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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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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辉面色沉了沉,“我们锦衣卫,从来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司徒雪衣点头:“说的很好,因为如果你被别人钉死了,你就没有机会再来说这些了。”
  梁辉神色一凛,背脊僵硬在地上挺直不动。
  大典上要怎么布置,已经很明显了,眼前是个你死我活之局。

  ☆、206章 翻脸无情

  祭天大典要举行三天,三天内皇极寺上下都戒备森严,听说先帝爷崇尚佛法,在世的时候和寺庙里的主持禅师交情十分匪浅,作为现在的梁帝,就算为了彰显孝道,也会把皇极寺奉为名寺。
  “陛下已经决定,祭天大典的事情一结束,就开始嫔妃甄选的事。”梁贵妃面色淡淡地看着司徒雪衣。
  往年的选秀从没有这么仓促过,今年到底是为什么,谁心里都清楚。
  司徒雪衣看了看她:“娘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选进来再多,也不过就是陛下两日的新鲜。”
  那还得梁帝兴致好,许多被选进来的人连一面都见不到梁帝,也多了去。
  梁贵妃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告诉本宫,如何放心?”
  甄选的事情是皇后一手负责,这段日子,她折损了都督府一大助力,还被梁帝冷落,都是因为那个姓孔的丫头,但凡皇后和那丫头有点牵连……
  司徒雪衣幽冷:“皇后不会再帮着孔玲珑入宫,这点娘娘可以放心。”
  梁贵妃露出将信将疑之色。
  ——
  府中,青禾夫人刚刚换下朝服,说道:“我已经进宫见过皇后,皇后答应不会在择选这件事情上推波助澜,不过卿儿,你也要做好准备,皇后不会拂逆陛下的意思,最终做主的依然是陛下。”
  要是梁帝突然认准孔玲珑,就是皇后不在旁边帮衬也改变不了结局。
  夙夜捏着手心,“母亲放心,这次祭天大典过后,陛下一定不会有选妃的心思了。”
  青禾夫人问道:“你可都布置好了?你手下的暗卫绝对不能在大典上出现,否则你就是再清白,也不能再把自己摘出去。没有暗卫在暗中帮忙,你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夙夜掠过一丝笑:“儿子接管暗卫也不过就这几年的事,从前没有暗卫的时候,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若是没了暗卫我就做不成事,以后也不能从母亲手里接过家业了。”
  青禾夫人盯着他露出赞许,这些年几乎没看见夙夜还能露出这种表情了,仿佛是昔日当家人的影子重现一样。
  夙夜手上的暗卫有能跟锦衣卫相抗的实力,但是因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很多时候两股势力井水不犯河水。
  “母亲,查到一年多以前,是谁想要我的命了吗?”良久,夙夜问道。
  一年多前咸阳,司徒雪衣奉了一道密旨去咸阳除掉他,京城有人要他死,但这个人是谁至今没有暴露。
  青禾夫人慢慢道:“皇后也查不出是谁,卿儿,越是这样,你只能更加小心。”
  宫中能下密旨的人寥寥无几,似乎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没有人敢确定这种事。夙夜还曾想过是梁帝?可梁帝却是最不需要用到密旨的人。
  想他死,甚至能差遣的动司徒雪衣做事,在京城自然很有势力,可他回来这一年多,没有发现任何风平浪静下的异常。
  “也许司徒雪衣不是被人差遣,只是他同样想要我死,那个背后的人也有相同目的,所以他们在合作。”那就是合作关系,而非差遣和被差遣的关系。
  青禾夫人顿了顿:“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既然你回京之后那个人再无动作,也说明他知道只有在咸阳才能动你,到了京城,就再也没有插手机会了。”
  何况京城还有皇后,皇后势力遍布皇城,却也一点没有那个人的线索。
  想到一年多前就是一切不平的开始,青禾夫人看着夙夜,声音有些幽叹:“她告诉你,孩子的事了吗?”
  夙夜震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收敛起情绪,但再收敛眼神的失落还是能看出来,他和玲珑的孩子。每当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像被揪扯着,连青禾夫人都忍不住,他怎么去忍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境况?
  青禾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色就知道了,一个没有说,一个压抑着痛苦不敢问,只怕这件事还要折磨他们一段时间。
  “等到祭天大典之后。”夙夜终于开口,脸上隐着疼痛,“我想至少等到祭天大典之后,再提起这件事。”
  现阶段他无法再分心,他要用祭天游行,为他和玲珑在京城的栖身开出一条路。
  祭天大典之前几天,就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一样,总是显得无比风平浪静,可低气压下已经有人先出了事。
  楚湘馆隽娘,让孔玲珑紧急过去一次,隽娘风尘打滚,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而隽娘言辞间,还让孔玲珑把茯苓也给带去。
  带茯苓?这话本身好像就透着不吉利,但茯苓也心领神会,跟着孔玲珑去的时候,已经把药箱背在了身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茯苓知道自己是大夫,有时候会需要她的地方,永远就是那一个场合。孔玲珑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赴约。
  守着她的暗卫听说孔玲珑要去的地方,立刻现身,有些迟疑地说:“小姐,还是告诉少主一声吧?”
  楚湘馆,那毕竟是青楼啊。要是被少主知道玲珑小姐一个姑娘家,又要去那种地方,暗卫直觉有些不妥。
  孔玲珑看着那暗卫:“来不及通知他了,你们跟着我就行,不会有事的。”
  她现在更担心隽娘那边会出事。于是上了马车,匆匆就赶往了楚湘馆。
  隽娘给孔玲珑开了角门,加上又是白天还没天黑,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孔玲珑和茯苓进去以后,隽娘看见了茯苓身上的药箱,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动。
  孔玲珑看在眼里:“隽娘,莫非有人受伤?”
  若说楚湘馆里有姑娘受伤,也自有青楼的秘药渠道,不会从外面请大夫。隽娘这次竟让她带着茯苓过来,而隽娘的神色又这么不寻常。
  “跟我来,孔小姐。”隽娘领着她们上了三楼,三楼一层一层装饰都更奢侈,也昭示了姑娘的身价更高,而隽娘就停留在最正中的一间屋子前面。
  打开门以后,里面的两个小丫头也被隽娘给打发走,隽娘反身就关上了门。
  这样戒备,孔玲珑不由向那床榻之上看去,果然模模糊糊看见有个人躺在上面。
  茯苓早就惊愕了,她从前就在青楼里长大,花魁的房间怎么会不认得?床上躺的正是楚湘馆的当家头牌,西子姑娘。
  而当纱帐撩开以后,床上女子凄惨的样子让孔玲珑和茯苓都震惊的站在床边说不出话。
  隽娘脸上浮现哀色:“孔小姐,西子这是得罪人了。”
  床上的女人形容枯槁,整张脸老了几十岁,哪还能想到这是那个倾倒了半个京城的绝色花魁。
  救人如救火,孔玲珑不敢耽搁,连忙让茯苓去诊脉。她自己则退到一边,道:“隽娘,是什么人做的?”
  以楚湘馆的地位,如隽娘自己所说,是权贵云集,一般人也不敢得罪她们,更不要说伤害贵为花魁的西子姑娘。京城多少公子王孙都是她的座上宾客,这种情况都敢动手的,敢这么做又足够疯狂的……又是?
  隽娘捏紧手绢:“前两天西子接待了一位新客,因为西子的身份,能做她入幕之宾的少之又少,但每逢初一十五,西子都会从普通客人中挑选一位,因为这样我们楚湘馆名声才格外远扬。那客人就是前天来的,我原以为是西子正好挑中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锦衣卫的。”
  孔玲珑一惊,下意识地:“梁辉?”
  隽娘苦笑,摇头:“不是梁辉本人,他也不会自己脏了手的。”
  对付一个青楼女子而已,梁辉自己不会冒险,但他可以指使别人前来加害西子。
  孔玲珑震惊还未散,那厢茯苓诊脉之后,更是紧张起来:“……小姐,我没有把握能治好。”
  孔玲珑立刻道:“到底怎么了?”
  西子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但是外貌却变成惨不忍睹的样子,果然像是锦衣卫那些肮脏的手段做的出来。
  茯苓摇头:“小姐恕罪,奴、奴婢都诊不出来是什么,只是这脉象乱的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妪。”
  可是西子明明是妙龄风华,怎么会是老妪。
  隽娘脸色流露出失望,她大约想到茯苓专精妇人科,也许有办法妙手回春,没想到还是毫无转机。
  孔玲珑也沉默,片刻道:“梁辉为什么突然下黑手,西子最近做了得罪他的事吗?”
  隽娘脸上神情苦涩:“若说得罪,我们这行怎么会去得罪衣食父母,唯一的只有客人觉得我们碍了眼。
  孔玲珑顿了顿,竟是很快明白了。隽娘曾说过她们这一行,知道的太多,客人们觉得风尘女子没有威胁,所以什么秘密都敢往外说,但要是有一天,这些客人想起来了,后悔了,倒霉的难道不是当初这些女子?
  孔玲珑立刻眼皮动了动:“梁辉他?”难道告诉过西子什么秘密?
  哪知隽娘很清楚她,苦笑一下:“孔小姐,这位指挥使大人的嘴巴一向比铁石还硬,他虽然来楚湘馆寻欢,但实话说,从他身上,从不会得到什么东西。”
  守口如瓶,阴冷阴沉,这就是梁辉。
  而孔玲珑和三条街上的秦楼楚馆建立这么久合作关系,知道梁辉是楚湘馆的宾客,但的确没有什么消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传出来的。
  既然他的嘴巴一向严密,更是从来没有给西子姑娘透露过什么。那他会对西子下毒手的原因,只有一个,泄愤。
  孔玲珑看着床上女子:“是我连累了西子姑娘。”
  马上就是祭天游行大典,梁辉突然断了和楚湘馆的来往,现在还把当家头牌姑娘害成这样,只能说明这杀鸡儆猴用的太顺。
  隽娘幽幽的说:“是西子的命不好,从那个梁辉挑中她的一刻,她就是走在刀尖上。”
  就算是和青楼女子,没有一夜夫妻百夜恩,那毕竟也是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居然转脸就能下这种手。
  “真是翻脸如翻书。”孔玲珑冷冷道。
  梁辉肯定早就知道孔家和三条街上青楼的关系,但他依然和西子频繁来往,显然他很高傲,并不把孔玲珑放在眼里。可现在,却又做出这种事情。
  孔玲珑说道:“茯苓,你不能试一试吗?”
  茯苓现在也是心里打鼓,她虽然专精妇人科,但距离徐大夫那样的全科大夫还很遥远,现在的西子姑娘更是明显中了阴招,要说她能治愈,她还真不敢夸口。
  茯苓想了想,最终道:“小姐,奴婢觉得可以请公子帮忙。”
  公子?隽娘看向了孔玲珑。孔玲珑顿了顿,“隽娘,西子现在的情况还有别人知道吗?”
  隽娘道:“没有,她是花魁,本身也很少接客,这件事情我可以先压着,但压不了多久。”
  孔玲珑心中有了计较:“能压几天就够了,先等祭天大典结束,茯苓这几天就留在这,先保证西子的性命不会出事。”
  祭天游行之后,京中风云如何变幻,一切就看成败了。如果到时候锦衣卫真能被重创,那西子的安危至少不再受到威胁。

  ☆、207章 酒楼见面

  “隽娘,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孔玲珑说道。
  隽娘还在想刚才茯苓提到的公子是谁,闻言顿时抬头:“小姐请说。”
  孔玲珑冷静分析起来:“梁辉既然已经盯上你们,显然就不怕你们记恨。既然这样你们何不先下手,只有拔了梁辉和锦衣卫的爪子,楚湘馆以后才不必担心报复。“
  隽娘显然很吃惊,怎能不吃惊,孔玲珑这话倒好像信心满满已经有了对策一样,可对付锦衣卫?锦衣卫背靠大树,大树就是梁帝,梁帝不倒,怎么可能真正拔除锦衣卫?
  看出隽娘脸色不好,孔玲珑说道:“梁辉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所以他可以指使锦衣卫对付你们、伤了西子。但不代表别人坐了这个位置,就会像他一样行事。”
  这般直白地点出来让隽娘瞬间反应,脱口道:“小姐想让梁辉当不成指挥使?”
  就好像醍醐灌顶,是的,只要梁帝在,锦衣卫就不会消失,但是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个官职,谁说一定得梁辉才能坐这把椅子?
  就连皇帝的宝座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隽娘下定了心:“楚湘馆一定尽力配合小姐。”
  孔玲珑想听的就是这句,“梁辉多行不义,也该让他知道报应会来了。”
  隽娘看着孔玲珑心内复杂,她曾经充当中间传递消息的角色给孔玲珑,自然知晓孔玲珑和锦衣卫之间的一切过结,只是连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商户之女,居然真的有勇气走到这一步,而且看样子锦衣卫几次交锋真的没有占到便宜。
  随后茯苓留在楚湘馆,隽娘开始着手进行孔玲珑交代她的布置。
  祭天大典前一天,所有锦衣卫包括梁辉已经进宫开始做准备,这几天他们一步也不能离开梁帝左右,包括祭天大典会出现的那些贵人宫妃。
  荆无常穿着灰色旧衣,遮着脸,一身阴冷地穿行过大街,到酒楼的二楼包厢,直接敲开了门。
  玉儿看见他的时候唬了一跳,还以为是上门找茬的,还好在她脱口要叫方隐的时候,荆无常把脸上面罩摘了下来。
  “不用担心,玉儿,让他进来。”孔玲珑声音从门内传出。
  玉儿这才战战兢兢让开了门,荆无常走入包厢中,看的出很不适应地环顾了一圈。
  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一个地段,酒楼里人来人往,即使是包厢里面,也能听到外面客人的吆喝声不断、不绝于耳。
  孔玲珑看着他:“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在这里没有人会注意你。”
  京城的酒楼鱼龙混杂,什么客人都有,千奇百怪多了就会习以为常。哪怕荆无常把自己包裹的像粽子,酒楼的伙计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荆无常捏着手:“我来了,然后呢?”
  孔玲珑倒了一杯茶:“先坐这里,等着。”
  等无论如何都是最重要的,需要耐心,和很多东西,这正是荆无常现在最需要的。
  荆无常在桌边坐下,手却捏的很紧,看得出极力压抑自己情绪。
  孔玲珑看着他:“看来荆大人的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浪费我那么多名贵的药。”
  荆无常冷冷看她一眼:“我荆某恩怨分明,不会忘了你的恩。”
  孔玲珑继续说道:“我并非对荆大人挟恩图报,荆大人无需误会。况且大人武功恢复的越高,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报恩了。”
  荆无常若是真能具备和锦衣卫抗衡的实力,那他们祭天大典的胜算就会很高。
  孔玲珑抿了一口茶,听到外间隽娘的声音:“夫人,就是这了。”
  隽娘正领着一个妇人沿着台阶上走,那妇人面色和气,只是身后跟着两个家丁,看起来阴沉冷漠。哪怕隽娘在前头引路,那两个家丁都寸步不让跟随。
  妇人这时问隽娘:“姑娘说的名医,就在这里面吗?”
  这个声音响起来,屋内,荆无常手上的杯子跌落地面,四分五裂开来。
  孔玲珑看着他:“人来了。”
  荆无常浑身都僵硬起来,而孔玲珑也向茯苓示意,茯苓立刻站起身,直接推开了包间内侧一道隐蔽小门,这里正连接另一个包厢。
  茯苓迅速闪身过去,接着小心地把那扇门虚掩上。这样看起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包厢。
  然后,就听到隽娘已经把另一扇包间门打开,笑着说:“进来吧夫人。”
  妇人似乎也有些忐忑,但都走到了这里,自然不能退缩。她小心地跨进来,就看到茯苓已经坐在那里,很像个“名医”。
  隽娘和茯苓交换个眼色,计划到这里,可以说是成功了。
  而妇人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丁”,一进来就四处扫了一眼,但包厢里的确一目了然,只有茯苓一个人。
  隽娘笑道:“夫人,这位茯苓姑娘便是我说的那位名医,专精妇人女科,妙手回春,夫人大可以让她先诊治一下。”
  妇人就是赵雪云,当今锦衣卫指挥使梁辉的“妻子”,两个阴沉的“家丁”当然也不是真的家丁,而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梁辉人不在家中,但常年留两个心腹看守着妻子赵雪云,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里。
  想把赵雪云单独带出来,几乎不可能,而且稍有不慎,引起这两个心腹锦衣卫的警惕,告诉了梁辉知道,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但孔玲珑只能冒这个险,因为这是荆无常的条件。
  但此刻真的听见赵雪云的声音响在隔壁,孔玲珑发现荆无常根本无法平静,他的手紧紧捏着,一脸冷汗淋漓,整个人都好像重病未愈。
  今早在街上,隽娘扮演的富家夫人和赵雪云“偶遇”,赵雪云去集市上散心,自己的寒疾没有起色,身为女人赵雪云心里早已有疙瘩。而隽娘三言两语就跟赵雪云聊得投缘起来,并“无意”透露,自己认得一个女神医,对此道颇为精通。
  赵雪云果然心动,主动请隽娘介绍,隽娘故作推辞,等赵雪云再三恳求之后,才把她带到这家早就准备好的酒楼。
  这一切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不然根本过不了两个心腹锦衣卫的关,而如今这酒楼更是众目睽睽下,就是要让这两个锦衣卫彻底放下戒心。
  计划到目前,自然都很顺利。
  接下来,就看茯苓的表现。茯苓给赵雪云诊脉,轻易地把她脸上的忐忑尽收眼底。
  茯苓太了解女人了,尤其是嫁了人多年没有孕子的女人心里,像是明镜一样好猜。
  于是茯苓故作迟疑说道:“夫人……曾经小产过?”
  赵雪云脸色迅速暗了暗,小产的痛显然已经刻在心里。而想到小产,就会想到,当年那个孩子是和谁的。
  眼看赵雪云痛苦浮上脸面,旁边两个锦衣卫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茯苓装作缩了一下,讪笑道:“看起来夫人也是有福之人,现在的相公想必很疼爱夫人。”
  隔壁,荆无常听见这个话,一直紧捏的手心中,渗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影。
  赵雪云强打起精神,看了看茯苓,又看向跟着自己的两个锦衣卫,第一次把脸沉了下来:“你们出去等着。”
  两个锦衣卫互看一眼,道:“夫人,大人交待了要保护好夫人。我等不能擅离职守。”
  赵雪云脸色难看:“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我不过是让你们去门外守着,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两个锦衣卫还待要说什么,却看到赵雪云头一扭,已经低头默默用手帕拭泪。
  顿时,他们身子僵直,谁都知道他们指挥使爱妻如命,他们要是在这里让夫人不快,想来祭天大典结束之后他们的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于是他们立刻道:“那属下去门外守着,有任何事情请夫人叫我们。”
  得到赵雪云点头回应之后,两个人这才冷冷一扫包厢,确定没有无关第四人在场,才慢慢退出了包厢之外,隽娘也立刻跟出来,以示清白似的,对那两人笑笑。
  随着包厢门重新闭合,赵雪云也停止了眼泪,再次看向了茯苓:“姑娘,你可有治愈我寒疾的方法?”
  茯苓看着她,之前她的暖宫汤给过眼前这个女子,但可惜梁辉后来就拒绝了徐大夫,甚至不再接受暖宫汤的方子。
  茯苓轻轻说道:“夫人既然问了,我也实话实说,夫人这个寒疾,表面看是身子受了损。实际上……怕是夫人心病太深。”
  赵雪云立时又流下了泪,脸容怔怔的,心病,她的心病就是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那原本是她和荆郎在这世上仅存的骨血……
  她却没能保住,这么多年,午夜梦回的愧疚都要把她吞噬了。
  她有时候想,荆郎在天有灵,是不是还在怪她,所以她再也无法怀孕,而她自己,也无法再接受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虽然她嫁给了梁辉,这么多年,人人都说梁辉待她有多好,她也感动,想如果真的怀了孩子,她便心甘情愿给他生下来,然而或许老天都不原谅她……
  茯苓看着赵雪云的样子,目光无意识地瞥了一眼暗处那道角门,门因为被帘子遮着,所以刚才两个锦衣卫也不曾发现。
  “夫人,想治好心病,只能请夫人自己打开心结,否则什么灵丹妙药都无用。”茯苓说道。
  赵雪云闻言更加怔忪,她或许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而满心里只有迷茫甚至是想起曾经过往的痛苦。
  隔壁,荆无常忽然起身,踏步就走向那个角门,孔玲珑叫了他一声,他恍若未闻。
  眼看荆无常就要打开角门去到另一个包厢,情急之下,孔玲珑只能道:“方隐!”
  因为事先预演过可能的变故,所以一叫方隐立刻就知道启动第二个计划,只见方隐立刻扭头,朝反方向,包厢正门的方向出去。
  几乎是在荆无常推开角门的刹那,方隐也从正门撞了出去,他的动静直接引起了旁边锦衣卫的注意,而方隐也不含糊,挥拳就向两个锦衣卫招呼过去。
  这根本没有给两个锦衣卫思考时间,他们只是下意识迎敌,和方隐战在了一处。
  二楼顿时混乱起来。
  另一个包厢里,荆无常突然出现,连茯苓都没做好准备,看见他吓一跳。
  赵雪云就更不必说了,整个人如雷击一样在当场。
  好在现在外面打了起来,对比的里面更加安静,落针可闻却又一触即发。
  茯苓尴尬站起来,看着荆无常:“不是说等信号你再进来吗?”
  说完这话果然就发现是废话,谁听见自己十年未见的妻子声音,都没办法等什么信号了。
  而赵雪云也是最初的僵立之后,现在满脸上泪水涟涟,她浑身虚软,盯着荆无常,仿佛不相信地看着活人:“荆、荆郎?……”
  而荆无常在听到这声叫唤之后,脸上全部神情崩塌,“赵娘?”
  而这声赵娘也收到了同样的效果,赵雪云一步步走过去,脸上早就被泪给遮盖的模糊不清:“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在赵雪云心里,一直以为荆无常是死了。她从来没有一丝想到过荆无常会活着的可能。
  所以在刚刚那一瞬间,赵雪云曾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而现在既然不是幻觉,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荆无常的鬼魂从地底下来找她了。
  “荆郎……”赵雪云一下子扑在了荆无常的身上,而这一扑,她竟然发现自己不是扑到鬼魂,而是真的扑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躯体上面,顿时情绪再也受不住崩溃,“荆郎!”
  荆无常的手臂紧紧收紧,他整个人都癫了一样,梦寐以求的妻子就在眼前,十年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分离,而她看起来好像和曾经并没有变。
  越是这样,越觉得这十年的鸿沟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赵娘!赵娘!”荆无常在赵雪云耳边不停说着,而赵雪云也是颤抖不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
  赵雪云流着眼泪:“荆郎,你为什么在这里,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她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根本无法辨别眼前发生的是真是幻,但即便是幻觉,她也愿意待在这幻觉里。
  这句问话把荆无常带回了现实,刚才的柔情蜜意都被打破。荆无常顿时捏紧了手,骨节发出了脆响:“你呢,赵娘,你真的想跟那个梁辉生孩子?”

  ☆、208章 生子求医

  赵雪云顿时崩溃了起来,她一连后退几步,扭过头默默垂泪。
  哪知这个举动在荆无常眼里就成了默认,他脸上浮现出无边的愤怒和悲哀。
  十年见不到妻子的疼痛好像都无关紧要了,因为有什么比自己活在地狱中,心心念念的妻子却和仇人生活在一起,甚至……还为了生子求医?
  “你跟梁辉生活在一起,是不是早就……忘了我?”荆无常极为沙哑痛苦地问出这句话。
  原先荆无常并不知道孔玲珑会用什么方法引赵雪云来,他只是在计划的时间内来这酒楼里等赵雪云的出现。却想不到,让赵雪云出现的理由是这样让他尴尬的可怕。
  赵雪云浑身一抖,转身露出满是泪痕的脸:“不是的荆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荆无常双目赤红,已然是把持不住情绪激越道:“那畜生当年陷害我,让我筋脉尽断形同废人,更害的我们孩子胎死腹中,最后做出强娶你过门的事。这么多年我恨不得将他拨皮拆骨,你现在却还打算给他生孩子?!”
  赵雪云被他一番话咋的晕头转向,脸色煞白如同死人,“荆郎,你,你说什么?”
  荆无常却丝毫不觉得不妥,继续冷冷逼问着:“赵娘,你这么做,心里可还有一分一毫有我?”
  赵雪云这十年,本就寒疾缠身,不宜大喜大悲,现在被连番刺激,脸色已经十分危险。
  还好茯苓还在,立刻站起身道:“荆无常,你不要再说了。”一边想去搀扶赵雪云。
  可赵雪云也不知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茯苓,上前几步走到荆无常跟前:“你说梁辉陷害了你?”
  荆无常刚才凭着一腔愤恨支撑,一股脑地把胸中积郁的怨气宣泄出来,却忘记当年,梁辉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私自对他下杀手,赵雪云,包括锦衣卫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在赵雪云这里,说不准还觉得梁辉是当年她丈夫的好兄弟。
  却不想兄弟早就变你死我活的仇恨,而她还依然蒙在鼓里。
  而这时荆无常也反应过来,他盯着赵雪云苍白的脸色,却是把绝情的话说到底:“当年,梁辉为了独吞功劳,把我独自引到敌人的老巢,自己却躲着不支援,最后我重伤将死,他却上来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还放了一把火,想把我和所有证据一起烧死在屋里,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赵娘?”
  如果说赵雪云之前只是崩溃,现在听到这番话后,她整个人已经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苍白冰冷的犹如躺在棺材中的人。
  茯苓惊呼一声,上前扶住赵雪云的胳膊,却发现手中的女子如同棉花一样没有重量。
  “不是这样的,”赵雪云喃喃,“他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她脸上都是一片惨白之色。可想而知当你明白自己这十年时光都生活在谎言中,反应过来后是怎样一种荒唐感觉。
  荆无常还在步步相逼:“那他是怎么说的?说我的死只是个意外?”
  赵雪云泪水扑朔扑朔落下:“他说你中了贼人的陷阱,他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火……”
  荆无常长笑一声,目中都是悲哀。
  害他的人反过来把自己描述成了英雄,而他的妻子也就信了,甚至还嫁给了他。
  听到荆无常的笑,赵雪云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呆站着那里,好像已经没了魂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锦衣卫的诘问:“夫人!里面出什么事了?!”
  锦衣卫就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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