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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哑巴嫡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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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云还以为此药丸是熏香一类,便建议宛宛用薄层的刺绣荷包装上,佩戴于身,如此走到哪皆是香味扑面。

    宛宛想起江子清说过此药丸价值千金,犹豫了几分,但秋云的提议甚是诱人,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更何况是女子,宛宛便听取了秋云的话,将两颗药丸细心装入荷包,放在身上,果然行走间,异香飘散,实在美哉,羡煞旁人。

    季元弘领着宛宛出季府时,也闻到了此异香,但傍晚的风一吹,味儿就淡了些,季元弘还以为是路边的花香,便未在意。

    一路行至阑坊街头的牌坊下,季元弘猛然看见一位引人注目的清俊公子静立在石柱旁,不是安岫是谁。

    季元弘记起自己曾邀安岫赏灯就在这牌坊下等候,只是安岫未回帖子,以为他不来,如今自己到的时间比邀函上约定的还迟了些,季元弘实有歉意,急急上前去打招呼。

    而安岫未回帖也是内心斟酌许久来或不来,然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心之所念,等候在此。哪怕已站在这牌坊下,他还在踌躇不定要不要回去。但当与猜想的一样,宛宛也跟着季元弘来赏灯时,他忽而心潮一阵澎湃,十分庆幸赴了约,完全把之前矛盾着不能再次见宛宛的理由抛却得一干二净。

    季元弘还未开口,安岫反而先一步道:“礼嘉,未及时回你帖子,实在是抱歉。”

    倒令本要表示歉意的季元弘一下子不知怎样接话,安岫笑了笑,劲量故作自然的道:“宛宛妹妹也被你偷偷领出来赏灯了。”

    宛宛见到安岫,略有惊讶,旋即福身行礼。

    季元弘道:“本是我先邀了锦之来赏灯,以为你来不了了,就把妹妹给带了出来,还迟到了些时辰,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是我未回你帖子,哪能怪你,”安岫笑道,“我俩之间就莫说这些话了,阑坊街的商贾都已将灯摆好了,趁着天才黑,人还未多起来,我们赶紧先去瞧上一番。”

    宛宛深觉这话在理,放眼望去,整条街上灯火阑珊,还有河道穿梭中央,船舶小桥,疏影摇晃,映着夜色,美不甚收。

    如若知晓安岫会来,季元弘就不会带着宛宛出来了,他邀安岫出来赏灯,本就是想跟安岫谈谈安氏上季府说亲的事宜,现下当着宛宛的面,并不好提及,也不知能不能寻上机会说上几句……

    季元弘暗自想着,并未表现出来,道:“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罢。”

    于是,三人便在阑坊街上闲散的游逛着。

    季元弘与安岫皆是一等一的俊俏公子,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侧目,偶尔还有驻足围观的,时不时就有娇笑细语传来。

    对此,季元弘与安岫好似习以为常,神态自若,宛宛却有些不自在,连着赏灯的心情也降了几分。

    就在这时,宛宛发现有百姓围观着一个小摊,里面传来形色不一的声音,于是凑着缝隙瞅了两眼,发现原来是有擅口技者正表演着皮影戏。

    宛宛不经停足想观看一会。

    季元弘见宛宛被皮影戏吸引,提议近前看看。

    皮影戏前有两排椅子,是提供给观看者坐的,但是要收几个铜板,若不愿交钱,站着看也是一样。

    季元弘扫了一眼,见只剩一张座椅了,便付了钱,令宛宛去坐,他自己与安岫静站在不远人少的地方守着她。

    宛宛起先摇头不愿,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看,让季元弘与安岫候着的,太过意不去了。

    安岫笑道:“这皮影戏确实有趣,可惜我与你哥哥已看过几遍乏味了,宛宛妹妹想必是头一回见着,是不能错过的。”

    季元弘连连点头称是,亲自领着宛宛坐下,还道:“哥哥钱已付过,可不能浪费了,走了这好半会,全当稍作小憩。”

    宛宛这才坐下来,望了几眼季元弘与安岫站着的位置,便渐渐将注意放在皮影戏上。

    季元弘与安岫立在不远处人流来往少的石栏边,选在此处,也是方便说话。

    季元弘稍加斟酌了语言,开口道:“锦之,关于圣上的突然赐婚……”

    他还未说完,安岫便打断,笑着道:“这辈子怕是无缘做你的妹夫了,还不至于连知己好友也不做成罢。”

    季元弘带有愧意道:“我心里实是过意不去。”

    安岫劝慰道:“天意如此,宛宛是个好姑娘,只怪我没有这个福分娶她为妻,还好子清的为人我们也了解,不会比我差了去。”

    这一番话,安岫是含笑说的,为了安抚季元弘,他面上显得并不在意,然心上,他自是知晓,已是斑斑血迹,刺痛的厉害。

    季元弘叹道:“应该是宛宛没有这个福分才对。”

    安岫没有接话,抬眼望向正聚精会神观看皮影戏的宛宛,强烈的失落感顿时袭来,缓缓蔓延全身,他忽而很想一醉方休。

    之后,季元弘与安岫便转了个话题,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宛宛看完了这一出皮影戏回来。

    安岫募地又闻到了那股异香,起初三人一路行着,他也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这香味,觉得很是熟悉,但太过淡薄,时有时无,便未多加留意。此刻,宛宛的靠近令异香扑面而来,安岫立马分辨出这种香味,道:“宛宛妹妹,你身上可是有十香培元丹?”

    季元弘也略有耳闻,疑惑道:“锦之,你说的是皇室秘药?”

    安岫点点头道:“十香培元丹呈墨绿色,散发浓重异香,本是太医院煞费苦心炼制给上一代圣上调养身子用的,可惜还未完成,上一代圣上就驾崩了,于是留传下来,在当今圣上的手里,一共十五颗,圣上留有五颗,分别赐予后宫嫔妃四颗,熹亲王三颗,”安岫顿了顿,神色复杂,道:“还有永安王三颗。”

    宛宛一怔,怪不得江子清说这药丸价值千金,没想到竟贵重如斯,而他居然将三颗全部给了自己,且只因头晕就给她吃掉了一颗,宛宛惊诧之余,将荷包打了开来,赫然呈现出两颗十香培元丹,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安岫见到药丸,脸上浮起一丝模糊不明的情绪,道:“我看宛宛妹妹的脸色极佳,气血活络,与之前有较大的改善,想必是已服过一颗,现下还剩两颗,看来子清是极其重视宛宛妹妹的,将圣上赐予的三颗十香培元丹全部相赠,这份心意实是令人钦佩。”

    季元弘恍然道:“我起先也闻到此种异香,全当做路边的花香了,若不是锦之你通医术,我即便看到这种丹药,也识不出是十香培元丹。”

    安岫摇头道:“此为皇室秘药,我也是先前曾从师御医,才能得以观之。”

    季元弘看着宛宛荷包里的墨绿色药丸,感叹道:“十香培元丹如此贵重,轻易就全部赠给了宛宛,子清也是有心人罢。”

    安岫似笑非笑,不再提及有关十香培元丹的事宜。

    三人便又开始在阑坊街游逛着赏灯。

    阑坊街有河道穿过,连着湖边,所以还修了供人赏玩的亭台长廊,有不少百姓在此放河灯,廖以追悼,寄以祝福。

    季元弘也买了三盏河灯来予每人放一盏凑个趣赏玩。

    季元弘还调笑道:“未避免神明听不到我心中所想,所以我就直接说出来告诉神明吧,我希望宛宛的嗓子能快点好起来。”

    说完,季元弘就将河灯放入水里,推了几下,河灯就顺着波浪缓缓荡向远方。

    安岫道:“礼嘉,你怎把我的愿望说了,那我便希望早日医好宛宛妹妹的嗓子,能叫一声锦之哥哥给我听罢。”旋即,他也将河灯放在了水里。

    “哈哈,”季元弘大笑道,“那敢情好,宛宛的嗓子好了后第一声哥哥叫你,第二声哥哥再叫我罢。”

    宛宛听着他俩拿自己打趣,无奈的很,若说令她嗓子复原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她偷偷练习发音时,已然发现自己的吐字与正常人很接近了,不再是嘶哑低沉的声音,渐渐清脆起来。

    虽是如此,宛宛依旧很感念季元弘与安岫处处为她着想,令她孤身来到这个朝代时,能体会到丝丝的温暖与关怀。

    宛宛捧着河灯,静思半晌,发现自己并没有何期许,想不出愿望来,于是便用河灯来追悼在天堂的父母罢,她如此念想着,正准备将河灯放入水中。

    突然前方响起了舞龙灯的锣鼓响,湖边的百姓一听,全蜂拥而去看热闹。

    季元弘上前已经拦住一部分挤过来的人流,但宛宛的神思集中在河灯上,并未在意到周边,可以躲避的也未及时闪开,被奔跑的人撞到了臂膀,踉跄了两下,就要掉到湖里。

    多亏安岫眼明手快,俯身将倾倒的宛宛拦腰抱住,才堪堪不至于落水。

    安岫本该立马就可以抬身扶起宛宛,但他却迟疑了片刻。

    因为此时宛宛的脸离他极近,再往下几分,他就能碰到宛宛的鼻尖。阑珊的灯火映得宛宛的脸颊美丽绝伦,勾人心魄,那嘴唇娇艳欲滴,忍不住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心爱的人就在怀里,安岫有些朦胧了神智,目光纷乱起来。

    宛宛见安岫半天不将她扶起,转而疑惑的望向他,才发现他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情绪,那眸子里流光溢彩,尽是丝丝浓情。

    宛宛神思一震,急急用脚找准重心,自己使了些气力,站直身子,心乱如麻,再不敢看安岫。

    而宛宛的举动,令安岫也抽回了理智,负手静立一旁,那指尖仿若还留有方才的温暖,他忽而生出一种念头,想让宛宛知晓自己的心意,不然他这辈子怕是都会留有遗憾。

    季元弘正背着身子阻拦靠近的人流,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这一幕幕。

    安岫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道:“宛宛,你病好醒来后第一次在潇湘苑见到我时,我曾有一句未对你说完就被丫鬟惊叫打断的话,虽然迟了,但还是想告诉你听。”

    安岫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道:“我向菩萨请求,若你能醒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猛然绽放绚丽的烟花,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惊天动地的锣鼓也旋即响起。

    “愿今生与你一人相携到老,永不分离”,安岫的后半句话就这样淹没在喧哗中,一丝一毫也听不清明。

    宛宛的耳朵都要被周围的声响震聋了,更别提听清安岫的话语。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晃手腕,朝安岫示意自己听不到。

    其实,安岫的后半句话被周围的喧嚣覆盖,甚至连他自己也听不清。

    难道这就是天意?两次他表明心迹的话宛宛都未能听到。安岫微微苦笑,抬头望向天际绽放的烟花。

    人群都停下驻足观赏烟花,不再蜂拥而去围观舞龙灯,街道上便疏散开来。

    而在不远处的茶楼二层靠窗的位子,江子清已然静静观望着宛宛那边许久,见人群要散了,便吩咐塞德道:“我们去湖边看看罢。”

 45第 45 章

    唯有绚丽的烟花还绽放在天边,璀璨夺目,点亮了原本孤寂沉闷的夜色,虽然只有刹那芳华,便要香消玉殒,却已将那一瞬,演绎到无比极致,仿若生命,只需要这一刻的美好便足以。

    四周的喧嚣渐渐消淡,人们皆被烟花的灿烂吸引,抬头遥望着天空,宛宛亦如此,嘴角荡漾着笑嫣,流连着那姹紫嫣红的光亮。

    安岫的目光只稍稍停留在烟花上片刻,便垂眸,转向身侧的宛宛。

    烟花再美,也敌不过心爱之人一笑。

    这一幕被推挪着轮椅缓缓近前的江子清捕捉到,他的眸子深沉如海,看不出情绪。

    季元弘离得最近,不经意低头就瞧见到了从背光处逐渐显出身影的江子清,惊讶道:“真是巧,子清,你也在阑坊街赏灯?”

    江子清笑道:“闲着无事,便出来看看。”

    身后候着的塞德耳尖听到,暗自腹诽少爷明明是听到派在季府周围的探子回报,季元弘将军偷偷领着宛宛小姐去了阑坊街才出来的。

    念及此,塞德又想起很多不解之事,比如为何少爷明明时常呆在府邸,却天下事尽知,而那些行踪不明的各色探子为何老是时不时出现,还有他亲弟弟塞尚陪伴着少爷暂住闽南了些时日,怎地最后未跟着少爷一起回来,也不知被派去干什么了……当然,塞德自知脑子愚笨,连弟弟塞尚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少爷解释予他听,也不一定懂,所以,塞德只认真办事,从不多问。

    安岫听到了对话,转身见到了江子清,微有一怔,但很快恢复自然,含笑着寒暄了几句。

    宛宛的注意力在烟花上,直至烟花暂息,又闻身后季元弘畅快的笑声,才回过头来,便看见忽而出现的江子清。

    宛宛铮铮望着江子清,有讶异,也有点点惊喜,忘却了要行礼这回事。

    还是季元弘提醒道:“宛宛,还不见过永安王。”

    宛宛意识到失态,连忙作势福身。

    江子清道:“无需多礼,免了罢。”

    虽然江子清神态自若,但宛宛就感觉他眼里有笑意。

    安岫注意到宛宛的表情,心上微微的失落,原来她的云淡风轻,只是没遇上那个人,在见到未来的夫婿时,也会有如此失态动容的一面。

    而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魁梧看似二十多岁的男子大声道:“礼嘉!”

    季元弘刚反应过来,这名男子就已揽住季元弘的肩膀,身上带有淡淡酒气,道:“好你个小子,邀你喝酒不去,跑来这赏灯!”他随意一瞟,又望见了安岫,道:“安大夫原来也在这里,给你俩都捎了帖子,通通都没来,之前你连夜给我医治刀伤,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被我碰见了就都别想逃了,走,一起喝酒去!”

    说着就要拉着季元弘走,因为男子背对着江子清,喝了些酒,神思也不是特别清明,未注意到江子清。

    季元弘稍微使力,不露痕迹的将男子侧转了身子,提醒道:“封毅,这位是永安王。”

    幸而封毅未醉,听季元弘这一说,抬眼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子,连忙正色道:“参见永安王,在下封毅,是郭远将军的部下。”

    江子清笑道:“晋安剿倭之战,诱敌深入,逐个击破,打的十分漂亮。”

    封毅显出讶异之色,晋安的那次战役,虽剿灭倭寇数量不多,并不出名,却是封毅现今最骄傲的一次战役,永安王居然连此事都知,且将他所拟的战略总结的极为精辟。封毅立马对永安王升起几分尊敬,道:“谢永安王夸奖。”

    封毅在想要不要喊永安王一块去喝酒,又觉身份不同,也不熟悉,好像不适合开这口,可是不喊也过意不去,总不能将季元弘与安岫拉走,独留下永安王吧。

    江子清看出他所思,道:“你们既然有约,就去喝酒罢,我再过一会就回府了。”

    其实封毅是来京城探亲逗留一阵,便邀些现今呆在京城的好友出来聚聚,方才是送一位喝得烂醉的友人归府恰巧看见了季元弘。

    季元弘收到了封毅的帖子,但是再之前已经邀了安岫赏灯,所以就拒了封毅的邀请,想着过两日他再请封毅喝酒便是。而安岫是积压的帖子太多,只挑了季元弘的看了,别的根本无心一一过目,所以也未应约。

    江子清的话直接解了封毅的疑虑,封毅眼里放光,朝季元弘与安岫挑眉,道:“永安王都发话让你俩跟我去喝酒,今日肯定逃不掉了,不醉不归!”

    季元弘见封毅如此兴致勃勃,江子清也开了口,并不好拂了封毅的面子,但是,季元弘悄然睨了几眼宛宛,却也不知怎么提的好。毕竟圣上颁的旨,封毅肯定是知晓永安王与宛宛的婚事,现今两人还在外大张旗鼓的见面,虽说是偶遇,封毅又是自己人,但若说出宛宛的身份,所以不能去喝酒,要送她回府,那么以封毅的秉性,借着酒劲,怎么着都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宛宛,说不定还会调侃上几句。宛宛一个姑娘家,脸皮薄,还当着永安王的面,那真是不好下台。

    还好封毅现今并未看出宛宛的身份,要不以为是路人,要不以为是侍女,并未放在心上,提也未提,季元弘总不能自己去掀了底。安岫看出了季元弘的郁结,刚想拒了封毅的邀约送宛宛回去,江子清先一步开口道:“我会完璧归赵的,你们放心去罢。”

    江子清这一句可说得隐晦,季元弘自是听得懂,感激道:“有劳子清了。”

    安岫闻言,微微垂眼,心有黯然,暗道自己也是失了理智,江子清既然在,他哪还能单独送宛宛回去,落人口舌不说,要是令子清以为自己与宛宛有何私情,未来宛宛嫁入永安王府可不就更难熬了。他再次抬头时,已是若无其事,反而笑着道:“封毅都等不及了,礼嘉我们还不随他去。”

    “就是,”封毅接口道,“走走,喝酒去。”

    三人朝江子清告别,便离去了。

    塞德非常识趣的后退,远远的候着。

    独留下江子清与宛宛在湖边上。

    灯火阑珊,衬得夜色妖娆,连迎面的风也显得无限柔情。

    江子清朝宛宛道:“过来,推着我走走罢。”

    宛宛抬眸,看了几眼江子清,心上竟泛起微微的悸动。她缓步靠近,推着他徐徐游走在湖边。

    江子清未再言语,两人皆是沉默着。四周萦绕着喧嚣,却好似被无形的隔绝开来,根本影响不到他们,如同一幅俊朗公子俏佳人的画卷,任凭时光飞逝,世态百变,画还是画,意蕴留长。

    忽然,“砰”的一声,先前暂熄的烟火再一次冲上云霄,极致的绽放,美轮美奂,众人仰目观叹。

    宛宛抬头遥望天际,却再无心欣赏那绚丽的光芒,反而垂下眸子,看向了身旁的江子清。

    恰好,江子清也正凝视着她。

    两相对视,道不明的情思缱绻。

    宛宛先撇开头去,连气息也凌乱起来,想着划开这暧昧的氛围,拿出刺绣的荷包,将两颗十香培元丹置于手心,摊在江子清面前,意欲还给他。

    这丹药乃圣上所赐的皇室秘药,非同寻常的贵重,宛宛不敢要。

    江子清看着那两颗绿油油的丹药,声调怪怪的,道:“是安岫告诉了你这药的来历罢。”

    宛宛点头。

    江子清语气一沉,道:“我既然送予你,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更何况我的东西,未来也一样是你的。”

    边说,江子清边抬起一只手覆在了宛宛的掌心。

    宛宛愣住,手上传来了丝丝冰凉,那是江子清的温度,一点也不暖,可是宛宛却觉得自己的心灼热起来,下意识地,宛宛的指尖收紧,扣在了江子清的手背。

    江子清淡漠的神情里终于流露出动容,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未将情意说出口,他怕许下诺言最终给予她的却是一场空,反而叹息道:“或许有一日你会后悔跟了我。”

    他顿了顿,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这后半句话宛宛未听清,江子清也没想让她听见。

    江子清也是怕的,万一她听见了就真的后悔,她这样与自己一样冷情的人,好不容易萌出的情意,若是知道了未来如此险恶,说不定就此将爱意掐断,再不让它发芽,而他此时已然枝繁叶茂,又怎愿轻易放手。

    所以当宛宛未听见后半句而眼露疑惑时,江子清看似在将方才的话重复,口里说的却是:“往后不要再予安岫走的太近了。”

 46第 46 章

    经江子清这一提,宛宛倏尔想起方才刻意从心底略掉的安岫那情意绵绵的眼神。

    难道刚刚的那一幕江子清也看到了……

    宛宛并不是未感觉到安岫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如今已然错过,与她相携到老的那个人注定了不是安岫,那又何必再多出无谓的牵扯,害人也害己。所以宛宛权当视而不见,毫无所觉,久而久之,既知没有未来,他的那份情意终究也会是淡了罢。

    正在宛宛思绪飘远之际,一个看似七八岁稚龄的女童提着花篮,凑了上来,用清脆的嗓音道:“公子,买一支花儿送给夫人吧。”

    江子清瞟了女童一眼,也不知是否是他的目光太过冷漠,以至于女童略显紧张。江子清的目光微沉,但随后,他又转而望向宛宛,笑道:“夫人,想要吗?”

    宛宛一怔,他这声调侃的“夫人”二字,听起来甚是甜腻,令她的双颊微微发热起来,未避免窘态被江子清发现,她连忙低下头,收回被江子清覆着的手,故作将十香培元丹收入荷包里,动作刻意放得缓,等心境平和些才又抬头来看向女童,意欲瞧瞧花儿好不好看。

    女童一见,急急捧起篮子举高让宛宛看清这些花儿的成色,女童的衣服破旧,面上还有渴望的神情。宛宛心上就是一软,朝江子清点点头,以示要买。

    江子清道:“那就挑挑罢。”

    宛宛一眼就相中暗红的玫瑰,浓郁的颜色在繁花里显得格外深沉,且只余下一枝,她伸手就想去拿起那枝玫瑰,却忘记了玫瑰带刺,这夜色里根本看不清明,以至于才触到,就顿觉一痛,急忙收回手,划了道小口子,有鲜血渗出。

    江子清皱起眉头,面色阴沉,宛宛还以为他又要批她几句,谁知,他竟然拿起她的指尖,含在了嘴里。

    放在这个朝代的大众广庭之下,算不算惊世骇俗之举。

    宛宛的心不可自抑的飞速跳动。那指尖丝丝麻麻的触感如此温润,缓缓柔进了她的心扉,令刚生出的情丝兀地蔓延开来,织成了一只网,笼住了她的心。

    江子清眼角的余光却悄然瞟向了一旁卖花的女童,只见女童微张着嘴,先是惊讶,旋即回过神来,往江子清的掌心打量。

    江子清用手背对着女童,放开了宛宛的指尖,朝花篮里看了两眼,见百合花最多,便问道:“百合怎么卖?”

    女童急忙收回目光,道:“三个铜板一枝。”

    江子清从腰间的挂坠上解下了一枚钱币,宛宛看过去,那钱币确实是铜板的模样,可却是金子打造的……

    宛宛嘴边浮起笑嫣,想必永安王平日出门是不带钱的,很不巧,她是个不能出门的,所以身上也不放钱。

    女童收到金子打造的钱币时,脸上显出极大地震惊,继而是犹豫,想收又不敢收,最终还是怯生生道:“公子,我没有钱能找得开。”

    江子清始终注意着女童的神色,见她先前虽有可疑的动作,心地却是纯良不假,于是道:“不用找了,你将百合包住玫瑰系在一起,给我夫人罢。”

    女童起先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做好,当一大束花儿握在手中时,女童忽而笑得天真烂漫,惊喜道:“夫人,公子真聪明,百合包住这一枝玫瑰,不仅好看,玫瑰的刺也伤不着手了。”

    说着,将花递给宛宛,宛宛听女童这一直白的道出,略有羞怯,佯装镇定的接了过来。

    女童将金子打造的钱币擦了又擦,才很是宝贵的放进兜里,贺道:“祝两位百年好合。”

    随即便跑开了,江子清见女童转身,就立马侧头望向赛德的位置,嘴唇隐隐动了动,吐出一个无声的“追”字。

    主仆多年,塞德一见就明了自家少爷的意思,且当女童靠近的时刻,塞德就已密切关注着,收到江子清的指示,塞德立急飞速去追女童的步伐。

    宛宛的神思在花束上,未注意到江子清的小动作。

    江子清示意完塞德,便回转头,望着宛宛,见她含笑凝视着花儿,如此娇艳动人,方才那一刻的紧绷与阴霾瞬间化散开来,只余下丝丝柔情,心坎儿暖融万分。从前他无牵无挂,生死皆置之度外,如今,他却生了执念,就算是为了她,为了留住这样的美好,自己也绝对不能死。

    江子清不由自主地抬起臂膀,将宛宛的芊芊玉手整个包在自己的掌心,好似这样就能更多的感受这份美好。

    宛宛却忽而皱起眉头,抽回了手,径自将江子清的手掌摊开,上面赫然显出一条若长的鲜红疤痕,差不多将掌心一分为二,已经结了痂,一看就知伤的极深,宛宛倒吸一口凉气,又去看江子清的另一只手心,这一只手稍好,没有那么深的疤,唯指尖有几道血痕。

    宛宛脸色铁青,但眸子里浸着的却是满满的心疼。江子清心中一暖,将手掌收紧拿开,浅笑道:“只是不小心被刀子割伤的。”

    宛宛显然不信,直直望着江子清,是怎样的不小心,又是怎样的刀子,能将手掌划开这么长这么深的伤痕。

    江子清知随意敷衍是骗不过宛宛的,便半真半假的扯起谎来,道:“你莫看我腿脚不便,其实我也偶尔舞刀弄枪,但并不精通,所以一不留神,就被大刀划了个口子。”

    若说是这个缘故,还真有几分像。

    江子清又抬了抬那一只指间有血痕的手,语带笑意,道:“这些小伤口皆是拉弓所伤,往后你嫁进来,我可以露一手予你瞧瞧。”

    这伤确实未骗宛宛,还真是拉弓所致,所以听起来特别实在,江子清这是顾左右而言它,将宛宛的注意力引开刀伤的手。

    果然还是起到了作用,宛宛看起来算是信了,只是眸子里还有怜意,又盯了江子清的手几眼,才将目光移开。

    其实宛宛很想道一句,日后小心些,但她这个众人眼中的哑女,此时却不可能将话说出口。她与他的性子何其相似,将心比心,又怎会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他既不愿真实相告,那必是有苦衷,她又何苦咄咄逼人,不如故作相信,如此他的心里也会踏实些。

    江子清道:“再附近走走罢。”

    宛宛点头答应,推着江子清的轮椅,徐徐漫步在湖边。

    而那个卖花的女童离开后,径自跑去了一条巷子边,那里有一位带着头纱的魁梧男子等着她,这男子看起来是有些可怖,但为了那锭银子,女童还是去了。

    女童之所以会将花卖给江子清,就是因为这位男子承诺,只要她绕去那位坐着轮椅的公子边上去瞧瞧,这位公子的掌心有没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便可,再回来相告,便给她一颗偌大的银锭子。

    女童心思纯良,她根本就未看到江子清的掌心,收了金子做的钱币后就心虚的更不敢去探头打量江子清。女童也在犹豫,到底是如实相告没看见,还是为了银锭子编个幌说有亦或是没有疤痕。

    魁梧男子见到跑来的女童,便压低声音,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结果如何?”

    女童最终还是拗不过良心,对魁梧男子如实相告,道:“天太暗,我没有看清。”

    魁梧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但隔着面纱,女童并看不到,他依旧和善的道:“辛苦了。”随即,伸出手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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