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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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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太混乱,我都没来得及向思悠问清楚,他怎么默不作声地跑来了狄州,还……”楚千翘思虑重重,她想起来很久之前,楚思悠就跟她说过,他喜欢韦暖玉,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孟景闲道:“看来他是知道韦暖玉会来刺杀你,特意跟来阻止的。”

  “嗯……”楚千翘应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楚思悠对韦暖玉的思慕,这才是她最疑惑的地方,楚思悠方才明显是对韦暖玉下了狠手的,但是刚刚又不让士兵捆绑她,又带着昭然若揭的怜惜。

  两个人快步走进审讯室,韦暖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而楚思悠则站在一边。他的头上、身上都泛着湿气,好像根本没处理过,而韦暖玉脸上和头上倒是干干爽爽的,似乎被擦过一遍。

  干净的帕子已经略湿了,被扔在一旁。

第85章 冷玉思忧

  楚千翘轻轻咳了一声,楚思悠才回过神,连忙转头过来,急切问道:“皇姐,你没事吧?”

  他很少叫她皇姐,楚千翘心里一暖,摇头道:“没事。倒是你,这么冲动莽撞地闯上堤坝,万一一个不小心,那……”

  楚思悠将目光落到韦暖玉身上,道:“她既然要来刺杀你,我当然要来阻止她。”

  “那你现在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怎么会知道韦暖玉要来刺杀我?”

  “我……”楚思悠双唇一开,正准备说清楚一切,却忽地注意到孟景闲,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便闭嘴不言。

  楚千翘下意识道:“他不是外人。”

  孟景闲因这一句话微微弯了嘴角,却提步往外走:“无事,我暂避无妨。”反正他对这些爱恨情仇也没甚么想知道的,他只需确保楚千翘的安全,铲除所有想害她的人就行。

  “孟……大人不用回避。”楚思悠蓦地说出口。之前早有传言楚千翘与孟景闲私交甚笃,如今看来,孟景闲的确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姐夫”,既然是楚千翘信任的人,那也不必再避。

  更何况……楚思悠冷冷地开口:“既然韦暖玉做得出,那应该也不怕人说。”

  他看了韦暖玉一眼,眼睛带着无数的复杂情绪。

  韦暖玉只当看不到、听不到,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如一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一般。

  楚千翘心里越发好奇,不由得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思悠眼睛里渐渐浮上一层薄雾,像个孩子似的,语气中带着委屈:“皇姐,我看错人了。你没有说错,哪里是块暖玉,她分明是块捂不热的冷玉……她是别人的玉!”

  楚千翘心里一咯噔,一种不好的想法泛上心头,别人的玉……早就听闻过韦暖玉与韦博之间的传闻,当时她只当抹黑之语,难不成……是真的?!若是这样,她便能理解楚思悠的反常了。此刻,她倒宁愿韦暖玉是韦蕴凉的玉,这样也许楚思悠还能好受一些……

  可是,楚思悠颓然地低头,透着无限的痛苦:“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居然、居然与自己的养父有染!”

  “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竟然能和自己的养父……”楚思悠似乎要哭出来了。

  楚千翘心里一震,万万没想到传言成真,韦博那个禽。兽,真能对自己的养女下手,只好赶紧轻轻拍着楚思悠挺拔的背脊安慰他:“这只能说明,你与她无缘。既不是你的良缘,便看开一些吧,你值得更好的。”

  楚思悠抽了抽鼻子,平缓了情绪,低声道:“我没有听你的话……你对我说暖玉是块冷玉,我偏不信,常常偷着去接近她,博取她的欢心。她总是躲着我,总是对我冷着脸,但是我丝毫不惧,反而觉得她这样的姑娘实在可爱,大抵是从未遇见过男子献殷勤,因此冷冰冰地抗拒。我觉得我这么优秀,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喜欢上我。”

  “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不怪你。”楚千翘看了一眼沉默的韦暖玉,只好先安慰自己的弟弟。

  楚思悠继续道:“她越是远离我,我便越是贴上去。她说不喜欢我,她说心里有喜欢的人,我只当她气我。一个身世可怜的单纯女子,哪里去寻喜欢的人?她的那些传言,我也全部不信,只当是龌蹉之人故意抹黑。我承认我这样贴上去实在很烦,但我是真喜欢她……”

  楚千翘见他眼眶都红了,叹息道:“这天下最不能勉强的便是感情,日后你一定能找到两情相悦之人。”

  楚思悠一直絮絮叨叨的,久久没说到重点,不过楚千翘眼下已经抛去那些疑虑,专心听他说着这些自己心里的难受。她将楚思悠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两人自小感情就好,如今看他难过成这样,楚千翘心里也不好受。

  “我明白……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还反过来利用我,为的就是她的养父韦博!”

  楚千翘心里一酸,楚思悠遭受的和自己何其相似,当初自己被韦蕴凉骗得团团转,如今韦暖玉又来骗楚思悠,韦家的人都是这样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东西吗?!

  “怎么……回事?”她问。

  楚思悠几不可闻的哽咽,道:“有一天,她突然对我态度好起来了,我心下欢喜,以为真将冷玉捂成暖玉了,自是喜不自胜,对她越发好了起来,还想筹备着向韦家提亲。可是她却不许我去提亲,说还不想这样早便嫁人,于是我不再勉强,只在心里立了誓,我要等下去,等到她愿意嫁给我那一天。”

  “可是后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探听我军营里的布防等机要之事。我也不是个傻子,开始只以为她好奇,因此告诉她这些都是机密,不能轻易泄露。后来,我便起了疑,心里对她设了防,还派人去调查她……”

  “我承认我这样很卑劣,可是若没有这次的卑劣,我便不能看到、看到……”楚思悠激动起来,手握成拳,青筋毕露,“看到韦博与她吻在一处,好不逍遥快活!”

  “我竟是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真的与自己的养父……我……皇姐,你知道我心里头有多难受么?那一刻,我的心简直像被她捏碎一般……”

  “我懂、我懂……”就好像她当初被韦蕴凉狠狠背叛,最后还看到他匕首上挂着楚一晗的穗子一样……

  “一切都会过去,待你重新回过头来,发现这真的没什么,不过看走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她很想告诉楚思悠,放宽心地跨过这道坎,好歹他还没被害去性命。

  当初,她被韦蕴凉所背叛时,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如今回想起当初与韦蕴凉的日子,她一点感觉都没了,没有痛楚、没有欢喜、没有缅怀,若不是为了复仇,为了保卫大楚,她便是连韦蕴凉的名字都不想记起来了。

  可是,没想到韦家尽是骗人精,骗她一个不够,还来骗楚思悠。

  楚思悠眼角沁出泪水,他狠狠擦掉:“那一次我悄悄离开了,没有让韦博发现。我以为韦暖玉也是不曾发现的,没想到她却找上我来,竟然还有脸问我看到了多少!”

  “我承认我这样很卑劣,可是若没有这次的卑劣,我便不能看到、看到……”楚思悠激动起来,手握成拳,青筋毕露,“看到韦博与她吻在一处,好不逍遥快活!”

  “我竟是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真的与自己的养父……我……皇姐,你知道我心里头有多难受么?那一刻,我的心简直像被她捏碎一般……”

  “我懂、我懂……”就好像她当初被韦蕴凉狠狠背叛,最后还看到他匕首上挂着楚一晗的穗子一样……

  “一切都会过去,待你重新回过头来,发现这真的没什么,不过看走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她很想告诉楚思悠,放宽心地跨过这道坎,好歹他还没被害去性命。

  当初,她被韦蕴凉所背叛时,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如今回想起当初与韦蕴凉的日子,她一点感觉都没了,没有痛楚、没有欢喜、没有缅怀,若不是为了复仇,为了保卫大楚,她便是连韦蕴凉的名字都不想记起来了。

  可是,没想到韦家尽是骗人精,骗她一个不够,还来骗楚思悠。

  楚思悠眼角沁出泪水,他狠狠擦掉:“那一次我悄悄离开了,没有让韦博发现。我以为韦暖玉也是不曾发现的,没想到她却找上我来,竟然还有脸问我看到了多少!”

  “我承认我这样很卑劣,可是若没有这次的卑劣,我便不能看到、看到……”楚思悠激动起来,手握成拳,青筋毕露,“看到韦博与她吻在一处,好不逍遥快活!”

  “我竟是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真的与自己的养父……我……皇姐,你知道我心里头有多难受么?那一刻,我的心简直像被她捏碎一般……”

  “我懂、我懂……”就好像她当初被韦蕴凉狠狠背叛,最后还看到他匕首上挂着楚一晗的穗子一样……

  “一切都会过去,待你重新回过头来,发现这真的没什么,不过看走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她很想告诉楚思悠,放宽心地跨过这道坎,好歹他还没被害去性命。

  当初,她被韦蕴凉所背叛时,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如今回想起当初与韦蕴凉的日子,她一点感觉都没了,没有痛楚、没有欢喜、没有缅怀,若不是为了复仇,为了保卫大楚,她便是连韦蕴凉的名字都不想记起来了。

  可是,没想到韦家尽是骗人精,骗她一个不够,还来骗楚思悠。

  楚思悠眼角沁出泪水,他狠狠擦掉:“那一次我悄悄离开了,没有让韦博发现。我以为韦暖玉也是不曾发现的,没想到她却找上我来,竟然还有脸问我看到了多少!”

第86章 雨过天晴

  楚思悠一怔,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硬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韦暖玉用袖子擦掉血迹,突然又笑起来:“倘或我先遇上你,或许我会喜欢你。”

  楚思悠眼睛蓦地睁大,又渐渐沉了下去,冷冷道:“你在耍苦肉计吗?又想迷惑我是吗?想让我饶过你?休想!”

  “假话说得多了,于是真话你也不信了是吗?”韦暖玉收起笑,“无论如何,谢谢你曾经的爱慕,让我知道,我这种人也是有人喜欢的。正如公主所说,你只是看走眼了,以后会遇上两情相悦的人,对于我的欺骗,如今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楚思悠怔怔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心里那么难过的一件事,在她嘴里却那么淡然。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能抹平这一切吗?!

  “你……”

  他启唇欲言,韦暖玉却轻轻地打断他:“暖玉,是他给我的名字。他捡来了我,给我东西吃,给我衣服穿,还给了我名字,将我收为养女。我一开始……的确是将他当成我爹爹的。”

  “我很感激他收。养我,我想,他既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那么我便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直到他想要我,我也允了。没有他,我早就冻死了,饿死了,区区一具身体又算得了什么。我该报答他的。”

  她说着说着,又抹了一把鼻子,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楚千翘心里一惊,知道事情不妙了。

  楚思悠更是眉头紧皱,想让她别再说了,想叫大夫来,然而话到嘴边,却被她目光中的深深爱意压下了。

  她的爱意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开始只是想着报答他的恩情,后来倒是我自己陷进去了。我的人生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我无法不动情……我爱他。”

  “够了!”楚思悠暴怒地喊了出来。

  韦暖玉抬起头看着他笑,不但是鼻子,嘴角、耳朵甚至是眼睛,都开始流出鲜血。

  “你不该喜欢我的,我回应不了你。”她说。

  楚思悠余怒未消,然而看到她突然七窍流血,一下子慌了神。虽然说不会饶过她,虽然刺杀公主这罪行已经罪无可恕,但是他实际上还未想好到底怎么处置她。

  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慌乱得不成样子,心底有个声音说,纵然要死,也得等判决之后,她不该现在死……她不该现在死!

  楚思悠猛地转身,想去找大夫。

  一直沉默围观的孟景闲在楚千翘的眼神示意之下,已经先一步往门口走去,欲找狄州最好的大夫过来。

  韦暖玉在后面笑:“多谢你们的好意,暖玉心领了。不必劳烦大夫了,我吃的是无药可解的剧毒,片刻之后全身便会化为脓水,什么都剩不下。”

  她话音刚落,楚思悠便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充血地看着她,眼睛里不知是恨还是其他什么。

  韦暖玉还是在笑:“我在来之前便服了毒。药,早就抱着必死之心了。不管能不能刺杀成功,我都要死掉的,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小对他的影响。我死了不要紧,不能连累他。”

  楚思悠咬牙切齿:“所以你才服下连尸首都要溶化殆尽的毒,就为了死无对证?!”

  “没错……咳咳……”韦暖玉咳嗽了一声,从口里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脓血,“我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我不能对不起他……”

  楚思悠感到彻骨的冷,他怔怔地看着她,连嘴唇都在抖动。

  现下不止是七窍,连她的指尖都开始冒血,她自知要去了,突然抬起头,轻轻柔柔地对楚思悠道:“若是下辈子,没有遇上他。我真想同你在一起。”

  楚思悠一震,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扑过去,将韦暖玉搂进怀里,嘴里颤抖着说:“别走……别死……你别死……”

  然而韦暖玉只在他怀里笑了一笑,便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双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昭示着主人的故去。她的身体不断地冒出血来,由于□□的侵蚀,整个人也不断所小,将楚思悠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楚千翘捂着嘴,心里一片乱糟糟,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不知是为了楚思悠,还是韦暖玉。

  孟景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从她身后用大掌遮住了她的眼睛,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走吧。”

  楚千翘摇摇头,不忍看这惨状,与孟景闲悄然退出来,将房间留给楚思悠和死去的韦暖玉。

  出来吸了一口凉气,楚千翘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没想到韦暖玉这么决绝,为了韦博竟甘愿尸骨无存。而楚思悠……这个傻小子头一次喜欢别人,结果竟然如此惨烈。

  但看韦暖玉最后那句话,对楚思悠也并非全无感情吧?只不过造化弄人,没有在最合适的时候遇上。

  正如何上辈子的她与孟景闲,她先遇上了韦蕴凉,因此便生生错过了。

  还好,她还能重来一次。

  楚千翘抚了抚心口,突然惊喜道:“雨停了!”

  “是,雨停了。”

  楚千翘舒了口气,随即又提起来,斩钉截铁道:“但是还不能松懈!”

  她又往堤坝上走去,孟景闲跟在她身侧,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快天亮了。

  雨过天晴,大概是这么个道理。

  楚千翘含笑去到堤坝上,陈江等人也松了口气,各个欢欣鼓舞,见楚千翘来了,也笑着请她上来看一看河岸。

  洪水看上去没那么急了,虽然水面仍旧居高不下,好歹也没有再上升了。

  “辛苦你们了。不过仍旧不可松懈,一定要洪水退去,水面恢复正常,天气晴好三天以上,才算功德圆满。”楚千翘道。

  陈江赶紧应了:“这是自然,此事关系着万千狄州百姓,下官万万不敢放松一刻。”

  楚千翘满意地点头:“那就好。”

  陈江望了望她身后,只见她和孟景闲过来,楚思悠和那个刺客不见踪影。这事是在他管辖的狄州发生的,他自然逃不掉责任,因此心里惴惴不安,勉强笑道:“那个刺客如何了?公主可审出什么了?”

  楚千翘思索一番,对他说道:“陈大人不必过多担忧,你为抗洪所做的努力本公主看在心里。纵然出现了刺客,也是无法预料的,这事儿归不到你头上去。”

  她望着洪水:“眼下抗洪还是最紧要之事,待洪水退去了,再说这刺客的事罢。那时候若用得上你,你只管去将你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其他的,与你无干。”

  陈江心里一松,知道楚千翘这是要担保他了,而且也没叫他捏造什么东西,只叫他据实以报,既保了乌纱帽,又不违背良心。他心里隐隐猜到,这刺客可能牵扯了许多东西,不过横竖跟他无关,公主也没有叫他蹚浑水的意思,他简直感激不尽,于是连连点头,赶紧应了下来。

  在堤坝上坐了半个时辰左右,有士兵来报,说楚思悠请他们过去。

  “走吧。”孟景闲过来扶她。

  两人走下堤坝,孟景闲道:“任何毒。药都不会强力至此,必然会留下一些骨头。”

  孟景闲再一次猜中了她心中所想,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或者说,太了解她了。

  楚千翘闷闷地说:“昨晚我实在失策了,我以为能将韦暖玉押回安城,慢慢审问,将一切肮脏事都抖擞出来,戳开韦家的面皮。可是,我没想到……她为了韦博,早已服下毒。药。”

  “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昨夜韦暖玉突袭而至,差点楚千翘就要死在她的剑下,或者掉入洪水中,因此他在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宁,加上楚思悠也加入战局,因此捉了韦暖玉之后,他竟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种审问,应是人越多越好,特别是陈江这种局外人兼父母官。

  而他们竟为了照顾楚思悠的情绪,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是以昨晚只他们几人,既未记录过程,也不曾让韦暖玉画押认供,如今她双眼一闭,尸骨一消,那便是死无对证。

  现如今,能证实的只有两点,曾经有“刺客”突袭,而陈江等人也在烛火中见过刺客的真实面目,可以叫他们画下来,证实那刺客与韦暖玉相似。

  但是却无法证明刺客就是韦暖玉。

  眼下还剩下一点,那便是韦暖玉不曾消溶的尸骨,叫专门的仵作来验尸,应该能判断出“刺客”的大致身量、大致年龄和是男是女。也算是加上一个证明韦暖玉身份的筹码。

  不过这些都属于补救的后策了。

  去到审问室,楚思悠脸上都是泪痕,神情有些呆滞,怀里只剩下几块枯骨。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将那几块枯骨拢起来,低声道:“皇姐,给你。”

  楚千翘一惊,没想到他也考虑到这些地方了。

  楚思悠抬起头,脸上仍然憔悴,但是声音非常坚定:“我大概知道了韦家的野心,皇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韦家的人,休想夺大楚的江山!至于暖玉的尸骨……她本就该坦诚韦家所做的所有事情,如今只剩下尸骨,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帮上一点忙……”

  他低低道:“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再接她回来,便藏在我的宅子下面,离我居室最近的地方……”

  楚千翘叹息着,嘴里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抚平不了他心里的伤痛。

  孟景闲知道她不忍心,唯有自己出手。他拿过了尸骨,交代下面的人收好了。

  白天的狄州很平静,似乎洪灾只是虚惊一场,即将过去。

  不料,晚上又下起了雨,将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第87章 无辜替死

  此时,楚千翘已经两天一夜不曾合眼了,但是淅沥的雨声像砸在她心上,砸得她别说合眼了,就是眨眼都怕错过灾情。

  若按以前的旧例来处理,这时候早该开河道,将洪水引向晋县了。她就是下了这个决定,也没人会非议她,甚至晋县的百姓也只能怪自己命苦,没有及时迁离。

  而如今她坚守在狄州堤坝,犹如在进行一场豪。赌。赌赢了,雨过天晴,洪水退散,州城百姓和晋县百姓安然无恙。赌输了,无论到时候是洪水冲破堤坝,吞没州城,还是最后一刻迫不得已打开河道,淹没晋县,造成的损失都将远胜于过往的旧例。而她,一定会遭到天下口诛笔伐,失去百姓的信任。

  有时候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大胆,可是看着被拘于河道内的洪水,她咬咬牙还是要与它斗下去。

  白天停雨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斗赢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却又下起了可恶的雨,楚千翘心力交瘁,自己都开始质疑自己。

  孟景闲坐在她身边,将她手上余温已尽的暖手炉子拿过去,换了一个新的。

  “别担心。”

  楚千翘默然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此时,陈江前来禀告,在城门以东三里外的堤坝上发现了缝隙。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将楚千翘浑身一激。

  她倏地站起来:“马上派泥水匠前去加固,我也过去看看。”

  陈江道:“回公主,已经派去了。”

  “好,我也过去。”楚千翘急急地想走。

  “夜太黑,仔细路。”孟景闲已经提了一盏灯过来,和她一道前去。

  去到那里时,泥水匠们已经在紧锣密鼓地修补,见楚千翘来了,纷纷停了下来,准备向她行礼。

  楚千翘赶紧道:“不必,修补堤坝要紧。”说着便站立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修补。

  泥水匠们也知责任重大,便顾不得这些礼数,马上又投入到修补堤坝之事上来。

  楚千翘便在凄风苦雨中紧紧盯着,只恨不得自己也会这门手艺,亲自将堤坝修补得结结实实。

  待这处缝隙修补好,已经快天亮了,楚千翘叫这批泥水匠前去休息,换来另一批来这里随时继续守候。而自己也不曾歇息,一直等到了天亮,这处还无异常,才重新回到堤坝上,处理其他事情。

  到了白天,雨又渐渐停了,下午的时候,又下起小雨。及至晚上,又是渐歇的趋势。

  如今循环往复,众人不再因停雨而兴高采烈,心总是提着,时刻注意着洪水的变化。

  好在反复的下雨停雨的过程中,洪水的水量在楚千翘来的第二日最多,之后便是渐渐降低的趋势……

  一直到第五日,洪水明显退去了一大截,底下被洪水长期浸泡而挂满海藻和淤泥的堤坝内围露了出来,似乎在昭示着它的胜利。

  洪灾……似乎是真的要过去了。

  直到此刻,站在堤坝上眺望河面的楚千翘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眶渐渐红了,浮出温热的水雾来。

  陈江等人都被派下去办事了,只孟景闲陪在她身侧,给她递帕子。

  楚千翘没有接帕子,而是出乎意料地抱住了他,在他怀里又哭又笑。

  “洪水终于走了……”她抽着鼻子,这些天着实担惊受怕了一场。

  孟景闲任帕子从指间飘走,反客为主地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喃:“洪水走了,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不仅救了州城的百姓,你还救了晋县的百姓。我的公主。”

  他伸出大掌握住楚千翘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来,便是无数的吻落下,将她脸颊的湿润全部吞入口中,最后不容拒绝地,倾身汲取她的鲜美。

  楚千翘被他束缚在怀里,一开始有些震惊与不适应,可是在他的强势之下,推拒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软软地搭在他身侧,甚至在他探入口中时,第一次带着羞涩回应了他,却引来了更为激烈的索求……

  待她被放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甜美才渐渐被理智取代,脸上热成一片,转过身去当不认识他。

  两人居然在堤坝上亲吻彼此,简直是疯了。

  孟景闲则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回味方才的甜蜜。

  两人还是继续呆在狄州,直到洪水退到与平时下雨涨水的位置无异,确认洪灾已退,州城和晋县的百姓纷纷回迁,才开始准备回安城的事宜。

  楚思悠自暖玉死后消沉了好几天,后来强打起精神帮忙一起抗洪,如今洪水退去,也跟着他们一并回安城。虽然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但是眼底的伤痛犹在,第一次倾心喜欢一个姑娘,却换来这种结局,对他来说的确打击不小。楚千翘也无可奈何,只能等时间去疗伤了。

  回去的那一天,州城的百姓夹道相送,甚至有很多晋县的百姓连夜赶过来,就为了送公主回程。

  楚千翘在民间的威望大盛,大家说起来这位公主,无不叹服不已,渐渐地连称呼都从公主转变成以前很多人不愿承认的“太女”。

  楚皇也高兴不已,在朝堂上大赞他们三人一番,并论功行赏。

  楚千翘这才将那晚被人行刺的事情说了出来,隐去了她与楚思悠、韦博之间的纠葛,这些东西全无证据,捅出来反倒落了诽谤的把柄,只说将她抓了之后,她便服。毒自尽了。

  她还呈上了证物——韦暖玉的尸骨。

  韦博的神色明显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并不认识那尸骨,只在听到楚千翘说这刺客是韦府的养女暖玉时,才状似惊讶而悲痛地说道:“这、这不可能是臣的养女暖玉,她前些日子突然留了一封信,说已经看透红尘,往南山寺出家去了。昨晚上臣才得知消息,她前几日在池塘边落水身亡,那些姑子们怕臣责怪,竟然隐而不报,昨日臣派蕴凉上山探望她时才知道这件事,昨晚连夜将尸首运回家了,正待挑个日子出殡。”他的眼睛略微红了:“臣一生忠于大楚,臣的养女暖玉更是个乖巧的孩子,如此污蔑,实在担当不起!公主想必是认错人了吧。”

  “你胡说!那日的刺客分明就是暖玉!这就是她的尸骨!”楚思悠第一个站出来,怒气冲冲道。

  楚千翘原本也气不过,想反驳韦博,却在触及孟景闲的目光时镇定下来,压下了心里翻天倒海的不甘:“或许夜太深,我们都看错了,向韦相陪个不是。韦相痛失爱女,一定要节哀顺变才是。”

  楚思悠一怔,朝楚千翘看了一眼,眸中的怒火渐消,不忿地瞥了韦博一眼,便退了回去。

  楚皇默不作声地看了这场“闹剧”,没有责备楚千翘等人,只是安慰了一句韦博,便派人将这刺客的尸骨收起来放好,散朝了。

  散朝之后,楚千翘去找楚思悠,欲向他说明此中无奈,楚思悠摇摇头,自嘲道:“我也不是傻子,刚开始被怒气冲昏头脑了,冷静一想便知道了。暖玉她为了韦博,可谓煞费苦心。呵。”

  楚千翘苦笑:“我也是经孟景闲提点,才猜到的。”

  韦博既然提到韦暖玉留下的信,那么便证明韦暖玉已经为自己失败后做好了万全准备。那封出家的信恐怕是障眼法,另外她肯定还写了一封信,向韦博说了原委,许是承诺多少天未归,便叫韦博准备掩盖她的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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