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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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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作者:顾语枝【完结】 
晋江V文
2017…02…16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42606   总书评数:191 当前被收藏数:1279 文章积分:19;929;136
文案:
上辈子,孟景闲眼睁睁看着楚千翘死在自己面前。
这辈子,既得重生,楚千翘便是他的命,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她杀人,他递刀。
她哭泣,他拥抱。
她睥睨天下。
他俯首称臣。
心甘情愿。
以十世深情,换一世盛宠,无悔。

楚千翘:全世界只有我重生了,忧桑
孟景闲:我知道我和她都重生了,然而她不知道,我也很忧桑

楚千翘:“你们一个个都想夺我大楚。”
孟景闲:“公主,你多心了。我想夺的,是你。”

食用指南:
1、1V1,SC,HE,主言情,非女尊。
2、男女主双重生,女主显性重生,男主隐性重生。
3、打脸爽文+甜蜜宠文!男主伪腹黑实忠犬,女主属性不明……自己来看哒【摇手绢~
4、架空文,脑洞之作,朝堂体系是作者瞎编的,请勿考究~
5、本文又名:《公主复仇手册》、《忠犬装逼指南》、《重生之复仇的公主》、《女帝养成史》

内容标签:爽文 甜文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千翘,孟景闲 ┃ 配角:韦蕴凉 ┃ 其它:重生,爱情,报仇

第1章 宫变重生

  正昭十五年八月初八,宜嫁娶。

  白天,这偌大的皇城才经历过公主出嫁的欢喜,晚上,冲天的火光不知从何燃起,映着漆黑的夜空,煞是美丽。

  ——如果,这把火不是自己的夫君韦蕴凉放的,就好了。

  “为什么?”楚千翘强忍着泪水,声线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夺我大楚的江山?为什么……”

  韦蕴凉伸出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给她拭去泪珠,嘴里的话却叫人心冷:“因为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公主你啊。你不过就是,我通向皇位的,最好的踏脚石。”

  楚千翘蓦地睁大双眼,眼泪落下来打湿了精致的妆容,昔日美丽娇俏的脸如今写满了狼狈,和深深的不可置信。

  眼前的这个人,竟变得如此陌生。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只怪自己被保护得太好,竟愚蠢至斯,瞎了眼迷了心,错把奸佞当郎君,引狼入室却不自知。

  楚千翘重重地抹了把脸,想冲出去,却被韦蕴凉一臂挡了回来。

  她愤怒地瞧着他,拼命压抑着颤声:“我父皇和母后呢?韦蕴凉,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喊叫声、厮杀声响成一片,却都被隔绝在这间屋子里。

  ——他们的婚房。

  楚千翘只能透过窗户看去,每一处她曾嬉闹玩耍的地方,都化成了重重火光。

  而她的父皇和母后……

  韦蕴凉带着残忍的笑意:“皇上和皇后……片刻之前已经‘驾崩’了。”

  驾崩……楚千翘的心像被巨石突然砸中,钝疼由心脏传向四肢百骸。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地说着,又拔高了声音,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们大楚哪里亏待了你?!我对你哪里不够好?!皇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反反复复,又是“为什么”三个字。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人心会这么恶毒与虚伪,为什么过往的温柔撕开,竟是一把把利剑……为什么她爱了两年的男人,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楚千翘朝韦蕴凉扑杀过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韦蕴凉却轻松地格开了她,手中稍一用力,反使她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上大红色的新婚灯盏,摔倒在冰冷的地上,衣裳沾灰发髻全乱。幸而这灯盏下的红烛已经燃尽,侍女还未换上新的,不然……不,要是这灯盏还燃烧着就好了,把她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燃烧殆尽……

  楚千翘猛地抬起头,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来,她看着眼前着了大红袍子的“郎君”,心里却已无一丝爱意,有的只是无限的悔恨和歉疚。

  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她给大楚带来了灭顶的祸患!

  她喜欢未蕴凉,喜欢了两年。若不是父皇想将她多留一年,她去年及笄后就会嫁给他了。这两年,韦蕴凉对她极好,总是伏低做小容忍她的坏性子。她以为这是“爱”,因此,她也回报以爱,除了拒绝他身体上的亲近,她对他也可谓千依百顺了。

  不过,这些夫妻间的事,她总是想留待婚后再说的。然而当她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穿上嫁衣时,哪里想得到,这竟是一场阴谋呢?

  韦蕴凉的祖父韦信一生忠心耿耿,是先皇的左臂右膀,为保护那时还小的她的父皇而死,被加封忠烈大将军。因了韦信,她的父皇对韦氏一门格外信任,韦蕴凉之父韦博很早便坐上了大楚左丞相的位子,而韦蕴凉本人亦是兵部尚书。父皇对韦氏一族的信任,和她对韦蕴凉的爱,使得韦家的权势越发如日中天。不止他们,恐怕连死去的韦老爷子也猜不到,他对大楚的忠诚和自身积累的余威,竟成了韦家叛变的根基。

  今日她大婚,看来便是他宫变的最好时机,想来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这一刻江山易主了。

  一切都怪她识人不清!

  想着想着,楚千翘便低头掩面,泪水从指缝中钻出来,她此时已没什么好说,只反反复复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

  韦蕴凉看着他昔日娇宠无边的小姑娘,却没有丝毫怜惜和愧疚,只有种苦尽甘来的成功喜悦。

  “翘儿,”他仍像从前那样喊她,好像多深情似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岂能甘居人下?皇上只有你一个子嗣,大楚仅有你一个最尊贵的公主,连成亲都是在皇宫而非韦府,以后这皇位,就算众人再反对,皇上也必定是传给你的。到时候,你就是大楚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而我,有史以来第一位男皇后吗?笑话!”

  “韦蕴凉,别假惺惺了!说这些话,把原因都推到我身上,你不会脸红么?!”楚千翘突然抬头,挣扎地站起来,双目圆瞪,哭过的眼睛红得似今夜的火,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又有几分冷静,“就算我不会成为女皇,你就甘心做驸马了吗?这些年,你处心积虑地讨好我,脸面丢尽,为的不就是此刻夺我大楚的江山?若你真怕天下耻笑,一早便不会来招惹我!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今日,爬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一雪前耻?!”

  若在从前,天真的楚千翘绝想不到这些,如今,再看不透,那她也太蠢了。

  “不错啊公主,临死之前,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只可惜……聪明得太迟了。”说罢,韦蕴凉杀心毕露,藏于袖中的匕首带出一道寒冷的亮光。

  “公主!”砰地一声,大门被人撞开,侍女青苏抄起身边的椅子,朝韦蕴凉砸过去。

  “不自量力。”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又岂是韦蕴凉的对手,转瞬,便被韦蕴凉一脚踢到地上,匕首寒光闪过,青苏脖子上便渐渐浮出一层血痕,这一刀划过,又快又深,青苏看着楚千翘,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眸光渐渐熄灭。

  “青苏!”楚千翘爬过去抱住她,嘶哑着嗓子哭叫。

  从小陪伴她长大如姐姐一般的青苏,就在她面前被自己所爱之人杀死了,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韦蕴凉!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楚千翘冲上来,疯了一样地拳打脚踢。

  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哪里是韦蕴凉的对手,韦蕴凉冷笑,很轻易地制服了楚千翘,下一刻,他的匕首就落在她脸颊边。

  楚千翘双目噙泪,恍惚间居然看到,韦蕴凉匕首上的穗子……她绝对没有记错,那是自家堂姐楚一晗亲手织下的穗子!前些天,她还同自己炫耀过,说要将它送给自己的情郎。那时候她还追问过哪里来的情郎,楚一晗只是看着自己笑而不语。

  难道,韦蕴凉就是她的情郎,她同韦蕴凉是一伙儿的?!难道她一早就知道了?!

  “楚、楚一晗……”

  “哦,楚一晗,”韦蕴凉随着她的目光落到穗子上,冷笑道,“不过一枚棋子而已。”随即带着一丝兴味与自得,轻笑着问道:“公主,你猜猜,我在你身边,在大楚,安插了多少枚棋子?”

  “你!”楚千翘气急,“到底、到底有哪些人背叛了我大楚?你说清楚!”

  韦蕴凉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瑟瑟的寒气:“你已经没必要知道了。就这样带着怀疑与怨恨死去吧,祝公主你下辈子能慧眼识人。”

  下一秒,楚千翘便感到心口一痛,嘴角也沁出鲜血,恰如她嫁衣的颜色。

  韦蕴凉将利刃缓缓推入,含笑道:“我尊贵的公主,永别了。”

  楚千翘带着不甘与愤恨的目光盯着韦蕴凉,死死地盯着。

  此时,窗外忽然听到探子来报,刑部尚书的部队已经攻进来了。

  真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尚存一气的楚千翘不由冷笑。

  虽然与刑部尚书孟景闲没什么交集,但楚千翘也看得出来,孟景闲是个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她倒是毫不意外。

  最好他们再争个鱼死网破,她也能走得安心点。

  楚千翘苦笑,但她已经撑不住了,身体控制不住地缓缓倒下,在嫁衣、火光、鲜血交织的红色中,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若重来一次,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我大楚河山!

  *****

  眼前是一片迷雾,混混沌沌看不清楚,楚千翘身披三层内衫的染血嫁衣,仍旧觉得有些冷,不过,穿心而过的伤口却已经神奇地愈合了。

  她大概是死了。

  那么,她在地府么?那奈何桥在哪里?怎么连一个领路的官差都没有?

  楚千翘睁着眼睛,却很迷茫。

  “楚姑娘,且停下脚步,歇一歇。”

  突然,虚空之中传来这么一句话,将楚千翘吓了一跳,却还是乖乖停住了脚步,止不住问了一连串问题:“你是谁?怎么不出来?我到底在哪里?我该去往何方?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指路人罢了。”那人笑起来,听上去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楚姑娘,你十世积德,而上辈子无辜枉死,怨气深重,于是阎王爷特别给你续了阳寿,令你重返人间。”

  “真的吗?”楚千翘精神大振,这位老仙人的确没说错,她此刻怨气重得很,只恨不能立刻回去将韦蕴凉啮骨食肉,真没想到她居然积了十世的福气,可以重生人间!

  “只是,这本是逆天改命之举,切莫将此事与他人泄露,此谓天机。否则,一切将打回原形,红颜立成枯骨。”老仙人叮嘱。

  “请仙人放心,千翘绝不会将自己重生之事告与他人!”

  “你去罢,沿着你目前所走之路一直走下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能回到你十四岁之时了。一切在那时而起,便回到那时去。这是阎王爷给你的恩赐。”

  “多谢仙人指路!也请替千翘多谢阎王爷!千翘就此拜过!”楚千翘由衷地笑起来,与仙人匆匆作别,便赶紧冲向雾色深处。

  这次,雾色再大,她的心也看得清!

第2章 花神之节

  “公主,公主,该起床了。”青苏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她。

  楚千翘浑身一颤,猛一睁眼,自己已经不再身处迷雾之中,而回到了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寝宫。

  床榻依旧是熟悉的感觉,一应器具摆设都是惯常的样子,青苏也还未血溅当场,一切还是当初美好的模样。

  楚千翘微微笑了一笑,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

  “公主,你今日怎么了?难道是昨夜未曾睡好,还犯迷糊呢?”青苏一边为楚千翘梳洗盘发,一边疑惑地问。

  自早晨醒来,楚千翘就只略笑了笑,再没说话,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想一些往事。”楚千翘拨了拨头上的金步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已经是少女模样了。

  今年,是正昭十三年。今日,恰是花朝节,也是她十四岁的生日。

  她生于百花之节,相传那一年,在花朝节之前,无一朵花开。恰逢她出生之时,全城所有的花都盛开了,无论是那些迟的还是早的。

  所以,百姓们都说,她是花神再世。

  可是,第二日,御花园的花却都离奇地败了。是以,也有一些人偷摸着说,她是强大的花妖转世,只有御花园的花有天子之气节,不愿屈从。

  那时先皇还在世,见她出生,却是欢喜异常。可惜那时候先皇身体已不大好,两月之后,便驾崩了。

  随后,楚千翘的父皇楚楠登基,第二年,改年号为“正昭”。

  说回现在,她在十四岁之前只听过韦蕴凉的名字,就在今日,她才真正见到韦蕴凉,还因为一件话本上烂俗的桥段而对韦蕴凉芳心暗许。

  可以说,今日就是她上辈子人生的转折点。当然,如今却是不同了。

  “公主,该去清心宫了。”袖舞进来禀报。

  她的父皇今日在宫中设了百花宴,邀请了皇族贵胄和三品以上的大臣,携家眷前来赴宴。

  明面上是庆贺她的生辰,大伙儿来赏花喝酒,实际上,楚皇对她宝贝女儿说:“翘儿,今日大楚的青年才俊齐聚于此,你若看上了谁,父皇替你观察一两年,若合适就迎娶驸马。”

  ——结果,她还没到宴会上,就在莲花池被韦蕴凉勾了魂。

  “嗯。”楚千翘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却见袖舞脖颈上露出一截红绳,似乎挂着一个东西,心念一转,便道,“脖子上是个什么?过来我瞧瞧。”

  袖舞没想到公主会注意到她挂在衣服内的项链,迟疑了一瞬,才慢吞吞走过来,将红绳一拉,竟是一块珍美的琉璃珠,价值不算高,却绝不是这样的丫头能有的。

  “哪来的?”

  “回公主,这是从前家里留下的传家宝。”

  “怎么以前从未见你戴过?”

  “怕损坏或丢失这块珠子,奴婢从来不敢戴,今天兴起,才、才……”

  眼眸一深,楚千翘却不再为难她,站起来悠悠道:“走吧,去清心宫。”

  楚千翘带着飞鹤宫的人去往太后的寝宫清心宫请安,途中会穿过御花园的花。径,而御花园又有一处水深得可以撑船的莲花池,为了放船下水,那处是没有栏杆的。

  ——她便是在这里,遇上了韦蕴凉。

  上辈子她走到那处儿失足落水,而第一次进宫的韦蕴凉恰恰“迷路”到了御花园,恰恰就看到了落水的她,恰恰便将她由溺水的恐惧里带了出来。

  ——当时她只当是巧合,现在仔细想来,她忽略了一点,当时,她好像是被人略微撞了那么一把,才掉落水中的。

  记得那时,初春的河水冰凉,韦蕴凉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将她救了上来,随后不顾自己浑身湿透,跪下为自己闯入后宫及冒犯公主而请罪,那是如此地“正直磊落”。

  楚千翘心肝一颤,哪里还舍得惩罚她,话本里演了千百遍的英雄救美,还是轻易迷住了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的心。

  现在想来,韦蕴凉的势力已经竟深入后宫之中了?不然,堂堂左相的儿子,进宫赴宴,居然能“迷路”迷进御花园?漏洞如此之多,也是让人笑掉大牙,而她上辈子竟傻傻信了。

  楚千翘禁不住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沿着上辈子的轨迹走,不过,心里有了防备,眼神才更清明,在走过那处无栏杆的边界时,她敏锐地瞥到了,一直走在青苏之后的袖舞,不动声色地向她这边蹭了过来。

  但见袖舞眼眸微动,脚下一顿,人便朝楚千翘这边倒过来。楚千翘立刻往旁悄然退了几步,轻易躲开了。

  于是,这辈子落水的人,便成了袖舞。

  其他人都一脸诧异地尖叫,不知她好端端地怎么就掉莲花池里去了,一时场面便乱了。

  好心肠的青苏还没等楚千翘的指令,便赶紧去找会水的护卫过来。

  楚千翘却只冷眼看着。

  此时,剧本上的“主角”出现了。

  韦蕴凉身穿深紫色的上好绸衣,上面绣着腾云祥纹,领口袖口都细致地镶绣着金线滚边,腰间系着犀角带,缀着一枚玉质极佳的红色血丝羊脂玉,乌黑的头发拢起来,以一玉簪束之,极显风流。

  平心而论,这韦蕴凉的相貌真真是值得她沉迷的,可惜人面兽心,白瞎了一幅好皮囊。

  此时,他正大步朝这边走来,及过了转廊,看清这边的状况时,脚步微有一顿,仍旧走过来了。

  “你是何人?!”定定地看着他,楚千翘露出惊慌又微怒的表情,“此乃后宫重地,谁允你进来的?!”

  韦蕴凉跪下行了个大礼:“回公主,臣乃……”

  不等他说完,楚千翘便佯装担忧,又截断他的话:“不论你是何人,总之现在救人要紧!若你会水,先将我侍女救上来再说,或许本公主可允你将功抵过。”

  “这……臣领命。”韦蕴凉愣了一秒,眉头微皱,却还是跳下水,将袖舞拖了出来。

  而在此时,御花园的护卫才姗姗来迟。

  拖上袖舞后,韦蕴凉浑身湿透,却跪下请罪:“回公主,臣乃当今左相之子,现任兵部侍郎,因先于家父出行,又初次入宫,遂迷了途,不料竟冲撞了公主,万望公主恕罪!”

  楚千翘看他一本正经演着前世的戏,突然有种可笑的感觉,上辈子她入了韦蕴凉的套,演着他给的戏本,而这辈子,她却在看他演戏。

  而这次,也该轮到她好好写个戏本了。

  楚千翘“哦”了一声:“原来是侍郎大人。”她眼眸一转,却看向另一边跪了一地的御花园的护卫们。

  跪在最前头的男人见公主望了过来,立刻说道:“卑职羽林军副统领田勇,护驾来迟,请公主降罪!”

  “今日御花园是你当值?”楚千翘问。

  “回公主,正是卑职。”

  楚千翘声色一扬,突然连声质问:“那我倒要好生问问了,为何今日莲花池边竟没有守卫?为何侍郎大人能轻易‘迷路’至御花园?为何你们半天才来?若没有侍郎大人,我的侍女岂不是就得死在这里不成?!你们一个个仗着我心慈手软,便玩忽职守,我大楚要你们何用!”

  最后那句话极为冷厉,吓得田勇冷汗直冒,这小公主的性子怎么与往日全然不同了?!

  他往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请公主恕罪!”

  楚千翘却只道:“青苏,传我旨意,今日御花园当班者,皆押入大牢,按律例处置。押下去。”

  “公主!我……卑职……”田勇猛地扬起头,喉咙滚了几滚,欲言又止。

  这更坚定了楚千翘的想法,难怪她死前韦蕴凉那么得意,看来他安插在宫中的棋子可能多得超乎她的想象呢。

  可是,她总会一粒粒挑出来的。楚千翘扬唇一笑:“你有何话,只管说。”

  田勇眼珠子转个不停,喉间滚动却仍旧一语不发。

  楚千翘渐渐失去耐心,轻笑道:“奇了,我问你话呢,你使劲儿瞧侍郎大人干什么?”

  田勇与韦蕴凉皆是一震。

  韦蕴凉率先开口道:“公主想是看岔了,臣与田副统素不相识,他瞧臣做什么……想是无话可说罢了,不如押送下去,好生处理罢。”

  楚千翘摇头道:“我看田副统像是有话要说。怎么,田副统还不敢在我眼前说?”

  田勇此时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无论楚千翘怎么说,都只道自己今日与下属斗牌去了,因此玩忽职守,甘愿领罚。

  楚千翘皱了皱眉,知道从他这里再问不出其他,只好挥手让人带下去了。

  此时,她才回过头,又看向被她晾在一边的韦蕴凉。

  韦蕴凉当下也有点诧异,这公主的性格,和他所知道的实在差得有点远。看上去倒不是那么天真单纯。

  楚千翘则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侍郎大人救了我的侍女,当奖。但侍郎大人误闯后宫,按律例,也是当罚。大人身为兵部侍郎,自然更懂规矩的重要,还望大人见谅。”

  韦蕴凉峰眉微蹙,嘴里却道:“这是自然。臣自当领罚!”

  楚千翘颔首,看着韦蕴凉被飞鹤宫的侍卫带下去,嘴角忍不住微扬。她知道,韦家势力大,即便身为公主,也不可能对他们说杀就杀,所以这事儿得慢慢来,不过今日看到韦蕴凉吃瘪的脸,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最后,她的眼神落到了袖舞身上。

  袖舞到底身体不如男子强健,刚刚又吹了冷风,此时在旁边努力压低声音,仍旧掩不住咳嗽。

  她见终于轮到自己,忙挣扎着下跪请罪:“奴婢方才脚扭了,不慎落水,造成这么大风波,扰了公主的兴致,求公主责罚。”

第3章 百花宴会

  “今日请罪的人怎么这么多?”楚千翘眼珠儿一转,却笑起来,看上去倒有几分上辈子的单纯娇俏,“罢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快些回去梳洗休息吧。”

  袖舞轻声谢了恩,一个人拖着病躯往回走。

  楚千翘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起来,不过只两三瞬的工夫,她便收回目光:“走罢,别叫他们等急了。”说罢,施施然地朝清心宫去了。

  清心宫是楚千翘亲奶奶荣安太后的寝宫,不过,她俩一直不对付,荣安太后一直不喜欢她,或者说,不喜欢她们母子两个。原因就在于她的父皇——楚楠。

  楚楠被称为大楚有史以来最为痴情的皇帝。

  早在其他兄弟都已经开始纳妾的年纪,他就清心寡欲,无论多少人送来美人,都被他一一退回。后来,他被立为太子,被先皇赐婚,对象正是楚千翘之母、国子监祭酒兼太子太傅苏蒙之女苏若湘。

  有了太子妃之后,楚楠便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更不愿纳妾了。

  再之后,苏若湘生楚千翘时,大出血,差点难产而死,此后便失去了生育能力。楚楠反倒更加怜惜妻子,将府中建议纳妾的仆人都赶了出去。

  登基后,无论群臣怎么进谏,无论荣安太后怎么谆谆劝导,楚楠的后宫却始终只有皇后一个人。自然,子嗣也只有楚千翘一个。

  荣安太后是最为传统的女性,眼看着大楚后继无人,楚楠还有将皇位传给女儿的打算,心里更是急得冒火。

  这些年,跟楚楠不知因此事争吵了多少遍。楚楠虽是九五至尊,但荣安太后是他的亲母,在孝大于天的大楚,荣安太后虽没有实权,说话却也举足轻重,因此两人一直胶着不下。

  连带着,荣安太后看苏若湘和楚千翘,也是如眼中钉肉中刺。

  楚千翘到了清心宫,还没等请安,却见到了楚一晗,此刻,正极其亲密地坐在太后旁边,看到了楚千翘,朝她微微一笑。

  上辈子只以为楚一晗与自己姐妹情深,这辈子才看出她眼底的嘲讽。

  楚千翘毫不在意,赶紧向荣安太后、父皇、母后请了安,并慢条斯理地说明了迟到的缘由。

  然后她满意地看到楚一晗的身子微微一颤。

  荣安太后则不冷不热地应了楚千翘一声,连个座位都没请她坐,就把她晾在一边。

  楚千翘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犹自悠然地等着。

  果然,楚皇立刻让她来自己身边坐,楚千翘眯着眼睛笑起来,赶紧挨着自家父皇母后坐下,嘴甜道:“谢父皇。”

  楚皇摸了摸她的头,却把脸一板:“你今日实在是胡闹!蕴凉是韦博之子,韦相劳苦功高,膝下只有一子,你既知他身份,该交与父皇处置才是。如此鲁莽地将他定了罪,少不得十余大板,半月监。禁,这……”遂叹息一声,令人送去口信,免去韦蕴凉的责罚。

  楚千翘吐了吐舌头:“父皇您常说,无规矩不方圆,怎么自己反而破坏起规矩来了?”

  “你这丫头……”楚皇欲言又止,“唉,你不懂。”

  楚千翘不再说话,倒是荣安太后冷声道:“韦相是国之重臣,为大楚奉献了大半生心血,法理之外当有人情。你这丫头连这都不懂,也只适合当一个闲散公主罢了。”

  楚一晗也趁机说道:“皇奶奶和皇上说得是,翘儿你年纪小,也当学着点,别一味固执死板,不知变通,反损了臣子之心。”明艳艳的脸上透着几许得意。

  楚千翘起身,向太后福了福身:“谢皇祖母教诲,翘儿还小,处事确有不当。但是翘儿可以学嘛,以后还请祖母多多提点翘儿了。”说着,又对楚一晗道:“晗姐姐所言,翘儿也记下了。晗姐姐到底比翘儿年长,成熟许多。也不知哪个有福气,日后能娶得晗姐姐。”

  楚一晗的脸色微妙地白了白,她是这一辈的女孩儿中的老大,年纪已过桃李年华,眼瞧着往花信之年去了,早已过了婚嫁之年,却还待字闺中。

  此时,楚后苏若湘微微一笑:“太后、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去赴宴了,可别教大臣们久等。”

  “嗯。”楚皇率先起身,众人一道去了设在清荷宫的百花宴。

  楚千翘走在后头,青苏偷偷禀告,刚才探了口信,皇上的命令下达的时候,韦侍郎已经挨了五个板子,现下已回韦府养伤去了。

  楚千翘颔首,将笑意掩在眼底。

  上辈子韦蕴凉洗洗干净又去了百花宴,宴毕还逮着机会与她独处,给她吹奏了一曲笛子,然后将笛子送给了她,当作是私下的生辰礼物。她还欢喜得不得了,赶紧学了一阵笛子,无奈实在没有天赋,只得作罢。

  这次,韦蕴凉没来,楚千翘觉得清静多了。她入了宴席后,端坐在楚后的下方,眼前是她最爱的肉丸子汤,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吃肉丸子,一边冷眼瞧着入座的各个大臣们。

  上辈子楚千翘对朝堂政务不感兴趣,虽然隐约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但父皇还没逼她学习君王之道前,她便得过且过,只做一个逍遥公主。所以,刚刚重生的楚千翘眼熟的人不多,对官职体系,也只略知皮毛。

  大楚的武官体系中,楚千翘只知道,自家唯一的舅舅苏时茂掌管着大楚最大的兵权,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官居一品。其他的则不太清楚。

  而为楚皇直接控制的,有三个军队,不参与朝堂品级,一为羽林军,负责在皇宫各处贴身护卫,二为南衙府兵,三为北衙禁军,两者皆负责外部事务。

  今日被罚的是羽林军的副统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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