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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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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恨的要命。这人都躺这了,她还能说的这么冷血,口口声声等大夫来,敢情不是她亲闺女,所以她不关心不着急,甚至话里话外都在污蔑杜霜醉是在装病。
杜夫人索性不和楼夫人讲理,只一味的抱着杜霜醉哭,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女儿”:“你若就这样撒手去了,可不是剜娘的心么?便是你罪在不赦,可也不至于如此惨死,都是当娘的没用,护不住你。你且慢慢的去,黄泉路上略等等,娘这就随你而去,好歹路上做个伴,断不会叫你这么孤单。”
杜夫人如此先声夺人,倒叫楼夫人处处被动,连解释都没机会。秦氏郑氏劝徐氏,徐氏生的面相温柔,说话却是一点都不软沓,拭着泪,语气哽咽,却是一字一句极为清楚:“我也是做媳妇的人,想着自家婆母待我当真如珠似宝,只当天下所有的婆媳都是一般,不想妹妹却遭此境遇,也才意识到婆媳终究不是亲母女,隔着血脉,竟似仇敌,不免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
秦氏和郑氏也是做媳妇的人,比徐氏还要更忌惮楼夫人,因为她们是楼夫人的正经儿媳妇。楼夫人今日能苛待杜霜醉,难保将来不苛待她们妯娌。
一时无可回话,也心有慽慽起来。
楼夫人更气恨了。
徐氏这话听着像是在悲怜她自己的担忧惊惧,实则还是在讽刺自己。徐氏也是媳妇,却是杜家媳妇,口口声声说杜夫人待她“如珠似宝”,自己却对杜氏大打出手,两相对照,高下立现,杜夫人是好婆婆,自己则心如蛇蝎。
徐氏从来不知道婆媳还会有这样的龌龊,却在自己这大开眼界,得到了新的认识,原来婆媳可以似“仇敌”,暗指自己生性暴虐,残忍阴毒。
徐氏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若哪日杜家传来杜夫人亏待徐氏的事,竟似杜夫人是被自己带坏的一般。
楼夫人有苦说不出,这会儿就听外头有人道:“杜家大爷,此是内院,你怎么能一言不发的就往里闯,便是要见三弟妹,也该通禀一声,知会长辈们一下吧。”
却是楼家大爷的声音。
楼老爷不在,杜景辰没人陪,还是现叫人请回来楼家大爷楼春清。楼春清还不知道今儿院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纳罕不知道为什么杜家兴师动众的都跑到楼府来了,正和杜景辰寒暄呢,杜夫人的小丫头来送信,杜景辰脸色立时变了,似笑非笑,却是满面悲痛的和楼春清抱拳,道了一声“得罪”,径自跟着杜家小丫头闯进了内院。
楼春清拦不住,杜景辰已经痛声道:“晚辈杜景辰求见楼夫人,就是想要问个明白,到底我妹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以至于楼家私设刑堂,竟逼人至死?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就算拼死不能替妹妹讨还公道清白,总不能眼睁睁看她死的不清不楚,连见一面都不能吧?”
楼春清一下子就被杜景辰这话给吓住了。他不明就里,一听到杜氏可能被楼家逼死,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冷汗,便有点站不住。
若真出了人命,这一家子就别指望着有好了。
一时不由的暗暗叹气,对母亲多有抱怨。母亲是年纪越大,越发老糊涂了,每天和父亲的小妾们置气倒罢了,终究有所忌讳,还不敢如何,可怎么倒和三弟媳妇……弄出这么大陈仗来?
杜氏可不比父亲身边的丫头、姨娘们,那可是杜家的嫡女,楼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正正经经娶进来的,这刚成亲多长时日?便是再忤逆不肖,也不该说打死就打死?
楼春清唉声叹气,对楼夫人也无限怨念,杜景辰闯进去,他却不敢跟着了。
秦氏、郑氏一听见杜景辰的声音,就唬的不得了,也顾不得劝徐氏了,慌不迭扶着丫头的手退到了内室,楼夫人更是气的手脚冰凉,却也不得不陪着小心对杜夫人道:“亲家夫人,一切都是个误会,你听我好好说。”
逼得急了,她便道:“你也是做娘的,当然能理解我的爱子之心,我不过是听说三郎挨了打,小两口却私下瞒着我,一时生气,故此数落了三郎媳妇两句,哪知道她气性如此大……”
杜夫人颤抖着唇道:“姑爷挨打,你疼他心里着急……我都能理解,可冤有头,债有主,要找晦气也该找许家。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女儿便不是女儿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要背我着这样的罪名?若姑爷执意要瞒着你,霜儿一个做妻子的,她能说什么,她又敢说什么?”
第044章、劝和
更新时间2014…4…3 10:03:07 字数:2108
楼夫人陪了无数的小心,说了不知多少好话,才总算哄得杜夫人收了泪,叫徐氏劝住杜景辰,由楼春清陪到外院继续喝茶等消息,这边又叫丫头帮忙,把杜霜醉抬到了榻上。
请来的大夫也来了。
一众人等都退出去,只留杜夫人在一边守着。
大夫低头进来,见幔帐低垂,影影绰绰,一个略微年长的妇人。从帐子里伸出一只皓腕来,俏婢将帕子叠搭在她的腕上,大夫这才上前诊脉。
诊了一时,他勿自在深思,就听帐幔内妇人问:“我女儿怎么样?可要紧否?”
这大夫一听,说话的声音不是听惯了的楼府的楼夫人,也不是哪位奶奶,略一思索,也就猜出这床上躺着的大概是新过门的三奶奶杜氏,说话的妇人便是工部杜侍郎杜中玉的夫人了。
大夫诊病,向来说的含糊严重,这位大夫也不例外,摇头晃脑叹息半晌,哩哩啰啰说了一堆医书医理,听的杜夫人云山雾罩,差点没急死。
最后被杜夫人问的有点不耐烦了,道:“刚才晚生不是说了,病人脉搏微弱无力,左尺脉见沉数,沉主里证,主阴,数主热证……也即郁火攻心,不可小视。”
总算给了个明白话,那就是急的。别看是急,一时晕厥痰迷,但可轻可重,若早些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若是迟迟不醒,可就要早些防备了。
大夫开了一张方子,由着楼家大爷楼春清陪着送出外院。
楼夫人明知道杜霜醉的病里有诸多水分,可她也辩驳不得。大夫是楼家相熟的大夫,这么短的时间,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杜夫人也不可能和这位大夫串通。
一时进来,安排底下人去熬药,又一力哄劝杜夫人外间坐。徐氏道:“这里也不清净,不若媳妇陪着妹妹回她自己的院子吧。”
楼夫人正想单独和杜夫人说话,听此言正中下怀,也就着秦氏、郑氏护送着杜霜醉回了平潮居。
徐氏面色不好,秦氏、郑氏也不愿意在这受她奚落,很自觉的告退。等人散尽,徐氏命自己的贴身丫鬟和晴暖等人都出去,自己则在床边亲自陪着杜霜醉。
杜霜醉睁开眼睛,小声儿问道:“可以醒了么?”
徐氏温文笑道:“人都走了,你可以坐起来说说话。”
杜霜醉打量着徐氏,不由笑道:“从来不知道,原来娘和嫂子这么彪悍。”
徐氏也不由的失笑道:“你现下还不懂,等做了母亲便会明白,为了自己的儿女,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平时尽可以软弱懦弱,可真等到做了母亲,你根本没有软弱的余地。”
杜霜醉不由的垂头不语。
徐氏只当她难过伤心,便宽慰道:“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再多想,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楼家三爷是在咱们杜家出了事,你怎么……”
她的确不明白这位小姑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杜霜醉的种种做法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楼春平受了伤,于情于理都不该瞒着楼家老爷和太太。便是杜家也终有过错,杜老爷不便来,但杜景辰上门陪礼也是应当的。
但她与这位小姑交浅言深,苛责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杜霜醉心里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说她多少有点故意的成份?没事楼夫人都要找借口挫磨她,无关痛痒,又过于琐碎,楼春平自然觉不出自己的委屈来,她就是要故意借题发挥,好将过错悉数都推到楼夫人母子身上。
一次两次,楼春平、楼夫人尚且可以遮掩,可日积月累,他们苛待自己的名声早晚会传出去,那么将来她便是做了什么,也就不稀奇了,谁让她被欺负的太苦呢?
杜霜醉还是那句话:“是三爷不许我说。”
徐氏叹气,道:“姑爷也是个糊涂的,只可怜了你,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杜霜醉笑叹道:“嫂子倒确实说了句公道话,可有人只把三爷的糊涂全赖到了我头上。”
徐氏自是明白她说的是楼夫人,不由的道:“她好歹是长辈,你姑且忍着些。”杜夫人和她闹只能闹一回,震慑震慑楼夫人,叫她不可再如此糊涂行事,但日子还是要杜霜醉自己过,婆媳也要她自己处,不可能每次有矛盾她和杜夫人都能及时赶来助阵。
这个道理杜霜醉自然明白,这次杜夫人和徐氏竟肯下这么大力气对自己施以援手,是杜霜醉万万没想到的,因此她诚恳的道:“说来都是我不懂事,让母亲忧心,也带累了嫂子。”
虽说这是家丑,楼家、杜家都只会紧紧的捂着不会透露出去,可是杜夫人、徐氏的名声终究有损。女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妇德、妇言、妇功、妇容,她们婆媳今日这么一闹,不少得要落个泼妇的名声。
徐氏笑道:“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带累不带累的,便是母亲和大爷不提,我也是要来的,总要亲眼见见你过的好不好才肯放心。我刚才的话也倒不全是做戏,我实在是不曾见过这样做婆母的,我娘家母亲,包括婆婆,待我都如亲生女儿一般……”
徐氏点到即止,道:“想来经过这么一场纷争,以后楼夫人行事会更谨慎些。”谨慎,一是或许会有所收敛,二是再要罚杜霜醉,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可越是私下里背人的隐秘的惩罚才叫人防不胜防。
杜霜醉点头道:“我会小心行事。”
如果说从前她未尝没有自暴自弃的念头,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到底家里还有疼爱她的娘亲、大哥和嫂子。有了支持和支撑,杜霜醉就更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徐氏不可能久坐,终是挂念着在家的诚哥儿,估摸着楼夫人与杜夫人也谈的差不多了,杜霜醉便道:“适可而止,我也该醒了,嫂子且去瞧瞧母亲,顺便把这消息送过去吧,就说我没什么大碍。”
徐氏便含笑道:“也好,等过个两三天我再来看你,你且好生养着,如果三爷回来,你别和他置气,母子之情是割不开斩不断的,多说无益,反倒惹楼家三爷羞恼,于你们夫妻之情也没什么裨益。”最后,徐氏语重心长的道:“夫妻之情要好好经营……”
第045章、对峙
更新时间2014…4…4 14:47:36 字数:2074
楼夫人也顾不得梳洗,陪着杜夫人在厅内说话,满面陪笑的道:“亲家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急火攻心,怪罪三郎媳妇。可我是个当娘的,听说三郎受了伤,哪有不急的?你也是个做娘的,自然能理解我的心情,假如是亲家大爷受了伤,偏和媳妇把消息瞒的铁桶也似,却要由一个外人来告诉你知晓,你说你动怒不动怒呢?”
杜夫人听着就打心眼里不高兴,便再是打比方,也没有像楼夫人这么比方的,杜景辰现在好好的,她非得弄什么假如,这不是诅咒吗?
杜夫人勉强忍着气道:“同是做娘的,亲家夫人的心情我自然能够理解,可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我是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孩子们撒气的。尤其媳妇与儿子又不同,这做人得学会翻打掉个,我自己的儿子千娇万贵,人家的女儿也同样如珠似宝,断断没有嫁到我家就要凭白无故吃苦受累,挨打挨骂的道理。”
楼夫人一噎,只得道:“是,是我太急躁了些。可你是不知道,三郎媳妇性子太静了些,我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三郎又不在,不亲眼见到他伤在何处,又伤的怎么样,我怎么放得下心?我倒不恨别的,就恨三郎媳妇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哪怕你哼一声呢。便是三郎性子执拗,不叫她说,可她就不能悄悄的知会我一声?”
说的好听,什么性子太静了些?若不是杜霜醉好性儿,怎么会由得她这个做婆婆的明目张胆的就塞给楼春平两个通房丫头?
杜夫人冷笑一声道:“夫为妻纲,霜儿贞静贤惠倒是错了?亲家夫人这般说,便是暗讽我没教好女儿了,我就该教导女儿,不能听相公的话,他说东,她偏要说西,整天和丈夫吵嘴打闹,没有一点当妻子的模样就对了?”
楼夫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凡事都有个度不是么?三郎媳妇贞静贤惠确实不错,可这为人妻子,太贞静贤惠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楼夫人轻叹一声,满脸诚恳的望着杜夫人道:“我也不瞒你,三郎还年轻,这男人都有个坏毛病,喜新厌旧,没事爱偷个腥啥的。我满以为给他娶房媳妇,新婚燕尔,夫唱妇随,能让他收收心,可谁知……唉,我都没脸和亲家夫人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这每天才都心急如焚,看着他们俩就家着,可偏生没处说道去,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
杜夫人冷眼旁观,倒要听听楼夫人还能怎么把话说的更好听些。
楼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道:“新婚头一天,小两口才从我这出去,眼不见不过一个多时辰,就闹出好事来了,三郎也不怎么,和三郎媳妇身边的陪嫁丫头,叫什么晴露的……唉,可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杜夫人气的直哆嗦。楼夫人话里话外,他儿子就占着一条错:“太年轻了。”年轻人,犯个错实属平常,尤其年轻男人爱偷腥,在楼夫人看来更是情有可原。她不说前因后果,也不说当时的具体情况,一句“家门不幸”就把所有错处都扣到了晴露身上。
合着都是晴露勾引的楼家三爷呗?
杜夫人漠然的道:“这件事,我倒没听说。诚如亲家夫人所言,霜儿不是个多嘴的,又是个心善的,从来都只会说人的好处、长处,绝不背后论人是非短长。她只说晴露犯了错,被她打发了。”
楼夫人暗暗咬牙。这杜夫人撒得一手好泼,也生的一张利嘴,她就不信杜霜醉回娘家会没和她说这些龌龊肮脏事。她倒有本事装糊涂,一问三不知,倒把个杜氏衬的孝顺、贤德了。
楼夫人陪笑道:“唉,毕竟这是儿子、媳妇房里的事,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管的太多,有句老话不是说,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么。三郎媳妇把晴露发卖了,府里传的沸反盈天,风言风语,着实难听,我听了气不过,叫老大媳妇逮住了几个嘴上没把门的仆妇,狠训了一顿。好在这事算是被我压下去了……”
杜夫人心道:这位楼夫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她见风向不对,立刻转了话口,三言两语,又把所有功劳都揽到她自己身上了,恶人都是杜霜醉的,她倒成了善后的大好人了。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那不成器的“好儿子”点着的火,能有这么多后续的罗烂事吗?
杜夫人似笑非笑的道:“这可多亏了亲家夫人了,所谓有因必有果,这儿女就是爹娘前生的债。”
她儿子欠的,可不就该她还嘛。别说她没善后,便真的是尽心竭力了,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楼夫人不甘心,再接再厉的道:“三郎媳妇是新媳妇,对这府里不熟悉,对三郎的为人禀性也不熟悉,这又少了一个左膀右臂,我怕她难做,便忍痛割爱,把我身边的如霞、如锦给了她。”
杜夫人有气,却只能隐而不发。杜霜醉不在这,她总不能挑破了楼夫人的遮羞布,指责她给儿子塞丫头。
楼夫人又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三郎媳妇贤良太过了,三郎原本有两个没过明路的通房,依我的意思,横竖没有生养,索性寻个由头一并打发了罢,可三郎媳妇不忍心,苦苦求到我跟前,叫我点头给她们两个一个名份。我一想,那两个丫头服侍三郎这么多年,一向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三郎媳妇能容得下,我又何必再做恶人?所以顺水推舟,就把她们两个留下了。这两个丫头毕竟是楼府的,与三郎媳妇就算不隔心,可使唤起来也不衬手,三郎媳妇又提出把她的两个陪嫁也给了三郎,亲家夫人你说,这不是亲手把相公往外推吗?”
杜夫人气的心口突突直跳,差一点没忍住,就要把一口浓痰吐到楼夫人脸上去:不要脸,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
…………………………………………………………
更新晚了,抱歉。
第046章、对峙(二)
更新时间2014…4…5 10:02:35 字数:2049
杜夫人气的几乎要吐血,听着楼夫人这样颠倒黑白,简直是替杜霜醉心口疼。饶她是个局外人,听楼夫人这话都觉得戳心窝子,可想而知杜霜醉得有多憋屈了。
杜夫人淡然笑道:“是我那霜儿太年轻,太善良,太幼稚,太天真了,从小耳濡目染,就没见过什么肮脏事,也难怪她不懂人心丑陋,不懂世情险恶,唉,倒是我这个当娘的,好生惭愧。只以为把她放到清净之地是对她好,现在看来,倒是我大错特错了。她自孤高清净,却敌不过这世间阴险毒辣。亲家夫人,我在这给您陪不是了,我那霜儿以后少不得亲家夫人多为照顾。”
她故意顿了下,满脸愧疚的道:“说句不自夸的话,我杜家家风清正,从来就没有什么姨娘通房之流,不怪我那霜儿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弊。”
楼夫人被杜夫人说的满面似火烧。楼老爷确实比杜老爷会钻营,官场上官声、人缘样样都比杜老爷强,外人说起楼仕标,当仁不让的要竖起大拇指赞声好,可是自家日子,是苦是甜,只有自己知道,若说起后院清净来,楼老爷还真比不上杜中玉。
只听杜夫人又道:“我家老爷不好女色,这么多年,别说姨娘,身边更是连个通房都没有,稍有姿色的丫头,他都说放到他身边是暴殄天物,恨不得早早打发了叫人各自寻个好归宿。我那大儿子也是个一心求学、累进不辍的傻小子,没成亲前,我倒想循了别人家的例,给他身边放两个丫头,他倒气的满面通红,只说男子汉志在四方,怎么能在红粉窝里困着,因此坚辞不要。媳妇徐氏过了门,也是个贤良大度的,成亲一年,肚子没一点动静,她自己过不去,要把她的陪嫁丫鬟给了景辰,景辰只不肯要,他说什么,儿女是前世的缘,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急不得,何必坏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霜儿在家时就不知道姨娘、通房为何物!”
楼夫人讪笑道:“唉,女人啊,生来就是受苦的,做姑娘时,可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但凡家里人说一句话,不该听的都不敢听,早早的就回避了去了,哪有当儿女的整天盯着爹娘身边人瞧的。等到嫁了人,慢慢的可不就什么都懂了?要我说,三郎媳妇也是个聪明的,我可不用费多少心思。”
楼夫人一鼓作气,再而衰,却不肯这么轻易就缴白旗投降,她又数落起了杜霜醉的“罪行”:“说起这个出嫁前和出嫁后的分别,不由的我不叹气。亲家夫人你别怪我啰嗦,我也是实在憋闷,平时没个可以说道的,好不容易你来了,我不向你诉苦,我又向谁诉呢?”
杜夫人情知她是要向自己告杜霜醉的状,不听也得听,不受也得受,当下微微一笑道:“这话说的是,我们既是亲家,自然就不是外人,你只管说,我洗耳恭听就是。”
“唉,家道艰难,这就不必说了,我只是想起当年我嫁给老爷那时候,他还没为官作宰。既要赡养老人,又要帮扶兄弟,还要抚育稚子,那时候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说起当年的苦处,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杜夫人不作声的听着。
说到年轻时的艰辛,她还真是不怕听。要说受苦,当年她也没少受苦。杜中玉杜老爷这么多年性子就没变过,一直都那么中正古板,若他肯趋炎附势,何苦现在还是个工部侍郎?
楼老爷可比他善于逢迎多了,几年间就从外放的五品进京升为了从四品,还在油水甚多的吏部,楼家能艰难到哪儿去?
要说孝敬长辈,帮扶兄弟,诞育子女,哪个女人没经历过呢?只怕不只楼夫人一个,她凭什么说嘴?
楼夫人却醉翁之意不在酒,话锋一转,落到了杜霜醉身上:“前几天我和几位媳妇说笑,还说当年我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成亲头几年,不知道费了多少苦思,拆东墙,补西墙,当掉了我的所有陪嫁……”
“陪嫁”这词太敏感了,不由的杜夫人不注意。
只听楼夫人道:“三郎媳妇从娘家回来,和我谈起她又带回了几个丫头,几个家人,我便取笑她道,你呀,就是被惯坏了,不知道生活艰难,只知道一味的伸手跟老人要。我原本是好意,谁知三郎媳妇直冲冲的就跟我说道,她要拿她自己的嫁妆养她自己的底下人,亲家夫人你说说,这可不是年轻气盛嘛。”
杜夫人不傻,楼夫人三番两次提到“陪嫁”,最终是落到了杜霜醉的“陪嫁”上,她的脸色就变了,诧异的道:“霜儿竟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分轻重吗?”
楼夫人道:“这还有假?当时赵妈妈她们几个都在,可听的真真的呢。”
杜夫人可没心情听她们满口诬蔑杜霜醉之言,便轻摆手道:“小孩子家家的,一时戏言,哪能当的真?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不说她年少轻狂,大放厥词,反倒要说婆家人利欲薰心,眼睛只盯着她那为数不多的可怜的嫁妆,楼家被人指了脊梁骨,她可有什么好处?”
楼夫人讪笑道:“可不是这个理么。我楼家既娶得起媳妇,自然就养得起。不敢说如在娘家时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是无虞的。’
杜夫人这会儿再听楼夫人说这种面子话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笃信无疑,她勉强笑道:“亲家夫人这是什么话?难道当初将我家的霜儿许给姑爷,是盼着她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么?只要姑爷待她好,夫妻二人和和美美,把个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我就别无所求了。霜儿是个再好不过的脾气,从来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大声说话都不曾,何敢和人置气?我敢说,只有旁人欺负她的份,绝对没有她欺负人的时候,所以我这个当娘的,不免要多替她出出头,绝不能让她委里委屈,白白受一辈子的冤枉气。”
第047章、当年
更新时间2014…4…6 10:02:56 字数:2134
感谢书友明天的雨后赠送的礼物。下午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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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夫人见杜夫人说的正义凛然,当下也不由得有些心虚,只打着哈哈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楼家也是千挑万选,才给三郎选定了杜氏为妻,自然也是盼着他们小夫妻鹣鶼情深、白头偕老的。三郎媳妇既进了我楼家门,便是我楼家人,怎么可能让她受了委屈、苦楚呢。”
两个老的在这斗法不提,平潮居徐氏的丫鬟过来禀道:“回太太、亲家太太,二娘子醒了。”
醒了?
楼夫人松了口气,暗地里直抹头上的冷汗,杜夫人也坐不住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她也不可能总赖在楼家,一直看着杜霜醉过日子,当下便起身同楼夫人告辞,亲自来看杜霜醉。
杜夫人问过十几遍,确定杜霜醉没事,只是挨了两个耳光,这才放下心,到底抚着杜霜醉红肿的双颊咬牙道:“都是娘当初……唉,还以为这楼家也算是门不错的亲事,谁想各个狼子野心,埋藏的这么深,早知道……”早知道老的不尊重,小的风流好色,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把女儿嫁进楼家来。
她几次欲言又止,杜霜醉反过来劝她:“娘,我真的没事,晕过去也只是做做样子,不然这件事怎么收场?”
杜夫人又气乐了,伸手点着杜霜醉的额头,又笑嗔着看向一旁的徐氏:“你们姑嫂做的好戏,连我都骗过了,我还真当你这孩子有了三长两短呢。”一说又落下泪来。
杜霜醉便紧紧挨着杜夫人的肩膀,道:“娘,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
有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杜夫人和徐氏鸣金收兵,回了杜府。
徐氏回内院去看诚哥儿,杜夫人叫住了杜景辰。
杜景辰已经听说杜霜醉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没再当回事,是以见杜夫人一脸愁容,不由的问道:“娘,可是妹妹和你说了什么?”
杜夫人撩起眼睛瞟了他一眼,悲从中来,道:“我在车上想了一路,都在想霜儿的婚事,有些话,本来不想和你说……”
杜景辰神色一凛,道:“娘,您有话只管和儿子说,若儿子不能替您想出万全之策,不是还有爹呢吗?”
“你爹?”一提杜中玉,杜夫人更是生气:“都是他为人古板,才害了霜儿。”
杜景辰见杜夫人眼泪婆娑,只得示意屋里的丫头都退下,这才勉强笑劝道:“娘,您有话好好说。”这可不是楼家,哭再多眼泪也没用。
杜夫人气的白他一眼,叹气道:“罢了,说什么都没用,我只后悔,当初不该答应楼家的婚事。”
杜景辰劝道:“娘,您何必说这种泄气话?哪家筷子碰不着碗?哪家没有一点矛盾?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妹妹不是,楼家三爷在咱们家吃了亏受了委屈,怎么说也是咱们的错,理当和楼夫人、楼老爷说一声,岂能瞒着?他们小夫妻时日还短,等长了有了感情,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杜夫人见杜景辰什么都不懂,越发叹息连连,道:“这件事就不说了,你妹妹一向没主意,又是个不爱说话不爱出头的性子,姑爷不让说,她自己不敢擅自拿主意,这倒也罢了,可你知道楼夫人和我说什么?她竟满口话里话外都是家计如何艰难,竟大有拿霜儿来威胁我的意思?”
杜景辰耳朵里嗡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娘你说什么?”
“说什么?那老虔婆就差问到我鼻子上了,口口声声都是霜儿不会过日子,从娘家弄过去那么多底下人,各个白闲着没用,还要白拿月银,更是把你那好妹夫连纳六美的事都栽赃到你妹妹头上,说她没有做妻子的样,贤惠的也过了,害得她家三郎倒落了个贪色爱美的名声。”
杜景辰还是头一次听说他的“好妹夫”连纳六美,竟一时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接话。更是头一次听说还有楼夫人这样不但不认错还要强词夺理、颠倒黑白、阴险无耻的嘴脸。
他张口结舌的劝道:“娘,不是您多想了吧?楼家怎么会……”
楼老爷楼仕标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现如今的从四品吏部侍郎。他虽说与杜中玉官职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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