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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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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曦自己不挑,把锅里剩下的尽数喝完,洗洗将药端来,没有蛇胆汁,没上回苦,本着长痛不如短痛,沈斐很快喝完,含了蜜饯后也没睡,把朝曦捡回来搁在桌上的书拿过来,继续看了起来。
  朝曦把他挑出来的肥肉搁在一个碗里,喂那条贡献了胆汁的花蛇。
  左右没事,将长椅铺了铺,准备睡长椅里,昨天打地铺,沈斐受的伤太多,怕压着他,干脆把床让给他,自己委屈委屈。
  买长椅也是为了自己,晚上她躺,白天将这人搬去外头,他躺。
  朝曦铺好了长椅,躺上去试了试,一床新被子,一床旧被子,旧被子折一半铺在长椅上,等于两床,睡着很软,朝曦很不习惯。
  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有些困意,但是那人还没有想睡的意思,便干脆不管,爬起来给这人擦脸擦手和脖子。
  这人喜欢干净,两日相处下来朝曦数次抱他,喂他喝药吃饭,其它都不配合,也不阻止,全看朝曦主不主动,只有擦澡的时候会给朝曦方便。
  朝曦擦脸的时候他便闭上眼,将脸迎上去,朝曦擦脖子时他便抬起下巴,自己用手固定住衣裳,让她擦。
  朝曦擦手的时候他也不动,朝曦喜欢把玩他的手,修长白皙,好看死了,擦手之前一定要玩一会儿,左摸摸,右捏捏,掰开他的指尖,看他的手指缝,手心纹路,手背,都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偶尔用的力气大,将他弄疼了他也不吭声。
  开始朝曦以为是听之任之的意思,后来才发现是她的习惯,把玩后才会给他擦手,他配合是怕朝曦不给他擦。
  朝曦有时候会忘记,就像应付了事一样,随便擦擦,他便继续保持那个动作,朝曦开始不明白,后来懂了,这厮嫌她擦的不干净,要她重擦一遍。
  虽说才认识了两天,不过好像认识了两年似的,沈斐很多小动作她都能明白,他不爱说话,瞧着模样沉默个十天半月都没问题,朝曦只能自己摸索,加深对他的认识。
  她有个小癖好,喜欢看这人吃惊,清晨天刚亮,外面出了些太阳,许是没事做,对环境也熟悉了不少,沈斐睡的比第一天深。
  朝曦瞧见了,刚开始没打扰,自己将长椅搬到太阳下,回来时这人还没醒,她便突然掀开被子,一把将人抱起来。
  这人还没睡醒,长睫毛轻轻颤抖,碎星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细缝,被外面的太阳刺的又闭了起来,好半天才重新睁开,惯性瞧了瞧四周,环境已经大变,不是屋内,是在院里。
  朝曦坐在他身后,将他朝后拉了拉,头露出躺椅外,散下他简单绑起来的长发,放在温水里洗。
  “今天太阳很好,不出来晒晒可惜了。”她自己很喜欢阳光,而且被阳光晒过之后,有一股子好闻的阳光味道,她希望这人身上也是阳光的味道。
  朝曦喜欢阳光,沈斐不喜欢,瞧他的皮肤便能看得出来,经常晒太阳不是这样的,过于苍白,无血色不健康的白,这人一定十分讨厌白天,是夜猫子。
  果然,他用那只完好的手盖在眼睛上,不适应这么亮,刺眼。
  朝曦倒没阻止,将所有头发打湿后,捏碎了澡豆给这人抹在发上,出了些细微的泡沫,她揉了揉,又抓了抓,给这人按摩头部。
  刚买的澡豆很贵,一小瓶一两白银,顶三床被子,不过好用是真的好用,还有一股子清香的味道,朝曦闻到了,胡乱抓了一把黑发搁在手里又凑近闻了闻,发现跟澡豆的味道也不完全一样,也许还有这人身上本来的味道。
  他的衣服上也是,明明用的是一样的皂角,就是比她的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朝曦倒是听说过大户人家喜欢熏香,洗好的衣裳,屋里,都会燃熏香,如此一来便能长久保持香味不散,也许是这个原因,让这人从第一天到她家来,便一直是香香哒。
  “对了。”朝曦想起来一件事,“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字?”
  其实不用问,看也能看得出来,这人一股子书卷气。
  “你教我好不好?”朝曦提条件,“你教我一天,我便一天不动你。”
  朝曦不是不认识字,她只是认的少,很多繁杂的字读不懂,影响她看医书,如果沈斐愿意教她,她愿意暂时不睡沈斐。


第7章 骗过自己
  虽然特别想睡,睡不着心里还有些小难过,可沈斐不是随便的人,对她防备很深,晚上其实从来没睡,朝曦每次夜里起来上茅房,一歪头都能看到他睁着眼睛。
  他不知道朝曦的眼睛在半夜里也能瞧得清清楚楚,只本能的盯着她,目光中有警惕还有防备。
  朝曦全看在眼里,觉得师傅说的不对。
  师傅说男人对身体看的一点不重要,随便一勾搭,十个九个愿意跟她上床,还有一个犹豫犹豫也上了,沈斐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对身体看的极重。
  他只在白天睡觉,大概觉得白天有平安在,朝曦不好当着平安的面动他,他早上这么晚起床也不是睡晚了,是昨天压根没睡,早上撑不住,才睡了过去。
  他还是不懂啊。
  朝曦不动他,跟平安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希望这人心甘情愿跟她睡,心不甘情不愿之前,她是不会勉强的。
  当然有可能是她平时把玩这人的手,肆无忌惮查看这人的身子,让这人想岔了,一时半会很难改变对她的看法。
  日久见人心,慢慢让他看到诚意。
  朝曦给他洗完了头,又用方巾擦了擦,细细一闻,似乎更香了,趁着清晨,又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还有脖子,用泡了盐的水给他漱口,完了才放过他,让他小歇一会儿。
  锅里用了煤烧稀饭,完全不用管,朝曦又去熬药,带平安散步,这个小兔崽子肥出了肚腩,再不运动身体虚的撑不过冬天。
  熊是要冬眠的,每年这个时候朝曦便拉着熊四处跑跑,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秋天到处都是水果,随处可见,觉得那人应该喜欢,她反正闲来无事,一边跑,一边将摘下来的水果塞进布袋里,不远的路程塞了满满一袋。
  正是当季,新鲜,有时候没钱了朝曦也会背一药篓下山去卖,卖给水果铺,亦或者酒楼。
  这里的水果在深山,不多见,卖的还行,只不过她不喜欢跟平常人做买卖,那些奸商总爱欺负她是女孩子,少给她钱。
  而且森林是个有拿有回,不能过度索取的地方,朝曦自己吃便是,还想着赚钱就是她贪心了。
  她绕着小屋跑了一圈,清理山崖上掉下来的石头,给后院的菜和草药浇水,回来的时候锅正好滚了,没有糊。
  朝曦懒得炒菜,做的是蒸菜,大锅隔了一层,底下烧稀饭,上面清蒸鱼和虾还有蟹,逮到什么吃什么。
  前两天下的鱼篓,将人捡回来之后一直照顾着,差点忘了,今个儿路过的时候想起来,随便刷刷搁锅里蒸。
  稀饭要煮很久,还赶得上。
  朝曦知道这人嘴挑,做的特别认真,放了各种调料,有些调料其实可以用草药代替,味道更好,还有价值,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怕的事来了。
  这厮一如既往的嘴挑,将花椒、八角、桂皮等等尽数挑了出来,朝曦给他盛了一碗,他挑出来半碗,虾和蟹也不吃,只吃鱼,但是也不挑出来。
  朝曦便懂了,他不讨厌吃虾和蟹,但是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剥。
  朝曦手脚健全,自己吃剥的极快,医者不能留指甲,但是她摸索出一种剥草药快速的法子,就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留指甲,专门用来剥草药。
  有些草药要去皮,有些专门只要皮,药草根可比虾难剥多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一个剥正面,一个剥方面,配合默契才能快速剥下来,也能用在剥虾上。
  她这边一碗吃完了,沈斐那边一个没动,这厮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难得有个不讨厌吃的东西,朝曦也配合,剥虾剥蟹给他。
  那蟹壳太硬,须得用锋利的刀才能切开,否则这人吃不到蟹腿上的肉。
  朝曦想了想,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一划,那蟹壳便整个被她切开,露出里面的蟹肉来。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除了望闻问切,开刀也是必须的,很早以前便有扁鹊大师开创先例,行开胸探心术,还取得了成功,后人争相模仿,朝曦也跟着师祖学了几招。
  师傅偷懒,不想教她的时候便把她送到师祖那,师祖瞧她天赋高,教的尽心尽力,朝曦学到了不少东西。
  她这人死心眼,别人也喜欢拿师傅好?还是师祖好?的问题逗她,无论问多少遍,都是师傅好,久而久之师祖便不再喜欢她,说她是白眼狼,喂不熟,无论对她再好,在她眼里始终师傅好。
  朝曦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别人问,她本能就是回答师傅,也许是师傅将她从乱葬岗带回来,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虽然从她记事开始便一直在等师傅。
  三岁时师傅将她丢给了隔壁,五岁时给了她些银子,叫她自个儿找个客栈歇息,八岁时将她丢在山上,告诉她采齐了书上的一百种草药,才会有人接她。
  她曾给她起名叫朝曦,实际上每次都叫她小拖油瓶,即便这样,朝曦还是喜欢她,愿意等她,一等等了三年。
  师傅固然不负责任,但她学会了很多本领也是真的,大多数东西不能兼容,就像钱仲阳只看孩童,扁鹊的开胸法,祝由术从心开始治疗,是三种医术,可朝曦皆会。
  不敢说一方大师,精还是精的。
  ———————————
  上午蒸的海鲜,晓得了这人不吃花椒、八角、桂皮等等调料,下午朝曦干脆没加,结果这厮吃的更少了。
  他也不说哪里做的不好,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没有指教,没有抱怨,甚至一声不吭,让朝曦十分为难,不知道晚上该不该加回来。
  一天吃三顿海鲜也不好,海鲜性寒,吃多了虚,不过海鲜里面也有很多营养,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朝曦想了想,用药去了寒性,晚上又蒸了一锅,用回那些调料,沈斐照样全部捡出来,有朝曦剥虾剥蟹,吃的跟早上一样多。
  说明他喜欢吃海鲜,还喜欢用料蒸过的海鲜,但是会把料全部挑出来,眼神贼好,一个没挑错。
  朝曦又摸出来他一个喜好,他特别喜欢吃剥了壳的虾,如果没剥,他一个都不会动,剥好了他才会吃。
  他也知道剥虾麻烦,从来没要求过,朝曦愿意剥他便吃,朝曦不愿意剥,他便不吃。
  这人本就挑食,住了几天,每天换着花样做饭,只发现了他一个爱好,如果做的不合口味,他连半碗都吃不下,朝曦几乎眼瞧着他瘦下去,就这么一个爱好,怎么舍得不满足他,况且虾跟其它海鲜不一样,多多益善。
  现在是秋天,已经过了虾的季节,全都躲在深处,不好抓,基本下三四个鱼篓,才能抓出一盘来。
  怕他经常吃,出问题,还是配了些副药在里头,吃的时候一时爽,喝药的时候火葬场。
  药和药一起很容易相冲,朝曦格外注意,不至于相冲,但是会让味道更苦,尤其是中和了之后,沈斐再老成也喝不下去。
  朝曦发现他没有按时喝药,是在他住进来的第六天。
  自从那天提了教书的事后,这人为了保住身体,表面没说话,实际上等同于默认,每次朝曦拿着书去找他,他都会认真解释,字的含义,字的组成,字怎么念的,就像无所不能似的,书上所有字他都认得。
  朝曦开始沉浸在读书中没有注意,好长时间之后才发觉不对,这厮讲这么仔细不是真的细心,是不想喝药。
  那药拖了又拖,都快凉透了,凉透的药是不能喝的,第二遍加热的药会蒸发一些,变少,他便是这样,投机取巧想少喝几口。
  也是够拼的,朝曦都不忍心拆穿他,但是药是个大事,关系到他的身体,朝曦从此不再喝药的点上过去找他,天大地大也要等他喝完药再说。
  沈斐似乎发现了,知道逃不过去,开始想别的法子,一边看书,一边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灌自己几口,再吃一颗蜜饯,就这样将自己骗了过去,还一连骗了几天。
  朝曦全程围观,不禁佩服不已。


第8章 就抱一下
  住一起十天后,朝曦发现了一个细节,平时喜欢将床整个占去的沈斐开始靠着墙睡。
  那床不大不小,他睡中间刚好只够他一个人睡,旁人挤都挤不上来,但是他一让开身子,登时空出一个人那么大的位儿,正好够朝曦躺下。
  朝曦琢磨着他什么意思?
  是老躺一个地方,不舒服?还是说原来一直防备着她,不敢睡,最近才开始睡熟,半夜闹床,所以每次朝曦上茅房,都看到他偏在一边?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沈斐终于被她的诚意打动,愿意接纳她,主动让一半床给她。
  他自己腿脚不方便,除非故意挪动,否则半夜闹床什么的根本不成立。
  可好端端的,她也没做什么?这人怎么突然就接受她了?
  朝曦怕自己想岔了,非但没有跟沈斐更进一步,反而关系越发恶劣,所以没动,依旧睡她的长椅上,早上天气好的时候将人搬出来,晒晒太阳。
  这人很不喜欢阳光,找各种理由不去,比如有一天早上,朝曦意外发现他比自己起来的还早,半躺在床上看书。
  外面太阳刺眼,看书对眼睛不好,朝曦又不愿意打扰他难得的兴致,不让他看,便准备等他看完了再抱去外面。
  沈斐这一看,看了一上午,错过了早晨的太阳,中午的太烈,真去晒会直接将人晒黑,沈斐舍得,她也不舍得。
  本以为一大早看书只是意外,谁知接下来几天也是如此,朝曦便懂了,这人抗拒晒太阳。
  晒太阳代表着健康,即便他再抗拒,朝曦还是会将人弄出来,顶多允许他挣扎挣扎,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去院里。
  她喜欢在院里给这人擦手擦脸,偶尔闲了给他洗洗头,衣裳换下来洗掉,这人就像个布娃娃,从头到尾任由她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说话,弄的朝曦心痒难耐,十分想现在就将人用了得了,免得每天惦记着。
  她仔细想了想沈斐预留床位的意思,后知后觉醒悟,可能就是她连续十天什么都没做,所以这人才对她放松了警惕,决定慢慢接纳她。
  给她留床位就是个好兆头,当然不乏试探她的意思,如果朝曦真动了心思,他又会像个河蚌似的,将自己关的更严,所以朝曦忍了忍没动他。
  每天照旧喂养,擦洗,把尿,反正这厮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都看过,没有遗憾了。
  朝曦身为大夫,以身作则,生活十分规律,五六更起床,烧饭熬药,趁这段时间揪着平安的耳朵,将熊带去森林里散步,然后找些食物回来,有平安的,也有朝曦的,更有沈斐的。
  平安喜欢大鱼大肉,越是肥美的越喜欢,沈斐喜欢吃清淡的,最好是水煮的,朝曦不挑食,什么都可以,跟着平安吃行,跟着沈斐吃也行。
  大清早的,平安非要吃孢子肉,它自己逮的,熊是夜间动物,自从跟了朝曦之后,变成了白间动物,可偶尔还是会开个荤,夜间勤快一下抓抓孢子,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处理起来非常麻烦,朝曦果断选了煮虾煮蟹。
  平安登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打扰朝曦做饭。
  朝曦不管,它便跑去找沈斐。
  开始朝曦十分担心它伤害沈斐,因为平安是个大醋坛子。
  朝曦毕竟是大夫,除了给人看病,还会给一些动物也看病,算是不忘本分,每次她这边刚将养好伤的小动物放了,转头就被平安血盆大口直接吞下,朝曦瞪它一眼,它便不情不愿吐出来,然后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似的,用屁股对着朝曦,需要朝曦哄哄,说尽好话,保证只有它一只熊,这熊才‘勉强’原谅她。
  孩子气十足,也任性十足,但是它有个缺点,给好吃的就是娘,所以朝曦才会掏了鸟蛋给沈斐,让他收买平安。
  还是担心它伤害沈斐,在沈斐身上放了一种它最讨厌的草药,只要闻到那个味道,它便落荒而逃,如此根本没办法伤害沈斐。
  虽然这样做有些伤熊的心,但是没办法,毕竟在它眼里,除了朝曦之外其他全是食物,多留一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然她在的时候还是会将草药收起来,给沈斐擦洗干净,身上没有那种味道,试探性的让平安接受沈斐,记住他身上原本的味道。
  这个过程肯定是漫长的,没有几个月完成不了,所以平安陡一下跑去找沈斐,朝曦本能以为它是要动手伤人,毕竟她做了让熊吃醋的事,只顾着沈斐,没顾着它。
  熊其实不笨,什么都知道,也记仇的很,谁知那大熊嗷的一嗓子趴在沈斐的躺椅旁边,大熊掌拨弄了一下沈斐的胳膊。
  沈斐十分配合,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揉了揉大熊的脑袋,大熊顺势躺倒,露出脆弱的脖子。
  这是对他十分放心的意思,平安只对朝曦一个人做过这么毫无防备的动作,其他人和动物,想都别想,沈斐居然可以?
  朝曦手里拿着锅铲,急急奔来的动作一顿。
  沈斐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撸熊。
  熊十分享受,两只大熊掌拨了拨沈斐的手,指导他撸自己,要左一点,右一点,下面也不能放过,嗯嗯,这里很舒服,多来两下……
  偶尔沈斐累了,那手收回来,大熊又拽过去,要他继续撸,沈斐膝盖上放着书,躺在院里的阴凉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熊,熊也懒洋洋躺在他身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舒服的冒泡。
  一人一熊竟十分和谐。
  这下倒轮到朝曦吃醋了,平安从来没这么过,这才几天而已,已经被别人勾搭上了,没出息的货。
  这事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朝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沈斐他也不一定会说,只能将好奇心压下。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朝曦可以安心放他俩在一起,自己一个人上山采药,亦或者回村开店,有两天没回村里,总担心有人找她治病,结果没找到人,反倒耽搁了病情。
  等这人身体再好一点,将他抱下山,搁在身边照顾,至于平安,时不时上山看看它便是。
  熊是要冬眠的,如今已是深秋,离寒冬也就两三个月而已。
  是时候让它大吃大喝积累脂肪和肌肉,然后加大跑步的力度,顺便给它逮些鱼,让它撑过这个冬天。
  沈斐也要买些衣裳,用来过冬,朝曦算了算银子,果然还是不够,该去采些草药填补她的小仓库了。
  她脑海里一晃而过想起两年前看到的人参,十七个年头,太小了她没采,用了红绳标记起来,另外在旁边种了些动物十分讨厌植物,这颗人参便不会被其它动物吃掉。
  系红绳有两个说法,第一是告诉别人自己捷足先登,第二是栓住人参,传说人参会跑,不管是不是真的,朝曦都有样学样,将红绳系上了,不知道两年过去,这颗人参还在不在?
  野的东西长势极好,瞧着比种的粗,应该能买些好价钱,给这人买身好的衣裳。
  朝曦喂饱了一大一小,开始着手上山,留平安照顾沈斐,她运气不错,惦记的那颗人参没被别人取走,也没有动物吃,好好的藏在角落,被她采走了。
  取人参是细活,每一根须须都不能断,这个过程朝曦花了两个多时辰,加上上山和下山的时间,傍晚才回来。
  简单吃了饭,琢磨着给这人擦擦澡,顺便量量身子,上回量的尺码忘了,这回重新量。
  擦澡的时候这人十分配合,次数多了,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扭捏,大大方方任由朝曦将他翻过来,再翻过去,擦他不方便见人的地方。
  不过朝曦敏锐的注意到一件事,这人身上多了些青紫的痕迹,还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两个膝盖都磕红了,有一只破了皮,这人也一声不吭。
  朝曦摸了摸,想问,半响沉默下来,山里只有他们三个,除了她就是这人和平安打的,平安那么信任他,不可能打他,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自己弄的。
  什么情况下把自己弄成这样?伤痕累累,跟遭了家暴似的,朝曦十分怀疑,是不是她半夜梦游,将这人拖出来打了一顿,再好好的放回去?
  朝曦闲来无事,每天都会给他擦澡,身上什么情况,比他自己都了解,昨个儿还没瞧见伤痕,所以肯定是她今天走之后留下的,怎么留的便不清楚了。
  有机会要好好查查,现在只当没看见,擦完给他抹些药,套上中衣搁在床上,依旧还是床中间,她还没有跟这人抢床的想法,怕压着他。
  半夜朝曦起床上茅房,发现这人位置又变了,从中间变成了墙角,那么大个缩在墙角瞧着还挺委屈。
  朝曦想了想,轻轻跪在床上,伸手小心翼翼进了被子,碰到这人肌肤的时候这人微微一颤。
  果然没睡,虽然眼睛闭着,但是呼吸不像睡着时一样,他睡着时胸膛一起一伏,极其规律。
  “放心吧,不动你。”
  朝曦在他耳边小声说话,“就抱一下。”
  她说抱一下,果然就是抱一下,将人抱回中间,重新盖上被子,然后打个哈欠回自己的长椅上睡。
  动静刚消失,床上那人便睁开眼,歪头无声瞧了瞧她。
  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第9章 少一个人
  住一起十五天后,朝曦发现这人身上的伤痕更多,已经从膝盖,腿上,蔓延到身上,有时胳膊上也有伤,手心里尽是擦碰出来的细小伤口,就像被人从地上拖拽了一般,只那张脸完好无损,其它差不多都沦陷了。
  到底怎么回事?
  朝曦越发怀疑是不是她半夜睡觉梦游,将这人拖出来打了一顿,家暴了他?
  可她没有梦游啊,有时候撑着一夜没睡,第二天晚上回来,这人身上又添了新伤。
  朝曦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她走的这段时间弄的,严刑逼供平安,平安只会嗷嗷的叫唤,一点有营养的东西也问不出来。
  她还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她留在家里,这人身上便不会添新伤,可她一走,那伤又回来了。
  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在什么情况下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想一直盯着,奈何有心无力,她毕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自从打出名声之后,附近村落里的人也会过来找她看病。
  如果一直待在山上,有病危的人送过来,发现她不在,反而会耽搁病情,弄不好就是间接害死人,所以山下的小铺还是要时不时过去看看。
  幸好沈斐争气,在她不知不觉中收买了平安,省了她不少功夫。
  一人一熊相处无事,朝曦才能放心大胆的让他俩呆一起,自己出门上山采药,下山给村里的人治病,谷中,山上,和村里三边跑。
  现在被沈斐这事扰的,她山上山下都处理不好,总是分心,说好给这人买衣裳也一拖再拖,拖的这人以为她故意的,就是不想给他买衣裳,想看他果着身体。
  虽然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更多的是最近城里官兵排查的实在是严,查这个查那个,很多人莫名其妙被抓了进去。
  朝曦想避开他们,去更远的其它城里买衣裳,这样一来最少两天一夜,所以她有些犹豫。
  两天一夜回来,这人也该饿死了,就算没有饿死,身上的伤没人处理,又添新伤,万一再发个烧,人说没就没了。
  朝曦想来想去,决定先将他身上的伤痕问题解决了再弄其它的,她特意空了一天,告诉附近村民说她上山采药,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
  在山谷里又告诉沈斐,说她山下有事,中午不回来,晚上才能回来,如此假装离开,实际上藏在暗处,瞧一瞧沈斐在她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有没有背着她偷偷做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当然也有可能是意外,亦或者别人弄的,这个山谷朝曦能发现,说不准别人也发现了,然后进来瞧见沈斐,一时色性大发……
  朝曦连忙回去,推说出了汗,突然想洗澡,她径自去烧水,烧完又说不想洗了。
  烧好的水总不能浪费吧,朝曦问他要不要洗?
  这人自然不会拒绝,相处大半个月,朝曦已经对他十分了解,只要是跟洗澡、干净沾边的东西,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即便有意见,他也不会说,任由朝曦摆弄,但是洗澡这事是非常心甘情愿,乃至主动配合。
  朝曦去兑水,一大锅热水,两桶凉水,摸着温度正好,刚走过来,这人便主动抬起手臂,方便朝曦抱他。
  朝曦先将人抱在长椅上,在长椅上给人脱衣裳,然后拿了一块大浴巾,浸湿盖在这人身上,省得冻出毛病。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朝曦给这人搓澡,顺便仔细观察一下,这痕迹到底是云雨过后留下的,还是挨揍留下的?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人已经被别人强了。
  万一是她师傅找来,随随便便就能将平安和沈斐迷晕,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师傅最喜欢貌美的男子,沈斐到了她手里,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大意了。
  如果真是她师傅,沈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还以为是她弄的,人在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了也无可奈何,所以一直沉默。
  这个大黑锅登时便盖在了朝曦脑袋上,朝曦有苦说不出。
  她瞧了瞧沈斐,这人喜欢洗澡,自尊心又特别强,每次朝曦给他搓背,都将脑袋扭去一边,不看也不说话,倒是方便了朝曦,有空观察他身上的痕迹。
  看着不像云雨过后留下的,也不像挨揍,倒像磕磕碰碰。
  人在撞到桌子,或者床的时候磕着碰着,留下的青痕。
  怕看错,将这人翻了一面,趴在长椅上,这个姿势沈斐瞧不见她在做什么,腿又没有知觉,朝曦捏捏摁摁,这人完全不知情。
  她已经十分确定,就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怎么能磕成这样?这厮有受虐癖吗?
  朝曦给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一遍之后浇上清水,完了擦干换上干净的衣物,塞进被子里。
  自己收拾收拾将地上多余的水拖出去,完了告诉这人,她要走了,晚上回来,饿了吃抽屉里留的饼,平安会自己找吃的,不用管它。
  跟平时一样,没有回应,没有挽留,那人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拿了一本书,单手掀开,找到上回做的记号,安静陷入枕头里。
  朝曦早已习惯,换了一双外出的鞋,感觉到屋外有些潮湿,预计要下雨,干脆拿了一把雨伞,一个人找了个很好的藏身地方,在树上,被树叶挡住,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是她。
  也就平安鼻子贼灵,不知道怎么地闻到了她的气味,追着过来,在底下晃树。
  它有五百多斤,力气极大,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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