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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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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宁两颊飞过一抹红,眼眸儿闪避着,哑声道:“娘这话说的,女儿何曾对表哥有过那样的心思,不过是表哥表妹之间……”
  “没有就好。须知,他如今是有了妻室的男子,肃王妃天性温柔而又坚韧,她受过的苦难并不比你少,和老四的婚姻,大约也是天注定的。而你,先是阴山王府的庶女,如今又是我的义女,便为身份故,我也绝不允许你去给人作妾。长安大把好男儿,你很不该把心思用在老四身上。”
  杜若宁咬了咬唇皮,瞧着长公主像是生气了的样子,连忙道:“女儿果真没那个心思,是娘多虑了。”
  长公主吃了杯黑荞茶,果然那紧紧抽搐着的胸膛就放松了下来,再与杜若宁说了几句,渐渐儿的也就睡着了。
  杜若宁这才下了床,仔仔细细替长公主掖好被褥,又将各处的烛火都熄了,这才提上自己两只绣鞋,赤脚走出大殿,直到出了大殿之后,这才套上绣鞋,往自己的寝室而去。
  你瞧她在长公主的殿中,为防要惊醒了长公主,连鞋子都不敢穿,两只冷脚走在□□的大殿中,这份孝心,便长公主的婢子们看在眼中,也是要由心惊叹的。
  出了长公主的寝殿,穿过游廊,抬首高望,一轮明月下,七株梧桐并排高立,那梧桐高立的地方,就是肃王妃罗九宁的寝室。
  杜若宁一袭白裳,扬着头,仿如拜月的仙子一般,却是眉头紧锁着。
  事实上,这杜若宁是从近千年之后,穿越到如今这个朝代来的,而这个朝代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她所读过的一本书中。
  她的上一世,无父无母,自出生就在孤儿院中,幼年过的极为苦难。但是,在成年之后,因为有个好心人一直资助,她考上了大学,不愁学费,也不愁生活费,日子过的还是很好的。
  但是,毕竟好心人只会资助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不会给她多余的钱花。
  这时候,她为了能够和那些经济富余的女同学一样,能够穿得起漂亮衣服,背得起奢侈品的包具,遂在实习时,勾搭上了公司老总,然后作了老总的小三。不过,她并不满足于只作个小三。
  再用了三五年的时间,她一点点润无细无声的,破坏了老总的婚姻,眼看就要成为总裁夫人了,岂知一场车祸,就把她给撞到这儿来了。
  而《朕中为表妹折腰》中的杜若宁,恰就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刚穿过来的时候,杜若宁也曾痛苦彷徨过,想要回到将来过。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傍的那个总裁毕竟已经三十四五岁了,近年渐渐有发福之势,除了钱也没什么好的。
  而书中的男主裴嘉宪,俊美清俦,正值盛年,又还是她命定的丈夫,将来还要作皇帝,这时候不顺势而为,又何苦要回去?
  于是,杜若宁就留了下来,闲时吃吃茶,赏赏花儿,用她的话说,静待花开,待待着终将坐上皇后之位,然后母仪天下。
  就在美人望月时,忽而一个身着赤色小皮衣,马靴夸夸的女子,也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啪的一巴掌就搧到了杜若宁的脸上:“好啊,你个贱婢,不说在阴山好好儿的呆着,居然就跑到京城来了,还敢认长公主作母,看我不打死你。”
  杜若宁捂上脸颊,待转过头来,便见自己的嫡姐杜宛宁手执皮鞭,气势汹汹的,一巴掌才打完,她的皮鞭仿如雨点一般的,已经落下来了。


第85章 孤家寡人
  杜若宁直接给杜宛宁抽躺到了地上,哑声就哭了起来:“嫡姐,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
  要说这杜若宁,上辈子给人作小三的时候,没少给那位原配打过,而每每原配来闹,来打,她不躲也不闪,就是这样抱着头的痛苦。
  那位老总原本和原配还有点儿感情的,但是架不住杜若宁哭的梨花带雨,而原配又太凶悍,最后索性就离了婚,杜若宁也正好小三上位。
  而杜宛宁呢,又是个爆脾气,燥性子,皮鞭抽罢了还不够,直接上脚便来踢:“看我不打死你个贱蹄子,咱们阴山王府一府,全要叫你给祸害了。”
  “姐姐,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杜若宁抱上杜宛宁的脚,哑声说:“无论你想要妹妹作什么,妹妹都答应,求求你别打了好不好?”
  回到杜若宁的卧室,她给杜宛宁打了个混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因为原书的女主光环,这杜若宁的体质,又完全与旁人不同,肌肤太过细腻,稍微叫人掐一下打一下,就会留下非常伤的印子,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激发男主的保护欲,作者设定的。
  可是这也苦了杜若宁,只要被杜宛宁揍过一回,身上那印痕没个十天半个月,就极难消下去。
  偏偏杜宛宁还总喜欢打她的头,这不,杜若宁的脸此时就肿起来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唇角还给擦破了皮子,瞧上去简直是,跟戴了幅鬼面似的。
  “你个贱婢,不止讨好了长公主,还想不经意的弄死罗九宁,好光明正大嫁给肃王,还想作皇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幅贱婢生的脸,跟你那贱婢姨娘一样,惯会柔弱弱的装好人,却在背后耍阴招。”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不想死而已,姐姐,一个人想活着,她有错吗,有错吗?”
  杜若宁愈发哭的楚楚可怜,躲在纱帐后的两个婢子看了,都不住的叹息,觉得杜宛宁欺人太甚了些。
  “那好,我且问你,那个罗氏,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杜宛宁气咻咻的问道。
  杜若宁使劲儿的该杜宛宁打着眼色,那意思自然是说,自己这里还有两个作眼线的婢子呢。
  杜宛宁于是喝道:“都给本郡主滚出去。”
  两个婢子顿时就全跑了。
  “你要记得,待我嫁给裴嘉宪,阴山王府才能一直倡盛,而我要心情好了,给你个贵妃之位,再许你生个孩子,不比你现在整天四处乱认干娘的强?咱们毕竟是姐妹,我不会亏待你的。”杜宛宁总算平息了怒火,道:“但是,咱们得先搞死那个罗九宁才成。”
  “姐姐,真要杀人吗,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杜若宁一幅梨花带泪的样子。
  杜宛宁眉头一横,道:“不是你说的,那罗九宁是裴嘉宪心头一颗朱砂痣,碰不得,动不得,但是,要没有那颗朱砂痣,裴嘉宪也作不了皇帝吗,那现在咱们就要弄死她,因为我要当皇后。”
  杜若宁叫姐姐给打的没办法,咬了咬牙,说:“罢了,那我来想办法吧。”
  杜宛宁和五皇子的亲事未成,现在虎视眈眈,就是想拿下裴嘉宪。
  而杜若宁呢。
  身为一个穿越女,她用的是原身的身子,而原身,恰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原身的杜若宁,前半世叫这杜宛宁欺压着,过的非常非常艰难,而直到杜宛宁成为肃王侧妃后,她才以侧妃庶妹的身份,到的裴嘉宪的身边。
  再后来,裴嘉宪就登基为帝了。这时候,据说叫裴嘉宪亲手斩杀的元后,只凭一座牌位,占据着本该由皇后居住的南宫。
  原身心中恨嫡姐,又恨阴山王府,当然,每天都恨不能搞死杜宛宁,好洗刷自己多少年来,叫她欺压的屈辱。
  当然,因为中宫无后,其位空悬,原身对于皇后之位,也是虎视眈眈。
  但是,她不比杜宛宁和宋绮,郑姝等人,整天只知道在裴嘉宪的眼前晃悠。
  她另辟蹊径,却是自请到了南宫作名侍婢,为罗九宁的牌位添油加火,诵经读书。
  就这么着,偶尔一夜,裴嘉宪醉酒之后步入南宫,在亡妻的灵前静坐时,那原身一袭白纱走了进来,因她还遮着面纱,恍惚间,裴嘉宪将她认成了罗九宁,于是春风一度,俩人成了眷好。
  而后,原身有了身孕,母凭子贵,便是击退杜宛宁等人,坐了上皇后之位。
  不过,那本书着重描写的是女主一生的经历,是后宫的残忍厮杀,也是原身一步步干死嫡姐,并且削阴山王府的藩,毁灭整座阴山王府的复仇事迹。
  而裴嘉宪,则不过是原身在成为皇后的路上,有过的一夜罢了。
  书中的裴嘉宪,因为一直身负着杀妻之罪,虽说励精图治,但是几乎不在后宫停留,积劳成积,于四十岁的壮年便早早死去。
  而原身呢,她自己也并没有过得多好,她的儿子叫嫡姐杜宛宁给害成了个傻子,自己也落了满身伤痕。到最后,偌大的宫城里,她终于无人可斗,头戴凤冠,玉饰金妆,万众拜服,成了最终的赢家。
  但是,因为她的控制欲,也因为她疯了一样跟别的宫妃们的斗法,她的儿子又傻,全然没有作皇帝该有的格局,转眼之间,就叫大臣们给玩死了。
  所以,不止皇帝因为这个表妹而折了腰,便大康王朝的江山帝业,最终也落到了原身手中,在她手中亡覆了。
  不过,杜若宁可没想过像原身一样,斗到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坐拥天下最尊贵的荣华,却又死于幽凉冷暗之中。
  前半生,她随着既定的路走,但等到了后半生,她就必须发挥她上辈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小三,撬开原配婚姻的能力,将自己的人一,经营出个美满恩爱来。
  但是,跟书中一样,对于杜宛宁的利用,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是夜,二人同枕而宿,杜若宁自然就是要在枕席上教授杜宛宁,该如何出手,又该如何,才能一举干掉罗九宁。
  *
  且说这厢,罗九宁虽说心里忧着裴靖,居然也一夜好梦,早晨醒来时,窗外高高的梧桐树上喜雀鸣喳喳的叫着。
  她早晨起来的时候,小壮壮不在身畔,便裴嘉宪也不在,罗九宁便准备要再多闷上一会子。
  忽而,她便听见壮壮哇的一声哭,紧接着,是裴嘉宪的声音:“嘘,嘘。”
  再接着,又是奶妈的声音:“王爷,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罗九宁顿时耳朵一竖,原本想要坐起来的,于是又落回去,坐到了原地。紧接着,她便听见裴嘉宪说:“有什么话此刻就说,将衣服全都穿起来。”
  “娘娘,娘娘她曾经见过太孙,这个王爷是知道的,不过,有件事情娘娘一直是瞒着王爷的,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奶妈又道。
  ……
  “她一直命阿青监视着杜姑娘,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奴婢觉得,王爷是一家之主,这事儿,奴婢该跟王爷说一声。”奶妈又道。
  罗九宁缓缓的躺了回去。
  事实上,从小壮壮一开始拒不肯吃奶,嫌奶妈身上臭的时候,罗九宁觉得,自己就该意识到,奶妈是对裴嘉宪动上心思了。
  只是没想到,当初和王伴月三个姐妹相称过,说好了一起给壮壮儿作娘的人,她居然能如此的背叛自己。
  奶妈的卧室,因为壮壮的缘故,与罗九宁的卧室之间只隔着一道湘帘,此时窗外鸣雀喳喳,罗九宁索性依旧闭上了眼睛,倒要听听,裴嘉宪要怎么说。
  “你告诉孤这般大的事情,所求为何?”
  就隔着一道湘帘,内里一进,裴嘉宪怀里抱着儿子,一件鸦青色的紧袖常服,稳稳的坐在把檀木椅子上,一手扶着桌案,其神情目光,恰与壮壮肖似。
  一父一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奶妈。
  奶妈本就生的丰满,为了奶多的缘故,又吃的好,此时香肩半露,一对极肥又极圆的屁股,跪在地上,头发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油过,散发着一股极浓的香气。
  这种香气极为浓烈又诱人,离的近了,逼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壮壮从一开始不愿意吃她的奶,就是从奶妈往身上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始的。
  她略往前爬了爬,扬起手来,是个要抱壮壮的意思:“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像娘娘一般,永远伺候着王爷。“
  裴嘉宪还未说话,站在他膝头的壮壮儿说话了:“不要奶妈。”
  小家伙抿着唇,一字一顿:“不要奶妈。”
  裴嘉宪旋即就站了起来:“罢了,奶妈,你说了这么多,总该要些赏赐,去,到前院去找阿鸣,只说王爷吩咐你来的,他自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王爷,奴婢只求能陪着壮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要。”
  “不,你想要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裴嘉宪说着就站了起来,刷的一把拉开了湘帘。
  过了会子,奶妈一人绕过隔断着卧室的多宝阁,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了。
  罗九宁依旧假寐着,也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忽而听着床边悉悉祟祟的响动,颇为恼怒的睁开眼睛,便见裴嘉宪抱着小壮壮儿,一模一样的鸦青面衫子,内里是雪白的右衽,领边上绣的亦是一模一样的团花,便连腰间的坠玉,裴嘉宪是块青色流苏包着黑络子的乌玉,小壮壮的亦然,不过比他的略小了些。
  见她睁开眼睛,小壮壮先就甜甜的叫了声娘。
  裴嘉宪亦是轻轻儿的,就唤了一声阿宁。


第86章 杯弓蛇影
  当着儿子的面,罗九宁总不好叫裴嘉宪滚,但也没给他好脸。
  且不说杜若宁就住在隔壁,这贴身起居的,连奶妈都对他动了心思,罗九宁觉得,自己这王妃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方才孤起来,本是种备要抱着壮壮进去哺两口乳的。”裴嘉宪坐在床沿上,倒是说的坦诚:“但岂知壮壮儿不肯吃,她倒是问孤……”
  于一瞬间,裴嘉宪的脸儿而就腾起一抹红来。
  紧接着,又反胃似的往外哽了哽,因为奶妈居然悄声的问他:“王爷可愿意吃否?”
  是了,今儿一早起来,裴嘉宪在罗九宁身上咂摸了许久,彼时日光晒进来,她尚在梦中,小壮壮儿四仰八叉的,就躺在旁边。
  体修身长的王爷,如黑稠般的长发披散着,侧躺在妻子的旁边,像个婴儿一样咂摸着,而王妃紧闭着双眸,两只脚曲蜷在一处,于梦里咬着唇吃吃的哼着。
  那种欲拒还迎,叫个男人逗成个生死不能,偏又于梦中无法醒来的快/感,奶妈偷眼悄觑着,一时之间咬着方帕子,且不说罗九宁如何,她自己先就受不了了。
  偏偏罗九宁为了要睡觉,在最紧要的关头,还一把就将王爷给推开了。
  奶妈也是昏了头了,她毕竟原本不过个贫家女子,嫁人,生子,再到死了孩子,于男女之情懂得并不多,等裴嘉宪进去的时候居然就问了那么一句。
  “孤让她去前院了,阿鸣知道该怎么作,只是咱们是否还得再帮儿子找个奶妈?”裴嘉宪脸依旧红着,绝口不提罗九宁一直命人监视着杜若宁的事儿,毕竟一日三餐,儿子的奶口更重要。
  “不要奶妈。”壮壮原本扶着窗子正在窗台上玩不倒翁的,忽而回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罗九宁伏在枕头上,也不知究竟有甚好笑的,但不可自抑的就笑了起来。
  裴嘉宪倒不觉得儿子好笑,赞道:“匹夫不可夺志,既壮壮不肯要奶妈,那从今往后,孤亲自带你便是了。”
  顿了顿,他又道:“徜若王妃觉得与杜姑娘如此比肩而居不好,孤今儿便让长公主带她回长安去,如何?”
  罗九宁伸了个懒腰便坐了起来:“她是长公主的义女,回不回长安,与我有什么相干,又与王爷有什么相干,莫非王爷心中有鬼?”
  “孤心中无鬼,倒是王妃心中,就不好说了。”
  “我心中确实有个鬼,或者杯弓蛇影,但也或者就真有那么个鬼呢,就看王爷肯不肯叫我将它捉住了。”
  裴嘉宪顿了顿,低眉笑了笑,道:“罢了,孤自带着儿子,王妃想作什么,全凭王妃自己的意愿,如何?”
  要说罗九宁也是坦荡,就算杯弓蛇影,她总得亲眼见证过才行,是不是。
  而裴嘉宪呢,他自认自己对于杜若宁从未动过心思,又决死不肯相信自已的宿命,自然风轻云淡,一幅任罗九宁去闹的心思。
  没了奶妈,阿青又在忙着替罗九宁盯稍杜若宁,余下的小丫头们皆不中用,这儿了,就得裴嘉宪自己亲带着了。
  “王爷,太孙还未醒,烨王把太孙的伤推到了萧蛮身上,但是皇上不相信,他觉得必定还是你们兄弟在彼此倾扎,想要害死太孙,所以,皇上命令暂且不必回长安,就在原上好好儿的呆着。”到了外院,胡谦昊立等着。
  “他没调动雁门关的防御吧?”裴嘉宪最在乎的,是这个。
  “目前还不曾。”胡谦昊道。
  裴嘉宪侧首去看陆如烟,陆如烟吧嗒了一口旱烟,道:“皇上这么想,也是在意料之中。敌暗我明,萧蛮要的,是皇子们内斗时波及雁门关,他好趁虚而入,席卷南下,如今咱们多作无益,也只能等了。”
  裴嘉宪轻轻嘘了口气,道:“那就等吧。”
  只要萧蛮还在长安,他就不信自己捉不到他,敌暗我明,守株待兔,如今的裴嘉宪,也只有这样静静的等下去。
  侧首看了眼儿子,他笑道:“壮壮今儿想作甚?”
  小壮壮歪着脑袋,过了半天,道:“挖沙沙。”
  “好,那为父就陪你挖沙沙去。”裴嘉宪说着,将儿子往肩上一兜,俩人入了内院,就继续埋头挖沙子去了。
  *
  转眼就要入九月了,皇上依旧没有要裴嘉宪再回长安的心思。
  不用说,太子被高墙圈禁,太孙重伤,昏迷不信,此时烨王在御前一派红火,因为办事得力,正值盛宠之时,皇帝很有策封他为储君之意,当然就不想裴嘉宪此时回去,叫朝臣们看到,五位皇子之中,还有一位能力卓著者。
  罗九宁照例每日过去,要与长公主闲话一番,只是,她听说非但杜若宁在原上,她那位骄纵任性的姐姐杜宛宁也来了,也在长公主府中居着。
  但也是奇了怪了,将近半月的时间,罗九宁不曾见过杜若宁,也不曾见过杜宛宁。
  这誓死不相见的俩姐妹,如今倒是好的如胶似漆,窝在后院里深居简出了。
  “昨夜佟谦前来请安,说靖儿依旧重伤,在昏迷之中,皇上四处遍请名医,想尽早让靖儿醒过来,好亲口问之,当时在原上打伤他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他本身的伤口并不致命,但据太医所诊,当是中了某中毒,所以一直都醒不过来。”一见罗九宁,太妃便说道。
  接着,她又说:“阿宁是个郎中,虽不曾见过太孙的伤势,但是,据说他面色仿如金纸,唇色惨白,虽说伤不致命,但身上细肉,无一处完好,苟残着一口气,欲咽不咽,着实悲惨。”
  罗九宁记得陶九娘还在的时候,曾对自己说过,说在契丹国虎水东南的阿什河畔,生着一种名叫水芹的中药,可以用来外敷,治疮肿与风湿有奇效。
  但是徜若误服,就会中毒,而中了其毒的症状,恰是面如金纸,唇色惨白,欲死不死,却只能吊着一口气。
  但这毒并非无药可解,而解这毒的药,生于滇南沼泽之中,恰就是当初萧辞带来的那味铁线夏枯,再配已毒物钩藤,两毒在人体内相抵销,中毒之人的身体虽不能完好如初,但肯定能醒过来。
  罗九宁与长公主闲话了会子,回来之后,便命人书了封信给济民药斋的掌柜萧辞,问他可有铁线夏枯与钩藤,徜若有,能否敬献一份到宫中,叫御医们瞧瞧,看能否将废太孙从沉病之中给治醒过来。
  等这事儿过了,再过几日,她便听说,废太孙得了民间贡药,果真醒了过来,只是依旧口不能言,耳不能闻,说到底,仍还是个废人。
  不过,为着这个,罗九宁倒是格外的感谢萧辞,特地又书了封信到长安,以表感谢之情。
  却说这日,秋阳正暖,而壮壮又跟着裴嘉宪,父子二人在外面拿沙子筑长城,又拿傀儡作兵士,玩了个不亦乐乎,罗九宁也坐在檐廊下,正在教小阿媛读书认字儿,久不露面的杜若宁倒是来了。
  她还是照着往日的惯例,来时亲手提着食盒,一碗蟹粉蒸狮子头,一份桂花蒸豆腐,才一提进来,壮壮和阿媛两个就乐的大叫了起来。
  这俩孩子是吃货,偏偏杜若宁的厨艺又好,惹得俩孩子格外的高兴。
  “杜姑娘这些日子在作甚,怎的从来不曾见你出来过?”罗九宁笑着问道。
  至少半个月了,这杜若宁就不曾露过面。
  杜若宁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伸了一只手,本是欲要替小阿媛擦嘴儿的,临伸到一半,却是又缩了回去:“近些日子来阿姊来了,且她身上不舒服,我本为庶,必得要贴身侍疾才行。”
  “便嫡姐庶妹,到底也乃一父所生,嫡姐生了病,自有自己的婢子照料,岂能将庶妹当作婢女,你们阴山王府的规矩,也太可笑了些。”罗九宁道。
  杜若宁欲言又止,旋即一番苦笑:“嫡姐性子骄纵,非是我伺候着,她不会高兴的,近身的奴婢们,也不知叫她打走多少了。如今贴身伺候她的,是表哥赏的婢女,总叫她打,我过意不去。”
  虽说只不过一瞬间,罗九宁也瞧见了,这杜若宁杜姑娘的胳膊腕子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斑痕,简直触目惊心。
  显然,肯定是那位火爆脾气的杜宛宁给掐的。
  裴嘉宪近些日子来作足了闲散王爷的派头,陪着儿子玩了半天,见杜若宁进来,恰好抽开身,便欲往前院去,听杜若宁这般说,却是停了停:“那杜宛宁的性子,竟是迄今还不曾改过?”
  杜若宁微抿了抿唇,道:“还好,我自幼受惯了的。况且也是家丑,求王爷王妃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才是。”
  听她这般说,罗九宁就要不由的赞叹了:你瞧这杜若宁,她不着痕迹的,拿着鱼糕就想离间壮壮和裴嘉宪,一计不成,却是一丁点儿的急躁也不露出来。
  此时提着点心而来,故意露出自己那满是伤痕的手来,却又竭力的,还要王爷替嫡姐隐瞒,也不知裴嘉宪心中此时作何想法,至少罗九宁听她这样说,就觉得那杜宛宁不是个东西,而杜若宁格外的可怜了。
  杜若宁还替长公主传了个话儿,说明儿恰逢九九重阳,长公主欲要前往昇平阁,若是罗九宁有暇,想请她一起去登高赏花。
  罗九宁自然是笑着答应了。
  而裴嘉宪呢,直到杜若宁走的时候,两道长眉微弯,却是依旧笑眯眯的,盯着罗九宁。
  “王爷看什么,妾身脸上可是花了妆?”罗九宁故意问道。
  裴嘉宪低眉垂首,笑了笑道:“孤只是在想,若是王妃要去昇平阁,孤要不要随着一起去。”
  “这有何难,王爷想去,跟着去便可,王爷若不想去,就在苑子里陪着壮壮玩便是了。”
  “孤若去了,多看杜姑娘一眼,在王妃心里,就是于杜姑娘怜爱有加,若全程不看那杜姑娘一眼,在王妃眼里,就是心中有鬼,要故意避嫌。”裴嘉宪顿了顿,又道:“孤今日才知,作男人的难处。”
  罗九宁白了他一眼,但不得不说,自己心里果真是如此想的。
  “孤不会随你一起去,但切记万事小心。”说着,他便出了门。
  罗九宁叫他气了个仰跌,搂过儿子来,教着说:“爹爹是坏人,不要理他。”
  而这厢裴嘉宪出了门,顺着内院那七株大梧桐树走了出去,召来胡谦昊,却是说道:“明日重阳,召集如今苑子里的侍卫们往昇平阁,咱们怕得等个老朋友。”
  神出鬼没的萧蛮,能跑到原上来杀人,其手眼,就必定已经通到了原上,不过,裴嘉宪一直猜不透,他究竟从何而来,又是通过谁的线,在监视着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杜若宁,杜宛宁,罗九宁,萧蛮的眼线,不外乎在这三个女子身上。
  而这三个女子皆在苑子里闷了有半个月了,按理来说,萧蛮在暗中,应该也一直急躁于他的隐忍不发,此时急于如今的胶局,肯定想要掀起点子动乱来。
  那么,明日恰是好时机。


第87章 害人害已
  且说次日一早。
  天上两行南归的大雁长鸣着,日影才升,两个宿在外头的婢子便听到屋子里的吵闹之声。
  “呸,这是什么粥,我不吃这个。”只听一阵瓷碎的声音,那自然是杜宛宁在大发脾气。
  而杜若宁却是什么话也不说,捡了地上的碎瓷起来,便问杜宛宁:“姐姐,要不要我替你再盛一碗来?”
  “吃什么吃,此时要紧的,难道不是去昇平阁?”杜宛宁气咻咻的反问。
  杜若宁垂了垂眸子,才伸出一只手去欲捡碎瓷,杜宛宁气她那牛乳般白嫩的手臂,一脚就踩了过去。而杜若宁了,她也不吭声,等杜宛宁踩够了,才收回自己的手来。
  虽说是穿越了,但到底身份只是个庶女,而任她再怎么讨好,父亲杜虢依旧不喜于她。杜若宁对于阴山王府失望,对于自己的父亲更加失望。
  而罗九宁呢,本该活的极其悲惨的她,非但与裴嘉宪夫妻相偕,那个原本该是个小傻子壮壮,如今看起来也是聪明的不得了。
  杜若宁前些日子每天都和罗九宁一起聊天闲话,也看出她虽表面懵憨,但对自己极有防备。
  她如今也不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只想借着杜宛宁的手除去罗九宁,好让所有的事情全都回到它原本该有的轨道上。
  所以,杜若宁眸底闪过一抹狠毒,心中却是说:“嫡姐,对不起了,一石二鸟,我今儿要将你们二人一同除掉。”
  *
  若说罗九宁所居的凤仪院是原上的凤首,那昇平阁就是在凤凰脊背上位置最高,风光最好的地方了。
  此阁高耸,后是青山,前无遮挡,往东顾,便是仿如星盘罗列的长安城,而往南顾,则是曲池蜿蜒,碧波荡漾。
  罗九宁早晨起来,再三确认过裴嘉宪不会去,索性就把儿子给送了出去,吃罢了早餐,梳妆打扮好,也不套车,从苑子里出来,便带着阿青和两个小丫头,准备一并儿往不远处的昇平阁去了。
  “听说早晨起来,那杜宛宁又把杜若宁姑娘给打了。”边走着,阿青边说。
  “物极必反,她如今是长公主的义女,而长公主待她还那么的好,杜宛宁便再是嫡姐,到底是来作客的,她要不爽杜宛宁,赶出去也就罢了,好好儿的缘何受杜宛宁的气,这若宁一身的不对劲儿,咱们且看着吧,看她今日要作个什么鬼。”
  这才说着,已经到升平阁了。
  长公主还未入阁,就站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吹着微凉的秋风,遥遥望着长安城。
  此时眼望四叶,除了黄叶,便是红萸,一眼扫过去,一派秋意萧瑟。
  入了昇平阁,宴设西阁,杜宛宁和杜若宁仿如俩朵姐妹花儿,相并站在一处,给长公主见罢了礼,自然就要上前,给罗九宁见礼。
  落了座,杜宛宁便问道:“王妃今儿缘何没有带着儿子?”
  罗九宁还未语,长公主先就笑了起来:“要说壮壮那孩子,也该有个正经的名字了,便没有,你们也很不该壮壮壮壮的叫着,他是咱们皇家的孩子,这名字总归太朴实了些。”
  “我倒觉得他的名字很好了,为男儿么,壮是第一位的。”罗九宁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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