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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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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边传来楚长骁的痛呼声,楚衍抽。身望过去,顿时目眦尽裂,孟景闲手里的长剑插。入了楚长骁的胸膛!
张峰的兵力精锐,此时已占上风,自己最骄傲的大儿子被刺中胸膛生死未卜,楚衍顿时发了狂,犹如穷途末路的歹徒,在绝境反而越加英勇。
楚千翘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变化,便被他一刀挑走了短刀。
楚千翘一愣,下意识往后退,然而楚衍已经逼了过来,狂笑道:“大哥,四弟也让你尝尝,痛失女儿的滋味!”
说着,手上的刀抬起,泛着粼粼的光,朝楚千翘劈砍下去。
楚千翘后面已近悬崖,退无可退,脸上惨惨一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重活两世,还是以“英年早逝”告终,真是一个短命的公主。
可是下一秒,她却睁大眼睛,看着楚衍的身子一软,手上的刀子也应声而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是那个柔弱的继室王氏,手上拿着一把沾血的长刀。
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了楚衍的背后。
第60章 为女弑夫
“你!你……”楚衍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的竟是自己的枕边人,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你……本王与你何……咳咳……与你何怨?!”
王氏手里一松,长刀应声而落,在地上溅起几滴血珠。她的脸显出极度虚弱的白,眼神是慌乱的,却带着几许坚毅。
“王爷待妾室不薄,然而王爷您不该……您万万不该,置天下于不顾,妄图颠覆朝纲。”王氏淡淡笑了一笑,“昔时妾未曾出嫁时,家父谆谆教导于我,身为一个大楚的百姓,势必效忠大楚的君王,无论身为高官贵人,还是身为匹夫走卒,都当以大楚的和平兴盛为使命,莫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以下犯下之事来!”
一时众人皆惊,平时这个王氏从来不显山不露水,总是深居简出,纵是皇族家宴,她也总是抱着女儿,一个人安安分分地坐着,从不大出风头,也不高谈阔论,没想到骨子里竟这般胸怀广阔,心忧天下!
楚千翘默默吸了口气,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对王氏敬佩不已,若换做她是王氏,却不一定有这般觉悟与决断,可以做到大义灭亲。
楚衍也没想到,王氏与他成亲十年,他竟从未看透过她。不过也是,他也从未试图去了解过她罢。当年娶她为续弦,也不过看中她的家族还有几许分量,后来她总是安安静静,甚至唯唯诺诺,他便将她认定为头发长见识短的乡里村妇了,只不过有幸出生于官宦家族罢了。甚至这些年,他也没几个夜晚留在她房里,横竖府里姨娘众多,再不济外头的野花也比这个“村妇”有趣。
正当众人正讶然之时,王氏却突然朝着楚皇跪了下来,苦笑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道:“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只是借口罢了。妾虽然受着家父教诲长大,却未曾都往心里去,妾今日弑夫,只为救女。”
“救女?”楚千翘疑惑地重复了一句,下意识朝着楚衍的马车看过去,却没看到楚长凌的身影。
“我将凌儿交给二哥了。”王氏低声对楚千翘道,随后看了看眼前泛着血色的长刀和倒在地上的夫君,再扭头看了看远处胸口直冒血的楚长骄,看来她名义上的长子也命不久矣。
应该说,今日整个诚亲王府都将覆灭于此。
王氏猛地抬起头,看着楚皇道:“妾是个妇人,并没有家父曾经教于我的胸襟气概,妾只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当初嫁给夫君后,原想相夫教子,与夫君琴瑟和鸣白头偕老,谁知夫君并不爱我,但是他给了我最好的东西——那便是凌儿。自从凌儿出生后,妾这一生便有了寄托。”她的目光缓缓移向楚后:“皇后娘娘想来能体会妾的心情,只不过妾不如皇后娘娘这般幸运。”
楚衍捂住胸口,看着王氏像个疯子似的呓语了这么多,不禁怒道:“就、就因为本王不爱你?!”
“不是——是因为您注定要输了。”王氏摇头,重新看向楚皇,“皇上,请您相信,妾之前丝毫不知楚衍的异心,九岁小孩凌儿更是丝毫不知!若是知晓,妾绝不会让凌儿经历这样的修罗场!妾今日弑夫,只是为求皇上一个宽恕,留小女凌儿一命,如此,妾也当——死而无憾!”
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拿起了那把嗜血的长刀,待到众人发现她的异样时,她早已将长刀往自己的心口狠狠一捅,立时流下了淙淙的鲜血。
王氏捂住心口,已经不觉得痛,她只遥遥地往楚如一家的马车里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这次楚衍的围猎突袭她事先的确不知,楚衍从未将她真正当成夫人,也不曾与她探讨过分毫,不过她早已不在乎了,只要有女儿就行。她是个自私的人,心里没有什么君臣之道,也没有什么匹夫天下,她只有她的女儿。
突袭发生后,她一边安抚女儿,一边时刻注意着两边的情况,若是楚衍得逞了,她横竖安生地坐她的楚夫人,长凌也能挣一个公主当当,身份自然是不同了。可是楚衍若是不能得逞呢?
她冷眼看着,看到情况突然逆转,看着楚长骄被人一刀致命,她知道,诚亲王府将在今日倾覆,那么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呢?满门抄斩还是株连九族?横竖她与女儿都逃不掉——她可以安然面对,但是凌儿不行!她还那么小……
此时,她看到了楚皇一家被救出,还看到了楚衍陷入疯狂……她心中一动,对女儿说了一番叮嘱后,将女儿交到了楚如夫人的手上,自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楚衍身后……
“皇上!妾已经叮嘱过凌儿了……她的父亲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妾还告诉她,妾要去与谋反逆贼同归于尽,若妾不能回来了,那便是为叛贼所杀,她从此不能认弑母仇人叛君罪人为父,她已经答应了……”王氏倒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眼睛仍死死盯着楚皇,“妾告诉凌儿,皇上才是大楚正统,让她日后一定要忠于大楚,她也已经答应了……皇上,求您饶凌儿一命,妾才能走得安心!”
“你这个、你这个贱。人!”楚衍突然支起身体,猛地扑过来掐住王氏的脖子。
赶过来的孟景闲眼疾手快地一脚将楚衍踢了出去!
这一脚没有留力,楚衍本就身负重伤,被这么一踢,立刻滚了几滚,吐出一口鲜血,再不动弹了。孟景闲疑他有诈,走过去检查了呼吸脉搏——
“皇上,诚亲王死了。”
王氏似哭似笑,艰难地爬了几步,似乎想爬到楚皇脚下来,楚皇于心不忍,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与她对视:“王氏……”
“皇上!”王氏嘴角流下鲜血,她却浑然不顾,只指着楚衍道,“皇上,楚衍被我杀了、被我杀死了!求您……咳咳……看在妾方才护、护驾有功的份上,饶过凌儿不死……”
难以抗拒将死之人的请求,况且楚皇本就心慈手软,他眼眶微红地点头:“罪不及幼儿——朕答应你。”
王氏露出一个微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便安心地去了。
这次的秋围还没到猎场便已结束——诚亲王一门谋逆,诚亲王楚衍与云麾大将军楚长骄当场死亡,特革去两人“诚亲王”与“云麾大将军”封号,云麾大将军旗下队伍重新整顿,该处死处死,该流放流放,该放归放归,剩下的则并入神策大将军楚千翘之手。所幸这次秋围张峰来得及时,倒没有特别重大的人员伤亡。至于楚衍府中之人和其余参与此事人等,都依法处置,包括牢狱之中的楚长英与楚长鸿,也受此牵连,一并处死。只特赦了早已脱离诚亲王府的楚长宸和少不更事的楚长凌,楚长凌也被送入了恭亲王府。
这手段雷厉风行得不似楚皇一贯的风格,不过经过此事他也知道必须以此杀鸡儆猴,若不是孟景闲的谋划和张峰的兵力,身首异处的便是他们一家。而此后还有多少人惦记着他身下的位子,也得掂量掂量。
至于孟景闲——因云国小刀一事年事已久,大理寺迟迟查不明真相,既无法证明他的说辞为真,也无法证明他的说辞为假,本就是一个无头悬案。而他这次在秋围途中以死护驾,无疑以行动洗刷了“卖国”嫌疑,连逃狱都成了形势所逼,所以楚皇特赦了他,官复原职。
“恭喜你,孟大人。”楚千翘拿着特意去太医院抓的药,来到孟府。
孟景闲受伤的手臂被包得严严实实,以致于连衣袖都套不进去,只能裸。露在外。听了她的称呼,只是委屈一笑:“我还以为公主会对我好点,至少……不是这么冷冰冰的称呼。”
楚千翘一边暗骂他得寸进尺,一边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便败下阵来,低头将药包递过去:“孟景闲……这是给你的药,记得按时敷。”
孟景闲打蛇随棍上,笑眯眯接过药包,大言不惭道:“公主果真关心我。”
楚千翘耳根一热,她想起青苏跟她说,孟景闲这伤是他看到自己的马车差点坠崖而分神被楚长骄所伤的,他那时还失声喊了一句“翘儿”,那时太混乱了,旁人无暇顾及,只有青苏和慕鹊被孟景闲安排好的人所救,一直躲在安静的土凹处,才得以注意到孟景闲罕见的失态。
她抿抿唇,想起在轿子快要坠入悬崖时,她心里还想告诉孟景闲的话,如今劫后重生,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到底只是想想罢了,她还是脸皮子太薄,比不上孟景闲。
心里想关心关心他,嘴上却还是固执地同他斗嘴:“谁关心你了?只是体恤你此次的功劳罢了——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孟景闲扬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翘儿。”
第61章 步步逼问
楚千翘正转身离开,被这石破天惊的“翘儿”二字震住,下意识止住了脚步,从青苏嘴里听到是一回事,从他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停下脚步后,楚千翘却有些后悔了,索性刚刚当没听到一走了之或许更好,现在明摆着听到了,她该怎么办?
孟景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意?他的心意?
自从重生后,楚千翘已经习惯了揣摩别人,任何一句话都要探个弦外之音来,如今听到他的“表白”,楚千翘的第一反应仍是……他说这话是否有诈?是否还是出于别的意图?
楚千翘拧着眉,她知道孟景闲的目光落在她后背,可是她不敢回头。
或许在去圣一猎场的生死路上,她已经决定抛开自己前世的成见,重新审视孟景闲,但是实际上做起转变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胆小如她,仍旧是害怕重蹈覆辙的。
况且,就当孟景闲心意为真,她又该如何回应?实际上,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或许、或许她看孟景闲跟看别人有所不同,但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同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重生那一日便在心中发誓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便是家人和大楚,在大楚并未安定的情况下,终身大事简直轻如鸿毛。
况且,重生之初,她便开始防备着孟景闲,将他当成隐藏的大奸臣,后来却又在他的一次次帮助下,对他有所依赖,既是朋友又是隐藏的敌对关系让她抗拒去想男女之情这方面。她对孟景闲的感情太复杂了,远远不是前世对韦蕴凉那种单纯的春心萌动和后来被他背叛之后的果决对立能概括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孟景闲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道:“公主为何不答我?”
“……为何?”为何喜欢我?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孟景闲偏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略一提手,将杯子放在一边,回道:“世上的事情哪里来那么多原因,若我说,我在许久许久之前,久到公主都不知道的时候,因着一面之缘,因着公主对我的一个笑,便倾慕于公主了,公主信么?”
许久许久之前……楚千翘想了想,始终记不得她与孟景闲的初次相遇了,在她有印象以来,上辈子大概是在百花宴上远远见了一面,这辈子……好像仍是百花宴。当然,之前肯定有过见面,楚千翘却是一概不记得了,更何况只是一个“笑”,要知道她上辈子总是喜欢对人笑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楚千翘懊恼地捏着手心,他这样问,她还能答什么呢?毕竟她连他何时喜欢自己的都不知道。
两个人在尴尬的氛围中都沉默着,楚千翘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孟景闲今日肯定是非逼着她说什么不可,现在只是以沉默逼问,若她走出一步,那个厚脸皮肯定能拉住她,再问一遍。
最后,楚千翘只能败阵般地回道:“我信你。”
“那么——”孟景闲像是生怕她下一句便提出要走,飞快地便接了话,“孟某,孟相之子,刑部尚书,官居三品,尚未婚娶,家世清白,可否得公主垂青?”
孟景闲当真是无所顾忌了,竟直接对她说出近乎求娶的话来了。按照礼法,治他一个冒犯公主的罪简直绰绰有余,不过一则孟景闲从来不是个尊礼的性子,二则楚千翘在这方面也不是很拘礼,楚皇还常跟她说,朝堂文武让她自己挑去,对方品行上乘且也有意,那么无论什么身份地位,都可当得上驸马之位。
所以,楚千翘听了此话,第一反应也不是问罪,而是……拒绝。
无论她心里对孟景闲怎么想的,但她是绝不能在此时答应孟景闲的。先不论“驸马”这两个字上辈子带给大楚多大的灾难,单说就她嫁与孟景闲一事,就足以引起无数的暗流涌动。越是最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出一点差错,那些能少则少的旁枝错节,都该被斩断舍去,更遑论自己去栽培添加。
楚千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急切地想要从这里逃离,于是对自己内心的想法避而不言,只道:“孟景闲,你是知道的,韦家虎视眈眈,三叔心怀不善,大楚还有那么多需要去解决的地方事情,我、我无心……谈情说爱。”停了停,又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合作吗?你说你要与我一并除去韦家,现在壮志未酬,你就想安心当个驸马爷?”
孟景闲噗嗤一声笑出来。
楚千翘暗暗咬了一下舌头,她居然堂而皇之地将“驸马爷”三个字说出来了!脸上腾起一片火云,将原本淡红的脸染成艳烈的红。她只好庆幸自己一直未曾回转身体,虽然这显得有些没有礼数。
孟景闲笑道:“我从来在意的并非驸马爷这个位子……公主可曾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欲。望是你——那并非玩笑。”他敛了笑,深深地看着楚千翘俏丽的背影:“既然公主还无心终身大事,微臣也不逼迫公主。微臣等公主以后给微臣一个答复——我会一直等。”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楚千翘的耳尖更是热得不行,整个人似乎要融化在原地。
“至于韦家——不止是韦家,任何公主想要铲除的人,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孟景闲低笑,“这算是我们之前合作愉快的赠礼。从此以后,孟某心中唯存两事——一则保天下太平,二则护公主安康。”
楚千翘心中一颤,她看不到孟景闲的表情,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那么认真,似乎全都发自内心,没有一丝虚假。叫她无法不相信。
原来、原来一切的所谓“合作”,都是为了她么?
楚千翘沉默,完全不知该怎么安抚心头的狂跳,也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几乎溺毙的深情。
此刻青苏犹如救星降临,在外头扣了扣门:“公主,日至午时,该回宫用膳了。”
楚千翘如同得了特赦,立刻跨步出去,慌乱间连辞别的基本礼数都未顾及,走出一步,双脚都是虚浮的。开了门,脸上的红晕叫青苏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里头看。
“回宫。”
待到楚千翘回去了,梁齐才捧着药膏,探头探脑地进来:“公子,该敷药了。”他看了一眼楚千翘离去的方向,嘻嘻笑道:“我看公主走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公子你对公主说什么了?莫不是公主知道你的心思了?”
“别多嘴。”孟景闲没有否认,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指了指楚千翘送来的药包,“就换公主送来的药吧。”
自家公子掩藏这么久的小心思可算得见天日,梁齐也替他高兴,忍不住调笑道:“公主送的药包还没磨成粉呢,公子你也是太心急。”
孟景闲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的确,他太过心急了,不过他已经等了太久,他眼下必须得确认一个东西,不必太多,只需一点点,已经足够让他安心。
*****
渐渐入冬,天气一天寒似一天,楚千翘捧着小火炉从国子监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便受到太后的传唤,让她去清心宫用午膳。
楚千翘复又准备出去,青苏连忙拿起楚千翘遗落下来的小火炉:“公主,且拿着炉子,走慢些,下雪天路滑。”
“嗯。”楚千翘应了一声,空气中都泛着呼出的热气。看着今年又开始飘飞的大雪,她不由得感慨今年过得如此之快,年初的及笄宴似乎还近在眼前,转眼已经快冬至了。
太后以前不轻易传召她一起用膳,不过自从四叔叛变的事情过后,她便格外珍视起亲情来,待她、待各个儿女孙辈都比以前好,常常传唤众人去清心宫用膳,席上总叫他们多吃点,有时候竟像寻常百姓家的老祖宗。
也许是被四叔的事儿弄怕了吧,所以害怕再出现兄弟相残的事情,可是太后哪里知道,三叔也心怀鬼胎呢,便是总是温和的笑眯眯的二叔,楚千翘如今也没了全然相信的勇气——便是父皇,大概也心里余有一丝防备吧。那些兄弟相亲的虚假幻象,从来都只是幻象罢了。
这次清心宫来的人不多,楚皇与楚如、楚阔和众多朝臣还在议事,午膳的时间大约是没空的,楚宜身体抱恙没有出门,楚长凌则在进了恭亲王府后再不参与这些宴会,楚思悠等年轻辈的男子都有正事,所以这次只有太后、楚后、楚如夫人史氏带着楚长凌和楚思玥、楚阔夫人李氏带着楚一芙。
楚千翘来到的时候,她们都已经到了。楚千翘连忙告了罪,挨着楚后坐下。
太后难得和颜悦色:“今日可巧都是女眷,你们都不要拘束了。”
众人应了,一席饭吃得也算平和。
吃完之后,本该各自散了,楚一芙却突然问道:“翘儿,听说你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
自从云国小刀之后,楚千翘便再没跟楚一芙说过话,走路也尽力避开她,免得糟心,这还是那之后她头一遭跟自己说话。
宫里种植的梅花种类都是在严冬才会开花,只有飞鹤宫所植种的梅花刚刚下雪便凌雪盛开了。这奇事瞒不住,一早便传开了。
因此楚千翘也没什么好隐瞒,点头道是。
楚一芙便故作天真道:“那我去你院子里赏赏梅,可好?”
第62章 巫蛊娃娃
楚千翘顿了一瞬,由于种种原因,她对楚一芙的感觉已经从以前相互看不顺眼到了现在的充满厌恶,想来她对自己也是一样,所以楚千翘的第一反应便是有诈,楚一芙这么无缘无故地提出赏梅,肯定不仅仅是赏梅而已。
但是众人都在这里,她也说不出拒绝。
特别是太后听了,也来了兴致,“哦”了一声:“昔时你出生那日,全城的花无论早的迟的,都在那一日开了。想来你跟花有缘分,如今梅花也给你面子。”太后没有再提及当初让她惊怒不已的御花园第二日花败之事。
楚衍一家造反之事确实让太后对楚千翘改观很多。她虽然因年事已高那次没有一同前去秋围,不过从旁人转述的话中看来,楚千翘和她娘让楚皇第一个出来,对楚皇倒是真情实感,不似作假。也许她之前的偏见太深了罢。
楚千翘心里也暖暖的,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小时候的奶奶的影子,笑着回道:“也许是飞鹤宫火盆放得少,不够暖和吧。”
太后脸色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宫里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火盆子也不知道多放几个?别太惯着他们了。也罢,趁着今日无事,不如就去飞鹤宫赏赏梅,顺道给你多添几个火盆子。”
楚千翘心里连连叹息,脸上只能笑着应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飞鹤宫,青苏等人一见,连忙准备各色瓜果和暖手的小火炉,安排得妥妥当当。
太后略歇了歇,便往后院去赏梅,待看到凌雪而立的梅花,不由叹道:“哀家瞧着你这儿也不冷,这株梅花确实是出奇,竟这么早便开花了。”
女眷们都陪同着,难得见到太后对楚千翘的态度越来越好,楚后也笑道:“昨儿儿媳来翘儿这里时,这梅花才开了两三枝,今儿母后来赏梅,竟开了满枝满树,到底是母后的威仪大。”
太后看了楚后一眼,难得地没有冷脸,反而笑了笑:“若果真如此,也该在哀家清心宫里也开上两三枝。”
楚后心里一咯噔,以为又是惹得太后不满了,一时有些惴惴。
太后反而令人去折了几枝梅花,分发给各位女眷,笑道:“还是咱们太女与花结缘,诸位都拿上几枝归家,讨个早梅的新鲜。”
待梅花分发下去,楚一芙挤到太后边上,笑道:“皇奶奶,屋外站了半天您也不嫌冷。照我说,既然梅花已经赏过,不如去屋内烤烤火,暖和暖和。”
太后今日心情好,这会儿又笑了:“你们看看芙儿,是她先提起赏梅,这会儿又想先走。”
大家都笑起来。不过屋外确实冷了,很快,一伙人又进了屋子。
楚千翘张罗着给众人沏茶暖胃,因方才自己也得了几枝梅,因此从慕鹊那里拿来白色瓷瓶,将梅花插。入,亲自端进卧室里,放在床头的窗户沿边上。
“翘儿!”
楚一芙蓦地在她背后喊了一声,吓得楚千翘几乎跳起来,瓷瓶险些脱手。
赶紧将瓷瓶放稳,楚千翘回过头来,似乎不掩饰脸上的不悦:“你进来应当跟我说一声,刚刚唬了我一大跳。”
楚一芙吐吐舌头,反而一屁股坐在楚千翘的床上,笑道:“许久没来你这里顽了,因此进来坐坐,翘儿不欢迎我么?”
这话语中的熟稔,似乎她们真是好姐妹一般。
楚千翘也不知道楚一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想再去猜,横竖早点把她们都送走才好,于是也敛下怒气,道:“我这里有什么好看,不如外头去和太后、母后、婶母她们说说话。”说着便想离开。
楚一芙倒是打了个呵欠:“别急,我在你这里躺躺,我有些困了。”
“你!”楚千翘有些想发火了。
却见楚一芙施施然地倒下,头才触到枕头,便整个人弹了起来:“有些硌!”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手伸到楚千翘床卧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东西。
刚拿出那东西,两人脸上俱是一惊。
还不等楚千翘反应,楚一芙便“啊”地一声尖叫,颤抖着声音高声质问:“这是什么?!公主,你竟然、你竟然藏了这东西!”
话音刚落,被楚一芙的惊声尖叫吓到的众人都涌入卧室,太后走在最前头,看到楚一芙手里的东西,当下脸色一白,几乎晕过去。
那是一个身上插了银针的巫蛊娃娃!
楚后更是一口气喘不过来,身形一歪便要倒下去,被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
剩下的女眷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心里各色想法,不过都紧闭着嘴,知道此刻不该说任何话。
一时是吓人的沉默,只有楚一芙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巫蛊娃娃身上贴着的衣服和衣服上面缝上的字,战战兢兢地说道:“这、这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是皇叔的……”她看了楚千翘一眼,继续战战兢兢,却又吐字清晰地说:“这娃娃……是我方才不小心从公主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
楚千翘死死盯着楚一芙手里的娃娃,之后又看向楚一芙,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可以确定的是,这娃娃不是她放的,本来她该第一时间怀疑是飞鹤宫的其他人放置于此,但是鉴于楚一芙今日反常的反应,她几乎可以确定——放置巫蛊娃娃在她枕头下的人,就是楚一芙!
她提出赏梅,又来到她的卧室,还想倒在她床上歇息,如此反常的种种反应,全是为了拿出这个娃娃,嫁祸于她!
她万万没想到楚一芙这么胆大,居然敢做她父皇的巫蛊娃娃!
楚千翘握紧了拳头,气愤交加地突然抢过楚一芙手里的东西,将银针一一拔下,将缝着父皇生辰八字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死过一次,她是相信神鬼的,所以她担心巫蛊娃娃真的会危害到父皇,必须赶紧先把这些东西撤下来。至于楚一芙——忠亲王府的人她本来就不会放过,楚一芙还敢胆大妄为地对她父皇不利,她一定不会放过!
楚一芙看着楚千翘狠厉的眼神,自己也脸色一变,偷着瞧了太后一眼,扬声道:“公主,巫蛊害人至深,更何况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现在莫不是想……毁灭证据吧?”
太后也冷了脸,她这些日子对楚千翘母子有了改观,也在认真思考起来,如果楚皇真没了其他孩子,就由楚千翘继承大统该如何?纵然是女子,但是她到底是皇家最高贵的血脉,或许……或许真的可以如此。但是她没想到,这楚千翘的野心竟如此大,竟这么些年都忍不住,搞出个巫蛊娃娃来诅咒她的亲生父亲!
“你在干什么?放下!”太后指着她的鼻尖恨声道。
楚千翘先是睨了楚一芙一眼,嘲讽一笑:“既然你从我枕头下翻出这东西,大家也都亲眼目睹了这娃娃,我自然逃脱不了干系。”随后又看向太后,柔声道:“皇祖母,正如楚一芙所说,父皇是我亲生父亲,从小爱我护我,我怎么忍心诅咒他?这东西肯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于我……便是您不信也没关系,翘儿不会逃开调查,但是这巫蛊娃娃上面的诅咒万分险恶,必须先脱下为好,免得真对父皇造成危害。”
太后一听,也是言之有理,无论如何,便侧过身,让人去请楚皇和大理寺卿百里省文,又扬声道:“目前事态不明,先等皇上来再做定夺,你们不要将此事泄露分毫,免得坏事,知道吗?”
所有人齐声应喏。
青苏听到卧室内的动静,赶过来听到了这些,心里急得无可奈何,正派人去告知孟景闲,又听得太后如此说,只好祈祷那人赶紧将消息送出去,谁知道那人正好便回来了,苦着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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