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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良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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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问道:“如何?”
许徕把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其间情不自禁地赞了张仪端好几遍:“实在是不错呢,真是难得。”也不怪他觉着张仪端稀罕,实是因为当今圣上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膝下的儿子儿孙猛将太多,各个王府里都是尚武的多,似张仪端这样温文儒雅,还有几分文采的真算是异类了。
许衡却不似他常日总关在房里做学问的,想到的内容就更多一些。虽然不曾见着张仪正,但康王府的态度不可说是不好。这张仪端的表现,更像是投其所好的意思。许衡权衡再三,道:“过两日再送个帖子过去,看他见是不见。”他倒要看看张仪正是不是真的要一直躲着避而不见。
过不得两日,许徕果然再次准备了帖子让人送过去,这次提前三天告诉张仪正,他要登门当面致谢,礼数做得足足的。谁知康王府那边照样礼数充足地回复,道是张仪正已经随康王出城办差了,三日后并不在家。
许衡得知,不由拈须而笑。不管张仪正其实是个什么态度,康王对学士府目前都只有善意,也并没有打蛇随杆上的意思,他总算能得以缓上一口气。既然人家不肯见,他也就不多事了。
人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冒氏听说张仪正始终避而不见,越发坚定了这就是个好人的信念,或许说,不算是个好人,但也没许樱哥她们说的那么坏。
许樱哥却觉着这事儿当还不算完。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张仪正当初看向她的那种眼神,那就像是小时候和她抢冷包子的恶狗一样的眼神,她绝对不会看错。她也不会忘记张仪正给赵璀的那刻骨一刀,若那真是个愿意息事宁人,轻易就放下此事的人,用得着这样么?
但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这件事继续朝着另一个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不知皇帝是听谁说起的,也知道了疯汉当街行凶,张仪正仗义勇救学士府女眷的事情。于是在一次君臣一家亲的宴饮中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起许衡,可否谢过他这个勇敢的孙儿,都送了些什么。在许衡如实回答后,皇帝心情十分欢快地夸赞张仪正勇武懂事不居功,并且轰轰烈烈地赏了他一匹配着金鞍的汗血宝马。
这个懂事不居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不同的人听来就有不同的感受。见皇帝年老,四处钻营,拉帮结伙的胆战心惊,认为这是警告;飞扬跋扈,欺男霸女的认为皇帝这是要提倡新风尚;自认为老实憨厚,不招事不惹事的则暗里嗤之以鼻。但无论如何,张仪正借此事小小的出了个风头不假。
与这件事相比,另一件在上京名门闺秀圈子中突然爆出的丑闻也颇为引人注目。兵部员外郎章世瑜家的庶女章淑在与女伴们玩耍时,突然疯病发作,挠花了女伴的脸不说,还口吐无数的疯话,在精心治疗了一段时间后,药石无效,不得不被送到京郊的净心庵里学佛养病。
第49章 妇德
人是被送走了,事情却没平息,不过几日功夫,就有无数的人知道,从前经由章淑这个疯女的口,编造出了无数的流言,其中就有关于赵、许两家和许樱哥的一些闲话。若只是这个闲话,那倒有些欲盖弥彰之意,但并不独只是这个闲话,另外还有好几家人都受到了牵连,其中就包括员外郎府的几户亲戚和章淑从前交好的几个女孩子。就是冯宝儿,也落了个工于心计,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算计亲妹子的名声。
于是大家都愤怒了,这不就是那传说中弄脏了一锅汤的耗子屎么?员外郎府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冯家一门军将,个个都是吃不得气的,可比不得许家那么隐忍。冯老夫人坚决不肯让嫡长孙女儿吃这个亏,旋风似地带着几个孙女盛装出行,到处做客。冯府的女公子们个个娴静温柔,姐妹情深,情比金坚,谣言不攻自破。然后某日冯老夫人偶遇章员外郎夫人,当众义正辞严、劈头盖脸地狠狠教训了章夫人一顿。章夫人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含泪深深赔礼道歉。
那么,只给冯家赔礼道歉够不够呢?不够。还有其他被得罪的人家,总要上门赔礼,给人家正名才是,不然可就算结了仇。丢脸?是真的丢脸,但只要还想继续混下去,就必须把脸抹下来揣在裤兜里头,假装自己没脸。
于是章夫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惨兮兮地挨家挨户地登门赔礼道歉。先是怪自己教女不严,没有尽到责任,然后又把事情都推到庶女疯了上去。但女儿家的名声岂是三言两语,一份礼物可比的?多数时候她都是吃的闭门羹。便是她家的亲戚也是故意让她在大门口等着,好借此告诉旁人,自家姑娘之前传出的那些不好听的闲话就是这家人胡乱编造出来的。
章夫人好歹也当了些年的官夫人,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几天时间就气得眼睛都凹了下去,头晕眼花,气短胸闷,只要一听到不好听的话就会当场晕厥。人事不省。
但因为女儿出丑,得罪狠了人,借病躲在家中不敢见人的章世瑜也没有因此就体谅她,仍然是责怪她没有教导好女儿,没有尽到嫡母的责任,又怕影响自己的宦途,照旧逼着她去给人赔礼道歉。冯家是把场子找回来了的。亲戚总有一日会和好的,其他几家人也不怎样,就是学士府,必须得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虽然学士府不接招,姚氏只推自己没有空闲,但这礼非赔不可。于是章夫人拖着病体,带着半车礼物。摇摇晃晃地去了学士府。她倒是做足了准备。一大早就堵在了许府门前递帖子进去求见姚氏,表示自己大清早的就来了,真是诚心。门房也接了帖子但就是不肯挪窝,一连得了好些赏钱之后才为难地道:“不是不肯通传,而是这时候太早,我家夫人还没起身呢。这位夫人再急,总不能叫小的丢了差事罢?”
谁不知道官宦人家的女眷们都是不兴睡懒觉的,男人们要起早参加朝会或是去部司里办差。女人们就得起身伺候,接着就要理家待客。哪有男人都出了门,女人还躺着的?明显都是借口。章夫人腹诽不已,却不能戳穿这门房说的假话,只能委委屈屈地躲在轿子里不敢露面。多亏得是夏天,又是清早,不然冷不死她也得热死她。
许府正院里,姚氏心情大好,先是吩咐大儿媳妇傅氏:“今日杏哥要来,让厨房精心准备饭菜。”眼看着太阳升起来了,笑眯眯地亲自开了妆盒,在里头取出一枝红宝石莲花钗子来,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苏嬷嬷接过去替她簪上,笑道:“夫人,那位可在外头晾了近一个时辰啦。”
“咱家门口这条街太清净了些,行人稀少,想来也惊吓不着她,且让她再看看风景,这早上的凉风吹着可舒坦。”姚氏半点不心软,冷笑道:“她只当不管教庶女就可以看庶女的笑话,岂不知如今人家就是在看她的笑话。看她的笑话倒也罢了,实不该攀陷我们樱哥。”
苏嬷嬷道:“可不是么?一家人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说嫡母没有教导好,那位章姑娘也太心毒了些。便是小姑娘们之间有什么龃龉,也不当就坏了人家的名声,坏人一生姻缘。”
外头传来许樱哥、许梨哥姐妹俩同孩子们的说笑声,主仆二人便都住了口,换了张笑脸,等她们进来。
梨哥照旧是羞涩文静的模样,笑着给姚氏见了礼,问道:“大伯母,我听嫂嫂说今日要行家宴,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姚氏还未回答,就听冒氏在门前笑了一声,道:“自然是咱们二娘子的名声得以昭雪这桩好事了!”紧接着,穿着檀色大袖衫子,十二幅纱罗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冒氏就卷着一股香风走了进来。她进来,也不看其他人脸色,只管朝着许樱哥笑:“这回你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许樱哥晓得她面甜心苦势利眼,再多的周到、尊敬、小心讨好也换不来她一分真心意,已是寒了心的,根本不愿意再和她有过多牵扯。虽笑眯眯地起身给她行礼问安,却不肯接她的话头,只低头挑了块糕点递给靠过来牵她手的许择。
一个寄人篱下,冒名顶替,来历不清不楚的孤女端着架子给谁看呢?冒氏见许樱哥对自己冷淡,自是也不耐烦花心思讨好,只管坐到姚氏身边,接过玛瑙奉上的茶,满脸兴奋之色,一连串地道:“大嫂,听说那章侍郎家的还在外头候着?真是解气!这番怎么也得让她出够了丑才许她进门。我听说她早前去冯家赔礼时,可是连着去了三日冯老夫人才许她进门的。她家害得最多的是咱们府里的名声,可她今日才来,也太不把咱们学士府放在眼里了。”
这中间涉及到前朝旧臣与当朝新贵之争,章家本来就是那个阵营的人,且冯家兵权在握,风头更盛,章家如此反应再自然不过。姚氏并不搭理冒氏的挑唆,淡淡地道:“我也不是要争她把谁放在眼里或是不放在眼里,不过是要叫她晓得,敢做就要敢当。害了人,不是随便掉几滴眼泪,说几声抱歉,再送点东西就可以把过错尽都抹平的。”
原来今日许杏哥回娘家,家里办家宴,都是因着在这件事上反转一局出了恶气的缘故。许樱哥听明白章侍郎夫人还在门口等着赔礼,轻轻松了口气,这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她真怕再继续下去会影响了梨哥的姻缘,进而影响了一家人的情分。
冒氏挑唆这几句,无非也就想是让姚氏心里不舒坦而已,谁想却得了姚氏义正辞严的这么几句,便觉着有些无趣,正想另外找个话题,就听姚氏叫孩子们安静,正色训诫道:“你们都记着,行事当三思而后行,更不要歪了心思行那害人之事。若是骨肉至亲,中间连着血脉,时日长了总还能谅解,若是外人,可没那么好打发,不小心就是结的死仇。特别是樱哥和梨哥,你们大了,日后总要出门,妇德是要的,切记不要犯口舌。”
这话听着似是教导孩子们为人处事的道理,但冒氏听了却怎么都觉得姚氏是意有所指,便暗自揣测是不是她那日为了泄愤跑去欺负许樱哥的事情给姚氏知道了,姚氏趁着这机会敲打她来着?于是偷偷看看许樱哥,又小心打量姚氏,却见那母女俩都是一本正经的,听的听,说的说,并无人多看她一眼,遂把心放稳了,笑嘻嘻地在一旁喝茶,偶尔还帮腔两句,无非是说许樱哥太过跳脱,梨哥太过沉默木讷,连六岁的娴雅也被她说得顽皮无双,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姚氏近来与冒氏相看两相厌,见她不自觉,心中更是生厌,索性转头对着她道:“三弟妹,你也是出身名门大家的,关于这妇德你想必也是最清楚不过,趁着今日这机会好好教教孩子们。来,你来说。”又吩咐许樱哥等人:“你们可好好听听你们三婶娘是怎么说的,她平日又是怎么做的。”
冒氏一口茶水呛进嗓子眼里去,赶紧将帕子捂住嘴,侧开身子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才算缓过气来,悻悻地摆手道:“有大嫂教导就够啦,我多什么嘴?我都是被人说道的呢。”
姚氏本来也是故意怄她的,见她没脸显摆,也就趁势收了,道:“看你,喝点水也能呛着,就和孩子似的。五郎,快给你母亲顺顺气,孝敬孝敬她。”
许择果然仰着笑脸凑过去,将那胖嘟嘟的小手在冒氏背上揉了两把。娴雅、昀郎、娴卉三姐弟瞧见,也凑过去小猴儿一样的围着冒氏,纷纷伸出粉嫩的小手往她身上揉,咧着嘴笑道:“我给三叔祖母顺气。”
孩子们实在太过天真可爱,把每个人心里的那点不舒坦都给冲淡了许多,许樱哥最是喜欢孩子们的天真可爱,只在一旁瞧着,面上就情不自禁带了笑意,接着手就痒痒,想弄点好吃的犒劳这些孩子们。梨哥听说,立即随了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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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去世了,今天单更,过后补上,谢谢大家。
第50章 相对
樱哥自己做的牛舌饼,教梨哥做了猪皮冻,然后理所当然的又引起了围观。因着她这个吃货的缘故,前世太常见不过,此处此时却还不曾出现过的许多简单易做的小吃点心菜肴都成了她心灵手巧,独创出来的美味佳肴。早年她的脸皮还没有现在这么厚实,得到众人的赞美每每还知道害羞心虚,现在却已经坦然受之,谁叫她能吃还能做呢?这也是一种能力么。
许樱哥惯常是不藏私的,美食需要推广才能随时随地都吃到好吃的,不然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若是病到动不了,偏偏又很想吃的时候怎么办?这里才教会专司点心的厨娘烤了第一盘出来,紫霭便进来笑道:“大娘子回来了。夫人请二位娘子这就过去呢。”
正院里,许杏哥正和姚氏描述自己在门前遇到章夫人时的情形:“我老远就瞧见她的马车在前头横着,把路都给挡了。我就猜,她是不是故意的?我便装作不认识她,使人上去请她让路。她可厉害,我这边的人才开了口,她就自己找了过来,我把脸转开只顾逗着如郎耍,她倒好,礼节都不要,只管扒拉着我的轿帘朝我笑,不停地夸赞如郎。我想着,她好歹也是一把年纪见孙子的人啦,不好当着孩子做得太绝,这才答应她帮她与母亲通传。”
姚氏看看日已近中天,想着这半日功夫也把人晾得差不多了。便道:“她既是心诚,就让她进来好了。”苏嬷嬷闻言,忙退出去让人请章夫人进来。
冒氏在一旁瞧见许杏哥那得意的模样,猜着这件事少不得她母女在中间谋划并推波助澜,再想起自己日常总被姚氏压得死死的,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儿,便作了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道:“杏哥,你消息灵通,和我们说说那章淑怎会突然间就犯了疯病?想必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吧?”
冒氏早年还好,近年来却总是显得与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许杏哥深得姚氏真传,自来谨慎小心惯了的,又如何肯轻易和她说其中的细节阴私?便笑着推脱道:“三婶娘说笑,我哪儿知道这个?兴许是她本来就有病,只是从前没被人知道,如今当众犯了而已。”
冒氏见她不肯说,晓得她是在敷衍自己。心里实在不高兴,便撇撇嘴,道:“骗我呢,那章淑我上次在你们家别院也是见过的,好好儿的一个小姑娘,精灵着呢,打球也打得极出彩的。哪里会是有疯病的人?分明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许杏哥只是笑而不语。姚氏只管埋头喝茶,冒氏只当自己猜中了,便意有所指地道:“依着我说,她犯下恶行该受惩罚不假,但她其实也怪可怜的,小小年纪没了亲娘不说,又是庶出,嫡母还这般厉害。没有长辈教导。偶尔犯糊涂说人几句坏话也属正常,教训几句,叫她知道对错厉害,当众赔个礼就好。现下她这疯病一犯,这辈子可就完了,日后谁家还敢娶她?这做手脚的人心太狠了些,丝毫不留余地,水灵灵的姑娘就这么赔上了一生,好生可怜。”
姚氏听她这个话和看她这般模样,倒似是在影射指责自己和杏哥心狠害了章淑一生似的。虽觉着十分的难听,但因她没明说,也实在是不想再与她就这些事情产生新的矛盾,便只管垂了眼喝茶,装作没听见。
孙氏却摸着腕间的佛珠淡淡地道:“三弟妹这话说得太偏颇了些,她是可怜,但被她无辜害了的女子就不可怜?坏了名声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这是几句话行个礼能解决的?我虽吃斋念佛,但谁要是无缘无故在外头中伤梨哥,我杀了她也不解恨的!凡事都有因果,正是因为她德行有差,错在前头才会有这个结果。”
冒氏讪讪地道:“二嫂说得是,我只是觉着一来一往没个头,实在没意思。”
“侄女有些糊涂了,早前三婶娘还觉着解气呢,这会儿功夫却又可怜上了章淑。您到底是心疼您的侄女儿呢还是心疼那章淑?”许杏哥笑看着冒氏道:“我可是个护短的性子,不拘是人在外头中伤我的儿女也好,还是中伤我的家人父母姐妹兄弟也好,我是必要出这口气的。若是个个儿都去做菩萨,这坏人可就没法没天了!”这话说得尖锐,却是没给冒氏留脸面。
从前这杏哥虽然性子爽利,却从不曾这样当着众人不敬自己这个婶娘,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冒氏不由生气地去看姚氏,看姚氏可要给个什么说法,最少也得斥骂几句杏哥不敬尊长吧?却见姚氏没听见似地把头别开,只顾专心同孙氏说话,孙氏这个自来最讲规矩的也装作没听见,便觉着所有人都孤立欺负她一人,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不思量自己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和刚才的言行是否有不得当之处,只顾去揣测许杏哥为何会突然改了态度这样对待自己。思来想去,觉着也只有她得罪许樱哥的那件事了。
这姐妹二人自来交好,在家时便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许杏哥出嫁后也是三天两头的使人互相问询送东西的,情分并不曾淡了半点。许杏哥护短,许樱哥自来狡猾不肯吃亏,表面上装着大度,背里暗自向姚氏告状,再撺掇着许杏哥为她出气也是有的……要不然今早好生生的,姚氏干嘛说自己来着?冒氏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便给许樱哥定了罪。
再想因着许樱哥这个麻烦精的缘故,害得她白白错过永乐公主府的宴会,错过与贵人亲近的机会,冒氏越发不舒坦,十二分的愤恨。她被姚氏欺负也就算了,谁叫她嫁得不好,男人不争气,凭什么外头来的一个父亲还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的低贱孤女也过得比她光鲜,也能算计她,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正在不舒坦间,就见樱哥、梨哥姐妹二人手挽手的走了进来,笑靥如花。冒氏心头鬼火蹿起,便板了脸把眼睛转开,不耐烦多看许樱哥一眼。
许杏哥看到两个花朵似的妹妹,心情大好,起身一手一个拉住了,笑眯眯地道:“听说你们去厨房里做好吃去了,都做了什么?如郎小馋猫,可是提前就念叨起呢。”
许樱哥笑着命紫霭把还是热乎乎的牛舌饼端出来:“这不是么?”话音才落,几个孩子便簇拥过来,围住了樱哥、梨哥姐妹俩,个个儿的口水吞得响亮,却还记着要先孝敬长辈。冒氏还气着许樱哥,自是不耐烦吃的,她那块便被许择不客气地淌着口水咬了一大口。
姚氏起身正了正发钗首饰,道:“我往外头待客去,你们先说着话,等我回来就摆饭。”言罢自带了红玉和绿翡两个丫头往外头而去。
许樱哥有些日子没见着许杏哥,便挨着许杏哥坐了,一时把玩许杏哥腕间的镯子,一时又任由许杏哥帮她理理头发,又一时调笑梨哥几句,姐妹三人着实亲热。
孙氏见她姐妹三个亲热,只有欢喜的,傅氏和黄氏忙着张罗家务,没空过来凑热闹,独留话多却又找不到人陪自己说话的冒氏觉着自己受了冷落。冒氏岂是甘心被人遗忘的角色?便朝许樱哥笑道:“樱哥,还不赶紧向你大姐姐行礼道谢?你大姐姐才说了,为了你可以去外头杀人呢,瞧你这小模样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许樱哥闻言,怔了一怔,果然起身对着许杏哥福了下去,笑道:“大姐姐这样待我,我自然也这样待大姐姐。”
许杏哥还未说话,冒氏便将扇子掩了口,左右看看,笑道:“唷,你们姐妹二人这是怎么啦?这般杀气腾腾的。谁要不小心招惹了你们,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许樱哥自问这些年来对冒氏没有丝毫不敬之处,但近来冒氏就似吃错药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变本加厉地逼迫欺负她,竟半点不把她的隐忍退让当回事,实在是惹人厌烦透了。便挑眉笑道:“三婶娘说得没错儿,是杀气腾腾的。我才做了好些牛舌饼,想象着那就是多嘴舌之人的舌头,要给大家伙儿分着把它给嚼碎了,吃光了!看它还能不能作怪?”
这是威胁她么?她倒要看看这鸠占鹊巢的假货能把她怎么样,冒氏阴着脸正要寻话反讽回去,孙氏忙拦在头里道:“三弟妹,她们姐妹说体己话,咱们这些做婶娘就别掺和了,没得让人嫌我们唠叨。坐过来咱们说咱们的。”
今日所有人都在欢喜着,许樱哥那话只有她能听明白,其他人听上去却只是平平常常一句话,自己要真是不依不饶,这一大家子少不得要怪自己无事找事。冒氏思及此,也不敢做得太过招人嫌弃,便借着孙氏给的梯子下了坡,但始终觉着自己就似是个多余的一般,实在没趣,午饭也不肯留下来吃,把许择扔在这边自去了。孙氏劝了一回劝不住,也就懒得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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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因果
第二更——
少一时,姚氏从外头进来,吩咐傅氏和黄氏摆饭,低声同孙氏道:“那章夫人,我以往也曾打过交道,却不似今日这样单独相处过。啧……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全不要脸面了,扯着我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说章侍郎不饶她,非得要我说不怪她,不然她就不能回家了……都推到庶女生病上头去,她这个做嫡母的没半点儿错。再不然,就夸我们樱哥好品貌,说是章淑交错了朋友,被人撺掇着做了糊涂事,替人当了那出头的刀,实在是冤枉。”
孙氏皱眉道:“这话可不好乱说。传出去又要招祸。”谁不知道章淑平常就爱和冯宝儿等人玩耍?但章淑倒霉后,最不肯饶她的就属冯宝儿,章夫人这话乍看是在推脱,却又有些影射暗指不平的意思在里面。若按着章夫人这话细究起来,冯宝儿便是那首当其冲的第一个被怀疑对象。
姚氏道:“可不是么?我只装作不曾听懂,把其他话来敷衍她,再三保证我们大老爷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和章侍郎过不去,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了出去。”便真是冯宝儿使坏,也轮不着章家来把许家当成报复冯家的刀。
许樱哥在一旁听得分明,自然也想到了冯宝儿这一层,便给许杏哥使了个眼色。
少倾饭毕,许樱哥瞅了空问许杏哥:“姐姐说要替我出气。我却没想着会做到这个地步。”要让一个正常人当众犯疯病伤人,那是要怎样厉害才能做到?
许杏哥道:“哪里是我做的,我虽有谋算,却没有这样精妙的手段。我只是在后期浑水摸鱼了一回,借机把章淑多口舌爱造谣中伤人的事情传出来而已。她也不是犯疯病,而是被吓傻了,一时间缓不过来,刚好建昌候家的小七娘子和她开了句不太得体的玩笑,她便发作起来,不知怎地二人就抓扯在了一起。等到众人把她二人分开,小七娘子的脸已经给她挠花了。建昌候家势大,章家生怕她牵连到其他人,便谎称她得了失心疯。”所以章淑“犯了疯病”这个说法还是章家人自己传出来的。
既不是许杏哥下的手,那还会有谁?许樱哥隐隐猜到了几分,便小声道:“是我哥哥做的?”
许杏哥点点头:“正是,不晓得他用的什么法子。着实把章淑给吓得够呛。只因此刻正是风口上,不好露了行藏,所以他还不曾探听得章淑究竟是如何得知咱家同赵家议亲一事的,只等过些日子又再问。他让我转告你,不拘是谁,只要他能做到的,总不叫人欺负你。”言罢笑着捏了捏许樱哥的下巴。道:“你是个惜福的。所以才更有福,个个都心疼你。”
“还要烦请姐姐替我同哥哥说,今后嫂嫂若是进了门,他便再不可似从前那般肆意乱交朋友,随意在外头喝酒留宿了。”许樱哥笑着,心里却不由添了几分愁绪。早年为了报复崔家,许扶交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除了往她这里填以外。绝大部分都花在了这些人头上。当光棍时还好,日后新嫂子进了家,他若还这样,家庭便要不安稳了。
这是正理,许杏哥自是应了。
傍晚时分,许衡等人并来接许杏哥母子、顺便吃饭的武进一起回来,听姚氏说起章夫人的一番表演,都是摇头叹息。武进对众新贵知之甚深,断言道:“得罪了建昌候府与冯府,这章世瑜的前途便算是到头了。”
许执不关心章世瑜的前途,只关心许樱哥才刚从崔家那件事中走出来,又倒霉催的惹了这场冤枉官司,便道:“虽然可怜,但让她在门前站足三天三夜也不能弥补回来。”消息灵通的知道是章淑嚼舌,不灵通的却会总记着那些闲话,可总不能特意去和人家辟谣吧?所以还是憋气。
姚氏想起前段日子在武府别院时遇到的那几户有意结亲的人家近来都没了消息,便也有些黯然,可转过眼去看到许樱哥没心没肺地带着一群孩子玩耍吃喝捉弄人,笑容比谁都灿烂,心情便又好了些,可还是担心孙氏会嫌弃樱哥拖累了梨哥。孙氏乃是知情人,虽然樱哥无辜,到底差了那层骨血关系,谁不是更疼自己的女儿些?
孙氏倒没表现出什么不欢喜的来,只正色道:“梨哥该学厨艺了,和她二姐姐比起来什么都不会,我思量着,明日起便请她两位嫂子和樱哥一起教导她厨艺罢。”
她既然还肯让梨哥跟樱哥学厨艺,那便是对樱哥没太大的想法,这比似冒氏那般口花花的说些无用的好听话更实在。姚氏打心眼里欢喜,笑眯眯地应了。
这时候许揭、许抒、明郎几个上学的都下学了,见大姐、大姐夫和小外侄都来了,家里又做了好些好吃的,不由都带了笑脸凑上来,一家子欢聚一堂,十分热闹和谐。
许衡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人,男的温文好学上进,女的秀雅和气知礼,孩子们聪明活泼可爱,只觉得自己平日所受的那些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十二分的满足。一转眼,看到许择在那里和明郎几个玩得满头大汗,大呼小叫的跑进跑出,却独不见他的父母,不由皱了眉头道:“三弟和三弟妹怎么还不来?”
傅氏忙道:“回公爹的话,已经使人去请了。想来也快啦。”
说话间,就见许徕一个人走了进来,面上虽带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觉着有些勉强,进门就解释:“择儿的母亲身子有些不爽利,我让她歇着了。”
姚氏与孙氏对视一眼,都晓得冒氏又在作。孙氏倒也罢了,不想管也管不着。姚氏却是老大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吩咐傅氏:“把每样菜都拣些给你们三婶娘送过去。”等傅氏把冒氏那边的饭菜都安置妥当了,才又吩咐开饭。
少倾饭毕,许杏哥寻了姚氏说悄悄话:“女儿瞅着三婶娘近来对樱哥的态度有些不对,先前还以为是樱哥年岁小,不小心得罪了她,可适才问过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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