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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画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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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思索,关于苏翎辰的身份,疑点实在太多了。可自己却一味的相信他。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三番四次的帮助自己吧。

    正想着,苏翎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梓烟只觉得一阵烦闷和失落。

    无论如何,苏翎辰骗了她。

    “你怎么还不把我交出去?”梓烟冷笑道,“既然你是西晋人,又知道我是尉迟府的细作,为什么不把我供出去,这样就能治尉迟氏于死地了!”

    苏翎辰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想要陷害你,我有一百种方法。”

    “是啊,你可是西晋皇后嫡出的三殿下,尊贵至极!”梓烟笑道,可那笑里满是悲凉,“那么快点制裁我吧!”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阵营,我可以救你。”苏翎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梓烟歪过头,不再吭声。

    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做叛国贼?

    “你走吧,”她冷漠的说,“我们之间一刀两断了。”

    苏翎辰看着她疏离的目光,情不自禁泛起一丝忧郁。

    这三日,太常寺已经把一切事项都准备妥当了,皇宫大肆操办圣德王后的葬礼,北燕国境内三年不得歌舞笙歌,不得出现红色,人人需得为王后披麻戴孝。

    与此同时,案件仍然在持续进展着。王后一死,北燕恍若变了天,三大家族蠢蠢欲动,各有各的心思。

    某日清晨,木魁持着白木板一路庄严肃穆的来到皇宫内,大殿上,他将所查到的事情始末全盘托出。

    北燕王全程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即将尉迟府的人撕碎。

    “你们确定嘛!”毕竟尉迟府和将军府关系一向密切,不排除隐山木氏在挑拨离间,北燕王还是多疑。

    木魁不急不缓,“我们已经在木府搜罗到梓烟作画用的工具,更是抓到了曾经跟她有联络的尉迟府影卫鸠七,他已经全盘招供。如果王上不信,可请尉迟家族前来对峙。”

    北燕王气急败坏,当即传令宣尉迟宫上殿询问。

正文 第148回:落入圈套(三)

    此时,尉迟府邸。

    杨素卑躬屈膝的站立在尉迟宫的身旁。刚逃了一个鸠七,又走了一个梓烟,现在还死了一个粲花,尉迟府这次可算是折兵损将。

    如果当日在宴会上,穆青娴没有出面帮他们说话,此时此刻他们怕是早已被抓入大狱内。

    然而,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王上派遣隐山木府来调查案件,明显是要跟他们过不去!隐山木府可是他们的宿敌,且别说他们本就有动手脚,即便是没有动手脚,也会被强行贴上谋害王后的标签。

    而且,这三日他独处书房内,不吃不喝,不息不寝,算是彻底想清楚了宴会上的种种出奇意外的事情。

    从北乡侯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隐山木府早已设好的圈套里。

    而尉迟宫坚信,这一切都是因为梓烟早早的被暴露了。

    父亲说的对,从尉迟府安插在隐山的眼线被拔除的那一刻起,梓烟就已经不能留了。之前实在是因为他太妇人之仁,这才酿成了大祸!

    如今,父亲气急败坏。将军府失了一个王后,男丁又通通在外,尉迟家族自然要从旁帮衬。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让北燕王对两府之间的情感起疑。

    因此,这几日木魁把相当大一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处理圣德王后葬礼上。这其实也算是尉迟家族的机会,葬礼操办的妥当,北燕王心情好,他们家族的罪过就能少一点。

    案子的事情彻底落在了尉迟宫肩上。他想来想去,这件事既然是梓烟出了问题,不如就由梓烟来解决。

    心生一计,尉迟宫盛装打扮,前往皇宫。杨素隐隐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可这个时候凭借她的能力已经没办法阻止尉迟宫了。

    如果梓烟不除,尉迟家族会彻底被颠覆,他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梓烟,你自求多福吧。杨素长叹一声,只求隐山木府的人能帮助她。

    虽然目前来看,机率很小。

    走入大殿时,尽管尉迟宫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北燕王那张狠戾的脸时,仍然止不住升起惧怕的情绪。

    他咽了咽唾沫,默默的听北燕王质问完,随后,在木魁凌冽的目光下,微微弯起嘴角,眼神里满是惊讶。

    “梓烟?倒是有些印象,她原是青娴房里的婢女,见过几面,因着长相貌美,微臣却是记得此人。只是,她不是早在几月前就被隐山木府的一位公子买走了嘛?”

    北燕王深深的看了木魁一眼,他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得以发现梓烟的秘密。”

    “微臣承认,那幅画确实是梓烟所作。因为微臣偶然发觉这个丫头的天赋,不忍其被埋没,便想出来这个主意。青娴当然并不知道此事,她平时很少管理那些底层的婢女。”尉迟宫煞有其事的说道,“只是,微臣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画作里动手脚,企图陷害王后!”

    北燕王双眸一眯,“你的意思是,她这么做并非受到你的指示?”

    “微臣还是那番话,尉迟府和将军府多年世交,我们怎么会做出对王后不利的事情?”尉迟宫沉吟道。

    “那你的暗卫鸠七,又作何解释?”木魁接话。

    “鸠七?”尉迟宫诧异,继而嗟叹,“他不是早在几月前,将画转交给微臣后就逃之夭夭了?也不知是早投靠了谁,竟做出这等背叛的事情!”

    一番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尉迟宫,你的意思是你虽然是送画人,但下毒的却是那个婢女?”木魁冷笑,“她跟王后有什么仇怨,至于杀害她?!”

    尉迟宫一怔,正欲开口,木魁又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老夫的指示?!”

    “我——”

    尉迟宫忽然语塞,这确实是他本来想说的话,谁知竟被木魁抢了先。如今他已经开口,自己再说就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觉了。

    这时,大殿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竟是完颜誉。经历了母丧之后,他身上的邪气更重了。

    “他来做什么?”尉迟宫心一寒,瞬间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誉儿,你……”北燕王亦是惊讶。

    “父王,我知道梓烟为什么要害母后!”完颜誉突然说道,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完颜誉认识梓烟?连尉迟宫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誉儿,你快说!”北燕王拍案而起。

    完颜誉干咳几声,“几月前,京郊秋狩,在秋野原我曾救过那个女人一命,而当时要杀她的,就是母后的人。”

    “王后要杀那个婢女?”北燕王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为何?”

    “当时儿臣也不明白,不过一个婢女,何必大动干戈,所以儿臣才会出手救了她。”完颜誉说道此处,脸上布满了悔恨。如果当初没有多管闲事,梓烟早就死在母后的刀下,又何来今天的惨状?

    看来,母后未卜先知,料到了此女将来会对她下杀手。

    “不过现在儿臣明白了。那个梓烟,长着一副西晋民族的模样,分明是西晋国派来的奸细!”完颜誉铿锵有力的说道,“王上,母后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暗中派人刺杀她,她也正因为如此,要至母后于死地啊!”

    北燕王听了这番话,如五雷轰顶般,片刻后大喊道,“来人,把梓烟拿下——”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而另一边,将军府早已陷入混乱当中。

    这几年来,他们家的男丁在外为北燕王寻觅长生不老的灵药,因为迟迟没有结果,早就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王上厌弃。如果不是穆锦年努力维持着皇家和将军府的关系,王上早就想办法做掉他们了。

    眼下,这根顶梁大柱倒了,他们怎能不慌乱?

    穆氏族长们一日一夜未合眼,三番五次的去皇宫里请完颜誉来主持大事。眼下只能期望这个外甥能争气点了。

    但完颜誉沉溺在丧母之痛中,宛若死了的人一般,根本不愿见任何人。

    穆氏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仍旧倚靠着尉迟府的援助。尽管对方尚且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就是家族,逝者已去,何必纠结过往,眼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正文 第149回:锒铛入狱(一)

    官兵到达隐山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

    尽管梓烟死活不认,但因为她的容貌本就是西晋民族的容貌,出生也不可考据,只知道是玉门关的弃婴,而玉门关又是两国交接处。

    这样一来,更显得她身份可疑。

    被狱吏五花大绑的扛下去时,梓烟匆匆回头看了一样,想在围观人群中寻觅崔洋的身影,却没有找到。

    她自嘲的笑了笑,便是这个人害得自己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然还期望着他还能出来送自己。

    坐在囚车里,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加上沉重的镣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从隐山到京都的下狱还需要经过繁华的集市,一路上引来众多人围观。

    孩子们围着囚车嬉笑吵闹着,提着菜篮的妇女朝囚车里扔鸡蛋和烂菜叶,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议论着,他们已经知晓眼前的人就是杀害圣德王后的西晋奸细。

    “打死她!打死她!”

    “她是西晋国派来的奸细——”

    且不说穆锦年如何有心机城府,但她至少关爱人民,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好王后,深受百姓的爱戴。

    人群中全是叫骂的声音,梓烟痛苦的闭上了双目。她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某一夜,她经过琛默坊,看到御林军押送难民。

    那时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押送的一天。

    下狱是安置死囚的地方。这里守卫森严,条件极为差,关在这里的犯人要么是杀人狂魔,要么就是和国家政事扯上关系的秘密要犯,刚巧,梓烟两者都占。

    “进去吧——”狱吏没好气的推着她的背,强行把她关押在水牢里。那个水牢十分昏暗,周边陈列着各色刑具。

    梓烟扫视了一眼,顿时毛骨悚然。冰冷的水淹没至她的胸部,麻木的疼痛感一点点的向上蔓延,仿佛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可是天寒地冻的腊月!梓烟心寒的想,若是能平安出去,怕是也会落下病根吧。

    只是,平安出去的机率真的少之又少。

    渐渐的,她疼痛的失去了知觉,只让人恨不得立刻死掉才好。大脑时而一片空白,时而显现出过往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送饭的狱吏进来,冷冷的将饭菜放在她的面前,又当着她的面踹翻饭碗,把本就馊了的饭菜踩在脚底下。

    刚开始梓烟还会愤恨的瞪那个狱吏一眼,几日后也就没了那力气。从狱吏的口中得知,北燕王还忙着圣德王后的丧事,关于她的判决尚未下来,也就是说,梓烟还需要在牢房里待几日。

    可眼前的情况,她连饭菜都吃不上,说不定不等判决下来,她就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了。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狱吏不敢擅自对她用刑,也没把她和其他穷凶恶极的犯人关在一起,因此她的生命暂时是无虞的。

    这几日,梓烟一直呆在水牢当中,目光所及只是昏暗的氛围和恐怖的刑具,似乎现在对一切都已经麻木,丝毫不再去理会狱卒的恶劣态度和饭菜的冰冷难咽。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心脏似乎还在没有意义地跳动着,昏天黑地的日子已经让梓烟忘记了白天是什么样子的。索性把眼睛闭上,体会相似的黑暗。

    “喂,你,饭放这了。”早上,狱卒来送饭,说完便马上关门走了。

    梓烟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是自己听错了吗?这狱卒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客气?不应该是嘲讽着把饭碗扔在自己的面前吗?不应该是再蹂躏一下本就变馊了的冰冷的饭菜吗?

    梓烟疲惫的睁开双眼,蓦得发现门边竟然摆放着几箪饭菜,看样子还有些许热气。

    这是?

    低人一等的阶下囚生活教会了梓烟抛弃那份倔强。

    梓烟收敛下眼皮,扶着墙边缓慢的站起身,看不出一丝表情的慢慢走过去。

    是热菜热饭。

    梓烟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以前的日子已经消除掉了她的情绪表达。管他怎么回事,能吃就好,这总比那些变馊了的根本不是给人吃的饭菜要好。

    可是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几顿饭都是换着花样的热菜热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梓烟越来越疑惑。

    一次狱卒来送饭的时候,梓烟冷冷地喊住他,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狱卒有一些扭捏,但还是带有一丝嘲讽地说:“有贵人承包了你的伙食。”

    贵人?

    呵,原来自己的生命当中还有贵人。在世间兜兜转转了多少圈,懵懂无知被太多人欺骗甚至背叛,在这样的“贵人”面前,梓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梓烟正一点一点吃着饭,考虑狱卒口中的贵人是谁的时候,懿九来了。

    自己之前和懿九见过,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有些疑惑,自己现在可是重要看管囚犯,为什么她能进来?她来见自己做什么?

    “你还好吗?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心疼,这几天你受苦了……”懿九轻轻的关上门,急忙走过来,喋喋不休的嘘寒问暖。

    看懿九的样子,她应该知道这饭菜是怎么回事。这让梓烟的疑惑更大了。

    “这伙食,怎么回事?”梓烟也不啰嗦,直接打断了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哦,这个啊,是华夫人吩咐的。华夫人知道这牢狱里的饭菜呀,都不是给人吃的,狱卒的态度更是欺软怕硬,所以才吩咐下面给你准备好的饭菜,好让你在这里面过的不是那么的难受。”

    懿九的声音很温柔,顺手摆了摆饭碗,简单的拨弄了一下梓烟的碎发。

    “干娘?”

    自己认过华夫人做干娘,以她的身份,能吩咐到这样的事情吗?她不就是一个商贩的夫人,她的权利恐怕还没有这么大吧。

    难道说……

    “我知道你疑惑着呢,我这不就来跟你说说。你口中的这个华夫人呀,根本不是什么商贩的夫人,而是华阳王妃。”

    懿九说到最后有些小心翼翼,华阳王妃嘱咐过,一定要照顾到梓烟的情绪,梓烟最痛恨欺骗了,虽然之前告诉她假身份是迫不得已,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

正文 第150回:锒铛入狱(二)

    华阳王妃?

    果不其然,懿九在梓烟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又是欺骗。

    梓烟很快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突然想到,这也许就是他们西晋人的一个阴谋。

    呵,编造出一个完美的谎言,用一个假身份一步不步让自己落入他们的套路,为了他们的好处跟利益,最后把自己作为牺牲品。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很认真的去对待每一个人和每一份感情,收获到的往往都是欺骗和背叛?以致要使自己落到最后这般境地,让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话。

    所以现在华阳王妃让懿九来的目的是什么?她改善自己的伙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还没有达到想要的利益效果?

    懿九毕竟也是个聪明的人,能读懂几分梓烟的想法,也生怕梓烟想歪了。

    “华阳王妃并不知道你的事情,之前她是真心想要认你为干女儿的,她很喜欢你的性子,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是诚心诚意的想要认你为干女儿。不要觉得她一直是在欺骗你,她也有一些难言之隐。现在听说你在水牢里面受尽磨难,王妃的心里也很是着急。要不是现在身怀六甲,身子有一点虚弱,否则会亲自来解释真相的。你可千万不要觉得她是在心怀不轨地欺骗你。你相信我,相信王妃,她总归会把你救出来的。”

    懿九安抚着梓烟的情绪,轻轻的拉扯着梓烟的囚服,有一种让人觉得很温暖的声音解释着。

    听到她的解释,梓烟也有一些将信将疑。

    梓烟抬起头来,盯住懿九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份真诚。

    是啊,在之前和华夫人的相处当中,确实能够感受到她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就像母亲一样,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自己。眼前的懿九又是如此的真诚,自己应该相信她,相信华阳王妃吗?

    梓烟垂下眼帘,没有说话,让懿九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时间到了,狱卒来喊人。毕竟梓烟现在是重要看管的囚犯,探视也有时间的限制。

    “好了,我这就要走了。该解释的我也都跟你说了,一定要相信我,相信王妃。还有,要坚持下去,等我们救你出来。”

    梓烟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懿九的背影,该相信她吗?

    突然的,梓烟觉得很是心累。自己已经踏过了太多相信的陷阱,最后只是落的遍体鳞伤。可是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干娘是真心对自己的,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都是一场骗局,不要被他们所迷惑。

    到底该怎么办?

    梓烟盯着眼前已经冷下来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华阳王妃,梓烟索性继续过着昏暗的日子。不是说会救自己出去吗?只要自己死不了,那就等着。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那还怕什么呢?

    像是有点自暴自弃,但也没有办法主动出击,那只能被动地等着,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吃着饭的梓烟突然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该死。”

    间歇性的疼痛愈演愈烈,如同海中的大浪,一浪高过一浪。疼痛间歇迎来的却是更高强度的疼痛,丝毫不给梓烟喘息的机会。豆粒大的汗珠挂在梓烟的额头,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紧紧咬着嘴唇,骨关节已经泛白,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这点小疼对于梓烟,已经是体会不到的了。饭菜已经被打翻,每一处神经都传输着致命的疼痛。

    梓烟努力摸索着找尉迟宫给的药物,猛得发现,尉迟宫给的药物已经用完了。

    “啊……”

    梓烟蜷缩在角落,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以前还有药物控制,疼痛并没有这么剧烈,而且时间很短。现在猛地感受到病发带来的疼痛,梓烟知道,这是一场劫难。

    一阵阵奇香散发出去,浓烈而魅惑。

    正在谈笑吃饭的狱卒,闻到了这股奇香,停下了说笑,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走,去看看。”

    他们顺着这股奇香,来到了梓烟的监狱前面。

    当他们看到了在角落里脸色煞白,疼痛难忍的梓烟时,大惊失色。

    她可是华阳王妃特意叮嘱照顾的人啊,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这几个狱卒可担待不起。

    可是这香味是?

    “快,快开门”

    等狱卒走到梓烟身边时,梓烟的疼痛似乎已经减缓了。

    “你,你怎么了?我给你找太医?你可是重要看管囚犯,出什么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

    狱卒看着眼前挺过来了,但似乎已经生不如死的梓烟,有些紧张地问道。

    “不用,我,没事了。”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知道,不需要太医。挺一会吧。梓烟感觉到疼痛正在减缓,快熬过去了。

    “真没事?你这……”

    狱卒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梓烟努力抬起手臂冲他们摆了摆手。现在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神经已经被麻痹,经历了一场劫数,好歹是挺过去了。

    狱卒看着梓烟这么倔强,现在也没什么危及生命的感觉,找太医也是够麻烦,便都离开了。

    梓烟累了,很累,便抱着自己沉沉地睡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吧。

    没有了药,发病开始变得频繁且剧烈。如猛兽般一次一次剧烈的袭来,梓烟只是默默的挺住。

    接下来的一两次发病,梓烟能感觉出来疼痛强度一次强于一次,时间一次多于一次,身体一次比一次垮。但无论如何,都还是挺过来了。

    狱卒每次闻到奇香,总会不放心地过来看看,梓烟也都是倔强的不要太医,狱卒看着她也死不了,便不太放心上了。

    直到有一次,梓烟感受到从没有过的疼痛感,似乎有千万把锥子打在自己的身上,又好像身体里有一只手,放肆地撕扯着每一处神经,心脏紧缩,一阵比一阵剧烈,很疼,几乎要昏厥。

    狱卒来看的时候,虽然有一些怠慢,但是突然发觉到了梓烟这一次发病的不一样。

    “头发,快看她的头发”

正文 第151回:锒铛入狱(三)

    梓烟的头发开始从发根处泛白,指甲掐进肉里已经流出了血,脸色煞白接近于透明,貌似这一次发病来的更凶猛一些。

    “她昏过去了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梓烟终于撑不住了,昏厥过去。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了的。梓烟挺过了太多次,这一次终于挺不住了。

    她的头发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白,长长的银发轻掩着煞白的脸庞,眉毛还在紧紧皱着,却已经是昏过去了,呼吸微弱。

    梓烟背后的靠山可是华阳王妃,这狱卒们可都得罪不起,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不得不紧张地去请太医。

    剧烈的疼痛使得昏厥中的梓烟被迫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医正在为自己诊断。

    “太医,我的病是天生的怪病,不用诊断了。”

    自己的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太医又能诊断出什么呢?

    “姑娘,谁跟你说你的病是天生的怪病?你是中了蛊毒,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中毒不浅。”

    什么?蛊毒?怎么可能?

    “姑娘,老夫对于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你中的这种蛊毒是比较少见的一种,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蛊毒了。依我所见,你现在中毒的程度已经是中高等,没有药物的压制,蛊虫在你体内越来越猖狂,发病率一次高于一次,强度几乎超过你所能接受的程度……”

    没错,太医说得没错,自己的症状正如他所说。那么自己真的是中了蛊毒?

    疼痛渐渐消失,梓烟努力恢复点力气,想听太医继续说一下自己的中毒情况。

    “那太医,她、她会死吗?”

    狱卒有点紧张,涉及到生死,这个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华阳王妃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这个不好说。最近应该没有药物压制它,蛊虫在她的体内十分躁动,而且情况不是特别的乐观。看样子这姑娘之前是服过一段时间的药物,而且比较有效,老夫配置的话,得需要一点时间。”

    梓烟慢慢恢复力气,仔细听着太医的话,他说的没错。只是自己有些疑惑,为什么会中蛊毒?

    “姑娘,可否告诉我,你之前服用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

    梓烟还在疲惫地紧闭双眼,猛地想起来自己的药物是尉迟宫给的。

    等下,苏翎辰也是中了蛊毒,而且不久之前他也服用过尉迟宫给的药物,而且是有效的,而自己竟然也是中了蛊毒,所以……

    梓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张开双眼,难道……

    原来

    是尉迟宫

    梓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尉迟宫一手谋划的原来当初是尉迟宫故意下毒,又定期给自己提供药丸,为的就是控制自己。

    从一开始的礼貌相待,似乎就已经谋划好了后面的每一步。下毒,解毒,控制,陷害,背叛……

    曾经以为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却没想到都是一场骗局。

    曾经以为他会把自己最真的那面展示给自己,却没想到他虚伪到这种地步。

    曾经以为他是诚心诚意的想帮自己解毒,却没有想到他早就给自己下了蛊毒。

    曾经以为他的背叛只是他被逼无奈,却没有想到他早就把自己当做了挡箭牌。

    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是因为到了该拿自己当挡箭牌的时候了吧,是因为是时候应该牺牲自己保全他的声誉了吧,所以才会把那幅画的事情栽赃给自己,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梓烟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死掉了。原来自己只是他一直喂养的一只替罪羊,原来这就是自己在他那里仅存的一点价值,原来他一直都是以虚伪的面具示人。

    “太医。你既然知道我中的这种蛊毒,那就麻烦你帮我研制一下解药吧。”

    看着眼前还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太医,梓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太医觉得梓烟似乎有难言之隐,便没有细问下去。也是,一姑娘中了这种罕见的蛊毒,肯定是经历过什么。

    “姑娘,老夫只能尽我所能研制解药,说实话,老夫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完全压制住你体内的蛊虫。”

    太医准备离开,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也就是好好研制解药了。

    “谢谢。”

    梓烟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太医离开了,狱卒也离开了。

    尉迟宫……算你狠。

    他的背叛本来就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伤害,当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夜晚,无眠。

    这几天,宫里一直在忙王后的出殡仪式。整个宫里的气氛十分的低迷,每个人为了这个仪式也都是尽心尽力,北燕王的命令很是严格,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生非。

    北燕王现在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这件事情上,有时候会亲自敲定细节,亲力亲为。他将年号“永乐”改为“燕耀”,以纪念王后。

    “皇上,您最近太操劳了,还亲自操办仪式,一定要注意龙体啊。”

    公公看到将近深夜还在批改奏折的北燕王,端上一杯茶,轻轻提醒道。

    “仪式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北燕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确实是有一些疲倦。

    “是啊,皇上。这仪式您一直在监督着,咱底下的人也都尽心尽力的,没人敢怠慢。整个仪式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梓烟还在水牢里,是么。”

    北燕王批改完最后一本奏折,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有些冰冷,公公上前来给他按摩。

    “皇上您是想……”

    “该下令凌迟了。”

    北燕王起身,走向寝室,准备休息。

    第二天北燕王下令对梓烟处以凌迟之刑,并在王后的出殡仪式之前进行。

    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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