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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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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有自觉,毕竟自己一不是大家闺秀,二不懂贤良淑德,最多算个小家碧绿,能占有沈斐一年,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善德,反正他不提,打死不会放他离开。
  除非他真的待腻了,非走不可。
  “沈斐。”朝曦将盖子盖回去,几步走到床边,本来想抱他,那双手一伸出,尽是泥巴和细小的伤痕,登时放弃,皱眉道,“我身上太脏了,你先去吃,我洗洗就来。”
  她刚刚经历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半都在外头,身上脏是一回事,还有一股汗臭味。
  这人最喜欢干净,弄脏了他,又要发呆半天,前两天便是因为用手撑住地,弄脏了手,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说起来他这么怕脏,亲自跑去菜园子里摘菜回来做饭,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朝曦似乎琢磨出什么,往水桶里一看,果然,整整一桶水都没了。
  再想想刚刚的食材,光溜溜的茄子,搁在床底下不能见光的清水豆芽,还有虎皮青椒,三样都不怎么费劲,非常好洗,但沈斐还是用完了满满一桶水。
  那桶是她特意买的,比寻常的大了小半倍,就这样也用完了,朝曦怀疑洗菜根本用不了两盆水,剩下的都被沈斐洗手用完的,搁在角落里的澡豆也少了七八颗。
  这玩意儿贵,前两天掉了一颗,朝曦蹲下来找了半天,最后在灶台底下找到,为了拿上来,差点把灶台掀了。
  一颗只洗手的话可以用三四次,洗澡洗头也只用一颗,她才走了两天罢了,沈斐一个人居然用了七八颗,他到底洗了什么?
  朝曦回头瞧了瞧沈斐,半响叹口气,挪步去厨房,准备烧点热水洗澡洗头,想起这人也喜欢洗澡洗头,便干脆多烧了点,两天没洗澡,他一定很难受。
  这人太爱洗澡,几乎有些病态,其实头发两三天洗一次,身子一到两天洗一次是最佳的,沈斐有些过度,这样对身体不好,朝曦已经很控制了,每天只给他擦擦身子,偶尔才会大肆清洗,算算时间,今天又到了大肆清洗的日子。
  她先给自己洗干净,完了才去洗沈斐,沈斐早就等着,饭也没吃,不知道是想等洗完了澡再吃,还是想等朝曦忙完了一起吃,反正他没有一个人独享美食,朝曦很欣慰。
  条件有限,朝曦尽量缩短时间,半个时辰搞定,洗完看了一眼这人,还跟以前似的,只要洗澡,心情一定很好。
  明显瞧着神态都不一样,那双眼亮了许多,外表还是原来那样,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手里拿了一双筷子,对自己做的饭也是各种挑挑拣拣,不吃肥肉,不吃花椒,八角,但他还是会放,放的比朝曦少,瞧着就清淡许多。
  其实看一个人做饭,能看出一个人的喜好,朝曦仔细盯了两眼,好像没有葱花,也没有香菜,说明他不喜欢,下次不给他放了。
  另一个,他喜欢吃素,放的肉很少,基本只有调味的作用,三道菜也都是素菜,一个荤的都没有,其实厨房里还挂着两条鱼,快干了沈斐也没有碰。
  不知道是嫌鱼腥,不愿意碰,还是真的不喜欢,反正平时蒸鱼他会吃两口,说明不讨厌,所以没动鱼单纯是因为嫌弃吧?这么说来肉放的这么少也不是因为讨厌吃肉,是因为油腻不想多洗?
  很有可能。
  朝曦瞅他的时间太长,沈斐感觉到了,筷子顿了顿,问,“怎么了?”
  朝曦摇摇头,“没事。”
  沈斐低垂下眼,继续在他自己做的饭里面挑挑拣拣。
  他喜欢吃茄子里的芯,烧的软软的,不喜欢吃皮,拍了蒜,味道不错,不过谁家的茄子切成了长丁状,一条两指长,中间都没有断过,很少见。
  朝曦将边缘和带厚皮的吃了,软的留给他,有得吃就满足了,她跟沈斐完全相反,不挑。
  油腻的吃,清淡的也吃,酸甜苦辣都吃,一点不挑食。
  这顿饭三个菜,沈斐吃不了多少,他还是有顾虑,放不开,剩下的基本都被朝曦吃完,还喝了一大碗茶,刷完了锅,洗完了碗,一脸满足的掀开被子,跟沈斐挤一个窝。
  今个儿太累,腿有点肿,虽然还是清晨,不过跑不动,干脆先躺着,晚上睡醒了再说。
  许是真的有些累,这一觉睡到黄昏才醒,期间一次都没起过夜,睡懵了一样,一睁眼发现她抱着沈斐唯一一只完好的手,脸枕在他的手背上睡。
  本以为就枕了一会儿,谁料她一抬身子,沈斐整只手开始变红,这是压久了才有的现象,沈斐为了不打扰她,这么一动不动保持了好几个时辰?
  她醒来时是傍晚,清晨睡的,期间差不多睡了三五个时辰的样子,这人足足撑了三五个时辰?
  “你怎么不叫醒我?”朝曦瞧着上面的印子,有些内疚,沈斐身体本来就不好,就这一只手能动,再被她压出毛病来,以后真成瘫痪了,一动不动只能躺在床上,吃饭喝水都要人喂。
  “就一会儿。”沈斐把手伸进被子里,没给她看。
  朝曦已经看完了,沈斐说了谎,根本不可能就一会儿,他不承认,朝曦也不勉强,不过这个细节值得考究,沈斐是不是没她想的那么讨厌她?
  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她,但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无论朝曦对他做了什么,多过份的事,都一声不吭,只有在给他剃身子的时候触到这人底线,生气的时候也只是绝食不理她,对朝曦一点伤害也没有,方法温柔到不可思议。
  基本可以确定,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象下有颗温柔的心。
  相处这么久与其说是朝曦宠着他,不如说是他宠着朝曦,任她为所欲为,如何都不生气。
  朝曦曾经也幻想过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隔壁刘大娘,赵大妈经常跟她念叨,说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还能守一辈子贞操不成?
  朝曦想想也是,每个人都嫁了,她不嫁,好像显得她嫁不出去,另类似的,而且师傅都喜欢男子,朝曦便也觉得嫁人,喜欢男子是正常的。
  她能接触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村里唯一的秀才总觉得自己能考上状元,她给那人递野果,那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表面礼貌的接下,背地里说她瞧着干净,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了,配不上他,最多当个小妾云云。
  朝曦其实都听见了,她送了这人果子,便想着看看他对果子的评价,结果没听到果子的评价,倒是听到了对她的。
  许是这次不好的经历引起,朝曦极不信任男人,只要接触,一定会背地里偷听一会儿,男人基本如此,有些更下流,说要找个地方把她如何如何了,后来朝曦把他如何如何了。
  这么多件事算是让她看透了男人,恶心,下流,龌蹉,唯沈斐例外,她第一次见这人时就有一种感觉,这人的教养绝不允许他说出这种话,相处后发现果然如此。
  他从来不嚼舌根,话都少的可怜,不会理所当然接受她的帮助,尽管从心底排斥,他还是用身体当了报酬。
  很公平的交易,一物换一物,一共换了两次,第一次是为了活命答应做朝曦一年的夫君,只单纯做夫君,不做别的。
  第二次就是贞洁了。
  这玩意对别的男人来说也许一文不值,但是在沈斐这里价值千金,他太爱干净,那种事对他来说是肮脏的,接受不了的,所以将自己的贞洁看的很重,朝曦捂的都没他严实。
  他也没有那些男人身上的汗臭,他香香哒,脸比姑娘白,长的比姑娘好看,是俊美的那种,师傅的百美图朝曦看过,只觉得一个都比不上他。
  和这样的人相处了快一个月,朝曦觉得可以了,是时候把蝎子和蜘蛛推荐给他了。
  怕他反感,特意处理了一下,肉切成小丁,又用了各种香料,看不出原样之后和瘦肉掺在一起,如果沈斐不小心吃到,觉得好吃再告诉他是什么,如果他不喜欢,便不说了,将这事藏起来。
  东西很好弄,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山谷,毒物很多,小屋附近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朝曦洒了药,动物们怕这些,不敢来。
  她只稍稍出去了一下,便神神秘秘的回来,将菜做好端过来,两样,一样蒸茄子,一样炒蝎子和蜘蛛肉。
  沈斐毫不犹豫选了蒸的茄子,不知是喜欢吃茄子,还是朝曦把茄子做的很好,沈斐的筷子一直停留在蒸茄子上。
  朝曦不信邪,将装了蝎子和蜘蛛的盘子推过去,“怎么不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沈斐似乎被她说动,筷子朝这边挪了挪,——又放弃了。
  朝曦不死心,“真的很好吃,你尝尝看,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沈斐瞧了她一眼,给她这个面子,筷子搁在炒蜘蛛和蝎子的那个盘子里,成功避开所有蜘蛛和蝎子,找到一块瘦肉。
  朝曦佩服,她炒成这样,沈斐居然还能认得出来?厉害厉害。


第19章 不好快丢
  沈斐似乎觉得味道还行,筷子又落了一回,跟刚刚一样,成功避开蜘蛛和蝎子,夹了一块瘦肉。
  对于肉,他好像只吃瘦的,一点肥的都不沾,瘦肉还要炖的很烂的那种,朝曦熬排骨汤,他也会喝,喝的比鱼汤多一点,前提是汤够淡,不喜欢浓烈的。
  “这个不喜欢吗?”朝曦终于绷不住,给他夹了一块蝎子肉,“你身体不好,要多吃些营养的。”
  沈斐端碗的手顿了顿,筷子在碗的边缘,似乎想夹起来,又似乎没有,朝曦颇有些紧张的盯着。
  他会吃吗?会吗?会吗?
  会不会觉得味道很好?
  这是她最喜欢的食物,迫不及待想听听沈斐对它的评价。
  沈斐先将长短不一,没控制好的筷子直立起来,等并行后拿起,搁在小碗上,“我吃饱了。”
  那块蝎子肉原样躺在碗里,一点都没动。
  朝曦想劝他再多吃一点,好歹将蝎子肉吃了,但是怕自己表现的太急,沈斐怀疑什么,无奈只能作罢,洗洗碗,刷刷锅,出门去抓脆骨蛇,临走前准备了两天的食材,都洗好了,沈斐稍稍冲一下便是。
  知道他喜欢用水,将水桶打的很满,澡豆放在旁边。
  沈斐如今越来越适应坐轮椅的日子,日常吃饭,做饭,稍稍活动一下完全没问题,除了不能出院,其它都行动自如。
  院里有个门槛,轮椅除非抬起来,否则不太可能出去。
  这个门槛民间说法是防僵尸的,古时候的人喜欢将棺材葬在山里,越深越好,免得被人打扰。
  这里虽然隐秘,不过也被人类侵占过,如果不是后来悬崖上的滑石落下来,把入口堵了,现在山谷里应该还有一些人住。
  朝曦第一次来时便绕着整个谷底走了一圈,瞧见很多人类留下的痕迹,比如说河里的瓦罐,捡出来发现里面是小孩的尸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葬术,也有人说是祭拜河神,朝曦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不可能有这么多差不多大的孩子同时出现意外死亡,然后以这种方式下葬。
  那些瓦罐很多都是同款同花纹,说明出自一个时期,孩子们的脸上也都透着痛苦,朝曦会医,知道那是被活活憋死才会有的表情。
  古人愚钝,留下了很多不可思议又残忍的祭拜方法,除了将孩童装在罐子里活活淹死,他们还将棺材悬挂在悬崖上。
  山谷里风大,边边角角被风沙磨去,时不时一块黑色的板子掉下来,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气息。
  朝曦曾经站在崖上看过,每一个棺材里都是干尸,有的衣不遮体,有的完好无损。
  有人说一到夜里它们就会活动,一蹦一跳下山,跑进屋里,门槛便是拦它们的。
  僵尸不会弯曲,碰到高的门槛跳不进来,第二天五更时又灰溜溜跑回山上,躺进自己的棺材里歇息。
  这是民间的说法,至少朝曦在山里生活了三年,从来没见过,有时候好奇坐在门边等着,没等来僵尸,倒是等来了傻傻的动物们,稍微矮个一些的也跨不进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那门槛厚重,一个人搬不动,需要找平安帮忙,朝曦不打算撤,怕沈斐跑出去,外面太危险了,她只在小屋附近洒了草药,如果沈斐跑出去,可能会被动物们攻击。
  他不像朝曦,朝曦在山里生活的久了,来一个炖一个,任何动物对她来说都是食物,看她想不想吃而已,但是沈斐这个样子出去,他就是动物们的食物。
  动物的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没那么多人情道德可讲,你打不过我,就是我的盘中餐。
  有些毒物还跟其它动物不一样,被它们咬一口,即便是朝曦也要歇菜,全盛时期的沈斐或许都弄不住,所以不能出去,尤其是夜晚。
  朝曦不在的时候会把院子的门锁起来,周围撒上更多的草药,硫磺,艾草等等,动物们怕这些。
  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东西就像瘴气对于人类,万一有动物饿极了,游过瘴气跑过来害沈斐怎么办?
  所以朝曦还在屋里点了火盆,离沈斐很近,沈斐可以用火把攻击。
  她每次离开都像娘舍不得儿一般,将家里全部办妥了才会走,尽量缩短回来的时间。
  这次想去危险的地方,别处都转遍了,实在找不到脆骨蛇,只能冒险看一看沼泽地和蛇窝洞里有没有。
  蛇喜欢潮湿的环境,山谷的尽头有个常年不见阳光的岩洞,是蛇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大,所有蛇都聚集在那里繁殖,朝曦有次无意间闯入,看到好几千条蛇散布在山洞里,一股子蛇腥味,还好她随身带了雄黄才能全身而退,否则那回便死了。
  蛇洞里尽是蛇,种类还不一样,脆骨蛇怕生,一般情况下不会跟其它蛇同居。
  朝曦这次的目标是沼泽地,又想起了悬崖上的棺材,也是个极阴的地方,脆骨蛇喜欢,也许这些小玩意儿会躲在那里也说不准。
  相比较沼泽地,她更喜欢悬崖,沼泽地里有瘴气,有毒物,还要随时防备着脚下,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爬树搜查,悬崖边确实干净许多,但是大半夜的,万一爬的时候将绳子磨断了,她会直接从悬崖上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考虑到对先人不敬等等问题,朝曦还是选择去了沼泽地,大半夜一个人去沼泽地,阴森又潮湿,朝曦竟也没有半分的怕。
  她刚到这个山谷的时候还没有平安,也是一个人半夜上山采毒物,风里来,雨里去,没什么毛病。
  就像一个活动的意外似的,随意穿梭在森林里,非但没有遇害,一般的动物还怕她,尤其是鼻子灵的,比如说平安,刚进来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各种毒物的气息,怕她怕的厉害,只要她在附近便呲牙咧嘴防备着她,后来才好。
  其实现在也怕,相处三年,一次都不敢撒野,在她手底下老老实实,堪称乖巧。
  沼泽地太危险,朝曦没带它,它没那么灵活,可以从这颗树上跳到那棵树上,一个意外就有可能掉进沼泽上不来,朝曦没能力救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死。
  这种地方它也帮不上忙,除了能壮壮胆,朝曦浑身是胆,不需要它壮。
  她还小的时候就被师傅丢上了山,开始很怕,手足无措,后来发现小型动物避她如蛇蝎,大型动物也刻意绕过她,仿佛她才是最大的食肉动物,会吃了它们。
  后来师傅告诉她,她那双手剥过最凶猛的野兽皮,拔过最毒的蛇牙,气息还留在她身上,所以动物们都怕她。
  只要她身上一直有这样的气味,进山便不会有危险,师傅没有骗她,朝曦这么多年确实没遇到危险,唯一遇到的是孤单。
  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啊,等人真的好难熬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会来接她,每天期待着,期待着,然后失望,后来那颗心便如顽石似的,仿佛没什么东西能让它再动摇。
  然后奇迹出现了,她遇到了沈斐,沈斐那么好,一定要治好他的腿。
  朝曦已经到了沼泽地,为了抓脆骨蛇,没有在身上抹任何东西,怕惊吓到脆骨蛇。
  沼泽地朝曦来过一次,也算熟门熟路,直奔最潮湿阴暗的地方,她走树上,只要眼神好些,别踩到枯萎的树枝,然后避开其它的蛇,基本不会有危险。
  怕不保险,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手指头上割了个口子,有血滴滴答答的掉下去,在地上积了个小血洼,她便守在原地,等脆骨蛇自己出现。
  等了许久,没等来脆骨蛇,倒是等来了其它毒物,朝曦指头间多了几根铁签,尾部穿着线,还抹了毒,只要中了基本没有活的可能,她再拉拉线便能将现场收拾了。
  不能放跑一个,动物和动物之间也是有语言的,放跑了一个,它就会告诉别的,这里有埋伏。
  很可惜,来的毒物太多,朝曦没能尽数抓住,那绳一拉上来,发现跑了一个。
  这地方不能待了,换个地方继续等。
  朝曦很快找到一个比方才还好的潮湿地方,依旧用血引,自己坐在树上,等着守株待兔。
  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天清晨,察觉到天快亮了,才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不知是蹲的久了腿麻,还是一夜没动不舒服,人刚站起来便直直朝后倒去,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
  山里很安静,没有朝曦打扰,沈斐难得睡了个好觉,刚开始还有些担心朝曦,出现失眠的状态,连续几天之后发现这女子的强悍程度远超想像,渐渐的放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他还是每天坚持站起来走走,最多不超过一柱香,现在已经有了些经验,只要在快倒之前将三脚架挪开一步,他再撑住身体,就能在屋里活动,也不会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沈斐的生活勉强也算规律,练完步坐在轮椅上转动手轮去屋檐下洗漱,然后做饭。
  从来没做过,手艺不太好,也只能做些简单的,朝曦菜园子里的食物不多,种类也少,沈斐转动轮椅出去,在边缘摘了两个黄瓜,想着这个可以做什么?
  好像只能凉拍黄瓜,菜园子里的路修的很窄,很多他的轮椅过不去,只能在边缘摘,昨天摘过茄子,其它都在深处,他过不去,今天没得摘,最多能够到几个青椒和番茄。
  鸡蛋厨房里有,有个炒菜的小锅,他见朝曦用过,自己用不来,放的地方也有些高,摸不到。
  沈斐瞧了瞧蒸笼,决定还是继续蒸,蒸的菜很清淡,番茄和青椒洗洗,切碎,搅拌上鸡蛋液,搁在蒸笼里蒸。
  鸡蛋很容易蒸成整块的,需要时不时翻搅一遍,出来的效果跟炒的时候差不多,没有糊味,有些稀,多蒸蒸便是。
  辰时三刻,饭早就好了,朝曦还没回来,沈斐最有耐心,将吹风口关上,躺回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
  巳时一刻,门外突然有了动静,沈斐抬头看去,不是朝曦,是一只黄鼬,被饭香味引来,瞧了瞧他,大胆朝厨房走去。
  刚迈开脚,被一只手掐住后颈,整个提了起来。
  朝曦将黄鼬翻了一面,面对着她。
  黄鼬又称黄鼠狼,有个非常大的武器……


第20章 真的好暖
  朝曦反应迅速,连忙丢去一边,黄鼠狼吓的一个紧绷,一股子直击灵魂的味骤然蔓延开来。
  无孔不入似的,院子里,屋檐下,全是那股子难闻的味。
  作恶的黄鼠狼身子轻巧的落在篱笆上,麻溜跑开。
  许是冬天到了,山里的食物减缩,找不到吃的,冒险进来偷东西。
  不过它是怎么溜进来的?居然不怕毒药?
  朝曦洒在房子外的毒药味道极大,动物们鼻子灵敏,闻到就会避开,没道理这只黄鼠狼不怕,除非它曾经吃过什么天材地宝,或者一物降一物,侥幸知道了这种毒药的解法,所以不怕?
  它知道了,其它动物会不会也知道?黄鼠狼可是很聪明的,古时候便有黄大仙的说法,意思是说这种动物有灵性,聪明,跟人似的。
  叫它跑了,告诉其它黄鼠狼,然后天天上门捣乱吗?
  朝曦之所以在房外洒各种草药和毒药,就是为了防止黄鼠狼,狐狸,猴子之类的动物。
  特别闲,总爱翻她的屋子,将被子,枕头,厨房弄的乱七八糟,真要吃她也不会不给,但是这些动物太烦,是完完全全的破坏,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打掉,挑衅一样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宝贝瓷瓶推到地上。
  朝曦明白,她在山谷里安家,吃森林的,住森林的,肯定要占去一部分资源,威胁到动物们的资源,但她只有一个人,能吃多少东西?
  大家同样是占用大自然资源,朝曦能容忍它们,它们容忍不了朝曦,处处捣乱,破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朝曦一怒之下便在屋外洒下毒药,动物们精的很,闻到那个味便跑的不见踪影,朝曦这里终于安静,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动物路过,尤其是猴子,用野果砸她的小木屋,弄的上面尽是甜腻腻的东西,生虫。
  朝曦算是十分和气的人,这辈子几乎没有讨厌的东西,唯独黄鼠狼,狐狸和猴子三样动物。
  “沈斐。”朝曦躲在屋子里,门一堵,不让味道进来,她有特别惊喜的事要跟沈斐分享,顾不得旁的,先将背篓拿下来,翻出一个盒子给沈斐看,“我找到脆骨蛇了,你的腿有救了!”
  说来神奇,朝曦守在树上一夜都没守到,她清晨掉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砰的一声,吓到了挂在树上的脆骨蛇。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朝曦竟然没察觉,许是太困,又或者是她全神贯注在地上,昨儿夜里风又大,影响了她的听觉,眼睛没往上头看,所以错过了脆骨蛇。
  脆骨蛇的骨头很脆,啪啪啪几声掉在地上,当时朝曦半个身子陷进淤泥里,也没管自己,先将蛇挨个逮住收进匣子里,过后才抽出绳子,挂在树枝上,自己爬上来。
  身上太脏,在水里稍稍清洗了一下才回来,都没来得及晾干,现在身上还是湿的,迫不及待想将抓到脆骨蛇的喜讯分享给沈斐。
  沈斐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惊喜,身子在她靠近的时候稍稍退了退,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了?”朝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她身上的味,被黄鼠狼弄的,鼻子暂时失灵,竟什么都没闻出来,“这么难闻吗?”
  沈斐没说话,只举起手将窗户推开,行动不言而喻。
  朝曦有些受挫,“我先去洗洗。”
  黄鼠狼的威力太大,被它这么一闹,沈斐都不理她了。
  朝曦先将药篓搁在角落,装脆骨蛇的匣子随身带着,照旧烧了两个人的热水,给自己洗了一遍,完了要去洗沈斐,沈斐摇头,“你再洗一遍吧。”
  朝曦:“……”
  她又洗了一遍,用掉了好几颗澡豆,香香的沈斐才让她抱。
  屋里也有一些味,等外面的气息散完,朝曦把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沈斐抱去院外,饭都是在很远的小溪边吃完的,据说空气新鲜。
  吃完饭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先晾了一会儿,刷了锅,洗了碗,发现屋里的味散尽了简单换换床单被单,沈斐抱过来,自己再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许是找到了脆骨蛇,放下心结,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一次都没醒过,连个梦都没有。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沈斐喊她,“朝曦,朝曦……”
  朝曦勉强睁开眼瞧了瞧,还是白天,外面都是亮的,“时间还早,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这是你回来的第二个白天。”沈斐手摸在她额头上,“你的额头好烫,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你告诉我需要做什么?我帮你拿来。”
  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朝曦有一种听不清楚的感觉,只隐约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什么生病?什么额头好烫?
  “你生病了?”朝曦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被他避开,“不是我生病了,是你。”
  朝曦半响才琢磨透这句话,“我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
  手一摸自己的脉,登时吃了一惊,“我中毒了。”
  是瘴气,沼泽地里的瘴气,朝曦吃了解毒丸,但是她一直待在那里,不断吸入瘴气,超过了解毒丸能解的量,所以中了毒。
  没想到啊,本来打算今天给沈斐施针,还没动手,自己倒先病倒了。
  她自己常年跟药打交道,身体健康,也有抗体,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这几天连日奔波,累出毛病,身体虚了些,瘴气趁虚而入,好死不死让她中了招。
  “橱柜里有药,蓝色瓶子那个。”朝曦出门时只带了两颗,都被她吃掉,到地方吃了一颗,回来后又吃了一颗,谁料还是晚了,没来得及控制住瘴气,让它在体内扩散,现在走入心肺,即便吃了解毒药,也要缓上两天才能好。
  给沈斐施针的事又要拖两天,总是拖沈斐会不会以为她故意的?就是不想给他医腿?
  朝曦真不是故意的,她确实打过让沈斐出个小意外,好一辈子留在山谷里的算盘,不过从来没实施过,每次抓脆骨蛇都尽心尽力,腿都走肿了。
  在沼泽地时自己掉进沼泽都顾不上,先将蛇逮了,平平安安带回来的时候比沈斐还激动,恨不得当场给他将针施了,好让他快点康复。
  但是她太累了,这种状态施针很容易出现意外,所以打算拖到明天,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居然中了毒。
  身为一个大夫,识百草,晓万毒,自己中毒怎么听怎么像是假装。
  朝曦抬眼瞧了瞧这人,想从他脸上找出类似疑惑,或是怀疑的表情,但是没有,这人依旧跟往常似的,淡然转动轮椅去拿橱柜里的药瓶。
  沈斐睡在床里,要想下来几乎压过她的身体,什么时候起的床,朝曦竟然没有半点知觉。
  这一觉睡得太死,昏昏沉沉,对外界感知很弱。
  那柜子不高,沈斐很容易拿到,将药瓶打开,倒在自己手心。
  “要吃几颗?”
  为了方便他活动,手臂上的竹板已经拆了,叮嘱他不要使大力,稍微活动一下没问题。
  他身强体壮,又年轻,左手臂的骨折也不严重,恢复的很快,拿个药瓶倒个药完全可行。
  “吃三颗吧。”多吃两颗好得快。
  朝曦刚要掀开被子下来,沈斐阻止她,自己将药搁在她手里,又去倒了杯水,昨天烧的,保温了一天,还是热的。
  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倒杯水也颇废了些劲,好不容易接满了一杯,路上洒了些,回来只剩下大半杯。
  朝曦药已经含在了嘴里,就等他拿水过来,中药苦,在嘴里蔓延,她竟也不觉得难受,反倒十分享受。
  这就是被人照顾,有人关心的感觉吗?
  朝曦十几年来从来没感受过,在师傅那里没有,师祖那里也没有。
  有一次师傅把她随便丢在一户人家,给了些银子就走了,那家人对她不错,还有个女儿,跟她一般大小,小姑娘每次磕了碰了,那家人便紧张的嘘寒问暖,稍稍生了病,更是日夜守在身边照顾。
  那时候她便想,如果有人也这么对她该多好?她也可以偷偷懒,不用每天练功,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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