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复仇]良婿-第1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许樱哥点点头:“去。”言罢正了正发髻,起身往外。天边已然露出一丝鱼肚白,整个庭院沐浴在微曦的晨光之下,夏天清晨里特有的清凉味道扑鼻而来,无风而寂静,唯有树叶深处传来几声鸟叫。许樱哥站在台阶上仰望着天边,深呼吸,默默给自己加了一把劲后,昂首挺胸地前往王氏的居处去与她汇合。

  早饭很简单,全素的清粥小菜,又有些许樱哥平日爱做的糕点素包子之类的,许樱哥不由笑道:“这是谁将我的手艺偷去了呢?”

  敏娘害羞地亲手给她夹了个素包子,低声道:“是我和姐姐们做的,也不知好吃不好吃,三婶娘尝一尝。”

  王氏爱怜地看着女儿道:“说是要替我们分忧。”

  许樱哥赞许道:“真是懂事了。”

  “大姑娘了还不该懂事么?”王氏转头命敏娘下去:“去瞧瞧华娘几个起身没有?让她们赶紧收拾,好与我们一同入宫。”待敏娘去了,忍不住叹道:“天太热,这样不分昼夜地跪哭,大的这几个还好,小的几个却是让人担心。”

  许樱哥也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安慰她的,所谓孝子贤孙,又摊上这么一个疯狂的老皇帝,人人自危,能如何?不过是回府后多调理调理,安排底下人周到一点而已。二人用毕早饭,携手一同去瞧冯宝儿,却被顾婆子告知,冯宝儿昨夜腹痛辗转到半夜才睡下,这会儿还没醒,又作了为难状:“要不。请二位奶奶稍候,待老奴去唤醒四奶奶?”

  王氏淡淡地道:“不必,她是病人,没有来探病反倒扰人的道理。只是我还有话要问嬷嬷,四奶奶,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你得给我个准话,不然王妃问起来时我俩一问三不知,倒要叫我们怎么办呢?”

  顾婆子干笑一回。道:“半夜时道是好些了,不曾见红。想必安心将养着总会好些?”又委婉道:“也不知四爷什么时候有空能回来看一眼,四奶奶年轻,着实有些害怕没底……”

  王氏皱眉道:“四爷昨夜没回来?”

  顾婆子委屈道:“不曾,半夜时分听见有人说回来了,还以为是四爷,谁想回来的竟然是三爷。”说到这里,便悄悄瞟了眼许樱哥。因见许樱哥只抬眼看着远处,全似不曾听见的样子,声音便渐渐低了:“也许。是太忙,或是不曾收到信……”

  王氏听得出里头的潜台词。无非就是张仪正能闲,张仪端竟不得闲,虽觉得冯宝儿多怪,却也理解,女人孕育乃是大事,自是希望丈夫能多几分关怀的,便安抚道:“我们这里入宫便使人去寻四爷。让他务必回来看望四奶奶,你们安心伺候着。”

  顾婆子喜笑颜开,施礼道:“多谢二奶奶、三奶奶了。”

  王氏便持了许樱哥的手:“时辰不早。走罢。”才行到院门处,就见张仪端疾步而来,便站住了笑道:“正在念叨四叔呢,可巧四叔就回来了。”

  “才刚有空,昨日真是烦劳二位嫂嫂了。”张仪端笑笑,朝两个嫂嫂施了一礼,又沉沉看了眼许樱哥,也不多话,快步入内。

  王氏与许樱哥听得顾婆子叫了一声:“奶奶,四爷回来了!”接着里头便是一阵忙乱,全不似有病人需要静养的模样,不由对视一眼,轻轻摇头,转身往外叫了张幼然和孩子们,登车入宫而去。

  冯宝儿倚在大迎枕上,虚弱而委屈地看着快步进来的张仪端,低低切切地道:“四爷还知道回来?”

  “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是总在那里跪哭就够的?我昨日闲了后就一直在办差,天要亮才得了消息,这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张仪端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了她的手道:“如何?你可还好?”

  冯宝儿眼圈一红,道:“好什么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不闻不问的,请了个大夫来还是个庸医,能好么?你忙,凭什么三伯能回家,你就不能?你可是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忙?”

  分明是才知她不舒服就立即使人送将回家,她要见亲娘也是立即就去请了来,嫂子早晚探望,嫌弃府中的大夫不好便任由她冯家打脸自带了大夫,她还要怎地?想着张仪正那意有所指的话,再想想适才半途遇到宣侧妃时听来的那些话,张仪端心里就烦得要死,直道娶妻不贤,闹得家门不清净,乃皱眉道:“各人领的差事不一样,大哥、二哥也从始至终不得归家!你究竟是哪里不好?”

  冯宝儿见他不耐烦,更加委屈:“我为你生儿育女,受尽了惊吓,你这时候才回家来看我们母子,倒有理了?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好没良心!”

  张仪端一日一夜未睡,又累又乏,见她胡搅蛮缠,语气便有些冲:“我这不是在问你什么地方不好么?又怎么对待你了?脾气怎地这么怪?”

  顾婆子见不好,忙给冯宝儿使眼色,递过一杯茶给张仪端,含笑劝道:“四爷息怒,四奶奶昨日是又惊又吓,折腾到半夜呢,一直盼着您回来,眼睛都望穿了。再者女子有孕,性情总是比平日更怪一些,要请您多多担待些才是。”

  张仪端接过茶盏,语气柔和了许多:“是我太过急躁了些。你现在感觉怎样?大夫怎么说?”

  冯宝儿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委屈道:“现在还好。大夫叮嘱务必要好好吃药,卧床休息,更受不得气的。”

  张仪端使眼色命顾婆子下去,坐到床前将手抚上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好生将养着,待咱们儿子生了,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当真?”冯宝儿破涕为笑,却又作势道:“骗人。我现下怀着就是这样子,将来的事情谁能知晓?你们男人都是薄幸没良心的。”

  张仪端耐着性子哄了她一回,见她笑了,冷不防道:“昨日你在宫中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不能与旁人说的,总能与我说罢?”

  冯宝儿立即警觉起来,正要矢口否认,就见张仪端将手放在她唇上正色道:“你想清楚了,我与旁人不同,乃是你的夫婿,你可以瞒了别人,却不能瞒我。”

  冯宝儿从未见他神色如此认真过,少不得有些心虚,左思右想,却始终是将昨日与康王妃等人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张仪端的脸色越来越冷,失望道:“你心里从始至终没有把我当成你丈夫。更不曾将这府里当成你的家。”

  冯宝儿可不接受这话,康王府难道对她很好?先有张仪正始乱终弃,害了她一生,再有这桩让人不满,决然不般配的婚姻,之后佛跳墙事件中,康王府更是阖府一边倒地倾向于许樱哥,令得她和冯家受了那许多耻辱,现下倒要叫她把他们当成亲人看待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想到此,她的声音便有些尖利:“既然我说什么夫君都不信,偏要去信外人的话,又何必来问我?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黑便是白,白也就是黑。”

  张仪端冷笑道:“纸包不住火,你以为宫里死了人是随便就能遮掩过去的?告诉你,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在查这事儿!你觉得查到现在,能查到些什么?你要不要我提醒你?有人看见安六从你歇息的宫室出没,你倒是怎么说呢?”

  冯宝儿唬了一跳,不知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只是在出来之后才遇到他,并不知他在那里坐做什么。他一见我便拿那死人来吓唬我,我吃不住惊吓,便晕过去了。”

  “他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定是居心叵测。”张仪端疾言厉色:“你明知他与我们府上是死对头,何故不曾与母妃提起过他?”

  冯宝儿含泪喊冤:“他是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的?黑灯瞎火,我一个人,把他扯出来是要叫她们找闲话说么?她们本就看我不顺眼!”言罢掩面大哭。

  张仪端忍不住暴躁,追问道:“罢了,我再问你,怎地又扯上了三嫂和许家?”

  冯宝儿听他这话似是什么都知道些,心中犹疑,哭泣道:“什么三嫂和许家?我怎么知道?”

  张仪端见她死不悔改,隐瞒到底,不由大怒,用力将茶碗挥落在地,咬牙道:“事到如今,你还不和我说真话!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么?”

  言多必失,她既然昨日不曾说将出来,又与冯夫人通过气拿定了主意,那便不能再随意反悔。冯宝儿索性掩面大哭:“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干脆弄死我好了。你们只要许家的女儿,不要冯家女儿的,何必来看我?让我死了就干净了。”

  她怀着身孕,的确也不能轻易得罪冯家,张仪端投鼠忌器,拿她没办法,指着她连道得两个“好”字,不顾而走。

  顾婆子匆忙赶进来,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冯宝儿又恨又怒,恶狠狠地道:“你立即去问问昨夜府里都出去了些什么人?特别是那边。”

  须臾,顾婆子快步回来诉苦道:“奶奶,四爷命封了院子,不许出去!”

  ――*――*――  
 
 

 第284章 将倾 
 
 

  晨光下,许衡父子相对而坐,看着面前被拆开的累丝镶嵌宝石牡丹花钗与被毒死的小鸟,面上俱是沉重。

  大厦将倾未倾,不能不让人忧心,许执口干舌燥地道:“父亲,现下……当如何?”

  许衡轻轻拨了拨花钗,道:“还寻人将它收拾好,再给樱哥送回去。”

  许执心烦意乱:“实在太过狠毒,谁能想得到他们会从那么早就开始埋了线……总不能就这样算了,总要防着他们再走下一步。不如,先下手为强?”

  许衡摇头:“许扶那边至今未能弄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又藏在哪里,宫中以及朝中是否还有帮凶,先下手并不能为强。迟伯死了,冯家知情,要发动而未发动,恰恰却又让我们都知道了些边角,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筹码,若我未错,客人想必已到大门前了。”

  正说着,果见大管事许山匆匆而来,禀告道:“老爷,门前来了两个人,说是故人来拜见您。”又递上名帖,许衡接过去看时,上书“黄一多”三字,不由得笑了:“老阉货好大的狗胆!”

  许执心中一沉,道:“父亲……”

  黄一多是当年太极殿的总管太监,他既然敢以真实身份大喇喇地摸上门来,想是手中握的筹码够多,所以才会如此自信。自己怎能不去会一会?许衡摸摸已然花白的鬓发,心想自己这一生果然波澜壮阔,什么事都遇到了,便微笑道:“去做我安排你做的事情,这边不用你管。”言罢起身往外,吩咐许山:“请客人到书房相见。再把好茶奉上来!”

  许执叹了口气,唤了个贴心得力之人上前,低声吩咐了两句,那人便出门骑马直奔常胜街许扶宅邸而去。

  宫中,长乐公主正在清点封存朱后所用过的器具。打算将其中许多物品一并入葬——虽则朱后求的是薄葬,但老皇帝如何又肯?

  许樱哥废尽苦心方得了准许跟在一旁帮忙,眼看着那顶被静置在一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凤冠,心中实在复杂难言。也不知迟伯帮着那于四有做了多少有毒的东西出来,如今这些东西又都被朱后赏赐给了些什么人,得到赏赐越多的人便意味着中毒的机会更大。每一件东西,都是一颗定时炸弹。而她却无能为力,甚至想要将面前这些东西上的痕迹抹去都要冒了极大的风险。

  红素姑姑红着眼打开一只匣子,叹道:“这里面的都是娘娘寿诞之时打造的首饰,娘娘是最喜欢,最满意的。”

  长乐公主略微扫视了一眼便将册子递给许樱哥,叮嘱道:“我的事多,这边就由你来清点了。”

  许樱哥忙道:“姑姑去忙。”送了长乐公主出去,便坐下来硬着头皮道:“先把那顶凤冠拿过来给我里里外外都看一眼,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也好趁早拿去修理。”

  静容默默捧了凤冠放在许樱哥面前。许樱哥在微凉的金丝和各色珠玉宝石上轻轻触摸了一遍,吸了口气后才又小心翼翼地将其翻过来瞧。却是出乎意料之外。她本以为这凤冠当是重中之重,贵为一国之母,这么多的首饰朱后都不见得会戴,唯独这顶凤冠是必戴之物,她还记得寿诞那日朱后便整整戴了一天,对方若是真的通过那种方式下毒,还有什么比凤冠更合适呢?

  但她面前的凤冠实在干净得紧。这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事后有人精心处理过了这凤冠。而这个人,就算不是朱后身边深得信任之人。也当是品级不低、能接近这些贵重物品的人。许樱哥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束手而立的静容与不远处忙里忙外的红素姑姑,再看看一旁伺立的几个嬷嬷和宫女,想到其中有那么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静静地盯着她,由不得如芒在背。

  静容轻声问道:“夫人,这凤冠可是有什么不妥?”

  许樱哥恍然惊醒,忙低声道:“没有。”一边说,一边拿起另一对九尾凤钗细细查看,九尾凤钗的钗尾同样有着针尖大小的微孔,却同样的干净。再拿起其他首饰细看,答案一样,干干净净。仿似她昨日见着的那对牡丹花钗中流出来的晶芒只是睡梦里的一个错觉。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花影,许樱哥看着地上斑驳的阴影陷入沉思,对方的下一步棋,究竟是落在何方?

  见她不说话,殿内其他人也不敢多言。静容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夫人?”

  许樱哥叹息一声:“既是清点无误,便可装箱封存。”

  眼看着朱后的日常用品和心爱之物都被一一装入箱中,红素姑姑突然悲从中来,喊了一声:“娘娘!”扑倒在地上哭得喘不过气来。许樱哥少不得苦劝一回,红素姑姑却是不听劝,只哭得晕死过去。许樱哥只得命人将她扶下去歇息,继续盯着人收拾太极殿内物品,留待长乐公主来做最后的检视定夺,忽见一个宫女进来道:“夫人,康王妃请您到前头去。”

  许樱哥算着时辰也该轮到她再去哭灵守灵了,便叮嘱了静容几句,起身往外。照旧是哭得声嘶力竭,照旧是一片凄容,王氏见许樱哥过来便不动声色地给她挪了个位子,许樱哥正要跪下去,便见姚氏远远地在人群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闭了闭眼。

  果然是这样。许樱哥叹息了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众人齐齐举哀,哭得好不哀痛,忽听前头“咚”地一声响,却是福王妃倒了。于是众人忙将福王妃给扶将下去,这本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该引起什么波浪,许樱哥却见寿王妃一脸的鄙夷不屑,与一旁的宣王妃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后,又低头将帕子掩了脸。康王妃的脸色难看之极,几个公主更是皱眉不已,却是都不言语。

  许樱哥心中有事,对周遭所发生的大小事情比之平日更多了几分关注好奇,少不得轻轻戳了戳王氏,王氏低着头。趁着众人哭得大声之际,低声道:“听说是昨夜不曾出宫,却又无人见过她守灵……”

  这还是委婉的说法,其实是还有人亲眼见到福王妃往太极殿去了。丑事到底是遮掩不住,那老疯子可以在前一刻悲痛欲绝,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给朱后殉葬,也可以在下一刻醇酒美人,爬灰偷腥。许樱哥好似吞了个苍蝇。也只低头不语。

  这一日却注定不是个平静的日子,哭不得多久,一阵骚乱忽然从后头席卷上来,卷到康王府诸人附近时骤然停下,无数双眼睛俱都看向坚持守灵不肯回家歇息的康王世子妃李氏。

  “梁王李通反了!”许樱哥听得最明白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西晋再次发动强攻不说,世子妃李氏的娘家也趁机举棋反了,还像模像样地发了一个檄文,直斥疯子老皇帝的十大罪状,什么奸贼逆臣。残暴无道,荒淫好色……凡是暴君昏君该有的所有失德之事他都占全了。这样无德之人。怎么配当天下之主,怎么配做李家人的君上呢?李家人当然要顺应天命,替天行道才是。至于出嫁多年、人质一样的嫡长女,谁还顾得了她的死活?从她嫁入康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她便该有为家族牺牲的觉悟。

  世子妃李氏直愣愣地跪坐在那里,脸色煞白地看向周围众人,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雍容持重。王氏同样是变了颜色。不知该如何是好,许樱哥惊醒过来,猛地推了世子妃一把。低声道:“大嫂?”

  世子妃方转头看向前头神色复杂、同情哀怜地看向她的康王妃,低低切切地喊了一声:“母妃?”内里有哀恳,又有不信。

  康王妃闭了闭眼,沉着地道:“兴许是谣传,你也累了,暂且先回去。待我这里使人去打听消息。”

  许樱哥与王氏闻言,立即起身去扶世子妃,世子妃才刚站起身来,便听不远处华娘几个大声哭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要往这边来。世子妃心痛难忍,拼命将眼泪掩去,厉声呵斥道:“成何体统?”却是色厉内荏,眼角看向许樱哥,满满都是哀恳。

  许樱哥明白她的意思,物伤其类,今日是世子妃,明日兴许就是她,便默默点头,松开世子妃的手臂走到华娘等人面前,厉声道:“若是不想给你们母亲添麻烦便立即住嘴。”先唬住了华娘等人方放柔了声音道:“这事儿和你们母亲没有大关系,不是还有祖父母和你们父亲叔父他们在么?你们若是相信祖父母和你们父亲,便该听话。”

  华娘明明不信许樱哥的话,却还是忍住了低声道:“三婶娘,我都听您的,但您一定要和祖父母他们说,帮帮我娘。”

  “好。”许樱哥拥住华娘的肩头,转头去看世子妃等人,世子妃已由王氏拥着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看了眼许樱哥,又沉沉看了眼华娘,朝华娘微微一笑,转头快步而去。

  华娘猛地扑在许樱哥怀里无声痛哭起来。许樱哥紧紧抱着华娘,抬眼看向前方,但见康王妃将唇抿得紧紧的,其余几大王府的人眼里闪着饿狼一样的光芒。

  ——*——*——

  铺垫很久终于到了最乱的时候,可能有些书友不喜欢,但这是必须的剧情,我必须得写。书大概是在8月底9月初左右一定会完结,天气太热,身体受限,小意实在没有能力双更或者加更,大家如果着急可以存一存再看,请多包涵。谢谢o(n_n)o~  
 
 

 
   第285章 环伺


  眼看着康王世子妃李氏走得不见了影踪,堂上出现了片刻的静滞。无数双眼睛各怀情绪地看向康王妃,无一不在衡量盘算。

  朱后殡天前,老皇帝曾亲口许诺要立康王为太子,圣旨已经拟定,差的不过是时间。甚至于在很多天前的朱后寿诞宴上,老皇帝经过一场莫名开始又莫名结束的马球赛后便有了要立康王为储的念头。而此前储位的最大竞争者贺王已无翻身之地,康王有先后余情庇护,又有老皇帝首肯,又有长乐公主府、许府、冯府、武府支持,甚至于远在边疆,手握重兵的王老将军也隐隐有着倾向的念头。再有一个隐然土皇帝一样,富足且兵强马壮的梁王李通乃是康王世子的岳父,康王府实在是很了不得。

  这些事是大家都知道并心照不宣的,有人本来已经认命臣服,但在此刻,事情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李家挑在朱后亡故、西晋强攻大华的时节毫不犹豫地叛了大华,舍弃了康王,可以想象老皇帝会有多愤怒,而此刻在前线的王老将军是否能抵挡得住这样的夹击还是一个未知数。也就是说,包括朱后与李通在内,康王府一下子失去了内外两个重要的助力,还有一个随时都可能会死去的王老将军也在飘摇之中,再有一个恬不知耻的福王母子婆媳在宫里吹着枕头风。以及,明明武戴将军是全权负责押解贺王回京之人,却在贺王病倒不能行之后,老皇帝不信他的奏章,反而是派出了桓王亲自前去查验……

  各种信息交织在一起,似乎都传递出一个信息,有命还要有福气。很多时候差了那么一步就是天差地别。这样的情况下,康王府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好像自己也有许多助力,也有许多机会,不到最后那一刻,谁能说得清呢?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却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有人想起了排行犹在康王前头的桓王。桓王府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似乎与贺王府一直在唱反调。但也不曾见其与康王府有多亲近,虽不见得有宠,却一直稳稳地站着皇三子的位置,关键时刻老皇帝总是想得起桓王府。

  宣王妃最先出动。越过一直主事的康王妃,推推之前一直只管哭灵守灵。其他杂事一概不管的桓王妃,再指指现下静默无声,似乎忘了哭灵这件大事的众人,低声道:“三嫂,您看,这样不太好吧?”

  桓王妃抬起已经松弛了的眼皮,淡淡瞥了宣王妃一眼。转头看向康王妃沉声道:“四弟妹,不能乱。”宣王妃想要摆出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样子,她偏还不上当。

  寿王妃左看右看,也下了决心。上前扶了康王妃的手低声劝道:“四嫂,不要太担心了。”

  康王妃点点头,却不多话,只默默跪正了身子继续哭灵。嘴闭得如同蚌壳一样的紧,并不发表任何言论。宣王妃很失望。决意和众公主一样暂时保持沉默。

  众人还在观望间,忽听得前头有人哀哀大哭:“娘娘啊……您睁睁眼,看这些忘恩负义之人……”却是老当益壮,越哭越精神的刘昭仪。于是哭声四起,照旧的一片哀戚。康王妃怔怔地看着朱后的灵位,眼泪止也止不住,那个能护住他们的人去了,永远都再回不来了。

  由于昨日晕倒了许多人,所以今日的举哀哭灵活动在长乐公主与康王妃的精心安排下缩短了轮班的时间。不一时,长乐公主率了一拨人入内,只与康王妃交换了个眼色便默默跪在了灵前,众人依次退出休息,趁机三三两两地结成了团伙,虽不至于就敢公然议论这些大事,却在眼神来往间便将各种消息和态度互相传了几个来回。

  许樱哥将华娘几个领到康王妃跟前,华娘死死忍住眼泪,跪倒在康王妃跟前抱定了康王妃的膝盖哀哀道:“祖母,我娘会不会有大事?”

  康王妃叹了口气,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安抚道:“不会。”其实谁都很清楚明白,依着今上的脾性,李氏身为叛王李通之女,只怕凶多吉少。能够庇护他们的那个人已经去了,群狼环伺,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迅速将李氏送回康王府藏起来,其他她又能做什么?

  消息一个个地传来,“圣上杖毙了起居郎王永。”因为王永奉命念了叛贼李氏所发的檄文。“圣上杀了身边的内侍……”这个原因不明。

  康王妃虽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一只手却攥得许樱哥生疼。许樱哥坐不住,索性起身道:“母妃,我去打探一下。”

  康王妃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目光凶狠地低声道:“不,现下哪里都不能去,就在这里候着。”

  许樱哥忍住腕间传来的疼痛,坐下来安静地陪着康王妃一起等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开始思考世子妃李氏和自己,以及康王府将面临的困境。从小时候的经验来看,老疯子是绝对不能容忍背叛的,所以若无意外,李氏的下场很可能是死路一条,就不知是被处死、或者赐死,又或是自杀?而她,若是真到了身世完全泄露的那个地步,她最该就是给许家一个交代,但这个交代,又该如何去给?

  当初虽不是自己有意依着假身份嫁入康王府,但自入康王府伊始,康王与康王妃并无对不起她,且与众人相处的时日长久了,又怎能完全无情?倘若真的不幸到了谁也躲不过去的那一步,康王府再失去许家的支持,又会怎样?

  许樱哥看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和变幻的白云,难过地想,她该怎么办呢?似乎怎么做都离两全其美太过遥远。

  有宫人快步而入,悄声道:“康王殿下领了世子一同前往太极殿请罪。”

  请罪,康王妃艰涩地笑了笑。从前要将李氏配给长子张仪承,不由她与康王做主,甚至朱后也没能阻止,如今李通要反。也从没人知会过康王府。出了事,这账却要算在康王府头上,丈夫与长子必须要诚惶诚恐地前去请罪。又有长媳李氏,当初不见得就肯嫁过来,嫁过来多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虽然小心思不少,却不曾真正做过大奸大恶之事,多年以来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生儿育女,善待家中庶子庶女,也算贤惠。如今却刚承受了被亲人抛弃的痛苦,便又可能失去性命。

  而自己。从嫁给康王开始便低调做人,多年来凡事多有忍让,本以为苦尽甘来,却不想竟然走到这一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儿媳无辜死去,孙儿孙女失去母亲,儿子受到牵连,阖府受气?康王妃眼里迸发出凶狠的光芒来。转头看着许樱哥道:“你出宫去吧。”

  “母妃?”许樱哥不解,宫外已有王氏照料世子妃,反倒是宫中只剩康王妃与几个孩子在,最是需要她的时候。

  康王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道:“我要你去忠信侯府。你可肯去?”

  虽则当初许樱哥曾同康王妃说过,她不能保证许家会站在康王府这边,并得到了康王妃的体谅。但如今许家与康王府已经绑在了一起,还谈什么肯不肯?许樱哥点头:“我去。”

  康王妃脸上绽放出一个微笑来。低声道:“好孩子。”

  许樱哥苦笑,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刻。她还会认为自己是个好孩子么?只怕悔不当初。

  康王妃又道:“把华娘几个平安带回去,给你大嫂带句话,便是为了孩子也要忍耐到最后一刻。你可做得到?”

  许樱哥道:“我做得到。”

  康王妃便松了她的手:“你去吧。”

  许樱哥招呼了惶恐之极的华娘几个正往外去,却见姚氏与武夫人结伴而来,于是忙站住了,眼巴巴地喊了声:“娘。”

  姚氏叹了口气,摸摸她的鬓发,低声道:“不要怕。”当初收留萧家兄妹之时她与许扶便将前因后果早想清楚,如今虽然艰难却不至于就后悔怨怪,何况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康王妃见姚氏毫不避嫌,心中不是不感动,完全抛弃了矜持快步迎上去一手握住姚氏的手,一手抓住武夫人的手,微微哽咽道:“你们来了。”

  武夫人忙与姚氏一同将康王妃扶了坐下,劝道:“姐姐莫担心,所谓否极泰来。这么多年来殿下是个什么性子,圣上都有数,断不会为了这样的事便随意降怒。”

  康王妃点点头,却不敢应承。老皇帝自朱后死后便越发有些疯癫,时不时地就要抽点疯,听说昨夜他把福王妃宣去太极殿后,整夜折磨,几乎将福王妃掐个半死。天亮,福王妃本该被抬下去休息,他偏要逼着福王妃来守灵哭灵,福王妃跪拜之时,她也曾偷偷看过,依稀看到福王妃手腕以上全是青痕血痕。这样的疯子,能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待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