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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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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暝心头一软,拽她坐到腿上,“嗯。”
“小王爷真好,奴婢好早前就听人说小王爷,今天见着,果真跟传闻一样。”陶月安空悬的心总算落上一半,眼下只需琢磨,如何在天黑前逃出去。
“哦?”秦楚暝饶有兴味,“听说我什么了?”
她进宫前,在王嬷嬷的胁迫下,事先背好一箩筐歌颂太子的话,眼下全用上了。秦楚暝被她夸得飘飘然,嗓音软萌软萌,连奉承都这么舒心,哪像朝里的老头,个个没她会说话。
他眼睛一转,忽然打断她“……小王爷文武双全……”的歌颂篇,道,“你说我德比尧舜,光照古今,武甚霸王,力拔山兮。是吗?”
“嗯。”陶月安极真诚地答道。
“看来,你定是偷偷暗恋本王,才事无巨细,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秦楚暝撑着下巴,优哉游哉地打量她,“既然这样,我就破例开个恩典,准你今后鞍前马后地伺候我,也不辜负你这一番相思情意。怎么,高兴吗?”
陶月安刚张口,试图婉转拒绝,秦楚暝又亮出那口小白牙。好像她敢说不高兴,或是摇摇头,就立刻张嘴咬断她的脖子,血都吸得一滴不剩。陶月安死死忍住那种像有许多蟾蜍黏在身上的感觉,硬生生憋出字词,“高兴。”
“真乖。”陶月安背对他,是以见不着她像吞苍蝇的神情。
秦楚暝抱着小夏月,怎么能这么萌萌哒,小脸像清风窑烧的上好白瓷,弄得他忍不住凑近些。
受到浓烈压力,陶月安开始不安往前缩,秦楚暝笑笑,像狩猎时,看猎物中箭后挣扎的苦楚模样。
当他计划结束这场捕食前的挑逗,孙书孙虎一前一后进屋子,恭敬喊道,“少主。”
“说。”秦楚暝瞬间满脸黑线,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水豆腐,“最好是什么重要事,能让我跳起来,否则送你们去净身房溜达溜达。”
“……”
“这不是……”孙书注意到虎口逃生,暗自庆幸的陶月安。那个害他家家户户打听过去,结果还被少主阴阴威胁送去净身房的小姑娘。
“看什么?”秦楚暝紧了紧怀里的,小东西可认生呢,刚才抖得像筛糠一样。他可以让她害怕得发抖,旁人可不行。他气愤且不满道,“低下头,眼睛转什么转?当天下就你一个会转眼珠子?”
陶月安提心吊胆,就怕孙书再提醉仙楼,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掀过去,别又让这位小王爷想起。
“其实……”
“咕噜咕噜……”陶月安面色羞红,恨不能埋到地里做鸵鸟。
秦楚暝揉她的小肚子,轻笑,“饿了?”
“没……”陶月安还想说他听错了,肚子又嘹亮地喊出吃饭的需求,只能硬着头皮,轻轻一点。
秦楚暝笑得更开心,小夏月脸蛋红红,像只苹果。他随口吩咐孙书孙虎,“跑趟尚食局,随便偷点吃的,就那个女的好了,别饿坏咱们小夏月。”
孙书孙虎简直是尼玛,我擦的心情。
他们是故去的战神楚王一手培养的暗卫,万里挑一的精英,本是立功疆场,为国捐躯的宿命。自从跟少主后,竟沦落到给小宫女偷食物。
“不对。”秦楚暝思忖方才,觉着有错。孙书孙虎总算松口气,以为少主想通,不该大材小用,静静等他纠正,“是我的小夏月。”
“……”
东西偷来后摆上桌,陶月安耐不住要流口水,不停往下咽。
这些吃食好生精致,她一个都叫不出名。秦楚暝牵她坐下,不顾身旁怨气沉沉的暗卫。
“吃吧。”秦楚暝一发话,陶月安就拿起筷子,夹最近的糕点,迫不及待地塞一嘴。
像阴云暗暗中破开一轮艳阳,像冬月徐徐吹进一股春风,陶月安幸福得快落泪。
她吃着吃着,就进无我境界,咽下一嘴糕点,又喝一口汤水润润,末了还不顾形象地站起身夹最远的鸭肉。直到秦楚暝拨弄筷子,闲闲问她,“好吃吗?”才猛地端坐好,意识自己犯了错,想起王嬷嬷火辣辣的板子,怯怯道,“我刚才……不是故意吃成这样,你别罚我,我马上改。”
“怎么会?”这小模样,吃起饭又专注又可爱,他光是疼都来不及,哪舍得罚,“多吃点,别拘着自己。。”
陶月安受宠若惊,他新夹几块糕点到盘子,世界观猛地颠覆,看秦楚暝的眼神都不同了。
第8章 这么多年,一直讨不到媳妇的欢心
吃货瞪大双眼,炽烈的目光如火如炬,秦楚暝忽地有些不好意思,忙把她满满塞一嘴,鼓得像只包子,佯怒斥道,“低头吃,否则就倒出去喂狗。”
陶月安听着,生怕被狗抢去吃食,忙把勺子伸进汤盅。神情说是多专注,就多专注。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荡然无存,只剩她和这桌菜相伴到时间尽头。
存在感陡然下降,秦楚暝瞥一眼心无旁骛的陶月安,暗有些不爽,唇角一咧,小虎牙露出来,光照着折出刺白光。
他冷冷地打量陶月安幸福的表情,不悦地命令,“停下筷子,不许再吃。”
闻言,陶月安像被人用棍子狠砸一击,筷子上,是新夹的鸭肉。她傻傻愣住一会。等大脑反应后,迅速将肉塞进嘴,仿佛是担心秦楚暝让她吐了,草草嚼上几下就飞快咽下。然后不情不愿地搁筷,内心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她看秦楚暝,秦楚暝不说话,兀自夹块糕点,缓缓伸到在陶月安面前,来回地反复晃悠。
弄得她眼都直了,糕点朝左,视线往左。糕点朝右,视线往右,胶着在上愣是掉不下。
“想吃吗?”秦楚暝似乎发现什么新乐子,得逞似地,将糕点停她唇边。
陶月安满怀渴望地凝视糕点两小会,再望他一小会,抿起唇,轻轻点头。
她目光怯怯,小心问他,“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秦楚暝话音方落,陶月安就笑得甜津津,迫不及待地凑近香糕,张开樱桃小口。
就触到瞬间,糕点猛然一闪。
没有甜腻腻的滋味,陶月安柳眉微蹙,不解地看秦楚暝。他明明同意她吃了,怎么还挪开。
而对方只勾勾唇角,完全不诚心地致歉,“手打滑,不当心抖开了。”说完,继续招手,兼带假惺惺的保证,“这回一定不滑。”
小吃货陶月安扁扁嘴,姑且相信他的说辞,再次追逐去。
可这回跟上回相同,她又扑空,遂怨怼地瞧他。秦楚暝心胸坦荡,笑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抽筋了。”真让人说不出责怪的言语。
然而接连几趟,糕点左闪闪,右躲躲,就是吃不着。陶月安委屈地看他,想求他别使坏。
偏秦楚暝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假模假样地活动手腕,“不当心别着筋络。”
他分明在耍人。
陶月安吃不着糕点,急得快掉眼珠子。可怜巴巴,委委屈屈,对秦楚暝的好感一下从珠穆朗玛峰纵身跃下,跌入千丈海沟。
秦楚暝正处在兴头上,又逗又惹,看小夏月想吃吃不着的纠结模样,精致的小脸皱巴巴,别提多高兴。
玩了一会,他瞧她难受得紧,少有的善心发作,打算停止这场逗弄。
最后一次,秦楚暝松开筷子,陶月安终于咬到心心念念的甜糕,好像周围种着一圈圈一层层的玫瑰,刹那间齐齐绽放。和风微醺,醉得撩人。
陶月安开心地张嘴,近乎陶醉地伸手,想推一推糕点进去。
视线无意触及秦楚暝,只见他咧嘴笑开,像高空盘旋的苍鹰,瞄准猎物后迅速俯身冲下。小虎牙嵌进糕点,在陶月安惊慌失措的呜咽中拖进自己嘴里。
甜腻腻的,不好吃,秦楚暝舔去嘴角的碎屑。狐疑地思考,她怎么会喜欢这种吃食?
到嘴的糕点被抢,陶月安终于按捺不住哭起来。泪花一朵朵地落下,开在衣服上,湿答答。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没人比她更委屈了。
分明是她的糕点,硬生生被人抢去。陶月安越想越难受,哭得更伤心,鼻涕都跟着往下蹿。
小夏月哭了。
秦楚暝没料到,竟然有人连哭都这么好看。他见过的女生,比如郑棕欣,眼里鼻涕一起湿答答的往下落,还假装伤心地搂他,分明是暗藏阴谋地蹭鼻涕。可他就是再嫌弃,都不好在父王姑母面前发作。
秦楚暝沉醉地欣赏一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愈发喜欢,等她哭得差不多,自己也欣赏够了,新拿一块糕点当作奖赏。
陶月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前还晃悠一块糕点,心知他又来戏耍自己。禁不住回忆方才的悲惨经过,到嘴的糕点不翼而飞,饱食后的秦楚暝意犹未尽,极其享受地舔去嘴角残屑,那本是她的糕点……
陶月安越想,心脏就一阵阵的疼,哭得更厉害,像一盆子水往下倒,停都停不住。
哭到情浓时,一口气顺不上来,秦楚暝忙伸出另只手替她顺顺,陶月安抽抽哒哒,听他生硬的安慰,“别哭了,一块糕点,芝麻小的事也要哭。真是个哭包。”
芝麻小的糕点,他还同自己抢?之前他捉着自己的错处不放,自己方且忍了,可如今连块芝麻小的糕点都不放过……这人实在无可理喻,陶月安恨恨骂道。
秦楚暝帮她顺气,手里的糕点在空中乱动,陶月安的目光立刻被绑在上面,挪不开。她悄悄地斜眼看他,像是未加注意。
咬咬牙,趁秦楚暝松懈的片段,陶月安如饿狼扑兔,大口咬去糕点。本就小巧的嘴片刻被糕点堵满,大眼眶中滚动的泪珠转了几圈收回去,双手死死捂住嘴,唯恐被抢去。
秦楚暝显然惊讶,却觉得极可爱。他笑着替她擦眼睛和脸蛋,陶月安尚停在哭泣后的余震,明明想咳嗽,却怕把糕点喷出来,拼了命地往里咽,边吃边呛,小脸涨得通红。袖子胡乱地擦眼泪。
秦楚暝被深深地萌到,近乎是希望她吃慢一点,越慢越好,教他能多欣赏一下子。
于是,当陶月安抽抽搭搭,第一次如此娟秀地吃完时,他内心的遗憾无法言述,连忙再拿一块往她嘴里塞。
这个时候,孙书孙虎去尚食局偷好了茶点,满心抗议地搁在桌上,心想,这下总能说正事了。
事与愿违,秦楚暝刚塞完第二块糕点,渐渐觉出了投食的乐趣所在,兴致勃勃。孙书孙虎阴气沉沉,勾命鬼差一样的“少主”,他理都不想理。接着往陶月安嘴里送,真是的,这两个糙汉子,哪有小夏月软萌可爱。
孙书孙虎心急,这是大事,庄将军千叮咛万嘱咐慎重对待,可不能出错,只得守在旁边一遍遍地叨。
他们叨唠得烦,秦楚暝下意识塞的频率更高。陶月安被呛得咳嗽出声,孙虎孙书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残着泪痕,就像被风摧折的西海棠。
默默送去同情的目光,本还以为,让他们又偷吃的偷喝的,少主是动了懵懂青嫩的少男心。可如今看来,八成是他心情好了,又想整人,因他们不在身边,才随手拉了个宫女代替欺负。瞧这吃个饭,都痛苦成什么样了?
从这想,陶月安就从原本挥霍浪费、娇气讨厌的麻烦物渐渐转变成顶替他们被少主欺压,无辜牺牲的小可怜。
两个不怀好意的暗卫默默盘算,假若她以后日日陪在少主身边,尤其是少主心情好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定好过不少。是以,孙书孙虎对她的好感度噌噌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基于以上考量,他二人助纣为虐,全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盘糕点很快空了。秦楚暝掀开食盒,还要继续投食。他二人耐不住。得到什么时候才好?
“少主,兹事体大,请跟属下去书房说。”孙虎跟孙书在背后猜拳输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放下食盒盖,扭头看一眼呛一嘴,痛并快乐的陶月安,秦楚暝突然发了善心,决定去折腾孙虎孙书。
“你们跟我来。”他淡淡吩咐,跟两个糙爷们处,怎么想怎么不情愿,脸黑得都能滴墨。
陶月安眼巴巴地看着新送来的糕点,听他们要走了,一下来了勇气,用力扯住秦楚暝的袖口,弱弱发问,“这个……我能吃吗?”
“可以。”秦楚暝瞧她直勾勾地眼神,瞬间温柔了,宠溺地揉她的头发,“太阳落山前,乖乖坐着吃东西,我一会来接你回去,知道吗?”
“嗯。”陶月安拿起一块绿绿的糕点,一副乖巧的模样,秦楚暝临走时还心不在焉地跟他摇摇手。小王爷的心都被萌化了。
每种糕点都试了试,有着长长反射的弧陶月安才想起秦楚暝走之前嘱咐的话。
“太阳落山前,乖乖坐着吃东西……太阳落山前……”她吓得站起身,太子可让她太阳落山前回去。
第9章 媳妇长着翅膀飞走了
“太阳落山前,乖乖坐着吃东西……太阳落山前……”她吓得站起身,太子可让她太阳落山前回去。
陶月安看向窗外,过了日光最毒辣的时段,太阳渐渐西垂,要是不紧着回去,兴许就赶不及。
然而,陶月安将目光移到屋内桌上,恋恋不舍地注视这些红的绿的粉的,雕成不同花纹样式的精致糕点,好像每一个都哭着叫着求她别走,声音汇在一起,震得她耳朵发聩,模糊不清。
桌上的半壶宫廷茉莉,飘散恬淡清香,弥漫着悠悠的怨仇与不舍。陶月安又喝一杯,小肉肉的手挨个摸那些糕点,一双水眸满是如泣如诉的悲伤。
但太子那……陶月安忖了忖,不禁皱眉,弄糟的话,王嬷嬷定不会轻饶,要是惹怒了父亲,把她送回原来那户人家……
陶月安不寒而栗,浑身哆嗦,她该立刻走。
可这些糕点哭得那么难过,她向来见不得它们哭,一哭心疼得像刀子绞,比王嬷嬷打手心还疼。
……
天人交战后,桃林外出现一身影,鬼鬼祟祟。陶月安边走边张望,以防有人发现,极像偷偷混入禁宫行窃的小贼。
只不过,这小贼拎着同自己上半身一样大的精致食盒,笨笨拙拙,亦步亦趋。
刚离开桃林,四下无人,陶月安立刻撒开小短腿,飞也似地跑,仿佛后头有阴魂不散的秦楚暝微微笑,追着她不断索命。只一溜烟,就没影了。
中途有几个宫女,结伴同行,陶月安咬着牙上前,说是司膳司派去,给太子送点心的。
几个宫女年岁较长,看她眼眶红红,哭过一样,心里顿时明朗七八分。约莫是才刚入宫,摸不清路。宫里都知道,太子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陶贵妃也是,当即指了路,让她快些赶去。
陶月安甜甜说了声谢谢姐姐,飞快跑去太子宫,那速度,简直在和落日赛跑。
到殿里时,陶月安气喘吁吁,匆匆忙忙地找着之前替她换衣裳的宫女,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差两刻。”宫女捧来她进宫时穿的衣裳,差人伺候着换上,顺便问道,“小姐没跟殿下一道回来?咦,这糕点是从哪来的?”
陶月安换了衣裳,静静呆在桌边用膳。听后,险些被哽住,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解释,“殿下和叶公子临时有事,就替我弄了糕点。让我先回宫里等着。他们大概,要等酉时左右回来。”
宫女的心跟明镜似的,陶月安既是未来的太子妃,便得罪不得,便、小心翼翼地恭敬道,“既然这样,小姐慢用,奴婢找人替您泡一壶果茶,配着糕点吃极好。”
陶月安赶忙点头,嘴里塞着糕点,两腮圆滚滚地鼓起,说起话不清不楚,“谢谢姐姐。”
……
至于方才,秦楚暝不情愿地离开软萌可爱的小夏月,跟孙书孙虎两个糙汉子去清容园的简陋书房议事。
“庄将军是有什么事?这般着急。”秦楚暝把玩台上的珠串,懒懒发问。
“启禀少主,将军收到消息,今儿早晨,陶相的长女陶月安进宫了。”孙书道。
“进宫就进宫,怎么说,陶贵妃都是她姑姑,陶相让女儿进宫看望妹妹,也没什么不对。”秦楚暝丢下珠串,发出清脆声响,他慢步走到屋檐下,屋檐上挂一笼子,里头养着红喙绿毛的鹦鹉。
“少主别装傻了,陶相的司马昭之心,谁不清楚,他就是想送女儿进来,做太子妃,好保住他的官位,继续权倾朝野。”孙虎补充道,“倘若陛下肯了,这情势于我们极其不利,将军说得想想法子。”
“太子……”秦楚暝逗弄笼子里的鹦鹉,听罢轻笑道,“陶相这些年处心积虑地扶持,不过,他的好太子却不这么想。只怕这国丈梦恐终究变成一堆沙子,风吹吹就散。”
“少主,我们安在在贵妃宫的眼线递话说,这陶大小姐同陶二小姐完全不同,出落得模样精致,太子头回见都看呆了眼。用完早膳,还主动提出,要带大小姐在宫里参观。恐怕没多久,陛下就会下旨给他们订婚。”看自家少主神态悠悠闲闲,孙虎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是吗?”秦楚暝听他说模样精致,禁不住想起吃糕点的小人,这样一个玉娃娃,哪有别人能比她更精致。他可得小心藏好,别教旁人觊觎去,秦楚暝想想就勾起喜悦的嘴角,把笼子里的鹦鹉戳得四处躲避,可怜兮兮地惨叫,羽毛都掉了两根。
“管害死自己母亲的女人叫母妃,太子这些年,恐怕也不好受。”秦楚暝沉声道,“他们间的嫌隙可不是一小条。”
“将军让属下问问少主,刘尚书的女儿……”
孙书没说完,秦楚暝就冷冷打断,“不行,太无趣。”做事一板一眼,动不动就搬出一堆四书五经女诫列女传唠唠叨叨,哪像他的小夏月可爱。弄得他想快些结束这里,陪小夏月用晚膳。
“我们要跟太子陶相抗衡,必须在朝里多拉拢大臣。刘尚书虽是近几年才调来京中,但为人清廉、耿直,民间威望颇高,极受百姓爱戴。为此被陶相穿了不少小鞋。尚书长女刘牧音,年岁虽小,但温婉知礼,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将军说,若是少主同意,就跟陛下请旨……”
“倘若尚书有心归入我麾下,便是不结亲,也是我的股肱。好了……你们让舅舅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秦楚暝暂且放过笼子里瑟瑟发抖的鹦鹉,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他们,“另外还有一事。“
孙书孙虎当殿下要出什么妙计,赶忙洗耳恭听。
秦楚暝酝酿半晌,缓缓道,“也该是晚膳的时候,你们俩去趟尚食局,帮小夏月偷点吃的来,不许和中午的样式重了,否则送你们去净身房转转。”
孙书孙虎:“……”
第10章 见未来的公公
酉时,郑棕英同叶中掐着点儿回来。
陶月安吃完点心,就让宫女把食盒撤了。郑棕英进屋时,她正坐在桌边,小口朝热腾腾的果茶吹气,天井安分。看是他来了,规规矩矩地请安行礼。
郑棕英颇为满意,安静不生事,又不问东问西,对他多加管束,倒是很好。他清清嗓子,“收拾收拾,跟本宫去母妃那用膳。”
“是。”
陶月安跟郑棕英进主殿时,桌上除了陶贵妃,还有一位一身明黄的男人,年岁比陶相长上许多,两鬓发白。
陶贵妃巧笑嫣然,男人嘴角也是笑盈盈。
郑棕英扁扁嘴,眼神示意陶月安配合,“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陶月安听了,猛然意识到,这位就是当今圣上。赶紧跟着做,“臣女给陛下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都免礼。”丰和帝不再跟陶贵妃说笑,将目光移到太子,及太子身边的陶月安身上,“坐下,跟朕同阿玲一块用。”
“谢父皇。”太子起身,挨着丰和帝坐下。
陶月安忙跟上,“臣女谢过陛下。”说完,陶贵妃就慈爱地招手,让她坐过来。
“翠华,让宫人将菜端来。”陶贵妃笑盈盈地替丰和帝挽袖子,陶月安偷偷瞧了两眼。只觉得贵妃姑姑风华正茂,姿容娇艳,而皇帝陛下成年过半百,两人坐在一起,反差甚大,倒像是和乐融融的父女俩。
“这就是陶相的长女?”丰和帝打量月安,陶月安微微有些局促,坐着不安稳。
“是。”陶贵妃遣退了准备布菜的宫人,亲自拿起筷子伺候。
丰和帝道,“模样生得好,不知秉性如何。”
“哥哥教的人,陛下还不放心?”陶贵妃夹了糖藕,轻轻笑着搁进他碗里,“您看臣妾的秉性如何?”
“你自然是好。”丰和帝拿起筷子问,“楚英,跟父皇说说,你觉得,月安表妹好吗?”
“嗯。”郑棕英虽心里头不快,但想起叶中的劝告,还是点头,“表妹性子很好,温婉乖巧。”
“看来,你们今儿处得挺好。”陶贵妃又替郑棕英夹一片藕,笑道。
“陶相是朝中骨干,平日都教你做些什么?”丰和帝深邃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牢牢盯住她。
陶贵妃悄悄在下头握住她微微颤抖,黏腻腻的双手,默默递去鼓励的眼神,让她别紧张。陶月安确实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认真答道,“回陛下,臣女平日要学礼仪,读书,做女工。剩下的时候学古琴,绘画,下棋,书法。一日隔着一日,学的都不同。每月月末,还会有师傅教舞蹈。”
“嗯。”丰和帝像是挺满意,追问,“陶相都让你读哪些书?”
“回陛下,臣女读的书不多。师傅刚教完《女诫》,《列女传》也学了大半。妇德只看了一点。”陶月安答道。
“看来,陶相很会教女儿。”丰和帝夹起碗里的藕片,颇为满意。
陶贵妃观察完,试探着问,“陛下您看看,这两个孩子玩得好,不如干脆给他们结个亲?”
那一瞬,陶月安难以置信,结亲……她跟太子压根没在一道玩。郑棕英低头吃碗里的菜,沉默不言。陶月安的话堵在喉咙口,发不出。
偏巧,翠华端着填鸭上桌,陶月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去,分不出心思想这些。
“结亲?”丰和帝挑起眉,“陶相将月安教得很好,只是他们年岁都小,要说结亲,也至少等月安及笄后再谈。眼下有些操之过急。”
“陛下说得是,臣妾也是看他们表兄妹处得好,才说这玩笑话。”陶贵妃圆场道,翠花把填鸭麻利地分成块。
丰和帝吃了些时候,突然顿住,道,“阿玲,另外……”
“陛下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陶贵妃刚给太子夹完填鸭,静静等他下文。倒是一幅和乐融融的画面。
“楚瞑回来了。”丰和帝说着,目光悠远。陶月安一惊,陶贵妃筷子一顿,但很快稳住心绪,“是,臣妾听说了。”
“他眼下歇在哪?”
“在……清容园。”陶月安心虚地低下头,默默数着碗里的米粒,心都快跳到嗓子口。
“这么荒僻?”丰和帝皱眉。
陶贵妃解释,“负责的宫人说,是楚瞑自己挑了那处。”末了,陶贵妃没再说下去,清容园是先皇后所修,她再说,只会白白勾起丰和帝的回忆。
可惜,丰和帝到底还是想起了,“是梓潼修的那处院落。”
“是。”陶贵妃咬着牙,面色如常。。
“就让他先住着,楚王……都是朕糊涂……楚暝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个亲人在身边照顾,就先住在宫里,跟几个皇子一起读书、学武。”丰和帝叹道,“记得多选几个伶俐的奴才丫鬟过去,左右得多有些人伺候。”
“陛下放心,臣妾已经让翠华吩咐宋尚宫。”
“此外,朕准备在宫外修一座新王府。相关事务,还劳你多费心。”
陶贵妃忍住嘴角的抽搐,“但楚瞑还未到弱冠,这样早就搬出宫,恐怕不合规矩,陛下是否三思?”
“不必。”丰和帝拒绝道,“那府邸只是先修着,等楚暝到了年纪,袭承他父王的爵位后再搬入不迟。”
“是,陛下政务繁忙,臣妾负责后宫事务,自然会尽心竭力做好这事,替陛下分忧。”陶贵妃诚恳道。
“爱妃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丰和帝用膳后,说有奏折没看,带着太监总管李铜离开。
郑棕英把方才的话听个完整,他撇撇嘴,对这个异姓王世子的到来很不满。
“英儿。”陶贵妃让翠华将盘子撤了,端坐在桌上静默半晌,缓缓开口。
“母妃请说。”陶月安望眼欲穿地盯着纷纷离去的烧鹅,烧鸭,摸摸肚子。方才她惧怕着皇上贵妃,加上点心吃多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间都没怎么动菜,眼下却饿了。
“刚才你也听见了,楚王世子回来了。”陶贵妃道,“你如今大了,很多事不用母妃多说也能明白。从今日起,你的功课得花两倍时间,一定把你那两个弟弟比下去,母妃会跟你的师傅说,让他多加督促。”
“儿臣明白。”郑棕英虽有不愿,还是顺着她说。
“这样便好。”陶贵妃示意他退安,“月安,你陪太子殿下去书房看会书。”
“是。”
郑棕英带陶月安离开后,王嬷嬷就敲门进来,“老奴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陶贵妃拨弄着蔻丹,懒懒地坐在贵妃椅上。
“娘娘,依您所见,大小姐同太子殿下的婚事如何?能不能顺利进行?”王嬷嬷开门见山地询问。
“英儿对月安倒是满意,就是陛下……”陶贵妃欲言又止。
王嬷嬷忙追问,“陛下是什么态度?”
“陛下没明着拒绝,只说两个孩子年岁太小,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听罢,王嬷嬷松口气,“这么说,还是有希望的。”
“嬷嬷,您可别高兴得太早。”陶贵妃皱起眉,“秦楚暝回来了。”
“这事,老奴省得。”王嬷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来便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若他安分,相爷还能允他继续做个闲散王爷;若是不安分……”
王嬷嬷诡异地笑笑,陶贵妃一阵恶寒,“您把事情想得太容易。本宫跟在陛下身边这些年,陛下的心思,本宫还会猜不出。他心里八成是有了什么,才会接秦楚暝回来,并给他在宫外新造府邸。陛下素来节俭,会不惜重金地造新府邸,定是对他心有愧疚。英儿贵为太子,将来的府邸还是旧的整修。尤其是他提起清容园时……”陶贵妃想起皇后,仍是一阵后怕,“当年的事……”
“老奴回去,会转告相爷,娘娘不必惊慌。”王嬷嬷转了转眼珠子,宽慰道,“当务之急,还是请娘娘好好教导太子爷,再认真管理后宫。朝堂上,相爷到底呆了些时日,上上下下都有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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