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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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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一骁只好应了。
此事已成,楚千翘笑道:“好了好了,那么明日我便将九香送到五堂哥府上。今日我们兄弟姐妹小聚一场,翘儿高兴,先自饮一杯。”
楚一睿也赶紧举杯,将这差点凝滞的气氛带动起来。一顿饭便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第二天,楚千翘便让青苏、慕鹊给九香梳洗打扮,还特意嘱咐青苏她们将她送至楚一骁府中,途中看着别让她自尽。
九香不知道楚千翘想干什么,只是平着一张脸任由她们摆弄,似乎已经看透红尘。
楚千翘道:“你先前不是说过,随便我怎么惩治你吗?今日,我便要将你嫁给别人,永绝你对韦蕴凉的痴心妄想。”
原来所谓的惩治竟是这个?九香笑起来,似乎在笑小公主的天真:“九香对韦大人有痴心,却无妄想,从来也无。”
楚千翘冷道:“那你就安心嫁给别人吧。”
随后,在青苏和慕鹊的陪伴下,九香坐上轿子,一路出了皇宫,直到她头上的帘子被揭开,她才知道自己嫁给了谁——
她嫁给了楚一骁!
她又惊又惧又怒,这才知道那天晚上楚千翘说的那句“既然你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那便受着吧,莫后悔”的意思。
在楚千翘说要将自己嫁与他人时,她内心平静无波,因为她从来不曾妄想过可以嫁给韦蕴凉,既然不是韦蕴凉,那么嫁给谁都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在见到楚一骁时,她才想起当年被他狠狠揉。弄的痛苦,那时候她就知道楚一骁是个变。态,而现在她落入变。态的手中了,简直比让她死还叫她痛苦。
楚一骁望着她,她眼睛里泛着泪,隐隐闪着对他的恐惧。
正是这个样子才更叫他兴奋发狂,楚一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狠狠地扑了上去……
平安送走了九香,楚千翘便不担心她寻死了。九香是她送出去的,楚一骁不会让她死的,至少短期内不会,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但是往后就说不定了,就算九香求死不能,楚一骁能不能抑制住自己还是两说。
楚千翘承认她实在太卑劣,卑劣地等着九香的死讯。
这是九香谋害楚皇应有的下场,也是她最后的一点价值。
果然,已经形成的性子很难改变,楚一骁喜欢在床上折磨女人,这不会因为九香是楚千翘送的女人而改变。虽然他也有其他女人可以碰,但是九香活生生地住在他的府中,他不可能不去垂涎,垂涎之后,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楚阔、楚一睿也是反复提醒过他的,但是既不能将九香送出去,也不能时刻关注楚一骁的举止,因此也只是碰上时偶尔警醒他。楚一骁在父兄面前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有时候心里一痒,便又去了九香房里。
在床上的时候,想到自己因为眼前这女人而窝囊的境地,便更加克制不住自己,折磨起来反倒更甚别的女子,第二日又加紧叫大夫来医治。
九香陷入这样的处境,眼泪都几乎哭干了,但是自从楚一骁知道她想自杀后,便派了丫头对她严防死守,导致她想死都没处死去。
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终于在某个晚上,在楚一骁死死折磨九香的时候,九香开口怒骂起来,两人越吵越烈,楚一骁便更加用力地在她身上留下掐痕和咬痕,身下也更加发力,直弄得九香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拿器具去弄九香,在她反抗之后,楚一骁眼眸一深,便将那器具狠狠一捅——
九香的身体猛地一弹,随后便一动不动了,连眼睛都未阖上。
楚一骁握着那器具,看着九香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竟然快。感更甚,俯下。身同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继续方才的事……
直到第二天,楚一骁起床时,神智才统统入脑,知道自己手底下又死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是楚千翘一个多月前送过来的。
别的孤女,弄死了就悄悄地送去乱葬岗,九香不同,她的死必须给告知楚千翘。
楚一骁慌了神,连忙请楚一睿过府,叫他帮忙出谋划策。
他每次犯错误,楚阔和楚一睿都能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导致他越加压抑的性子,而且十分不愿意同父兄来往,但是这件事他一人搞不定,只好忍着性子听了楚一睿一顿训,等他训完了,才硬着头皮问:“大哥,她这婢女才送过来一个多月便死了,我该怎么跟公主说?”
楚一睿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慌什么。还能怎么说?自然只好说她不小心跌入枯井,一下便摔死了。公主还能怎样呢?难不成为了个婢女,请大理寺来调查?”
听了这话,楚一骁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派人收殓好九香的尸首,派人给楚千翘送去一封信,说了九香跌井的事。
只要楚千翘的回信一来,他就将九香下葬,这事儿就算完了。
接到九香的死讯,楚千翘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期待已久的欢欣,还是内心深处的一点不忍落。
不过,事情正在她的计划中徐徐前进。
她派人去通知了孟景闲,随后便带着飞鹤宫的一些人,浩浩荡荡地去见自己婢女最后一面。
楚一骁猝不及防,楚一睿前脚离开了,怎么楚千翘后脚就来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值得她这么大张旗鼓吗?
但是他没法子,只好开门迎客,将楚千翘迎了进来。
楚千翘脸上挂着泪,见面就问:“九香呢?我与九香好歹主仆一场,让我见她最后一面,送送她吧。”
楚一骁咽了咽口水,侧过身:“九香的尸首放在后堂,不过尸体不详,公主千金之躯,不宜久待,看一眼便出来吧。我一定将九香风光大葬。”
“嗯,我只是去看看她,看她走得可好……”楚千翘用绢帕擦了擦眼泪,便走向后堂。
九香的尸体已经换上寿衣,但是棺材还没运过来,因此将她放在几块板子架好的临时板床上。她身上盖着白布,仆人见楚千翘来了,便将白布徐徐拉开,放在一边。
“九香,你怎么就去了呢……”楚千翘快步走到她身侧,看着她不住地垂泪,“你嫁给你的如意郎君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走了呢?”
她转头问楚一骁:“九香在哪个井里面跌落的?怎么这般不小心?”
楚一骁没想到她会这么刨根问底,不过好在他府中的确有一个枯井,就在后堂附近。
他带楚千翘走了几步,绕过一个拱门,便看到了那处枯井。
楚千翘看了一眼,状似无意道:“这口井井沿垒了这么高,井口也不宽,按道理说,九香不至于摔下去啊。而且这井挺浅的,摔下去应该也不至于摔死。”
楚一骁心头一跳,赶紧道:“或许这就是命吧,这是九香的命。公主也看过了,早些回去吧,我还要准备九香的身后事。”
楚千翘不置可否地往回走,嘴里说:“且慢,让我再看看她,与她说两句话。”
说着,又来到九香的尸首旁边,甚至叫青苏搬来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拉起她早已冰凉的手,嘴里道:“九香,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九香的手被拉起,袖子便扯开了一截,手臂露了出来,上面尽是些青青紫紫的淤痕。
在场的人都暗暗吃惊,楚千翘更是失声叫道:“九香的手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她马上去拉九香的领子,便看到了更多的伤痕。
“这么多伤,根本不像是跌井所致!”
第94章 激将之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楚千翘眼神惶惑地撩开九香的两只衣袖,细白的手臂上遍布淤痕,清清楚楚地展示在众人面前,“五堂哥,一个多月前,我将九香送给你,那时候她可是好端端活生生的,就过了一个月,她便遭此横祸?她身上的伤痕,到底从何而来?!”
楚一骁身形微震,面对她的追问,一时脑子空空,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千翘则往他前面走了两步,直直走到他眼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一骁:“五堂哥,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九香身上的伤痕这么多,绝对不是那浅浅的枯井可以造成的。你在说谎。”
最后那四个字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楚一骁额上冒汗,只好支支吾吾道:“她、她身上的伤确实是掉落枯井所致,可能、可能是掉落的时候碰到了墙壁吧……”
楚千翘蹙着眉头:“显然不可能!那枯井很浅,底下也非常平整,便是掉进去,也是一摔到底,怎么可能在身上造成那么多淤青?况且……”她看了无声躺着的尸首一眼,轻轻缓缓道:“我只撩了她袖子,连领子也只略往下拉了拉,在她脖子和双手上已经有那么多伤痕,我看她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只怕会更多。”
楚一骁怔住,九香身上其他的伤……一旦验伤,就遮盖不住了!
当下语气便强硬起来:“公主不要多心了,我府中已经派人给九香收殓,她身上没什么旁的伤痕,这手臂的伤也是刚巧了,就是在枯井上撞到的。九香是我的妾,如今她死了,该由我来安排。公主不要东想西想了,让她早些入土为安吧。”
“五堂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九香虽是个婢女,但是她自小陪侍我左右,与我感情深厚,如今她死了,而且死得非常可疑,我怎么能不弄清楚呢?”楚千翘直直地看过去,没有退却的意思,“虽然九香已经成了你的妾,但我是她多年的主子,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了,怎么,娘家人还要不得一个说法?”
楚一骁脑子一乱,便浑说起来:“没有什么说法,她就是跌井了,今日早晨扫地的老叔才发现她,将她从井里救上来时,身子骨都僵了,已经无力回天。我即刻便通知于你,并准备为她厚葬,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值得闹出这许多事!”
楚千翘冷笑:“五堂哥此言差矣。便是小小的婢女如何,那也是一条人命!就算九香不是我的婢女,被发现死得可疑,也是应当报官处理的。大楚的律例清楚明白地写着,便是平民被杀,也是该追查凶手的。而凶手再怎么权势滔天,也当受到处罚的——就如那句老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时常这样教导我,也一直是这样践行的。这便是我们大楚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楚一骁见她越说越远,还说到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上了,面色也冷了下来:“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翘也不惧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我怀疑你与九香的死有关,因此我准备将此案移交大理寺,替我的侍女讨回公道。”
楚一骁咬牙,看着楚千翘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心里突然明了了几分,自己恐怕落入楚千翘的圈套了。也许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他送入大理寺——
她想弄死他!
这么说起来也不奇怪了。
他的父亲一直觊觎皇位,也从不瞒着他和楚一睿,因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不过楚一睿处处比他强,自然慢慢变成了父亲的左臂右膀。而他比不过楚一睿去,便慢慢心灰意冷,还因此在床上养成了怪癖。
后来父亲就索性不管他了,只是要求他在怪癖没改变前不许娶妻纳妾,就利用那些孤女泄。欲,很多事情也不叫他参与了。他乐得清闲,反正就算父亲哪一日登上那无极之位,太子人选也早就定好了,轮不到自己。不过,他也希望父亲能成功,到时候他的怪癖就不用隐隐藏藏了,谁还敢治他!
而眼前这个小公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敏锐睿智了许多,在朝堂上也步步为营,以女子的身份开始跟他们抗衡。那么知道他们一家不忠不信也是迟早的事。
可惜的是,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因此在她故意送来九香时还不曾深想,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就是一个套,以九香为饵,半强迫半诱。惑地将他拉进了这个陷阱里,先从他身上下手。
而他现在已经无处可逃。
楚一骁冷冷地看着楚千翘带着的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发现九香的尸首不寻常,而且一步不让地要原因要说法,他已经辩无可辩。
楚千翘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我要将此事上报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处理。五堂哥,你府上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是嫌疑犯人,请你配合大理寺的调查。若是最后找出了凶手,也好维护你府上的安危,免得杀人犯藏匿在你府上。你说是不是?”
楚一骁硬着声音:“公主都这样说了,我这个‘五堂哥’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千翘微笑道:“彻查九香一事,不仅仅是为了给我的婢女一个清白,也是为了维护大楚律例的威严,因此此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还是调查清楚为好。若她真是失足坠井,翘儿一定亲自来五堂哥府上登门谢罪。”
想到九香身上,特别是她那处的伤,楚一骁身上已经冒出冷汗,此时由不得他不冷笑了:“谢罪就免了吧,我可担不起!”
为今之计,只好向父兄求援。
楚一骁道:“若是公主执意要上报大理寺调查,你便上报去!但是我有要事在身,可不能陪你胡闹,待大理寺的文书下来,大理寺卿亲自过来拿我,那时我才去。就如公主所说,咱们一切照着大楚的律例走。”
楚千翘仍旧微笑:“好,那便请五堂哥先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带着九香的尸首去禀明情况了。我今日幸好多带了一些人,便留在五堂哥府上看守,免得府上的真正凶手趁乱逃脱了,还将污名留给了五堂哥你。”
她知道楚一骁之所以现在不愿去大理寺,肯定是想着向楚阔求援,不过他就算现在进了大理寺,楚阔照样能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所以不必在这点小事上争执。
楚一骁听她说完,咬牙切齿地一甩袖,便径自回房间了,只留下两个字:“随你!”
被这样对待,楚千翘也不恼,果决地下了安排,将楚一骁的府邸围了起来,正巧在后堂的下人围观了这次经过,又大多知道楚一骁的怪癖,此时早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嘴里不说什么,面上已经吓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惨淡,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了。
楚千翘留下看守的人,还剩了一些人,便抬着九香的尸首去大理寺。
在抬走之前,楚千翘亲自将九香的袖子撸了下来,领子拉了上去,最后看着她已经闭合的眼睛,心里微微叹息着。
当初袖舞背叛她,她尚且舍不得杀她,最后还给了袖舞一次机会,只是她自己放弃了,仍旧拿着韦蕴凉的书画跟随楚一晗去了燕国。
可是九香比袖舞更大胆,直接向她的父皇下手,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若是害她,她或许还会心软,若是害她的父皇,她只能狠心杀之。落到这样的境地,也只能怪九香咎由自取了。
楚千翘将她身上的那层白布拉上来,将九香安静的睡颜彻底盖住了。
走好罢,待此事一了,你我恩怨已清,我一定将你与韦蕴凉写下的“九香”二字一同厚葬。
楚千翘走出楚一骁阴沉沉的府邸,外面的阳光似乎也比里头浓烈,一时晃得她睁不开眼。
此时,她头上多了一把伞,恰恰将阳光挡住,留下一片阴凉。
楚千翘睁开眼,嘴边不由自主地勾出一个微笑:“在外面等多久了?”
孟景闲笑道:“不久。大概从日头东升等到日头西斜吧。”
楚千翘嗤笑:“胡说,现在日头还在头顶上呢,哪里西斜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孟景闲还是给她打着竹伞:“若是你待到日头西斜才出来,那我定也等到日头西斜,可不是从东升等到西斜吗?”
“歪理。”楚千翘禁不住大笑。
孟景闲就是想逗笑她,免得她一直想着自己九香之死这事,闷坏了身子。一路上便又将了许多歪理邪说,让楚千翘忍俊不禁。
当孟景闲刻意施展他的口才时,楚千翘真的只能自愧不如,永远都说不过他。有时候她也会突然担忧,以后若老被他口头上欺负怎么办?回过神来又暗骂自己居然想得那么远。
不多时,两人相携来到大理寺,楚千翘将这件事上呈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百里省文本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无须楚千翘再去行威逼利诱之事,他自己一接到此事,便认真负责地对待起来。百里省文通过仵作的验尸发现,九香竟是遭虐待而死,绝不是简单的跌井身亡,因此便如楚千翘所言,将楚一骁连同他府中的人都押入大理寺的大牢了。
第95章 一定终身
这件事也惊动了楚皇,他先前还听说九香要出嫁了,然而隔日便听闻楚千翘将九香送给了楚一骁,当下还有些惊奇,因为楚千翘向来善待她的婢女们,特别是九香等陪伴她多年的贴身婢女,而她又知道楚阔一家都图谋不轨,怎地把九香送到了楚一骁手上?
结果楚千翘告诉他,是九香自己死活哭喊着要嫁给楚一骁,她只好全了婢女的心思。
既是自愿,那也没什么好说了。楚皇“哦”了一声,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便传来九香身亡的消息。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是一来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还算亲近的婢女,二来此事据说还牵扯到楚一骁了,不是意外坠井死亡,三来便是这九香死状非常之惨,据说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肌肤,明显是被粗暴虐待而死的。
这几处因素合起来,一起简单的婢女死亡事件,让楚皇也上了心。
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女儿下的套,目的在于重挫楚阔一家。但是他知道楚千翘的性子,她本性善良,就算是下套,也绝不会用自己婢女的命去当诱饵,因此这疑惑只是一闪而逝。
但是,楚阔一家既然有谋反之心,那么尽早除掉也是好的。
楚皇从寿辰那日起,身子骨好了许多,本以为久治不愈的风寒终究是痊愈了,哪知道慢慢地身体又差劲了。这种差劲不似从前那样至少有个诸如怕冻、咳嗽之类的表现,而只是恍然之间觉得身体不行了,各方面都衰老了一般。也许是真的年纪到了,身体就开始暴露它的弊端了。
他知道,再厉害的人都拧不过时间,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但是,他不想女儿伤心,只好瞒着她,只有枕边人楚后瞒不住。他与楚后相濡以沫了快二十载,眼下这夫妻缘分也快到头了。因此楚后常偷偷地哭,他只好多番劝解,慢慢地她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了。
因为自觉时日无多,楚皇便更加加紧谋划除掉那些奸佞,好给女儿身上担子减轻一些,因此甫一听闻这件事,便想到利用此事,先激起楚阔的造反,自己再一举歼之。
不过看来楚千翘也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不然不会在发现九香死得不对劲的时候,便坚持要上报大理寺。
女儿真是长大了,从娇娇公主变成了有勇有谋的太女。
寂静无声的两仪殿中,楚皇欣慰地笑了。大楚的担子这么重,但是楚千翘日益成熟了,等到清除了这么叛臣逆臣,也许他也就可以卸下这副担子,放心地交付给女儿了。
此时,孟景闲与楚千翘从大理寺出来,一同来到了两仪殿。
楚千翘有些心虚忐忑,她先斩后奏办了这件事,没跟父皇商量,但是以父皇的聪明,肯定能猜到七七八八,因此她赶忙前来坦白,父皇会责备她这么鲁莽冲动吗?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应当与父皇说清楚,共商下一步的打算。
她确实有些冒进,但是在得知九香一直在下慢性毒。药谋害父皇时,她心中的愤怒简直无法遏制,况且这次也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以后可没有这么现成的一石二鸟之计了。
横竖被骂一顿而已,父皇最后还是会支持她的。反正父女二人之前已经相互坦言过朝堂上的事情,父皇也明白楚阔这些人,是时候收拾了。
如今事情越加紧迫,更是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对付这些魑魅魍魉。
楚千翘坚定了一番决心,而孟景闲则伸过手来,将她的手裹进自己的大掌了。
楚千翘的心安定下来,看了一眼两仪殿的殿门。
是了,何必去担心父皇,父皇原本就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该担心的,是以后的那些疾风骤雨。
不过,她有父皇母后和太后等亲人,有孟景闲,有朝堂上的忠臣,有自己扶植起来的下属,有大楚的百姓……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此时,太监已向内传报,随即便为她打开了宫门。
孟景闲放开她的手,两人并肩从厚深的大殿一步步走过,一直走到楚皇身前。
“父皇。”
“臣见过皇上。”
楚皇抬头,见到两人并肩而立,就像老百姓成亲常说的“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脸上浮现出笑意。
能在临死前看到女儿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女子,能看到她身边有个能陪伴支撑她的人,作为一个父亲,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楚千翘低眉顺眼地看着楚皇:“父皇,翘儿……”
“好了,不必说了。”楚皇无奈道,“以前不要这么鲁莽,凡事可先跟父皇商量,知道吗?”
楚千翘闷声道:“翘儿知道了。”
楚皇道:“父皇并没有怪你。楚一骁这孩子看着只是沉默寡言了些,没想到私底下竟是如此残暴的一个人。便是楚阔一家意图谋反这一层,楚一骁残害良家女子,也是该受到处罚。朕常常跟你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并非说说而已,朕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
楚千翘点头:“翘儿知道。而且不止九香无辜枉死,楚一骁那么残暴,必定不是一朝一夕,可不知多少女子还曾死在他手下。因此,翘儿才坚持一定要入案调查,不仅是还九香一个公道,也是还其他无辜女子的一个公道。”
楚皇皱眉:“唉,说得也是。这种怪癖肯定是长期而致的,九香不会是第一个,那么一定要严格调查,让九香成为最后一个。”
孟景闲一直在旁边,但楚皇与楚千翘谈话议事已经丝毫不避他,将他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女婿”,此时见两人都在这里,便舒展了眉头,将九香的事情先放置一边,看向孟景闲:“景闲,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后恐怕还要你再辛苦下去。”
孟景闲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楚皇笑道:“朕已经老了,唯独放心不下朕这唯一的女儿。你这一路上时常陪伴在她左右,帮助她支持她,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安心不少。”
这约摸等于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孟景闲也不再拐三绕四,声音清而亮地说道:“臣思慕公主已久,能常伴公主左右是臣的福气。”
楚千翘脸上腾地热起来了,这些话孟景闲私下说与她听倒还好,现在当着她的面说给她父皇听,简直、简直……楚千翘只觉得自己要被热化了。
楚皇则微笑颔首,道:“既如此,希望你能永远陪伴朕的翘儿,为她一世遮风挡雨。父母不能陪伴女儿的一生,便是九五之尊也没这个特例。能陪伴她一生的,只能是她身侧之人。若你能答应,朕才算安心。”
这对孟景闲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他立刻跪了下来,朗声道:“臣谢过皇上。臣一定会以性命呵护公主百年安好。”
楚千翘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整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脸上早已烧成一片,胸膛砰砰直跳……她这算是,在父皇的许可下,与孟景闲……
定终生了?
“起来吧。”楚皇满意地说道,眼睛又看向楚千翘。
孟景闲应声而起,也随之看向楚千翘。
楚千翘心里一跳,果不其然,楚皇又问起她来:“翘儿,父皇从前便跟你说,日后挑如意郎君,全由你自己来选,父皇只给你审看一番,免得你上当受骗。现在,父皇看景闲一表人才,对你也呵护有加,对他甚是满意,只问你一句,你是否中意他?”
楚千翘简直想夺门而逃,虽然与孟景闲两情相悦了,可是在这般情境下,她怎么都张不开口,最后只好小声嗫嚅道:“父皇明知故问……”
楚皇哈哈大笑:“好好好,那便没问题了。翘儿,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朕便是再不舍,也不能自私地留着你了。年底挑个好日子,朕将你嫁了,如何?”
楚皇的话宛若天上的惊雷,别说是楚千翘了,连孟景闲也惊诧了一瞬。他这话来得太突然了。
现在正是风波四起的时候,便是孟景闲也以为得等到以后自己亲自提起这事,楚皇才会考虑将自己珍贵的女儿嫁与他。
楚千翘则更未料到了,父皇居然想年底就把自己……嫁出去?!
孟景闲自然欣然接受,恨不得即刻便向楚皇磕头谢恩。但是他也知道楚千翘眼下一切以大局为重,必定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他略一思索,只好将心中的躁动压下,暂且随楚千翘的想法。
楚千翘抿了抿唇,怀着歉意偷看了孟景闲一眼,犹犹豫豫道:“可是……眼下风波未平,翘儿还没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翘儿想,大楚才是第一位的,待大楚太平了,翘儿才能安心出嫁。”
“是了,是朕考虑不周全。”楚皇深深地看了楚千翘一眼,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体,一直担心自己看不到女儿出嫁了,因此方才说到这话题,便一时嘴快想将楚千翘的婚期定了,好看到她风光大嫁。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身为大楚的皇帝,实在太不称职了,还不如自己女儿以大局为重。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楚阔一家和韦蕴凉一家。这两家还未除去,便是看到女儿出嫁了,他终究还是不能完全安心下来。
楚皇沉声道:“现在时局未定,还是不宜谈婚论嫁。而且便是朕舍得,恐怕你母后也舍不得你啊,那就再留你几年,以慰父母之心。”他看着孟景闲,笑道:“景闲,你可会偷偷埋怨朕?”
孟景闲只好道:“臣不会。臣愿意等。”
第96章 血色重阳
楚千翘怔怔地道:“孟景闲……”
她心里涌起千言万语,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情绪涌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孟景闲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刚才的失落瞬间都被抚平。他一向深谋细算,应当知道现在不是与楚千翘成亲的好时机,只是被楚皇这么一说,因此也幼稚了。这念头本就不该在这时候有,楚千翘所想的才是对的。
楚皇看着楚千翘小女儿模样,笑道:“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过两天肯定有得忙。”
楚千翘与孟景闲依言退出了两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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