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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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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时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后,那怕只是借传旁人之言,他也提心吊胆,生怕要惹了祸患。
  但是,话一出口,宋辞就发现皇帝的不对了。
  他平日里听他说话儿,向来都是懒歪歪的躺着,或者大马金刀的坐着,还难得像此刻一般,忽而就站了起来。
  “王中书果真如此说?”
  “与微臣无关,皆是中书令大人说的。”宋辞虽说只能看到皇帝身着石青色袍子,宽阔的背影,他面向着那扇梅花凌寒的插屏,忽而一手攥上拽玉,紧紧的握着:“朕知道了,你退了吧。”
  。。。。。。。


第131章 非她不可
  往南宫走的时候,裴嘉宪便有点儿着急。
  而恰经过皇子殿的时候,裴嘉宪还未经过,迎面便撞见杜若宁带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女,从皇子殿走了出来。
  “外命妇无谕不得乱走,这皇子殿更是连嫔妃都不得擅入的地方,柳航,过去问问,五皇子妃到此作甚?”裴嘉宪自己并不前往,只是使了大太监柳航去问。
  不过,既撞见了,以杜若宁的性子,肯定要上前来。
  本着是自己的弟妹,又还伸手不打笑脸人,杜若宁带着那个女子,笑盈盈的就走了上来。
  “臣妇见过皇上。”她道。
  她身后是个容色格外明媚的少女,身着一件豆青色的纱裳,跟在杜若宁身后,待到帝前时,亦是盈盈施礼:“小女陈芷,见过皇上。”
  “陈仝陈大人之女?”裴嘉宪倒是露了点儿笑容出来:“三年前入府时,见你还在为了捉不到荷叶上的晴蜓而大哭,如今竟是长到这般大了?”
  却原来,这陈芷姑娘,皇上也是识得的。
  陈芷含唇咬齿的一笑,歪扭了扭脖子,恰是青葱少女的羞涩,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杜氏,你入宫作甚,又入皇子殿作甚,难道你不知道,前宫于妇人们,是禁区?”也是直截了当的,裴嘉宪当着身后随侍之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就责问起杜若宁来。
  杜若宁不着痕迹的,把这陈芷往前推了一把,却是说道:“五皇子尚在边关,因为哀悼大行皇帝,夜夜哀哭。昨夜飞鸽传书一封,叫臣妇入宫,到皇子殿把他的熊皮袄取出来,托人送到雁门关去。他说,只要披着熊皮袄,他的思念或者能够稍歇。”
  身后的侍婢连忙捧上一件臭烘烘的熊皮袄来,以示自己此来,果真是为了五皇子而来。
  皇帝遥想五皇子的率性与天真,倒还龙颜展悦。
  而趁此,杜若宁不着痕迹的,就把那陈芷姑娘再往前推了推,此时正值中午,秋风瑟瑟,离的近时,人身上的体香,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裴嘉宪嗅到的,就是一股子,说不出来是什么香气,但是,能叫他颇觉得神行愉悦,身心敞快的香气。
  这种淡淡的香气,也说不上来它是那一种香,并不复杂,淡淡的,猛然嗅之,便叫裴嘉宪想起来还在洛阳的时候,自己每每夜来去找罗九宁。
  那时候她还胆小的跟只猫似的,每到夜来,只要他进门,伏首贴面,甚至动不动还要替他通通头,搔搔痒儿,只要上了床,身子一转,小屁股凑过来……
  不好再想下去,但是遥想起旧事来,裴嘉宪唇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起来。
  “皇上竟也识得陈妹妹,那可真是巧极,她从洛阳前来选秀,就住在我们府中。”杜若宁说着,给了陈芷姑娘一个眼色:“陈姑娘,咱们先回吧。”
  想钓大鱼就要放长线,自打上一回在昇平阁露过一回马脚,差点叫裴嘉宪给捉住之后,杜若宁就痛定思痛,如今也只给裴嘉宪瞧一眼这女子,却轻易不放线出来。
  毕竟,肉得抢着吃才香,待价而沽,她自己这还有点儿小心思了,这陈芷姑娘,自然也是只能拿出来,先晃晃眼儿。
  且说裴嘉宪一介男子,那知女子间这种小心思。
  只是,他疾步往南宫走着,到了南宫门上,却又止了步。
  上一胎,罗九宁怀胎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裴嘉宪从不曾见过的。
  而此刻,她带着阿青,阿念和几个小婢子,才从南宫里出来,瞧那样子,似乎是想去太液池边走一走,逛一逛。
  裴嘉宪一扬手,身后所有人齐齐顿住。
  他又挥了挥手,柳航率着所有人,后退了三步。
  要说男人也是怪异,往昔罗九宁性情绵善,温言缓语的时候,裴嘉宪是从来不曾在意过她高兴或者不高兴的。
  毕竟在他看来,只要夫妻一体,她母亲陶七娘和爷爷奶奶,罗承功等人过的好,他再尽力把远在上京的罗宾给营救回来,她的日子,当没什么忧虑,当就是欢喜的。
  可是,自打前两天她忽而在床上发了一回怒,这两天又冷冷淡淡,怠理不理,每每他夜里回去,她都要叫阿青将他给拒之门外,裴嘉宪就觉得,她大抵是不高兴了。
  但是,他究竟仍还是不知道她为何而不高兴。
  只是此刻跟在后头,见她在最前面走着,虽说宫人环绕,又都还是贴心的人,她依旧不高兴,裴嘉宪就愈发的想弄明白,这罗九宁她位封皇后,尊荣无比,又还怀着双胎,究竟有甚不高兴的。
  “听说西太后挑选了好几位姑娘,如今就养在东华宫中,娘娘您不会是想去看她们吧?”阿青好奇的问。
  罗九宁在最前面走着,慢慢儿的踱着步子,道:“那有甚好看的,我只是想到后宫走走,看看各处的宫殿,再安排安排,给将来的姐妹们个地儿住。”
  说着,看左右跟的人多,她又道:“你们都在此等着,我只要苏秀伴着就好。”
  苏秀和杏雨两个,原是她洛阳时的大丫环,不过呢,杏雨有了年纪,也一直都有想嫁人的心思,罗九宁就把她给留到外面王府里了,如今身边贴心的,就只有个乍乎乎的小苏秀。
  俩人绕过南宫,便沿着太液池走着。
  再往前,一处处的宫门,如今因为太妃们全都给迁出去了,还紧闭着呢。
  走着走着,便是翠华宫了,这地方自打那位杜细奴之后,就不曾有人住过了。站在翠华宫门外,身边也只有一个贴身的小丫环,罗九宁也不再强撑那位为皇后的端庄,斜倚在苏秀的肩膀上,眼圈儿一红,竟是就那么站着,不动了。
  “娘娘,您是怎么啦,您不会是在哭吧?”苏秀倒是给吓了一跳,不住的拍着罗九宁,悄声道:“娘娘,万一有哪宫的丫环们走过来,瞧见了,会笑话您的,您可是皇后啊。”
  “你不要动,让我再靠会儿。”罗九宁吸着鼻子说。
  顿了片刻,心中的委屈哭完了,罗九宁这才示意小苏秀推开翠华宫的门,走了进去。
  “当初我八姨就是住在这儿的。”罗九宁说着,就坐在了廊庑上那一尺宽的围栏上。
  苏秀搓着双手道:“当时娘娘必定没想过,您能位主中宫,成为皇后吧?”
  苦笑了笑,罗九宁道:“果真不曾想过。”自打在梦里读过那本书,她穷尽所有,就只想顺利的活下来而已。
  “但如今您作到了,您家八娘便亡了,也会为了娘娘而欢喜的。”陶八娘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苏秀才有此一说。
  罗九宁坐在檐廊下,手抚上那乌油油的栏杆,叹道:“这又有甚好欢喜的,不过是为一群将要住在这里面,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的红颜少女们,作丧衣而已。”
  “娘娘您今儿是怎么啦,皇上他不是挺好的,奴婢就说句实话,虽说皇上嘴巴不够甜,也不甚会哄人,但是奴婢打小儿跟着他,也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再说了,他如今,也不甚找别人侍寝吧,我娘曾说,他似乎于这方面不甚行了,您又有甚好担心的?”
  罗九宁听到这个,顿时又叫苏秀给逗笑了:“他不是不行,行着呢,有人能替他治好他那病,再说呢,那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想不想的问题,还有,就说先帝那些嫔妃们,我说丽妃一生过的快活吗,还是我八姨过的快活,抑或是杜细奴会有好下场?
  她们也皆是好生生儿的女儿家,为甚就非得要到这宫里来,争个你死我活的,我哭的不是我自己,横竖有壮壮,腹中还有两个,我此生的大事定了,我只是哭无论太皇太后还是皇太后,一生葬送在这儿,却终究是,不懂得该如何去体谅女儿家。”
  同为妇人,太皇太后和西太后是经过百般的隐忍,心机,才搏杀上来的。
  她们也曾经历过罗九宁的痛苦,也曾像丽太后一样彻夜难眠过。就好比一起爬山,很多人死在怪石林立,毒蛇出没的半途上,唯有她们爬到了山顶。
  可是,她们决不会喊上一声,以警醒后人,反而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们变本加厉,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真要不想,娘娘您可以跟皇上说啊,他肯定会答应您的。”苏秀说。
  最近,因为皇后喜怒无常,苏秀也瞧出来了,皇上小心着呢。只是,跟她一样,大约皇上也不知道症结所在吧。
  罗九宁并不言语,顿了半天,青色的天光下,不过冷冷一声哂笑。
  要说她爱过裴嘉宪吗,罗九宁觉得自己不曾爱过,她和他,都只是因为四年前中秋夜的一场闹事,因为一个孩子,而不得不被绑在一起而已。
  而裴嘉宪爱她吗,与帝王谈爱,也太奢侈了些,所以罗九宁从不曾想过。
  裴嘉宪跟了一路,见罗九宁进了翠华宫,自然也就跟着进来了。
  初时,他听罗九宁发了半天的牢骚,也以为她只是孕中脾气古怪,要发点儿牢骚,直到看她坐在那里,孕中略泛着些黄的脸上露了丝苦涩的笑出来,才发现自己怕是大错特错了。
  他的妻子,似乎从不曾爱过他,而他,也从来不曾走进她的心里去过。
  转身,自临着太液池那一旁的小门上出了翠华宫,大太监柳航带着人,就在不远处的垂柳下面站着。
  裴嘉宪行至众人面前,顿了顿,道:“柳航,传令下去,三日后,朕要亲自面见众闺秀们,选妃。”
  柳航顿时大喜:“奴才,奴才这就到北宫并东华宫,西华宫去,给仨位娘娘报喜。”
  爱这东西,在裴嘉宪看来,向来是极矫情的事情。
  但是,在看到怀着双胎的妻子还那般闷闷不乐之后,裴嘉宪觉得自己有必要咬着牙,忍着酸,让皇后知道,自己不是非她不行,而是非她不可,这,看起来差不多,但本质上,却是截然不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裴渣:好肉麻。
  作者:忍着。
  灌营养液哦,裴渣要忍着肉麻,去秀恩爱喽。


第132章 恍然大悟
  却说丽太后这厢。
  从玉皇观出来,她可真是给吓坏了。
  回到西华宫以后,那颗小心肝儿还怦怦儿的乱跳呢。摸了一把,头上还有一枚血玉簪子不见了,可真真儿的,晦气。
  “娘娘,您这唇怎的肿成这样,也太红了些,可是上火了,要不奴婢替您煮一盏清热去火的莲子银耳雪梨羹来?”小宫女倩儿在旁问道。
  丽太妃慌的揽过镜子来一看,哎哟喂,羞死了,唇叫那个登徒子嘬肿了不说,一脸绯红,再伸出手腕儿来,竟是也叫他给掐青了。
  要死要死,丽太妃恨不能将那卢纪国给踹上两脚,但是一想到他比自己还不知道小着几岁,竟是就那般肆意的污辱了自己,又羞又愤。
  徜或是先帝在的时候,她必定这时候就到先帝耳旁坏上几水,把这卢纪国远远儿的,给发派到边疆去作苦力。可是现在的皇帝是儿子啊,难道她能跟儿子说,你母后叫个登徒子给辱了?
  食不眠寝难安不说,这日到了夜里,那卢纪国居然就跟到了梦里。
  似乎就是在自己这寝帐中,那男人胸膛跟那铁打成似的,胡须扎着自己的面儿,哎哟歪,丽太后给猛然吓醒了,竟是连睡也不敢睡了。
  所以,过了两日,小壮壮腆着脸进来,再闹着要去后苑骑马的时候,丽太后就发了大火:“不准去,好好儿的皇子,学甚骑马?那是武夫粗人们才干的活儿,哀家不能准。”
  “你是一个坏奶奶,哼。”壮壮人小鬼大,只恨自己才两岁半,腿太短,不能表现出自己愤怒的气势来。
  见阿福率着太监们想要跟来,大皇子的威严立刻就使出来了:“不许跟着本皇子,全都滚!”
  小家伙,呵,理直气壮的,就准备一个人去学骑马了。
  要说裴嘉宪骂一声母后坏,丽太后能立刻就搧他一耳光,但壮壮说她坏,她怎么就觉得,孙儿的小嘴这么的巧呢。
  总以为一而再再而三,那个老鳏夫,该死的卢纪国是不会再来了,岂料今儿他倒是明目张胆的,就在后苑中驯马呢。
  不比先一回在玉皇观中慌慌乱乱,太后都未看清楚这男人生个什么样子,今儿大约他也特地打理过面容,美髯青青,浓眉如鬓,穿着紫色压金绣的二品国柱公服,箭袖凛凛,不比先皇那般是个精熠熠的老头子,体健腰窄,策马而来,袍摆如飞,真是虎虎生威。
  卢纪国下马便拜:“微臣见过太后娘娘,今儿臣在后苑驯马,怕要扰了娘娘清静。”
  “无防,离哀家远些就好。”丽太后冷冷看了他一眼,只见这男人半躬腰,回盯着自己,就好似恶狼盯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一般。
  “微臣回去之后,日思夜想,总是唐突了娘娘,千怪万怪皆是微臣的不是,从今往后,臣肝脑涂地,只求娘娘能够宽恕。”
  这还差不多,他知道自己错了。丽太后莫名还觉得有点儿害怕,红唇一掀,悄声儿就啐了一口:“你给哀家滚出这后苑,滚的远远儿的,永不许再前来。”
  “可臣手里,还有太后娘娘一只血玉簪子,娘娘总得给臣一个机会,叫臣将它还给您,再给您赔个礼道个歉才行,臣万死之罪,只求娘娘能够宽恕。”说着,这人大剌剌的手往袖间一探,竟是就准备要掏东西了。
  丽妃佩着的东西,向来都是独一份儿的,那血玉簪子恰是丢了的,她今儿带的人更多,而此时两旁皆是人,也是给自己吓了一跳,连忙道:“要死,你且等着,哀家要在玉皇观,才敢收这东西。”
  说着,她挥开众人,就又独自一人,往那玉皇观去了。
  毕竟好大一把年纪的人了,丽太后稳稳儿坐到了玉皇观正殿里一张圈椅上,心想着,那卢纪国他唐突了我一回两回,今儿显然是识着怕了,等拿到血玉簪子,我还要好好羞辱他一通,看他跪在我面前讨个饶才能出了那口恶气。
  当然了,只有看他痛哭流涕求回饶,大约她的恶梦才能散掉。
  谁知她才坐稳,便听身后咛噙一声轻响,应声回头,身后是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屏风前是张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那一声,恰敲在这香案上。
  丽太后才一回头,唇便整个儿叫个男人嗫住。这男人仿佛不要命了似的,狠狠的揽住了她的唇吮吸着。
  丽太后简直要给气哭了,这登徒子,再一再二的,她原以为他肯定不敢来个第三回,没想到他竟然色胆包天,就又来搂搂抱抱了。
  可她想挣又挣不开,又生怕他要在这大殿之中行苟且,头顶上还有个笑眯眯的吕洞滨看着呢。欲哭哭不得,欲挣又挣不脱,好在这男人虽说禽兽,但除了吻她之外,并没有别的多余的动作。
  等好容易给他一把松开,丽妃旋即给了一巴掌:“簪子,哀家的簪子呢?”
  卢纪国单膝跪在太后面前,并不拿簪子,只是扬面盯着太后:“臣不能给您。”
  “混帐,不给,你诳哀家来此作甚?”丽妃直接就掌了他一巴掌。
  嗯,打过去手掌扎扎的,这人胡子也太粗了些,倒是打的她手疼。
  而她打完了左脸,这卢纪国就又伸了右脸过来:“要不要再打打这边,好煞了娘娘的气儿?”
  丽太后气的就蹬起了脚来。
  “太后娘娘不是想出家,这玉皇观显然不行,微臣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极为清幽又雅致的,娘娘要真有出家之意,改日,不防与臣一道出宫去瞧瞧?”
  这丽太后的脑瓜子有点儿浅,更何况呢,卢纪国生的仪表堂堂,高大威猛,饶他亲了几回,有点晕晕乎乎儿,就问他:“是个甚地儿,真能叫哀家不像在宫里似的,这般烦忧么?”
  “微臣保证,必定如娘娘的意愿,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大约肌肤相亲能叫人产生信任,丽妃竟就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而这卢纪国忽而一仰头,竟似个青涩少年似的,就又亲了她一口。
  可怜皇帝日夜为家为国操劳,竟是不知道,这皇宫里,它要丢个太后了。
  *
  转眼又是一年中秋。
  听闻皇上要亲自选妃,太皇太后和西太后都可谓是蠢蠢欲动,当然,也就尽可能的,把自己看中的姑娘全部都接进宫来,北宫和东华宫整个儿全都住的满满儿的。
  至于那位人人都看好的,也是唯一见过皇帝,并得皇帝赞誉过的陈芷陈姑娘,倒是没有入宫,一直住在五皇子府上。
  但是,杜若宁自己已然无望,如今就是想要用她来狠狠的打击罗九宁,到中秋之前,当然也就带着陈芷入宫,住到太后所居的北宫中了。
  女儿家多了,事儿自然也就多。
  而杜若宁了,为了能够刺激罗九宁,并且叫陈芷能在裴嘉宪面前再一次的露个面儿,所以,今天就苦心安排了一场好戏。
  这不,一清早儿的,陈芷起床沐洗之后,都未用早饭,就到御花园里摘了满满一篮子的花儿,兴冲冲的,往正殿去了。
  恰碰上来替皇后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苏嬷嬷,苏嬷嬷身子重,也不知道怎么滴,就滑了一下,俩人碰到一起,眼不丁儿的,陈芷已是哎哟一声:“嬷嬷哎,您怎的能把我给太皇太后娘娘的花篮撞翻?”
  苏嬷嬷如今可是南宫中的人,而且,她向来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前来争宠的小姑娘,见一只铜珐琅嵌青玉的花篮滚了出去,冷哼一声道:“新鲜了,大清早儿的,是你这小丫头不长眼睛撞翻了花篮,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哪家来的没长眼睛的姑娘?”
  陈芷跪扑到地上,就去捡那只花篮,与婢子两个哭哭啼啼道:“这可如何是好,便这只花篮,也是难得的铜嵌珐琅,上面的青玉更是万中难求的好青玉,是太皇太后娘娘最喜欢的物件儿,要叫她瞧见了,定然会生气的。”
  说着,俩人就捂脸哭了起来。
  而恰这时,因为太皇太后说自己不舒服,千呼万唤传来的皇帝,也入北宫了。
  才下早朝,皇帝还是深红色的龙袍,眉修目俊,面白如玉,颌下微须,正是龙精虎猛之年,远远迈着大步走来,那等威严气势,瞧的陈芷心中小鹿乱撞,欲发的跪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苏嬷嬷,何事在此争吵?”皇帝最不喜欢妇人耍泼,要不是苏嬷嬷,此时一个眼色,太监就能给拖出去。
  苏嬷嬷上前就开始呱叽呱叽的告状,总之一句话:“这姑娘没长眼睛。”
  裴嘉宪就站在北宫大殿的丹墀上,其实只要有心,一眼扫过去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比如说,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露的那位,身上一股莫名的香气,他到今日都还记得,而杜若宁的身上,他若记得不错,也有这样一股香气。
  此时,听闻皇上驾到,那位傅婉莹姑娘,并早晨从东华宫过来,要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诸秀女,此时也在外头站着。
  皇帝一目巡过,所有秀女们全都齐齐低头。
  他一双宝石般的眸子里黯淡无波,但同时又犀利无比,扫过之处,姑娘们的心同时雀跃,但也惴惴了起来。
  “把五皇子妃唤出来,再把众秀女们唤出来,朕有些话,要在此问五皇子妃。”他声音不高不低,但又十足的威严。
  杜若宁一直在正殿中伺候着太皇太后,听闻皇帝找自己,立刻就出来了。
  “臣妇杜氏,见过皇上。”说着,便跪到了丹墀之下。
  踱步徘徊着,裴嘉宪顿了良久,问道:“杜氏,你一直以来,给太皇太后用的都是什么东西?一股子的香气,朕瞧太后娘娘如今虽说不喊疼了,但精神也愈发的萎靡了,这个,你能否告诉朕?”
  “只是麻贲而已,皇上若也想要,臣妇也给您送一点儿?”杜若宁毕竟是从后世来的,一直把这些古人们当傻子来用,所以,现在除了想让陈芷上位,一解自己心头之恨之外,当然还想诱惑裴嘉宪。
  她总觉得,拿麻贲这东西诱惑裴嘉宪,当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岂料裴嘉宪笑了笑,忽而就道:“麻贲者,久用可成附骨之瘾,并难以摆脱,徜或一日不用,其人渴之燥之,甚至有人因为成瘾而得不到,不惜挠抓自己,状如鬼魅,你就是用这样的邪物,来盅或太皇太后的?”
  杜若宁本是站着的,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了:“臣妇,臣妇并不知道此事。”
  “好,朕不当你不知道。”裴嘉宪道:“那此刻你听听,太皇太后是在作甚?”
  为何清早起来太皇太后总是心烦气闷,又觉得难受,不给吸两口麻贲就总是寝食难安,可不就是成瘾了?
  这时候,太皇太后正在里面叫了:“阿宁,阿宁为何还不来啊,哀家这儿什么味儿都没有,快叫她来,哀家要吸麻贲,快。”
  裴嘉宪厉目扫过来,杜若宁扬头看了一眼,忽而便见裴嘉宪抽了抽唇,竟是诡异一笑。
  她忽而怎么就觉得,拿太皇太后抽麻贲的事儿开头,他其实远远非是想要责她两句那么简单?
  果然,就在这时,北宫门外忽而涌进两列朝臣来,王中书,郭太傅,许翰林,宋翰林,但凡杜若宁所认识的人,皆在列中。
  而最后走进来的,是宗正寺卿顾泽海,此人因为睡眠不足,天生两只黑眼圈,也是一脸的阴沉。而他进来之后,最先的,就是看了杜若宁一眼。
  杜若宁心中咚的一声,狂跳了跳,还未敢张嘴呢,便听站在丹墀之上的皇帝说道:“顾卿,你昨儿说五皇子妃给了你什么东西来着,就在此刻,当着诸贵女的面说来,给朕听听。”
  “没有,我都不认识顾泽海,又焉会有与他勾扯,皇上,这顾泽海分明是想栽赃予我。”这厢,顾泽海还同开口了,杜若宁旋即大叫了起来。
  但是顾泽海阴森森的一笑,话却不是这么说的:“五皇子妃,分明从三个月前开始,我开始修缮皇后所居的南宫的时候,您就每日都要召我入一回五皇子府,如今说不认识,怕不好吧?”
  众朝臣皆是跪在地上的,此时全抬起头来,看着杜若宁。
  而两侧廊庑下的贵女们呢,没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走,就全提心吊胆的看着。
  顾泽海继续说道:“五皇子妃打着为皇后好的名号,给臣送来了上好的檀木,言这些香檀木,乃是南诏国供来的,比宗正寺的香檀更加名贵,于是,臣便收下了木头。”
  说着,他扬了扬手,示意人将木料抬进来,转眼之间,便有人将成块的木料抬进了北宫阔朗的前庭,摆在面前。
  “后来,听说皇后娘娘在南宫之中还要置一个佛龛,于是五皇子妃亦送来了一个,据五皇子妃说,是拿阴木打成的,此刻,臣也拿来了,请皇上过目。”
  说着,又有人捧了一只佛龛上来,也是呈到了皇帝面前。
  “就算是我送的,哪又如何?这不皆是很名贵的木料,而且,全是五皇子府中,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皇上赏赐下来的御用之物,皇后不肯要,还予我们五皇子府便罢了,如此摆出来,难道是想要笑话我杜若宁阿迎奉承不行,还是因为即将选秀,皇后心中恼怒明面上却发不出来,要借此生事?”杜若宁才不怕呢,因为她作的事情太过绝密,她不相信有人能查到实证。
  “这些木料,是杜姑娘唆使着五皇子从咸阳一处前朝古墓中挖出来的,是陈棺之木,难道说,您是准备,让皇后娘娘睡您用棺木打成的床?”顾泽海咄咄而逼,再问。
  杜若宁没想到顾泽海能查的这样详尽,顿时目瞪口呆,但也旋即否认:“放屁,哪有什么棺木,这分明是最好的香檀木。”
  “是香檀木,可是,咸阳一处皇陵失窃,臣去查过,丢失的棺木旁脱落的漆,恰就与这木头上原本的漆,是一类的。”顾泽海步步紧逼:“五皇子妃,要不要臣把五皇子从边关调来,咱们当面对质?”
  五皇子是个傻的,裴嘉宪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杜若宁当然不要。
  而顾泽海了,甚至不给她喘息的时间:“还有这尊佛龛,五皇子妃说是阴木打成,清漆为饰,可是臣请了多年的老漆匠来辩,漆匠却说,阴木果真是阴木,但是在上漆之前,这阴木是放在盛满了香料的,但是腐臭了的猫血之中浸泡过,五皇子妃,这样的佛龛,您觉得哪一尊菩萨愿意坐进去?”
  这是世间最可怕的诅咒,也是难得的恶毒。
  她想给罗九宁睡用棺木制成的床,让她用染着冤死猫灵之血的佛龛供奉佛祖,因为在原著中,原本的杜若宁对待罗九宁的牌位时,也是这样作的。
  且不论这样作了,会不会伤到罗九宁,杜若宁才不在乎呢。
  她只需要把自己心中对于穿越以来的怨毒,不甘心全部都倾注在这张床,并这座佛龛上,让它伴着罗九宁日日夜夜,就足够了。
  可是,顾泽海这个小人,伪君子,他不是收了她的钱,不是答应的很好,说自己一定会办道的吗,好端端儿的,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全呈到皇帝面前?
  “这顾泽海不是个东西,他是收了我的钱,收了我的钱才肯替我办事的,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他收了我多少钱?”歇斯底里的,几乎是在尖叫,杜若宁像疯子一样,就冲着顾泽海奔了过去。
  她想抓他的脸,想啐他一口,想唤来五皇子,叫五皇子把这个虚伪的小人给碎尸万断。
  但是,就在这时,身后的皇帝声音响起,不高也不低,从容不迫,但也成竹在胸:“传朕旨意,阴山王杜猛之曾孙女,王世子杜虢之女,蒙朕恩宠,嫁予五皇子妃,但其人不知悔改,竟然盗阴椁,造孽龛,妄图谋害皇后,如今已是人赃俱在。
  朕以为,只凭杜若宁一介小小女流,没有如此大的熊心豹子胆,毕竟盗棺椁,涂猫血,皆非一个弱女子所能作成的。所以,朕不得不想,是否阴山王早有谋反之心,是以,才会唆使杜若宁谋害中宫,意图戕害朕的龙嗣,诸卿,你们的意见了?”
  长篇大论之后,杜若宁的阴谋,就直接被皇帝给扯到阴山王府了。
  中书王涉率先道:“身为异姓王,杜猛所得,已是本朝史无前例的恩宠与待遇,却纵曾孙女如此,不论他是否知情,都该治罪。”
  许芳林出言更毒:“臣以为,皇后正在孕中,且举朝上下人人皆知是双胎,此时杜氏之举,就是阴山王府的险恶用心,皇上为了皇嗣故,也不该纵容,那怕举兵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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