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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嫣入心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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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帝倒是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一个女子,想伤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看向那女子,眼中满是阴霾。
这女子。。。
竟是要刺杀贤儿!
众人也被这一幕震惊的不行,纷纷起身向后退去,有的人甚至若有若无的看向了穆绍传。
应当。。。
不是七殿下所为吧!
敢在太后生辰的贺宴上刺杀四殿下,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再看这边,毕竟是景琰帝的贴身暗卫,仅片刻,那女子便被一掌拍了出去掉落在地,禁卫军立刻上前将她包围起来,伸过长剑将她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莫怀廷喊道:“是何人派你来刺杀四殿下的!说!”
那女子被制住,却是毫无惧意,她朗声喊道:“穆司贤该死!他抢走我弟弟,欺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他不得好死!”
“嘶”
众人皆是深吸一口气。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这女子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就宣之于口,可见,她真是不要命了啊!
不过这下众人也明白了。
之前因着囚禁栾童一事,城中怨声载道,百姓几乎是将四殿下骂了个狗血淋头,看来,这女子的弟弟也是被抓走了。
“口出狂言!你竟敢谩骂殿下!将她给我压下去,严刑拷打!”莫怀廷怒声喊道。
“等一下!”
景琰帝眯着眸子,探究的看着那女子问道:“抢走了你的弟弟?那些被囚禁的栾童都已经被送了回去了,其中也并无受伤致命的,朕也责罚过他了,你为何还要来宫宴上刺杀!你背后还有何人!”
这女子这番说辞,景琰帝显然是不信的。
那些被找到的男童早就被送回了自家,四皇子府内也有几个,虽然被凌辱过,有些孱弱,不过却是并没有伤及性命,之前许还有被折磨致死的,可已经好些年了,这女子定然不会现在才来寻仇!
此事倒是更像。。。
背后有人策划!
他定然要查个清楚!
谁知那女子冷笑道:“穆司贤坏事做尽,他抓走我弟弟并非是要养着做栾童,而是抓去做皇长孙的!”
她恶狠狠的看向穆司贤,恨道:“狗贼,你杀我全家,抓走我弟弟,非要说他是你的孩子,无非是想要个儿子罢了!你自己生不出来,却要去抢别人的,杀人灭口,无恶不作,我就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哗!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尤其是前排一人,浑身一震,险些没控制住站了起来。
此人正是田泉,四皇子妃田姗的父亲。
他震惊无比,盛怒又震惊的看着那女子。
心中暗道,这女子所说。。。
应当是假的吧!
田姗是万万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更何况,姗儿确实是有孕了,不可能找来一个孩子替代的!
莫非。。。
姗儿生下的是个女儿?
四殿下为了夺嫡,将其换成了男婴?
想到此处他心中紧张不已。
若真有此事,姗儿知不知情?
田泉想了许久,心神一片惶恐。
不!
姗儿没有那个胆子,四殿下。。。
想来也是不敢的。
田泉眼下只得祈祷这女子所说都是假的,或者是误会一场。
如若不然。。。
四皇子,包括姗儿,恐怕都难以活命了!
穆司贤则是顿时脸色一白,神情有一瞬间的慌张和难以置信,面的吓人的很。
“满口胡言,说,谁派你来污蔑本殿下的!”
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却是恨不得上前杀了这女子,可惜,她被禁卫军控制在中间,也是护在了中间。
穆司贤震惊的无以复加,那婴孩的家人已经全部被杀死了,不可能的,他根本不可能还有家人的!
怎么会冒出一个姐姐呢!
心中诚惶诚恐,面上却强迫自己不可表露分毫。
景琰帝大为惊讶,立刻冷声怒道:“你说什么!”
景琰帝哪里会想到,是个女子一语惊人,竟是说出这么个令人震惊的匪夷所思之事。
那女子却是冷哼道:“狗皇帝,穆司贤囚禁凌辱孩童,你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纵容于他,他抢了我们百姓的孩子,你无动于衷,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众人听后简直是脸色大变,齐刷刷的都低下了头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女子简直是不要命了,竟然连陛下都敢骂,可见,是憎恨四殿下到了什么程度。
众人心下惶恐,皆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那女子却是大笑出声,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哈哈哈,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呸!都是狗屁,穆司贤如此作恶,还不是悠闲富贵的活着!即便他抢走了我的弟弟,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还不是会包庇于他么!”
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冷声道:“你们皇家,只知道欺压百姓,今日我死了无妨,穆司贤掳走我弟弟,杀我全家之事,城中定会传的满城风雨!”
景琰帝听后,那面色就别提多阴沉冰冷了。
他心知在囚禁栾童一事中,自己对穆司贤是偏袒了一些,可总不能因为此事便直接废了他,给穆绍传独大的机会吧!
可眼下,百姓之中,似乎是颇有怨言了!
民心。。。
是重中之重!
穆司贤听后大惊!
也就是说。。。
这女子进宫之前已经交代了别人,将此事公诸于世!
他因着前些日子囚禁栾童一事本就失了民心,若是再被发现此事。。。
他怕是完了!
而且。。。
穆司贤看向上首的景琰帝,心中一惊。
自己今日。。。
怕是不好了!
景琰帝听后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已经是许久不像今日这般盛怒了。
他几乎是怒火冲天,也不理会那女子的不敬,咬牙问道:“穆司贤!她说的可是真的!”
在百姓之中抓来一名男婴,替代皇长孙!
若是真的。。。
那可是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血脉之罪!
可是。。。
株连九族的死罪!
穆司贤,竟有这个胆子?!
“父皇!”
穆司贤立刻下跪说道:“父皇!你莫要听她满口胡言!儿臣无论如何也不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啊!”
景琰帝听后却是冷眼看着穆司贤。
那女子听后大喊:“穆司贤!你这个恶人!你不得好死!你将我弟弟还给我!”
景琰帝看着穆司贤许久,冷声道:“派人将田姗和穆宁安带过来!就说朕想念皇长孙了,不可打草惊蛇!”
一句话,便是要彻查到底了!
这自然要彻查!
穆宁安可是关乎皇室血脉啊!
若日后。。。
说个万一,若日后穆司贤登基为帝,那穆宁安身为嫡长子岂非也有立储的可能性!
即便穆司贤知道他的身世,可若那穆宁安偏是个手段狠戾的呢!
弑父篡位。。。又不是没有先例!
到时朝臣们不明所以,再有人拥护,那皇室血脉岂非是乱套了!
景琰帝心知这个道理,为了保住他辛苦守住的江山,穆家的江山,他自然是不得不查!
更何况,这文武百官皆在,他不查,恐怕朝中是会大乱的!
穆司贤听后心里咯噔一下。
此刻他的暗卫不再,他根本无法回府通知,眼下。。。
只希望田姗是个聪明的,能够做些什么吧。
况且。。。
他看向这女子,眼中充满了危险和疑惑。
这女子蹊跷的很,那孩童他已经查过了,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长女,又是哪来的姐姐呢!
希望,这女子能够露出什么破绽,被他发现吧!
只听景琰帝冷声问道那女子:“你又有何证据,证明皇子府中的那名男婴,就是你的弟弟?”
那女子听后防备的说道:“你当真愿意彻查,将弟弟还给我?”
景琰帝冷声道:“你刺杀皇子,其罪当诛!”
那女子却冷笑道:“死又何妨!我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可若是能拉上穆司贤,为娘亲和爹爹报了仇,死又能怎样!陛下若当真是个明君,民女愿意一死,但求陛下将我的弟弟还给我,待我送到信任之人的手上,且陛下保证永不伤害于他,民女便任凭处置!”
景琰帝眸子一眯。
这女子着实不想说谎。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穆司贤,莫非。。。
穆司贤真当有这胆量,敢混淆皇室血脉!
“好,朕答应你!”景琰帝朗声说道。
那女子顿时睁大了眸子,喜道:“陛下当真!”
景琰帝看着她并未做声,那神色便是默认了。
那女子跪起说道:“民女名叫林娟儿,那被穆司贤抢走的男婴叫林佟儿,正是民女的亲弟弟,民女的爹爹曾在山上救过一名江湖人士,所以民女自小就被爹爹送去他那里习武,并不经常回京,却是一年前收到爹爹的书信,说娘亲生了弟弟,让我速速回去,见见弟弟!”
那女子不禁笑了出来,神色变的柔和道:“这般喜事,民女自然是快马加鞭赶回了家,可那日夜里,民女回家之时,看到的不是熟睡的爹娘和弟弟,却是爹娘的尸首,和不翼而飞的弟弟,民女立刻寻找那刺客的踪迹,却是毫无线索!”
她看向穆司贤,冷声道:“直到第二日一早!宫里传出了四皇子妃生下皇长孙的消息,举国同庆!民女本来只是觉得巧合,爹爹在书信上说过,弟弟的后腰之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尾指大小,民女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态,深夜潜进了皇子府,可皇子府中暗卫众多,民女不敢接近,只得在屋顶上看着,终于在乳母给那男婴患衣裳之时看见,那男婴分明也有一个,跟民女弟弟一模一样的胎记!”
这话一出,景琰帝面色便更冷了!
穆宁安的身上,的确有一个那样的胎记!
这女子说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
皇后听完,险些没笑出来!
当真是峰回路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本以为这女人是要勾引陛下,谁想到竟是来刺杀穆司贤的!
而更让她惊喜的是,穆宁安。。。
竟然可能是假的皇长孙!
哈哈哈哈!皇后心中大笑。
当真是天大的好事!
眼下传儿的七皇子妃之位正让她焦心不已,她挑了许久的杨府的亲事竟是鸡飞蛋打,意外得到的景府吧,景心语却又不知所踪!
眼下七皇子妃之位空悬,而且还因此得罪了许多人,当真让她头疼!
可现在好了,穆司贤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抢来一个孩子冒充皇长孙!
真是天助我也!
与皇后相反,穆司贤此时双腿一软,若不是本来就跪在地上,怕是都要摔倒了。
那男婴的后腰上,的确有一块胎记!
因着那胎记,他当时也是十分不喜,生怕出现事端,可当时事发突然,时间紧迫,一夜之间叫他去哪里找一个几天的男婴来?
他便只好同意了这个男婴。
到底。。。
是出事了!
不多时,便有公公来报,四皇子妃田姗带着皇长孙穆宁安来了,现正在大殿外。
那女子听后立刻说道:“陛下!民女愿滴血验亲,若那孩子并非民女的弟弟,民女愿立刻死在大殿之上!”
景琰帝眯着眸子,似乎在权衡。
若真如这女子所说,穆司贤以假乱真,狸猫换太子!
那一旦他查明真相,事情必然会传出去,他也必然要定下穆司贤的罪,到时百姓议论纷纷不说。。。
朝中便仅剩下穆绍传独大!
可若是不彻查。。。
文武百官皆在,这眼睁睁的看着呢,此事不比囚禁栾童,这混淆皇室血脉的大事,若不彻查,朝臣恐会动荡!
景琰帝一直阴冷的看着下首,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大理寺卿常柏上前说道:“陛下,此乃关乎景琰皇室血脉,是景琰的重中之重,请陛下彻查!”
他这般说辞,自然是为了穆绍传!
常文书眼下是七皇子庶妃,可在府中并不得宠,他自知常文书上次之事已经惹得了七殿下的不悦,他便只有在朝中多为穆绍传尽力一些,也应是可以让常文书在皇子府中的地位,舒心一些的。
果然,穆绍传听后心下暗笑,这常柏倒是个有眼力的!
此事,那女子言之凿凿,不管是谋划已久,还是意外之事,都定然是准备充分!
所以,那所谓的皇长孙,即便是真的,也一定会变成假的!
否则那女子又怎敢将事情闹的这么大?
眼下,只要这些大臣逼一逼父皇,穆司贤。。。
便完了!
果然,有人开口以后,立刻又有穆绍传的人继续附议,甚至于一些朝中的清流砥柱也站了出来,要求彻查皇长孙的真假。
他们倒不是有意针对穆司贤,倒当真是把皇室血脉看的较重,一国皇室,连皇长孙是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都不清不楚,岂非是个天大的笑话!
景琰帝见此,紧皱眉头,头疼不已。
他便知道,会是这般后果。
无奈,景琰帝对那公公说道:“让田姗和穆宁安进来!”
顿了一下,景琰帝继续说道:“滴血验亲!”
这话一出,穆司贤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幸好手拄在了地上。
若是这般雷霆之法,那便绝无挽回的可能了!
他惊恐的跪着上前几步,大喊道:“父皇!宁安就是我和姗儿的孩子啊!儿臣怎敢欺骗父皇,父皇!一旦滴血验亲,就算证明了儿臣的清白,可日后宁安,还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呢!父皇,请您三思啊!”
而后田泉也战战兢兢的上前,跪下说道:“陛下!若是这般强行滴血验亲,日后该将皇长孙置于何地啊!陛下,这女子混入皇宫刺杀殿下,显然是心有不轨,刻意来蒙蔽陛下,欺辱皇长孙的啊!臣肯请陛下将这女子押入天牢,严刑拷打,定能查出幕后主使!”
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颤声道:“陛下!切不可让奸人,害了皇长孙去啊!”
田泉已经想清楚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可这女子今日能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所以不管真假,最好是先处置了这女子,只要她受到惊讶说出幕后主使,那陛下便不会再怀疑皇长孙的真假。
第一百零一章 人心残忍,血淋淋的真相让人震惊!
泉想的很好,打算吓一吓这女子,也许她情急之下就露出马脚了。
可谁知那女子听后冷笑一声,朗声骂道:“果然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穆司贤若非心虚,为何不愿滴血验亲自证清白?只要陛下能将弟弟还给我,让他安然无恙的长大,关进天牢受尽折磨,又能如何!小女愿意!”
这话一出,众人几乎是都相信了这女子了。
毕竟她根本就不打算要命,口口声声关心的,是那所谓的皇长孙。
若非至亲血脉,如何能为了一个孩童,连命都不要了呢!
更何况,这女子一旦坚持滴血验亲,想来,十有八九,那所谓的‘皇长孙’是她的弟弟。
田泉见此心下一颤,这女子非但不怕,反应竟还如此之快!
自己这一番说辞,倒是适得其反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跪在穆司贤身旁,侧头看了看他,想询问穆司贤皇长孙到底是不是真的,哪怕穆司贤给他个肯定的眼神,也好让他心中安生一些。
可穆司贤根本无心理会于他,而是有些惊慌又紧张看着景琰帝,仿佛在等待景琰帝的定论。
叶倾嫣心下一笑。
溟幽谷的暗卫,岂是吓大的?
这女子话落,立刻有大臣出声附和,请求景琰帝为了皇室血脉,彻查到底。
自然,大多都是穆绍传的人。
若他们所想不错,今日这般大事,若当真如此,陛下定然大怒,加之前些日子的栾童一事,四殿下。。。
恐再无夺嫡立储的可能了!
也就是说,今日一过,七殿下的太子之位,便是十拿九稳了。
他们如何会不趁这个机会加一把火,博得七殿下的注意呢!
果然,景琰帝见朝中大臣皆是义愤填膺,便冷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这便是要强行为之了!
毕竟,文武百官,百双眼睛看着呢!
田姗此时正在殿外站着,只见一名老公公走过来,对她见礼说道:“奴才参见四皇子妃,陛下和太后许久未见皇长孙,心中想念的很,请四皇子妃现在便带着皇长孙一同进殿”。
田姗听后有片刻的怔然,总感觉事情哪里透着古怪。
陛下为何突然将她和安儿召来?
而且,陛下和太后若是想念安儿,也应当是派人将自己和安儿直接带入后宫啊!
眼下殿前那么多人,将皇长孙抱来作何?
可。。。
想到今日是太后寿辰,许是她老人家想念皇长孙了,眼下就想见皇长孙也说不准。
想到此处,田姗便对身后抱着穆宁安的母乳说道:“你随我一同进殿,到了里面切不可多言,扰了太后”。
那母乳立刻点头称是。
田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向大殿内走去。
田姗并未多想,她步子规范,袅袅婷婷的走进大殿内,倒是当真一副皇子正妃的仪态。
可当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殿前,看见前面跪着的穆司贤和田泉之后,心下一颤。
顿时,愣在了原地。
联想到陛下突然传召她和穆宁安而来。。。
霎时,田姗冷汗便留了下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
果然,田姗只怔愣的这片刻,已有两名公公而来,二话不说将她架起,强行拿起她的手,对着手指便一针刺下,血滴涌出。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放开我!殿下!殿下”。
田姗哪还能保持冷静,只得大喊着反抗,却是无济于事。
田泉见此心疼不已:“姗儿!”
他对景琰帝磕头道:“陛下!这女子分明是有意而来,企图陷害四殿下的啊!陛下三思!切不可因为奸人的片面之言,而伤了骨肉情分啊!”
可任由田泉如何劝说乞求,景琰帝也是不动分毫。
而此时,田姗的血已然滴进了一碗水中,那两名公公也放开了田姗。
可田姗并非傻子,她进殿见这情景便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眼下这作为。。。
不必多想,定然是要滴血验亲!
而此时。。。
血已经被拿了下去,再无回转的可能!
再做任何挣扎,已然是无济于事!
那两名公公放开她以后,田姗失去支撑绝望的跌坐在地,满脸泪痕,面色绝望的坐在地上,不执一言。
完了。。。
她完了!
而她身后那乳母早已吓傻,她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只感觉上首威严凝重,压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何况,四皇子妃为何会被这般对待?!
她顿时傻在了原地。
直到怀中穆宁安的哭啼声响起,那母乳才回神,却见一名公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吓得惊慌失措,刚要跪地求饶,却发现那公公根本没有理会她,竟是拿起穆宁安的小手,对着手指金针一扎,血便流了出来。
穆宁安已经快到一岁,许多事情虽然表达不出来,却也知道害怕。
刚才田姗被强行扎破手指,又用力挣扎大喊的样子顿时吓坏了他,便号嚎啕大哭,可谁知,惊吓还未缓和,便感觉手指一疼,顿时又抬高了哭声。
那小小的孩子感受到疼痛,哭的撕心裂肺,泪流不止,让人听了都心有不忍。
而这时,地上那名女刺客突然担忧的喊道:“佟儿不哭!佟儿乖,姐姐在,佟儿不哭!”
一岁的孩子哪里明白她的担心,更是不认得这刺客,仍是哭个不停。
只是那女子面上的担忧不似做假,反观田姗和穆司贤二人。。。
面上哪里有一丝心疼担心之色!
穆司贤反而是惊恐不已,身子有些颤抖,眸中更是隐隐带着些绝望。
田姗更是平静无望的看着地面,面上毫无惊恐害怕之色。
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
眼下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了田府!
那太监将滴了田姗和穆宁安血液的碗拿到上首让景琰帝定夺,只见那两滴血缓缓接近,却是毫无相融,又是在那碗水的晃动下慢慢远离了!
不融!
根本不融!
皇后险些乐的站起来了!
也幸好她还知道场合,便强压下笑意,可眸中的雀跃却是不难看出。
“穆司贤!”景琰帝盛怒,他怎么也没想到,穆司贤竟然真敢以假乱真,混淆皇室血脉!
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胆大包天的混帐东西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景琰帝大喊道。
这一声,也让下首众人明白了结果。
穆绍传好在是早有准备,面上并未显现出太多情绪,可许多追随他的大臣们却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面色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们。。。
押对了!
待日后七殿下登上大位,今日出力的这些人,殿下自然会记得的。
穆司贤听到景琰帝的怒喊声身子一软,手也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
片刻,他慌张的爬起来,喊道:“父皇!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儿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啊!孩子是出生之后儿臣才见到的,儿臣见到的时候,便已经是这个孩子了!定然是有人为了陷害儿臣,换了儿臣的孩子!请父皇明察啊!”
这就是准备推个干净了!
而此时的田姗听到穆司贤的话后却是满含恨意的抬眼。
田泉跪在大殿上大惊,这般说辞,岂非连姗儿都怀疑了去!
他立刻喊道:“陛下!若四殿下当真不知情,那皇长孙定是在出生后被换去的,四皇子妃生产之时难产,刚生下皇长孙便晕了过去,这人人皆知,所以皇子妃定然也是不知情的啊!请陛下彻查那日接生的下人,也许里面便有那偷梁换柱之人!”
景琰帝却是面色阴冷的对穆司贤说道:“你自己的孩子在皇子府被换了,你告诉朕,你和田姗毫不知情!”
景琰帝一拍桌案,冷声道:“你当朕是傻子么!”
那声音之大,霎时吓了下首众人一跳,可见景琰帝怒气之大,众人连忙起身,瑟瑟说道:“请陛下息怒!”
叶倾嫣没动,只是含笑悠哉的喝着果酒。
只是眼下这时候,包括景琰帝在内,谁还会理会叶倾嫣的不敬?
左右她也不是第一次这般了,况且,现在又多了一个凌祁皇后的身份,谁敢去招惹她?
众人便是见怪不怪了。
田姗听了穆司贤的话后恨意更浓,他这是打算把自己推出去么!
她看了看满脸惊恐担忧,还在试图解释的田泉,霎时便红了眼眶。
父亲。。。
仿佛是老了啊!
看向穆司贤,想起自己的孩儿,顿时,恨意滔天。
田姗忍无可忍,大喊道:“穆司贤!你还打算装下去么!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女儿!都是你这个魔鬼!”
叫喊声响起,田姗再也忍受不住,哭喊了出来。
田泉浑身一震,不明所以的喊道:“姗儿,你在说什么!”
田姗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前面,跪下哭喊道:“陛下!陛下臣妾愿说出实情,可父亲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请陛下允诺,放过田府,臣妾愿任凭处置!”
景琰帝有些意外的看着田姗,只是还未等她做声,便听见穆司贤怒喊道:“你在做什么!你给本殿闭嘴!”
田姗却大笑出声,泪流不止道:“穆司贤,我爱你至深,田府更是倾力相助,可你呢!你亲手杀了我的女儿,还随便找来一个孩子,让我当作亲生儿子来养,你杀死我的女儿,还放纵府上那些个小妾下人侮辱我,眼下你还以为,我会为你隐瞒么!”
众人听后震惊不已。
四殿下。。。
亲手杀了他的女儿?
为何啊?
即便是小郡主,并非皇长孙,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还是说,四殿下为了男孩,为了皇长孙,为了夺嫡,已经不择手段了!
田泉更是震惊的看着田姗,颤声道:“姗儿。。。你。。。你在说什么?”
田姗哭喊道:“爹爹,您不知女儿这一年来,在皇子府受的是什么罪!就连皇子府中的一个贱婢,都干骑在女儿的头上作贱女儿啊!而这些。。。”
田姗恶狠狠的看向穆司贤,说道:“这些都是穆司贤默许的!”
在田泉震惊又心疼的目光下,田姗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烫伤疤痕,让人看了便骇人不已。
这是要多烫的水泼上去,才会留下这样狰狞交错的伤疤啊!
田姗哭喊道:“就连府上一个下贱的通房丫鬟,都可以随意往我的身上泼滚烫的热水,而这些,穆司贤别说严惩了,就连责怪都没有一句!这些,都是他默许,甚至于推波助澜造成的!”
田泉简直大惊,看着田姗身上的伤痕疼的心如刀绞,自己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到大的女儿,竟是过的这种日子!
即便是儿时,他都不曾动手打田姗一下啊!
“四殿下。。。”田泉颤抖道:“这。。。这是为何啊!”
他猛然起身,指着田姗的手臂,对穆司贤怒喊道:“殿下,姗儿她。。。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啊!为什么啊!”
众人见此也是心有余悸。
四皇子妃,竟是伤成了这般模样!
女子肌肤何其娇嫩,哪一个不是爱护至极,伤成这般,疼痛不说,是要如何难过啊,今日又是将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示于人前,又是怎样的无奈和坚决啊。
而听她的话,这应该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一年来,四皇子妃所受的苦楚和虐待,恐怕还不止这些!
穆司贤却是怒气冲天的看着田姗,眼里的威胁和杀意不言而喻。
田姗丝毫不怕,眸中仿佛死灰一般,她已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她对着景琰帝喊道:“陛下!臣妾愿意说出一切,臣妾的女儿正是穆司贤亲手掐死的,臣妾知情不报,隐瞒陛下,臣妾罪该万死,只求陛下放过田府!”
说完,‘砰’的一声田姗磕了个头,声音之大,抬起便看见田姗额头上出现了血肿。
“求陛下放过田府!”
又是一记重响,田姗再次用力磕了下去。
“求陛下放过田府!”
田姗每喊一句,便重重的磕在大殿的地上,那一声一声的撞击,看的众人都心有不忍。
景琰帝终是冷声道:“你说罢,田泉不知者不罪,朕答应你,不会怪罪于田府!”
田姗这才含笑着跪直身子,可额头上已经有血流了出来,那些顺着额头流下,流过田姗的眼睛,唇上,田姗却是不知疼痛一般,毫无反应。
“姗儿!”田泉已经是老泪纵横。
他的女儿,这一年来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陛下,臣妾的确是怀有身孕,也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儿。。。”
田姗自嫁入四皇子府以来,多年未有身孕,可虽是如此,穆司贤待她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的父亲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若说这六部里用处最大的,自然是兵部和户部这两部。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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