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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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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玉簪子,没什么格外巧致的地方,不过却合了楚千翘的眼缘,她十分喜欢,总是戴着的,跟了她五年了罢。

  孟景闲将簪子收入掌心,道:“这便是酬劳。”

  只要……一根簪子?楚千翘心里狐疑,不知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谣言的问题。

  她便应道:“你拿去就是。我飞鹤宫簪子多得是,想要便来拿——只是这谣言的问题,就有劳孟大人了。”

  “当然。”孟景闲笑了。

  楚千翘便站起身:“那我先回宫了。”

  “等等!”孟景闲情急,拉住了她的衣袖,复又放开,突然低声道,“陪我吃顿饭吧。”

  楚千翘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低落,心里一动,还没想好到底陪不陪,身体已经转过来,仍旧在原位坐下。

  孟景闲眉眼舒展,嘴角边勾出惯常的笑,却比往日真诚得多。

  或许是错觉。楚千翘想。

  但是这顿饭,还是陪他吃了,就当是附加的酬劳吧。

  这事情果如孟景闲所言,声势浩大的谣言渐渐便压了下去,民间甚至不少人唤她“花神嫡公主”,比起当初的“花神”,似乎更高了一些。

  楚千翘心喜,便派人将飞鹤宫的簪子全部包好,送给了孟景闲。孟景闲哭笑不得,却全部悉心放好。

  *****

  很快,七夕节便到了。

  楚皇对楚千翘的出宫没多大限制,往年她总是在热闹的民间过的,今年,早早的,便有人送来的请帖。

  却是韦蕴凉。

  韦蕴凉邀她七夕节去观花灯。

  楚千翘轻笑一声,将请帖扔开了,告诉韦蕴凉的人,说她那日懒怠出宫,只在寝宫休息。

  那日到了,她却早早地便溜出宫,只带了青苏和几个守卫。

  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七夕节,她是与韦蕴凉一起过的,观了花灯之后,回西街的路上,她遇上了一只无家可归的猫,便收留了它,从此养在飞鹤宫,后来……楚千翘心里一酸,不愿再去想它后来的事。

  这次,她还要去将猫儿接到身边,但绝不会像上辈子那般粗心了。

  她先去了与猫儿相遇的地方,却没见到猫儿的身影。她想,或许一切都将一个“巧”字,她上辈子是看了花灯之后才遇上猫儿,这辈子想来也该如此。

  于是又和青苏去看花灯。

  不成想又遇到了孟景闲。

  孟景闲此人,脸皮最是厚了,哪怕楚千翘暗示明示了好几遍,他仍旧跟着她一块儿看花灯。楚千翘便还是忍不住,与他唇枪舌战,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奇怪,重生之后,她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性子,让自己成熟起来,可每每遇到孟景闲,她总是做不到。

  似乎在孟景闲面前,她才是上辈子的自己。

  青苏在一旁看得发笑,偷偷在楚千翘耳边道:“公主,您还看不明白么?孟大人这是倾慕于你,才这般死缠烂打。”

  楚千翘耳朵一红:“别胡说!”

  不知不觉,看花灯的时间便过了,楚千翘这才猛然想起来,这次耽搁得比上辈子更久,不知猫儿还在吗?!

  楚千翘急得下意识跺脚,连一句解释都无暇说,便撇下孟景闲与青苏,赶紧跑去与猫儿相遇之处。

  孟景闲与青苏匆匆跟了上去。

  却看到楚千翘温柔地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猫儿,脸上却淌着泪。

  仔细一看,怀里的猫儿身上的毛不仅乱糟糟的,还有不少血痕,显然是刚刚遭遇一场混战。

  楚千翘怒瞪了孟景闲一眼:“都怪你!”便直起身,急急地想回宫给猫儿疗伤。

  孟景闲拦住她:“公主,微臣的别院就在附近,微臣也养了一只狗,对这些小伤最在行,不如去微臣府中先给这只猫儿包扎吧。”

  楚千翘吸了吸鼻子:“真的?”这孟景闲,怎么什么都会啊,他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不过……楚千翘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马上就想起来了,孟景闲的确养了只狗,太后看过挺喜欢的,还叫他牵去宫中解闷。

  关于这只狗,楚千翘不会忘记。记得上辈子有一天,韦碧彤给她熬了一碗乌鸡汤,她正准备喝时,就被正巧被牵进宫来的那只狗冲撞了,整个身上都被汤汤水水淋湿了,气得她咬牙切齿了好半天,最后念在畜生实在不懂什么,才勉强消了气。

  再看看怀中猫儿的伤势,楚千翘果断起身:“走吧。”

  孟景闲与父母不住在一起,早在弱冠之后,他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同一条街的街头另外置了一处别院,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自己别院里。

  到了别院门口,楚千翘仰头看到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慕雅别院”。这般文绉绉,倒不像孟景闲的风格。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猫儿,几人快速进了别院,孟景闲唤来下人伺候楚千翘,自己则亲自为猫儿梳洗包扎。那只狗听到了前院的声响,也凑过来看热闹。

  楚千翘看着上辈子冲撞了自己的狗,心里有些奇妙的感觉,便摸了摸它的头,它这会儿倒是乖顺,就势在她腿边躺下,任她摸来摸去。

  楚千翘一边摸着柔软的狗头,一边看着孟景闲包扎猫儿,心情难得地平静。

  许久,孟景闲终于包扎好了,将猫儿放入楚千翘怀里:“给它取个名字吧,公主。”

  楚千翘摸着猫儿的耳朵,它是有名字的,上辈子因在七夕节遇上了它,它又是只母猫,便叫她“七夕”。

  “它叫七夕。”

  孟景闲倒笑起来:“可巧,我家这只狗儿,因是上年七夕节救了的,就叫它乞巧。”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儿?楚千翘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信,觉得他又拿自己逗乐。

  孟景闲道:“不信的话,你叫它名字。”

  楚千翘便轻轻唤了一句:“乞巧。”

  果真,腿边的狗便站起身,朝楚千翘摇头晃脑,尾巴也愉快地摇动。

  楚千翘摸了摸它,它便又乖顺地躺下。

  楚千翘还不信,又连唤了“包子”、“大黄”、“西瓜”等常见的小名,却不见它应答了。

  楚千翘有些尴尬,便道:“可真巧。她们以后肯定能做好姐妹。”

  孟景闲微妙地笑了,神色复杂道:“若乞巧是只猫,它们该是一对好夫妻。”

  楚千翘的脸霎时红透,原来这只乖巧的狗,名字也温柔的狗,居然是公的?!孟景闲此话,又似乎意有所指。

  连青苏都察觉到气氛的凝滞,便站出来道:“时候不早了,公主您该回宫了。”

  青苏这句话来的及时,楚千翘腾地一下站出来:“走吧。”

  孟景闲将她们送至宫门口,这一路上倒没再说出格的话。

  回宫后,楚千翘将七夕好好安置了起来,心里却老想着今日孟景闲的话。

  孟景闲总是这样,最近却越发大胆了,她是觉不信他真的喜欢自己,不过都是谎言罢了,和上辈子的韦蕴凉一样。

  可是他实在太厉害了,比韦蕴凉更甚,就算经历过一次死亡,她却还总是被不经意地撩。拨,这就是孟景闲的厉害之处吧。

  若是上辈子的自己遇上他,可能更快地被吃得渣都不剩……

  然而这辈子她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欺骗她了。

  绝不!

第27章 两女争夫

  七夕节后,生活恢复了平淡,楚千翘过着每日读书、学武、养猫,并努力参与政事的日子。但她知道,如今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不过这段日子正好可以让她慢慢蓄力,等待……鱼死网破的那一天。

  天气由热转凉,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节。

  晨光熹微,楚千翘躺在藤椅上,细细地翻着七夕油光水亮的毛发,那些血淋林的伤,如今连伤口都不曾留下。七夕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此时正乖顺地由她翻来翻去,舒适得恹恹欲睡。

  楚千翘却有些苦恼,从上学至现在,已经两个月有余。初上国子监那几天,她还因为韦碧彤对谢云烬的另待而打趣过她,不过当时她未放心里去,也未曾预料到,韦碧彤竟真的仰慕上了谢夫子,且仰慕之心现在还没消去。便是这几天,她还发现韦碧彤正在悄悄绣帕子,帕子一角的花式虽然还未绣完,但隐约能瞧出是个“云”字。

  平心而论,她恨韦家,然而并不讨厌韦碧彤。可是若日后她与韦家斗起来,势必与韦碧彤为敌,到时候怎么处理韦碧彤,她到如今还回避着这个问题。

  而谢云烬,看得出来心性淡薄,不喜争名夺利,却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如今这国子监助教一职正适合他。楚千翘是很敬佩他的,同时也不想将他牵扯入漩涡之中。若韦碧彤与谢云烬……那便有些麻烦了。

  更让楚千翘头疼的是,因她上国子监是个罕事,除了表姐苏柔雪常去送点心外,她的其他姐姐妹妹也常打着看她的幌子去国子监瞧个新鲜。其中就有长公主楚宜之女——百里芜柯。

  百里芜柯比她略大一些,与韦碧彤年龄相仿。哪知两人不但年龄相仿,连相人的口味都那么一致。百里表姐也看上谢云烬了。

  这不是她无意中发现的,而是百里芜柯亲口说给她听的。彼时百里芜柯来看她,夜了就歇在飞鹤宫,晚上两人像小时候一样同宿在一个被窝。她与百里芜柯向来交好,无话不谈,百里芜柯便提出,以后常去给她送吃的。楚千翘心里一疑,只道叫侍女来送便是,百里芜柯俏脸一红,便托盘而出了。

  原来她第一次去国子监看楚千翘,早来了一些,便在屋外看了看,正遇上裹着暖风而来的谢云烬,谢云烬文质彬彬地请她去前厅休息,她便沉溺在了那个笑里。然而公主伴读已定,太后也不可能让她同样去国子监学习,因此,她只好借口看楚千翘,多去看看心上人。

  楚千翘暗暗叫苦,没敢告诉自家表姐,飞鹤宫厢房里睡着的那个韦家幺女,也喜欢你的心上人呢!该说这两人口味太一致,还是怨谢云烬太惹人喜欢?

  出于以后避免麻烦的考虑,楚千翘是希望谢云烬与百里芜柯喜结良缘的,毕竟姑姑与父皇一直兄妹情深,姑父百里省文此人也与谢云烬一样正直,且忠于大楚。但是到底对不住韦碧彤。而且大楚的习俗,女子及笄之后才谈婚论嫁,百里芜柯也尚需一些时日才及笄。更重要的是,眼下谢云烬如何想的,她们都不知道。他看起来,反倒像是完全不将婚嫁之事放在心上,一心学问。

  总之,一想起这件事,楚千翘便止不住地心烦。她有时甚至这般安慰自己:总好过百里表姐喜欢韦蕴凉,韦碧彤喜欢孟景闲,对吧?

  青苏走了过来,看着沉思中的楚千翘轻声道:“公主,早膳好了,吃过早膳便要去国子监上学了。”

  “嗯。”楚千翘从烦心事里抽出心神,将七夕给青苏抱着,去了屋内。

  韦碧彤已等在里边,脸上散着淡淡的华光,妆容也比往日精致。楚千翘暗叹一声,今日有谢云烬的课,难怪她如此积极。

  吃过早膳,两人去了国子监。期间,楚千翘暂且放下这些有关谢夫子的烦心事,只偶尔眼睛转过韦碧彤时,她总是眼巴巴瞧着谢云烬,片刻不曾挪眼。

  休息的时候,表姐百里芜柯也践行着她每日的亲送茶点的耐心。正巧赶上另一位表姐苏柔雪也来送点心,一时间国子监好不热闹。楚千翘一边被点心吃撑,一遍害怕苏柔雪也时常往国子监跑,莫不是也看上了谢云烬?

  往日不曾留意这方面,这猛一猜测,让楚千翘吓得不轻。她便留心起来,好在苏柔雪并不曾对谢云烬表示出过多的关心。楚千翘这才放下心来。

  眼下谢云烬的事到底是个麻烦,她准备先探探谢夫子的想法,若谢云烬对百里芜柯有意,那正好让父皇在百里表姐及笄后赐婚,一来成人之美,二来也绝了韦碧彤的心。

  待国子监的授课结束之后,楚千翘眼珠儿一转,对正等她一起回飞鹤宫的韦碧彤道:“彤儿,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夫子,你先回去吧。”

  韦碧彤回道:“那我等公主吧。”

  “不必。”楚千翘指了指青苏,“青苏等我就行。你先回去。”话里有些冷硬的意思。

  韦碧彤到底也不是三岁小孩,已知晓公主不让自己等候,眉间微蹙,眸子里不知在想什么,转瞬便化作一个笑脸:“那我就先回去了。公主别太劳累,早点回来。我让慕鹊先温一锅粥等着公主。”

  楚千翘也笑了:“那就多谢彤儿了。”

  送走韦碧彤,楚千翘在国子监的一处花厅找到了还未离去的谢云烬。她将青苏也留在外头,自己走了进去。

  谢云烬有些惊讶,忙起身迎上前来,嘴角微微有些上勾。

  楚千翘甜甜一笑,唤道:“谢夫子。”

  “公主快请坐。”谢云烬请她入座,便问她,“公主为何而来?是否……今日课上公主还有不懂的地方?”

  “是……也不是。”楚千翘思忖着该怎么说,猛然看到桌案上有一副字,显然是谢云烬刚刚写好的。

  楚千翘站起来,走到桌案旁边,赞道:“夫子不但学问好,字也写得这般好!简直字如其人啊。”

  谢云烬又勾了勾嘴角,显得几分不好意思出来:“公主谬赞了。不过顽乐罢了。”

  “夫子不必过谦,哪日我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父皇能将我夸上天。”楚千翘引了话头,便继续道,“夫子仪表堂堂,又有一身好学问,年纪轻轻便成了国子监助教,还写得一手好字,也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长处,简直前途无量……夫子这般优秀,怎么还未娶亲?”

  谢云烬被楚千翘问得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公主竟是关心他终身大事来了。一下子面色染上红晕,支吾着道:“臣眼下……并不想考虑这些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谢云烬咳了一声,“臣觉得……眼下的日子过得挺好,暂且不想考虑其他。”

  楚千翘咬咬唇,硬着头皮道:“听闻夫子也没有纳妾……那么孑然一人,到底不方便呀。”

  “呵,并没有什么不方便,公主过虑了。”夕阳透过花厅的窗子照进来,斑驳的影子落在谢云烬脸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话到这个头上,楚千翘很想退缩算了,不过此刻一退缩,以后就别想打探什么了,她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就算没有不方便,难道夫子这么多年……竟没有一个中意的姑娘?”

  谢云烬猛地走进一步,吓得楚千翘下意识退了一步。

  “公主今日,竟是给臣说媒来了?”

  一下被戳穿一半的意图,楚千翘有些心虚,含含糊糊道:“这不是……这不是与夫子闲聊么……”

  “闲聊?谢公主关心。”谢云烬神色莫辨,深色的眸子里不知藏着什么,黑漆漆让人实在看不透。

  楚千翘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深深后悔今日做了错误的决定,来试探人家,这下该如何收场?

  没想到谢云烬却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从前是没有的,如今却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只可惜……”

  “可惜什么?”楚千翘抬头问,正好撞上他的眸子。

  谢云烬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透着隐忍的痛楚:“只可惜,我配不上她。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楚千翘心间一跳,试探地问道:“难道她身份较为尊贵?其实夫子不用担心,你青年才俊,便是配郡主也是配得上的——而且你一表人才,没准她也仰慕夫子呢?”

  谢云烬“呵”了一声,突然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公主请回吧。”

  楚千翘看他神色,越发觉得自己料对了,想来谢云烬就是对某个郡主思慕不得,因此才会在她问及此的时候不顾礼法赶她走。

  就是不知道,大楚这么多个郡主,他仰慕的是否就是仰慕他的那一个呢?

  楚千翘鼓了勇气,又问:“夫子……”

第28章 左右互博

  “孟大人……你……”

  门外传来青苏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敲门声。

  不用猜都知道“孟大人”是谁。

  楚千翘暗叹一声,这孟景闲怎么老是来搅她的事,不过心里居然又有几分庆幸,若不是孟景闲出现了,方才自己莽撞地问了出口,万一谢云烬喜欢的是旁的郡主,或者,谢云烬又不肯作答,甚至于,谢云烬又来反问她……

  那她该怎么办呢?

  暗想间,谢云烬已经打开了花厅的门。

  孟景闲信步走了进来,调笑道:“哦,竟是向谢夫子请教学业来了,公主原来这般好学呢?”

  “喵……”

  一声喵叫,唤回了楚千翘的神色,她一抬眼,就见七夕被孟景闲抱在怀里,七夕是一只纯色白猫,而孟景闲今日着了一件黑色的锦服,一黑一白,倒也十分和谐。

  而且不得不说孟景闲是很讨动物喜欢的,至少是七夕。大约是因为养了乞巧的原因吧。七夕这孩子可能因为以往流浪的日子太辛苦,因此对人很防备,平日只有她可以随意摸抱搓揉,其余人,只青苏可以暂时抱抱它。

  没想到,它此刻被孟景闲拥在怀里,竟是一幅乖顺柔软的样子。

  不过楚千翘还是下意识地蹙了眉,一把将七夕夺了回来:“你带它乱跑什么。”

  不怪她敏感,只是她突然想起来了,上辈子七夕并没有陪她平安到老。她救回七夕后没多久,大约是在秋季,具体时日已记不清,但好像离现在也并不是很远,七夕便失踪了。她几乎翻遍了整座皇宫,再也找不着七夕的踪影。

  所以这辈子,她在救下七夕那一刻便暗暗发誓,不要再如上辈子那般粗心,把七夕弄丢了。

  眼下孟景闲大剌剌地抱着七夕,让她有种不安全感,怕自己严防死守着,结果七夕却跟着孟景闲走了,弄丢在孟景闲手上。

  孟景闲手上一空,略无奈地笑:“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乞巧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孟大人!”一旁的谢云烬兀地打断他,“请注意身为臣子的身份,你方才以下犯上,冒犯公主了。”纵是不认识乞巧,他也能猜出孟景闲暗讽楚千翘是……

  孟景闲一怔,眸子迅速沉下去,嘴角却扬起笑:“谢夫子有所不知,我与公主时常这样顽笑呢。”

  谁跟你顽笑……楚千翘扫了他一眼,正待开口。

  孟景闲却话锋一转,对楚千翘道:“公主,七夕并非我有意带过来,是方才在国子监后院看到的,想是它有几次被你带来国子监,因此熟了路。便趁着婢女们没看好,自个儿跑来找你了。”

  唔……楚千翘一手揽着七夕,一手给它顺毛,竟是误会了孟景闲,她心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好在一路找过来的采兮及时解了围,她看到青苏,便莽撞撞地跑进了花厅,欲向楚千翘禀告七夕失踪的事儿,却见七夕好端端躺在公主的臂弯里,一时松了口气。

  青苏快步过来顶了顶她的手臂,她才想起这是自己失职,又忙跪了下来,请公主恕罪。

  若是其他的事,罢了也就罢了,偏偏七夕有失踪的先例,由不得她不紧张。但是国子监的花厅不是她处置人的地方,何况还有外人在。

  她这一次没像往常那般体恤婢女,将她扶起来笑言安抚,只冷冷道:“先回去吧。”

  此时日头已经快落下,已不是再谈话的时候,几人一道出了国子监,孟景闲与谢云烬目送楚千翘的车辇离去,才各自回了家。回了飞鹤宫,楚千翘便罚了采兮三个月的月钱,然后让她面壁一个月。这刑罚对飞鹤宫的人来说罕见地重了,再加上公主又重申了一定要看好七夕,大家都明白了,公主确实生气了,于是更加尽心地看着七夕。

  几日后,楚千翘再一次见到了乞巧,它正被一个太监牵着去往清心宫,看到它时还兴奋地摇尾巴。太后自从两个月前知道孟景闲养了这么一只有灵性的狗之后,便时常传它进宫逗趣,这个月已传三次了。而外臣一般不进御花园,是以没看到孟景闲的身影。

  几乎每次乞巧陪玩太后之后,楚千翘总要将它也带到飞鹤宫来,与七夕玩上半天,最后让太监将它送出后宫。有时候得闲了,也亲自将它送出去,送到孟景闲手上。这些天与乞巧的相处,让她也喜欢上了这条可爱的狗,完全消除了因上辈子被乞巧冲撞导致汤水淋了一身而对它产生的恶感。

  说起来,上辈子她与乞巧可几乎没什么交流。而现在,一来,无论因了什么原因,她与孟景闲“熟”起来了,二来,上辈子本不认识的猫与狗因意外认识了,还挺谈得来,所以楚千翘索性让七夕多一个朋友,也希望因此七夕能别乱跑吧,她觉得比起四处流浪朝不保夕的生活,让七夕处在自己的保护下会更好吧。

  今日,七夕与乞巧又疯玩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楚千翘不得不将它们分开,两人还是黏黏腻腻的,十分不乐意别离。

  楚千翘蓦地想起七夕节那天晚上,孟景闲曾意味深长地笑道:“若乞巧是只猫,它们该是一对好夫妻。”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脸又有点发烫。

  分开了七夕与乞巧后,楚千翘原本想派人将乞巧送出去,心念一转,决定自己送过去好了。她刚好有些事情想问孟景闲。

  出了后宫,孟景闲正如约等在一个偏厅内,见楚千翘来了,略有些惊讶。她亲自送过来的时候可不多。可他每次都亲自在这等。

  楚千翘也有些惊讶。这偏厅几乎是专门用来给人等候的,是以一切齐备,书籍、茶具、棋盘等等应有尽有。而此刻孟景闲正端坐在棋盘前,但他对面却没有人。楚千翘注意到,装着白色棋子的棋罐和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罐一左一右地放在他两手边。

  他竟是在一个人下棋?

  “为何不叫梁齐陪你下?”楚千翘指了指梁齐,忍不住问道。明明梁齐就在他身边。

  “他啊,总是不过三招就败在我手下,没意思。”孟景闲抬了抬眼,“也许他连公主的棋艺都比不上呢。”

  “什么叫‘连’?”楚千翘哼了一声,“说得好似你知道我棋艺如何一样。”

  孟景闲见楚千翘是一个人进来的,想来是将青苏留在了外面。心下会意,知道她此次有话要说,便使了个眼色,让梁齐牵上乞巧去外头等。

  嘴里顺着接道:“不如来一局?”

  楚千翘有些犯难,说实话她棋艺确实不佳,但不战而败未免太过丢人,或许孟景闲的棋艺也好不到哪里去,顺口说大话罢了,反正梁齐也不能反驳自家公子。心下想着,便坐到了孟景闲对面。

  孟景闲便一粒粒地将黑白棋子挑出来。

  楚千翘忍不住问:“是白子赢了,还是黑子赢了?”

  “公主来时,还未分出胜负。”

  “那是哪边的棋子占上风呢?”

  孟景闲似被逗笑了:“这微臣可说不准,有时白子占上风,有时轮到黑子时,微臣想到了更好的路子,黑子便占了上风。”

  楚千翘撇撇嘴,她一直觉得孟景闲是个既心思深沉,又奇怪神秘的人,怎么都叫人看不透。今天他自己对弈,左右手互博这件事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话已说到这,再问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楚千翘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自己跟自己下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真的能毫无偏向么?也许你在走白子的时候,早已想好了黑子会如何走,等轮到黑子时,你便会下意识按照白子为黑子设定的轨道走。这样,胜负不就很明显了么?”

  “刚开始自己对弈是会这样的。”孟景闲将专注棋盘的目光中移了上来,看着楚千翘,慢慢说道,“之后自己慢慢摸索,每次在转换棋子的时候转换自己的角色,比如下白棋的我,是白景闲,下黑棋的我,是黑景闲。每次下棋都只从自己的立场去想该怎么战胜对方……这就是左右互博的益处。”

  孟景闲的目光很认真,似乎话中有话。

  楚千翘垂目深思了一会儿,猛然明白了他是在教自己呢!转换成两个角色……

  比如说,在遇到敌人时,假使这个人是韦蕴凉——不用假使,就是韦家,可以站在韦家的立场上想,他们会怎么做,以此来揣摩他们的行为。

  比如说,在遇事不定时,将心里的两个想法割裂成两个人,站在每一个“人”的立场上考虑这些想法的好坏,最后决出最好的,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由此,慢慢让自己更加运筹帷幄和心志坚定……

  虽然要熟练地做到这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孟景闲确实是在提点她。

  楚千翘眼睛抬了抬,最后声如蚊蚋地说了一句:“……谢谢。”

  孟景闲嘴角挑了一个笑,却假装没听到的样子,将收好的两个棋罐纷纷拿到楚千翘眼前:“公主要哪个颜色?”

  “白色吧。”

  “嗯。”孟景闲将白色放到楚千翘一侧,嘴里问,“公主今天亲自前来,应该有话要说吧?”

  她倒是快忘了正事,红晕猛然爬上脸,楚千翘艰难地咳了两声,“嗯,那个……乞巧……乞巧可有婚配?”

  “谁?”孟景闲罕见地没反应过来。

第29章 七夕失踪

  楚千翘咬了咬唇,为掩饰心中尴尬,拈了一粒白子,率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装作不经意道:“就那个……嗯……乞巧……”

  孟景闲第一次憋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在她的怒视下敛了笑,也落下一粒黑子,问道:“哦,怎么?公主要给乞巧说媒?”

  又是“说媒”二字……楚千翘头疼地摇头:“本公主并无什么闲心……只是乞巧这么大了,也该……嗯……婚配了。”

  “婚配?”孟景闲被她的用词逗笑,摇摇头道,“眼下乞巧并无婚配良缘,难道……”末了,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楚千翘瞪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会他,眼睛放在棋盘上假意思考,嘴里自顾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乞巧与七夕均无婚配,虽说猫狗不是一族类,然而终究……雄雌有别。以前是我没注意到这点,时常将乞巧带去飞鹤宫,日后乞巧从清心宫出来,你便直接带回去吧。”

  孟景闲看着她一本正经却状若无意的样子,心里莫名柔软起来,这个小姑娘以为自己足够成熟坚强,其实骨子里还是一派天真烂漫,竟真心地为猫狗的“婚配”操起心来。

  窗外的余光正落在她低敛的睫毛之上,秋日细碎的阳光折在她肌肤上,如同一块精致而细腻的美玉。

  他趁她低眉的时候痴痴地凝视她,直到她从棋盘上抬头,他才迅速收回目光,恢复惯常的模样,笑道:“微臣瞧着,乞巧和七夕甚是要好,若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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