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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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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不知道该怎么个走向,好像怎么写都会受人诟病,所以就卡死了。
第128章、良言
楼夫人是过了晌午来的,和徐氏聊了一个来时辰,又去佛前上了炷香,这才回了早就安排好的禅房歇息。
徐氏回身去寻杜霜醉。
杜霜醉并没有午睡,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小丫头禀报说是大奶奶来了,她才忙转身迎接。
徐氏拉着她的手怜惜的道:“你怎么不好好歇歇?身子不好,就别再思虑过多,有什么事,你和我,和你哥哥说,总会解决的,可千万别苦着自己。”
杜霜醉不置可否的笑笑,道:“是霜醉不懂事,劳动得嫂子抛下大哥、诚哥儿和一大家子,倒跑到这来就为了安慰我。我没事,是我不该纵着底下人,私下偷着给嫂子传信儿。”
徐氏嗔道:“这是什么话,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娘家不通消息倒是好事儿了?我一直牵挂着你的身体,听说你病了,几次上门,楼家都说你不宜见客,到了法恩寺倒好了,你我姑嫂两个可以好生说话不受人打扰。”
杜霜醉只是讥嘲的笑笑,道:“我倒不知道我病了。”
就算不病,也是心病吧。徐氏不忍打击她,便振作起精神道:“刚才你婆婆来过了,我按着你的意思,只说你累了在休息,她倒是叽哩呱啦的说了许多。”
楼夫人说什么,杜霜醉闭着眼都能猜出来,是以她对她们谈了些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徐氏看她神情冷冷的,也知道她是对楼家彻底灰了心,便劝道:“你婆婆来,也算是一种态度。三爷如今也算是身有职司的人,如今正是本分上进的时候,不好为了家里的琐事丢了职司。你婆婆说了,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在你诞下楼家孩子之前有所谓的庶子女出现。”
杜霜醉觉得无比的讽刺,待听清楼夫人的决定。又是一怔,她问徐氏:“她说的倒容易。如珠怀孕都四五个月了,难道还能凭空让那个孩子消失不成?”
徐氏叹了口气,并没说话。
杜霜醉心里一凉,随即倒露出一抹十分尖锐的笑意来。是啊,她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楼家人,却没想到,她们一向有这个本事无限制的刷低他们的道德底线的。
连她这个正正经经的楼家三奶奶都能放弃。连楼春平的婚姻都能拿来算计,何况如珠这样一个卑微低贱的通房和她肚子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
徐氏低沉的道:“来前,如珠已经灌下了打胎药,不到两个时辰。那胎儿就落地了。你婆婆说,不管以后三爷身边有多少通房,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也都一律灌了绝子汤……”
杜霜醉简直无语到极点。
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罪过。”
在神明面前。说这么多血腥的事。
徐氏微微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论怎么说,是因为杜霜醉“擅妒”而起,晴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为杜霜醉而被扼杀的。
徐氏对杜霜醉的行为举止很是不以为然。且不说她自己迟迟不受孕。就说她既然能主动替楼春平纳通房,为什么做好开头,却没做好结尾呢?
做为正妻,她应该有点起码的肚量,要么提前绸缪,干脆从一开始就别让这些女人们有得宠的机会,要么就让这些女人干脆没有受孕的机会。
徐氏不是个心软的人,在当初要替杜景辰纳妾时心里就早有了主意。
她在选人上就十分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是个生孩子的肚子,所以人一定要忠心、老实,不能因为杜景辰的宠爱就让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从此痴心妄想。
孩子生下来,生母虽不至于被打发,但绝对不会总在杜景辰面前出现,孩子也会早早的抱到自己身边抚养,不至于让他和生母产生什么情份。
最最重要的,就是既要大度、贤德,又要紧紧抓住男人的心,适时的表明只有她才最爱丈夫的女人。
毕竟这个家里,男人才是唯一的当家人,他的喜好、态度,决定着一整个后院里女人的生活、未来。
可杜霜醉竟然拿捏不住楼春平身边的通房丫头们,让她们在后院里上蹿下跳,耀武扬威,还先于她这个正妻有了身孕。
那她就应该想个稳妥的法子。
便是让这些庶出子女生下来又如何?他们的命运还不是大半由她这个嫡母操纵?可杜霜醉怎么就这么蠢,用这种横冲直撞的方式,闹得一片血腥收场呢?
这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公婆不可能没有怨恨,同时也失了丈夫的心,便是后院里,也多数是恨不能剥她皮蚀她骨的怨毒。
以后她在楼家的日子得有多艰难?
这还不算,楼夫人现下答应的好,那也只是想暂时把流言压下去。楼老爷官途正盛,杜家却已经日薄西山,楼家以后哪还会给杜家脸面?一旦到了那个时候,现在楼夫人许的诺言尽是一纸空文,便是谁来找楼家说理,杜霜醉一个妒,一个无子,也只有乖乖的被楼家休弃的份。
徐氏的脸色并不好,但她终究只是个嫂子,又一向不爱多管闲事,更不是好为人师的人,她与杜霜醉的情份远远没到替杜霜醉出谋划策的地步。
她肯这时照拂杜霜醉,不过是应承了杜夫人的嘱托,不过是碍于杜景辰的情面,不过是为了杜家的尊严。
她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这还要建立在杜霜醉肯听的前提下。否则她一意孤行,执拗任性,旁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徐氏道:“事已至些,说再多也没用,不若有了闲暇,你多在佛前上炷香吧,回头多捐点香油钱,怎么说也是你的一番心意。”
要不是杜霜醉还年轻,徐氏倒希望她能多抄抄经文,拣拣佛豆,诵诵经,也好赎一下她的罪过。最好是趁着法恩寺的便利,索性给那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超度一番。
杜霜醉倒不无讶然的看了一眼徐氏,心道:徐氏这话,似是对自己多有不满啊?怎么,她也以为如珠母子的惨剧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楼夫人是直接的刽子手啊,自己也不过是个被牺牲的祭品而已,自己去怜悯另一个祭品,她犯意得着吗?
手染鲜血,心灵不安的人,是楼老爷夫妻,是楼春平,但绝对不是她杜霜醉!
神灵若是有明,就该冤有头,债有主,谁做下了恶事就去找谁,赏罚分明,不落下一个歹人。可如果单是多上几炷香,多捐几文香油钱,便能洗涮一个人犯下的罪恶,可以既往不咎,那不是纵容坏人么?还谈得上什么神明有灵?
但杜霜醉也明白,这是嫂子为自己好,她也就从善如流的道:“是,我听嫂子的。”
徐氏见她答应的痛快,倒是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因道:“你和三爷成亲也时日不浅了,怎的你倒一直全无动静?”
杜霜醉情知楼夫人一定和徐氏说了些什么,也就垂头不语,想把这种心里的不适掩盖掉。
徐氏只当她难为情,便道:“母亲不在,这话只好由得我说。你婆婆开明,并不曾催你,可你自己也要抓紧,若是身子哪里不适,应及早调理,早日替楼家开枝散叶是正经。都说母以子贵,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不独你我,便是宫里的娘娘们不也难逃窠臼么?”
杜霜醉心道:她就算能生,也绝对不会替楼家生。再说,她早就不容于楼家了,楼家恨不得食她的肉,吸她的血,怎么会容许她有孕生子?
她甚至不无讽刺的想,若果然一个月后她被诊出身孕,那才就热闹呢。
杜霜醉难言的道:“嫂子说的对,我……”
徐氏道:“你要不嫌我多事,我便回去请托我娘,有空的时候和娘娘说一声,替你在太医院求个千金圣手回来替你把把脉。你还年轻,身体底子又一向好,想来没多长时间就会有好消息的……”
徐氏笑意盈然,想着不久的美好前景,她是真心实意的替杜霜醉高兴。
杜霜醉也就点头道:“嫂子十个心眼的对我,我岂是那等不感恩的人,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嫌弃。说起来,还要嫂子牵挂,我这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徐氏也就谦逊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句女子养生方面的知识,这才道:“你哥哥心里惦记,恨不得和我一道来,可他现下不能轻易擅离职守,说不得只好等到休沐之时再过来看你。你现下身子虚弱,只管好生静养,我便先回去,也免得你哥哥担心。回头我叫人送些药材过来,或者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叫杜荣派人去府里说一声儿。”
她语气一顿,盯着杜霜醉,缓声道:“晴雨和晴暖两个,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两个丫头不论知不知内情,都落了一个“服侍不力”的罪名,徐氏不满杜霜醉是一回事,可她还是不能不替杜霜醉考虑,不能让她在妒妇的基础上再落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所以她愿意替杜霜醉出手教训这两个丫头,也不算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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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在心里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第129章、横祸
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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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很直接的过问了一下杜霜醉,就是想探探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晴暖和晴雨的确有过失,但也罪不致死,可也不能过分心慈的就此饶恕。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度的问题。
处理好了,这两个人只会比从前对杜霜醉更忠心,可要处理不好,要么就是这二人将来背主,做出对不起杜霜醉的事,要么就是杜霜在擅妒的名声上又落了一个残暴的声名。
底下人固然会有所忌惮,可一个残暴的上位者是永远得不到忠心爱护的。杜霜醉必然四面楚歌,她若有落难之时,墙倒众人推,她只会落个悲惨的下场。
杜霜醉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这原也怪不得她俩,在我身边服侍一场,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要受罚,说不过去,这件事就算了吧,让她俩继续留在我身边,也算是将功补过。”
杜霜醉也很无耐。
晴暖知道有关杜霜醉的所有的内情,杜霜醉倒不怕她嘴不严实,会四处传话,所以也就从没想过要封住她的嘴巴,将她悄悄处死。
毕竟不管晴暖对杜霜醉的行为有多少腹诽,但不可否认,她对杜家是绝对的忠诚。
杜霜醉可以不喜欢晴暖,但她没办法不欣赏这种忠诚。但凡是个人,都喜欢忠诚的人,起码最安全、最安心,永远不会担心她背叛。
要说杜霜醉对晴暖不失望,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但那人要全心全意的忠心,要不辩是非的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晴暖显然不够,她心底效忠的人始终是杜夫人,是杜家。而杜霜醉做为出嫁了的杜家的姑娘,做什么事都应该以杜家为前提。
可杜霜醉的苦衷,晴暖不懂。而杜霜醉也没法和她言明,两主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隔阂产生。甚至有可能一点点扩大。
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杜霜醉也不能想像。
她当然不乐见主仆两个终究反目,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可她前十七年从没给过人恩惠,凭什么要求人无欲无求的效忠于她?好歹晴暖还算是贴心的,能干的,杜霜醉身边无人可能,也只能暂且将就。
徐氏想了想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现在这情况,晴暖和晴雨不适合继续留在你身边了。这样,我把她们两个人带回去,回头再挑两个好的给你送过来。”
杜霜醉很是无耐。怎么说。她也和晴雨、晴暖有了感情,不论是从小习惯,还是从相处模式来说,她们已经慢慢磨合出了默契。这猛的一换人,还得重新费心费力的经营。
杜霜醉倒没想过徐氏是不是别有用心。她只觉得累,因此笑着拒绝道:“嫂子一番盛情,霜醉心领了,可我不能总指望着娘、大哥和嫂子,有些事。我得自己学着处理。不吃一堑,怎么长一智,这件事,嫂子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杜霜醉这话很有道理,徐氏便没有强硬插手的道理,她应下,又叫晴暖和晴雨进来说了几句的话,恩威并用,连敲打再勉励,只说的两人连连点头,指天指地的发誓要尽心服侍杜霜醉这才罢休。
徐氏和杜霜醉约好过几日再来瞧她,先回了城不提。
楼夫人原本还想再做做戏,要和杜霜醉当面说道说道的,扮演一个慈爱婆婆的形象,也更鲜明的衬托出杜霜醉这个容颜秀丽,实则面目狰狞的妒妇形像。
可才午睡歇起,就见楼家小厮来报:“太太,家里出事了,老爷叫您赶紧回城呢。”
楼夫人也就顾不得杜霜醉了,将临来前带来的几个小厮护院留下,说是护卫杜霜醉,不如说是软禁监视,这才收拾已毕,急匆匆的带人回了城。
小厮语焉不详,只说是三爷楼春平被人抓了,具体因为什么,现在还没闹明白。
楼夫人一路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即刻飞回去,好把自己的娇儿救出来。也因此 越发恨透了杜霜醉。
人若是偏执起来,那必然会偏执的无可救药。现在不管杜霜醉做什么,都十足十的可恨,值得千刀万剐,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光只存在着,就已经碍了楼夫人的眼。
马车急驰,把个楼夫人快要巅散架了,好不容易赶到天黑前进了家。
她腿都麻了,下车时还是几个丫头同时搀扶着,几乎被架着拖行了一段,腿才慢慢恢复知觉。
楼老爷不在,楼夫人便叫人去叫秦氏。秦氏是当家奶奶,对这事还是略为知晓的:“三爷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中午时便和人去了酒楼喝酒,多喝了几杯,想必有些酒意上头,因此便和人口角了几句。不想那人倒是个难缠的,不依不饶,双方就动了手,恰逢五城兵马司史大人巡逻,不由分说,就把三爷一行给带走了……大爷得知后便备了厚礼前去打点,还没回来,不过想来三爷应该很快就会无事。”
不过是场简单的酒后斗殴罢了,依着楼家的地位,楼春平必然没什么大碍。
楼夫人这才稍稍放了心,又细问楼春平是和谁喝的酒,因为什么事发生的口角,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两人受伤了没有,伤的重不重……
秦氏摇头道:“媳妇不清楚,要等大爷回来才知道。”
楼夫人心中有气,一是恨杜氏晦气,二是气秦氏无能,有火没处撒,便把楼春平身边的小厮叫进来,不由分说,各人赏了五十板子,好叫他们长个教训,以后好生服侍楼春平。
院子里惨叫连连,楼夫人连喝了两盏茶,这才气稍平了些。
板子打完了,赵妈妈便叫人把楼春平的小厮抬出去,又指挥婆子们抬水冲洗院子,这才回来,见楼夫人歪在椅子上竟然睡着了。
楼夫人睡姿不太雅观。
赵妈妈想着夫人这一天竟在路上奔波了,不免疲乏,又乍闻三爷楼春平出事,难免急火攻心,此时虽说尘埃未定,但起码事情没那么紧急,太太便放松下来,故此睡着了。
她小心意意的挥手叫丫头们都下去,自己在一旁悄悄陪着。
此时正是八月。俗话有“二八月,乱穿衣”之说,就是因为早晚温差大,中午热的和酷暑无疑,可太阳一落山,秋风一起,能吹的人肌骨发寒。
楼夫人心急火燎的回来,又热又急,就出了一身的热汗。她急着叫秦氏问话,也就没顾得上换衣服,她又贪凉,把窗户大开不算,还叫人沏了井水湃过的凉菊花茶。
她倒图了一时自在,可这会儿人睡着了,寒风吹进来,双管齐下,便由得寒邪入体而不自知。
赵妈妈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忙乱了这么半天,趁着楼夫人睡着的功夫,也不免偷闲打了个盹。她是被冷风吹醒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抚着手臂站起身。先偷偷打量了一回楼夫人,见她勿自沉睡,大张着嘴,嘴角还流着口水,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好笑。
她先捶了捶自己的腿脚,慢悠悠的站起身,先去关了窗,这才踱回楼夫人身边,伸出帕子想替她拭净嘴角的涎水。
就在这时,听见门外一声尖利的哭号。
赵妈妈吓的一个哆嗦,帕子就脱手掉到了楼夫人脸上。楼夫人猛然惊醒,坐直向子问:“出什么事了?”
赵妈妈趁着楼夫人酣睡初醒,意识不太清明,忙悄无声息的拣起了她脚边的帕子,陪笑道:“不知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喊叫了一声,倒吓着太太了。奴婢这就去瞧瞧,一定好生教训教训她。”
楼夫人也就嗯了一声。
赵妈妈出去,她自己在椅子上歪着,只觉得半边手臂和腿都是麻的。她只当自己睡熟了压的,也就没当回事,嘴里又干又渴,见桌上放着半碗残茶,也就端起来喝了。
菊花茶泡的时间有点长,好在有冰糖,倒也不显得有多苦,反倒多了几分甜腻。
楼夫人想要叫人换茶,可偌大的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也就懒的唤人了,自己撑着半边身子又倒了一碗,将就着喝了个干净。
赵妈妈急步进来,顾不得躬身行礼,匆忙回禀道:“太太,是三爷院里的如霞,她说晴珠姑娘血流不止,此时已经昏迷了。”
楼夫人不由的老大不耐烦,便摆手道:“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哪个女人没小产过,怎么就她这么娇嫩?平时就看她妖妖娆娆的,果然多事。
赵妈妈却没动。
楼夫人扬眉问:“怎么?”
赵妈妈道:“如霞说,晴珠姑娘流血流的不是一般的多,整个床都染红了,饶是这样,那血也没止住,人像是都要漂起来了,只怕此时已经药石无效……她口口声声要见三爷最后一面。”
楼夫人便啪的一拍桌子,气道:“上不得台面的贱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岂由得她胡作非为?不就是仗着狐媚子迷惑男人么,还真当她是什么正经的姨娘不成?不就是想要让三郎多疼惜她一些吗?痴心妄想,既是她人不成了,便吩咐下去,就说是我说,让人拿一张席子把她卷了抬出去吧,别污了楼家的地儿。”
她话没说完,那椅子不知怎么竟翻了,连人带椅,一块扑倒在地。
第130章、明白
杜霜醉是在三天后知道楼夫人病了的消息的。
楼春平已经被放回了家,尽管楼家大爷打点的及时,又有楼老爷从中求人,怎耐楼春平打的是当朝御史秦凤翔的儿子秦弄玉。
秦凤翔那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人若骂他一句,他不急着还口,只一句一句的替人分析他骂的对不对,道理在哪儿,既然不对,按律理应当如何……
他不只文字功夫好,鞭辟入理,嘴上功夫也不赖,只要他一开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引古证今,旁征博引,旁人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
偏他逻辑清晰,口齿便给,旁人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插上一句话,又被他抓住用词把柄,兜来转去,云山雾罩,不晕也晕了,所以到最后,谁也不敢跟他讲理,那是逢讲必输,是以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惹,惹不起那就躲吧。
偏生楼春平打的是他的儿子,这回被秦凤翔咬住,楼春平很是吃了些苦头。
回到家时,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一片,听说了家里的糟污事,二话没说,打马就去了法恩寺,直闯杜霜醉的房间。
晴暖和晴雨不敢深拦,只得尾随着怒气冲冲的他跟着进了门,只盼着他在盛怒之际,两人好歹能替杜霜醉挡挡。
杜霜醉倒不甚在意,挥手叫晴暖两人退下,看着狼狈不已的楼春平,忍不住道:“三爷这是开染坊了?”
楼春平不理她的嘲讽,一把就攥住她的手腕道:“跟我走。”
杜霜醉早就戒备的盯着他每一个动作,见他身形一动,人就跟着后退,他一把没捞着,气的脸上青的地方更青,紫的地方更紫了。
杜霜醉道:“太太临下山前再三交待。叫我在此地静养,不知三爷是奉了太太的吩咐,还是奉了老爷的吩咐来接我下山?”
楼春平忍气道:“母亲病了。你身为儿媳,难道不该回去侍奉汤药吗?”
对侍奉汤药。杜霜醉没兴趣,倒是听说楼夫人病了,她大感惊奇:“太太病了?”她嘲弄的笑了笑,道:“不知道太太因何而病?”
楼春平怒道:“自然是累得,一天之内奔波两趟,就为了看你,给你一个交待。你就没有一点不忍和愧疚之心?现在晴珠也因为你母子俱亡。杜霜醉,这回你满意了?楼家因为你一个人,折腾的鸡犬不宁,你达到目的了?”
杜霜醉呵笑一声。挑起两道长眉,看向楼春平,问道:“我为什么来法恩寺,三爷竟不知道内情么?”
“你——不要脸。”楼春平恨的咬牙切齿。
杜霜醉没有一点羞愧之意,只讽刺的道:“原来三爷知道。”杜霜醉忍不住抚掌道:“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三爷也。忍世人所不能忍,自然修为、本事更上一层。”
楼春平不得不辩解道:“放屁,爷怎么会知晓你们之间的这种龌龊事。”
杜霜醉只冷嘲的望着他,道:“既是不知晓,何来龌龊一词?”
“你——”楼春平被噎的哑口无言。
杜霜醉冷冷的道:“既然三爷知道。难道太太不该给我一个交待吗?就算是被卖,我也应该知情我到底卖给了谁,卖了多少价钱吧。”
晴暖和晴雨一听话头不好,早就退到了院外。
楼春平没了顾忌,气极反笑的道:“你如今知道被卖给谁了?怎么样,可是心满意足?终于和那傻子成就了好事,个中滋味如何?”
杜霜醉迎着楼春平无耻而挑衅的眼神,竟然认真而诚恳的答曰:“甚好。”
杜霜醉不是故意要气楼春平,她说的是实话。
许七再生涩,起码还知道顾及她的感受。
在他那里,杜霜醉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值得怜惜理当疼宠的女人。而不是像在楼春平那里,只是个漂亮的玩物。还是个不新鲜的玩物,永远有比她更鲜活的玩物可以将她代替,就连“妻子”的身份都不能让他对她有一点尊重。
楼春平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你,你这贱人!”
杜霜醉笑道:“三爷有问,妾身有答,不敢藏私,句句属实,怎的三爷如此大动肝火?是在自卑你技不如人,还是在恼恨妾身知无不言?若妾身哪里错了,还请三爷不吝赐教,妾身一定有则改之。”
明明是他们家人无耻,怎么就成了她的罪过了?他每一句都不离侮辱之词,不是不要脸就是贱人,孰不知她也是这么认为他们一家人的。
不是他率先大放厥词,先声夺人就有理了一样。谁不要脸,谁更贱,自有公理。
杜霜醉还不解恨,毫不手软的在楼春平心上再补一刀,她笑盈盈的道:“三爷说我是贱人、荡妇、不要脸,妾身委实冤枉。不若请三爷代妾身转告老爷太太,下回再卖妾身之时,不若提前言明,妾身固然不在乎分一杯羹,但卖身钱总得有妾身几文方才公平合理。还有,妾身宁愿恬不知耻的主动宽衣解带,坐实*之名,也不愿意被人灌了*药,无知无觉的塞到别人床上枉担了虚名……”
楼春平想也没想的就朝着杜霜醉的脸甩了过去。
杜霜醉伸出手臂挡了一下。
终究男女有别,这一下抽在杜霜醉的手臂上也让她疼入骨髓。她站立不住,往后晃了晃,扶着桌沿站稳,朝着楼春平不屑的道:“这就疼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付诸行动,你就忍不住要用暴力解决了。呵,比较起你们在我身上施加的一切,你说我该怎么报复?”
她想让楼家统统灰飞烟灭。
不只是替上一世自己所受的种种苦难,也不只是要替自己可怜夭亡的女儿讨个公道,就凭这一世楼家对她所做的种种,便已经令人发指,莫可能忍了。
楼春平咬牙切齿的道:“不是你自己不安于室,到处招峰引蝶,你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杜霜醉反问楼春平:“三爷的意思是我杜霜醉咎由自取了?那么敢问一句,是谁让晴珠怀了孩子的?是你吧。又是谁强逼她打掉孩子的?是令尊吧?你和晴珠恩爱情浓的时候,我在平潮居安分守己,令尊为了楼家名声、前程逼迫晴珠打胎的时候,我在法恩寺面壁思过。由始至终,我不曾说过一个字,不曾表明过任何一种态度,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你们自己恶劣的心思,却把结果推到我头上,公平么?”
楼春平从来不理亏:“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杜霜醉,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你就不怕夜半会有厉鬼来跟你讨债吗?纵然你在神明前虔心忏悔,他们也不能保你问心无愧。”
杜霜醉轻笑一声,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急不缓的道:“三爷这话极是,想来太太生病,便是没能在神明跟前虔心忏悔,才日夜心神不宁,以至于贵体违和吧。”
通过楼春平极其扭曲的表情,杜霜醉知道自己无意中道出了真相,她忍不住讥嘲的道:“我还真要虔心在佛前上炷香了,不是为了自己忏悔,而是因为这个世道果然因果循还,果报不爽。”
楼春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气疯了,他冲动之下到这来做什么?原意是想劈头盖脸的辱骂杜霜醉一番,再把她提回去给楼夫人磕头认罪的。可杜霜醉嘴和骨头一样硬,他是辱骂了,可她还之以辱骂,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就算他把杜霜醉接回府里去了,母亲能原谅她?不能。楼家能再接纳她?也不能。便是他自己,又何尝能忍受这样一个已经不贞的女人在他眼前晃荡?
他想掐死她。
她是颗毒瘤,是朵毒花,是楼家的耻辱,她就不该再存活于世上。
自打楼家娶了她,就没有一天消停过,都是因为她,楼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因为她,他才发现父母对他的溺爱不过是假象,他们心里永远有他不懂的,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可以放在他跟前,他不能跨越的东西。
都是因为她,他才发现人心如此险恶,没有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是做不出来的。即使是亲如父子、近如夫妻、妻妾,都不吝啬使出更血腥的手段。
都是因为她,他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像跑偏了的游缰野马。也许就是从成亲的那一晚,以她诡异的昏厥开始;也许是从新婚头一天,以他鬼使神差的将她的陪嫁丫头按倒开始;也许是从母亲赏他通房丫头,而她不仅毫无怨言,还一副贤良淑德的面目,却暗中策划着妻妾、夫妻反目开始;也许从回门那天,路上遇到许七那个傻子开始……
总之,他的命运,在他不知道的过去的某一天,打开了邪恶的大门,以他不能阻挡的方式来意汹汹,终至于现在的面目全非。
这还不算结束,他的生活,终将以他不能阻挡的方式滚滚碾轧而去,和着他父亲家人的血肉,和着他自己的血肉,都只为了成全眼前这个明明鲜研如花,却心如蛇蝎般女人的报复之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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