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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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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表现的怎么样,她心中的不安都一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夙夜看着她,自然能轻易看出她的情绪,因此他心中觉得疼了一下。
  玉儿给孔玲珑捧来了煮好的红梅茶:“小姐您喝一口压压惊,咱们肯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听她这紧张结巴的一番话,孔玲珑无端的也放松了一些:“你也去休息吧。”
  比起她去花宴上惊险了一番,等在房中不知结果的玉儿也是更加难熬。
  玉儿看了一眼夙夜,点点头就慢慢退出了屋子。
  时至此时,夙夜终于能没有负担问出那番话:“还好吗?”
  刚才他就一直想问的,她还好吗,梁贵妃有没有再为难她,在花宴上,还有没有其他人让她受到不公的对待。
  这些问话压在心头,这一路上,夙夜也并不轻松。
  面对夙夜,孔玲珑也并不能像面对玉儿那样态度,她觉得之前面对夙夜做的所有心理建设,这时都派不上用场。
  “……谢谢你。”
  大概普天之下也没有比这三个字更苍白的表达了。
  夙夜眸光一点点退下去光芒,苦笑一下:“不是朋友吗,谢什么。”
  他不说还好,这话就更让孔玲珑感觉到空气中丝丝流淌的尴尬,她转头看了看桌子:“你,喝茶吗?”
  孔玲珑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得是多没有话才能这么说。
  夙夜慢慢走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那里慢慢的喝。
  孔玲珑看着他,即使是抬手的茶杯挡了他半边脸,那垂下的深沉朗目还是让人过眼不忘,所以当夙夜这样的人第一次出现在咸阳地界的时候,他才会显得那么出挑。
  “夙夜,不管是林尚宫认罪,还是赵芸儿的身份文书,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时机出现的太巧,巧的是即使孔玲珑还是从前那个容易轻信的性子,都无法全然相信。
  那份身份文书,让梁贵妃那样高傲的女人都勃然变色,而分明怒至顶峰,还要强行忍耐。
  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孔玲珑的眼神,夙夜放下把杯子放下手边,眸子凝视她:“那是皇后签署的文书,谁敢说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真的,何况是梁贵妃那样的女人,她就是在宫中再强势,皇帝比现下更宠爱她十分,她也不会说这出自皇后手的文书是假的。
  孔玲珑目光微颤,皇后……夙夜可以轻易地拿到皇后的文书,请端阳家嫡女为他出头,他自己却让宫中看见他的太监从此禁言,无论哪一种,夙夜的力量都比她以为的更大。
  夙夜这时看着她,眸中含有深意:“玲珑,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孔玲珑捏着手心:“那那个林尚宫?现在所有的罪名,都是她顶了?”
  夙夜淡淡说:“总要有一个人顶罪,贵妃的面子需要保住,这一场罪案也需要画上句号。”
  孔玲珑看着他,目光有难以言喻的意味,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她的反应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夙夜这样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夙夜有多了解孔玲珑,就是她不说,他也能看出来,他嘴角慢慢牵扯一个弧度:“玲珑,你是担心我随便拉了一个人顶罪吗?”
  孔玲珑收回了视线,没有直面说,而是道:“林尚宫和赵芸儿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从那林尚宫心虚的表情,孔玲珑可以猜到她不无辜,但她是不是应该承受今天这一场灾祸,她不知道。而夙夜拉她定罪的做法是否正确,她也无从判断。
  夙夜深深看着孔玲珑面孔:“所有的一切都起于贪欲,林尚宫和赵芸儿的事情,也许你应该亲自听赵芸儿本人来说。”
  毕竟旁人调查的再清楚,也没有当事人的经历更震撼。知道了楚云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离开宫廷,孔玲珑一定就明白林尚宫为什么该有今天。
  夙夜这时幽幽说:“我不会随便拿人定罪,但林尚宫此人,究竟是不是罪有应得,也许玲珑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他不会把自己想法强加给她,而他了解她,他知道孔玲珑判断是非的能力,而她的底线在哪。
  ——
  孔玲珑来到绣坊,这里一片清净,楚云的几个女弟子已经被统一放了假,这几天都不会再来绣坊。绣坊里,只有楚云一个人,坐在角落中,一针一线绣着一张锦帕。
  “楚绣娘。”
  楚云慢慢抬头,和孔玲珑目光相碰,露出淡淡一哂:“孔小姐还肯这么叫我?”
  孔玲珑慢慢走向她:“我想,楚绣娘既然愿意叫如今这个名字,必然是因为赵芸儿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都说名字是一个人存在于世的身份,没有了身份,名字就没有任何意义。
  赵芸儿变成了楚云,这中间不止是一个宫门可以阻隔的。
  楚云目光幽幽地,看着虚空某处:“是啊,赵芸儿早已就不存在世上了。”

  ☆、175章 是谁指使

  “我娘是个女绣。”良久之后,楚云再次拿起绣画,开始一针一线穿梭,“我五岁开始跟她学绣艺,一直到她去世的十年,十五岁我被自己亲爹送进宫,入了宫内绣坊。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宫里。”
  一入宫门深似海,指的并不只是嫔妃,还有那些白头宫女,每个人都能写一段故事。
  可楚云现在讲起这些,脸上只有平静,就像已经死了的湖水,一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楚云这时放下了绣画,顿了顿,“后来我想,不是我想过平静日子就能过下去,宫中的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林秀害怕我出头,把我的绣品都占为她自己的,但那也没什么,只要她不来找我的麻烦。”
  林秀,孔玲珑拒绝了一下这个名字。
  楚炎哂笑了一下:“那个时候她可不是什么林尚宫。”
  只要在女人之间就有嫉妒,楚云这样年轻又才高的女绣,只怕当时早成了林秀眼中钉。
  楚云说道:“那一年宫中给皇后过生辰,绣坊负责进献一片刺绣给皇后裁制新意,林秀自告奋勇献了几批绣画,都没有得到皇后的满意。她觉得忿忿不平,就让我为她绣了一幅。”
  这样没有才能又横行霸道的女人,孔玲珑几乎从楚云的话里不费力就勾勒出了那林尚宫的嘴脸。在宫中能爬上尚宫这个位置的,果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是,孔玲珑不动声色,她觉得这并不是林尚宫和楚云真正反目成仇的原因。
  果然,楚云笑了笑:“她想讨好皇后,和我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在绣坊的每一天,和坐牢也没有分别。我按照她的希望给了她一匹刺绣,她拿去献给皇后之后,这一次,皇后赏赐了她不少金印财帛。”
  孔玲珑从楚云眼中看见的是她进宫以后便哀莫大于心死,是否能在绣坊出人头地,楚云并不放在心里。而那林尚宫,有楚云为她背后绣画,想必在绣坊一路走的很好,而楚云也没有与她一争的心,按理说,这林尚宫聪明的,就该高枕无忧。
  可孔玲珑这时轻轻开口:“偷来的始终是偷来,这次是献给皇后,一旦有丝毫败露,林尚宫就是死路一条。”
  想走富贵路,就要敢险中求,这林尚宫看来是做到了这一点,后面楚云逃离宫中,一定就是她背后使得手段。
  听到孔玲珑的话,楚云愣了愣,片刻才露出自失的一笑来:“是吧?连你都想的出来,看来林秀当初就这么想了。”
  孔玲珑看着她浸入悲伤的一张脸,胸中从宫里带出来的疑问,终于还是问出来:“楚绣娘,你进宫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你那时候在宫外,是不是已经有了……可以论及婚嫁的人?”
  民间女儿十五岁及笄,在更早的时候,婚事都是早早定了。
  孔玲珑还能记得,林尚宫栽赃给楚云的罪名,逃离宫廷和野男人私奔。
  看的出来,林尚宫就算盗用了楚云的绣艺,楚云的性格,也没有到恨她入骨的地步,甚至,恨不恨都还两说。这林尚宫所做的,也定然不止是盗用了别人绣画这么简单。
  楚云手上还拿着针,直直刺进了她的指腹,她的手指更是抖个不停。
  孔玲珑下意识要上前,但她很快看出,这一针是楚云故意刺的。
  “楚三哥……”楚云颤抖着声音,“那时候我进宫已经五年了,楚三哥说要等我,就在他准备放下一切,重新娶妻的时候,他却被林秀派人给杀了。”
  孔玲珑半晌没有出声,杀人?林尚宫手上沾的居然是一条人命?
  楚云的眼泪掉落下来:“我已经告诉过她,说我不会与她争夺尚宫的位置,我待在绣坊里,可以一直给她绣画,我可以不在乎她盗用我的名字,她却那么狠毒,连无辜的楚三哥都不放过!”
  进宫五年,和宫外的联系也就割断了五年,可那个林尚宫居然不依不饶找到曾经和楚云有婚约的男人,直接下了杀手。
  进了宫暗无天日也就罢了,连心里唯一的念想也被切断,这是哪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
  孔玲珑不愿再听下去了,手上沾了罪恶的人这世上有很多,可罪恶到林尚宫这种地步的,就没有人性了。
  楚云对着即将走出绣坊大门的孔玲珑,忽然幽幽说道:“孔小姐,谢谢你。这么多年我是真的……很想她死。”
  后面四个字轻若无闻,可那里面的恨意和畅快就好像空气中有毒蛇一样在吐信。
  能把一个善良的女人逼到这样,那林尚宫九泉之下都要不得安息了。
  孔玲珑从门口静静转过身,目光和阴影里的楚云相对视:“还记得那匹献给皇后的刺绣吗,皇后很快就会知道当初是谁李代桃僵,她不仅会死,还会死的很惨。”
  赔不了楚云这几年受的罪,但也足以让林尚宫知道她享受的那些富贵,现在就化为刀子来找她了。
  孔玲珑离开了绣坊,就回到了绸缎庄,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笑眯眯太监打扮的人站在那里等着。
  她愣了一下,玉儿赶紧过来:“小姐,这些都是贵妃派来的人,说是要等您回来领赏。”
  孔玲珑目光慢慢移到了那太监身上,太监满脸堆着假笑,说道:“咱家奉贵妃娘娘命,特意来给孔小姐的绸缎庄送些东西,方才说小姐外出了,咱家就只好在这里等着了。”
  孔玲珑迅速收起了任何外露的情绪,对那太监微微一笑:“想不到是贵妃娘娘的人,我这点小铺面,如何当得起贵妃娘娘赏赐,实在惶恐了。”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孔小姐谦虚了,娘娘都说,孔小姐年纪轻轻,就能经营起这么大一间绸缎庄,实在是能力过人。因为花宴上有些误会,娘娘担心孔小姐受了委屈,特意让咱家过来看一看,娘娘说,如果孔小姐有什么要求,一定不要忘了和娘娘说。”
  孔玲珑立刻露出紧张之色:“这如何使得?能去花宴已是承蒙娘娘不弃,哪里还有委屈之说,至于赏赐是万万不敢当。”
  太监眯了眯眼,笑笑:“娘娘既然赏赐了,孔小姐就不要推辞了。来人,把赏赐拿上来!”
  两个随同来的小宫女立刻捧着托盘走上来,托盘上,是几匹珍贵的云锦缎,还有两盘黄澄澄的金子。
  太监看着孔玲珑脸色,悠悠一笑:“孔小姐给宫中送的刺绣品质很高,这些赏赐一半是小姐应得的,一半是贵妃娘娘亲自加的,小姐可不能辜负了这份心。”
  这样的暗示孔玲珑很快就明白,她继续露出受宠若惊的笑:“自然,以后娘娘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民女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效力。”
  太监仿佛戴着一张笑脸面具:“那就好。”
  孔玲珑立时说道:“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玉儿,可有给公公准备茶水点心?”
  一边眼色和玉儿相对,玉儿立即反应过来,主动走上前:“奴婢都准备了,刚才小姐不在,奴婢已经为公公泡了上好的碧螺春,还有从聚德庄定的最精致的点心!”
  说着玉儿还从袖子里拿出了早就包好的一个包裹,递到太监面前:“这天热跑腿不易,还请公公笑纳!”
  那包袱一看尺寸就很大,太监拿在手里一掂量,更是沉甸甸。
  太监眉毛舒展开来:“也没什么,孔小姐毕竟是娘娘看上的人,以后孔小姐得了赏识,咱家都还要仰仗三分呢!”
  孔玲珑含着笑,一起把太监送到了门口。至于他说的话,当然是直接当空气算了。
  宫里的人一走,孔玲珑就收起了笑,玉儿也撇撇嘴,看到桌上冒着烟的茶水,低声嘟囔着说:“真是浪费了我们几两好茶叶。”
  孔玲珑回身看着那些赏赐,不管是金子还是布料,都带着宫里特有的标识,根本不能在宫外面流通,这赏赐真还不如没有。
  玉儿抚着胸口,跟孔玲珑一起走进了雅间,看到门都关好了,才敢说:“夙夜公子说这贵妃会安抚我们,这就是安抚吗?”
  宫中贵人安抚的方式,还真是不一样。
  孔玲珑拿过红梅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他们只觉得抬出贵妃名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玉儿犹豫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问:“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夙夜公子一声?”
  孔玲珑顿了顿:“要。”
  ——
  夙夜回来就派出了人探查都督府和梁贵妃的关系,要不是花宴上亲眼看到,他都不知道宫中的贵妃这么多年得宠,居然会是一个二品武将的背后靠山。
  华红绡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和孔玲珑作对,而是一副巴不得孔玲珑和孔家彻底消失的脸孔。
  出动贵妃之尊压制一家商户,这是不是也太吃相难看了?
  骆从容这时从外面走过来,看到自家少主皱眉的样子,心里思忖了一下,故意说道:“孔小姐让人传信来了。”
  夙夜果然从沉思中恢复过来,立刻看着骆从容:“信?在哪儿?”
  骆从容幽幽地:“是个口信,只有一句话。”
  夙夜顿了顿,道:“说。”
  骆从容把刚才听到的话复述一遍:“孔小姐让对少主说,林尚宫是死有余辜。”
  这口信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粗暴,但夙夜竟然脑中浮现起孔玲珑说这句话的神态语气,不由就笑起来。
  骆从容看着自家少主的样子,已经到了一个口信都能打发的地步了,以后不知怎么发展。
  华红绡从宫中回来之后,几乎第一时间找了母亲白夫人,听说了花宴上面发生的事,白夫人脸色巨变。
  这时候,不管华红绡再惶恐,也已经于事无补,她只能寄希望于母亲白夫人。
  而白夫人第二天就进宫求见梁贵妃,却被贵妃宫里的人挡了,说是梁贵妃身子不适,无法起身。
  华红绡坐在帐中忐忑的等,听说母亲没有见到贵妃,她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都是那端阳灵搞的鬼,她一直想害我,现在终于如愿了!”
  白夫人显然没有她这么天真,狠狠一瞪眼:“端阳灵跟你不对付很久了,凭什么等到现在才害你?你有没有脑子?!”
  更不要说花宴上端阳灵的做法,连白夫人都感到不合常理。
  华红绡哭起来:“母亲,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恨我,还有谁这样陷害我!”
  现在的华红绡,根本不觉得是有人为了孔玲珑这样做的,端阳灵会突然站出来帮那个女绣工和孔玲珑,一定是为了跟自己作对,真正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借机踩她一脚。
  白夫人道:“你把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尤其是那端阳灵出现的时机!”
  华红绡没敢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见到白夫人脸色越来越拉长。
  白夫人几乎是咬着牙:“那端阳灵虽然是四大家族嫡女,可她的脑子从来都蠢,在花宴上她一步步逼你,甚至无视你的挑衅,这种城府,是她端阳灵能有的?”
  华红绡似乎已经完全懵了,她还没有从花宴受辱的阴影中出来。
  白夫人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可惜你也跟那端阳灵一样的蠢,和她交手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几斤几两,没知没觉就着了别人的套!”
  华红绡被骂的脸色煞白,根本无从反驳。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是压着端阳灵的,能让四大家族的嫡女都在自己手下出不了头,她一直为此很得意。
  可没想到只是一朝,端阳灵就借由花宴翻了身。
  白夫人阴沉着脸孔:“她背后一定有人,你给我好好想想,花宴上还有什么人是你忽略的?”
  这个问题刚才白夫人就在逼问,可华红绡真的快崩溃了,“母亲您也说端阳灵是四大家族嫡女,她又是那样跋扈的性子,怎么会有人能指使她?”
  说到这里,华红绡却脸色剧变,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白夫人立刻反问:“怎么了?你想到什么?”
  华红绡脸上掠过不可置信,甚至说的都磕磕绊绊的艰难:“那,这次的花宴,还有,还有淮阳王府的云世子也去了……”
  白夫人眼中露过一道精光。

  ☆、176章 医馆毒蛇

  华红绡这句话纯属有点病急乱投医。
  而白夫人却郑重了起来,她一下子想起了淮阳王府,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把这王府的各种根基都细细筛选。
  可一样,一无所获。白夫人想的越细,越觉得淮阳王府八竿子打不到边,不可能和她们有交集,而且华红绡自己都对这话不信,更是想到宴会上见到那云世子的情景,生生憋得脸更红了。
  白夫人忽然道:“那端阳灵中途离开花宴,过了那么久才回来,那人一定是她出去以后遇见的。”
  那就无从知道是谁了,白夫人折断了一根指甲,狠狠瞪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女儿。
  因为白夫人知道,这一切远还没有到头。
  不知是京城哪里走漏了消息,说是华红绡在花宴上污蔑一个给宫中进宫刺绣的绸缎庄,攀咬人家犯了欺瞒之罪,差点在花宴上,让人家血溅当场。
  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根本就差把华红绡说成一个妒妇形象,说华红绡根本是因为一己私怨,才对人家绸缎庄的东家催生恨意,不择手段地想要借贵妃娘娘的手把人家一个无靠山根基背景的绸缎庄抹去。
  但传言还是说,幸好贵妃娘娘英明睿智,才没有上当,当场洞悉了那华红绡的阴谋,不仅没有怪罪人家绸缎庄,更是亲自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安抚之用。
  这传闻一出来,白夫人的心就凉了半截。
  都是内宅手段辛辣的女人,谁还不知道谁。从前华红绡如日中天,又有贵妃娘娘这道暗锁保护着,一路走来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人有机会下手。
  现在花宴一役,华红绡不仅露出了破绽,更叫有心人看出,她还得罪了最大的靠山。
  华红绡再次急的懵了,这次她根本没哭,而是整个人都半呆了。这些年她在京城苦心经营善良温柔的形象,在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那里她就是冰清玉洁一样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沾上一点污迹,就意味着往昔种种都灰飞烟灭了。
  人们可以容忍凡人犯错,怎么可能容忍仙子杀人。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花宴一场,对她的影响有多深。
  其实这纯属华红绡自己作死,平时不会做人,花宴上她的举动更是得罪了一大片名门闺秀,但彼时她风光得意,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这些明里暗里的怨恨化成了刀剑,让她有心招架都招呼不住。
  这天,孔玲珑一大早就来客惊醒,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徐子然徐大夫。
  徐大夫看到孔玲珑,百感交集,甚至连来意都忘了。
  还是孔玲珑指挥方隐把人请进了门,又让茯苓和玉儿也起来招呼。看到茯苓,徐大夫脸上掠过一抹大男人不应有的晕色。
  但只是一瞬,他就郑重对茯苓作了一揖:“还没有感谢茯苓姑娘这段日子对内子的照顾。”
  茯苓也像模像样回了一礼:“徐大夫客气了,不敢当。”
  孔玲珑瞅着这二人,茯苓这段日子待在绸缎庄居多,隔三差五才去一趟徐宅,她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
  结合徐大夫的态度,她蹦出一个有些诧异的可能,难道?
  就看到徐大夫已经转过脸,脸上有微微的赧然,接着却郑重其事对孔玲珑行了一礼,半是压着的欢喜:“少当家,秀娘她,有了。”
  秀娘她,有了,得说孔玲珑好一会儿才把这两个词糅合到一块儿,顿时惊了惊眸色。
  但看到徐大夫的笑容,她又觉得一切定然已经尘埃落定。
  她真心实意地说道:“恭喜。”
  她看得出徐大夫和秀娘的感情,二人琴瑟和鸣,可之前住在徐宅里的时候,秀娘时不时的愁苦还是会在无人处显现出来,孔玲珑明白秀娘因为无子的心里压力。
  特别是孔玲珑自身说出的那个理由,让她明白孩子对女子来说,真的是另一个天上,
  孔玲珑接着道:“多久了?”
  徐大夫说道:“已经足月了,之前都还不敢轻易断脉,但近日,已经能确认喜脉了……”
  孔玲珑看着茯苓,心想这妮子的确有本事,最主要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茯苓却老神在在干咳一声:“徐大夫今日不坐馆?生意还好吧?”
  虽都只是寻常问话,也引起了孔玲珑注意力,因为百善庄只有徐大夫一个人有坐馆资格,他若是在这,可以说不会有人能代替他守着百善庄。
  徐大夫这才忙正色说:“是这样的少当家,我今天来正是要跟少当家禀告一下。”
  孔玲珑这才知道徐大夫亲自上门,并不是因为高兴来通知秀娘的喜讯,还有别的事情。
  她也正色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徐大夫特意亲自来,宁愿关门不开医馆,也没有随便派一个小伙计来传信,看来不是小事。
  徐大夫脸色确实有些重,斟酌再三起了个头:“少当家听到这城里传闻了吗?”
  玉儿跟茯苓眼睛也朝这边看过来。
  徐大夫顿了顿说道:“不过少当家人在城北,现在城中那边的传闻,可能少当家并未听说。”
  听起来城中大街最近出了热闹是,只不过还没有传到城北绸缎庄这边来。
  茯苓心直口快,加上和徐大夫一家混的熟了,直接问道:“到底怎么了徐大夫,是有人又去找百善庄麻烦了?”
  徐大夫连连道:“不是有人找麻烦,是麻烦找上来了。”
  茯苓没听出来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同。
  徐大夫看着孔玲珑说道:“前几日我就想来告诉少当家异状,百善庄最近上门的客人,出乎意料多了起来,且都是大富人家,白天开馆的时候,甚至能将百善庄围的水泄不通,惊扰了街上大部分人也就罢了,后来几天,人非但不减少,还越来越多,连许多百姓都挤上来凑热闹。”
  听起来百善庄一夜间好像开了光,客似云来成了风水宝地,玉儿甚至惊叹一声:“这是好事啊!”
  她们孔家早该发扬光大了,看看绸缎庄自从小姐来了的生意火爆,现在终于轮到百善庄了么?
  孔玲珑没有那么缺心眼儿,对徐大夫沉声道:“接着说下去。”
  徐大夫叹口气:“那时候因为走不开,加上我心里也存疑,所以没敢贸然上门搅扰少当家安宁。但是昨天,有一个都督府的大夫人上门,对医馆说了许多话,我这才不得不过来了。”
  不管是都督府还是大夫人,都够听进耳朵里的三个姑娘集体提高注意力了。玉儿磨牙:“怎么又是这都督府,难不成还阴魂不散了?”
  孔玲珑皱眉:“她说了什么?”
  她心里已经隐隐知道,百善庄的异常,定然和宫里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徐大夫说道:“她想出钱给我们入股,让我们以后对那些上门的客人,都言明是她都督府背后坐庄。”
  玉儿嗤了一声,茯苓直接道:“做梦吧?”
  孔玲珑知道没那么简单,看着徐大夫说道:“那些客人,都是从白芷医馆过来的?”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日花宴众女云集,孔玲珑就知道这事儿不会善了。
  徐大夫深深看了看孔玲珑:“还是少当家猜的通透,开始那几天,我只觉得奇怪,没往歪处去想。还是有一个上门来的富贵小姐,在我医馆内讥笑‘那白芷医馆之前就是嫉妒百善庄的祛疤膏,夺取不成反结了仇’的话,当时屋里还有好几个平头百姓在,估计转头这个话就传出了城中大街。”
  论起谣言一日千里,还得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当局头功。那些养在闺中的小姐们,再传也不过是京城的贵族圈子,但由此也看出,她们不满足只在贵族圈子让华红绡名誉扫地,还要让华红绡在整个京城都抬不起头。
  果然一朝墙倒众人推,想起华红绡当时去白芷医馆索要药方的金贵和自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最重要的是,这次都督府的白夫人,也出面了。
  孔玲珑捏着手里的医书,却是在思量对策,这一招是一石二鸟,看起来倒霉的是华红绡,可孔家和百善庄根本没有占到所谓的便宜,只不过,是代替那些搅事的贵女,把所有仇恨都吸引过来了。
  看来真是欺负她们商户又是平民,所有的暗刀都往她们身上招呼。
  徐大夫犹犹豫豫道:“我实在觉得这事不妥,才上门来找少当家商量。”
  怪不得徐大夫宁愿关医馆一天门,现在只要开门面对的就是潮水一样的客人,还都个个心怀不轨,老实巴交的徐大夫哪里能跟这群毒蛇周旋?
  孔玲珑看向了茯苓:“最近你有没有研制的新药?”
  茯苓不知小姐问这个干什么,但她答的爽脆:“奴婢刚试验了一个暖宫汤,正愁没人试验。”
  孔玲珑眸内微深:“去拿来。”
  茯苓闻声去了,徐大夫还要再问,孔玲珑已经直接回答了他:“明天起你就在医馆限号,每天只有十个人能进入医馆看病,其余的人就算排队也不要理睬,号源一律先到者得,不以身份论贵贱。那些凑热闹的富家小姐和夫人,只是想要借机踩白芷医馆,这么麻烦的拿号排队,估计她们等几天就厌了。”
  孔玲珑说对了一半,这些娇贵的女人或者不会再亲自来,却依然可以打发几个婢女小厮来领号搅局,不过这孔玲珑不打算告诉徐大夫,既然她们孔家成了贵门争夺的一块肉,这肉也不能随便就让她们啃了。
  那厢茯苓抱着一筐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材过来,老远就闻见一股子味儿,不过茯苓的威信已经树立了,哪怕药材的味儿不好闻,这里也没人怀疑药效不行。
  当下徐大夫接过了那筐药草,又被茯苓嘱咐了一番用法,这才谨慎地从宅子里告辞。
  茯苓一收刚才的神气,问:“小姐,咱们就这样等吗?”
  那限号的做法,恐怕马上就会被有心的人传成是百善庄目中无人,比城中大医馆还要拿头。
  要知道城中第一医馆可不是只有一个事儿多的白芷医馆,京城这卧虎藏龙下,那些高明的医者不知凡几,茯苓心想,不会有人看不过去上门踢馆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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