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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骄娇之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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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到了库房外的小厅当中,周福双手捧着库房进出的记录,口中道:“五年库房进出的记录都在这儿呢!前头一年多先头太太还在,中间太太仙去了,宋国公府还派人来清点过一次,后面就是大太太管着库房了,上头每一笔进出都有,请老爷太太还有五姑娘过目。”
  沈淮接过了那厚厚的记录,却迟迟没有翻开。他看向了周贞娘,微微皱起了眉头。
  周贞娘闭了闭眼睛,问道:“一笔都没有遗漏么?”
  周福忙道:“回太太话,每一笔都有。”
  沈玉娇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对着这记录一笔一笔看吧!总能知道我母亲的嫁妆都去了哪里,又都是谁擅自挪用了。”
  这话一出,沈淮与周贞娘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接话。
  沈玉娇转而看向周福,又道:“既然你来了,也就你来和戴嬷嬷一起,一笔一笔地来对一对,这些丢失的物件,都去了哪里。”
  周福迟疑了一下,转头去看沈淮。
  沈淮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让周福先出去,然后道:“若娇娇对上了这一笔笔的去向,想要如何呢?”
  沈玉娇笑道:“还能如何?自然是要拿回来了。”
  沈淮转而看向周贞娘,道:“既然是你手中出的事情,便你与娇娇一笔一笔来对吧!”
  周贞娘呼吸一滞,差点儿没说出话来。她自然也知道周福的那本记录上非常详尽,并且沈淮大多数时候都是命她来从库房中拿东西,上头一笔一笔的记载大多经手人也是她自己——这就意味着,沈淮已经准备让她任由沈玉娇来处置了。
  沈玉娇道:“那就请太太来把这记录一笔笔看过了。”
  周贞娘看了沈淮一眼,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五娘不必一笔笔看了,上头许多东西都是年节时候人情往来送了出去,这会儿就算找也找不回来了。”
  “那可未必。”沈玉娇微微笑道,“既然是年节礼尚往来,那就知道送去了哪家哪府,去要回当家主母丢失的嫁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若是太太觉得丢脸,我就亲自去找回来。”
  周贞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静默了半晌,然后道:“这样一家一户去讨回来,岂不是丢了我们安乐侯府的脸?”
  沈玉娇平淡道:“难道侵占当家太太的嫁妆就是不丢人的事情?”说着,她看向了沈淮,又道,“父亲觉得呢?太太这么一而再地推辞,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许多东西压根儿也没有送出去,只不过是太太中饱私囊了?”
  沈淮看向了周贞娘,道:“不必多说,就先把丢失的嫁妆去向都找出来吧!”
  周贞娘长叹了一声,从沈淮手里拿过了那本厚厚的记录,然后向沈玉娇道:“那便麻烦五娘身边的嬷嬷,与我对一对这记录了。”
  戴嬷嬷不卑不亢地上前来,拿着那单子笑道:“烦请太太随我来。”
  周贞娘与戴嬷嬷进到了库房中,厅中只剩下了沈玉娇与沈淮两人,他们重新坐下,却没有开口说话了。
  过了许久,沈淮故作轻松地问道:“今天珉儿要回来么?”
  沈玉娇笑道:“是了,说是早上就回来,可现在已经中午了,还没看他过来呢!”
  沈淮道:“一会儿他回来了,让他来我书房,我之前给他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正好让他带去国子监用。”
  沈玉娇道:“那就先替珉弟谢过父亲了。”
  沈淮道:“父亲关爱儿子是应当的,谈什么感谢?说这些反而生疏。”
  沈玉娇道:“是,父亲教训得是。”
  这么几句话说完,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侧耳去听库房当中戴嬷嬷与周贞娘对话的声音,戴嬷嬷的声音不紧不慢,周贞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但都听不清她们究竟在说什么。
  “若查出那些物品的去处,娇娇真要一一讨要回来?”沈淮问道。
  沈玉娇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了,母亲的嫁妆怎么能流落在外?”
  沈淮道:“若有些已经送入了宫中,如何要得回来?”
  沈玉娇挑眉,问道:“难不成那日我在宫中看到的那尊玉象,就是我母亲嫁妆中的那一尊?”
  沈淮道:“若真的是,娇娇想如何?”
  沈玉娇道:“那也只好去求一求陈王,再说一说为何母亲的嫁妆会流落在外,然后厚着脸皮讨要回来了。”
  沈淮眉头跳了一跳,又道:“若要一五一十说给陈王听,岂不是要把咱们家种种都说给外人听?”
  沈玉娇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总会有不得不说的时候。”
  沈淮轻叹了一声,道:“虽然这话你或许不爱听,只是——娇娇,得饶人处且饶人,许多过去了的事情,不如就让它过去了吧!”
  沈玉娇嫣然一笑,道:“我饶过了别人,可别人会饶过我吗?”
  正说着,外面周福忽然高声问候道:“见过老太太,老太太吉安!”
  然后,老太太周氏就杵着拐杖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沈淮,又看了看沈玉娇,面色冷硬,斥道:“听说五娘竟然要进库房?未嫁之女,怎能这般大胆?”
  第五十六章 …尘埃
  老太太周氏是听闻了沈玉娇要清点库房故而前来的。她并不知道沈玉娇要清点库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愤怒异常,在她看来,沈玉娇是没有资格进出库房的。
  沈玉娇微微一笑,却是看向了沈淮,道:“烦请父亲向老太太解释一二吧!”
  沈淮脸色并不好看,他上前去,搀住了周氏的胳膊,温声道:“母亲这会儿过来做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先回萱草园去吧!”
  周氏皱眉,看向沈淮,问道:“难不成我还不能管一管这个家了?”
  沈淮烦躁地看了她一眼,道:“母亲就不要过来添乱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周氏恼火道:“你便纵着这小蹄子公然把手伸向了家里的库房?”
  沈淮更是恼怒,道:“娇娇清点乔儿的嫁妆,有什么不可?母亲是听了哪里的风言风语过来的?还是快些回去吧!”
  周氏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话来。
  沈玉娇笑道:“老太太可要留下来与我和父亲一样,看看我母亲的嫁妆都去了哪里?”
  周氏脸色一白,道:“这是什么意思?”
  “便是老太太听着的这个意思了。”沈玉娇的目光在周氏的发髻上停留了片刻,她的发髻之上有一枚玳瑁的簪子,十分高贵优雅,“父亲也不必对老太太发什么火,说不定老太太也知道一二呢?”
  正说着,里面周贞娘已经与戴嬷嬷核对完毕,从库房中出来了。
  一看到老太太周氏,周贞娘愣了一下,转而去看沈淮。
  沈淮的目光却十分森冷,仿佛在算计着什么事情。
  戴嬷嬷拿着单子上前来,递给了沈玉娇,然后道:“方才太太已经一一对过,丢失的嫁妆都有去向,姑娘觉得应当如何?”
  沈玉娇接过了单子却并没有看,只是笑着上前了两步,把这单子交到了沈淮手中,然后道:“父亲来拿个主意吧!这最后应当如何,我听父亲的。”
  沈淮翻了翻着缺失的嫁妆单子,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这时周贞娘忽然道:“母亲头上的簪子倒是有几分眼熟呢!”
  “是么?”沈玉娇好笑地看了周贞娘一眼,大约已经知道了他们又要相互之间开始推诿了,这一次大约就是要齐心协力推倒周氏身上。
  沈淮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脸讶异地看向了周氏头上的玳瑁簪子,装模作样问道:“母亲,你头上的簪子,可是之前乔儿嫁妆里面的那一支?”
  周氏老脸一黑,气得仰倒。
  沈玉娇翘了翘嘴角,道:“快来个人把老太太扶住了,若是有个好歹,倒是说不清。”
  周氏抓住了沈淮的胳膊,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污蔑你娘我贪墨了你媳妇的嫁妆?”周氏虽老,但并不糊涂,她看着沈淮,语气严厉,“这家里面没有人会动宋乔儿的嫁妆,当年宋国公府也派人来清点过,谁又敢动?”
  沈淮道:“但今日翻了库房,的确差了许多。”
  周贞娘也道:“我才接了管家之权不久,之前还是母亲管着呢……”
  话说到这样地步,周氏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气得站都站不稳,白眼一翻就厥倒了过去。
  沈淮道:“娇娇放心,你母亲的嫁妆我一定给你都找回来。”
  沈玉娇笑了笑,道:“那便等着父亲的好消息了。”
  。
  库房这惊天动地的一闹,整个沈府都知道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沈淮别有用心,宋乔儿嫁妆的事情传到外头,就已经成了周氏贪墨了嫁妆中的首饰,仿佛与他本人并没有关系。
  周氏气得站都站不起来,请了太医来看,又开了方子,直嚷嚷着要去告沈淮这个不肖子。
  沈清和沈湘知道之后,一起去萱草园看过了周氏,吩咐了下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然后便各自回了房中,说起了宋乔儿嫁妆一事。
  “恐怕没这么简单的。”沈清这么对姚夫人说道,“这段日子,还是少与大房来往,免得惹了一身腥。”
  姚夫人点了点头,道:“老太太病了,可要我带着媱媱去侍疾?”
  沈清摆了摆手,道:“每日晨昏定省不要断了,其他的不必多插手。”
  沈湘也对庄夫人说了同样的话。
  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俩倒是没想到之后事情发展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而去的。
  周氏知道了沈淮与周贞娘放出去的话之后,便强撑着起了身,穿上了全套朝服,然后往宫里面递了牌子求见皇后。周氏是有资格求见皇后的,一则是因为她身上有诰命,见皇后并不是什么非分之想,二则是已经去世了的老安乐侯的面子了。
  因着沈玉娇的缘故,皇后对安乐侯府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听闻周氏求见,也就允了她进宫来。
  周氏一进宫,就以孝道为名向皇后告了状,只说沈淮一家都对她不好,对外抹坏她的名声,她想求皇后给她一个公道。
  皇后有些愕然,更有些不明白了,她对沈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也从沈玉娇那里旁敲侧击了解过周氏向来是偏心大房,这会儿她进宫来告状竟然是要告大房的儿子?她对臣子的家事并没有太多兴趣,但偏偏这沈家又不能不多心了解几分,毕竟沈玉娇是她儿子看中了,可不能撒手不管。
  于是皇后和蔼笑了笑,一面示意高春桥出去打探一下沈家情形,一面道:“究竟是为着什么事情?一一说来听听。”
  周氏见皇后这样和煦,也有了底气,便把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先说了沈玉娇要清点库房,又说了沈淮和周贞娘污蔑她用了宋乔儿的嫁妆,中间絮絮叨叨夹带着几分怨念,然后便把重点落在了沈淮一家都对她不好,她觉得他们都不孝上面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高春桥回来了。沈家的事情倒也不是机密,他只简单问问,便把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弄得清楚明白。他悄声在皇后耳边说了,然后便站在了一旁。
  皇后听着这些,面上神色未变,看着周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只问道:“那么,先头宋氏的嫁妆可有清点清楚?上头缺漏的那些,又都去了哪里?”
  周氏一愣,仿佛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会问起这些。
  皇后也不耐烦与她多说什么,只让高春桥拟旨,褫夺了周氏与周贞娘身上的诰命,又责令她们归还宋乔儿的嫁妆。
  周氏听着这话,整个人都崩溃了,只瘫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把娇娇接进宫来。”皇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周氏,又道,“去与圣上说一说这沈家的事情,既然周氏都觉得安乐侯不孝了,那就顺着她们的意思处理一下这爵位之事好了!”
  高春桥闻言,一面让人把周氏架着拖了出去,一面让人去紫宸殿传话,自己则带着旨意往沈家去了。
  。
  沈家人接到了高春桥带来的旨意的时候,只觉得仿佛是晴空霹雳,不知道为什么宫中会突然下了这样的旨意。再一听说是周氏进宫见了皇后告状,沈淮连站都要站不稳,只靠着身边的长随撑着他的身子,而周贞娘则一听这旨意就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周氏昏迷着被送了回来,沈淮强忍着心中的恼火让人把她送回了萱草园,自己则换了朝服,准备进宫请罪去。
  可还未出门,宫里来了第二道旨意,这道旨意却是给沈淮的,大意是不孝乃是重罪,既然是其母状告其不孝,安乐侯的爵位不能给一个不孝之人,暂时夺去沈淮的爵位,另择沈家其他人来袭爵。
  这旨意一出,沈淮也承受不住,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呕出了一大口血。
  这接二连三的旨意,眼花缭乱的变化,整个沈家都被震动了。
  除了已经被接去了宫里面的沈玉娇,这会儿整个沈家最为镇定的恐怕是从国子监休息回来的沈珉了。
  他一边让人把沈淮送去了菖蒲园,然后让人约束了大房中的人,再去请沈清出面请太医到府里来给沈淮周贞娘还有老太太周氏瞧病。
  沈清一时还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被沈珉提醒了,于是便让人拿了自己的帖子去太医院,然后又去把沈湘叫了过来。
  “今日之事,还未去宫里谢恩。”沈珉少年老成地说道,“等父亲祖母还有太太醒来之后,还是要去宫里磕头的。”
  沈湘皱着眉头道:“且不谈这些,这究竟是为什么?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想去宫里面告状了?”
  沈珉道:“三叔怎么会不知道?这几天因为母亲嫁妆的事情,府里沸沸扬扬都是流言,三叔不会没听过的。”
  沈湘看了一眼沈珉,道:“可之前母亲也没有流露出要进宫告状的意思……”
  沈清长叹,道:“兴许是有人在母亲面前说了那些风言风语吧!”
  沈珉道:“二叔三叔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事已至此,还是想想今后应当如何吧!”
  。
  。
  。
  第五十七章 …袭爵
  沈玉娇进宫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太阳已经西斜,飞鸟也纷纷归巢,宫里面还是和平日一样平静又井然有序。
  沈家的事情高春桥都看在眼里,也知道皇后对沈玉娇的关切,于是一边走一边温声提醒道:“今日便是为了令堂嫁妆之事,娘娘才发了火。娘娘喜欢姑娘为人,但今日沈家种种,也太过不堪了。”
  沈玉娇忙谢过,口中道:“多谢公公提醒,若公公不说,我还怕是别的什么事情呢!”
  高春桥微微笑道:“沈姑娘也不必太担忧,这事情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姑娘与娘娘好生说清楚就行了。”
  沈玉娇点了头,又琢磨了高春桥的话,总觉得其中意有所指。
  来到重华宫正殿之外,高春桥进去通报,沈玉娇站在殿外等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悄悄地抬头寻声看去,却看到八公主赵暖穿着一身骑装,手里拿着弓箭,正朝着她走过来。
  “娇娇,你今天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玩?”赵暖笑着问道,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来。
  沈玉娇忙见礼,却又被赵暖给拉了起来。
  赵暖道:“别这么多礼啦,咱俩都这么熟了,难道不算好姐妹吗?你在这里等着见母后么?”
  沈玉娇笑道:“礼不可废。今日是家中有事,被娘娘宣召了。”
  赵暖道:“那我去和八哥说一声,免得他记挂。”一边说着,她也不等沈玉娇说话,就转了身往另一边走了。
  沈玉娇有心拦下她,可奈何现在正在重华宫外等着面见皇后,又不敢大呼小叫,于是只好纠结地看着赵暖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这时高春桥也从殿中出来,恰好就看到了赵暖的背影。
  “娘娘请沈姑娘进去呢!”高春桥说道。
  沈玉娇忙答了一声“是”,然后便跟在了高春桥身后,进到了重华宫正殿当中。
  皇后穿着常服,坐在凤椅之上,看着沈玉娇进来,随手摆了摆免去了她的行礼,口中道:“你且过来,与我说一说你们家那嫁妆之事。”
  沈玉娇上前去,从那日在赵曦那里看到玉象说起,一直讲到清点库房之后沈淮与周氏之间的龃龉,最后道:“事情便是这样,我原想着只不过是家事,没想到惊动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已经知道了沈家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候也不过想听她再说一遍,见她条理清晰又没有添油加醋或者隐瞒,脸上神色便温和了许多,道:“这也不是你的过错,身为女儿,为讨回母亲的嫁妆无可厚非,但手段上却仍是差了一些。”
  沈玉娇忙道:“谨听娘娘教诲。”
  皇后道:“你外家尚在,五个舅舅都年富力强,有些事情你身为未嫁女,是不便出面的。”
  这么简单的一句,沈玉娇便领悟了皇后的意思,心中也有些感慨自己的确操之过急了一些,于是道:“娘娘说的是,那会儿我只想着要把母亲的嫁妆讨回来,却是没想那么多的。”
  皇后只笑了笑,道:“你现在还小呢!”
  正说着,外头有人来通报说陈王来了,皇后抬眼看向了高春桥,道:“你去外面,让小曦在外头等一等,或者去找小八玩儿去。”
  高春桥笑着躬身出去。
  皇后道:“小曦喜欢你,这会儿恐怕也是怕你被为难,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你性子温和,模样也好,小曦喜欢你也是正常。但这日子,并非只是喜欢就能过下去的。比如沈家这样乱七八糟,将来若是你嫁了小曦,他们整日惹事,然后攀扯到你们头上来,无论多么喜欢,都会被这样累累琐碎给消磨掉的。”
  沈玉娇一怔,没想到会从皇后口中听到这么一席话。
  皇后又道:“我自然希望我的儿子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所以也不太打算干涉你们,做那些棒打鸳鸯的事情。可我更不希望我的儿子将来又因为我的放纵导致日后的悔恨。若将来他问我,‘母后,当初你看到沈家那样不堪,为什么不阻止我呢’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所以这些话我就只说给你听,你想一想应当如何吧!”
  沈玉娇沉默了片刻,心中忽然有些感慨。一面是感慨于皇后对陈王的一腔母爱,一面是感慨皇后看待事情的通透,她悄悄抬头去看皇后,却恰好对上了她那双温柔的眸子。
  “你也不必这样害怕。”皇后笑道,“这些话并不是要责备你的。”
  沈玉娇抿了抿嘴唇,道:“我总想着,家里的事情我现在总无能为力……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此番我向父亲讨要母亲的嫁妆,也只是想着能要回来便是好事儿了。”
  皇后笑道:“我知道你的难为,毕竟孝道当先,你父亲又扶正了姨娘,你的确是难为。今日圣上也下了旨意,已经夺去了你父亲安乐侯的爵位,再过两日,便会把爵位给予你的弟弟。”
  沈玉娇一愣,万万没想到这爵位会这么处理了。
  皇后道:“你便好好想一想,今后应当如何吧!”
  。
  皇后与沈玉娇的对话沈家人是不得而知的。
  沈淮醒来之后,便只看到了在床边嘤嘤哭泣的周贞娘,他皱了皱眉,声音嘶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周贞娘哭着扶着沈淮起身,口中道:“已经过了戌时。”
  沈淮头痛欲裂,只扶着额头,道:“母亲可还好么?”
  周贞娘哭道:“老太太已经醒了,这会儿二叔和三叔在萱草园伺候呢!”
  沈淮叹了一声,道:“且收一收眼泪,去把娇娇喊来。”
  “五娘进了宫,还没有回来。”周贞娘抹着眼泪说道,“六郎倒是带着太医来了一趟,这会儿也去了萱草园——老爷,我们该怎么办……爵位没了……诰命也没了……这还怎么出门……”
  沈淮道:“还能如何?扶我起来,我还要写谢恩的折子。”
  周贞娘服侍沈淮穿了鞋,搀着他到书桌前坐了,又亲自磨了墨,口中道:“这事情可还有转圜的余地?能不能去宫里面求一求圣上?”
  沈淮烦躁地看了周贞娘一眼,道:“你先出去吧!”
  周贞娘不敢违逆沈淮的意思,只用帕子捂着脸,哭着出去了。
  沈淮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提着笔却写不出字来,最后只好放下毛笔,长长叹了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怔怔地看着窗外。
  夜色凄迷,北风阵阵,过了中秋之后,眼看着就开始变冷了。
  这时,沈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只听他道:“太太,父亲醒来了没有?”
  然后便是周贞娘的回答:“已经醒来了,六郎要进去么?”
  沈珉道:“是,还烦请太太进去通报一声。”
  沈淮闭了闭眼睛,扬了声,道:“珉哥儿进来吧!”
  沈珉在外面答了一声“是”,然后便听到他脚步声进到房中来了。
  沈淮抬眼看向沈珉,只见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大约是国子监里面统一发放的制服,看起来料子并不太好,于是这小小少年郎看起来很是书生模样,并不像世家子弟了。
  沈珉规规矩矩见了礼,口中道:“老太太已经醒了,方才问起了父亲,父亲可要过去看一看?”
  沈淮道:“老太太可有说什么?”
  沈珉道:“老太太只是哭闹,二叔三叔怎么劝都没法子,于是便让我来请父亲了。”
  “哭闹些什么呢?”沈淮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
  沈珉道:“我并未细听,父亲去了便知道了。”
  沈淮看了沈珉一眼,见他这样说辞,也知道周氏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可他这会儿并不想去见周氏,若不是周氏要进宫去告状,家里面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夺去了两个诰命又被夺去了安乐侯的爵位?从前他们总说周氏偏心与他,可现在他倒是觉得,周氏大约恨他已久,所以这个时候就闹出了这么个事情吧!
  沈珉又道:“父亲若是身体不好,我便去回了老太太,说父亲明日才能去见她。”
  沈淮叹道:“便这么说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再过去也是打扰了老太太休息。”
  沈珉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沈淮忽然叫住了他,“娇娇进宫什么时候回来,你可知道么?”
  沈珉道:“并不知道,来接姐姐的高公公什么都没说。”
  “罢了,你先去吧!”沈淮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沈珉可以出去了。
  沈珉也没有多留,便干脆地抬腿离开。
  沈淮在桌前枯坐了许久,最后还是提笔写了谢恩的折子,准备明日一早便递上去——虽然不报希望,但他还是想通过这么个谢恩的折子求得今上的可怜,至少不要让他真的丢了爵位。
  。
  沈清和沈湘好容易把老太太周氏劝得睡下了,然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园子。
  姚夫人早早儿让沈玉媱去休息,又不让李姨娘出来,自己独自一人等在正院当中,见到沈清回来,便迎了上去。
  沈清看了一眼缀在姚夫人身后的沈珺,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小珺还没去休息?”
  沈珺挠了挠头,道:“我想等着父亲回来……”
  姚夫人道:“小珺也不小了,许多事情都能让他知道。”
  沈清想了想,倒也觉得有理,于是道:“家中事情,小珺早些知道,倒也是好事。现在又去了国子监读书,想来也是比之前更长进一些。”
  沈珺连连点头,道:“刚才我还去找了珉弟,不过珉弟说家里的事情还是要问父亲你才行。”
  沈清听着这话,长叹了一声,道:“六郎倒是懂事得很。”
  姚夫人道:“我琢磨着,安乐侯这爵位多半是要给六郎的,咱们这一房倒是没必要去争个什么。方才我也和小珺说了,爵位传承也好,家里将来的财产分割也好,都是有规矩的,按照规矩来就行了。”
  沈清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我刚才也与三弟说了,可三弟仿佛并不这么觉得。话里话外的意思里都是想争一争。”
  姚夫人愣了一愣,道:“三弟为何会有这样想法?按理说……”话说到这里,她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又有些明白了沈湘的想法,于是道,“若是这样,你也该好好劝一劝三弟,他这时候若流露出太多野心,反而让圣上觉得不妥呢!”
  沈清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就看三弟能不能想明白了。”
  姚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如我去找三弟妹说说,让三弟妹劝一劝他。”
  沈清道:“也好,我明日还要与三弟说一说此事,若三弟妹能帮着劝说,想来应当会打消他的这个念头。”
  姚夫人点点头,便打定了主意明日去找庄夫人说这件事情了。
  沈珺在一旁听着,倒是觉得有些茫然,于是问道:“为什么父亲说三叔想要爵位?这爵位不应该是大伯的吗?”
  沈清看了一眼沈珺,便有意想考一考他了,便问道:“小珺你来说一说,为什么应该是大伯的,而不是三叔的?”
  沈珺想了想,道:“先生说,爵位传承也讲究嫡长,大伯既是嫡子又是长子,所以大伯继承爵位是应当的,若大伯不能继承,也应当是大伯的嫡长子继承。大伯的嫡长子……呃,应该是珉弟吧?”
  沈清笑了笑,道:“对,就是六郎。”
  “所以,爵位不太可能给三叔了。”沈珺肯定地说道。
  沈清摸了摸沈珺的脑袋,道:“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并非每个人都这么想。若有爵位在身的话,许多事情就不一样了,比如若我是安乐侯,你就是安乐侯之子,你姐姐就是侯府的嫡小姐,说出去身份地位就高出了旁人。”
  沈珺道:“但公侯之子也比不上郡王之子,若要这样攀比,什么人都比不上皇室贵胄了。”
  沈清笑道:“这是自然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会往上攀爬呀!”
  沈珺皱了皱眉,仿佛有些苦恼。
  。
  这一夜对于沈家三兄弟来说都是难熬的。
  沈淮对着自己亲笔写的谢恩奏折整整一夜没有睡着,沈清想着要如何说服沈湘而辗转反侧,而沈湘则沉浸在自己袭爵的大梦之中兴奋难眠。
  而他们上朝之后,沈淮递上了自己的奏折,今上草草看过,便让轻描淡写地表示安乐侯的爵位已经决定给沈珉了。
  兄弟三人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微妙。
  下朝之后,沈淮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沈湘愤愤不平地走在最前面,中间的沈清回头看了看沈淮,又看了看走得快不见人影的沈湘,最后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等着沈淮跟上来。
  “大哥,这爵位没收回去就是好事,小珉是你儿子,这爵位就还是咱们家的。”沈清如此安慰道。
  沈淮颓废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
  “三弟怎么了?”他抬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沈湘的身影。
  沈清摆摆手,道:“不用管他,他有心事呢!”
  沈淮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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