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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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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已然是全城翘首以待。赌庄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刘大夫人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尊,脸上甚至带了笑影,不管孔玲珑来不来,刘家想要的声势,都已经得到了。
  刘良月却已经咬牙暗恨:“那姓孔的最好不要胆小不来,她若是敢当缩头乌龟,本小姐便带着人把她从孔家院子里拖也拖出来!”
  刘老太爷这时冷冷道:“若那孔玲珑真有你们说的那样城府,这一趟,她一定会来。”
  刘老太爷一开口,便没人敢反驳。刘良月嘴角掠过得意的笑。
  这一天清早,孔玲珑幽幽地用了几口饭,便放下了,让玉儿给她梳妆。玉儿慌张的连梳子都拿不稳,好容易梳好了,另一个丫鬟给孔玲珑捧来了一套衣裙。
  式样简素,和孔玲珑平时穿的并无不同。
  穿戴好后,孔玲珑拿出刘家的请帖,扫了一眼后,递给丫鬟:“送给夙夜公子,让他半个时辰以后再坐车过去。”
  虽然不知小姐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是丫鬟不折不扣执行了。
  孔玲珑带着玉儿坐上一辆车,面色淡淡地开始往刘家行去。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第一次见到刘家门前这样的热闹,各色马车都成了一道景观,孔玲珑认出来,这些马车中有不少是咸阳的商贾之家,车上都镶了不少名贵的珠玉,刘家请了这么多商贾过来,是想对咸阳的人表明,他们刘家不管商贾还是士族,都一样看待吗?
  孔玲珑冷笑。
  孔玲珑缓缓来到门前,刘家两个门房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便客气地问她要请帖。
  话说刘家请了孔玲珑和夙夜两个人,却只写在一张请帖上,这存心想看孔玲珑带着姘头,在众人面前“出双入对”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孔玲珑只是冷冷看了那门房一眼:“不认识我孔玲珑吗?”

  ☆、043章 空手套狼

  淡淡一句话,也没怎么声色俱厉,但是门房看到那张冰凉的脸,嘴巴张了张,愣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认识孔玲珑?要知道这位孔小姐在刘家的存在感那可是不一般的高,刘家每一个下人,大约有新来的还不认识刘家几位夫人,可是却一定认得孔小姐。
  这时候孔玲珑一问,门房就尴尬着:“这,孔小姐息怒,夫人吩咐了我们看名帖放人进去……”
  孔玲珑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讥削,却是毫不在意地转身,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门房一见,顿时大急,谁走也不能真让孔玲珑走,况且现在人人都看见孔玲珑已经到了刘家门口,要是转头再走了,刘大夫人不把门房的皮剥了才不可能!
  门房赶紧叫道:“孔小姐请留步,您……请进。”
  孔玲珑却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往回走。
  门房急的抓耳挠腮,只能在后面一声声地叫,却见玉儿冷冷回头,说道:“我们小姐大老远来,你让进就进,不让进就不进,把我们小姐当什么了?”
  这声诘问更让刘家的门房脸色紫胀,他们也是里外不是人,刘大夫人吩咐在门前就要开始给孔玲珑下马威,可现在被下马威的却成了他们。
  门房正准备不要脸低声下气劝孔玲珑回转,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轻柔话语:“门房不懂事,还请孔小姐不要见怪的好。”
  话音落,刘大夫人从门内款款走出来,今日她妆容精致,叫人一见便觉主母气派。
  尤其是她走了几步,笑盈盈站到了孔玲珑的面前:“孔小姐如今贵为孔门当家,想必不会跟下人一般见识的。”
  孔玲珑心里淡淡一讥,面上不露声色,说道:“大夫人你既然吩咐了,只看名帖入门,玲珑又怎么好破了大夫人的规矩,传出去岂不让人说玲珑跋扈。”
  刘大夫人面上笑容不动,这时候三三两两来的客人,都杵在门口不进去,故意看好戏。刘大夫人怎么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她亲热地伸手,拉住了孔玲珑,说道:“这咸阳谁人不知道孔小姐知书达理,最是讲道理的,又怎么会跋扈,看名帖入门不过是因为客人众多,怕有那起子浑水摸鱼的,但是孔小姐这般名头,你的脸就是最好的名帖,哪里还需要别的证明?”
  话语听着熨帖的很,可是玉儿狐疑地打量刘大夫人,她只觉得这番话里似乎带着尖刺一般。
  孔玲珑的名头是怎么来的,大半不还是跟刘府的一番退婚波折,否则现在的孔玲珑就算是孔门当家,怕是也不可能知名到咸阳大大小小,老弱妇孺都人尽皆知的地步。
  刘大夫人还真是会笑脸骂人。
  孔玲珑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谢夫人抬爱,亲自迎了出来,那玲珑便却之不恭了。”
  刘大夫人看来今日是存心忍耐,脸上还是和悦的微笑,转身为孔玲珑引路。
  门外有好事的已经掩不住兴奋:“我下了十两的注在赌庄,这下可赚了!”
  一赔七,就是七十两,怪不得激动。
  孔玲珑和刘大夫人两人已经只做听不见,眨眼已入了内门。
  刘良月身边的丫鬟冬儿一溜烟去报信:“小姐,那孔玲珑已是来了!”
  刘良月捏着手里的钗环,看着铜镜之中自己精心打扮过的脸,嘴角狠狠一笑:“今日定叫那孔玲珑好看!”
  程锦画现在在刘府举步维艰,已经一心巴着刘良月,赶紧上前道:“一会儿表姐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不必表姐亲自动手脏了手!”
  刘良月听了更满意,笑看了程锦画一眼:“表妹你放心,只要今次咱们姐妹俩能给那孔玲珑好看,母亲和祖父也一定会心中高兴,对你既往不咎。”
  程锦画连连欣喜道:“多谢表姐提携妹子!”
  刘良月将手里的钗环戴上,对着镜子又是冷冷一笑。
  今日是刘府自己精心设的鸿门宴,便是要将之前丢失的里子面子都找回来,还要将害他们刘家至此的孔玲珑付出代价,孔玲珑就算再聪明,人在刘家的地盘上,面对刘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又能如何的防备。
  孔玲珑入了席,她的席位被安排在上首,距离刘家主位只有小小的几个间隔,刘家这样安排的用意,显然就是想把孔玲珑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无所遁形。
  刘大夫人“热情”说道:“这是特意为孔小姐准备的。”
  孔玲珑一句也没有多言,安之若素在席位上坐了。周围无数目光看过来,孔玲珑也没有反应。
  刘大夫人暗自在心里啐骂:等会才有你好看,看你能装到何时!
  面上还是带着笑意,返身走回了主位上面坐下。
  席间有好几位第一次出席这种宴会的商贾,似乎担心别人瞧轻了他们,满身上穿金戴银,在席上也是竭力攀交书香之家,却不知道这样做更招来许多轻蔑的目光。
  商贾就是商贾,再有钱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就连玉儿都能看出来,刘家故意请来这些商户挤兑她们,存心让别人看看商户和真正是书香门第的教养差别吗?
  玉儿暗自为小姐打抱不平,一张俏脸气势汹汹地鄙视那些看过来的视线。
  自家小姐虽出身商户,可是学识样貌哪一点输人?他们刘家那些小姐当众骂人,难道就是有教养了吗?
  孔玲珑握着一把团扇,对周遭一切全然不顾,她的穿着也与那些商户不同,十分简素,发饰都只有两支,衬着秀致的五官,面庞上好似发着淡淡光彩。让人想起远在云端的京门贵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气度。
  旁人越是将她和那些商户比较,越是发觉孔家小姐的不同!于是那些鄙夷目光,渐渐转为惊疑、惊叹!
  刘大夫人坐在上首,咬牙暗恨,这一遭没让孔玲珑吃亏,没关系,还有后面的好戏!
  刘大夫人关切问道:“记得请贴上,还请了那位公子,为何是孔小姐自己来?”
  看热闹的都正等着这句话呢,闻言齐刷刷有几十道包含热切的视线看向了刘大夫人和孔玲珑。他们可是早就等着好戏了,刘家下帖子请孔玲珑也就算了,居然还连着“入赘夫君”一起请了,这可是咸阳百年都没遇到的好事了。
  孔玲珑面色不变,抬起眸子,看着刘大夫人仿佛闪过一缕讥削。
  刘大夫人以为眼花了,正待要仔细地看,就听见门房一脸不无尴尬:“启禀夫人,门前有一位夙夜公子,拿着请帖来了。咱们,放不放他进来?”
  孔玲珑这时才悠悠地开口,回答刘大夫人的话:“临时有些事处理,所以让他晚些再来。玲珑未拿请帖,大夫人都允许进门,他有请帖在手,大夫人不至于不让进吧?”
  这番变故绝对是刘大夫人始料未及,她紧紧咬牙,面上还得维持笑:“当然不会。”
  一边狠狠训斥那门房:“怎么这样的事情还要来问?当然是要把夙夜公子放进来!”
  门房一脸灰地告退出去,他们怎么想到孔玲珑用这招先来后到,让之前布下的看两人携手前来的戏码泡汤。
  刘大夫人心里恨得冒火,底下的宾客脖子都伸长了,眼睛死命盯着门口看,好像不小心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就见门房慢慢领着一个人进来,颀长身影,夙夜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衫,仍是一身的简意,只是穿的再简便,那张脸一露出来,还是齐齐叫宾客惊艳。
  男子凤眸微抬,乌黑的发束在身后,相貌之出众,气质之雅意,都大大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虽说当日酒楼听书,有人见过了夙夜的样子,过后也是极近渲染,可那毕竟只是一小波的人,听到的人更是大多不屑一顾,只觉得愿意入赘之流,就算皮相好看些,也免不了一丝俗气。
  可是现在这么多的宾客,都是咸阳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到眼前这男人,哪有一丝半点和俗字沾边,简直如天边朗月,秀雅无双!
  刘大夫人也是惊怔,那日刘良月回来之后,言语含糊,还有些不甘和羞恼。刘大夫人便猜出几分,或许这叫夙夜的男子,并不似那边猥琐不入眼。也许还是有几分面貌的。
  但是,这几分面貌,绝不包括眼前的惊为天人,以至于刘大夫人怎么都无法相信,这男人会是甘愿入赘孔家的人!
  刘大夫人想的又哪里不是众人想的,可是夙夜已经抬手,朗朗施礼笑道:“在下来迟了,还请主家勿怪。”
  这一礼自是对着上首的刘大夫人,刘大夫人脸色难看已极,手都要抠到肉里,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公子客气了。”
  孔玲珑淡淡看向夙夜:“银票拿来了吗?”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夙夜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票子,只是夙夜本身光彩太盛,之前没人注意。
  夙夜含笑把手里的银票递去,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差点吐血身亡的话:“赌庄准时把钱送来了,一赔七和一赔十,我们各自下了一万两本钱,赚了十七万两,都在这里了。”

  ☆、044章 气的发病

  厚厚一沓银票在眼前,好像故意提醒旁边的宾客注意一样。
  孔玲珑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都缓缓划过了一道笑影,浅浅的,却让整张脸孔,都生动美艳。
  夙夜眸中一呆。
  银票被孔玲珑接到了手里,淡淡一笑:“做的很好,赌庄老板也是言而有信。”
  十七万两,赌庄这下只怕赔的血本无归,连裤子都输掉了。
  赌庄只想着捞钱,这次借着全城大热,还得意地准备大赚一笔。可是他们想破了脑袋都不会知道,这被赌的人,竟然下注赌自己,下的注还那么大,赌庄的钱老板现在应该是躲在屋子里嚎哭不止。
  刘家席上的每一个宾客,都是下巴要掉到桌子上,尤其看见孔玲珑的青葱玉指、一张张划过那些银票,简直眼睛都绿了。
  刘大夫人看着那些堆起来的银票,胸中血气上涌,一个没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孔玲珑抬起眼看她,眸中有一丝寒凉的笑:“玲珑听说大家对这次的宴会都很有兴致,赌庄的赔率更是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是以玲珑不才,也手痒赌了一把。”
  手痒赌了一把……这能是手痒吗?!众人恨不能就此钻地洞,赌的就是孔玲珑来不来刘家,这来不来,孔玲珑自己心里能没数吗?所谓手痒赌一把,根本就是明知道结局,才拿着钱去赌庄空手套白狼!
  十七万两啊,这么多钱,孔玲珑什么都没干,就是来刘家吃了趟酒,就白得了十七万两。
  众人都欲哭无泪,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这样的头脑,想不到这一点呢?
  孔玲珑看着众人神情,忽地微微笑了笑,转脸对刘大夫人说道:“夫人若不介意,今日这些酒席的花销,就算我孔家出的钱吧。毕竟没有刘大夫人一片盛情,邀请我们来参加宴会,玲珑也没有这样好运,平白得了这十七万两银子。”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众人这是领略到了,孔玲珑还故意加重平白二字,意在指这钱真是来的轻而易举。
  刘大夫人脸色灰白,嘴唇颤抖,看着孔玲珑眼睛发直,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孔小姐说笑了,这是我们刘家的宴会,怎么能让孔小姐出钱。”
  孔玲珑淡淡一笑:“大夫人真是慷慨。”
  话里隐藏的意思却更刺人,是在说刘府平白叫她赚了这么多钱,还不图回报吗?
  刘大夫人发现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是眼前开始发黑,身子摇摇要倒。
  旁边贴身丫鬟立刻扶住刘大夫人,叫了两声“夫人”没有反应,于是再顾不得什么,扬声就道:“我家夫人犯了头风,先下去歇歇,诸位请自便!”
  说着忙不迭把刘大夫人扶了下去。
  这宴还没怎么开始,作为主人的刘大夫人就身体不适,众人顿时哗然,再看孔玲珑,已经气定神闲把银票放入了怀中,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刘府后院,刘良月正盘算着待会怎么收拾孔玲珑,就听到丫鬟飞身来报:“不好了小姐,大夫人在前头被那孔玲珑气的犯病了!”
  刘良月登时横眉立目:“你说什么?!”
  丫鬟小心地重复了一遍:“夫人已经从前院回来了,现在正张罗请大夫呢!”
  刘良月立刻把手里的钗环砸了个稀碎,怒目圆瞪:“孔玲珑,我饶不了你!”
  刘良月咬着牙去找了刘老太爷,刘老太爷跟刘邵祖孙,原本是只要在宴会上露个脸就行了,大方向还是让刘大夫人去操持。
  可是,当听见丫鬟说,孔玲珑在赌庄下注,押赢了十七万两,还当着众人面,想要出钱承包刘府的筵席,当场就把刘大夫人气出了毛病。
  刘良月哭着:“祖父,哥哥,你们可再不能任由那孔家女胡作非为了,好好的我们刘府宴会,凭什么让她出钱承办?”
  刘老太爷脸色铁青,他们本想着这场宴会给孔家难看,结果还没怎么样,当家大夫人就被气病了,简直是让他感到耻辱。
  刘邵都面色冷了下来,片刻说道:“祖父不必生气,现在外面有那么多宾客在,孔玲珑那么明目张胆拿出银票,自以为占了上风,其实很可能已经引了众怒。”
  下注这回事,参与的人前所未有的多,这些在座宾客中,只怕也不少人下了本钱。
  孔玲珑故意把十七万两放到众人面前,众人暂时或许没觉得,但过后一想,难道不会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刘良月一骨碌站起来,说道:“哥哥,我不管她犯不犯众怒,她气病了母亲,我就一定要她好看!”
  刘邵看着她,缓声道:“良月,我知道你的心情,这件事交给我和祖父处理,你不要因为生气就乱了阵脚。”
  刘良月对这个哥哥还是很信服的,只是这次事关刘大夫人,她还是暗恨不已。
  刘老太爷忽然冷冷出声:“邵儿,随我到前厅迎客!”
  此话一出,刘良月一喜,刘邵一脸郑重。
  刘良月忙不迭找准机会:“祖父,哥哥,带我一同去!”
  刘大夫人被气的发病,她这个亲生女儿最为愤怒,牟足了劲想要为刘大夫人报仇。
  刘老太爷这时看她一眼:“你放心,会有你为你母亲出力的时候。”
  前院宾客,因为孔玲珑大笔赚了十七万两,许多人心里都是生出了疙瘩。的确他们大多数人都参与了下注,从一开始的艳羡,到现在越想越觉得,这孔玲珑就是故意利用赌庄来圈钱。这不就是欺骗吗?!
  心里不平衡之下哪还有理智,纷纷都怨恨了起来。
  却不想想,下帖子请人的刘家,开赌局的是赌庄,想下注圈钱的更是他们自己,这会儿眼看没捞到好处,就怪罪孔玲珑了。
  这便是人心。
  玉儿说道:“小姐,这群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家小姐为了咸阳,做了多少事,花了多少钱,远的不说,最近小姐费了那么多心思,让两地的县太爷愿意派兵驻守水道,不知让那些往年被水窛打劫的行商,从中得了多少好处。可是现在只是一点蝇头小利被侵犯,他们就摆出这种态度。
  孔玲珑神色安静:“那你又何必为了一群狼置气。”
  幸好刘家给孔玲珑安排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主仆私下说点话,也不至于被人听去。
  玉儿被一点拨,想想也是,便学着小姐的样子,不管什么人看过来,都装作看不到,目光直视身板笔直。
  那些人见不管怎么怒目而视,孔玲珑主仆都当做不知道,反倒自己眼睛还瞪得累,时间长了便都作罢,只在心里骂骂。
  有人怪声怪气的说道:“不是说今天为了庆祝刘公子高中魁首吗?怎么到现在没见到主人翁出来?”
  那些小姐们顿时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打从夙夜一出来,她们这群待字闺中的姑娘们,都不由自主被那光华所震慑,一个个都忍不住偷眼去看,她们这些个姑娘家,平时没有机会出门,在家中面对的也都是父兄那样的粗糙汉子,几曾见过这样温柔俊美的人,当下甚至早把她们来此的真正目的,见刘邵公子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
  此时听人提起,难免觉得羞赧不已,暗骂自己如何能这样朝三暮四。
  偏巧这时候有人叫了一声:“老太爷和大公子来了!”
  顿时就见一个威严的老者,和一个看着文弱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刘邵在咸阳百姓的心中,一向是那天边的云一样,可望不可即,无数的传说,加上美好的想象,把刘邵渲染的无比动人。
  于是现在的刘邵就好像头顶光环一样出来,露出那张清雅极了的面孔,对着众宾客一笑,虽然不能像女子一样颠倒众生,却也是成功的让半数女眷们脸飞红霞,羞涩低头。
  刘老太爷看着厅中的人,声音不怒自威:“我家大媳妇一向身子抱恙,怠慢了诸位贵客,所以这后面的事,就由老夫代替大媳妇。”
  众人一见,连刘老太爷都亲自出面了,尤其是底下那些商贾,平时连六品以上的朝官都难以见到,现在刘老太爷一个正二品站在眼前,哪个不激动的两眼放光。
  纷纷道:“哪里需要老爷子亲自出来,实在让我们受宠若惊。”
  还有的争着附和:“是啊是啊,还没恭喜刘公子高中魁首,公子可真是年少有为,咸阳有刘家在,也真是咸阳的福气!”
  玉儿嘴角抽搐,早知道这些人趋炎附势,可是见了刘老太爷和刘邵,也不用奴颜婢膝到这个地步吧?
  刘邵的目光,缓缓落在上首的那个少女身上,那就是差点成为他妻子的人,他脑海中,出身卑微而不堪的商户女儿。
  这时孔玲珑冷冷抬眼,扫向了刘邵。刘邵一惊,惊的是她竟然这样敏锐,还有露出的那张,完全不像他想象中不堪,反倒周身透着淡淡光芒的美貌少女。
  孔玲珑忽然嘴角一勾,毫不掩饰的讥讽。
  接着,直接移开了目光,好像根本没看见刘邵。
  刘邵扶着刘老太爷的手臂微微僵硬,被人当空气的感觉谁都不喜欢,偏偏对方还如此不加以掩饰。

  ☆、045章 换酒风波

  刘老太爷从不做赔本买卖,这点孔玲珑很知道。他给了别人一分,是一定做好了让别人千倍万倍还给他的。
  前世他给了孔玲珑一场婚姻,助她跻身士族,代价就是整个孔家的财富,和她的命。
  这是极不对等的买卖,孔玲珑现在可不会再做了。
  “听闻刘公子高中魁首,这点小小贺礼,不成心意。”
  立刻就有一个善于逢迎做事的,众目睽睽之下献上了所谓“小小贺礼”。却是一拿出来就晃瞎了人眼,是一尊纯金雕刻成的珊瑚,熠熠生光。
  这正是咸阳做木材买卖的富商,平时最喜欢故作风雅,他用金子雕刻成珊瑚,自以为投其所好。
  刘老太爷也露出淡淡一笑:“实在是太破费了。”
  那富商连忙道:“老太爷不嫌弃我们这些商贾,请我们当座上宾,就是破费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刘老太爷算盘就是打的好,一壶薄酒,几个小菜,就让这些富商飘飘然,自以为进入士族上流。这尊金色珊瑚,只怕造价不下万两,就能舍得。
  刘老太爷命人收下了,这个头一开,后头一堆的人开始排队送礼,就跟比赛一样,礼物贵重的都得意非凡,礼物轻的不好意思拿出手,还悔恨自己怎么不做更好的准备。
  一场宴会就收买人心,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这些人,被人当了枪使,还浑然不知。
  刘老太爷看似与人寒暄,余光却早就注意到了孔玲珑,他猛然端起面前的杯子,目光扫过所有宾客:“今日众人赏光,来我刘家赴宴,这杯酒,老夫敬你们!”
  刘老太爷不仅亲自出来,还亲自敬酒,一群人无不诚惶诚恐地端起来,等着刘老太爷。
  只有孔玲珑,依然端坐不动。
  刘老太爷目光阴冷,口中之语却是阴深:“玲珑侄女,当年我与孔老爷子也是相见恨晚,知交莫逆,如今他留你一个孤女在世上,即便你不愿意嫁给邵儿,老夫也是真心将你当做亲侄女来看。”
  众人看不到刘老太爷的表情,只道以刘老太爷的身份,骤然说出此等话,实在也是动情的很。特别是这声侄女叫的,透着亲热,十分叫人动容。
  人就是墙头草,而再看孔玲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很多人就很有意见了。
  孔玲珑幽深的眸子和刘老太爷对上,这个前世一手操控的罪魁祸首,大半的帐,其实正应该算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笑盈盈的声音说道:“既然是为了恭贺刘公子高中之喜,为何不换个好酒上来,这一两银子一壶的清酒,是不是不太配得上刘公子的身份。”
  众人原本正在心中谴责,骤然被这句笑语打乱了步骤,有些尴尬地端着酒杯,一边僵硬地看向说话的人。
  夙夜坐在孔玲珑身旁,凤眸眯起狡笑如狐。
  孔玲珑借着团扇遮掩,暗暗看了夙夜一眼。
  众人刚才送了那么多贵重礼物给刘家,刘家原来拿出来招待众人的酒,居然只是路边酒楼一两一壶就能买到的劣质酒,这对比可有点磕碜了。
  刘老太爷端着酒杯的手似乎停了片刻,忽然他手中的杯子重重落下,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孔小姐和她带来的男人说话如此造次,该不会把刘老太爷惹怒了吧?
  却见刘老太爷下一刻狠狠训斥下人:“马上去换酒!什么人叫你们偷梁换柱,辱我刘家门面,难道我刘家连个酒钱都出不起了吗?!”
  下人猝不及防被骂,却是一脸懵逼,偷梁换柱?他们没有啊,这宴会不都是刘大夫人承办的吗?刘大夫人为了节省开支,加上客人又多,所以去酒楼批发的这些清酒,和他们下人有什么关系?
  刘邵这时候开口:“祖父不必动怒,家中下人众多,母亲一个人难免管不过来,承办宴会这大笔开支,难免有下人眼热,从中取差价谋利,中饱私囊。”
  刘邵不比刘老太爷声色俱厉,斯斯文文的一番话,却是撇干净了刘大夫人,变成了贪心奴才背锅。
  刘老太爷立刻冷冷叫道:“来人,把这些恶奴全部带下去,查问清楚贪了多少,直接卖走,我刘家不留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可怜那些仆人连冤枉都没来得及喊,就被训练有素的刘府家丁捂住口鼻,直接从众人视线之中拖了出去。
  孔玲珑捏着团扇的手微微发紧,刘邵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似温文儒雅,掩藏在下面的还是一颗不在乎他人死活的心。
  等到新的酒换上来,那些宾客才如梦初醒,却不是感谢这次终于喝上了好酒,而是纷纷看向夙夜跟孔玲珑,好像他们成了搅乱宴会的罪魁祸首。
  他们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入刘府的门,这要是把刘老太爷气走了,他们先前送的礼,好不容易攀的交情,不是都白费了吗?
  刘邵暗暗看着底下人的反应,心中一笑。
  这才是他们刘家想要的结果,刘家在众人的心中,就该是这样有声望。
  刘老太爷利电一样的目光再次转向孔玲珑,和夙夜,当看到夙夜那张脸,刘老太爷禁不住一冷:“这位公子看来对酒颇有研究,老夫方才看你连酒杯都没拿起,却能分辨杯中是什么酒。”
  落到旁人耳里,无非就是夙夜刚才是存心找茬,就连一开始对夙夜外貌有好感的人,都是转变风向。
  真是的,孔小姐带着一个入赘的来也就罢了,还纵容这男人胡言乱语,果然不管长得多好看,连倒插门都愿意做,就不是什么有气节有傲骨的人。
  不管周围目光是惊叹还是鄙夷,夙夜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拱手道:“在下对酒的确十分爱好。”
  众人再嗤,果然是个沉迷于酒色财气的不上道的纨绔。
  “玲珑侄女,”刘老太爷再次举杯,“方才酒劣,不入侄女的眼,希望侄女不要怪罪。”
  这就是在说,孔玲珑刚才不举杯子,是故意嫌弃酒不好了。
  孔玲珑心里冷冷,这刘老太爷,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句句暗藏玄机,老谋深算。
  面上却是一派淡然,坦然拿起酒杯,站起了身:“其实酒好与不好,玲珑并不在意,因为玲珑自幼因为喝酒出过一次疹子,从此被祖父严禁碰酒。但是刘世叔今日如此盛情,玲珑作为晚辈,怎么也该陪着。”
  看谁狠,刘老太爷不是自诩和她祖父交情不浅吗?既然如此,怎么连她不能喝酒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逼着自己口中的“侄女”喝酒,这不存心害人么?
  果然话音一落,有几个人已经狐疑地看了看这边。
  刘老太爷脸色不好看,刘大夫人在信中果然没说错,这孔玲珑这贱商之女,倒是端的好口才!
  但刘老太爷什么城府,当即竟然能老下脸,露出关切模样:“哦?竟有这事?都怪你祖父平时拘着你,连这种重要的事也不对人说,这万一旁人不知晓,倒是好心反而害了侄女你了。”
  真是脸糙皮厚,老脸不羞。
  孔玲珑轻声道:“祖父总是忙着生意的事,就连玲珑这个孙女,也很少能见到他。现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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