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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哑巴嫡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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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公主说她会兑换当初的承诺,且之后的事宜也不会再找上大太太。
大太太并不奢望明惠公主说的给予季、沈两家富贵荣华的承诺,只要明惠公主不再从中作梗制造季、沈两家的事端,不再令她办这种损阴德之事,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37第 37 章
轿子行的缓,一路上宛宛体内的药效也在逐渐减弱,头虽然依旧胀痛的厉害,但神思已缓缓清明起来。
她努力睁开眸子,视线也由朦胧转为明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颜,宛宛的思绪迟钝了一二,当缓过神来想起此人是谁的时候,立马就彻底清醒过来。
江子清正面无表情地握着她的手腕号脉象,见宛宛有了动静,抬眸瞟了两眼,见她醒了,未有言语,不动声色地继续低头号脉。
宛宛疑惑万分,江子清怎会在她的轿子里……
她凝神想了片刻,记忆只停留在上轿以后她就极其困乏地睡了过去,接下去的事宜皆是一片空白。
也许江子清就是那时上的轿,宛宛如是想着,因为头持续隐痛,令她也不愿细思。
同时,她觉得身子冰凉凉的,有些冷。垂首便见到那繁华锦缎不知何时盖在了自己身上。
本来因为江子清的拉扯,繁花锦缎已经滑落下来,是江子清怕宛宛会因此着凉,又不适宜替她穿衣裳,于是又捡起锦缎轻盖在她身子上。
即便盖着繁花锦缎,宛宛依旧很冷,感觉风儿都灌到颈项里去了,意欲将衣服裹紧些。
于是用闲着的手从里揭起了繁花锦缎。
宛宛低眸一看,脸色瞬间煞白,立马抽回了还被江子清握着号脉的手,将锦缎牢牢掩盖住身子,在锦缎之下赶紧将领口敞开大半的衣服整理好。
江子清非常识趣的撇开了眼。
宛宛注意到江子清这一动作,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猜他定是知晓自己的衣服敞开着所以才会避嫌。
那是不是意味着,全都被他看光了……
宛宛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死死盯着江子清不放,当衣服彻底整理回原样时,宛宛猛地将繁花锦缎撒气般甩在江子清身上,神情忿忿不已。
江子清似乎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随手将散乱的繁花锦缎放置在一旁,嘴角轻扬,慢条斯理道:“能看到的我确实都看过了。”
宛宛瞠目结舌,这斯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承认,明明是她被看了,他这话的语气,好似吃亏的是他一样!
江子清见宛宛的眸子仿若要蹦出火花般,又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你往后也是我的人,如今不过是提前看了罢。”
宛宛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马火冒三丈,又扯起手边唯一可使用的繁花锦缎狠狠往江子清身上甩。
江子清抬手拂开了锦缎。
宛宛继续甩,江子清也不还手,只是随意就挡开。
宛宛是因不能说话,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江子清也不与她置气,默默挨着。
两人一来一回,闹得轿子里的动静有些大。
抬轿子的四人都有所感,皆保持沉默。
倒是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关注着自家小姐的秋分也发现了轿子的动静,便开口询问驾着马车的塞德,道:“小姐的轿子怎地一摇一晃?”
塞德望过去,也发现了轿子的异常,清咳了两声,道:“无妨,不过是路太颠簸了罢。”
秋分似乎觉着有理,且轿子里还有永安王在,小姐也不会出什么事,于是也放下心来,将目光移开了。
塞德嘴里说的是抚慰秋分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泛着嘀咕,也不知是不是自家少爷霸王硬上钩,惹到了宛宛小姐,所以闹出了动静。
还真被塞德猜中了几分。
宛宛撒完了气,也累了,头还在隐痛,就歇了下来,不再闹江子清,只是心中意难平,喃喃着一遍一遍诅咒他。
同时,宛宛回想起了方才他说的那句“你往后也是我的人”,这话又是何解?
江子清望着宛宛这幅模样,竟露出笑意,道:“你若心有疑问,那就平息静气,听我解释。”
宛宛闻言,知晓原来有内情,但还是不愿给江子清好脸色,撇了撇嘴,微微抬起下巴,瞪着江子清,眼里仿若写着四个大字,“有话快说!”
江子清从他看见黑衣人劫轿子开始说起,将之后发生的事宜回述了一遍。
宛宛越听脸色越沉,她未料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如此多诡异之事。
照江子清所说,黑衣人根本未靠近过她的轿子,而江子清进轿之时,宛宛的衣早已呈半褪,只由繁花锦缎轻轻遮掩着。
那么,是谁会对她这样做呢?
宛宛第一个想到的是大太太。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太太来找宛宛陪同去聚福瑞绸缎庄,本身这件事就透露着蹊跷。宛宛才思虑片刻,就忽觉头痛袭来,她忍不住用两手按住额角穴位揉了揉。
江子清见之便皱起眉头,道:“我替你号过脉了,你应是被下了药,所以才导致的昏迷,回去喝几幅清神的方子,多休憩,头痛便自行消去了。”
宛宛闻言,立马联想到自己的昏迷不醒。
那种头痛欲裂而又困乏欲睡的感受,确实不像是因为疲倦。
而出行前,她只吃过大太太备的糕点和清茶,再无其它。
宛宛忽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方才江子清的解释虽未彻底阐明,但隐隐就透露出这一切是明惠公主策划为之,宛宛又不傻,略一细想,就猜出明惠公主的用意。
不过是想找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将自己这个哑女硬塞给江子清作夫人罢。
看来当初孟馨儿所言有关于永安王的秘闻还真有几分实情在里面。且若药真的是大太太下的,那么明惠公主还买通了大太太替她办事,里应外合之下,宛宛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难道这样就要嫁给江子清了不成?宛宛狐疑地打量着身旁正静思的江子清。
仿若感受到宛宛不善的目光,江子清也望向宛宛,轻而易举读懂她眼里的意思,嘴角随即抽了抽,道:“不用看了,能嫁给我是你三生有幸。”
宛宛被他的话呛住,咳嗽了几声,实在是无法理解嫁个瘸子是哪门子三生有幸。
旋即,江子清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显纷杂,看不透情绪,他静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如果你真的不愿嫁……”
江子清说了半句,就停顿下来,抬眸凝视着宛宛,好像要从她脸上捕风捉影,找到一丝答案。
宛宛听他所言,也怔了一下,不禁扪心自问,是否真愿意嫁给他。
先前安岫也曾问过宛宛“你可愿”,那时宛宛很清醒的了解自己心中是拒绝之意,犹豫不过是因为情势所逼。
可现今对象换成江子清的话。
或许……
并不讨厌罢。
宛宛思虑良多,所以犹豫不决,且未作掩饰,通通显在脸上。
江子清本意的确是想问宛宛是否愿意嫁给他做夫人,后半句话未说完的话,也就是想告诉她,如果真的不愿嫁,即使难办,他也会想方法令明惠公主罢手。
可当江子清见到宛宛听后,踌躇不定,真的有在考虑不嫁他的时候,他的心上忽而异常的刺痛,格外的不悦,令他直接否断了后半句本来要说的话,反而硬声道:“你的名节已毁,这辈子除我之外,怕是没人敢娶了。”
38第 38 章
江子清的话如雷贯耳,令宛宛愣了半晌,直直与江子清对视。
只见他眸深似潭,神情幽邃。
宛宛心乱如麻,不敢再看下去,募地撇开头,得到几分喘息,缓解那股逼人的窒息感。
江子清稍稍垂眸,对自己下意识说出这一番言语也觉讶异,自从遇见她后,好似经常不经熟虑就易做下冲动的决定。
可念及此,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就扬起笑意,他并不后悔,于他而言,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即便深知或许这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哪怕她还心存不愿,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想放手。
说他冲动也好,自私也罢,只想在现今还可以控制的局势下,将她归到自己身边。就算未来磨难重重,如今已然无法做到,与她咫尺天涯。
而撇开头去的宛宛更加心绪复杂,铮铮出神,一时半会还难以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不过一觉醒,她就要嫁给江子清了……
恍然若梦。
然在她深深的心底,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洋洋洒洒就要溢满盈出,流淌在她心间,令两世为人的她,忽而对本觉空洞的未来产生了那么一丁点期许。
轿子里再也无话,直至到达永安王府。
江子清安排宛宛与秋分稍作休憩,同时命塞德去请了大夫,给秋分医治摔伤。
至于宛宛的头痛在药效过了之后,已无大碍。但江子清还不放心,拿出一只雕着龙纹,显得格外华美的木质锦盒,里面呈放着三颗绿油油的药丸,一揭盒盖,便散发出强烈的异香,予了宛宛一颗,道:“服下。”
宛宛见那药丸卖相不好,撇了撇嘴,起先不乐意吃。
江子清无奈,掐准宛宛的弱点,一字一句道:“这个药丸价值千金。”
宛宛一听此话,直接就接过药丸,在江子清面前丝毫无矜持可言,放在口里稍稍嚼碎就吞了。虽略有苦涩,还能入口,说来也怪,吃了这药丸,不过半会,就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江子清将整只锦盒送给了宛宛,道:“若身子有不适,就服上一颗,我可不想娶个病怏子。”
宛宛已吃过一颗了,知晓药效极佳,或许确如江子清所说价值千金,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听他这一番不饶人的说辞后,愧意全无,将锦盒收入囊中。
秋分自是一见到小姐安然无恙,便喜不胜收,早就忘记伤口的疼痛。大夫也道多是皮外伤,膝盖处也未伤及筋骨,服了药,休息些时日便愈。
秋分对于永安王是极其感激的,不仅是他救了小姐,且凡事都替小姐着想,甚至连她这个侍女也一应周到,请了大夫来看伤。
以至于秋分认为如若小姐嫁与永安王,也是不错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小姐好似对永安王有那么点情愫,而听塞德所说,永安王对小姐也是与众不同。
即便永安王腿脚不便,比之安岫公子,秋分此刻倒是觉得永安王更与小姐般配了。
江子清安顿好宛宛与秋分主仆俩在厢房里休憩,又命人通知季元弘来永安王府接妹子季宛宛回去。
接着,他独自去了通幽居。在书房里取出一小张纸条,凝思斟酌了几句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深意的诗句写下来,就将纸条卷好用绳子系上,去了通幽居西边园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
那里养了一群颜色各异的鸽子,正在笼子四周啄食,上下飞舞。
江子清靠近笼子,轻重有序的扣了五声轮椅的扶手。
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立马应声飞出,落在了江子清的膝上。
江子清将小纸条放进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皮筒子里系好后,将它放飞。
白鸽扑扇着翅膀,瞬间消失在天际。
江子清眯起眼,望着白鸽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感叹着世事难料,瞬息万变。
要娶季宛宛为妻,还不知季元弘会有怎样的震惊,他还得斟酌一番说辞告予季元弘听,指不定季元弘还看不上自己作妹夫。
江子清摇头浅笑,回了书房等待季元弘的到来。
而那只携着纸条的白鸽,本就训练有素,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南阳侯府。
取下白鸽脚上纸条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气宇沉稳,又不失俊朗风姿,眉眼隐隐与江子清有几分相似。
他即是现今的南阳侯爷,江渊。
江渊回身进了书房,展开字条,浏览了里面的内容后,表情渐凝,随手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燃尽,陷入了沉思。
明惠公主在不久后就回了南阳侯府,派人来禀江渊,说有事相商。
江渊的清书苑是相谈正事之所,经常有官僚大臣来访,所以未经他批准,一般人都不允进来的,哪怕是明慧公主也要守这个规矩,所以他在清书苑时,都需派侍从通告才寻得着他。
接到江子清的飞鸽传书后,江渊已知明惠公主的意图,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去见了她。
明惠公主对待江渊时,还是会收起平日里的高傲狠辣,显出女人的柔顺娇态。当然,带起幌子来也是一板一眼,说相中了季暠大人家的女儿,长的如花似玉,又是嫡女,季家的太太也十分赞成这门亲事,最重要的是江子清也喜欢季家的女儿。
每一条都说的中肯在理,听起来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
对于季宛宛是个哑女却只字未提。
江渊和颜悦色地听自己的现任夫人唱了半天戏,只回了几个字,道:“子清喜欢就行,那就定下来吧。”
明惠公主起先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江渊就答应了。还以为江子清娶夫人这等大事,江渊会仔细盘问斟酌,毕竟整个南阳侯府就那么一个子嗣,哪料想如此简单就过关,之前还备了诸多说辞皆没用上。
明惠公主自然是见好就收之辈,得了江渊的首肯,她便不再提这事,免得泄了底,她接下去的打算就是再去求一道赐婚的圣旨,那么不论谁要变卦,这事皆吹不了。
而向圣上的这道圣旨求得更是容易。
明惠公主还只提到永安王的亲事说的是季家的女儿,圣上就已猜到,甚至笑问是不是哑女季宛宛,令明惠公主震惊不已。
圣上在云来寺就见过季宛宛,自是知她不能说话,且江子清那一番深情之举,圣上也看在眼里。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于圣上来说,这门亲事对于现今的状况只有利而无弊。
就在圣上写下赐婚诏书之时,一盘风起云涌的棋局,悄然在他心中布下。
39第 39 章
圣上赐婚的旨意一下,举城哗然。
哑女居然配给了身份尊贵的永安王,本该是众人逗乐的笑柄,却不知为何因永安王英雄救美的事迹也在此时流转开来,反而成就了一段佳话。
加之长远侯嫡次子与名医安岫上季家说亲的消息不胫而走,顿时成了京城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季家一哑女,三家公子求。
也不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惹得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趋之若鹜,众人反而忽略了季宛宛是哑巴的事实,将她神化成天上落下的仙女一般。
连带着季家其余几个女儿的行情皆是倍涨,都道季家一哑女尚能如此,更莫说本就名声在外的另外三姐妹了。
一时间季家的女儿可谓风头正劲。
定国公家也按捺不住,又派了杨夫人上季家说亲,这一回大太太点了头,顺带将季宛茵与定国公嫡长子的婚期也一并敲定。
杨夫人自是知晓圣上赐婚的消息,暗忖怪不得她上回来帮长远侯嫡次子与季府的四姑娘结亲,大太太借口暂缓推拒了。原来安氏与永安王皆要来攀这门亲事,长远侯嫡次子的出身已是很高了,可与这两家一比,还真是差了些,那安岫与永安王不仅身份尊贵,还是一等一的俊朗公子哥,又才华横溢,满腹经纶。
杨夫人也纳闷了,她也见过季宛宛,确有倾城之貌,可年龄尚幼,都还没完全长开,还是个哑巴,出身也一般,怎地就被这么多贵公子看上,真是羡煞了多少名门高女。
如今是永安王博得头筹,一道圣旨,赢得佳人。长远侯与安氏虽结亲不成,也不会失了脸面,毕竟这永安王的身份可非同一般,季家选择这门亲事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是圣上亲赐的婚,昭告天下,谁也忤逆不了,如此尊崇,令人望尘莫及。只可惜永安王腿脚不便,不然真可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因此,杨夫人还能就赐婚这事向大太太道一声恭喜,大太太也不会因说亲不成而刻意回避不谈,毕竟全天下都知晓的事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杨夫人与大太太攀谈了一阵,就离去了,赶着给定国公家报喜。
季宛茵在杨夫人走之后,也单独找上了大太太,直言不讳地问道:“娘亲,之前你说四妹妹已定的亲事就是指的永安王吗?”
大太太早知季宛茵会来问,也不瞒她,道:“没错。”
得了肯定的答复,季宛茵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接着问道:“那你之前为何不愿说出来?”
大太太回道:“没有必要。”
季宛茵明显觉得这是推脱之词,于是深吸口气,把心一横,将大太太所作的事抖了出来,道:“我看见娘亲在四妹妹的糕点里下药。”
大太太陡然愣住,不可思议地望着季宛茵。
季宛茵的目光微有躲闪,知晓自己揭了这事,令自己的娘亲难堪了,但她无论如何也憋不住想弄个明白,激动道:“既然四妹妹与永安王的亲事早已定下,为何不宣之于众,娘亲还要偷偷给四妹妹下药,这些又是出于什么缘故?”
季宛茵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道:“我知道娘亲下药的那一日并不是与四妹妹一同回来的。”
季宛茵说的模棱两可,隐晦至深,但大太太闻言,两眼立时眯起,直直的打量着季宛茵,好似要看进她心底。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季宛茵也没好藏着的了,挑明道:“我有打听那一日季元弘大哥是从永安王府将四妹妹接回来的,接着就传出永安王英雄救美的事迹。”
大太太听到此话,悠悠叹了口气,季宛茵已知晓甚多,刻意隐瞒只会令她越发胡思乱想,甚至对自己这个娘亲都心存芥蒂,于是斟酌了几分说辞,解释道:“南阳侯夫人相中了四姑娘作永安王的嫡妻,担心南阳侯不同意,于是要娘亲帮忙。”
季宛茵闻言,眼里有惊诧与不可置信。并不是因为南阳侯夫人居然会看中四妹妹这个哑女,而是她不敢相信如此高傲的娘亲会为了攀附权贵去做下三滥的事情。即便她亲眼见到娘亲给四妹妹下药,她还是想刨根问到底,就是希望自己的猜想都是假的。
如今听到娘亲的解释,彻底颠覆了从小到大娘亲在季宛茵心中的形象。曾经那么高傲的娘亲,居然真的为了攀附权贵而做出这等令人鄙夷之事,还私底推拒了四妹妹的两门大好亲事。
这些,居然是她引以为傲的娘亲做出来的,季宛茵一时间很难以接受。
大太太看出了季宛茵的想法,神情微暗,叹息道:“南阳侯夫人心肠狠辣,她放话只要嫡女,她相中的是有嫡女名分却是姨娘生的哑女季宛宛,但若季宛宛与永安王的婚事成不了,那便要你这个嫡女顶替四姑娘的位置嫁过去。”
季宛茵听到此话,身子摇晃,踉跄着退了两步。
大太太语气沉重,接着道:“娘怎么忍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嫁给一个瘸子,哪怕是永安王,也绝不可以,为了你,让娘做什么事都可以。”
这一下,季宛茵的脸色顿时煞白,原来到头来,娘亲全是因着自己。
季宛茵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去刨根揭底,什么也不知反而更好。
这样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让高傲如斯的自己竟对姨娘生的四妹妹产生愧意。
像一种亵渎,令季宛茵抓狂。
她不再言语,转身跑开,远离大太太的正院,也不让丫鬟跟着,漫无目的在僻静小道快步走着。
未料不知不觉,就行至了潇湘苑。
也许是潜意识里,季宛茵就想来这个地方,她抬头铮铮看了潇湘苑的几个大字半晌,终是将心一横,踏了进去。
此时宛宛正在园子里扑蝶,秋分秋云与几个小丫鬟的欢声笑语层起彼伏,闹得十分欢腾。
其实宛宛从前认为扑蝶是一件极其无聊之事,但若真身处古代,不想费神费脑,又想打发时间,那么扑蝶也可算作女子可为的一件乐事。
丫鬟们全集中在园子里,所以季宛茵入潇湘苑并无人通禀,她就寻着声音向园子走去。
倒是个新来的小丫鬟眼尖,远远发现了季宛茵,不禁疑惑道:“那不是大小姐吗?”
此话一出,大家皆望向了园子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站在园子口的,还真是从未踏足过潇湘苑的大小姐季宛茵。
40第 40 章
秋分命小丫鬟们去忙各自的活计,自己与秋云一道,上前去向季宛茵福身行礼。
季宛茵直接道:“我想与四妹妹说几句体己话。”
秋分与秋云对视一眼,回身告知宛宛,宛宛虽不解她的来意,还是点头答应。
秋分与秋云自行退下,宛宛走近季宛茵,朝她笑着见礼。
季宛茵面对宛宛时,有几分不自然,随意扯了个话题,打破沉默道:“恭喜四妹妹,能得圣上赐婚,真是好福气。”
宛宛微有差异,季宛茵这话明显是向自己示好?可不太像她的作风……
季宛茵目光稍有凌乱,也不太适应如此说话的语气,但宛宛又回不了话,她只能硬着头皮自个接下去,道:“我被娘亲许给了定国公府的嫡长子,二妹妹和三妹妹也会陆续定下亲事,出了季府的大门,都是自家姐妹,往后该互相照拂才是。”
宛宛觉着季宛茵今儿太不对劲了,光临潇湘苑已是奇事,还说出这一番论调来,令宛宛不得不猜测季宛茵的用意。
宛宛点头应着季宛茵的话,却将疑惑丝毫不隐藏,全部刻意显露在脸上让季宛茵看见。
季宛茵并不傻,知晓自己的举动太过突兀,连平素看起来并不怎么通事理的四妹妹也瞧出了端倪,于是便不再闲扯,直接切入主题道:“其实,我来此是想告诉四妹妹一件藏在我心里多年的事。”
宛宛直直望着季宛茵,静待下文。
季宛茵故作犹豫道:“这事娘亲嘱咐我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相告才是,但我想着四妹妹为此吃了这多苦,定是耿耿于怀,如今都要嫁出季家,就算知晓了真相,应该也能释然了。”
宛宛的好奇心被彻底挑起,心中暗忖难道季宛茵要说的事还与大太太有关么?
季宛茵见宛宛有听下去的欲望,便接续道:“四妹妹可知自己的嗓子为何会哑?”
此言一出,宛宛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难不成季宛茵连这个都知道!
但很快,宛宛又平息静气,按捺住心中奔涌的疑问,季宛茵此时告之这事的用意还不明朗,真假更是难辨,不能就乱了阵脚,万一季宛茵是下个套也说不定。
季宛茵始终注意着宛宛的神色,见宛宛先是讶异,旋即又略显平静,令季宛茵也有些疑虑,猜想温姨娘是否有将真相告知季宛宛,但她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管季宛宛知晓与否,她的目的要达成,那么就得把这事翻出来,于是道:“当年四妹妹之所以会哑,是因为贪嘴,偷偷吃了一块被人下了毒的桂花糕,请来的大夫说过这毒虽烈得很却死不了人,但能致人呆滞痴傻,还好四妹妹吃的快呛住,被人及时发现,只坏了嗓子,若整盘桂花糕都吃下肚,现在就应该是个神智永远停留在童幼的傻子了。”
季宛茵顿了顿,见宛宛双眸微垂,陷入沉思,显然将话听进了心里,接着道:“方才说的这些在府里并不是无人知晓,毕竟四妹妹嗓子被人毒哑了这件事在府里掀起了一阵小波澜,我那时年幼,也有耳闻,但最后因查不出下毒之人,也就罚了几个看护不周的丫鬟婆子不了了之了。”
宛宛屏息以待,知晓季宛茵要说重点了。
季宛茵压沉了声音,道:“那盘桂花糕本是丫鬟端给我幼弟季元佑吃的,是四妹妹嘴馋瞧见先偷食了,如若不然,元佑如今怕就是个傻子呆儿了,这件事爹爹与老太太皆不知,因为我娘亲事先堵了丫鬟的嘴,并没有传开,所以四妹妹被毒哑这件事最后才没有抓出真凶。”
宛宛倒吸一口凉气,照季宛茵的说法,这毒是要下给季元佑的,季元佑那会尚幼,能引起别人窥视的估摸就是这个嫡子的身份了,而谁又最容不下季元佑呢?
常理来说,季家其余几位少爷想当然的最为可疑,宛宛最先就排除了季元弘,她自己的这位大哥心思耿直绝不会做这种事,还剩几位有动机的人,宛宛也在心底一一过了一遍。
二少爷季元泽,生下二少爷季元泽的鲁姨娘,还有……
宛宛的脑海灵光划过,募地想到一个人。
如果下毒之人要害的是宛宛,那么绝不可能是这个人,然若季宛茵说的实话,那么要毒害的便是季元佑,这个人就是最最可疑的。
且季宛茵既然特意找上门来把这事挑明,定然是有目的,照季宛茵的意思,之所以放过真凶还多亏了大太太堵住了丫鬟的嘴。
间接的表明大太太曾经施了天大的恩惠,放过了真凶,且是饶着弯儿告知宛宛,那么真凶很有可能就与宛宛有些关系,如此一来,季宛茵要说的真凶定然就是这个人了。
念及此,宛宛猛然抬眸,深深地打量季宛茵。
季宛茵从未见过四妹妹露出这样凛冽的目光,心上不由一颤,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坦言道:“我亲眼所见,温姨娘在厨房碰过那盘桂花糕,那时我年幼根本未放在心上,直至四妹妹中毒,我才将此事告知娘亲,但娘亲嘱咐我绝口不能提,免得多生事端。”
宛宛面色不改,听到与自己猜想出来一样的答案,所以并未有多大震惊,下毒之人就是温氏。
季宛茵以为宛宛是不信,又补充道:“我知四妹妹定是不愿相信是温姨娘误打误撞害到了你,但我季宛茵可起誓,若有一句不实之言,天打雷劈。”
连毒誓都敢发,看来季宛茵所说无疑了。若那盘有毒的桂花糕真是端给季元佑吃的话,温氏确实是很有嫌疑,生下了长子季元弘的她定是极其厌恶大太太的嫡子季元佑的,加之听说温氏很是飞扬拨扈,做出这种事应该并不是不可能。
宛宛心中长叹,害人终害己,温氏最终不可谓是自食恶果,把自己的亲身女儿给毒哑了。不知季宛宛本尊泉下有知,会是如何作想。
季宛茵见到宛宛的表情有丝丝动容,缓和道:“娘亲当年虽知晓下毒之人是温姨娘,但念及四妹妹哑了,甚是可怜,于是就将事掩了下来,没有揭发温姨娘。但可惜,”季宛茵话锋一转,“自从四妹妹哑了之后,温姨娘大病一场,病好就像是转了性子,很是迷信鬼神,与一些道姑巫师走得近,应是受这些人挑唆,就不声不响的令季元弘大哥去从了军。”
季宛茵点到即止,只丢出来个引子,就是想提醒宛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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