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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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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丫鬟,林暮阳坐在床沿。
杜霜醉似乎没察觉到他进来一样,一动不动。
林暮阳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做出怎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呢,怎么倒听说连话都没说几句?人前有话不说,人后要死要活,杜霜醉你也就这么点出息是吧?”
杜霜醉没有力气和他对峙,她现在能够自保的只有沉默。
林暮阳喋喋不休,杜霜醉都和没听见一样。林暮阳恼了,他扳着杜霜醉的肩强迫她坐起来,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要死要活的?你想要的,自己都不争取,得不到就算了,何必做这么副天塌地陷的模样?”
杜霜醉揉揉被他掐疼了的肩膀,扯唇轻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想要寻死觅活,就是累,不想动,这也不行吗?”
林暮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杜霜醉是这么个模样,她的脸上没有痛楚,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苍白,她可以说毫无异色。她的笑还是那么浅淡柔美,她的神情也还是那么淡漠从容,她望着他的眼神也还是那忧伤茫然。
杜霜醉淡淡的道:“他说执着太苦,劝我放下。”
林暮阳总算把张着的嘴合拢,斥道:“屁话。”
杜霜醉也不生气:“不,是真话。也许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林暮阳怔了下,道:“你不会为他守节吗?”
杜霜醉还是那么副油盐不浸的模样,反问林暮阳:“如果你真这么打算的,又为什么非得纳我为姨娘呢?”
如果林暮阳愿意为穆怡守身如玉,何必让他自己枉担虚名?如果他愿意成全杜霜醉对许七的那份感情,又何必让她枉担这份虚名?
林暮阳半晌才古怪的笑起来道:“报复你们俩啊,看,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做,你们两个就矛盾重重了。什么矢志不渝,什么两情相悦,都敌不过世俗的折磨,你们两个也不例外。”
杜霜醉无力的靠着,轻瞥了一眼林暮阳,道:“你懂什么?谁说相爱的人就一定相守?”
林暮阳笑道:“是,我不懂,相爱的人就该和你们两个一样,自己作还不够,还要拉着对方一起作,早晚一起作死。”
杜霜醉轻叹了口气,道:“林三公子,你真的是……”她顿了顿,忽的道:“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怨不着别人。我认命……”
第201章、如故
许七就如同在杜霜醉的生活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他来过,便溅起一波涟漪,他走了,杜霜醉的生活也就恢复了平静。
没人能看出来她有什么异常,只除了当日她曾经晕倒过。
林暮阳也没什么反常之处,对杜霜醉还是“宠爱”依旧。是以林夫人虽然听丫鬟回禀了林暮阳后院里的异常,却也没插手。
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带杜霜醉去许府坐客。
杜霜醉倒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反倒是头天晚上林暮阳嘲弄她道:“这还真是你的命,来来去去,你总跟许家牵扯不清。”
杜霜醉不理他的嘲弄,只对着镜子把钗环摘了,漫不经心的道:“这是夫人的一番爱子之情。”她不过是个配角。
一句话就把林暮阳的嘴给堵住了。林夫人为什么这和热心的要带杜霜醉出门?还不是为了他的亲事。
林暮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白费心思。”
杜霜醉笑笑,不做评价。
林暮阳又道:“你也别得意,就你现在这身份,出门被欺负简直是天经地义的。”
杜霜醉早习惯了他的刻薄,听他这么幼稚的话,只浅笑一声道:“我被人欺负,你很荣光么?”
林暮阳又被噎住了。他狠瞪一眼杜霜醉的后脑勺,道:“你被人欺负我高兴,管什么光荣不光荣。总之你别指望着我给你撑腰。”
杜霜醉呵笑一声道:“一报还一报,我绝不替你把关,势必替你娶一个貌比无盐、泼辣善妒的妻子就是了。”
林暮阳这回洋洋得意了:“娶就娶,我受折磨,你也甭想有好日子过。女人之间为敌,斗起来可比男人之间惨烈的多。”
杜霜醉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为了报复她,他连自己的婚姻都能搭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林暮阳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忽的冷笑道:“不过,我的亲事确实要考虑了。不然连表哥都要插手了。”
杜霜醉倒诧异的瞥他一眼,问:“你也打算放下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符合他一贯痴情的形象啊。
林暮阳不屑的嗤笑道:“婚姻一向是和利益绑架到一块的,陛下前段时间动作太急太快了点儿,这会正急着安抚人心,可不就得用怀柔手段么。不只我,连他自己都要采选充盈后宫了。”
杜霜醉对外间消息知之不多,听林暮阳这话,便问:“陛下动用雷霆手段了么?”
林暮阳颔首,叹了口气。道:“也不怪他,到现在,朝廷中还是反对的呼声太高……”怪只怪,太子先前多病荏弱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安王善于拉拢群臣。尽管他已经事泄兵败,气死了先皇,可史官们还是不怕死的给福平帝一个“暴戾、冷血”的称号,说他不念兄弟骨肉亲情,逼死手足,又逼得先皇禅位。
又因为先皇后为了一洗太子清名,自缢而死。是以福平帝即位,连外家都对他颇有微词。一时间,他可真成了孤家寡人。
因他也算是在乱军中拼得了一条血路,才坐上皇帝宝座,因此对许家、林家、陈家颇为倚重,难免有重武轻文之嫌。如今国家安定,文官们不甘心被武将们压一头,自然要挑头闹事。
杜霜醉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为了那么个位子,争的头破血流。值么?”虽说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毕竟是兄弟,这么多年,两兄弟面上和善孝悌,可背后斗的你死我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也够可悲的了。
为了争皇位,父子之间没有一点情份,整日猜疑。为了争皇位,到最后父亲没了,母亲没了,连夫妻情分也注定越来越淡薄,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迎娶一群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就算将来儿女成群,只怕又是新一轮的倾轧争斗,未必是福气。
如果这么想,生在皇家,还真未必是幸事。可若是生为布衣百姓,纵然有天伦之乐,但总有除此之外的种种烦恼。比如说生计问题,比如说缺医少药的问题……
可见人生总是充满残缺,不能处处如意。
林暮阳冷嘲道:“争,还有一条活路,不争,必死无移,他生在皇家,注定过不上平静安定的生活,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值与不值?”
都一样,不过是为了活着。
许久杜霜醉才在黑暗里问了一句:“那你呢?值还是不值?”
林暮阳没答,不知道是不是睡沉了。
杜霜醉这句疑问其实更多的是自问,到底她值不值?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当然值。且不说她并没牺牲什么,就算她牺牲了她自己,可只要能保全父母安宁,也是值得的。
杜霜醉不再多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林暮阳睁开眼,漠然的望着床顶,喃喃道:“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呵。”
杜霜醉一大早就起来了,梳妆打扮,草草吃了两口早饭,一等林夫人那边准备妥当,她便赶了过去。
林夫人上下一打量杜霜醉,瞧她气色红润,气质温婉,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也就微微颔首,含笑携了她的手,道:“三郎最近如何?”
照例问过林暮阳的饮食起居情况,见杜霜醉对答如流,十分熟稔,显见得是平日亲自打理,不禁很是满意。
对杜霜醉,除了她的身份地位和从前的过往婚史,林夫人对她还算是满意。照着姨娘的身份来说,她做得已经足够好。温婉贤良,不争不抢,对林暮阳又无微不至,对长辈也是尽心尽力。
在林府来说,她的存在无足轻重,可对于林暮阳来说,她的存在如春风化雨,林暮阳最近变化良多,虽说不能和从前那个开朗的儿子比,但相较于穆怡死后林暮阳的种种情形,现在的林暮阳已经让林夫人直呼庆幸了。
林夫人和杜霜醉各乘一辆车,一路无话,很快到了许府。
许夫人径直迎出来,和林夫人略事寒暄,不经意一抬头,发现妇人妆扮的杜霜醉正巧下车,眼神一顿,不禁就是一怔。
杜霜醉也瞧见了许夫人,她对许夫人也算得上熟悉,对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看的清清楚楚。既然敢进林府,既然敢来许家,她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因此大大方方的朝着许夫人施礼:“许夫人,别来无恙?”
林夫人诧异的望望许夫人,又望了望杜霜醉。凭着女人的直觉,她隐约觉得许夫人和杜霜醉之间有什么,并不似寻常人之间那样客套疏离。
许夫人愣怔也只是一瞬,她迎着林夫人诧异的眼神,亲自挽起了杜霜醉,浅笑道:“一别四年,你倒是不曾变。”
杜霜醉无言苦笑。怎么可能不变?人变了,心也变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有近四年不见了。
许夫人苍老了许多。想着从林暮阳那知晓的许家旧事,杜霜醉对于林夫人充满了同情。当然,她自己未见得就有多幸福,可是女人总是心软,一想到做为母亲的许夫人接连痛失爱子,杜霜醉就心硬不起来。
再说,许夫人对杜霜醉也算是仁至义尽,就是杜霜醉自己如果只剩下唯一的儿子,却挑中了和自己一样境遇的女子,她也不见得就能毫无芥蒂,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
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识好歹,不可理喻。
杜霜醉抿抿唇,道:“夫人倒是见老了,要多保重才是。”
这话直白浅显,却也诚心诚意,蕴含着杜霜醉对许夫人真切的关心。许夫人不免抚了抚自己越渐消瘦的脸颊,惆怅的道:“是啊,时过境迁,七郎都大了,我怎么可能不老。”
提到许七,杜霜醉便没了言语。
对外,许七伤势不愈,做为许七的娘亲,许夫人该如何忐忑惊惧?对内,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顶着世子名义的才是她的亲儿子。可许七北上御敌,结果难料,不论她知不知情,都是一件悬心的事。
倘若许七能平安归来……许夫人也还有操不完的心。说来说去,自己都是那个祸端。
杜霜醉便垂了眼眸道:“听说许七公子伤势渐缓,想来痊愈指日可待,夫人可以放宽心了。”
许夫人果然露出点笑意来,道:“你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体贴。”
杜霜醉汗颜。她无论如何也当不起“体贴”二字。
林夫人此时插话道:“夫人与霜醉倒是一见如故。”
许夫人便笑道:“不过是从前在佚梅庵有过几面之缘罢了。霜醉和我投缘,我很喜欢她。”
林夫人自是对杜霜醉的过往查的一清二楚,闻听此话,也就哦了一声,笑着眯眼瞥了下杜霜醉,又转向许夫人道:“能得夫人喜欢,想来她定是有过人之处,也不枉三郎忤逆不孝一回了。”
杜霜醉并不在乎林夫人的话,倒是许夫人脸色稍微一变,却还是厚道的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都老了,只管享清福就好。”
林夫人呵呵一笑,感叹道:“是啊,我也想,可恨三郎不如你家七郎懂事,但凡他肯听劝,我也不至于处处为难了。”
第202章、人选
这才叫当着和尚说贼秃,当着挫子说腿短。
林暮阳固然不让人省心,可要说许七懂事,那也是没影的事。许七惹的祸还少吗?好不容易不是全京城的笑柄了,又因伤成了现在的模样。许家那点*事,别人不知,林家是知道的,林夫人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往许夫人心口上撒盐吗?
杜霜醉不由的看向许夫人。
她倒错估了许夫人的承受能力。经历过半生的风风雨雨,被人冷嘲热讽的时候还少吗?她若经受不住,此时也早就不能好端端的在这站着了。
她倒是好笑又怜爱的回望了一眼杜霜醉,示意她不妨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轻松的对林夫人道:“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我算是想透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
林夫人的耳尖倒是红了一红。
她倒是处处都想掌控儿子,可惜这个小儿子就从来没让她省过心,和穆怡打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因着她一向知道穆家人野心旺盛,穆怡的婚事由穆侯爷做主,未见得能落到林暮阳身上,再则她也多少知道穆怡一直喜欢陈家那小子,是以并没当回事。
谁成想穆怡和许家的七呆子成了苟且之事?虽说外面并没传的风言风语,可林夫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哪有辩别不出来这言外之意的?
她虽然同情穆怡,但到底断了自己儿子的心思,林夫人不是不庆幸的。
说起来,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外甥女。和穆婉相比,穆怡太过任性太过娇气了些,虽说不是世子夫人,不必承担太多责任,可到底林家不是寻常人家,她实在不愿意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祖宗回来。
再后来,又传出林暮阳和穆怡在外共度一夜的事。
林夫人差一点没气死过去。
她要是再瞧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思。那可就白活了。她抵死不肯同意林、穆两家亲事,林暮阳便一直和她拧着,母子之间情份越加淡薄,要不是穆怡命薄。早早就死了,现在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别人家爱怎么样怎么样,别人谁看不看透,林夫人都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家的事,她是务必要操心做主的。
什么各人的缘法?她只信奉事在人为,她更相信人定胜天。
因此林夫人只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杜霜醉,便随着许夫人进了门。
如今杜霜醉早不是当年的小媳妇了,也不再只是个从四品的侍郎之媳。水涨船高,她已经够资格出入权贵世家,尽管只是个姨娘,身份上不得台面,可因为是林夫人带她出来应酬。又承担着林暮阳亲事这项大任务,是以很得青眼。
那些夫人们都带着自家的姑娘,冲的就是林家和许家两个未娶亲的单身汉,彼此打的什么主意,心照不宣。
她们自恃身份,当然不会和杜霜醉套话,姑娘们又是千金之躯。自然也不会拉下脸面,和一个姨娘套近乎,不过她们自有她们的办法,有庶女的带着庶女,有庶媳的带着庶媳,再不济的。就带着自家媳妇,总之既能和杜霜醉搭上话,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
这会儿杜霜醉就被人团团围着,说着不痛不痒的寒暄话。
杜霜醉和她们不太熟悉,毕竟她在闺中很少出门坐客。嫁进楼家,又因身份低微,同时又是小儿媳,也少有出门应酬的时候。
这几年她一直在原籍老家,更是完全淡出了京城的社交圈,此时应对起来,难免捉襟见肘。
可上流妇人的社交圈,永远不缺长袖善舞之辈。杜霜醉几乎不用怎么陪笑讨好小意,就有人凑过来和她搭讪。
从天气到服饰,三五句话之间,各自便熟稔起来。叙过年齿,周围的人便姐姐妹妹的叫成一气。
杜霜醉只觉得好笑。当初穆氏还不是面上带笑,姐姐妹妹叫的亲热?可背后算计起她来,一点都不手软。杜霜醉远没有当初那么单纯,更多的时候并不参予,只是旁观,看各人戴着伪善的面具,扮演着最良善的角色,演绎着最可笑的闹剧。
杜霜醉只觉得自己经历惨痛,可在别人眼中,实在是个传奇角色。想她以名不见经传的从四品侍郎家儿媳的身份,却一度成为京城中的焦点,着实让人慨叹。
按理说她也是锦衣玉食,却成亲不足一年,就去了佚梅庵带发修行,众人难免起疑。背后的八卦尚未扒出,又传出她欲与楼家和离。和离不成,便远遁原籍,这一沉寂就是三年,也不过才不再成为众人口口相传的话柄。
哪成想一朝楼家势颓,阖府几乎无一人能幸免,偏她安然无恙,又一跃成了林暮阳的姨娘。
谁不好奇?谁不妒嫉?
要知道,林家可是在京城权贵之中数得着的人家,而林暮阳又有助当今福平帝登基的丰功,他几乎就是皇帝跟前红人的典型,哪怕只是他的姨娘,那也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再说,林暮阳最近几年不近女色,几乎成了京城里的佳话,谁不想打听打听,到底这杜霜醉何德何能,让让林暮阳宠爱非常?
因此总有人状似无意的提到她的过往。
旁人便都热切的凝注着她,想从她这儿得到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杜霜醉只一句“往事已矣”来推搪,表示往事不堪回首。她的嘴紧的和蚌壳一样,众人苦撬不松,也只能怏怏而退。
又有人问起林暮阳的种种。
这回杜霜醉就不能敷衍了,她自然只拣平日里林暮阳的温良的品行宣之于众。众人就又是羡慕又是妒嫉的望着杜霜醉,就差扒开她的脑仁,看看到底她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了。
一天下来,杜霜醉光顾着应酬,正经午饭没能吃好,倒是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回府时难免心神俱疲,好在林夫人并不为难她,一回林府,便道:“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了吧。”
杜霜醉便喏喏而退。
她可不觉得林夫人会拿林暮阳的亲事和她商量。尽管林夫人一直在众位夫人之间周旋,可她那双利眼压根就没放过任何一个出席许家宴会的淑女。
她固然欣赏林夫人,可也没想到,不过一场普通的宴会,她竟然这么快就替林暮阳把亲事定下了。
林暮阳这天回来的格外晚。
从他沉重的脚步,杜霜醉就能分辩出他的脾气不大好。
果然,不曾进门,先听见门外丫鬟的低叫,接着是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重重的摔到地上。杜霜醉放下手中的书,狐疑的望向门外。
林暮阳喝醉了?摔倒了?
还以为他最近颇为收敛了,大有浪子回头之势,谁想到这么快就故态复萌?又有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杜霜醉正想着迎出去看看,才起身,就听见门怦的一响,被林暮阳踹开了。他黑沉着一张脸,大踏步进来,身形稳健,步子端正,没有一点醉意。
杜霜醉也就没动,只诧异的望着他,问:“你这是又怎么了?”
林暮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一眼杜霜醉道:“明知顾问。”
杜霜醉也就替他斟了杯茶递过去,笑笑道:“是你的亲事有着落了?”
“何只是有着落,不出三天,娘就要换了庚帖,合了八字,纳采纳吉,想来不出三个月,就要把媳妇给我娶回来了。”
杜霜醉忍不住幸灾乐祸的道:“哟,夫人行动还真快。”
林暮阳白了一眼杜霜醉,灌了一大口茶,将茶碗一掷,仰头问杜霜醉:“你今儿也去了,都瞧着谁好?”
杜霜醉敷衍的道:“自然各个都是好的,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可大体上都是姿容秀丽、温婉贤良之辈,不管是谁,都堪当三公子之妻。”
林暮阳一针见血的道:“各有特色,就是毫无特色,除了相貌上不太一样,剩下的没什么不同罢?所谓温婉贤良,不过是段呆木头,所谓的灵动机巧,不过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所谓的活泼可爱,不过都是拈酸善妒之辈……真真是红粉骷髅,皮相之下,不过一具白骨。”
杜霜醉张了张嘴,又闭上,半晌才弱弱的辩驳道:“也不能一概而论,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
“你吗?”林暮阳毫不客气的道:“我已经领教过了,而且你也注定做不了我的妻。”
杜霜醉啐他一口,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心里烦他没事就往她身上扯,原本要说的话也都吞了回去。
林暮阳不是等闲之辈,瞧杜霜醉的神色,就猜出了一些端倪,索性凑上来道:“怎么,真有与众不同的,是谁啊?”
杜霜醉确认林暮阳没喝酒,因为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一点酒味,可她仍然本能的离他远了些,淡淡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道:“徐云英。”
林暮阳喃喃的问了一句:“姓徐?”
徐姓寻常,可也不寻常,谁让原来安王的外家就是徐家呢。他盯着杜霜醉,杜霜醉已经点头,似乎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确定道:“就是徐贵妃的堂妹。”
林暮阳绽出一抹笑,质问杜霜醉:“你成心坑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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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如何
杜霜醉直呼冤枉。
她还真不是存心要坑林暮阳。
不过是他问到了,她随口一答,而且所答属实,没有一句谎言。况且她压根左右不了他的亲事,何来坑他之说?
杜霜醉懒的辩驳,只悻悻然的扭转了脸。
林暮阳则摸着下巴,沉吟着道:“徐氏女肯定是不成了,她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倒是可以和皇上表哥建议建议。”
徐家在这场太子登基的变故中无一幸免,除了徐去英这一枝已经扯不上多少关系的堂兄弟,除了远渡重洋,至今没有消息的徐家六爷,再就是出嫁了的徐家女,剩下的悉数被周夜华下令抄斩处死。
杜霜醉不能理解周夜华这种暴虐的手段。
尽管徐贵妃确实有为自己儿子登上皇位四处拉拢人的打算,可到底徐家一直安安分分,没有轻举妄动,只除了担着安王外家的名声,却要因安王事败,闹的家破人亡,总是有点冤枉。
他一声令下,就把徐家人斩草除根,虽说有怕徐家人报复之嫌,可到底手段过于残忍。
但都没有此时听到林暮阳的话更让杜霜醉觉得心寒,她不可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让徐云英进宫?”
林暮阳摊手道:“这又怎么了?”
“可……”且不论徐云英会不会愿意,怎么说这周夜华也是徐家的仇人,再说徐云英那也是千娇万贵养大的嫡女,许给当今的福平帝做妾,这不是安抚徐家人,而是激化仇恨吧?
林暮阳又露出一副嘲弄的神情,对杜霜醉道:“你真是天真,这世上哪有纯粹的白和黑?你凭什么以为徐家人会不同意?以徐家人现在的地位,别说是选位四妃之一了,就是小小的一个美人,他们都会感恩戴德。”
杜霜醉不甘心的道:“你……既然你未娶妻。何不就娶了徐云英?”嫁给林暮阳,总比进宫要强吧?林家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地儿,可总比进了宫受人排挤的好。
林暮阳道:“我的份量还不够。如果表哥纳了徐氏女,这就代表了他不打算揪着前朝那些叛臣的小辫子了。至于徐氏女在宫中会有什么样的境遇地位。没人关心。前朝老臣们得到了安抚,表哥得到了他想要的,只牺牲一个小小的徐氏女,这已经足够划算的了。”
不等杜霜醉再说话,林暮阳又问杜霜醉:“对你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
“什么?”杜霜醉不想还会牵扯到自己。
林暮阳笑了笑,道:“你那位至今有家不能归的徐六哥,只怕也该回来了。”
原本杜霜醉还想着替徐云英的未来争取,到这会儿也只能瞪目结舌了。
林暮阳不由的有点拈酸:“说到你心口上了吧?连你自己也知道凡事从自己利益处着手,为了你日思夜想的徐六哥,这会儿你不怨恨徐家卖女求荣了吧?”
胡说八道。她哪有日思夜想,再者徐若曦也不是她的“六哥”。她固然希望徐若曦能得到格外的赦免,可也……不希望是牺牲了谁。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置身其中指指点点?甚至连置喙的资格都没有。顶多就是在一旁听听闲话罢了。
“我,哪有。”杜霜醉心虚的反驳,到底垂下了眼睛,心里头乱糟糟的,忽然抬眼望向林暮阳,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林暮阳嗤一声道:“我说错了不曾?谁不知道徐老六当年对你……”
眼见得杜霜醉瞪大了眼,林暮阳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了嘴,随即又嘻笑着抚了抚杜霜醉的头,道:“无知者无畏,现在想想,你爹娘把你养的这么蠢,也未必是坏事。”
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好话。不过杜霜醉也不愿意和林暮阳继续掰扯。徐若曦对她或许曾经有过好感,可时过境迁,她也早就一嫁再嫁,徐若曦又自身难保,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当年的浮念。
因此杜霜醉岔开话题道:“要损我贬我。随你的意,可别动辄就扯上我爹娘,是我自己蠢,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一提到爹娘,她心情又黯淡了下来。
她很想见见他们,可林暮阳摆明了势必要从中阻挠,她懒的求他,因此敷衍着又道:“我也不懂朝廷中的事,只能从你这听到只言片语,哎,你说陛下当真能赦免徐六爷么?”
林暮阳只是沉沉的朝着杜霜醉望了一眼,道:“应该吧,能收拾的都收拾了,再这么下去,表哥这皇帝也难做,只要徐老六肯安分守己,谋个安生的日子还不是难事。”
杜霜醉并没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神情,只自顾自的喃喃道:“只要他平安,还不如不回来呢。”
听林暮阳这意思,就算周夜华肯放过徐六爷,可他这辈子也只能做个普通小民,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是白日做梦了。
可徐六爷真的肯放下血海深仇?
他毫无反抗之力,却要饱受煎熬折磨,还真不如就别回来了。
杜霜醉等了半晌,也不见林暮阳说话,不由奇怪的望向他。却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一双黝黑的眼睛沉沉的盯着自己的脸,顿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杜霜醉一凛,不自禁的问:“你怎么了?”
林暮阳唔了一声,道:“没什么。”
他一开口,那种悚然的气氛就消失了些,杜霜醉只得再度找话,问他:“不知道夫人给你定下的亲事是哪家?”
林暮阳忽然就腾身而起,冷然的道:“不该你操心的事,你还是省省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霜醉倒闹了个愣怔,脸上火辣辣的,就如同被林暮阳甩了个耳光一般。她从未曾想过要忤逆他,可这些日子被他惯的竟成了一种习惯,自觉不自觉的以为他可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在人前却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形象,猛的被他撂了脸子,杜霜醉才觉出不齿来。
丫鬟等林暮阳没影了,才敢蹭进来收拾茶具,看杜霜醉脸惨白惨白的,还自以为好心的劝着:“姨娘也别跟自己过不去,三爷指不定在哪儿受了气,没处发,故此才和姨娘起了口角呢。想想三爷对您可真是宠爱有加,就是看在三爷一向对您好的份儿上,您也该谅解三爷才是。”
杜霜醉只觉得心口憋得好,到底没好气的甩出一句:“他凭什么要待我好呢?”
他好吃好喝的奉养着她,可不代他他就会一直这样下去,说到底她是什么身份?林暮阳又凭什么这么无欲无求的待她?
她早晚要付出点什么,否则林暮阳早晚都会这么不阴不阳的,说甩脸子就甩脸子。
小丫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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