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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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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管了,进去瞧瞧。
  朝曦十分好奇太后长什么样?尤其是听了师傅的描述,感觉也是个小仙女,为什么心思这般歹毒?
  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好,时常听宫女和太监说,太后吃斋念佛,性子平淡,喜静,院子这么冷清也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当然也有可能她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想被人知道。
  朝曦没进过慈宁宫,不晓得太后住哪间屋子,挑的是一楼,毕竟二楼赏月赏花还行,住人不太方便,爬上爬下也累。
  到底是太后,没有人伺候不太可能,怎么都会有个人在门口守着,省的被人误入,比如朝曦这样的。
  朝曦在外院找了一圈,没找到又跑去内院,果然瞧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夜,里面住的人肯定是太后。
  朝曦轻手轻脚过去,寻思着怎么弄晕宫女,或者直接引开宫女,没想到里面突然有人说话,喊她进屋烧水。
  好机会!
  那宫女前脚刚进屋,朝曦后脚贴着墙,小心翼翼挪到窗前。
  窗户半开,倒不用费功夫划开毛头纸,毛头纸又厚又重,切开有声音,会被人发现。
  她换了个角度,往屋里看,屋里布置简单,没有华丽辉煌,奢侈贵气,更像小家碧玉,那香那炉,普通人家也能用的起。
  难道传闻是真的?太后真的吃斋念佛,简朴喜静?
  与小皇帝口中的人对不上,倒更像师傅嘴里那个小仙女。
  哪个才是她?
  朝曦隐着身形,继续往里看,屋子很大,摆件很少,人更少,除了方才那个填煤烧火的宫女,只有一个插花点香的少妇,少妇背对着她,朝曦看不清容貌。
  那少妇也没发现她,兀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香篆模,不急不缓压香粉。
  动作并不顺利,一只黑猫趴在桌子上,时不时伸抓阻挠。
  那猫似乎瞧见了朝曦,警惕的站起来,一黄一蓝的异瞳竖起,直冲她呲牙咧嘴。
  “弃儿。”少妇摸了摸猫儿的耳朵问道,“怎么了?”
  边说边跟着它,朝窗外看去。
  朝曦连忙藏起来。
  弃儿?
  师祖也有一只黑猫,也叫弃儿,也是一黄一蓝的异瞳,只是死气沉沉,没有这只活泼。
  那只猫听说被主人抛弃,觅食的时候又被小孩子用鞭炮炸伤,恨透了人类。
  许是想远离人类,跑进了山,又被野兽袭击,快死的时候误打误撞穿过谷外的阵法,倒在师祖的药院子里,被师祖捡了回来。
  当时浑身都是伤口,不让人接近,谁给的饭都不吃,师祖接过碗,搁在猫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很奇怪,那猫居然吃了。
  也许它认出了师祖,是师祖冒雨,不顾脏和乱用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将它包起来抱回屋,所以它只认师祖一个人。
  它还是恨人类,恨主人抛弃它,恨小孩子用鞭炮炸伤它,也恨山里的野兽,它恨世间万物,唯独不恨师祖,所以只接受师祖一个人,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它,也不吃任何人给的食物。
  它很有灵性,不像普通的猫,更像一个将朽的老人,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从来没见过它捣蛋,只瞧过它乖巧的跟在师祖身边,师祖若是拿什么东西不方便,它还会帮忙。
  师祖喜欢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书,但是书架子很高,她只需瞥一眼,弃儿便知道她要拿哪本,立马跳上去,找到那本,用爪子扒拉出来,再用嘴叼下来给师祖。
  师祖不喜欢小童伺候,日常基本都靠它照顾。
  十分懂事,且高冷,就方才那种情况,如果是师祖那只弃儿,根本连个眼神都不会甩她,更不可能冲她呲牙咧嘴。
  所以朝曦推断,这是个假的弃儿。
  为的是模仿师祖那只弃儿。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模仿师祖那只弃儿?
  难道特别喜欢?
  那也没必要啊,真的喜欢养个差不多的得了,做甚要叫一样的名字?
  这一趟没白来,别的不说,起码朝曦确定了一件事,太后真的跟百寒子有关。
  百寒子是谷里的禁忌,因为师祖恨之入骨,所以不让任何人提,以至于朝曦对他一知半解,知道的连沈斐多都没有。
  有些东西还是沈斐告诉她,她才晓得的,比如百寒子这个名字,百寒子的经历,当然也是模棱两可,知道的不全面。
  这事要想多了解一些还是要问师傅,毕竟师傅跟百寒子是一辈人,都是师祖的徒弟。
  严格来说朝曦也是第三代弟子,因为一直是师祖带她,教她,等于收她做关门弟子。
  只不过朝曦先认了师傅为师,不肯改口,师祖也不是计较那些的人,除了在她的医术和武术上比较下功夫之外,其它连一个字都不肯多教,朝曦原来在山谷也用不着,出了山谷才发现她缺了许多东西。
  比如看书都看不全,能念的诗少的可怜。
  听说师祖以前不是这样的,能救弃儿,说明有爱心,能养弃儿,说明有耐心,为什么她的耐心后来耗光了?
  被谁耗光的?
  百寒子?
  说来朝曦还要感谢百寒子,如果没有百寒子,师祖绝对不会再收徒弟,她是因为太恨百寒子,偏偏自己断了腿,不可能打过百寒子是一回事,出行都是问题也是一回事,所以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这说明师傅和师叔们,没有一个能打得过百寒子,百寒子该有多强?
  还好她的药蛊专门克他,不玩阴的,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朝曦只是瞧见那只假弃儿,突然想起真弃儿。
  鬼谷的人长寿,鬼谷养的猫也长寿,朝曦从有记忆开始师祖就养了弃儿,她今年十九岁,猫儿怎么也有十几年了吧?
  如果放在普通猫身上,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不过在鬼谷算是很平常的事,毕竟鬼谷都是一群六十岁能扮成二三十岁的,三四十岁的说是一二十岁都有人信。
  据说是鬼谷的药和水,还有蛊起的作用,玩这些玩多了,哪些对身体有益,哪些无益,自然无比清楚,给自己备一份的同时给弃儿也备一份,这只猫能长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可猫就是猫,寿命有极限,假如有一天它死了,师祖该怎么办?
  师祖本来就孤僻,只有弃儿陪着,若有一天亲自送走弃儿,她一个人默默坐在窗前,一坐一整天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朝曦突然有些心疼。
  都说师祖很坏,谷里的人也时常私底下骂她,恶毒的老太婆,大家对师祖的评价都不好,可不知为什么?朝曦从小在师祖身边就有一种安全感。
  仿佛师祖是天是地,很厉害,能将魔鬼吓跑似的,毕竟大家都说她是恶毒的老太婆,魔鬼应该打不过她。
  这种想法也导致朝曦从小怕她,‘恶毒的老太婆’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


第130章 师祖慎买
  模仿师祖养弃儿,这人肯定认识师祖; 搞不好就是百寒子扮演的; 试试她会不会功夫?
  朝曦手里多了个药丸; 刚要丢进去; 里面再度响起声音,“去烧些热水来,哀家要沐浴更衣。”
  那丫鬟低头行了一礼,慢慢退了出来; 朝曦怕被发现; 连忙翻身上了屋顶。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好是叫人出去; 不是叫人进去,这样她更方便; 都不用担心会暴露。
  朝曦等那丫鬟离开; 又翻身下来; 两指夹着药丸; 刚要丢进去,又出变化,一只手拍在她肩上。
  朝曦吓了一跳,当即回身攻去,被那人挡住,打眼一瞧发现是师傅。
  师傅将她拖走; 去了院里的假山旁; 隐着身形问她; “你来这里做甚?”
  朝曦不假思索回答,“来找你啊。”
  “找我做甚?”合欢不解。
  “想问一点事情。”朝曦搓搓手。
  “关于太后的事?”合欢挑眉。
  “不全是。”朝曦还惦记着猫,“太后身边养了只叫弃儿的黑猫,师傅你知道吗?”
  合欢点头,“怎么了?”
  “那只猫师祖也有,师祖的猫也叫弃儿。”
  合欢点头,“兴许是巧合吧,听说师祖那只猫是被人丢弃的,也许丢弃的人就是太后也说不准,太后后悔了,又养了一只一模一样的。”
  “你觉得糊弄得了我吗?”师傅还拿她当十岁小孩子忽悠,以前就是这样,跟她从来不认真说话,小看她,在她手上吃了亏,还是这般。
  “太后这只猫跟百寒子有关吧?”
  合欢挠了挠后脑勺,“你都知道还问我?”
  “师傅。”朝曦认真看她,“我都快要跟百寒子干架了,输就是死,你还不肯告诉我些什么吗?”
  合欢登时沉默下来,表情似乎都沉重不少,半响叹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一切。”朝曦想了想道,“先从百寒子说起吧,多了解一些他,我就多一份胜算。”
  合欢点头,“也好。”
  她酝酿了一下,拉着朝曦坐下,慢慢讲。
  “咱们鬼谷的弟子都是孤儿,我也是,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师傅腿还没伤,也没现在这般封闭,时常会下山走走,有一天她在山下捡到一个受伤的孩子……”
  “那个受伤的孩子就是百寒子,百寒子是个不甘平凡的人,在别人都怕师傅怕的要命的时候,他不怕,还老是追问我‘师傅为什么身上总是这么冷?’‘师傅为什么每天都穿这么单薄?’‘师傅今天又没怎么吃饭?’”
  他是个精力旺盛的孩子,每天大家练完功,处理完药材,便累的要死要活,只有他还活蹦乱跳,不知从哪得来了帕子,认认真真的绣。
  合欢问他,“为什么绣这个?”
  他说是给师叔绣的,绣完师叔会帮他带外面的东西。
  他们住在谷里,没有能力之前不允许出谷,平时吃喝都靠专门的师叔带进来,要旁的没有,除非有银子。
  都是孤儿,哪来的银子?只偶尔多采一些药,或是平时识药认药,配药厉害,会额外得一些钱,这些钱可以请求师叔带谷外的东西进来。
  只要不是特别重,再多说几句好话,外加买壶酒讨好一番,师叔都不会拒绝。
  师叔也很会赚钱,时常带来外面的帕子让她们绣,绣好了给钱,转手卖出去。
  百寒子原名识春,本来也是个小少爷,从来没吃过苦,还是第一次学绣花,好在天赋不错,手巧,毁了几条帕子之后越绣越好,靠着这个买了个水囊,里面装了热水,偷偷趁师傅来时,塞进师傅怀里。
  小小的人笑的阳光灿烂,指着水囊说,“师傅,你的手总是很凉,暖暖就不冷了。”
  担心她拒绝,送完东西一溜烟跑的没影,徒留千草子盯着水囊发呆。
  似乎怕烫着她,外面包了绵,双层的,手可以插进其中一层,挡风,也美观些,还能防烫,小小年纪考虑的倒是十分周全。
  热度从手上传来,千草子感觉到了,表情先是微怔,后不着痕迹勾了勾嘴角。
  这事被合欢瞧见,敲着他的脑袋骂他,“笨蛋,师傅住在千年寒洞里,睡的是冰床,枕的是冰枕,怎么可能会冷。”
  识春神游天外,“一个人睡吗?”
  “自然。”年幼的合欢说起师傅,骄傲的叉腰,“千年寒洞夏天都能冻死人,也就只有师傅能安然睡在里头。”
  识春点头,“一个人睡肯定很寂寞……”
  他俩牛头不对马嘴,胡乱说了一通,竟也聊了半天,总归不离合欢劝他,说师傅冷血冷肺,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个不听话的孩子,叫他千万不要再去招惹师傅,免得惹师傅生气,将他也送了出去。
  识春不知听了进去没有,非但没有及时止住多余的举动,反而越发活跃。
  第二天趁大家都睡了以后翻山越岭,爬去师傅住的千年寒洞外,本来想进去,被冻了出来。
  太冷了,没有人能达到师傅那个境界,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住千年寒冰洞。
  据说这个寒洞底下连着湖,冰块千年不化,积的又高又厚,能在里面坚持一个时辰不出来的都是神人,所以师傅在大家心中既怕,又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识春也有点怕师傅,虽然怕,他还是要做,不敢做别的,最多对着洞口说话。
  “师傅,你在吗?”
  洞很深,洞口的声音本不该传到里头,偏偏千草子听到了,那九鸣针法是她自创的,她学的比朝曦精,又常年住在寒洞里,四周安静的宛如一潭死水,稍微有点声音都不可能逃过她的耳朵。
  千草子放下书,站起来,正打算出去瞧瞧,又有声音传来。
  “师傅你不要出来。”声音有点小,“我怕你……”
  千草子重新坐下。
  “我来没别的事,就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他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人答,接着道,“从前有个仙女,她走在山上,不小心踩了一个脚印,结果发现自己怀孕了……”
  故事很简单,也没什么波折,识春就是想跟师傅说说话,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待着寂寞。
  他那时还小,没别的想法,纯粹是自个儿不敢一个人待,所以觉得别人也不敢,师傅一个人住千年寒洞,心里定也是怕的。
  故事讲完,识春收了声,“师傅我讲完了,你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洞里没有声音,没有烛火,甚至连点亮光都没有,识春便以为师傅已经睡了,自个儿也拍拍屁股回房。
  等他一走,一个人走出来,裹着一身薄衣,一头白发胜雪,格外的耀眼。
  识春给师傅讲故事的事没有被阻止,便以为师傅不讨厌,受了鼓励一般,日日开始上门讲故事,哪有那么多故事,其实有时候就是聊聊天,他自个儿说,师傅从来不回应。
  这种习惯保持了很久,不小心坚持到他成年,许是被他的持之以恒打动,师傅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偶尔会回一两句话。
  平时问好也会点点头,虽然还是冷淡,但是明显看着比对别人好,是最接近师傅的人。
  人人都说师傅虽然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七老八十,是时候传接班人了,这个接班人非识春莫属,还有药蛊和师傅的秘籍,肯定都是他的。
  识春自个儿也这般以为。
  他长大了,经过不懈的努力样样拔尖,也养成了高傲的性子,觉得除了他,师傅不可能选其他人当接班人。
  偏偏就出了意外,师傅选了合欢当接班人,还要将药蛊和秘籍传给她,就在即将举行传位仪式的时候,识春骤然发疯,偷袭了师傅,师傅没有防备,先是被打了一掌,又被他下毒,短时间内不能活动。
  识春趁机夺走秘籍和药蛊,师傅不甘心,强行运气拉弓,射了识春一箭,她自己也耽搁了救治,双腿没保住,被迫截肢。
  合欢叹息,“名利害人啊。”
  朝曦瞧着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师傅不愿意说这段过往,因为她也有参与。
  心里一定很责怪自己,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当这个接班人,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识春不会背叛,师祖也不会受伤,秘籍也不会被抢。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药蛊?”
  “那个药蛊是假的,真的药蛊在师傅体内,只不过师傅从来没说过,旁人都以为药蛊是药粉,或是圣水池里的蛊王,识春比他们聪明,取走了师傅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是中空的,里面养了一只蛊,是师傅新琢磨出的毒蛊,此蛊顾名思义,触之必死,十分阴毒,你与百寒子交过手,应该知道威力。”
  朝曦点头,“我险些嗝屁在他手里。”
  那一掌就是毒蛊的原因吧,难怪百寒子能将毒抹在手掌上,怕是他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毒,是个只能看,不能碰的人。
  碰一碰,普通人可不就得死。
  合欢嗤笑,“怕什么?你有药蛊,正好克制他。”
  这倒是真的。
  “师傅。”朝曦突然有个问题,“你恨我吗?”
  师祖本来选的接班人是师傅,可是因为师傅打不过百寒子,年龄也是限制,她进步,百寒子也会进步,不可能追上百寒子。
  天赋问题,即便再努力也追不上。
  所以师祖另外选了一个天生听力,耳力,和目力都特别好,又有天赋,肯努力的人。
  那个人就是朝曦。


第131章 真好看啊
  “你觉得呢?”合欢反问她。
  朝曦叹息一声; “肯定是恨的。”
  百寒子被抢了接班人的身份; 本来顶好的少年愤而出手,背叛鬼谷,打伤师祖; 都是因为不甘心。
  如果没有希望还好说,在所有人都以为会是他; 他自己也这般以为的情况下; 突然发现不是他; 那种失之交臂,有了希望; 又骤然失望; 就像心陡然上了天,又陡然掉下一般; 失落; 嫉妒,恨; 蜂拥而来。
  师傅亦然吧。
  本来接班人即将是她的,师祖明确说过; 结果换成了还小的朝曦; 想一想那个场面都觉得搞笑。
  就好像放弃巨剑,换成匕首一般。
  师傅定是不敢置信; 和百寒子一样; 失落; 妒忌; 恨,瞬间充斥内心,不敢学百寒子那般,背叛师门,可不发泄又会逼疯自己,于是将所有矛头指向朝曦。
  难怪师傅总是骗她,说好带她出谷,转眼自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山谷里继续等,后来才学聪明。
  师傅跟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她永远是小孩子那般,带着忽悠,不认真,闹着玩,都是因为从心底看不上她,也气她夺走了她的一切。
  师傅给她起名朝曦,却从来不叫,一直喊她小拖油瓶,是她的心里想法吧。
  “师傅,你知道为什么师祖从来不多教我一个人字?”在训练之余,无论朝曦怎么接近她,讨好的,做的比百寒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师祖就是不愿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跟她说句话。
  “为什么?”
  “因为随时会死啊。”
  朝曦到现在都记得她在没接受药蛊的时候,师祖每天给她熬药,逼她喝下强身健体,接受了药蛊之后变本加厉,喝更多的药,她每天晚上都流鼻血,有时候耳朵里也会出血。
  疼的受不了,身边又有人睡着,不敢叫出声,怕打扰大家,便一个人跑去后山哭。
  有一天一个人乘船而来,问她为什么哭?
  她说是因为年纪太小,承受不住那么多补药,补过头了。
  那人又问她,既然知道补过头了,不补不就好了?
  她说不行,不喝师祖会生气,喝完师祖会开心。
  师祖是个情绪很难外放的人,她开心就会撸猫,顺着那只黑猫的脑袋,一路撸到尾巴。
  她不开心便看也不看那猫一眼,那猫凑上去也不理。
  朝曦虽然还小,但是跟师祖一起生活的久了,自然明白。
  那人突然抛给她一个瓶子,告诉她里面是一种能吸收人体养分的毒蛊,等毒蛊养大后,自个儿会死在她体内,被她的身体吸收,这样留下来的养分都是精品,经过过滤的那种。
  朝曦很是懵懂,接过瓶子不知道该不该服下,师祖说不能随便服用别人给的东西,况且还是毒蛊。
  可朝曦实在太疼,疼的她一咬牙,打开瓶子灌了下去,里面只有三颗药丸,那人说每日服一颗,三天后再来找他要。
  蛊这种东西是活的,需要寄生在别的东西上才能活,那药丸就是个寄存的容器,咬破里面才是蛊。
  蛊很小,小的几乎看不见,也有大些的蛊虫,不一而足。
  朝曦吞下那蛊,身子当即不疼,鼻血也止住了,她问那人是谁?是谷里的人吗?
  那人说他无名,不是谷里的人,只是过来看日出的。
  可是看日出,要从半夜开始等吗?
  朝曦不懂,她只知道她找遍了整个山谷,问了所有人,大家都说不认识这个人,因为跟那人做过交易,他帮她保守哭鼻子的事,她帮他隐瞒行踪,彼此互相照应。
  一直这样很多年,那人每次来都不上岸,只单纯站在船上,遥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偶尔他兴致来了,还会教她蛊术,毒术,比划两招功夫也是有的。
  他从来不露脸,一直蒙着面,朝曦只听声音判断,他是个男的,声音清脆好听,年龄应该不大,最多二十出头。
  他很厉害,教的东西很实用,帮朝曦度过那段试药的童年,后来有一天,他突然不来了。
  朝曦问他为什么?
  他说等待太煎熬了,他要做一个假太阳,随时随地都可以看。
  朝曦好怕啊,好怕那个人是百寒子。
  他跟百寒子太像了,毒术蛊术厉害,不是鬼谷的人,却可以随意出入鬼谷,避开无数机关暗道,安然无恙这么多年,每天望着师祖住的寒洞。
  那时候朝曦小,不知道他看的人是师祖,忘了告诉他,其实师祖早已经搬了地方,不住在千年寒洞了。
  她后来跟普通人一样,住在谷内偏僻的楼房里,养了一只叫弃儿的猫,早就不需要百寒子了。
  “所以当年师祖没有传给百寒子,是为了他好?”合欢不信,“不可能,你都可以把药蛊传给沈斐!”
  朝曦摇头,“那是因为沈斐体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东西,我们不一样,我们常年接触毒和药,蛊也吞过不少,早已经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
  “一山不容二虎,药蛊又极其霸道,两者在体内互斗,胜者为王,很多人经不起这个折腾便死了。”
  这就好像一个书苑,有两个恶霸,两个恶霸一个是书苑本来的,一个是外来的,外来的想霸占第一,书苑本来的想征服外来的,两个就会打起来,斗的你死我活。
  人体就是个容器,内脏就像书苑的座椅,在打斗的过程中不断损伤,最后害的书苑开不下去,人一病不起。
  沈斐也是个书苑,里面干干净净,恶霸一过来,就压倒性的打趴了所有人,没有人反抗,所以折腾都很少,也间接叫他一下就接受,没有半点副作用,反而气色好了不少。
  是后来他自个儿作死,把身体搞得那么糟糕,药蛊才会倒吸他的养分。
  药蛊是个好东西,有没有福分享受还是一回事。
  朝曦能这么快接受药蛊,是因为药蛊已经在她体内待了很长时间,把她体内的领土打下来,它回来只是熟悉一遍而已。
  “修习越深,反噬越大,百寒子那种程度,不小心就是一命呜呼。”
  可惜啊,师祖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发现。
  居然只有她最了解师祖,单纯凭年龄来说,隔了两代。
  “朝曦……”
  “天晚了。”朝曦突然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她笑笑,“不回去沈斐该担心了。”
  合欢征征的看着她。
  朝曦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她已经过了需要道歉,关怀的年纪。
  “师傅多保重。”
  朝曦翻身上了假山,踩着石头跳上墙头,又一跃出了慈宁宫。
  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慈宁宫,越看越觉得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今后最好不用来。
  *
  夜里风大,沈斐紧了紧披风,坚持站在门外等。
  元浱穿着明黄色的亵衣过来喊他,“皇叔,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
  沈斐不动如山,“皇上先睡,微臣再等等。”
  元浱撇嘴。
  他要是敢一个人睡,早就睡了,就是不敢,才喊皇叔一起的。
  皇叔口是心非,告诉他朝侍卫武艺高强,又是在皇宫,且是去找她师傅,不是去找太后,绝对不会有事。
  结果说一套,做一套,自个儿一直站在门外等,美名其曰屋里闷,出去透透气,其实就是等朝侍卫。
  “明月璀璨,繁星夺目,若是这般睡了倒是可惜,皇上,微臣去院里走走。”
  借口!
  明明是出去找朝侍卫!
  原来皇叔真的跟朝侍卫说的一般,别扭,又十分好懂。
  当然只一部分好懂。
  “皇叔且去,外面冷,侄儿就在房里等。”既然皇叔想去,他不好不成人之美。
  沈斐点点头,从太监手里接过灯笼,提着离开。
  步伐快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悠哉赏月,就是去找朝侍卫。
  朝侍卫本事可真大,叫皇叔这般惦记着。
  元浱挥挥手,招来几个侍卫跟上皇叔,谁知没多久侍卫回来,说是皇叔跟丢了,元浱也不意外,皇叔借口赏月,本就是不想带人的意思。
  也许他一个人更好办事。
  *
  沈斐走的小路,绕过养心殿和慈宁宫中间相隔的庭院,刚走到半道,突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停下,那脚步声也停下,眼角余光朝后瞥,还能勉强扫到一闪而过的黑影。
  有人跟踪他!
  还真是胆大啊,在这里都敢下手。
  沈斐脚步一转,步入拐角处,低头将灯笼吹掉,抽出灯柄握在手里。
  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在咫尺一般,沈斐灯柄一横,朝外击去,没打着实物,倒是被块厚布罩住。
  他也没慌,搁着一层布与那人交手,本就在黑暗里,什么都瞧不见,又被东西兜头罩住,只稍稍一动,便有衣裳摩擦的声音,叫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处处受制,很快被人压在墙上。
  “别动。”
  熟悉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疲惫,“让我抱一抱。”
  朝曦很累,很累很累,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从心底累,以至于药蛊都活跃不起来。
  许是太丧,一句话不想说,只想直接抱住沈斐,如果不是沈斐挣扎的太厉害,她都懒得出声。
  沈斐身子一松,任她将全部重量压过来,“怎么了?”
  “药蛊发作了。”朝曦没说实话,“闹的我难受。”
  沈斐手握住盖在脑袋上的披风,刚要拽下来,被朝曦阻止,“就这样就好。”
  沈斐当真不动,隔着一层布料摸上她的脸,触目是冰凉的液体。
  “朝曦……”
  他小心翼翼抚着眼角,“你哭了?”
  “嗯。”
  朝曦没有隐瞒,“哭的太丑了,不想让你看见。”
  跟踪他是故意的,偷袭他也是故意的,盖住他还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看出她哭了,结果还是知道了。
  “那我不看了。”
  他就像个瞎子摸象似的,回手从怀里拿出帕子,探索一样给朝曦擦眼泪。
  擦着擦着,浑身一僵。
  朝曦隔着料子咬他。
  “沈斐,你今天真好看……”


第132章 格外暖和
  “学得倒是挺快。”沈斐低头; 隐约能从细缝下看到朝曦贴来的身子。
  他被朝曦蒙在披风里,自己都瞧不见自己; 更何况旁人。
  朝曦这么说就是个借口; 某种暗示。
  “那是; 也不看看师傅是谁。”是沈斐先来这出,朝曦才会有样学样,“还有更快的想不想试试?”
  沈斐是个君子,如果不得到她的同意,不会乱来; 偏偏他每次的暗示,朝曦都没听懂; 没给回应; 以至于沈斐一直憋着。
  但是她不同; 她是女子,任性; 不想憋着,有什么心思,直接在沈斐身上试便是。
  沈斐拒绝就停下; 任她作为就继续; 也不会多做别的,毕竟有药蛊在,沈斐体内干净; 接受药蛊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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