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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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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嫌杜霜醉多事。她早从许侯爷那知道这杜霜醉和自己绝对不是一伙的,不免就带敌对的态度,巴不得处处给她设绊呢,杜霜醉一开口便拒绝道:“奴婢劝杜姑娘还是安生些吧,做人最要紧的便是识时务,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身份的事。如今夫人病着,侯爷又忙,老夫人也缠绵病榻,连人都认不清了,府里正是多事之秋,侯爷差谴你来是服侍夫人的,可不是给府里添堵的。”
杜霜醉自然能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如今后院可是没一个能说话算数的女主人了,不只许老夫人行将就木,就是世子夫人穆氏,也因为许五郎的身份揭晓,被许侯爷迁怒,只叫她在自己院里诵经替许老夫人婆媳祈福,连管理后院的事都给一撸到底。
她不过是个外人,连个名份都没有,哪有她指手划脚的份?
杜霜醉微笑道:“嬷嬷也说这府里是侯爷做主,不如嬷嬷先问过侯爷再做主张,如何?”
说她不识时务,没眼色,这郑嬷嬷又能好到哪儿去?现下许侯爷健在,她眼里只认这个主子,可早晚许侯爷有老的那一天,这府里终究是许七的天下,她就一点都不为后日着想么?
就算自己说话不算数,她说话就算数了?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也敢作威作福?
郑嬷嬷气的眼睛翻了两翻,到底气哼哼的没话可说。她果然差了人要去请示许侯爷,杜霜醉又道:“还有几件事要禀过侯爷,既是嬷嬷要跑一趟,索性一并回了侯爷吧。”
郑嬷嬷没法。到底这杜霜醉的身份比较微妙,都知道“世子爷”对她格外看重,就是侯爷都再三吩咐只要不太过分,就别与她为难,郑嬷嬷也只能得敷衍就敷衍。见杜霜醉这么不客气,也只好忍气答应。
杜霜醉在许夫人房中转了半晌,道:“夫人这里连文房四宝都没有,还要劳烦嬷嬷帮我领一套回来。”
郑嬷嬷不大愿意动,只瞪着眼睛道:“如今夫人病着,再好的文房四宝搁着也是白搭,杜姑娘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和奴婢说,奴婢虽然年老,到底耳不聋眼不花,也颇能记得几句话,不会误了杜姑娘的事。”
杜霜醉也不恼,只温温和和的道:“我倒不是信不过嬷嬷,可到底口说无凭,没有对证,万一传话过程中落了一句半句,耽误了我的事情是小,追究谁的责任是大,到时互相推诿起来,岂不竟是口舌官司?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我写到纸上,由嬷嬷代为请示侯爷的好。若是嬷嬷觉得府里连一份文房四宝都吝啬拿出来,可是要毁了侯爷一世英名。再若有些侯爷宅院失于管束的谣言传出去,只怕许家百年声望都要毁于一旦。”
郑嬷嬷厉声道:“休得胡说,侯爷一向待人宽厚,逢了年节都要舍粥施米,岂会有吝啬之名?”
杜霜醉反问道:“那为何连一份文房四宝都要如此艰难?还是说嬷嬷初进侯府,于府里人事不熟,一时半刻竟没有头绪,不知道跟谁讨要么?我也不敢劳动嬷嬷,不如请嬷嬷示下,如今这府里是谁掌管中馈,不若我亲自跑一趟,也免了嬷嬷奔波之苦。”
许侯爷早有示下,杜霜醉要什么,只管由着她,可万万不能放她走。如今杜家父子在朝中颇得今上圣宠,难保她不会和杜家私下往来,许家这些事都是家事,却也是丑事,若由得杜家插手,许侯爷哪里招架得住?
因此他严令郑嬷嬷,务必要看管好杜霜醉,不许她在府里乱走,就是她接触了什么人,都要严防死守,绝不能和府外私相往来。
郑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杜二娘子素来有温顺、乖巧之名,在娘家声名不显,怎么如今看来倒是名不副实呢?”
这是变相的在讽刺杜霜醉泼辣、尖酸、刻薄,没有家教,隐含的把杜中玉夫妻都骂进去了。要是从前,杜霜醉羞愤之下恨不能一头撞死,可到底活了两世,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因此只笑笑道:“嬷嬷这话说的很是,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这人岂是旁人说长道短就能识得清的?要不怎么还有三人成虎这话呢?人人一条舌头,这舌头却各有各的样,东一句西一句,好好的话也能扭成麻花,外人的话岂能信得?”
一句话把郑嬷嬷说成乱传谣言的小人,还把她说成偏听偏信的蠢人。
郑嬷嬷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住,冷哼一声道:“杜二娘子当真是牙尖嘴利,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过于拔尖了可不大好,短命。”
杜霜醉回敬道:“我这才哪儿到哪儿?要论好钢口,我在嬷嬷面前甘拜下风。”
还不一定谁短命呢。
郑嬷嬷占不了上风,只好给杜霜醉拿来了文房四宝,杜霜醉略一沉吟,便把她想添置的东西大致列了个单子。等到写完了,搁了笔,在纸上吹了吹,墨迹稍干,便恭恭敬敬的递给郑嬷嬷:“有劳嬷嬷。”
郑嬷嬷不识字,可看着满纸的墨迹,也知道杜霜醉胃口不小。可到底都是些死物件,想来侯爷虽然不会太愉悦,但也不会太吝啬,说不过最后大手一挥,就把这物件都赏她了。
郑嬷嬷气咻咻的去寻许侯爷。
许侯爷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挥手道:“算了,你们只要把夫人的饭食、汤药把持好了,把那杜霜醉的两条腿看住,随她怎么折腾吧。”
………………………………
我都佩服我自己,居然这么晚了还能码出一章来。大家晚安。
第222章、黑状
许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立起来了,两个刚留头的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也到了,但许夫人的一应饮食和汤药,杜霜醉还是不能沾手,两个小丫鬟也只不过帮着做些浆洗、扫地、擦桌的粗活。
再不然就是许夫人需要换洗时,两个人帮杜霜醉一把。
人不能贪心,杜霜醉已经知足。
这天是大夫来给许夫人把平安脉的日子。郑嬷嬷之前就吩咐杜霜醉:“待会孙太医要来,杜二娘子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杜霜醉正替许夫人梳头,闻言头都不抬的道:“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太太、奶奶,再说许夫人的病情我不甚了解,只怕服侍不周,正好太医来了,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问太医呢。”
郑嬷嬷见说不动她,也就不再相强,毫不避诲的撇了撇嘴,径自转身走人。
当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有一点教养,孙太医虽说年纪不轻了,到底是外男,哪家高门大房里的闺秀能出头露面和外男见面的?
不过杜霜醉这么作死,郑嬷嬷愈发放了心。她就算是待在许夫人身边也白搭,她一个闺阁弱质,能读过几本书?她还能看懂药方不成?就算她看懂了药方也白搭,这边孙太医开的药方是一张,回头抓药的可是另一张药方,杜霜醉由何得知?
再说,熬药、做菜,全是侯爷自己安排的人,杜霜醉根本插不进手去。
他日若是世子爷真的相纳杜氏为妾,就冲她现在的行径,统统可以归为不检点之列,只怕想要做妾都难。
何惧之有?
孙太医很快就来了。
郑嬷嬷陪笑道:“我家夫人吃了几剂药,有了很大起色,这不又劳烦太医来给我家夫人诊诊脉,酌情添减一二。”
孙太医满面谦逊:“这是下官的本职,应该的。”
从前进许夫人卧房。身边服侍的大都是年纪大的婆子,就是许夫人也是隔着床帐,只露出一只手腕,还要在手上搭一方绢帕。
但孙太医常出入侯门世家。但凡进门,从来都是垂眸敛目,轻易不四下张望,可一进许夫人卧房,还是觉出来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也有从前的几个婆子在一边服侍,但不像是服侍许夫人的,倒像是监视什么人。他用余光一挑,便掠过一角裙裾。
颜色轻雅,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也就是说。这屋里有位年轻的姑娘。
孙太医虽然好奇,也知道这些世家名门里的*多了,知道的越少越好,当下眼观鼻,鼻问心。只作不知。替许夫人诊了脉,还是那一套官话,只说静养。
他开了方子就要走,就听身边一个娇柔的女声道:“太医留步,容我看一下夫人的药方,可否?”
孙太医哪敢说不行,忙伸手递过去。
郑嬷嬷满心不悦。待要阻拦,终究有外人,做的太过不像样,也就原地纹丝不动。杜霜醉只身一人跋涉千里,这点相互传递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事。没有小丫鬟接手,她自己上前就接过了药方。一目十行,看过之后,又一味一味的问孙太医这药都是什么药性,该用多少剂量合适,把孙太医问的汗都下来了。
知道的是她谦虚好学。对许夫人病情十分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信任孙太医的医术,在这查考他呢。
孙太医不明她的身份,一时也不好太过怠慢,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霜醉并没有为难孙太医的意思,她故意一味药一味药的问,一是孙太医的字着实龙飞凤舞,她怕自己认错,借以确认一下,二则,这样重复过几遍,她记的也能格外精确。
问完了,这才将药方递给郑嬷嬷,朝着孙太医微微施礼:“小女子多有得罪,还望孙太医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才是。”
孙太药拭汗道:“岂敢,岂敢。”
到底也没敢问眼前这姑娘是何许人也。他是知道许夫人膝下没有儿女,要么是侄女辈?不过似乎年纪又对不上。许家的女儿何等金贵?再关心许夫人病情,也绝对没有未嫁女孩子如此抛头露面的道理。
再么,就是哪位的姬妾?
孙太医不敢直视,也就无从分辩眼前这姑娘到底是妇人妆扮还是未嫁的闺阁妆扮。不过完成了今日出诊,他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出了二门,就有小厮领路,正走着,迎面出来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小厮上前行礼:“世子爷。”
孙太医知道这是战功赫赫,扶持今上登基的许世子,忙恭谨行礼。
许七拦住他道:“孙太医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问母亲的病情。”
孙太医免不了又把许夫人的病情说了一番,许七点头,亲自把孙太医送出去,连声道:“有劳。”孙太医临上车前,许七伸手扶了他一把,道:“孙太医小心。”
孙太医原本没觉得,倒是许七这一扶,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摔下去,忙道了谢,坐进车里。等到车马起程,他想掏帕子擦汗,不想掉出一张银票来。
孙太医怔了下,弯腰拾起,展开来一看,竟是通兑银票一千两。
这……这也太大手笔了。
孙太医忙喝命:“停车。”
车夫不解其意,停了马车问:“大人,有何吩咐?”
孙太医拿着银票沉吟半晌,随即摇摇头道:“算了,先回去吧。”他能如何?难道把这银票还回去,当着许世子的面说:“抱歉,我已经承你老子收买,断然不敢悖主。”
那不是找死嘛。
别说许侯爷行事缜密,他虽有纵容之嫌,却抓不到任何把柄,单是现在许侯爷和世子高下难分,他也别无选择。
人谁不为自己?他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既然许七只字不提,他也乐得装糊涂,只当他是感激自己替他母亲尽心看病也就是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许七别了孙太医,便去看望许夫人。
许夫人照旧昏睡,只有杜霜醉在一边服侍。郑嬷嬷等人对许七还是毕恭毕敬的,只是他和杜霜醉站在一起,照旧不敢掉以轻心。
杜霜醉和许七并无多余的交谈,她只是絮絮的谈起许夫人平日里的琐事。
许七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望着许夫人那愈渐昏黄的面容,纵然心中煎熬,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
杜霜醉便道:“暑气炎热,我想给夫人做些凉饮,只是食材不太新鲜……”
郑嬷嬷没好气的白了杜霜醉一眼,这分明是当着世子面给自己诸人上眼药,许夫人所用食材哪里不新鲜了?
杜霜醉也不容她分辩,又道:“旁人做我不放心,说不得只好我自己来做。还有,我听闻一些偏方或许能治大病,只不知侯爷和世子是否放心呢?”
许七道:“非常时期,不能以常理论,你且试试看。”
许七正握着许夫人的手,满目沉静的忧伤。杜霜醉乘人不备,假装替许夫人掖掖薄被的被角,将一团物什塞进许七手里。许七旁若无人的收好,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郑嬷嬷絮叨着抱怨杜霜醉道:“不是奴婢多嘴,杜二娘子如今身份未明,还是不要过多的抛头露面的好。奴婢一家几代服侍许侯爷,由侯爷亲自指派服侍夫人,那是合情合量,应该应份,杜二娘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是个外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要不是因着许世子,她在许府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不要以为现在许世子就可以当家,说到底这府里说话最算数的还是许侯爷。世子虽有军功,可到底还年轻,又有了嫡妻,这杜二娘子再自甘下贱,也不过是个妾侍身份,也不知道她嚣张个什么劲。
杜霜醉只浅笑并不答话。若论讲理,她讲不过郑嬷嬷,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已经把许夫人的药方以及孙太医诊脉的症状都写到了纸上,交给了许七,相信他定然有办法去外头请人详看。虽说不知道许侯爷给许夫人服的是什么药,但想来给许夫人对症下药,未必不能让她清醒,哪怕是她昏睡的时间缩短一些呢。
杜霜醉每日里就专给许夫人做凉饮,许七来过几遭,郑嬷嬷等人都未发觉什么异常,只是许夫人竟似真的有好转之势。郑嬷嬷一面惊慌,一面故作欣喜状,急急的报与许侯爷。
许侯爷贵脚踏贱地,竟然拨冗来看许夫人。此时许夫人仍在昏睡,他端详了半晌,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好转的症状,不由的望向郑嬷嬷。
郑嬷嬷忙道:“侯爷怕是太心急了,您仔细瞧瞧夫人,气色可不比从前红润了许多?”
许侯爷经此提醒,也觉得许夫人确实比从前精神了些许,可这又如何,只要她长年昏睡,他也不在乎养这么一个废人。
他没那个耐心在这一直观察着许夫人,不耐的起身对郑嬷嬷道:“你们务必要精心服侍夫人,但凡稍有闪失,我必不饶你。”
郑嬷嬷应是,还不忘告一把黑状:“奴婢们笨手笨脚,做的都粗活,夫人的一切衣食住行,皆是杜二娘子亲自打理,若夫人哪一天病体痊愈,便全是杜二娘子的功劳。”
…………………………………………
昨天牙疼的厉害,实在没码出来,看今天的哈。
第223章、监视
果然,许侯爷把冷戾的眼神落到了杜霜醉脸上,她只是淡淡的道:“嬷嬷盛誉,霜醉愧不敢当,且不说夫人未见好转,即使夫人痊愈,那也是侯爷对夫人的夫妻情深感动天地,是夫人福大命大,与霜醉何干?”
这话可够恶心人的。郑嬷嬷不能还嘴,否则便是对许侯爷大不敬,许侯爷自不会放下身段和杜霜醉计较,可非得说他和许夫人夫妻情深,他恨不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又不能当众作色,即使吞了苍蝇,也得往下强咽,把杜霜醉算是恨到了骨子里。他又狠盯了杜霜醉一眼,心道:无论如何,这女人也是不能留的,更别说把她给了七郎。
显见得她心眼多,又牙尖嘴利,偏心心念念只站在许夫人那一边,若有她身许七身边,只会撺掇着许七和自己离心离德。
原本许七就是个拗的,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拉回来,再添一个杜霜醉,那得费多少功夫?
许侯爷淡淡的道:“妻贤子孝,是夫人的心愿,尤其是七郎,一直不曾成婚,夫人念念在兹,若此事不成,只怕她难以瞑目,你好好服侍,自有你的好处。”
说罢大步而去。
倒把杜霜醉给恶心着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她呢。许夫人再怎么想看媳贤子孝,身体这样了,什么时候能痊愈还未可知,许七的婚事明摆着是抓在许侯爷手里,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假如自己不听他摆布,他便要替许七另说门当户对的妻子了?
就算许七不肯,他也有理由指责她不孝不贤,从而不许她和许七在一处。
她如今是杜家的死人,和个孤魂野鬼也差不多,林家不追究她是逃妾,她或许还能安安生生的活着。可或林暮阳不依不饶,许七也难护得住她。
许侯爷权大势大,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杜霜醉忍不住嘲弄的弯了弯唇角,一个孝。一个贤,就是许七和她的软肋,只要顾忌着这两个字,这一辈子都只能被许侯爷拿捏在手里。
许七如何想,杜霜醉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愿意深想。一旦许七真的把许侯爷检举出来,这不孝之名背着,那就是一座五指山,凭当今圣上如何看重他,他也休想再有所建树。史官们的一枝朱笔,能把许七骂的遗臭万年。
可她么,就没这么多忌讳了。若她只想做个贤妻,和上一世一般就行了,何必处心积虑的害了楼家一家?
拿个“贤”字就想把她圈起来。许侯爷错打了算盘。
过了十几天,许夫人的哥哥谢承嗣忽然过府探望妹妹。
谢承嗣一直在东南负责海防,因着听说妹妹病重,这才借着回京述职的机会,带着一家老小回了京城。
谢承嗣提前送了书信,可那会儿还在路上,后来又忙着在京城落脚。才安顿,便带了许陈氏来了。
许侯爷不敢怠慢,带了许七亲自招待谢承嗣。
许承嗣的夫人陈氏带了两个女儿,年纪都在十四、五岁上,生的娇颜玉面,十分惹人喜爱。许老夫人病重。家中只有报病不理事的穆氏,此刻也只得打起精神,将陈氏和谢家两位小姐迎进花厅。
穆氏最近憔悴了不少。
许侯爷再怎么遮掩,可许七和许五的分别,旁人分不清。她是枕边人,哪有分不清的?打从许世子昏迷病重,她虽然不敢近前,可跟在许夫人身边,远远的望过几眼,她便知道那才是她的丈夫。
她不敢承认,只因忌惮许侯爷的威严。可许世子眼瞅着要清醒痊愈了,却无缘无故的死在城外的护城河下,穆氏悲伤自己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又怜惜孩子以后没了爹,更担心的是许侯爷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己,是以这些日子简直就如惊弓之鸟,惊惧度日,十分难熬。
谢夫人陈氏心下暗暗称奇,话里话外便带了出来:“世子夫人真是孝顺,侯夫人病重,只怕你也没少床前尽孝吧?只是怎么也该保重自己,不然妹妹醒了,看你这般憔悴,反要心疼、懊悔呢。”
穆氏心下暗道惭愧。
许夫人病重,许侯爷把持内宅,她自己都形同软禁,整个家都在楼采凝的手里,别说尽孝了,她连多走动几回就要被楼采凝训斥。
穆氏只得陪笑道:“舅母言重了,母亲病重,我心下不安,尽孝乃是本份,只盼着母亲早日痊愈,便是我等做人子女的福分了。”
楼采凝在一旁端着茶碗冷笑。
按说她一个妾侍身份,是没有资格陪客的,可架不住许侯爷不放心穆氏,明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还是怕她露了马脚,是以让楼采凝在一旁监视。
谢夫人陈氏和穆氏寒暄了几句,便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楼采凝咳一声,开口道:“舅夫人见谅,老夫人这些日子病的昏沉,已经许久不见客了。”
谢夫人便望过来,不解的道:“这位是?”瞧着年纪轻轻,莫不是七郎之妻?可也没听老爷说过七郎娶的是哪家的女眷?
若是许世子的妾,穆氏早一顿连削带打,撵她下去了,也免得在这碍眼,可偏偏她现在是许侯爷的贵妾。穆氏只得忍羞解释:“这是服侍父亲的楼氏。”
谢氏的脸微微一僵,头一个念头就是:许侯爷你作死啊?
自家将军确实品级没有许侯爷高,可好歹是大舅子,到许家来是探望生病的妹妹,他就让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招待自己?
好在谢氏涵养好,眼风掠过楼采凝,并不同她直接对话,只看向穆氏:“辛苦你了,又要服侍祖婆婆,又要侍奉婆婆。既然老夫人不喜打扰,劳烦转答一声,就说我给她老人家请过安了。”
穆氏既不敢得罪楼采凝,也不能得罪谢夫人,忙欠身应了,陪她去瞧许夫人。
楼采凝自然一路相随。
因着她,谢夫人连穆氏都懒的敷衍了。
许夫人的院子里倒是热闹,四个婆子一溜出来给谢夫人、穆氏、楼采凝行礼。穆氏挥手叫她们起来,她们四个站起身,却侧立在一旁,倒和四大金刚一般相似。
谢夫人心下微沉。
此时也顾不得和这些婢仆们计较,便迈步进了许夫人的寝室。
屋子里倒还干净,没有沉重苦涩的药味,甚至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时下正开着的鲜花。许夫人照旧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昏睡。
谢夫人眼圈一红,叫了一声“妹妹”,帕子就捂住了眼睛。谢家两位小姐也上前叫姑母,一时娘几个都放了悲声。
谢夫人伸手替许夫人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便握住了许夫人的手:“妹妹,这一别十几年,只说咱们姑嫂两个见了面好好聊聊,怎么你就这样了呢?我苦命的妹妹呀,你大哥日夜牵挂,只恨分身乏术,愁的头都白了……好不容易兄妹相见,你倒是睁睁眼啊。”
穆氏陪在一旁不说话,楼采凝嗤笑道:“谢夫人不必担忧,我家夫人不还好好的么?您这么哭,真的好吗?”
就差说人还没死,这会儿哭也不嫌晦气了。
谢夫人气的两眼圆睁,却又不肯失了身份和一个妾室计较。再说她眼看这楼采凝年轻娇艳,老夫少妾,定是很得许侯爷的宠,自己一个舅夫人,难不成还能替许侯爷处理后院之事不成?
穆氏只得上来打圆场:“舅母,母亲缠绵病榻日子久了,屋里难免气闷,两位妹妹金玉一般的人儿,可别在这屋里憋坏了,不若叫人带两位妹妹去园子里逛逛。”
谢夫人虽说同情许夫人,可到底亲疏有别,又不知道她得是什么病,穆氏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窝子里,便吩咐两个女儿:“去和你五表嫂去外边逛逛再回来吧,我陪着你们姑母说说话。”
楼采凝又是一声冷笑,好在没说什么,只是穆氏带着谢家两位姑娘走了,她却没动。
谢夫人一肚子没好气,不禁发作道:“平日都是谁服侍你家夫人?且过来我要问问,平日你家夫人都吃的什么药?平日饮食如何?”
自有婆子上前回禀。她们镇日虽说不亲自服侍,可也一直冷眼旁观,不必撒谎,只管如实说就是。若是舅夫人满意,她们领赏也就是了,假若舅夫人不满意,这是许家事,她到底是客,也管不着。
谢夫人瞧着这四个婆子说话滴水漏,一时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许夫人虽然世事不知,可身上衣服柔软洁净,身下被褥也都勤换勤洗,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挑了些小错,发作了几句,实在无可耐何。
偏这会儿许夫人腹中咕噜作响,谢夫人一怔,刚要说话,就听啪一声脆响,接着便有恶臭气味袭来。
旁人不曾怎么样,谢夫人先自恼怒着红了脸:这是许夫人失禁了。
想想这位小姑子,未出嫁时便禀承着大家闺秀的礼仪风范,端庄自持,稳重大方,及至嫁到许家,又是侯夫人,从来都是威风八面,何曾有过这等出糗的事?
谢替人又是同情又是悲悯,不由的斥道:“还不替你家夫人更衣。”
…………………………………………………………
不敢奢求原谅,这是迄今为止,写的最痛苦的一本,大概真的是我老了,写完这本,不敢随便开文了,抱歉,鞠躬。
第224章、先手
服侍许夫人的四个婆子却犹豫了下,没立即动。
只能说人都是惯的,没有杜霜醉之前,这些事,她们是捏着鼻子,不做也得做,顶多是偷偷懒,可也不好总让许夫人躺在屎尿窝里。
自从杜霜醉来了,她们已经久不做这等肮脏的事了。
谢夫人见自己吩咐之下,竟没人动,不由大怒,啪一下摔了茶碗,怒声道:“敢情你们口口声声,服侍的尽心尽力,就是这么个服侍法?”
两个乖觉的婆子立刻扭身往外,道:“舅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打热水。”
剩下两个婆子气的脸都歪了,拣轻省的活计干,就她俩精明是吧?
郑嬷嬷便沉了脸道:“各个猪油蒙了心的,还不赶紧过来先帮夫人换衣服。”
那两个婆子脸涨的通红,到底还是退转回来,苦着脸上前帮郑嬷嬷替许夫人换衣裳。谢夫人原本就存着疑心,此刻便站在一边,大有要伸手的意思。
郑嬷嬷道:“舅夫人还是外边等吧,这些肮脏活计,奴婢们来便好。”
楼采凝捏着鼻子道:“舅太太对我家夫人还真是情深。”
谢夫人气的倒仰,原本不过是帮帮样子,此刻倒更多了几分疑心。楼采凝趾高气扬,连世子夫人穆氏都被她压的死死的,许府里竟她一枝独大的意思。这四个婆子满脸横肉,一脸凶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服侍人的,那么许夫人要么是另有隐情,要么就是许侯爷做戏给自己看呢。
这四个婆子看似热心,可手脚笨拙,替许夫人光是解衣服就花了半日的功夫,虽说四个都凑在跟前,却谁也不肯伸手触那摊黄色的东西。
只碍着谢夫人在跟前,要不早就唤杜霜醉进来了。
郑嬷嬷便挡住谢夫人。道:“舅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还是请楼姨娘陪您去外间说话。”
谢夫人气不过,道:“不必了。小姑与我也曾亲密无间,什么样我没见过,再说长嫂如母,她如今世事不知,和我也论不上羞窘不羞窘。”
郑嬷嬷无耐,只得自己亲手替许夫人更衣。可惜下手没轻没重,许夫人竟唉哟一声,睁开了眼。
郑嬷嬷吓了一跳,眼瞅着蹭来蹭去,自己手上都沾了污物。再也忍受不得,便朝外道:“来人,来人,还不服侍夫人。”
杜霜醉被人看的死死的,想要露面都不能。郑嬷嬷发了话,才有人把她放出来。杜霜醉见着谢夫人,匆匆一礼,便忙分开众人上前,一边安抚许夫人,一边吩咐郑嬷嬷道:“替夫人取干净床单、干净衣裳、准备热水。”
郑嬷嬷也顾不得老脸,只好吩咐下去。
杜霜醉替许夫人拢上薄被。也不顾污秽,轻手轻脚的替许夫人除了亵裤,手脚利落的收拾干净,又和郑嬷嬷等人扶着许夫人坐进了浴桶。
谢夫人又是痛又是悲,忽的袖子一紧,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微微一怔。却见杜霜醉已经从她身边过去,旁若无人的替许夫人准备衣裳去了。
许夫人仿佛回光返照一样,忽然就有了点精神气,看到谢夫人,还虚弱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虽不能说话,却一直在手心里动。
谢夫人也知这里面有端霓,一边假意安慰:“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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