顿了一下,才说:“夫人确实很疼孩子,但孩子……最好还是养在父母身边。”
  孔玲珑从小跟祖父长大,明白这种感受。父母的亲情是世上任何人也代替不了。
  夙夜明白了,不由沉默下来。直到良久之后他有些沉闷地一笑:“玲珑,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取个名字?”
  现在一直孩子孩子的叫着,却不曾好好取个称呼。
  孔玲珑说道:“名字的话,夫人说不必太急着取。说你从前,便是直到了五岁才有的名字。”
  夙夜实在不知道母亲连这种事都抖出来,尴尬着说:“母亲说的也有道理。”
  是有这种说法,越迟给小孩子取名字,在之前都随意地叫,这个孩子反倒更有福气。
  “但夫人那么爱孩子,我也想先回咸阳,所以我跟夫人说了,这一年先让夫人帮忙带着,离开这么久,孔家老宅那边肯定还有琐事需要处理,等都安顿好了,再把孩子接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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