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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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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辰只得循循善诱:“你们七公子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这随从挠挠头,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好像七公子一出门就到处拦人马车……可拦了马车他又不说话,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若拦的是哪位达官贵人的马车,知道他是许家七呆子,有那宽怀大度的,不予计较,只叫人拉开了事,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一通指责戏骂,最后索性叫人一通乱棍打将上来——横竖是呆子先惹的事,打了也白打,许家老太太若是心疼,那就把他锁起来别叫他乱跑啊。
许七就算有一把子蛮力,终究势单力薄,也吃了不少苦头。
最要命的是他拦了好几辆都是女眷的车。若不是他面相生的纯善,又都知道他是傻子,早有人告官说他意欲调戏,心思不轨了。
杜景辰彻底无语了。
就没一个人知道许七想的是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这样一想,再看许七时,越发觉得他可怜。现下无法,只得等着许家来人把他领回去。
杜景辰叫人上了茶,叫许家随从就在院子里略事休息。主人之谊,他总得尽一尽,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许七呆好说,可许家老太爷、老太太是不好惹的。
他有心招呼许七,但许七谁也不理,这会儿站在那低头看自己脚尖——发呆——他眉眼清明,神思恬淡,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傻子,旁人都会以为他在思索什么难解的事。
他相貌俊美,光只这么呆站着,就有如一幅丹青水墨画,画中人物自有一种与自然和谐统一、浑然天成之美,全无矫揉造作之意,令杜景辰叹为观止,不由的心生唏吁之情。
杜景辰也顾不得是不是失礼了,只得放着他不管。
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杜峥来报:“朱大夫来了。”
杜景辰便吩咐杜峥在这陪着发呆的许七、无措的许家下人,他去迎朱大夫,带到偏厅给楼春平看伤。
这边大夫把了脉,打量了一回楼春平,道:“都是皮外伤,不妨事,只是三爷要好生静养,得有些日子不能出门了。”
楼春平气闷无比,好好一张俊脸打成这么个惨模样,受疼痛之苦倒也罢了,可叫他怎么见人呢?
朱大夫开了药方,又放下外敷的药膏,起身告辞。杜景辰着人给了诊金,亲自送他出门,回身时却不见了刚才还站这发呆许七。他不由的心下大惊,环视许家众人,见他们都习以为常的闲坐喝茶,没有一点焦急之意,对于不见了的许七,也不见有什么恐慌。如果这里不是杜家,他们还有所顾及,只怕他们就要旁若无人的说笑起来了。
杜景辰蹙眉,将杜峥带到一边问他:“许七公子呢?”
杜峥好笑的回道:“刚刚许七公子要小解,小的命人带他去净房了。”那么大人了,丝毫不知羞耻,和猫儿狗儿一样,随地就要小解。许家下人是看惯不怪,没人阻拦,可杜峥不能任许七在这撒野啊。
杜景辰松了口气,心道:自己也有点反应过激了,这院子里到处都有人,许七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不大得劲,有一种怪怪的恐慌和焦虑,便吩咐杜峥:“这位许七公子不是常人,你格外多派几个人跟着,格外留点心,但凡有事,即刻禀报——”
他连着用了两个“格外”,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杜峥连连点头,也知道这位许七公子是惹不得的,可以是个惯爱闯祸的,当下便道:“大爷放心,小的明白——”
依他想,整个院子这么多人,不只是杜家人,许家人也都在,看他们那肃穆的神情,要比杜家人还要如临大敌。不过既然大爷不放心,那他亲自跟着总成了吧。
可是左等不见许七,右等不见许七,替许家一众随从添的茶都没了滋味,重新换过一回了,还不见许七,杜峥意识到不妙了,忙吩咐人:“快去找找许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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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明天的雨后的打赏。醉是个不擅言辞的人,或者说是拙于言词,因此对于各位书友的支持,只能用干巴巴的谢谢二字代表了。
第031章、世界
更新时间2014…3…24 10:03:45 字数:2261
感谢书友八素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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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才回自己的闺房,还没歇过来脚呢,就见杜夫人身边的丫鬟进了院,先和晴暖打了照面,两人心有灵犀,便躲到外间说话去了。
只听那小丫头道:“晴暖姐姐,二娘子可歇了不曾?”
晴暖心下诧异,若是太太叫人来请奶奶说话,不必这么小心,便问道:“怎么了?”
“刚才大爷叫人传信,说是姑爷被人打了,如果二娘子得便,叫她往前头去瞧瞧姑爷的伤呢。”
杜霜醉一听就是一皱眉。她最先想的是,这楼春平也太没个成色了吧?在岳父家,这么嚣张,敢吃醉了酒和人打架?他可真出息。
她觉得丢人,就不大愿意去。
再说楼春平既然有胆魄跟人打架,自然受了伤也不怕疼的,也更是有气势自己承担的,她去干吗?
让她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服侍他?
做梦吧。
楼春平这人最重脸面,他若打了人还好,若是被人打了,定然恼羞成怒,不敢苛刻别人,也指定会迁怒身边的人,杜霜醉不想没事找这不痛快去。
她这会儿倒有点后悔没带了晴雪、晴珠两人回来了,楼春平身边有了美娇娘服侍,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寻自己的错处。
杜霜醉有心推辞说头疼不去,可到底她对楼春平的心思是她自己的隐秘,即便杜夫人替她不平、不甘、叫屈,也只当她心里只有委屈,对楼春平还是报着长长久久的心思的,若是这么早就掀出来,可不得骇住杜家所有人吗?
因此晴暖进来一说,杜霜醉便道:“你去跟太太找些伤药,咱们这就过去。”
晴暖心细,早就准备妥当了,主仆两个略略收拾便出了内院。
杜家院子不大,布置的却极是精致,沿着九曲回廊,一边走一边欣赏园内景色,杜霜醉走的并不快。抬眼前面便是月亮洞门,晴暖先去看了看,见空无一人,还纳罕的和杜霜醉道:“平日这里都有小厮守着的,今儿怎么一个人都不见,敢是偷懒去了?”她哪知道是因为知道许家那个七呆子跑来打新姑爷,大家伙都跑去看热闹了。
倒是省了她的事,也不必叫小厮们回避了。
杜霜醉沉吟了一下道:“进了这门便是内院,没人守着可不是事儿,你且去瞧瞧,或是叫个人给太太、大奶奶去个信儿,看看让谁在这守一会儿,再不先叫个婆子来也成。”
晴暖听着杜霜醉这话有理,便道:“奶奶说的是,万一哪个不懂规矩的胡乱往里闯,冲撞了太太、奶奶和小少爷可就不好了。”
出了门便是一道长廊,廊外便是几处太湖石堆建起来的假山,假山旁植了几从竹子,种了些青松的长青草木,再摆着石桌石椅,竟是将这园子的一角隔了出来当成了小园,可做休憩之地。
晴暖道:“奶奶莫若在这且歇歇,奴婢去去就回。”
杜霜醉也乐得拖延一时是一时,便应了。晴暖自去叫人,她则在石椅上坐下,迎风静候。不防身后有细微的风声,没等杜霜醉回头,已经被一双大手横腰揽住。
她受此惊吓,几乎要失声尖叫,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落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怀抱。抬头间瞧见他眉清目楚的五官,杜霜醉就是一怔,尖叫悉数被咽下去,她也忘了害怕,只剩下了不解:“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半路上拦她马车,被她哄骗去了别处的许七公子。
杜霜醉自己心虚,全然不去想许七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只当他是醒悟过来受了她的骗,故此登门兴师问罪来了。
许七不答,只专注的凝眸打量着杜霜醉。他眼神清澈,没有杂质,如一泓无波之水,杜霜醉一眼便能看到自己在他眼中清楚的倒影。
她几乎整个人都伏在许七的胸膛之上,可她竟没觉出不妥来,她全然被许七的眼神惊住,只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世界。
她能觉察得出他拥有了整个“世界”时的满足和愉悦,也因此更衬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无助和孤独,她几乎想要化成一滴水,溺化在他的眼神里,与那里的清净、纯粹、透明、无暇的世界融为一体。
杜霜醉微微眨了下眼,从自己的幻像中清醒回神。她和许七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他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纵然痴呆,却一生荣华无忧,而她则是从地狱中辗转挣扎出来的孤魂野鬼,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卑微妇人,他和她是天地之别,她怎么会生出这样不切实际的错觉来?
他和她不会有任何交集,他也不是寻常的男子,他的世界里也许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有旁人误读的清净、纯粹,实际上,他的世界里不过是一片浑沌的茫然。
他比她还要孤独和无助,因为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已经遗弃了他,而是他自己从未与这个世界有过任何交集。
两个同样孤独无助的傻子,只怕连靠近都是奢侈,又怎么可能互相援手?
杜霜醉苦笑了下,指指旁边的石凳,道:“放我下来吧。”
许七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倒是坐下了,可顺手将杜霜醉抱在了怀里。他力气大,杜霜醉是见识过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只要挥挥手就能让他们踉跄摔倒。可他对她倒是轻柔,否则就是两个她,这会儿也早被他掐扁了。
杜霜醉挣扎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骗你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消失了,成不?你想怎么样都行,啊,对了,我已经和徐六爷讨了一只猫,回头就还给你,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就再替你寻,直到你满意为止……”
杜霜醉轻声絮语,耐心温柔。大概是她的柔顺给了许七信心,知道她不会再无故消失不见,便将她松开来,却仍然牢牢握着她的手腕。
杜霜醉看他还是一副专注的模样,如果他不暴戾动怒,就像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不由的失笑出声,道:“别在这呆坐着,我带你去见我大哥吧。你别总拽着我的手,若是被人瞧见,你不会如何,我却要遭人诟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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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纠缠
更新时间2014…3…25 10:02:16 字数:2035
杜霜醉只是说说,并没强行拉开许七拽着她手腕的手。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她压根没把许七和男人联系到一起。在杜霜醉想来,许七一定是误打误撞,胡乱走到这来的,不小心迷了路。他又不会问,旁人说什么他又听不懂,故此盘桓在这里找不到出口。
在杜霜醉看来,许七就是个迷路的孩子。
因此她任凭许七拽着她的腕子,亦步亦趋的出了回廊,转到前面的会客厅。
杜景辰急的团团转,差点都要把房顶掀了。许七找不到,谁知道他会跑哪儿去?万一再闯进内院,吓着谁……
他很少有怒气冲天的时候,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指着杜峥的鼻子道:“再寻不到许七公子,你也别回来见我了。”
杜峥暗暗叫苦,只得抹着头上的汗连连应是。他哪儿知道这许七公子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派了这么多人手,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愣是寻不见许七公子的一丝踪迹。杜峥真怀疑他是不是飞天入地,就这么遁了。
正忙乱着,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大爷,二娘子来了,许七公子也找到了。”
杜景辰头一个念头也是这许七是来寻杜霜醉的麻烦的,因此也来不及问,就忙踱步出来,却不见杜霜醉和许七。
他回身看那小厮,那小厮倒叫了一个小丫头过来,道:“你带大爷去见二娘子。”
那小丫头上前行礼,杜景辰瞥了一眼,知道是个扫地的丫头,一边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那小丫头便道:“许七公子和小姐在一起,拽着姑娘的手腕不肯松,姑娘没办法这才叫了奴婢来悄悄给大爷送个信……”
杜景辰点点头,心想孤男寡女在一处总是不好听,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因此不由的赞一声杜霜醉机灵。
进了偏厅,果然见许七拽着杜霜醉的手腕,他不由的大怒,上前喝斥道:“七公子,请放手。”
他冷丁出现,吓了杜霜醉一跳,许七倒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杜霜醉苦笑道:“哥,别白费力气了,他不肯。”
杜景辰十分头疼,碰上这么个顽固的呆子,用强不成,讲道理他又不听,难道就没个了局了?
杜霜醉提醒道:“你去问问徐六爷,那猫能否快点送过来?也许许七公子得这猫就心满意足了呢。”
杜景辰只得派人去找徐若羲,想了想又不放心,索性打发人去问徐氏讨要刚才徐若羲送给诚哥儿的那只猫。
晴暖也回来了,站在门边守着把风,不叫闲杂人等靠近,杜景辰试图和许七讲道理,告诉他这样拽着杜霜醉的手腕是不对的,于礼不合,于杜霜醉的名声不好,对他自己的名声也有碍……
可他磨破了嘴皮子,许七只盯着杜霜醉,瞥都不瞥他一眼。
正僵持不下,就听徐若羲道:“子晨,怎么就这么急着要猫……”晴暖阻拦不及,徐若羲已经一只脚迈了进来,看见许七和杜霜醉,不由的一怔:“七公子和杜姑娘这是……”
杜霜醉被许七拉着手,倒还一直都很坦然,因为知道他不懂世俗之礼,自然也没有世俗之人那龌龊肮脏的想法。可徐若羲一进、一怔、一顿,杜霜醉立时便如芒刺在背,下意识的便垂了头。
杜景辰苦笑道:“不知道许七公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好端端的闯上门来,打了楼家三爷,又拦住来看望妹婿的霜醉不肯松手,我这正束手无策呢,徐兄你看可如何是好?”
徐若羲好笑的道:“七公子是至纯至性之人,不能以常人之理等同论之。如果你放心,我试试看……”
杜景辰没法,他现在是有病乱投医,姑且让徐若羲一试。
徐家和许家倒不曾多亲厚,但因为都是皇亲贵戚——许家有位太妃,徐家有位贵妃,算得上是旗鼓相当——彼此又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所以不曾有明面上的交恶。
许家是老牌世家,为人忠正耿直,除了忠孝节义,少有算计哪位同僚的龌龊心思。徐家世代清白,不说两袖清风也相差无几,又颇有读书人的风骨,算得上仁人君子,不曾有仗势欺人的丑事。
许七呆虽呆,却是赤忱的性子,徐若羲则为人宽和,因此与许七阴差阳错,也算有几分交情。
徐若羲上前朝着许七行礼:“七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许七终是有反应了,却只是轻浅的瞄了徐若羲一眼。
一旁的杜景辰敢肯定,他在许七的眼里看到了不屑和轻蔑。至于他到底在不屑和轻蔑什么,杜景辰无从得知,可被一个人人称之为傻子的许七蔑视了,杜景辰很是替徐若羲恼火。
徐若羲倒好脾气,还是那样温和可亲。
许七终于开口了,仍然只有一个字:“找。”
杜霜醉有点意外的看向许七,他也正望着她,两人眼神交汇,倒有那么点脉脉无语的意味。
徐若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味盎然,可这盎然的背后又埋藏了些许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情绪。他很是郑重的点头道:“哦,可找到了?”
许七握着杜霜醉的手就加了些力气,杜霜醉吃痛不由轻吸了口气。杜景辰一下子就急了,上前道:“许七公子请自重,这里是杜家,不是许家,我杜家的女儿不是任人欺负的。”
许七冷丁掉头看过来,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竟带了一点攻击性极强的冷意。杜景辰不由的一阵汗颜,他能说他刚才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恐惧了么?
害怕一个傻子,他自己都嫌丢人,杜景辰掩饰的咳了一声。
徐若羲歉然的望向杜霜醉:“请杜姑娘稍微忍耐些。”
杜霜醉摇头道:“不妨。”她被许七死缠烂打的赖上了,谁也没法,算她倒霉吧。
徐若羲恳切的对许七道:“七公子,你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这里有我,还有杜家大爷,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与杜姑娘无关。”
许七抬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杜霜醉,又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兄、妹。”
第033章、玉獾
更新时间2014…3…26 10:02:13 字数:2029
杜景辰气的直想捶地。谁再说许七公子是傻子,他就要揍谁了。你瞧瞧,这许七公子根本就很明白,他还知道男女有别,也知道他和妹妹杜霜醉不该有牵扯,所以他给他和杜霜醉冠了另一种关系:兄妹。
他们是兄妹,自己是什么?
杜景辰忍不住要刷存在感了,他在那用力的咳嗽了好几声。可惜在场的人没一个人看他,杜景辰好生无趣。
还是徐若羲笑道:“七公子,便是你要认杜姑娘为义妹,也要上禀长辈才成,这么空口白话,可当不得真,做不得数的。就是旁人也要说一声你太过孟浪,唐突了杜姑娘。这可就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了。”
杜景辰忍不住撇嘴。尽管他心里明白徐若羲是为了自家兄妹解燃眉之急,可他看徐若羲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对许七说话,心道:这位煞星要是如此好哄就好了,何需他来援手。
不过令杜景辰诧异的是,许七垂下了睫毛,他那一向淡漠到麻木,麻木到呆滞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竟是……默认。
徐若羲不由的看一眼杜景辰。杜家内眷,怎么会和许七公子有交集?否则何以这许七公子就这么冒冒失的闯进杜家,谁都不找,只要杜霜醉呢?
杜景辰摇头表示不知。
他心里却在暗暗对着徐若羲道歉。
事关杜霜醉的声名,她和许七在街上遇到并欺骗于他的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这才过门,若是传出去许七竟因为和她有一面之缘就追到了家里为的是和她相见,楼家会怎么看待杜霜醉?
一个不小心,便是不贞不洁的罪名,这不是至杜霜醉于死地吗?可没人管许七是不是傻子,只会扣杜霜醉一盆脏水,说成是她不守妇道。
只是杜景辰也觉得奇怪。按说便是在街上与杜霜醉有一面之缘,可许七又不通世情,未必就识得是他杜家嫁出去的女儿。依他的性子,未必肯好生问人,他是怎么一路追过来的?
许七不说,杜景辰自然无从得知,他又不可能问计于人,这也就成了不得解的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许七总算松开了杜霜醉的手腕。
握的时间太长,他的手却始终那样温暖干热,杜霜醉又是清凉无汗的体质,因此除了手腕有一点点红,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许七还是坚持的指着自己说:“兄。”
杜霜醉有点儿难过。这么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子,到底是为的什么,肯对她这般示好?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如此直挚而纯粹的感情?
她纵然承认是自己投入的太少,所以于感情上收获的微薄,才会导致上一世悲惨的命运,可她仍然不能不抱怨亲人们的疏离。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求回报莫名其妙的感情么?却发生在这样一个不容于世俗的呆子身上,她是又感动又悲哀。
杜霜醉将眼中的泪意咽回去,朝着许七绽出一个最完美的笑,点点头,学着他的模样,指着自己说:“妹。”
他俩旁若无人,便自行认下了义兄义妹,徐若羲是个外人,无缘置喙,但他生性磊落,并不往龌龊上想,只微笑旁观。杜景辰虽有点不甘、不愤,很想跳出去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的说自己才是“兄”,但想想若世人知道他和一个傻子争短长,只会惹世人笑话,便禀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就此作罢。
横竖没禀过长辈。许七公子这痴傻憨顽的模样,话都说不全,今日种种情形,未必能回去一一尽述。他只要封锁消息,只怕许家都未必知道许七公子和妹妹杜霜醉见过。
当然徐若羲是全程见证人。好在他和自己是至交,理当明白此事的意义重大,断然不会随易开口,到处污蔑霜醉。
许七一抬手,竟将衣襟的扣子解开了。
他手脚有些笨拙,那扣子又细小紧密,想来他从小有人服侍,一时做不惯。越解不开越急,索性用了些力气将扣子扯断。
杜霜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行为粗暴,不由的有点担心。
他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个小巧晶莹的玉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这玉坠戴到了杜霜醉的颈上。
杜霜醉就是一怔。这玉坠虽小巧,却是质地上乘的和田羊脂玉,玉身纯白细腻,没有一点杂色,当真如世人“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之词形容。
再细看时,那玉身所雕却是首尾相连的玉獾,憨厚可爱,如描如画。
杜霜醉脸便是一红,不由分说解下来强塞回到许七手里,道:“这个我不能收。”
据说獾最忠诚,若一方走散或是死亡,另一只便终生相守,至死不渝,世人便常在玉上刻首尾相连的玉獾,取“双欢”之意,多是夫妻之间的定情信物。
她始君有夫,许七不懂世情,可随意赠取,她却不能随意收受。
杜霜醉转身便要走,许七却再度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再次套进了她的颈上,神情坚毅,透着不容置疑,他甚至用了些力气将那枚玉坠紧紧的安到杜霜醉的胸口位置,停顿了好一时。
莫名的,杜霜醉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叫她贴身佩戴,不得随易摘取。
杜霜醉很有点怕如果她再推辞,许七公子会当着大哥杜景辰和徐家六爷的面替她把这玉坠塞进衣领里。
杜霜醉只得敷衍的点了下头,想着回头就拿下来,若是有机缘便还回去,若是不得机会,那就压箱底,叫这玉坠再不能得见天日好了。
许七松开她的手腕,杜霜醉意欲后撤,谁想许七却将视线下移,挪到她腰间。目光咄咄,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徐若羲开口代为解释道:“他想要还礼。”
杜霜醉不由的大为窘迫。
徐若羲不开口,她还能假装糊涂,他一挑明,她想糊弄都糊弄不了了。
可她是女子,随身物件哪能轻易赠人?唯今之计,脱身是大事。她也顾不得失礼,在许七腰间掠过,便有了主意。
第034章、愁绪
更新时间2014…3…27 10:01:48 字数:2086
许七强行送了杜霜醉玉坠,他虽呆傻,杜霜醉却不欲白白受了,她是必然要还礼的。
但她是闺中女子,与外男不得私相授受。
因此杜霜醉弯腰低头,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几缕丝线,不由分说,手指运转如飞,在短暂的一刻钟内打了一条墨金相夹的络子,替换了许七玉珮上有些污浊的旧络子。
她展颜一笑,心道,虽说礼有薄厚,但好歹是他一份心意,即便有心人察觉到了,也只说她是一时怜悯,不会想到别的上头。
杜景辰现在只想快点打发了许七,也就闭嘴没说话。徐若羲眼神迷离,一直在许七玉珮上的络子上打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七倒是挺满意,退后一步,再不寻事。直到杜霜醉离开,他都一直很安静。
杜霜醉扶着晴暖的手进了楼春平所在的客房,一众俏丽侍女正纷纷忙乱着。楼春平知道自己此时面目狰狞,也就没了偷香窃玉的绮思,索性装出疼痛难禁的可怜状来,博得一众侍女的同情和怜惜。
一眼瞧见杜霜醉进来,不由的又是愧又是羞,不防看见她眼睛红肿,艳丽的唇上有着鲜明的齿印,便知她是哭过了,亦是强忍着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由的满心痛惜。不用问,自是听说自己挨了打,她心疼太过所致。
楼春平便要伸手来拉杜霜醉:“醉娘,你怎么来了?”
杜霜醉绞着自己的帕子,坐到由侍女让出的床畔的鼓凳上,颤抖着声音道:“听说你受了伤……妾身心下不安,故此大哥叫我来瞧瞧。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她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清亮婉转,有些沙沙的,哑哑的,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见得她是百般克制,否则早就哭出来了。
楼春平不由的大为得意。挨打是小事,能得美人芳心也算是意外之想,当下便挺起胸脯道:“不过是皮外伤,大哥太过小题大做了,我能有什么事?养两天就恢复如初了。”他原本想抱怨两句,斥骂许七几声的,可见杜霜醉便垂头不语,满目凄惶,却更添几分柔弱无依的风情,不由的心头最软嫩之处一酥。
这样娇俏可人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他不愿意让她与别的男子有什么牵涉,哪怕只是名字,他都不愿意叫她听说。她就该活在他给她布置的锦锈世界里,眼中心中,终此一生都只他一人。
他是她的良人,理当让她尊敬、仰望、爱慕,怎么能把他折于傻子之手的窘事说给她听?那不是要自打嘴巴,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么?
因此楼春平便把所有的话都放下,因见她不喜,便伸展手臂给她瞧,逗她开颜:“真没事,不信你瞧,我手脚自如,力大无力,精神着呢。你现在便是给我头牛,我也能把它举起来……”
杜霜醉展颜扑嗤一笑,娇荷新雨,清露晨流,尽显其清丽之姿。
楼春平便看的有些呆。
可杜霜醉随即又再度露出愁容,道:“你才回了一次岳家,便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被母亲知晓……”
一定会怪罪到她头上。不只如此,楼夫人连杜家都会一起怪罪,甭管楼春平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总之是在杜家出的事,那就都是杜家的错。
杜霜醉不由的蹙眉长叹,一副愁绪难解的模样。
楼春平忙安慰她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杜霜醉愁容不展,揉搓着自己的帕子,显然是对楼春平的承诺不尽相信。有他又怎么样?他是个孝子,断断不会为了才新婚的媳妇就忤逆自己亲娘的道理。
楼春平不舍得美人心伤,想了想道:“不然这样,横竖家里没什么事,天又热,不如我们去西山消夏去,小住个十天半月再回来。”
楼家在西山有座别院,依山靠水,风景秀丽。盛夏时节,楼老爷会带了喜欢的姬妾和儿女们去赏玩一回。
那里山风凉爽,景色怡人,又有十数亩的荷花池,这会儿正是莲叶田田,荷花泛香的好时节。
楼春平想的很简单,去西山别院小住些时日,他的伤也就该养好了,再回楼家,楼夫人没能亲眼见到自己的伤,自然怒火也就有所不及,便是再对杜霜醉不满,处罚手段也能轻些。
他一向孝顺母亲,她若对杜霜醉有所微词,稍加驳斥,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能看着,连说句情的机会都没有。可如果亲见杜霜醉受委屈,楼春平一时又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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