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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良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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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紫全都尽数抛弃了,脸上的脂粉也用得淡,肌肤白净丰腴了许多,笑起来似比从前还要明艳了几分。
冯宝儿拉了来的?所为何来?许樱哥笑看向冯宝儿:“我倒要多谢四弟妹了,我正想我娘家人呢。”
冯宝儿着了件烟蓝色的大袖罗衫。梳的流苏髻,额前饰以明珠,面上不施脂粉,唯独唇间艳艳一点朱红,看着既风流又婀娜。一手抱定了冒氏的胳膊,一手握了象牙柄纨扇轻轻着,笑嘻嘻地道:“三婶娘急着要寻老参,但如今药铺里谁家不是有好药便都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的?恰好我遇上了。记得家里有好参,便将她拉了来。”
冒氏要老参,多半都是为了她娘家人,从前只要她开口,姚氏一般都会尽量满足。此番究竟是冒氏不曾向姚氏开口呢还是许府里没有,要她一个人上街去到处购买?许樱哥探究地看向冒氏,笑道:“三婶娘若要老参,便是家里没有,我这里也有,怎地去药铺里寻?”
冒氏有些尴尬地道:“是五郎的外祖母急着要用。来不及回家拿了。”
这自是借口,但涉及到冒氏的蛮横继母老高氏。许樱哥也不好多问,便道:“那我这就让人给您取。”言罢要叫绿翡过来,冒氏忙道:“樱哥你别忙,四奶奶先给我寻着了,已让鸣鹤送过去啦。”
冯宝儿笑着拈了一粒杨梅入口:“三嫂可是小看我了吧,既是我把三婶娘请到府里来的,她便是我的客人。自是该我来招待,你倒要和我抢,多亏我先下手为强。”又道:“三嫂不知道吧。我们四爷可是仰慕许三叔父许久了,曾想过要拜三叔父为师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二人自那夜谈过那一席话之后,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得倒也平静,始终不曾生过什么矛盾。之前冯宝儿是从不到随园来的,今日还是第一次,张仪正不在,又加了个冒氏在里头,虽觉着冯宝儿这份亲热热得过了头,许樱哥也不好多说,唯有热情招待而已。
寒暄一回,冯宝儿微笑着道:“说来今日我回娘家,遇着件好事。”
许樱哥少不得要配合:“什么好事?”
冯宝儿笑道:“是前些日子来我们府上胡闹的那些人,被京兆府里审出来了是讹诈,带了枷锁游街示众呢。看热闹的人可多,也是遇着大嫂和三嫂仁慈,这样轻轻儿地便饶过了他们,若是换了其他府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是能撒野的?”
许樱哥早在前些天就听张仪正讲过这事儿可能的走向,如今听说了结果并不吃惊,便只是跟着感叹了两声。冒氏却是皱眉道:“就这样算了?难道没查出后头是谁指使的?京兆府审理案子也不怎样!明眼人都能瞧出后头必然有鬼。”
冯宝儿诚恳地道:“三婶娘虽说得是,但又能如何?这事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再往后头查,不知又要扯出多少人和事来。只是委屈了大嫂和三嫂。”言罢压低了声音道:“三婶娘您晓得的,到底是兄弟。”
“哦……”冒氏恍然大悟,转了话题:“樱哥你倒自在,散着头发,披着衣裳,吹着凉风,吃着杨梅,小日子倒过得逍遥。”
“还好,王妃极好,从不拘着我们。”许樱哥纳闷得很,看这二人就像知心好友似的,一唱一和,彼此还真不见外,这都是怎么勾搭上的?
冒氏照例摆起长辈的架子来了几句训诫:“王妃宽厚,妯娌友爱,这是你的福气……”
许樱哥左耳进右耳出的应了,等冒氏撑完面子方道:“家里都好?”
“都好。”冒氏将许府近日的情况随意捡了几句来说,话锋一转,不经意地道:“前些日子还有些忙,但自昨日你族叔一家搬出去后便清净下来,想热闹也是热闹不起来。”
许扶一家搬出去了?她前日才使双子去同许扶转达她的意思,言明局势不好,让许扶安安心心住在学士府中养伤,当时许扶并未提过半句要搬出去的话,答应得好不好的,才转过身就不声不响地搬了出去,许樱哥心中有些恼火,却防着冒氏,只不动声色地道:“搬出去了呀?五哥和五嫂的身子都养好了?”
冒氏同情地叹道:“好什么?人都是抬出去的。也不知这家子人怎么就这般倔强,谁说都不信,你父母亲和大哥大嫂轮番上去劝了一回,要搬还是要搬,还要和咱们清算医药食宿花销,你母亲可是气坏了。”顿了顿,又道:“说来,咱们家这么些年帮助族里的人,何曾是为了那什么医药费食宿费?不就是盼着大家都好么?”
许樱哥敷衍地“嗯”了一声,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问冒氏:“小五弟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冒氏听她提起许择,一改往日的挑剔不满,微笑着道:“懂事了许多。”正说着,就见康王妃那边的秋实含笑进来请冒氏过宣乐堂去坐:“王妃听说贵客临门,请三夫人过去说话吃茶。”
冒氏眼里骤然放出两道亮光来:“怎么好意思?王妃事务繁忙,怕给她添麻烦呢。”
秋实笑道:“不麻烦。王妃这会儿是闲着的,正想寻人说话呢,巧巧儿的您就来了。”
冒氏便看向许樱哥,那意思是,你看我去合适不?你要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冯宝儿与秋实见她不说话只看向许樱哥,便都不语,安安静静地候着。
冒氏之前要去哪里,除了姚氏镇得住,谁能管她?现下却跑到这里来装什么可怜?许樱哥心头不爽之极,却也只能道:“既是王妃相请,三婶娘这里没其他事就过去陪王妃说说话罢。我这里换了衣裳就过来。”
冯宝儿见缝插针去扶冒氏:“三婶娘随我来吧。”二人笑嘻嘻,亲亲热热地去了,许樱哥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自进屋去换衣服。
青玉随侍一旁,许樱哥低声吩咐道:“去打听打听,四奶奶给了三夫人什么样的一枝参,再从我们这里取了差不多的拿去还,就说不敢要她破费。再让人问问,是谁把三夫人来了的事情说给王妃听的。”
青玉应了,低声道:“要不要使双子跑一趟?”
青玉虽未言明,许樱哥却明白其意思,这是要让双子去探许扶一家子搬到哪里,又是为何搬出去的。许樱哥默了片刻,道:“不用了。”冒氏从前便有那探究的心思,如今里头再莫名添了个冯宝儿掺和,虽不知这二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不得不防。此刻她若是急巴巴地使人去探,岂不是正好落人口实。
这边,冯宝儿亲亲热热地携了冒氏的手,笑嘻嘻地指点了王府内的景色花木给冒氏瞧,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说上几句,秋实有些着急,却不敢催。冒氏生恐自己迟迟不到让康王妃不喜,便委婉道:“王妃想必很忙?”
冯宝儿笑道:“不忙。如今我们府里是大嫂当家,二嫂襄助,现下又加了三嫂,王妃不忙。”顿了顿,笑看向秋实:“姐姐若是忙,不妨先去,我这里负责将三夫人送到。”
秋实无奈,只得道:“那婢子先去回话。”
冯宝儿点点头:“辛劳姐姐了。”待秋实去了,转脸笑嘻嘻地同冒氏闲扯了几句,道:“先前听说府上有位五爷了不得,当初救过我们三哥三嫂的,可就是挨了贺王世子鞭笞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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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几天工作太忙,家里又来客人要招待,迫不得已推迟更新。先放上,错别字稍后再改。
第217章 刺激
冒氏见冯宝儿提起许扶来,微微不屑地道:“他不是我们府上的,他只是我们族里远房的一个侄子。”
冯宝儿掩口笑道:“我之前听了一半,听说他日常都在府上的,又听说和我们三嫂关系一直很好,还以为至少也当是堂兄妹。”
冒氏撇撇嘴:“日日都往我们府上跑,不熟也都变熟了。我们五郎的大伯父大伯母待他可和儿子一样的亲,比对我们五郎还要好。”
冯宝儿眨了眨眼,携了她的手往前走:“府上真是厚道人家。我们家呀,近支的兄弟姐妹还算常常来往,远支的却是要祭祖时才能见得着,日常无事也不会轻易走动。不怕三婶娘您笑话,我是连那些什么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
冒氏就沉沉叹了口气:“我们娘家也是如此。”默了片刻,终于是忍不住:“其实对其他人也未必就如此,就独他对了我们侯爷和夫人的眼。不独生活上样样周到体贴照顾,便是官职也是我们侯爷给他荐的。亲儿子也就是这样了。”
冯宝儿见她颇多酸意怨愤,心念一转,盛赞道:“那是许五哥特别有才吧。和合楼的首饰在京中可有名。我瞧着三嫂的首饰就没件凡品,不独手工精致,款式也独特。听说前些日子和合楼荐了个老工匠入宫给皇后娘娘制作凤冠首饰,那手艺可谓是冠绝天下了。前朝失了的手艺,他也还能做。这样的人都能给许五哥寻着,可见他是个厉害的。我一个堂兄也在兵部任职的,说起他来也是赞不绝口,急公好义,为人豪爽,是个大方性子,同僚都喜欢他,说他有了我们王爷和三爷顾着。又有许侯爷提点照顾,将来必然还要高升的。”
什么东西呀,一个生父都不知道的私生子,运气就这般好?还人人都夸呢,离了许家他算什么!冒氏终于是忍不住:“那当然咯,投胎投的好,泥鳅钻了豆腐块,也就当自己不是长在烂泥的。而是生来就在豆腐里的。”言罢又有些后悔,偷眼看向冯宝儿,见冯宝儿满脸的吃惊状,忙道:“我说笑的。”
冯宝儿也就跟着她笑了:“三婶娘说话真风趣。”遂把许扶这话转了开去,与冒氏说些宫中的风尚和各大王府里流行什么,哪个美人爱怎么穿衣,用的什么桃花粉,宫中的马球赛何等好玩,吃食用具又何等精致等等,又夸口说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了冒氏去玩。直听得冒氏艳羡不已,心动难忍。
冯宝儿见说到位了。话锋一转,揪住冒氏的袖子道:“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三婶娘听了可别怨我。”
冒氏此时一心就想与她交好,省得日日被愁困在家中,立即道:“怎会怨你,我可是个爽快人,也喜欢爽快人。”
冯宝儿便道:“三婶娘人长得这般美丽。便是宫中的美人也没几个及得上的,偏你不爱打扮,白白糟蹋了这副好容貌好身材。看看这衣服。乃是去年流行的料子了,这头钗更是老旧的款式。”
冒氏先前还沾沾自喜,听到后面简直羞得无地自容,简直连去康王妃那里的心思都歇了,只能尴尬地敷衍道:“我年纪大了,哪里还能和小姑娘们一样?怕人家笑话我是老妖精呢。素淡点好,素淡点好。”
冯宝儿却不肯放过她:“什么老妖精!素淡归素淡,可不是穿旧料子和戴老首饰!我看许候夫人就穿得极素,可什么不雅致?那叫素雅,可和素淡不是一回事儿!何况三婶娘好人才,正是花朵一样的,真是白白给这衣服首饰糟蹋了,活生生一老妪。”
冒氏给她说得恼火起来,忍不住赌气道:“我们家三爷靠着兄嫂过活,哪里能和贵人比?四奶奶你要瞧不起我这个又村又穷的,那就明说。欠你的参,我这就去寻了回来赔你!”言罢一甩袖子就走。
冯宝儿忙给自己的贴身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一个叫翠纹,一个叫红衣的,忙陪着笑上前将冒氏给拉住了,又是行礼下小,又是低声哀求的:“夫人别生气,我们奶奶自小就是个爽快性子,这是想同您交好呢,不是那个人她还不说这些!”
三劝两劝,将冒氏给劝得怒火稍熄了,冯宝儿方上前福了一福,温言道:“三婶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难道真要和我计较么?我错了。”
冒氏把身子侧开不肯受她的礼,淡淡地道:“我不敢当。四奶奶省了。”
冯宝儿站起身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的话虽说得难听,却是为您鸣不平。不说别的,我三嫂自己的首饰便全是和合楼出的精致物品,宫中当初赏赐她的首饰金银更是不计凡几,光是衣料前些天王妃就赏了她许多,穿用不完,都给丫头了,就不知道孝敬孝敬您。既然府上对那许五哥这般好,他自己开着首饰铺子,出在自家手上,便是不能孝敬您赤金白银,那让那老工匠给您翻翻新总成吧?怎地就这样不懂事?”
说到这里,见冒氏垂了眼不说话,便放心大胆地道:“您好歹也是她亲婶娘,许三先生的才华在大华也是有名的,她难道就没沾光?您打扮好了出门也是侯府的体面,这满大街地寻参,像什么话?谁个公侯府里的夫人奶奶会自己上街寻参?谁不是一句话便多少人问着访着的送上门来?还怕不收呢!不瞒三婶娘您说,我是个直性子,实在看不惯。您也太老实啦,祖上留下的基业,什么全都是靠着兄嫂吃饭。”
冒氏淡淡地道:“各有各的难处,四奶奶就别多说了。老实不老实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没本事的就活该。我家五郎将来还要靠着他伯父母和兄姐们提携照顾呢。我出来得久了,这去同王妃打个招呼也该回去了。四奶奶若是有事,可后头慢慢的来,麻烦给个丫头带带路。”言罢自往前头走。
冯宝儿忙给碧纹使了个眼色,碧纹会意,赶上去恭恭敬敬地带着冒氏往前面去了。红衣不赞同地低声道:“奶奶,您送了那值钱的老参才把她请进府里来。何必又要刺她?”
冯宝儿笑道:“不刺刺怎么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试探试探,如何知道她是什么人?你放心,这些话她断不敢和任何人讲的,等碧纹领着她在这园子里瞎转一圈,她就不会生气了,我们再往前头会她去。”
想当年,章淑发疯与她闹掰之际便是这许扶插了手,章淑在死时又是这许扶带了人往那净心庵去寻探。某些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要知道,但凡是走过的总会留下痕迹。她之前不过是想知道这许扶究竟何方神圣,何故总是与许樱哥的事情纠缠在一起,但今日听这冒氏的口气,倒像是另有隐情一般。有意思呀,有意思。
冯宝儿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果然在前头小路交汇处遇着了从另外一条路上转过来的碧纹与冒氏,便惊奇地迎上去道:“三婶娘这样的快?可是已经见过王妃回来了?”
冒氏先是吃了一惊,明白过来就转头生气地看向碧纹,碧纹却已是拜倒在地求饶:“婢子的路还不熟。求夫人饶命。”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自己滚下去领罚。”冯宝儿淡淡地瞥了碧纹一眼,厚着脸皮死皮赖脸地抱上冒氏的手臂:“三婶娘,我的好婶娘,您就别生我气了吧,不然王妃瞧见了怎么好?贵客给我得罪了。您且饶了我这遭,我一直记您的好。好不好?”
冒氏抹不下脸去,也晓得现下在这园子里也是冯宝儿的天下。只好道:“不气了。”
“三婶娘想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来我们府里玩,有些事情您恐是不知,便让我同您说来将功折罪罢。保准的能让我们王妃喜欢上您。”冯宝儿便亲亲热热地抱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宣乐堂去。一路说的都是正事,全是说康王妃和世子妃、王氏等人的喜好。冒氏本来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就渐渐地放松下来,把她的提点都听进去了。
却说这边许樱哥收拾妥当了,急匆匆地往宣乐堂里赶,待到了宣乐堂里,眼看着康王妃与冒氏坐在一处吃茶说话,说得倒是开心,冒氏的言谈举止也颇文雅合礼,一旁冯宝儿作陪,说的都是好话正常话,也就把那心放了一半,笑眯眯地上前相陪。
冒氏得了冯宝儿的提点,坐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康王妃果然是随便留了留便让许樱哥送她出去。却又让曲嬷嬷寻了个玉锁出来道:“听樱哥说起她小五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改日带了来给我瞧瞧。这个是我给他的,不许推辞。”
冒氏喜不自禁,按着康王妃的爽快性子接了,谢过,道:“王妃有心,改日我带他过来给王妃磕头。”
康王妃笑着摆了摆手。许樱哥送冒氏出去,将至二门处,见四下里无人,便认认真真地道:“三婶娘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方便在家里说的,只管来和我说,休要再接旁人的东西了。今日宝儿这参我会还她,您不必记在心里。”
冒氏见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果然都是顶顶好的,想起冯宝儿之前的话来,再想想许樱哥和许扶的真实出身,心里越发酸楚不堪,却还记得从前受过的教训,便柔顺地应了:“晓得了。我那时急用,四奶奶又太过热情,推不掉。推多了还说我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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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
第218章 找茬
二更送到。提前祝各位已经做了妈·妈的,以及没有做妈·妈的书友的妈妈们节日快乐。O(∩_∩)O~
不收便是小家子气?这是什么理论?许樱哥直截了当地道:“三婶娘,你可还记得从前我去冯府里头打马球,差点出大事那一回?你可知阮珠娘何故来同我道谢?你可还记得章淑是怎么死的?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整人不手软的,如今我和她虽做了妯娌,却也不见得就亲近了。我是不知从前你们有什么交情,能让她如此盛情相待,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冒氏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嚅嗫道:“我有什么可给她贪图的?我一没钱二没权,她身份高贵,有钱有势,能贪图我什么?我说了给她钱她不要,又不是想白拿她的。她在那里拦着我,拉拉扯扯的难道又好看了?再说她也没刻意讨好我。”不然冯宝儿怎会嘲笑捉弄于她?想了想,又小声道:“她说是四爷想拜你三叔父为师。想是为了这个?樱哥你放心,你三叔父要收也只会收三爷,不会收他。”
许樱哥言尽于此,见她一脸的不以为然,那思维转不到正常频道上,又见不远处有人窥探,不好再多说,便将冒氏送出了门,自回宣乐堂里去瞧冯宝儿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走到半途遇着青玉捧了个锦盒过来道:“奶奶,问清楚了,约莫就是这样子一枝参。婢子送过去,四奶奶房里的刘嬷嬷死活不收,直说她做不得主,她若收了,四奶奶回去断不能饶她。”
既是不肯私底下收,她便当着康王妃的面还,总之她是断不能欠冯宝儿这人情的,不然她日后在妯娌间怎能抬得起头来。许樱哥道:“带上跟我去宣乐堂。”
到得宣乐堂里,冯宝儿却又正倚坐在康王妃膝前,一边轻轻替康王妃敲着膝盖,一边含笑轻言细语地同康王妃说话。见许樱哥进去,也就停了话头,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同许樱哥行了一礼:“三嫂回来了。”
许樱哥还了一礼,接过青玉递上来的参含笑交给冯宝儿:“多谢四弟妹解了我三婶娘的燃眉之急,这枝参虽比不得你那枝,品相也算不错。适才使了丫头送过去,刘嬷嬷不敢收,可没有既让你出力又让你破费的道理。”
冯宝儿愣了楞,她没想到许樱哥会把这事儿当着康王妃的面说出来。需知,许家三房冒氏在众人眼里本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角色,从前姚氏还肯带她出门时众人多少还肯给她几分面子。但自阮珠娘出阁那日她当众给了许樱哥没脸,私底下就很被人诟病,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许家三夫人,人人都知许徕身有残疾,是依附哥嫂过的日子。今日这冒氏独自在街上四处寻参,多少也会引起些诸如“妯娌不和,做嫂子的苛刻小兄弟媳妇,便是一枝参也舍不得”的闲话。一般人都是尽量掩盖,偏许樱哥就当着康王妃的面把这话扯开了说。
这女人又开始不要脸面了。冯宝儿暗自嘀咕了一声,堆满了笑容推辞道:“三嫂怎地这样客气?不过是一枝参而已,不值一提。快快收了,不然便是瞧不起我,难道我连一枝参也拿不出来?”
许樱哥似笑非笑地握紧了她的手,反问道:“我知道四弟妹大方,也不缺这枝参。可我难道又连一枝参也拿不出来?快快收了,不然便是瞧不起我。”
冯宝儿没话可说,便觑了眼康王妃,因见康王妃转开头自同曲嬷嬷说话,仿似全没看见眼前这一幕,只得堆了笑接过去:“三嫂太客气了。”
许樱哥寸步不让:“是四弟妹太客气了。”
冯宝儿微笑着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适才我正同母妃讲,许三先生素有才名,四爷一心就想念着要拜许三先生做老师,所以巴不得有机会可以让三婶娘开心,好帮我们说说话,要是收了我们四爷就好了。”
这话冒氏倒提过,若真如此,这冯宝儿与张仪端还真是夫妻一心了,许樱哥腹诽两句,却也不当真,只随便将话虚掩了过去:“我三叔性子冷清安静,不好做人老师。”
康王妃冷眼旁观,看她妯娌二人你推我进地把这桩公案给暂时了断了,便挥手让她二人各回各房,始终不曾就冒氏这桩事情点评询问半句。
许樱哥回房不久,绿翡便来回话:“奶奶,秋蓉来回话。说是适才您让她去打听的,究竟是谁把三夫人来了的事儿禀告给王妃知晓的那件事已是问着了。”
许樱哥道:“她倒是快,让她进来。”
秋蓉着了件雪青色裙子配的象牙白短襦,梳着丫髻,低着头,微微俯着腰,碎步走将进来,先规规矩矩地给许樱哥行了礼,听到许樱哥让她起身回话方立到一旁道:“回奶奶的话,婢子适才依着奶奶的吩咐出去问过了,是这样的,四奶奶领了许三夫人在二门处下车,特意让二门处的詹妈妈等人给三夫人磕头见礼来着。随后便有人跑去同秋实说了这事儿,恰好王妃闲着,秋实遂将此事告知王妃,王妃这才让秋实过来相请。”
许樱哥顿时把脸往下一沉,到此她完全可以确定,冯宝儿开始给她找不自在了。冒氏便是她娘家的婶娘,也该受尊重,却决然不是王府二门处的管事婆子等应该磕头见礼的,冒氏受不起,她也受不起。冯宝儿面上是给冒氏尊重,实际却是让人鄙夷冒氏,也是给她找事结怨的意思。要不,这事儿怎会就捅到康王妃那里去了?多亏得是康王妃脑聪目明,心里多少对她有几分慈爱,不但见了冒氏,还给了没上门的许择见面礼,给足了脸面。不然她今日在可把脸都丢干净了。
许樱哥沉吟一回,问道:“那三夫人可给二门处的人赏钱了?”
秋蓉默了默,道:“这个婢子不知。但跟着三夫人来的随车婆子和车夫曾问人要过茶水喝。”
这便是不曾给了。许樱哥气得闭了眼,若冒氏给了见面礼,随车婆子和车夫哪里又用得着自己去要茶水喝?自然会有人将他们伺候得周周到到的。可也怪不得冒氏,冒氏本就是个手紧的,且的确也没什么钱,娘家人又是那般样,便是她要给赏钱只怕也只舍得给康王妃、世子妃等人身边的近人红人,哪里想得到给二门处的丫头婆子赏钱?可这些丫头婆子什么人没见过?能得她们磕头见礼的都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几文钱就可以打发了的。偏生最会捧高踩低的就是这一拨人,给的赏钱多便可以逢人把你夸上天去,得罪了便可明里暗里时不时地笑话你一回,把你说得比泥地里的蛤蟆还不如,又是二门处的,最容易和其他各府里的下人打交道传闲话。所以这事儿就是冯宝儿刻意在找茬。
秋蓉见她脸色难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奶奶,这事儿要解决也不难。婢子有个远房嫂子就在二门处,奶奶若是信得过婢子,婢子明日便让她弄些酒食请那几个婆子吃喝上一顿也就是了。到时候让平嫂子过去坐一坐,敲打敲打,保证他们不敢再有二话说。”
这还是秋蓉第一次主动为她出主意,许樱哥有些诧异地看向秋蓉,见秋蓉只是垂了眼立在那里,面上并无多余的神情,整个一副你若信,我便去做,你若不信也无所谓的神情,反倒信了秋蓉。再想这事儿不发生也发生了,生气也没用,便干脆不气了,笑眯眯地同秋蓉道:“你辛苦了。这些日子你办差事极为得力,前些日子三爷回来也说是院子里整治得极规矩。我这里都是论功行赏,你想要什么赏赐?”
秋蓉这才抬眼看向她,轻声道:“奶奶,婢子不要赏赐。王妃当初让婢子到这里来,本是来伺候您的,为主子办差乃是本分,奶奶给婢子脸面,婢子便接着。”
许樱哥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点点头,命绿翡:“取钱给秋蓉,让她替我把这面子圆回来。”
绿翡便亲亲热热地领了秋蓉一道出去拿钱,青玉上前给许樱哥倒了杯茶水,低声道:“若非是奶奶多问一声,可是白吃了这个亏。”
许樱哥抿了抿唇,慢悠悠地道:“我本不想惹事,但她既不想闲着,我便不能闲着。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该出手时还得出手,不然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来。青玉,你立即亲自回侯府一趟,把今日的事情说给夫人听。”
青玉忙应了,迅速收拾完毕便出了门。许樱哥靠在竹椅上,沉下心来想,冯宝儿究竟是只想给她添不愉快呢,还是背里又隐藏着什么小动作?
须臾,绿翡回来,回禀道:“秋蓉已是去安排了。”
许樱哥道:“你觉着秋蓉这些日子如何?”
绿翡道:“稳重踏实不生事,做事儿也是尽心尽力,除去当差时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前些日子管教不听话的小丫头,很是得罪了些人,却也是不焦不躁的。婢子觉着,和雪耳是两路人。”
许樱哥道:“行了,她若是办好这桩差事,便试着让她再多管些事儿。你去把张平家的请进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第219章 宣战
少一时,张平家的急匆匆地赶来,却已是听说了之前的事情,猜着许樱哥寻她来亦是为了此事,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奶奶,婢子适才已与秋蓉协商好了,进来时也曾在二门处转了一圈,您放心,王妃的态度在那里,三爷也不是吃素的,您平日里也不曾得罪过谁,这事儿起不了风浪。”
许樱哥很满意,照旧请她坐了,笑道:“虽是如此,但我也不能让她们白白磕头不是?所以要烦劳平嫂子替我把她们好生招待好了,心气要顺,日后进进出出的,要问个什么也方便不是?”
“是这个理。奶奶仁慧,婢子定将她们给招呼好了。”张平家的也很喜欢许樱哥这种务实的态度,二门处的人细细说来不可谓不重要,什么人从那里进出都在她们的眼里,若是得她们相助便等同于多了一双眼睛。
许樱哥的重点却不在这里,抬眼瞧了瞧绿翡和紫霭,这二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立在外头把门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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