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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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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霜醉无力的靠在榻上,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她只能看着晴暖摇头。
    晴暖一边替她擦脸,一边道:“许七公子把您送回来就请了方丈给您把脉,方丈说并无大碍,只是要好生静养。这会儿都过了正午了,想必您也饿了,奴婢和方丈找了一个小炉子,晴雨正给您熬着粳米粥呢,您好歹喝一口再歇歇。不是奴婢唠叨,您就不该一大早去爬山,否则也不会遇到狼,您也不会吓着……”
    杜霜醉也不过是个俗人,事后最容易的就是懊悔:如果不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可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
    不来法恩寺,那些害她的人就会放弃机会么?别天真了。
    在许府,穆氏便三番两次的要促成她和许七相见的机会,只不过碍于天时、地利、人和,一直没能促成罢了。这一次的法恩寺之行,就更像是有心人蓄谋已久的圈套。
    早晚而已,那些人,总是会寻到机会的。
    杜霜醉回过神来,轻轻摇摇头:“我不要紧。倒是你们都累坏了吧?”
    一待回了杜地醉住的院子,晴暖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抱怨:“都是许家那不要脸的小厮,和个强盗似的拦着路不让奴婢们走……”
    杜霜醉忙低声嘱咐道:“别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许七本就不是傻的,却能装傻这么多年,可见胸中有丘壑,不是多易相与之辈。他身边的人也是,从前前呼后拥一大帮,都是些只有武功没有脑子的人,现下换成了其貌不扬的一个,多半是他的心腹之类,想来战斗力和智商都不一般。
    她们几个想和他们主仆为难……还是省省吧。更别想着能占到便宜了。他强她弱,躲着点吧。
    晴暖忙道:“没有,奴婢们知道轻重呢,好在他并没为难奴婢,倒是多采了半笼金簪……奶奶,那许七公子没为难您吧?”
    晴暖已经觉察出许七的异样来了,尽管他的话还是不多,可毕竟与传闻中的不符,况且他看着三奶奶的眼神和情态都不像是两不相干的陌生人。
    再加上许家疑点重重,三奶奶身上发生了那么难堪的事。也不见三奶奶有一点痛不欲生的意味。晴暖想不往许七身上想都难。
    她甚至怀疑。三奶奶和许七公子被人陷害是真,但两人半推半就也不无可能。如果真是这样……
    她简直不能再想下去。
    杜霜醉假装听不懂晴暖的言外之音。
    晴暖是离她最近的丫鬟,在她身上发生任何一点小异动,她都能看得出来。她也没想特意瞒着晴暖。只是这种事,怎么也不是能和晴暖自由讨论的话题。
    心照不宣就好了。
    至于晴暖怎么想,杜霜醉不关心,也不想关心,因为在乎的越多,她身上的束缚就越多,而她最不想要就是这种深重的让她窒息的束缚。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她或许还不敢这么大胆,可既然知道命定的结局。她反倒生出一种无畏来。她倒要看看,她把自己身上的那种贤妻良母的特质都抛开,能活出什么样来?
    因为睡了一觉,杜霜醉眼睛上的肿胀早就消掉了,这会不细看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她便坦然的对晴暖笑笑道:“无冤无仇,说什么为难?”她不愿意将话题再围绕着许七打转,便问晴暖道:“杜荣来了没有?”
    晴暖不敢问的太直白,见杜霜醉没有要透露的意思,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一旁的晴雨便唉呀一声道:“是奴婢疏忽了,光顾得回来看奶奶,倒把这碴忘了,奴婢这就去瞧瞧。”她脚不沾地的出门,去寻杜荣。
    晴暖则心下忐忑,望着素着一张脸、尤其沉静的杜霜醉,问道:“奶奶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大爷知会一声?”
    杜霜醉不赞同的摇摇头:“叫杜荣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问问家里的情况,再则他出面,好多事总要比咱们几个方便些,告诉哥哥做什么,没的让他跟着白担心。”
    杜霜醉来法恩寺之前当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没想过会在这耽搁多久,是以一切出行都是楼夫人安排的。
    哪成想人家把她送出来,就压根没想让她回去。所以楼夫人一走,人、车尽空,就把她自己留在了法恩寺。她身边只有晴暖、晴雨两个贴身大丫鬟,除此之外再没可用之人。
    她一个妇道人家,断没有公然出门的道理,就算是没有楼夫人留下的眼线盯着,她凭着两条腿,也走不出多远。
    她特意挑在今天这个时候爬山,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就要看看楼夫人是否会限制她的行动。
    想来楼夫人对她彻底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碍眼的人对她拦三阻四。这倒省了杜霜醉的事。
    离了楼家,她并无留恋,甚至说离了那个令她厌憎的地方,她只会身心舒畅。但对方已经对她下毒手了,她也没道理还在这闷坐等死。
    因此楼夫人一走,她就叫人悄悄回城去把杜荣唤来。
    杜荣要比杜春灵活,现在杜霜醉遇到重大的事情,都会不自禁的找杜荣去办。杜荣也不负众望,很少有失策的时候。
    晴雨出去,很快就领了杜荣进来。
    杜霜醉问了问楼家的情况。杜荣回道:“前儿太太就回去了,只说山上风大,奶奶染了风寒,不宜挪动,便叫奶奶在山上静养些时日,别的,就是太太说奶奶不在家,又一向病弱,叫如璀把平潮居里的事都揽了过去……”
    杜霜醉出来的匆忙,自然所带随身财物不多,可也幸亏她早有准备,即使这会儿楼夫人带着阖府的人去抄平潮居,随她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只怕除了那张借据,她也搜不出多余的一文钱来。
    对于楼夫人这种端她老窝的行为,杜霜醉一点都不意外,她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对杜荣道:“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杜嫂子,叫她们只管夹着尾巴做人,不管太太和三爷要做什么,只管随他们,不可当面顶撞,哪怕一丝不悦的表情都不许有。什么事,等……”
    她想了想道:“等以后再说。”
    杜荣也明白,三奶奶只怕一时半会都回不去,不管她在楼家地位如何,到底是他们的主子,有她在,他们这些人就有主心骨,别人欺负起来总有所顾忌。可如今三奶奶不在,他们要想自保,除了忍让为上,别无他法。
    杜霜醉吩咐了杜荣几件事,杜荣一一应下,自退出去不提。晴暖和晴雨在一旁瞧着则各自打起了鼓。
    两人都瞧得出,三奶奶只怕在楼家失宠了,她虽然强撑着一张面具,可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悲伤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她这会儿想着进城,难道是要私自回府?
    依着晴雨所想,楼夫人对三奶奶的不满由来已久,这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但显然是在气头上,若公然违抗楼夫人之命,擅自回府,只怕会引来楼夫人的勃然大怒,那可就是火上浇油,不仅对改变三奶奶的现状无益,还只会越来越糟。
    晴暖则不是这么想,她隐隐觉得这位三奶奶,从前的二娘子,并不像在府中未嫁时那样乖巧温驯,那看似温婉的皮相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激烈,她很怕这回的事会成为导火索,会让三奶奶不惜一切代价的做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事来。
    她等晴雨下去了,一边服侍着杜霜醉换了衣裳,一边道:“奶奶怕是在这待的也怪闷的,不然哪天奴婢陪着奶奶下山走走?”
    杜霜醉兴致不高,她爬山是有她的道理的,既然楼家人没派人盯着她,她也就不必要再做出这种显然授人于柄的事来。
    她倒是想进城一趟,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再则,想到许七,杜霜醉就不免心跳加速,一时又烦乱不堪起来。
    她妄动擅动,也不知道他知晓了会有什么反应。
    可她不可能一味的迁就他,有些事,她只能自己来做,还要尽快。
    想到楼家,杜霜醉无声的冷笑。这会只怕阖家上下,都如热锅蚂蚁一般等着加官进爵的好消息呢吧?
    她总得给他们加点“作料”,让他们深谙“来之不易,得之益珍”的真谛。
    杜霜醉原本歪在床上出神,这会儿便突然坐起身,吩咐晴暖道:“你把金簪草洗净剁成馅,做一锅素馅饺子……”
    晴暖当她饿了,便歉然的道:“是奴婢想着奶奶身子不适,只怕肠胃不舒服,正和小丫头们说,叫她们索性熬点粥喝。奶奶回来的稍微晚些,但寺里的素斋却还不曾送来,要不奴婢这就叫人催催?”
    “不用了。”杜霜醉道:“素斋素饭也不过如此,偶尔尝尝就罢了,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她解释道:“回头我给许七公子送一些,只当向他今日仗义援手道谢了。”

    第123章、孤独

送上第二更。
    ………………………………
    往日杜霜醉有什么吩咐,晴暖早就痛快应下,麻利的执行去了,今天却多有踌躇。她抬眼望着杜霜醉,迟疑着道:“这……金簪草虽是可入药,做馅尝鲜也无可厚非,但毕竟是山野村味,许七公子又尊贵无比,您冒然送过去,许七公子若是食不下咽,那可就枉费了奶奶的一番心意了,说不定还因此得罪了许七公子呢。”
    杜霜醉心里道:“谁稀罕讨他欢心?”可她神色不变,一副至情至性的模样:“送不送都是我的心意,领不领就是他的事了。”
    晴暖心里苦笑,三奶奶还是有那么一点天真,不通人情世故啊。虽说许七公子于三奶奶救助有功,但现在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怕一旦传出去,于三奶奶的处境毫无益处,于她的名声十分有碍。
    杜霜醉便犹豫了:“这……”
    杜霜醉挑眉道:“怎么?”
    晴暖踌躇良久,忽的跪下道:“奴婢该死!”
    杜霜醉只冷冷的盯着她垂下的头颅,并不叫她起来,也不问她原委。晴暖倒先撑不住,垂泪道:“奶奶,您做事可要三思,就算不为……不为自己想,也要替老爷太太想想,再说还有大爷、大奶奶和小少爷,还有整个杜家呢……”
    杜霜醉唇角噙笑,冷静的近乎冷漠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晴暖双颊通红,未曾说话,先抬不起头来,期期艾艾的道:“您的事,天知、地知,只要没人捅出来,您就照样是楼家的三奶奶,哪怕苦点,到底楼家是您的安身之地,杜家照旧是昔日荣光的杜家。老爷和太太也能安心……”
    杜霜醉面上火辣辣的,犹如被谁打了一耳光般难受。
    倒不只是因为羞辱,而是这种来自于身边最近的人,面对她受到伤害时的态度。她们都一样,一味的要她隐忍,哪怕用命来换这份看起来令人安心的心安。
    想必面对她冰冷的尸体,晴暖等人也只会嗟叹她“时运不济,老天无眼”云云。至于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便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了。
    这不啻于*裸的背叛。
    她饱受着痛苦的煎熬和折磨,她们想的不是如何安慰她并将伤害减小到最低。而是要她不为自己想。为名声着想。
    杜霜醉心口堵的难受。她很想大声叫一通,把这浊气吐出来。可是不能,晴暖只会当她是疯子。
    杜霜醉嘲弄的露出一个笑来,她想。如果这件丑事被曝出来,楼家恨不得把她大缷八块,掘地深埋,最好让她和这秘密一样悄无声息,永沉地底。
    如果爹娘知晓这件丑事,一定会痛彻肺腑,可为了杜家名声,为了她所谓的幸福,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和楼家交涉。倾其所有,就为了换取楼家对她的宽容。
    如果兄嫂知道这件事,只怕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将来他们夫妻该如何在京城立足?诚哥儿将来要如何娶妻生子?杜家该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吧?
    反倒只有许七,要许诺她一个看得见的未来和结果。
    真是可怜、可悲、可笑又讽刺。身边的人,这么近。却在最困苦的时候抓握不着,也不怪人总是因为不相干的人一点无意识的举动不会感动。
    这一刻杜霜醉尤其的孤独,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变成了青紫。虽然身处温暖的静室,可是耳边喧嚣不断,是无尽凄厉的风声。
    她仿佛孤身处在茫茫大漠,天地一色,尽是青黄。她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有那令人恐慌的陷落,任凭不断的流沙将她掩埋,终到于只露出一双仓皇无助的眼睛,绝望的看着这个让她痛恨又贪恋的红尘世界。
    求生是本能,绝望升到极致,也就只剩下麻木。她连痛恨都嫌多余,只想随手抓握住能抓住的东西。
    谁说这时的许七不是她能抓住的浮萍?
    就算他是一棵仙人掌,她明知道靠近他便注定要伤痕累累,可她还会在乎吗?她不怕疼,只有疼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着。哪怕遍手都是荆棘,她也会含笑站起来,哪怕她只能被压迫的自始至终都佝偻着身子,可只要有一分可能,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走下去。
    杜霜醉松了松拳头,打断晴暖道:“你是怕我让杜家蒙羞,让兄嫂成为众矢之的,怕诚哥儿因我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晴暖不敢回答,只以头触地,怦怦作响:“奴婢该死。”
    “你该死什么?”杜霜醉懒懒的道:“你只有比我更怕泄露秘密。”她嘲弄的一笑道:“你的确够忠心!”是对杜家忠心,对她,只不过因为忠心使然,爱屋及乌罢了。
    杜霜醉摆摆手,道:“算了,你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
    晴暖不由的一喜,几乎要喜极而泣,可杜霜醉下句话让她直接哭了。
    杜霜醉说道:“你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可我活着,不是为了任人摆布的,倘若我不能坚持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若死了。
    忠孝节义,名声名誉,哪一条用到她杜霜醉身上,都只有一死。可她没死过吗?从前谨遵圣贤名言,一步不敢做错,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活着,到了也不过一死。
    不只她死了,整个杜家也没能幸免。现在,这些东西她都不在乎了。
    晴暖面如死灰的退出杜霜醉的房间,只觉得心神大震,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哪儿,无论如何也不能顺顺当当的归位。
    她觉得三奶奶这样的想法很可怕,很任性,很不对。虽说女孩儿家嫁出门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可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只为自己活着呢?况且三奶奶落入现在的境地,何尝不是她太过任性的结果?三爷固然喜好女色,可三奶奶若不是暗里设阻,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面子功夫做全,把三爷哄的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小夫妻未尝不和美。
    这才成亲多久?她都没见过三爷和三奶奶在一处。三爷每一靠近,三奶奶就和见到杀父仇人一般,这哪是夫妻啊?
    可她劝不住,劝不动,劝不回。那要怎么办?
    晴暖坐立难安,神思不属,做事难免出错,结果和面时水倒多了,晴雨发现时取笑她道:“晴暖,你的魂被谁勾走了?你这是和面啊还是和泥啊?”
    晴暖羞惭的笑笑,收拢心神,总算和好了面,可择菜时又把菜根和菜叶混在了一起,洗的时候不免多费了几道事。
    好容易面好了,菜备了,剁馅时又不小心剁了手指头,虽没伤着,但到底削掉了一层皮,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晴雨看不过,夺过她的菜刀,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瞧你心不在焉的。”
    晴暖欲言又止,最后只颓然道:“没事,我就是累了。”她思忖良久,还是问晴雨:“杜荣在哪儿呢?”
    晴雨反问她:“你找她有事?应该是在外院呢。”
    晴暖便站起身道:“嗯,你先忙着,我去去就回来。”
    杜荣住在前头的客房,晴暖去时他正在喂马,一见她便迎上来殷勤的打着招呼,道:“晴暖姑娘来了,可是奶奶又有什么吩咐?”
    若是不当紧的,三奶奶打发个小丫头来就是了,但晴暖亲自来了,可见这事十分要紧。
    晴暖笑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
    她虽跟着杜霜醉到了楼家,可她的爹娘、兄嫂、弟妹都在杜家呢,为人儿女,哪怕不尽多大的孝心,起码心中惦念,时常过问也是人之常情。
    杜荣便遗憾的道:“哦,这我可不太清楚,要不这样,回头我替奶奶办完了事,顺路回一趟杜府,替你给家里人都带个好?”
    晴暖便点点头,道:“有劳杜总管。”
    杜荣忙道:“晴暖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晴暖又漫不经心的道:“刚才奶奶还说,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大爷和大奶奶了,她怪想小少爷的,叫你抽空回去给他们也带个好。奶奶在这里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要是大奶奶有空,不妨借着进香的名义来一趟也好。”
    杜荣那是什么人?不说一点即透,可也是听弦歌而知雅意,举一能反三的人,见晴暖特意提到杜家,又提到大奶奶徐氏,他便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晴暖,问:“可是三奶奶吩咐下来的?”
    晴暖不高兴的道:“你倒认真起来了,不是三奶奶的意思,我一个奴才,难道还敢狐假虎威不成?”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杜荣笑着挠了挠头,陪笑道:“你离着奶奶最近,奶奶有什么吩咐,自然是你第一个知晓,便是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是你揣测的最精准不是?我也不过是白问问,也免得回头做错了倒惹的奶奶不快。”
    晴暖脸色这才转过来,道:“你也是份内之职,我有什么可抱怨的,还不都是为了奶奶好,为了杜家好么。”
    杜荣便附和着笑道:“那是,那是……”心里却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124章、饺子

送走晴暖,杜荣却并没急着下山,他端坐良久,还是觉得这晴暖话里有话,但到底该怎么办,他一时没了主意。
    依着杜景辰对他的情份和对杜霜醉的那份兄妹之情,一旦杜霜醉有什么事,他若瞒着,杜景辰知道后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但话说回来,做人奴仆,最忌讳的就是背主。
    不管他从前杜景辰跟前多么得用,既然杜景辰发话让他跟着杜霜醉,那么他现在的正经主子就是杜霜醉。哪怕是为着杜霜醉好,也断断没有瞒着她私下再向杜景辰打小报告的道理。
    从前即便是他时不时的向杜景辰回禀杜霜醉的近况,也都提前请示过杜霜醉,经她首肯点头之后才做的。
    但这次么……晴暖是三奶奶跟前最得用的丫头,又是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平素也最蒙三奶奶的青眼,她来传三奶奶的吩咐,想来应该不会有差错。
    自己若是不去做,这事若是真的呢?回头三奶奶怪罪下来,要说自己目中无人,可是把三奶奶得罪了。
    但若自己心存疑虑,去向三奶奶求证?首先就避不开晴暖,自己想要见三奶奶,就必须得晴暖代为通传,这不是显而易见不信任她,转过脸把她卖了吗?
    还得得罪人。
    说句实话,得罪了三奶奶其实有时候倒不要紧,毕竟三奶奶要靠他杜荣替她卖命,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三奶奶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三奶奶真的不要他了,他还可以回杜家。
    但若得罪了晴暖,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三奶奶耳旁吹点歪风?到时候自己做的再多,也只有过无功。
    杜荣想了半晌,还是下定了决心。
    晴雨那边,饺子已经做好了,一个个又白又嫩,摆在竹帘上。像元宝一般玲珑可爱。
    杜霜醉闲着没事,也来瞧热闹。
    晴雨顾不上擦手,忙示意小丫头搬把椅子来请杜霜醉坐了,这才对杜霜醉道:“想必奶奶饿了吧?奴婢这就先下一锅。”
    杜霜醉笑道:“饿倒确实有一点,可还不至于这么急。嗯,这馅料闻着倒是挺香的。也难为你了,这山上什么都不齐全,你还能把馅调的这么香。”
    晴雨麻利的捏着饺子,自谦道:“奶奶您就夸奴婢吧,别回头说奴婢名不符实就好。这金簪草还能做饺子馅。奴婢是头一回听说。刚才奴婢尝了尝馅料。别说,味道还挺别致的。”
    杜霜醉失笑道:“尝个馅能尝出什么?等饺子出了锅再说。”
    早有小丫头把饺子下了锅,水花一开,再煮了煮。便盛了两个出来,放到杜霜醉跟前。杜霜醉一指晴雨:“你怪劳苦功高的,先让你尝尝,看是不是别致?”
    晴雨也不推辞,道:“那奴婢越矩,先替奶奶尝尝,若是不好吃……唔,奶奶只怪罪晴暖好了,面是她和的。馅是她剁的……”她一边说,一边挟了个饺子放进嘴里,而后便大睁了眼睛。
    杜霜醉问:“味道如何?第一口肯定觉得粗糙,可你细品的话,还是挺鲜的。”
    晴雨连连点头道:“奶奶说的极是。这初尝确实是有点粗糙,不过也正如奶奶所说,细嚼慢咽,另有一种清香甜润。可惜这里供着佛祖,否则再加点荤腥,要比现在还好吃得多。”
    杜霜醉只笑不语。
    晴雨就伸了伸舌头,情知自己在佛祖面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有点亵渎。
    杜霜醉便岔开话题道:“其实这金簪草的功用在于清热解毒,偶尔尝一尝就好了,谁还真拿它当成家常饭菜不成?你若是感兴趣,下回再按你说的添些荤腥做成饺子馅。”
    一时饺子煮好了,盛放到白玉瓷盘上,由晴雨端回到杜霜醉的房里,递上筷子,又切了几芽蒜,浇上醋,盛到小碟子里,放到杜霜醉手边。
    杜霜醉便秀气的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不像晴雨那般大惊小怪,似乎对金簪草的味道很熟悉。即便吃着这样难以下咽的野菜,她的眉宇间也没有一点不耐,即便她吃的是珍馐美食,她也不会有多动容。
    她吃了十几个,便放下了筷子。晴雨递上饺子汤,杜霜醉抿了几口也就放下碗,这才问晴雨:“晴暖呢?”
    晴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刚才说有事去找杜总管了。”
    杜霜醉并没说什么,只哦了一声,对晴雨道:“你也别忙了,好歹吃几口,把余下的饺子呈放到食盒里,跟我出去一趟。”
    晴雨是听晴暖提过杜霜醉想要去谢许七公子,她也就没多问,叫了小丫头进来收拾,自己则提着食盒,和杜霜醉一直往外院去。
    许七却不在,只有一个小沙弥模样的人在替他清扫院子。
    杜霜醉殊无失望之意,示意晴雨把饺子放下,托他代为转告,便转身离开自回去了。
    晴雨边走边道:“听说许七公子明日便要下山回城了呢……”
    杜霜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晴雨见她意兴阑珊,并没有多谈的兴致,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主仆两人走后没多久,许七便回来了,他刚才去后山练了一趟拳,浑身大汗,酣畅淋漓,胸中郁气消散了不少。这会正饥肠漉漉,见了饿意。
    小沙弥上前道:“刚才楼家三奶奶送了些饺子,说是谢过七爷白日的援手之恩。”
    许七眼神亮了亮,唇角带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如同没听见一样旋风般的卷进了屋里。他的随身小厮便和小沙弥拉起了话,问这位楼三奶奶几时来的,都带了谁,待了多久,和他都说了些什么话……
    许七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食盒,属于金簪草的那股特有的清香便扑进鼻息。许七难掩心中的欢喜,手中拿着筷子,一时竟舍不得动手。
    杜霜醉实在是个难以琢磨的女子。
    明明有时候她那样驯顺,可激烈起来和脱缰的野马一样,连他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把她降服住。明明有时候她那样羞涩胆怯。但勇敢起来却又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恨不能脸上红的滴血,头都不敢抬,只恨不得缩成一团。明明她那般决绝勇敢,才让人以为她冲动的近乎莽撞,可下一刻她就能懦弱胆小的像个活在战战兢兢日子里的小兔子,凭你怎么引诱,她也不会把头探出洞口一分一毫。
    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啊,她飘乎不定,把许七也折磨的七上八下,一时喜一时悲。一时急一时怒。这会儿又送了饺子来。单纯的只是道谢么?
    不会。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是不是他想的那意思呢?
    许七一时间思潮翻涌,竟推翻了先前的决定,想着也来个半夜偷香窃玉的剪径行为……可如果万一她不是这个意思,或者是又翻脸不认帐。那他可就尴尬了。
    这种事,他纵然心喜,却也不能强迫杜霜醉,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才好。再说,他巴不得捧给她他所有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怎么舍得她有一点点痛苦和难过?
    许七心思翻覆,一时间食不知味,只要是杜霜醉送来的,别说是香甜的饺子。就是毒药,他也能尝出来甘甜的味道来。
    等他把饺子都吃完了,才有一种意犹未尽的遗憾:这么快就吃完了?
    这食盒是杜霜醉的,上面还写着杜字。许七却不舍得就此拿走,他甚至傻气的想。就这样亲自还回去好了。
    虽然这借口挺傻,可只要能和她见面,谁管这借口是什么呢?
    但他也明白,他或许做得出来这样的傻事,可杜霜醉却不会就此见他。男女大防,她不想顾忌,她身边的丫鬟也会替她顾忌。
    还是做傻子时便利条件多,他做多少匪夷所思的事都有人替他开脱。
    但他一味只做傻子,杜霜醉对他的感情也就永远不会有所波动,只能停留在“同情”那一步,和他之间的距离,也永远不可能再靠近。
    屋子里只有许七一个人,可他并不孤寂,因着心里满满的都是杜霜醉,他觉得这静也静的别有滋味。睁眼闭眼,都是杜霜醉的音容笑貌,或娇或酣,或笑或泪,情态不一,栩栩如生,却每一种都让他心旌摇动。
    时间就在这种流连中飞速消逝。
    很快天就黑了。
    许七勉强梳洗了一番,早早的躺下休息,他甚至有点希望能在梦里遇到杜霜醉了。颇有点饮鸩止渴的意味,明明才分开,他却已经开始相思。
    脑子里全是那夜的旖旎场景,许七回味不已,夜已深,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仿佛做了个梦,他的长腿不受控制的一个痉挛,立刻把他从梦中惊醒,脑子里闪过一抹极细微却极清晰的念头:饺子,交子,子时……
    许七挑亮了烛火,看沙漏时,不早不晚,正是三更子时。
    他浓眉一蹙,总觉得哪不太对劲。
    顾不得多想,他匆匆披上外袍,推开窗子跳出去,借着夜色掩映,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杜霜醉的院子里。
    四下无声,只有夜啼的蛐蛐,许七抬头朝着杜霜醉的窗户上望去,一见之下,他不由的大吃一惊,那一刻,他的心都停跳了。
    …………………………
    看了评论(我都不大敢看评论),我觉得挺挫败的,好像确实像读者说的,女主太纠结了,配角们太蛇精病了,可是杜霜醉接受许七毕竟是叛经离道的一件事,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我会尽力让女主不那么纠结一点……

    第125章、牺牲

刚回来,第二更晚了,抱歉。
    …………………………
    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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