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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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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从容隐藏在树梢上,越来越无语,他们少主竟然主动拉一个女人的手,还靠的那么近,少主难道忘记了他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有结果?
夙夜的声音有些哑,还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在里面:“玲珑,你可会怪我呢?”
孔玲珑看了看自己的手,片刻开口:“夙夜,之前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了。”
她发现骆从容存在的时候,就已经用她的方式,算是半强迫地让夙夜承认了许多问题,至少在孔玲珑这里来说,她已经决定和他站在一起,就不会再有诸多的疑虑。
夙夜仿佛明白一样,忽然低低笑起来:“所以呢,你就不愿意再对我说些别的了?”
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别的,孔玲珑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手腕,她可以理解这是夙夜一时之间的情难自禁,但是作为她来说,至少是这辈子的她来说,对于夙夜已经是有点破例太多,或许当初在孔家门口被他堵着门,一种程度上就是她的命运发生了偏折。
所以孔玲珑淡淡道:“夙夜,我要回房看账簿了。”
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发烫,这不是什么好预兆,至少她觉得夙夜此刻不算冷静。
夙夜的手僵着,其实他此刻的做法多少也算一亲芳泽了。要知道孔玲珑没反手甩他一巴掌,已经是对他人品的认同。
夙夜忽然就笑了一下,笑容中隐隐的无奈那么刺眼,他垂着头,正好闻见孔玲珑发上的清香:“玲珑,我一定会守着你的,还有孔家。”
知道孔家对她的重要,要守着她,就要一起守着孔家。
孔玲珑微微动了动手臂,终于挣脱开,她没有说什么,离开夙夜就向自己的院子走过去。
可夙夜却好像还没走出来,一直看着孔玲珑身影消失在院门中,还犹自抬头看着。她说见到那个人了,不知道司徒雪衣又会怎么对待她?
骆从容从树梢上下来,鬼魅一样靠近:“少主,就算司徒雪衣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您也还是要回京城去的。”
少主从来没有感情用事过,拿得起放得下,这次在咸阳希望也一样不变。
夙夜看了一眼骆从容,骆从容因为这一眼有了点危机感,他是做了什么,怎么感觉现在少主有点看他不顺眼了呢?
刘老太爷看着司徒雪衣:“那个王县令一向没用,大人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人伤神。”
司徒雪衣靠在椅子上,懒懒道:“谁说我伤神了?”
刘老太爷一滞,低下了头。
司徒雪衣似笑非笑:“听说那个孔家的小姐,曾经是老太爷你亲自选的想要娶进门的刘家女主人。”
刘老太爷骤然变脸,下意识说道:“那都是曾经的糊涂……”
“是糊涂吗?”司徒雪衣讶异地抬起眼眸,露出狡黠的笑来,“难道老太爷没有因为娶不到这位孔家小姐,心里感到很可惜吗?”
刘老太爷心中直跳,不明白司徒雪衣为什么转向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大人取笑了。”
司徒雪衣似乎觉得有些遗憾:“哪怕是在家里,老太爷还是这么虚伪。你就承认是看上了那孔家的财富,想要借着婚姻把庞大一笔钱财据为己有,这手段虽然不光彩了些,不过老太爷你这么多年本来也不光彩,又何必还费力地掩饰。”
刘老太爷脸上红紫,被人当面戳穿实在丢人,越是事实越是难以忍受,只可以这位司徒家的家主,历来就是以无耻闻名的,他本人更是刷新了无耻的限度。又岂会顾及刘老太爷的面子。
半晌,刘老太爷揣摩他的心里,缓缓说道:“是我刘家无能。”
大约便是娶不到孔玲珑,还让孔玲珑现在有机会,给司徒雪衣这个堂堂京门公子不痛快。
司徒雪衣摆弄着面前的物件,淡淡道:“要不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会用县衙的力量。对付一个商户有千百种方法,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夙夜也就没法躲着了。”
这次县衙封铺子只是小试牛刀,但是结果让司徒雪衣很不满意,他一旦不满意,就没有心思再慢慢迂回了。
☆、088章 把水搅浑
得月楼的老板给孔玲珑送信,说有要事相商。通常这些大掌柜不会轻易找上当家人,所以孔玲珑带着玉儿去得月楼亲自询问。
得月楼是孔家在咸阳的地标,是迎来送往的重要场所,这里也是咸阳所有的达官显贵出没的必选之地,这里要是出了事,那动摇的就是孔家在咸阳最根本的根基。
孔玲珑见到这里的掌柜:“出了什么事?”
白掌柜把孔玲珑请到了里面雅间坐着,打发伙计去看着大堂外面。这才对孔玲珑说道:“少当家,昨日楼里发生了一件事,想来想去觉得心惊,还是要对少当家说一声最好。”
孔玲珑看了看白掌柜:“怎么了?”
白掌柜凝了凝神,回想一下昨天的事,便道:“昨天来了一伙锦衣华服的客人,却选了大堂最热闹的地方坐,我便觉得奇怪,吩咐伙计好好招待着。可是这伙客人要了一桌子的菜,一直坐到中午,人最多的时候,他们的酒也喝多了,就开始大声地说起话。”
看来这伙人必然不是说了什么平常的话,至少让白掌柜都觉得不妥了。
孔玲珑细细听着:“这伙人,看着面生吗。”
白掌柜惊了一下:“正是生面孔,从前没有见过这伙人,可是昨天他们一整天在楼里大声谈论,其中还牵扯到了我们得月楼的名字。”
这得月楼的名字是五十年前第九代老当家取的,是为了当时老当家满月出生的女儿,所以取名得月,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而五十年前的事情,那伙客人肯定是不可能知晓的,那他们所谓的牵扯,就只能是硬扯了。
白掌柜声音压低,尽管在雅间中,好像还有些顾忌:“说当今太后,封号之中正是德月,我们楼里取这个名字,倒是冒犯了太后的名讳了。当初那伙人是笑着说的,好像开玩笑般,周围的客人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但是少当家,关店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赶着写了信,请少当家来判断。”
白掌柜也是多年的老掌柜,跟开药铺的陈掌柜宅心仁厚的性子不同,他每日混迹客人中,不管性情还是眼神都极为的精明,他先是发觉那几个客人面生,第一次来就如此高调谈话,说的还是当朝太后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目的不单纯。
“而且,”白掌柜说道,“我也是才听说昨日孔膳堂出了事,所以不免更加……”
孔玲珑看他一眼:“你做的很对,白掌柜,这几个客人故意说起太后,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觉得是我们得月楼犯了忌讳,这种事情本就可大可小,如果有心人听去,觉得我们孔家得月楼,故意取一个名字对太后不敬,这顶帽子扣了,只怕得月楼比孔膳堂又要更倒霉许多。”
孔膳堂只是关门三日,可得月楼,这大不敬的罪名如果坐实了,以后重新开业都不用指望了。孔膳堂是孔家最大的药铺,得月楼如果出事,更是断了孔家半条臂膀,白掌柜人如此精明,怎么会不懂得未雨绸缪。
白掌柜目光转着:“那要如何办,少当家?”
那几个客人吃完就走,显然以后也不可能再出现,他们留下的话却给得月楼蒙了一层灰,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掀出来。
孔玲珑手指敲在桌子上,道:“对方这是有意让我们不舒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该做的生意照做,只是白掌柜,再遇到面生的客人,你可以吩咐伙计多看着点。”
白掌柜心领神会:“即便还有客人来,他们也绝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话的机会了。”
谣言止于智者,这些人想制造舆论,便掐断这个源头。
孔玲珑交代了白掌柜之后,便和玉儿一起踏出得月楼,想不到在门口,堪堪和一个人差点撞了满怀。
孔玲珑一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就心里一阵冷漠,连抬头都不想抬。
刘邵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眯起眼松开了扇子:“孔小姐,真是别来无恙。”
孔玲珑淡淡道:“刘公子也是,这么清早就来酒楼喝酒吗。”
得月楼的客人通常清早是最少的,尤其是富家公子,这么早起就更少了。
刘邵眯了眯眼,嘴角有意味深长的一缕笑:“如果我说,我是特意来偶遇孔小姐的,不知孔小姐信不信?”
孔玲珑面色冷淡,语气寒凉:“我怎么当得起刘公子偶遇。”
说着就要走,刘邵却好像故意似的,身子不偏不倚挡在门前,笑语盈盈:“其实在下自认没有失礼过孔小姐,不知为何孔小姐屡屡对在下避如蛇蝎,难道便是因为……曾经有过的一场婚约?”
此人真是厚颜无耻,稍一接触不难发现真面目,可是大多咸阳百姓都只看到他谦谦公子如玉的一面,那些姑娘们眼瞎,可孔玲珑不瞎,因为她已经用一生的瞎眼换过了代价。
孔玲珑幽幽看着他,反正现在客人稀少,她说道:“既然刘公子这么说了,我也就明讲了,虽然当初跟刘公子有过婚约,可是既然婚约已退,古来就有结不成亲家就成仇的话,所以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
刘邵装作吃惊地打量了一下孔玲珑,接着笑出来道:“孔小姐竟然想跟在下做仇人?”
不是想,而是已经是仇人了。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又何必呢。
孔玲珑面无表情:“刘公子,借过。”
后面白掌柜好巧不巧走过来,堆笑道:“刘公子,您真是贵客,不如楼上雅间请吧。”
刘邵似笑非笑地:“其实在下看见孔小姐这么早来到自家开的得月楼,还以为楼里是出了什么事情,想不到倒是在下多想了。”
白掌柜的目光不动声色在他脸上扫了一下,低下头没有做声。
孔玲珑盯着他,刘邵脸上的笑有些恶劣,只是他所有的虚伪和狡猾,都是藏在眼底深处,旁人眼中,他仍旧是那个完美的无可指摘的刘家公子。
孔玲珑慢慢地错过他的身边,刘邵说道:“我刘某人在孔小姐眼里没有地位,可是另外一个人看来就比刘某人重要的多了,毕竟孔小姐似乎连自家铺子都可以轻易放弃,却对那个人恋恋不舍。”
孔玲珑慢慢转过身,盯着刘邵:“刘公子,请你说话注意。”
刘邵勾唇一笑,“我说什么了吗?孔小姐是不是太在意听错了。”
孔玲珑顿顿看着他:“这世间所有事都自有公道,不会有谁永远走运,也不会有谁永远弱势,正如这咸阳,不管刘公子感觉再好,也始终不是你刘家一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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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之中,夙夜面对着眼前的棋局,才叫了一声:“骆从容。”
骆从容出现在棋盘边,看着已经被少主走成一手乱局的棋局,说道:“少主还有破局之法吗。”
夙夜用骨扇把棋子挥乱,成了这样,还哪有什么解决之法。他吩咐骆从容:“邺城的李县令,是东阳李大人的门生,因为同姓李所以攀了交情,你去做一桩案子,把邺城的官兵也扯进来,让李县令有借口带着兵到咸阳地界来。”
咸阳的王大人是指望不上了,他早就跟司徒家狼狈为奸,现在估计指着司徒雪衣这棵大树,给他升官呢。
可惜司徒家是个出了名的过河拆桥的家族,这个新任家主更加是深谙其中的精髓,这王大人是不可能落到好了。
骆从容一听就懂了,这样的权谋斗争在京城待过就一点不稀奇,拼的就是双方手下谁的人更多。司徒雪衣把王县令拉成了自己的走狗,那邺城的李大人同样可以为夙夜所用,谁还没有一点人脉运用。
“所以少主的目的还是要保护孔宅?”骆从容慢吞吞道。不然夙夜要兵干什么?他自己又不需要。
夙夜看了他一眼:“这桩案子要做的漂亮,要牵连上孔家,让李县令有对孔家追查到底的理由。”
到时候两边县令撕扯,才是狗咬狗谁都不会放松,就像是当初的运盐船案,只不过这一次两家县令是绝对不可能再走到一起就是了。
骆从容马上就去办了,比起他在京城办的那些事情,做一桩案子简直就是喝水一样简单。
邺城的县衙每年都要向民间采买许多铁器,而孔家在邺城的铁器生意刚刚起步,售价低廉,李县令就选中了孔家,已经一连采买了三年。
官府采买按道理是要上税的,可是三年一查账簿,李县令却发现所有的账簿都被人一夜间烧了干净,顿时李县令所有冷汗就下来了。
烧的是县衙账簿,可是,县衙怎么可能把错认在自己头上?
于是他立刻想到了孔家铁铺,污蔑铁铺没有照章办事,根本没有交这笔税。
这可是不小的一笔税前,因为铁器是仅次于金银器的金属,何况还是堂堂三年。
当天晚上李县令就带着官兵里三层外三层把孔家给围了,因为孔家铁铺的人说了,这一切只能少当家做主。因为这么大笔税,他们也拿不出来啊。
☆、089章 谋篇布局
王县令得到消息以后,气急败坏赶来孔宅,和李县令直接杠上了。
“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李县令也是趾高气昂,凭什么他王县令傍上了大树,他就没有办法,在孔玲珑没把税前交上之前,他就要围着孔家不放。
“没什么意思,这孔玲珑在我邺城的铁铺犯了事,本县依法拿人,如果王县令有不服,尽可以去上级那里告我。”
谅姓王的也不能耐他何,只要他一直遵照指令围着孔家,不放人进去也不放人出去,那位恩师就承诺会在下一次调任的时候提拔他。
到手的好处谁不要,李县令这次知道背后有人给自己撑腰,更加不会给王县令让步。
王县令气的肝疼,他看了一眼被围的密密匝匝的孔宅,这就算是放火,也马上就被人发现扑灭了,哪儿还有什么下手的地方?
玉儿偷偷看了前院的情况,跑回来告诉孔玲珑,孔玲珑正在跟夙夜手谈,听到这个也没什么大反应,好像两家县令在大门口吵起来根本和她无关,这都是对面下棋那人惹出来的。
这一上午都不知道输了多少把了,夙夜苦笑:“玲珑,在和你下棋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棋手。”
以她平时谋篇布局的性格,小小棋局竟然怎么都学不会。
孔玲珑也知道自己一手臭棋,她倒是看开了:“是不是好棋手并不打紧,何况,我是骑射的好骑手。”
孔玲珑的马术非常了得,哪怕常年坐轿子都没有荒废,这也充分说明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术业有专攻。
夙夜还待要说什么,有一个俏丽的丫鬟走上来,给他和孔玲珑奉了茶,这是西苑这里的婢女,平时也少有伺候主子的机会。
孔玲珑盯着那婢女,忽然就问道:“聂芊芊呢。”
夙夜扇子一摇,片刻道:“许多天没见她了。”
夙夜用那样的方式极大伤了聂芊芊的自尊,聂芊芊再也没有在夙夜眼前晃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就好像在西苑隐身了一般。
孔玲珑叫来了西苑的管事大丫头,雏莓。“雏莓,你把聂芊芊安排去了哪里?”
雏莓脆声回答道:“她伺候不了公子,所以奴婢安排了别的活计给她。让她负责采买西苑的物资。”
各个院子都是分开独立管理的,有专门负责采办的粗使丫头。聂芊芊在夙夜跟前没有眼色,开罪了夙夜,只能让她去干别的。
孔玲珑慢慢抬眼:“你让她出府?”
雏莓有些不安,“怎么了吗大小姐?”
心说难道大小姐还是顾忌这个聂芊芊,舍不得让她干采办这样的粗活?
孔玲珑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把这聂芊芊买回来,就是为了看在眼皮底下,因为这样她就永远不会有和刘邵见面的机会,可是雏莓竟然让她负责出府采买的事情?
孔玲珑挥手让雏莓下去,夙夜看了她一眼:“这聂芊芊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孤女,应该没什么值得你在意的吧?”
夙夜再聪明当然也不会想到前世种种,孔玲珑也佯作不知,拿起一个棋子落下悠悠道:“你觉得她寻常吗,我倒觉得她貌美动人,很是惹人怜爱。”
夙夜的棋子悬在半空,目光盯在孔玲珑的脸上:“莫非你之前送她来,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指望他“怜爱”一个婢女?
孔玲珑继续淡淡地:“你不怜爱她,不代表别人不会,毕竟这世上多的是保护欲强烈,喜爱这种可怜弱女的男人。”
夙夜的眼眸幽幽深邃,他总觉得这句话,孔玲珑像是很久以前就想说了。
“那一定是那个男人眼瞎,怜爱柔弱也要明辨善恶,我倒觉得玲珑你这样的外刚内柔,更叫人爱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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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聂芊芊出门的时候,因为门口多了好些官兵,加上聂芊芊身旁又没有别人陪同,那些官兵的眼色就都色眯眯在她身上瞟,这让聂芊芊感到十分屈辱。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暗恨往桌上走,心中后悔了多次来到孔家。、尤其交给她采买的银钱,全都是精打细算好的,她必须跟那些小贩不停地砍价,甚至许多小贩对她露出瞧不起之色,这更让聂芊芊难以忍受。
西苑那些婢女,一定是故意作弄她。凭什么这样的活,不分派到别人头上?
她总是以狭隘度人,自然不去想,在她没到西苑以前,其他婢女不时一样做这样的事情?
她因为气愤,走路也不留神,忽然撞到了一个躯体,手中篮子里的鸡蛋全部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烂。
聂芊芊自己也摔倒在地,满心的屈辱就在这时候涌上来,她愤恨地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道:“你没事吧?”
聂芊芊听见这声音极为温润细腻,似乎光听这把嗓音就觉得对方是个如玉的人。她心头就一跳。
这时,旁边有人笑道:“看来是公子你惊吓这位姑娘了。”
聂芊芊不禁抬起头,顿时看见一张临风玉树的脸,穿着一身贵族子弟的锦衣,手上拿着一把描金折扇。
她眼中依然含着泪,只是,方才愤恨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股子柔弱味道。
她面庞秀丽,再衬托这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周围不少路人都多看了两眼。包括刚才和她相撞的刘邵,也挑了挑眉。
刘邵旁边的小厮诧异道:“不过是撞了一下,还是你先撞我们家公子的,怎地还哭起来了?”
刘绍淡淡道:“住嘴。”
刘邵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鸡蛋,再看地上那丫头的衣着就知道应该是个别人家的丫鬟,大概是因为碰坏了主人的东西,所以在害怕吧。
他心中不由掠过一丝不屑,但是,眼前的女子尚且有几分姿色,让他不至于反感。
所以在重新看了一眼聂芊芊之后,他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送到聂芊芊面前,温言道:“拿着吧,方才唐突姑娘了。”
聂芊芊目光一闪,顿时摇摇头,声音也紧张的有些变形:“公子言重了,是,是我不小心。”
刘邵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把碎银子给了聂芊芊,就打算带着小厮离开。
聂芊芊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失神。
可是当她回过神,看到自己廉价的衣着,脏乱的鞋子,就是一阵自惭形秽和不甘。
倘若、倘若当时……她跟了那个老鸨走,怎么也要比现在锦衣玉食,不用受许多闲气吧?她聂芊芊出身良家,可是府里那些出身低贱的婢子却还看不起她,又是凭什么?
她自以为孔玲珑应该高看她一眼,却这样对待她,不管府中其他人是如何觉得这位大小姐心善仁慈,聂芊芊却觉得孔玲珑是个容不得人的无心胸女子。
聂芊芊狠狠站起来,直接把手里的提篮扔到了地上。
远远看到这一切的雏莓,回头吩咐道:“把这些告诉大小姐,就说聂芊芊果然见到了刘家公子。”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碰面,该说是命运的奇迹还是躲不开的孽缘。
雏莓想要将功补过,便对孔玲珑道:“明日我便让她不要再出府了吧,采办的事情还是交给原先的婢女做。”
孔玲珑却描着绣画,淡淡勾起嘴角:“不用,你还让她负责采办,只是以后记得找个人像今天一样跟着她。”
雏莓道:“奴婢明白。”
聂芊芊后来自然打听出来,那位正是刘家公子刘邵,咸阳多少女子想嫁的人,而偏偏,也正是她服侍的这位孔家小姐嫌弃的人。
一个出身样貌,样样都那么完美的公子,竟然会遭孔玲珑嫌弃,聂芊芊忽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孔玲珑也只是稍微富贵一点的商户,在聂芊芊家道中落之前,甚至聂芊芊的身份,都不会低于一个商贾之女。
但就是这个商贾之女,有机会嫁到城中的贵门世家,却还视如敝屣,纵然如此,西苑之中还有一个那么出尘绝世的夙夜……
聂芊芊满心阴郁的回到孔家,将采买的东西上交之后,却绝口不提遇到刘邵的事。
就连刘邵给的银子,显然还有不少剩下,这聂芊芊也就心安理得收下了。
王县令派人去知会刘老太爷,刘老太爷又告诉了司徒雪衣。
“现在那个邺城的县令派人围着孔府,我们要下手,只怕不容易……”
司徒雪衣把玩着手心的琉璃灯盏:“邺城的县令,来管孔家的事?”
刘老太爷说道:“之前就有一次,孔家的运盐船出事,那县令收了孔玲珑不少好处,肯定和她孔家穿一条裤子。”
司徒雪衣哂笑:“一个商户女,先是让咸阳的百姓那么关心,现在竟然连邻县的官都伸手过来了?”
王县令去查办孔膳堂,围观的百姓都帮着说话,现在他刚要下一步动作,邻县的县太爷都带着兵来了?
刘老太爷不由看向他。
“一个商户女哪有那么大本事。”他接着淡淡说道,“这背后自然都是夙夜在筹划。”
☆、090章 青出于蓝
司徒雪衣这个人,是司徒家,乃至京城的一个异数。他不喜欢女人,源于司徒家的家风,司徒家所有女人的地位都很低,哪怕是当家的大夫人。
司徒家原本是贵门世家,可是近来这个贵门有点变了味,似乎越来越像是皇帝的私人走狗。
这都要亏了这一代的家主司徒雪衣。
孔玲珑现在出门,身后都要跟了几个邺城的官兵,玉儿总觉得似乎有人监视一般,但孔玲珑还是照旧每天坐着马车视察店铺。
“该我们做的就要做好,不能给人家戳脊梁骨的机会。”孔玲珑如是说道。
但是今天,她没有去自家的铺子,而是去了卢家。前段时间,卢夫人和她女儿卢锦绣帮了大忙,孔玲珑自然是登门兑现当初的承诺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孔家门前围绕了两县官兵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街巷中,所以卢家看门的伙计,一看到路边行驶过来的孔家马车,顿时就急的跑进去回禀给当家掌柜。
“夫人!那孔小姐来了!”伙计对卢夫人说道。
卢夫人顿时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这时候还来干什么?”
卢锦绣今日正好来铺子里见习,陪在卢夫人身边,闻言插嘴道:“当初我去刘家请程锦画出来,孔玲珑不是答应了以后跟我们卢家合作吗。”
只是当时约定的是尽早,现在卢夫人却觉得来的太早了。
卢夫人赶紧收敛神色,对卢锦绣道:“你先到里面去。”
卢锦绣的性子和卢夫人一样叛逆,说道:“母亲可是后悔了?”
卢夫人瞪了她一个眼。说后悔当然是后悔的,谁知道孔家犯了什么事,一夜之间招惹了两家官府,平常,商户都尽量躲着官兵,谁不知道商户遇到兵,就意味着麻烦。这孔玲珑倒好,一副伶俐聪慧的模样,没想到竟有能耐惹到了两家县太爷。
偏偏她自己还没事人一样在城里到处乱晃。
卢夫人看着打开的店铺门,想要吩咐伙计关门都来不及了。
那带着紫色流苏的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穿着淡色长裙的孔玲珑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坦然下来。
卢夫人犹豫要不要去迎接,这当口,孔玲珑却已经很从容地踏进了店铺门。
一进来她就瞥见了卢夫人脸上的神情,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都是烙印在许多人心里的。
孔玲珑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卢夫人。”
卢夫人这才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假模假样的微笑来:“孔小姐,您可真是稀客,怎么要来也不事先通知?”
事先通知好给她拒绝的机会。
孔玲珑依然一笑,神色平静的:“我是来兑现之前许给卢夫人的承诺的。”
果然是!卢夫人只好维持着假笑,对着孔玲珑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孔玲珑看着她的神色,却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很有耐心。谈生意为什么不耐心?
卢夫人扯出了笑,只好看向铺子门口,那些远远站着的官兵:“怎么孔小姐出门,还有官兵跟着吗?”
玉儿看了看孔玲珑,忽然说道:“他们都是来保护小姐的。”
一言出,卢夫人有些尴尬,保护?一个商门小姐,会出动官兵来保护?简直是笑话。
孔玲珑却是淡淡的,继续道:“卢夫人,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卢夫人想起当时自己提出的那些条件,只想要打自己的嘴巴子,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看着孔家这棵大树就眼红,想尽了办法也要靠上。可是现在这大树已经不是树了,惹上了官府,再厉害的商户都要倒台。
卢夫人再次露出抱歉地说道:“孔小姐可真是守诺之人,其实当初我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考虑妥当,就贸然对孔小姐提出了诸多要求,孔小姐就算不答应,也是应当的。”
孔玲珑目光看着她:“夫人说的没错,我孔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从来都是守诺。虽不敢说一诺千金,却一定是说到做到。”
卢夫人再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就柔和下来:“孔家的家风我们是一定知道的,孔老爷子一辈子光风霁月,传到孔小姐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
孔玲珑唇边微笑:“谢卢夫人夸奖,那我们就开始吧?”
既然要做生意,就是签订合同,约定条款,一起做事。
卢夫人脸上有着为难的轻笑,片刻对孔玲珑说道:“这里客人来往毕竟不方便,还请孔小姐随我来里间。”
凡是店铺都设置有安静的里间,方便店铺主人安歇。
孔玲珑带着玉儿跟随卢夫人进了里间,卢夫人主动给孔玲珑倒了茶,两人分别宾主落座。
卢夫人看着眼前的脸孔:“孔小姐看起来,似乎气色真不错。”
被县衙那么派人围着,难道这位孔家当家就一点不焦虑吗?到底还是年轻,一个黄毛丫头罢了。
孔玲珑看着她,却是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夫人气色也很好。”
卢夫人低头喝了一口茶,她琢磨着怎么开口好,孔玲珑却先解了她这个顾虑:“夫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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