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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要生猴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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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在。”萧衍等她叫完了,于是应道。“我的公主,你有何吩咐?”
秦锦站定,抬眸,望着萧衍那深邃如海的眸子,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她一挥手,将德政殿里所有的闲杂人等都遣散下去。
“看来是真的有事。”萧衍抱着秦锦,微笑道。
“是。”秦锦点了点头,“你想不想自己当皇帝?”
秦锦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萧衍微微的一怔。这……
这些年,他努力的目标便是重回朝堂,让他这一支的萧氏子孙重列皇族,说不想那是矫情,但是他的妻子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况且现在萧文筝才刚刚登基都没几天。
怔了片刻,萧衍还是直言不讳,“你素能猜的到我的宏愿。”
秦锦点了点头。
她的神色凝重了几分,深深的看着萧衍那张俊美之中带着刚毅的面容。
“怎么了?”萧衍被秦锦看得心头有点发慌,她是不愿意当皇后,还是不想自己夺了萧文筝的江山?他忽然有点忐忑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没在秦锦的面前说过这些,今日秦锦能问出这种话,便是已经洞悉了他的意图,他知道她素来懂他,但是懂不代表一定赞成。
萧呈言临终的时候,托孤给秦锦,秦锦现在不会真的要护住萧文筝的皇位一辈子吧。
如今秦锦是护国长公主,他是驸马,秦锦监国其实就等于他在监国,与摄政王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区别也就是如今秦锦垂帘听政,而他则站在秦锦的幕后。
若是秦锦执意护住萧文筝的帝位,那他……
“我愿是想这一辈子安安生生,有一个全心爱我一人的男人,有我自己的孩子,便已经是余愿足矣。我是想远离这个地方,可没想到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这里。”秦锦低叹了一声。
命运这个东西真的是挺有意思的,你越是不想的事情,它就越是推着你去做。
萧衍登基,她就会重当皇后,然后呢?太后?前一辈子活了那么久,这一辈子没有那么长命怎么办?萧衍前一辈子是没有立后,后宫也没什么人,但是这一辈子与前世相差太多,出现了太多的不定因素,如果这一次,萧衍三宫六院的话,那她又会将自己置于何地?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她了。
前世她为皇后,萧呈言的后宫莺莺燕燕。就连宫外也是各种美女不断,她是难受过,不过很快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消除了,她那时候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皇家闺秀,知道自己既然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就必须接受这一切。
她当皇后的时候,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不管后宫如何纷争,至少在她这里,她是无愧于心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秦锦现在知道自己那时候也只是当萧呈言是表哥,并没真正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参杂在其中,那时候她小,单纯,不懂,可是现在懂了。不心痛是因为她不在乎。
而现在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她在乎的不得了的人。
所以就是想想将来会有别的女人入宫为妃,她都觉得自己心痛的不得了。
她不大度了。
她只想独占住这个男人,怎么办?
她自问自己没那个心气能再安安稳稳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笑眯眯的接受其他宫妃的问安,跪拜。
想到这些。她都觉得自己想要杀人!
看看自己的舅母,看看自己的外祖母,和曾外祖母,哪一个不是在皇后的位置上煎熬着。
明明与自己最最喜欢的男人为夫妻,却还要忍受着他的心底喜欢着别的女人。
她真的没那么大度。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届四任的皇后在宫里都活的那么的艰难了,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过。她不想看着自己变成舅母那样的人。
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自己的舅母还是有点像的,一样的心气高傲。
她肚子里的孩子即将出世,是男是女她也不清楚,若是女子还好,能保她一世的富贵无忧。男孩呢。
萧衍并非真的不举,有暗疾,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他能全心的只顾着她一个,以后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毕竟在那个位置上,诱惑也实在是太大了。想想前世那些世家女在萧衍面前做出的种种举动,秦锦现在都有点觉得肝颤。
前世萧衍都避开了,这一世他还能如同前世一样保持住自己的心如止水吗?
这些疑问这几天都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时不时的就冲的她站立不稳,坐卧不宁。
说她小气。说她善妒,她是小气,是善妒了,那都是因为她这一世上心了,爱了,而起还爱的那么深沉。
“你想说什么?”萧衍的心隐隐的一提,怎么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秦锦似乎要放弃他了一样。她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就连萧衍也从没在秦锦的面容上看到过如此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痛心,有不舍,还有惆怅。
她的目光痴痴迷迷的看着自己,带着让他心动的爱恋,也带着几分决绝。
萧衍一急,紧紧的握住了秦锦的手,“你都在想些什么?”他急急的问道。“若是你不喜欢住在这里,那我带你出宫。我们回家去住。”
“不是。”秦锦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地方是比皇宫更让她熟悉的呢?
“那到底是什么?你刚才想说的意思是什么?”萧衍真是要被秦锦给急死了,不住的追问。他再怎么聪慧也猜不到她此刻的心思。
“我不想当皇后。”秦锦缓声说道。“我也不想当护国长公主。我只想当一个平凡的人。”
萧衍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一滞,她刚刚问自己想不想当皇帝,现在又说自己不想当皇后,难道是要让他现在做出选择吗?
若是有皇位,就没有她,有她就没皇位?
为什么她忽然要给他出这样的难题。明明之前不是都很好吗?
他奋斗半生,为的就是那个目标,如今已经距离那个宝座只有一步之遥,几乎唾手可得,天下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却的只是那一顶帝冕而已,她却止步不前了。
“如果我说,想要离开这里,你会答应吗?陪我山高水长,天高云远。”秦锦缓缓的问道。
萧衍的脸色骤变。
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来,咽不下。
果然……
秦锦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萧衍,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如果我说我为之奋斗了那么久,不想放弃呢?”萧衍缓缓的开口问道。“你做何打算?”
完结倒计时了。
有加更。
第159 恍然大悟为安心妹子的马车加更
让一个人放弃他唾手可得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容易,尤其是这样东西他已经筹谋很久很久,所花费的人力物力难以估量。
可是秦锦就是想知道。
其实她并不十分排斥这个皇宫,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对这里的一切比任何地方都要熟悉。
前世她生在此,死在此,这里虽然对她来说是一个牢笼,但是也是家。
她现在害怕的不是这个皇宫,而是将来自己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变成镜花水月。
“我不想变成舅母的样子。”秦锦忽然感觉到十分的难受。她挣扎着,从萧衍的手中挣脱。
要是在往常,她这样是断然不可能挣脱出去,但是她现在身子笨重。萧衍唯恐自己抓的太紧,会伤了她,见她不肯被自己抱着,也就松开了手。免得出什么意外。
他总是会顺着她的。
“你怎么会变成太皇太后的样子?”萧衍不解的问道。
如今萧文筝登基,太后已经被封为太皇太后。
“没事,你让我去休息休息。”秦锦唤来了剪雨,扶着她离开。将萧衍独自丢在了大殿之中。
萧衍的心思纷乱,肃立了良久,才举步离开。
萧衍不知道自己竟然走到了凤兰阁前。
如今他是护国长公主的驸马,后宫之中的门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萧呈言死了之后。宫中嫔妃多半被太皇太后送出皇宫,都在皇陵行宫里住着,说的好是叫她们陪着先帝,说的不好听,太皇太后是怕这些人身上都带着病,别再染给了其他人,不光这些宫妃是这样,就连之前伺候过萧呈言的那些人也都一并都撵走了。太皇太后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将这些人都杀掉给先帝殉葬。
所以现在诺大的皇宫除了秦锦和太皇太后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人了。萧衍也无须避讳什么。
如今他已经是这个皇朝最有权势的男人,他想去的地方只要长公主不拦着,谁还敢多置喙一二?
推开了凤兰阁的大门,萧衍信步走入。
这里的景致依然与多年前一模一样,也已经深了,里面点着灯,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台阶上的落叶并无人打扫,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屋子里亮着灯,门口有两个小太监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在打着瞌睡。
听到有动静,两个小太监惊醒。揉着眼睛看,“这么晚了,是谁啊?”
等他们看清楚来人是萧衍之后,忙不迭的跪下,“参见驸马。”
“他睡下了吗?”萧衍迟疑了片刻问道。
“回陛下,公公还没睡。”其中一个小太监回道,他忙不迭的朝边上一让,打开了门。
萧衍走了过去,“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事情和他说。”
“是。”那两个小太监从善如流,低头从萧衍的身侧走开。
萧衍走入房间,回身将房门关上。
“师傅。”里面的人果然没睡,萧衍行去行礼,他刚要撩衣,就被一道掌风稳稳的拖住了他的双手。
萧衍惊诧,抬眸。
“老奴参见少主。”屋子里的老太监撩衣跪在了萧衍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主子爷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老主子应该瞑目了。老奴将来去了,在地下也有颜面去见老主子了。”
“师傅。别这样。”萧衍忙完要去扶,却被老太监稍稍的闪身躲开。
“少主,老奴只是教授少主武功,不能当少主的师傅。”老太监执意道。
“我说你是,你便是。”萧衍也是拧。“以后不要和我在这种事情上争辩了,您教会我的何止是武功。”他还是将跪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
老太监的双眸微微的发红。
“师傅。”萧衍扶着老太监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拿起了一边放置着的茶壶,茶壶是放在泥炉上一直煮着的,所以冒着白色的烟气。他替自己和老太监分别倒了一杯热水,随后长叹了一声。
老太监很少见萧衍有这种神不守舍的时候,他只叫了自己一生,便再无下文,这太反常了。
“少主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老太监试探的问道。
萧衍一肚子的心事,他本是想问问师傅感情上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师傅他是个太监……这就有点尴尬了。于是他只能再叹息了一声。
那就是真的有心事了。
老太监微微的一笑。“如今局势平定,少主登基指日可待,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少主如此的为难?让老奴来踩踩。少主是不是和长公主吵架了?”
呃……这不算是吵架,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若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为了柴米油盐的吵上一吵,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意见的分歧是要不要留在这个宫里,一个相当皇帝,一个不想当皇后,这就不是柴米油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萧衍只觉得自己从没这么为难过。
身为男子,总是希望自己大权在握,况且他一直都背负的是让他这一支萧氏重回朝堂,重登大宝的重任。如今这个目标已经近在眼前,让他放弃,他实在是不愿意,也不甘心。
但是今日秦锦的话真的是叫他无所适从。
若是他执意留下。那秦锦是不是就真的要离开他呢。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放着皇后的位置不肯去坐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秦锦说她怕自己会变成和太皇太后一样。
瞥见萧衍的脸色发青,又抿唇不语,老太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在宫里一辈子了,见过多少这种事情?
像他这样的无根之人。当年也曾倾心与一人,只是不能与外人道来,更何况是小主子这样英武帅气的男子。
老太监笑的温和,“长公主从小被人宠大了的。老奴看得出来,若是能让少主子如此的为难,少主子的心底边是真的在乎她的。若是真的在乎,又何必为难了自己,去哄哄长公主殿下,女人都是要哄的。”
“师傅,今日她与我说的事情实在是莫名其妙。”萧衍忍不住吐槽道,“还有人不喜欢皇后的位置?她说什么不想自己变成如同太皇太后那样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与太皇太后的性子明明就是南辕北辙,又怎么会扯到一起去!”
“长公主可是不想让萧文筝退位?”老太监一听,眉头就是一皱,追问道。
“那她倒是没说。”萧衍摇头。
“这就奇了?难不成长公主真的要让萧文筝在那个位置上一辈子不成?”老太监也不解,“长公主不是那么糊涂的人,如今天下权柄皆在你手,萧文筝在那个位置上就是一个摆设。过两年,只待他传位给你。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长公主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她只想做一个平凡人。”萧衍苦恼的直挠脸。
老太监陪着萧衍一起陷入了苦思之中。
好像秦锦那样从小就是在万众瞩目之中咕咕落地的姑娘,想做个普通人?普通人家里有什么是值得秦锦那样的姑娘羡慕的?
苦思良久,老太监忽然一拍大腿。
“怎么了?”萧衍被吓了一跳,抬眸。
“少主。你是不是惹的长公主吃醋了?”老太监问道。
“没有啊?”萧衍一怔,“怎么可能?”马上回绝道,“我素来只喜欢秦锦一人,怎么会惹的她吃醋?”
“少主您想啊。寻常人家有什么?”老太监问道。
“这……”萧衍一时语塞。
“哎呀。”老太监恨不得去拍萧衍的头。平日里点子一个比一个多,现在怎么就木纳起来了呢?不过他伸了伸手,最后还是将手给撤了回来。
“长公主如今怀着少主的孩子,脾气自是古怪了一点。这不足为奇,长公主素来知道少主的志向,之前一直都不加以阻拦,今日反而对少主说不想当皇后想当普通人。定是长公主想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让她觉得当个普通人比日后当了皇后要强,所以才会这么说。”
“对啊。”萧衍点了点头,“可是强在哪里呢?”
“夫妻和睦啊!”老太监跺脚道,“少主这还没醒悟过来吗?太皇太后现在的样子如何?”
“凄惨。”萧衍顺嘴说道。
老太监……
“太皇太后如今是真的一个人关在慈宁宫里。长公主说不想这样,便是不想将来当了皇后之后,也如太皇太后一样一个人形影相吊。”老太监急道,“少主现在可明白了!”
萧衍愕然,愣了好一会子,这才醒悟过来。
真是急出了一身汗来了!
他急忙的一跳而起,“我明白了,师傅。”他如同被火燎了一样,跳起来就朝外冲。
等冲到了门口,他停住,回眸朝老太监一笑,“果然还是师傅你老人家厉害。”
“嘿嘿,不是厉害,而是活的年太太久了。”老太监不甚谦虚的说道。
老而不死为妖,他这年纪也算是妖里妖气的了。
“少主赶紧去吧。”老太监朝萧衍一拱手。
“行行行。”萧衍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找到了症结所在,自然是能将秦锦给哄回来的。
唉,来的时候满怀心事,现在萧衍倒是觉得一身的轻松了。
大概明天就要大结局了。
第160 冰释三合一,包含为安心妹子的加更
萧衍冲到了寿春宫门前,却见宫门已经是紧紧关闭上了。
他满腔的热情被小小的泼了一盆子的冷水。
以往不管他在外面忙到多晚回来,她都会替他留着门,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没必要的,以他的功夫,随便什么样的门墙都阻拦不住他。只是她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她一直在等。
今日宫门紧闭,唯有门前廊檐之下的宫灯在风中摇曳,萧衍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秦锦的意思。
他在门前呆立了片刻,随即翻墙而过。
守在院落之中的落雪闻声出来,见到落下来的人影是萧衍,她行了一礼。
“宗主。”
“夫人睡了?”萧衍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平静的问道。
“是。”落雪有点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萧衍说道。
“回宗主的话,夫人刚刚睡下之前说了。她这几天想安静一下所以若是宗主回来,不必告诉她了。”落雪说道。
那就是不想见他了?
萧衍的心底一滞,暗自的握拳,心思流转之间带着几分难言的苦涩。
他凝身在院落之中,眼角爬上了怅然。
“我知道了。”萧衍挥手,落雪悄然退下。
长夜轻寒,已经是深秋时分,临近初冬,夜间院落里已经悄悄的染上了一层白霜。
萧衍就凝立在院落中央,看着秦锦的房间,心思凝重。
他从没想过和秦锦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起了分歧。而她此时所做,分明是十分的决绝。
她是喜欢他的啊,难道真的要为这种事情放弃他吗?
萧衍回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从那个满城彩灯的上元夜,与她初遇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开始启动,入宫,受到各种刁难与惩罚,却也被师傅认回。萧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为何这么巧?上元节那夜人流滚滚,人海茫茫,为何秦锦一个稚龄女童会在那么多人之中找到了他?
萧衍身形再起,匆匆忙忙的折回了凤兰阁。
直接推门而入,他的师傅已经斜靠在床榻上睡着了。
“师傅。”心底有疑问,不问不舒服的萧衍叫醒了老太监。
“少主?”老太监睁开双眸,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随后马上起身。“年纪大了,竟是少主来了也没察觉,还望少主恕罪。”
“师傅,我问你,当年公主在上元节找到我是不是你的安排?”萧衍急声问道。
老太监表情一滞,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想要让少主重回宫廷,老奴想了好久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当年的太皇太后对少主的曾祖母怨念太深,是断然不可能让少主重新回到她的眼皮子底下的,唯有利用泰和郡主,才能做到这一点。”
萧衍的手指渐渐的发寒,“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引了郡主到码头边,还安排了那些贼人?”
“是。少主。”老太监缓缓的跪下,朝着萧衍叩首,“若是想要这一支重新执掌朝纲。没有办法啊,只能用颇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最最喜欢的泰和郡主做跳板。只有让泰和郡主对少主起了依赖,不肯对少主放手,当年的太皇太后才不得不让少主也一起入宫。其实少主不必介怀这些,少主如今和泰和郡主不是在一起好好的吗?”
是啊,他爱秦锦至深,但是他从没想过要用利用秦锦做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总以为是自己绸缪帷幄,才换得现在的局面,但是现在想来,若是没有秦锦,他竟是连这宫墙的大门都进不了,又谈何伸展抱负,得偿所愿。
“师傅起来吧。”萧衍定了定神,弯腰将老太监扶了起来,凝眸看着自己师傅的面容。
风烛残年,老太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他的脸型秀雅。双眸清亮睿智,依稀可见他几分当年的风致。
“师傅若不是屈身在宫闱之中,必是一代叱诧风云的人物。”萧衍看了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道。
“老奴不敢。”老太监忙低下头,他忽然有点心惊胆颤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的能力有多大,老太监自是心知肚明,越是这样的男人,便越是不容自己被他人所控。一山不容二虎,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今已经强大到天下独尊的地步,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他知道太多东西了……
今夜他来问自己这件事情,就是一个信号。
“我只想知道,如同师傅这样睿智有手段的人,为何要屈身在凤兰阁之中。”萧衍平静的问道。他的手腕可以一直在总管太监的位置上长盛不衰,他的手中曾掌控有天隐宗,曼说是扶持一个萧衍了,即便是一块烂泥,没准也能被他生生的扶上墙去。
老太监浑身一僵。时间宛若骤然凝固,良久,他才缓缓的抬眸,“少主。有事情是不提也罢。少主就不要再问了。”
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两道犀利的目光从上到下审视了一个遍,等到萧衍收回那种目光之后,老太监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如今的萧衍果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那种目光生将他这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也看得心底发毛。
“原来师傅才是这翻手风,覆手雨的人。我今日才知,自己也是师傅棋盘上的棋。师傅休息吧。”萧衍转身,再度离开了凤兰阁。
等萧衍转身离开,老太监才浑身一松,呆坐在了床沿。
适才萧衍的眸光犀利如刀,甚是骇人,那孩子从入宫开始,到今日,已经帝皇之相初露端倪,日后必是杀伐狠绝的一代君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代帝皇要的便是绝对的集权。而他知道的太多了,也筹谋的太多。
逐鹿江山,鹿死谁手这种事情一旦平定下来,如同他这样的人无非只有一种下场。
老太监沉思,长叹枯坐。
与其到时候让萧衍忌惮自己,到不如再送他一个大礼!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王爷,看来是时候老奴下来见你了。”良久,老太监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写了一封信,叫来了门外侯着的人命他明日一早将这信送去给双喜。等这一切办好之后,他打开了身侧的一顶看起来有点年代的衣柜,拉出了最底下的一个箱子。
巷子里放着一套陈旧的小太监的服饰,太监服被精心的保管着,几十年下来,依然色泽艳丽不变。
当年他就是穿着这样的一套衣衫遇到王爷的。
那时候他只是不起眼的小太监,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凤兰阁前,第一次相遇,他跟在一众才刚入宫不久的小太监之中,看到他站在那边,芝兰玉树一样的人,明丽到连阳光都难以阻挡他的容光。那时候他就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钟灵秀慧的人物,他是那么的闪亮,闪亮到叫他自惭形秽。
再隔几年,他无心的一句话,救下了他的命,他对他灿烂的一笑,笑走了他心底的阴霾,他发誓效忠他一生,但是无奈朝堂风云变换,后宫倾轧至深,他这残破之躯,低贱的身份不足以为他筹谋为他遮风挡雨。他被贬被罚,他冒死前去相见,原本是想追随他而去,但是却被他制止了。
“我知道你心意,但是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就帮我好好保管这个,可惜我壮志未酬,这个令牌是我刚刚创立的一个宗派的。你将它发扬壮大,日后交到我有能力的子孙手里,让他能好好的用这个令牌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王爷当年的话犹在耳边,老太监的泪水却已经抑制不住的淌落,滑滚到太监服的衣料之上,没入,消失,只留下一个暗色的印记。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老太监惨然一笑,擦干了他自己眼角的泪水。卑贱如他,又怎么能玷污了心目之中的王爷。如此了结一生,甚好,甚好。
展衣,穿好,将已经苍白的发丝梳理成型,老太监服下了一瓶药,随后躺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他闭上眼睛,缓缓的笑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初见王爷,王爷就在凤兰阁前的台阶上,只是这一次,王爷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他,并朝他微微的一笑……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于他,这一笑足矣。
萧衍得知师傅身亡已经是在翌日。
双喜哭红了双眼,前来报信。他一大早就接到了师傅的信,展开一看,却是一封绝笔书。他看完就慌神了,跑去了凤兰阁。
“师傅没了。”他跪在了萧衍的面前,“师兄……”猛然他哽住了声音,“驸马。”在萧衍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将师兄两个字咽了回去,换上了新的称呼。
“知道了,你出去。”萧衍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抬手。
“是。”双喜退出了大门之外。
他有点茫然的站在这描金的朱红色大门之前,直到大门缓缓的阖上,将他与师兄一个在外,一个在内的阻隔开来,他才颓然垂下了双肩。
他和他总是不一样的。
师傅前几日曾经叮咛过自己,日后不能再在无人的时候唤他师兄了,萧衍将是这天下之主,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不谨慎小心,只怕会落人口舌,招致祸端。师傅的话总是对的。
师傅走了。萧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昨夜从凤兰阁回去之后,他就坐在这里,枯坐一夜。
他想了很多很多,反反复复,将自己所有经历都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
适才听闻师傅的死讯。他的心底不是不痛,但是他若是他如同双喜一样痛哭流涕,便也辜负了师傅的一番心血了。
师傅是在用自己的身死告诉他,他已经成为这个大梁的绝对主宰,若是他还在双喜面前表现的与双喜一样的话,便不足以起到震慑双喜的威力。
师傅也是在用自己的死去告诫双喜。
师傅的心思,他读懂了,只是他觉得师傅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是不是过了?双喜知道的也太多,若是没有一种威慑能镇住他,将来必成大患。可是也不用以命相送啊!
萧衍捂住了面容,在这寂灭无人的大殿之中,无声的落泪。
宫里死了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太监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不过劳动了新上任的总管太监双喜公公,好像这事情就不那么平凡了。
老太监的棺椁出宫的时候,萧衍并没露面,而是站在皇城的角楼上默默的目送他离开的。
双喜在送师傅的棺椁从角门出皇宫的时候,似乎心有灵犀,他猛然抬眼回望,在角楼上看到了孑然而立的萧衍。
他身穿着暗黑色的长袍,凝立在角楼的飞檐之下,秋风萧瑟,他人也显出了难言的几分苍凉与孤寂。
双喜擦了擦眼泪,想看清楚萧衍的表情,再抬眸,角楼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双喜猛然想起了师傅绝笔书之中的话,“双喜,为师知道你与驸马的素来亲厚,但是日后你只能当他是你的主子,他不再是你的师兄。他是你师兄这件事情,你就是死都不能再提,你这一生只能忠心为他。如此,你可一生无忧。”
今日,他知道了师傅的意思,更是明白了他信中所要表述的意思。
适才萧衍独自一人站在角楼上的画面,深深的镌刻在了双喜的脑海之中,从此,这天下便只有他一人独尊。
秦锦从昨夜开始就噩梦连连,一直都睡不安稳。
她总是梦到前世的事情,纠缠不已,每每等她醒来,去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梦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十分的心慌,不宁。
“殿下,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追月看着秦锦眼下捎带着的疲惫,关切的问道。
“不用。”秦锦缓缓的摇头。
她知道自己这是患得患失,心病,外人再怎么看,又能看出点什么呢?
“那奴婢去熬点凝神的茶来,殿下用了再休息一会,”追月说道。
“恩。去吧。”秦锦摆了摆手。
屈从海来京了,所以她放折风出宫去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团圆。
清泉这几天也忙,前些日子,他和剪雨一起来到自己的面前,清泉向她求娶剪雨,秦锦问过剪雨的意见,剪雨大大方方的表示她愿意。
清泉如今是寿春宫的侍卫统领,有了官职在身,也不算是辱没了剪雨。况且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秦锦自然是乐见其成。
她答应了,并且还翻了书,做主,替他们两个定下了日子。
按照清泉的意思来说,那就是越早成亲越好,他本是江湖中人,又是孤儿,没什么规矩可言。原本秦锦是有点不太乐意的,但是想想剪雨年纪也不小了,清泉家中无长辈,只尊萧衍为主,也就没那么多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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