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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曲江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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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温婉却叫人一望便知。

    睐娘向她笑着招手,那位赵瑛娘也微微颔首,起身向这边款款而来,走到近前,睐娘拉了她嗔道:“你怎么不来与我们一处,反倒一人坐在那边了。”

    赵瑛娘含笑与窦家两位娘子见了礼,又向睐娘道:“这位娘子是……”

    睐娘忙道:“她是青娘。”

    赵瑛娘却是眼前一亮,笑望着沈安青道:“就是那位茶艺出众,教了你们三人茶道的娘子吗?”

    睐娘连连点头,笑着拉她坐下:“正是呢,方才还说不见你,你怎么一人坐在那边了,却不来寻我。”一旁的胡姬见几人谈地投契,忙送了瑛娘的食案坐席来,好教五人一处坐下。

    瑛娘笑着道:“我今日是打慈恩寺过来的,来得晚了些,已是开席了,故而便在那一处坐下了,未曾见到你们。”

    睐娘笑着道:“怪不得不见你,你去慈恩寺上香?”

    瑛娘摇摇头,轻叹口气道:“阿娘自来身子不好,我去眷写经书求保平安。”

    窦大娘子轻声劝慰道:“瑛娘如此孝顺,想来赵夫人必能身体康健多福多寿。”

    瑛娘道了谢,却与沈安青笑道:“青娘与我是初次相见,我却听说青娘擅茶道,心中很是仰慕,原想登门拜访,不想今日在此处得见,真是幸事。”

    沈安青微笑作答:“不过是会些粗浅茶艺,娘子高看了。”

    瑛娘望了望睐娘与窦家姐妹:“我有一事想请,还望青娘不嫌我蠢钝,准我与她们三人一道随你学茶艺可好?”

    沈安青吃了一惊,这位瑛娘初次见面便要随自己学茶艺,她望了一眼睐娘,睐娘笑盈盈地点头道:“再好不过了,瑛娘聪慧过人,想来必能学成。”

    沈安青想了想,也便不再推辞,道:“那便要请瑛娘与睐娘一道来府里了,每日只需一个时辰便可。”

    瑛娘颔首微笑:“自当如此,有劳青娘了。”

    沈安青冷眼瞧着,这位瑛娘虽是笑容得体言谈有礼,只是对睐娘与窦家姐妹始终有些客气和疏离,不似她们所说的那般亲近。

    待到胡姬引了戴着幂篱的杜秋娘到高台上,台上更是放下层层帷幔,席上众人连那杜秋娘的模样也不能见。窦二娘子一口吃尽杯中酒愤愤道:“不过是个教坊的歌伎罢了,好大的排场。”

    一旁的睐娘却是道:“听闻这杜秋娘是十二教坊内人中数一数二的,一手琵琶更是弹得精绝,京都好些府上是请都请不来的。”

    窦二娘子气上心头:“琵琶弹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个歌伎,偏生这些人如珠似宝地捧着她。”却不曾想一旁的赵瑛娘也是擅奏琵琶之人。

    窦大娘子忙瞪了她一眼,又向瑛娘笑着赔不是:“阿婵向来是口无遮拦,瑛娘莫要怪她。”

    赵瑛娘温和地笑着:“无妨,婵娘也是无心的。”

    高台上琵琶声起,席上一时都安静下来,只听那弦动铮铮然,清澈之音响彻琼台,弦高时如金击玉碎,迸裂而出,震人心弦,低时又如窃窃低语,浑然在耳,引人入胜,那曲调行云流水一般萦绕在琼台四处,向碧波盈盈处散开去,直到最后一声弦动,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一众人听得都入迷,许久才回过神,二楼传来抚掌笑声:“绝妙,绝妙。不愧为杜秋娘,这烧槽琵琶怕也只有你配弹奏了。”乃是太子的声音。

    席上众人也都纷纷称绝,赞颂不已。

    睐娘也不住点头道:“果然好听。瑛娘你最通此道,却是如何?”

    赵瑛娘微微笑着:“这技艺怕是难有人能越过了,不愧为教坊第一人。”这称赞却是极为诚恳,毫无私心的。窦二娘子冷了脸,冷笑不语。

    贺兰临笑着自二层下来,向幔帐之中的杜秋娘道:“宝剑赠英雄。这烧槽琵琶怕也只有秋娘才能奏,便送与秋娘吧。”席上不少人都抽了口冷气,这架烧槽琵琶乃是东汉蔡文姬所用,价值怕不止万金,贺兰临却是随口一句便送了人。

    杜秋娘不推不拒,隔着幔帐盈盈拜倒:“多谢周国公馈赠。”

    窦二娘子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不过是一介歌伎,却这般得他看重,对自己这个贵家娘子却是毫不在意。当下里,她一盏接着一盏地吃酒,似是在与人赌气一般。

    睐娘瞧见了,噗嗤笑了出来,凑近赵瑛娘与沈安青低声道:“怕是哪家打翻了醋缸,好酸的味儿。”

    沈安青笑着摇摇头不发一言,赵瑛娘也是绷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罢了,别再笑她了,她也是不好受呢。”

正文第十七卷 求音思欲报 心迹竟难陈

    琼台宴罢,待送了太子离去后,众人才纷纷起身与贺兰临作别,乘乌船登岸而去。睐娘要随沈安青去窦府学茶道,便邀了沈安青同乘,窦家姐妹还坐了自家马车回府去。

    “青娘,我今日才自慈恩寺回来,还需回府去,明日再去窦府。”赵瑛娘笑着道。

    沈安青点头:“你明日来就是了。”

    窦大娘子却是拉着赵瑛娘的手依依不舍:“瑛娘明日来了,使了人说一声,我去迎你。”赵瑛娘微微笑着点头,与众人作别登车而去。

    睐娘拉着沈安青正要登车时,却听身后有人笑道:“这不是窦家婵娘么?先前?鲁n先浅瞿敲创舐易樱?挂晕?慊嵩诟?锉彰潘脊??幌牖垢依垂把纭!甭??シ碇?狻?p》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韩月娘与几个年轻娘子正立在门前冷笑瞧着这边,方才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年岁稍小些一身锦服的小娘子,挑衅般望向窦二娘子。

    窦二娘子果然气的咬牙喝道:“你胡说什么,那分明不是我做的,居然诬陷于我!”

    那小娘子冷哼一声:“?鲁n夏切矶嗳硕记萍?耍?置魇悄阋?抡日然骶?寺恚?爬鄣目ぶ魇芫??垢医票纾』谷绱撕裱盏乩锤把纾?嬲媸遣灰?嫫ち恕!彼?砗蟮暮?履镉肫渌?镒佣夹ψ胖钢傅愕悖?蜕?槁圩牛?置魇窃谒雕级?镒印?p》  窦二娘子只觉得怒气攻心,不管不顾就要冲将上去,被窦大娘子一把拉住,低声道:“阿婵休要中了她们的激将,她们如今就是要你惹出事来呢!”窦二娘子不肯听,眼里死死盯着那几个笑着的娘子,恨不能死了她们的嘴。

    窦大娘子无法,只好在她耳边道:“这里是周国公府,闹将起来,叫周国公知道了,脸面上不好看呢。”窦二娘子一怔,慢慢静了下来,只是依旧恶毒地盯着那几个,却也不肯就此作罢。

    周国公府门前赴宴的宾客陆续出来乘车,见她们几人在此相持不下,都有几分好奇地瞧了过来。

    沈安青见此,低声问道:“那小娘子是何人?”

    睐娘沉着脸,低声回道:“是殿中丞吴静业府上娘子,也是那韩月娘的表妹。”

    沈安青轻笑着上前一步道:“这位可是吴家娘子?”

    那小娘子不料窦二娘未曾闹起来,倒是出来个面生的,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安青:“你是谁?”

    沈安青笑着道:“我是个不打紧的人,只是听吴家娘子说那日?鲁n现?掠行┎唤猓?乩次噬弦晃省!?p》  她也不待那吴家娘子答言,便径直道:“娘子所言,那日击?履耸擎磕镎然骶?寺恚?鄣目ぶ魇芫??墒侨绱耍俊彼?θ萸?В?源怯欣瘛?p》  吴家娘子双手抱胸,不屑地道:“是又如何,当时在?鲁n系娜硕记萍?恕!?p》  沈安青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娘子可是亲眼所见?我若记得不差,当日在?鲁n喜辉镒印!?p》  吴家娘子一噎,旋即有些结巴地道:“我……我虽不曾亲去,但是早已听人说了。”

    “原来是听人说起。”沈安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道,“若是此事真是因婵娘而起,依娘子之见,该如何处置?”

    吴家娘子这回可是伶牙俐齿,急急道:“自然该判个以上犯下,谋害郡主的重罪。”

    沈安青又点了点头:“原来该如此。只是此事经嘉成长公主殿下查实后,并未将婵娘论罪,更未曾说过是因婵娘而起,若是以娘子之见,岂非是长公主殿下失察?”吴家娘子这会子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句也说不出来,她若是点头应了,那才是真的不敬了。

    沈安青笑的温和:“娘子也是担心郡主安危,才会听人所言便信以为真了。只是我听闻,那惊马是因为伺马僮仆向料槽里掺了香料,才会叫马受惊,累了郡主。而那僮仆已经被拿下了,之前还是卫国公府庄子上的庄户。你若是想问个究竟,不如请教一下韩家娘子,岂不是更便宜?”此话一出,那边的几个娘子脸色都是大变,吴家娘子涨得脸通红不时回头瞧那韩月娘,韩月娘却是一脸冰霜,冷冷盯着沈安青。

    沈安青却是微微欠身,这才拉着睐娘,与窦家两位娘子道:“时候不早了,怕是要早些回府去,不然要耽搁了学茶道的时辰了。”四人施施然登车上马走了。

    一旁瞧热闹的宾客此时也听出大概来了,都三三两两散了,却是窃语不断,分明是在议论方才的事。

    吴家娘子又气又急,跺脚道:“那个是谁,居然敢替窦婵娘出头说话!”又回头怯怯问:“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韩月娘冷着脸,咬牙道:“还不快走,立在这里不嫌丢人么!”怒气冲冲带着几人也乘了马车离去。

    待人渐渐散了,周国公府正门中缓缓步出二人,其中一个正是贺兰临,他嘴角微弯,满是兴味地笑道:“想不到这小娘子不但见多识广,还是个牙尖嘴利的,果然是个妙人。”

    另一位却是冷面寡言的兰陵郡王崔奕,他望了望窦家与长公主府马车远去的方向,目光很是深邃难辨,道:“我该告辞了。”

    贺兰临忙拦住他:“怎么这就要走,你难得肯来我府上赴宴,自然要留下来与我好生把酒畅饮一番才是。”

    崔奕已经抬步出门而去,头也不回地道:“那事怕是已经叫嘉成长公主起了疑,你自己想法子圆过去吧。”

    马车上,睐娘笑的直不起要来:“青娘你真是厉害,几句话把那吴瑶娘说的答不上话来,还叫韩月娘也一并被打了脸,看她们那副嘴脸,真是叫我大出一口气。”

    沈安青却是在心底微微一叹,她这也是无奈之举,原本想着明哲保身不卷入这些权势之争,奈何她身在窦家,如今还得依靠窦家的重视才能不如前一世一般落入何氏之手,她不能不站在嘉成长公主这一派中。今日的局面,窦二娘子是火爆性子自然是说不明白,窦大娘子只怕也未必肯替她出来,只是在一旁劝慰着,并未出言申辩,睐娘就更是尴尬,她是长公主府的娘子,也是端和郡主的侄女,自然不能替窦二娘辩白,如此一来若是自己也不出面说上几句,只怕会越来越糟,就是之后回了窦家,窦家人也难免会觉得她是有意避开,生出什么成见来。

    她轻轻笑道:“我不过是瞧不过她们信口雌黄,才说了几句,算不得什么。”

    睐娘笑道:“你这几句可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只怕那几个日后要是你为眼中钉了,你要小心些才是。”

    沈安青不在意地道:“随她们去吧。”既然身在这边,迟早是要与她们对上的,在意也是无用的,只是还得早些想到脱身之法,才是正理。

正文第十八卷 秾丽今何在 飘零事已空(加更)

    折腾了一日,天色将暮,沈安青才送了睐娘乘车回府,窦大娘子去了内堂给老夫人回话,二娘子本就是禁足中,早早回了西厢房去。

    采容端了一碗??和一碟子凉拌菠?菜,怨道:“累了这大半日就该早些送了那几位娘子走,怎么还留到这时辰,厨里连饭食都未曾剩下,只得使了钱叫厨娘做了碗汤饼,委屈娘子了。”

    沈安青笑着接过来,闻了闻那碗热腾腾的??:“放了姜汁?还是你最体贴。”

    采容笑着道:“娘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爱用这放了姜汁的汤饼。”沈安青也不再多话,接过银箸低头吃了一大口,很是满足地连连点头,看得采容与金玲都笑了起来。

    厢房外的回廊上传来一声问话声:“娘子可在房中?婢子是琅园伺候的蕙香。”

    沈安青一怔,大夫人身边的侍婢,不知为何而来。她推开跟前的食案站起身来,采容与金玲忙替她收拾了,这才出了厢房去,笑道:“娘子请进去说话。”

    蕙香笑着提着个朱红漆木食盒进到房中,向沈安青拜倒道:“娘子每日费心教导茶艺,今日又替二娘子仗义直言,夫人很是感激,着婢子送了些吃食过来,还请娘子莫要嫌弃。”说着将那食盒交与采容。

    沈安青笑道:“替我谢过夫人盛情,我便却之不恭了。”那侍婢笑着欠身告退而去。

    待采容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是一碟串脯、一碗汤丸和一小碗雪白精细的米饭。采容笑得欢畅:“这会可好了,娘子不必吃汤饼了,这饭食真是精细。”

    沈安青却是摇头:“我方才用了小碗汤饼,怕是用不下了,赏了你们几个吧。”采容与金玲欢喜不尽,谢了赏接了那食盒下去。

    “把芳兰与我叫来。”沈安青向她二人道,“你们下去便是了。”

    芳兰轻手轻脚进到房中,闭上房门便跪在沈安青跟前,等她吩咐,如今她可是对这位小娘子不敢有半分不敬。

    “可问出什么没有?”沈安青坐在妆镜前,一点点取下头上的发簪首饰。

    芳兰忙上前小心替她取下钗胜,散了发髻,用梳篦沾了水一点点梳着,口中道:“二夫人口风紧,不曾打探出什么。”沈安青一言不发,只是从铜镜中冷冷瞧着她。

    芳兰一个哆嗦,急忙道:“只是今日婢子去时瞧见二夫人又请了那玉清观的玄机女道长来打斋醮了。”

    沈安青蹙眉,她记得前一世何氏并不信道法,只是偶尔去佛寺上香,怎么会与玉清观女道长有往来,又为何要打斋醮?

    “二夫人是做什么法事?”沈安青问道。

    芳兰见她相询,忙压低声音道:“娘子不知,二夫人每年这几日都是要请了玄机女道长来打一场斋醮,还要送一年的长命灯灯油钱与那玉清观,为的就是替早些年没了的玉梨炼度施食。”

    沈安青狐疑道:“玉梨?那是何人?”她不记得窦府有这个人。

    芳兰替她换了家常的衣裳,轻声道:“那是从前二郎身边的侍婢,邡郎就是她所生的,早些年病死了,二夫人一直念着她,每年她的忌辰这几日就会替她打一场度亡斋醮。”

    何氏有这等好心,会替一个病死的生了儿子的侍婢年年打斋醮?沈安青压根不相信,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蹊跷才是。

    她让芳兰立在一旁,细细问了:“你可知道玉梨是得了什么病死的?说来与我听听。”

    芳兰应着道:“婢子也是听府里伺候的老人说的,怕是有好些年了,那时邡郎也不过七八岁的光景,玉梨忽然得了急症,不过两三日就病死了,二郎不在府里,是二夫人一手操持着将她装殓了,送到西郊坟园给埋了。”

    “说来也是吓人,那玉梨死了一年,也是这个时候,不到两岁的昆郎就在院里受了惊吓,发热不止险些连命都丢了,好容易救了过来,谁料成了个什么也不知的痴傻,使尽了方法也不见好。后来二夫人听人说,一准是那玉梨死的不甘,阴魂不散,在西苑里冲撞了昆郎,才会教他病成了这模样,所以每年这时节二夫人都要请了人打斋醮。”芳兰说着,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有几分惧怕的模样。

    沈安青垂目思量着,若真是个病死的侍婢,即便真是窦昆病重,何氏也不会轻易信了谣言,说是阴魂作祟。以她对何氏的了解,是个自私多疑的人,不会轻信他人。想来必然是有什么缘由叫何氏不得不信了这个,才会这般大费周章年年替玉梨打斋醮,不仅是替窦昆求个平安,只怕还有她自己。

    “那玉清观的玄机女道长是自来就与二夫人相熟的?”沈安青问道。

    芳兰点头道:“自打昆郎病重之后,二夫人请了好些有名望的郎中来瞧,连宫里的太医都想法请了来,都不见好,还是吃了这玄机女道长的几碗符水下去,才醒了过来,只是人却糊涂了。自那之后,二夫人就年年请她来做法事,还在玉清观点了长命灯。”

    沈安青不由对这位玄机女道也有几分猜疑,若真是有道行能治病救人的,又岂会不知其中有蹊跷,却还年年收了香油钱上门来做法事,可见也是有所图的。

    她问得差不离了,这才吩咐道:“你还是照着从前一样,她若叫你你便过去,若问了也只说我这几日都不得空,好生打探那边的消息。”想了想,又道,“若有知道当初玉梨和昆郎之事究竟的,你细细打探了问来。”芳兰忙应下了,面色却是有些踌躇。

    沈安青知道她所想,淡淡道:“你放心,我既然叫你替我做这些,自然不会叫你为难,会想了法子把你爷娘自她庄子上要了出来。”芳兰忙跪下叩头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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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得失,安心写作吧,只为喜欢《曲江春》的诸位。

正文第十九卷 眼前长贵盛 那信世间愁

    “娘子,老夫人请您内堂说话。”侍婢前来请沈安青。

    沈安青带着金玲随她到了内堂,等候在门前时,早有窦老夫人贴身侍婢迎了出来,笑盈盈拜了拜:“娘子请随婢子进去,有客来访。”

    沈安青有些糊涂,自己一介寄居在窦府的孤女,哪里来的什么客人特意上门相见的。随那侍婢进到内堂,只见堂上端坐着数人,除了窦老夫人与大夫人、窦家两位娘子,金河郡公夫人与睐娘也在,还有面色平和的赵瑛娘,见她进来微微一笑低头不语。

    沈安青不明所以,只得先上前拜道:“老夫人、郡公夫人、大夫人安好。”

    窦老夫人笑着点头道:“青娘来了,快起来,坐下说话。”沈安青走到赵瑛娘身旁的坐席上踞坐下来。

    窦老夫人这才笑着向沈安青道:“瑛娘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沈安青惊讶地抬头望向一旁的赵瑛娘,只听她轻笑道:“既然是要向青娘学茶道,自然不能马虎了事,我是专程来拜师的。”说着起身走到沈安青跟前端端正正拜倒下去。

    沈安青吓得连忙起身,上前扶了她:“瑛娘这是要折杀我呢,当不得这等大礼。”

    赵瑛娘笑着起身道:“拜师自然是要奉上束?,不过知道青娘未必瞧得上那些钱帛之物,便备了西山白露、夔州香雨各两匣,一份孝敬老夫人,另一份便算是束?了,还望青娘莫要嫌弃才是。”

    这下不仅是沈安青大吃一惊,连窦老夫人都有些惊叹了,不想这赵家娘子居然拿出上好的南茶来送与窦家,需知这南茶极为难得,除了贡进宫中,就是京都勋贵府邸也极是难得。

    沈安青待要推辞,窦老夫人笑了起来:“既然是瑛娘诚心所赠,青娘便收下吧。”沈安青只得谢了瑛娘二人这才回席上坐下。

    金河郡公夫人窦氏瞧着,笑道:“瑛娘有心了,这般慎重地上门拜师,倒显得我们失了礼,真是惭愧。”

    她向身后立着的侍婢低语几声,侍婢自转身出去,不一会捧了一只朱木漆匣进来,郡公夫人接了过来,打开那漆匣的鎏金锁钮,里面却是整齐码着数个塔香,一阵清幽绮丽的香味自匣中散了出来:“这是大秦国奉来的降真香,香味别致,久久不散,最珍贵之处在于它还能止血定痛,消肿生肌,并于伤处不留瘢痕。今日我不曾带别的来,就用这个权当睐娘的束?吧。”

    睐娘笑着接了那匣子到沈安青席前,举着匣子拜倒,口中道:“青娘师父,受我一拜。”

    沈安青哭笑不得,忙扶了她起身,睐娘将那匣子塞到青娘怀里,快步回了窦氏身边坐下。

    窦老夫人笑道:“这两位娘子可都是给了束?,咱们的大娘二娘也不能少了,还不去备上。”

    沈安青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拜倒道:“青娘得老夫人不弃留在府中,更是能得与两位娘子一处起居,实在是厚爱非常了。青娘无以为报,只有这浅薄的茶艺也是的老夫人看重,才能有今日,能够教习两位娘子也是福分,岂敢再要什么束?。”面色恳切,微微颤着身子,一副愧不敢受的模样。

    一旁的窦氏笑道:“青娘是个体贴惜福的,前一会也是她出来点破了惊马之事,才不叫婵娘与我们睐娘受了牵连去。阿娘你就莫要再提束?之事了,看把青娘吓得。”

    窦老夫人笑而不语,盯着沈安青瞧了一会,才笑道:“快起啦,快起来,不过是戏言一句,哪里就吓成这样了。”沈安青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来,回席位上坐好。

    窦氏见此,笑道:“好了,这一回我可不止是来替睐娘送束?的。长公主殿下令我送了帖子来府里,过两日便是明光寺落成大礼,请了慧性禅师大座讲经九日,并开水陆法会,所以给各府里都下了帖子请夫人和娘子们都去共襄盛事。”

    窦老夫人惊讶道:“这么快便落成了?”

    窦氏笑道:“使了数百工匠昼夜赶工,赶在关试前落成了,那边的华容寺连一半都未修葺完呢。”

    窦老夫人挑眉道:“那几处府里可也请了?”

    窦氏笑得更为欢畅:“一早就使了人去下帖子,长公主的意思是一家都不落下,都要去沾一沾这佛恩呢。”她转头向赵瑛娘说:“瑛娘也是要去的,已经使了人往你府上送帖子了,赵夫人身子不好,怕是不能去了,殿下吩咐了要你与慕娘婵娘一处坐着。”赵瑛娘低着头,轻声答应了,神色晦暗不明。

    窦氏又望着沈安青笑道:“青娘这一回可是特别,长公主殿下带了府里的茶女要与卫国公府的茶女在寺里斗茶,请了慧性禅师裁断,殿下听闻你也擅茶道,便叫你也去试一试。这斗茶得胜的在今年的杏园春宴上便是司茶一职,也算是极为荣耀之事。”


    沈安青一怔,嘉成长公主竟然要她也去斗茶?来不及多想,窦老夫人已是欢喜道:“殿下让青娘也去?”

    窦氏笑眯眯地点头道:“是呢,殿下听睐娘时时夸赞青娘的茶艺,起了兴致,便吩咐请了青娘一道去斗茶,虽不一定会叫她上场与人相斗,但能去也是极得脸面之事了。”

    窦老夫人颔首笑道:“正是呢,青娘去见识一番也不错。”沈安青低声谢过,却是微微蹙眉。

    窦氏又道:“此次非但是长公主殿下亲去,连宫里的太子殿下、江都公主、信安公主、勋贵王侯连同京都有些名望的夫人娘子都请了去,好大的排场。”

    窦老夫人瞧了一眼窦二娘子:“如此我们去便要更加谨守礼仪,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沈安青却是在不经意间瞧见身旁的赵瑛娘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低垂,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不由生出一份疑惑之心,似乎她并不想去这佛会呢。

    而那边的窦家两位娘子,却都是脸色大霁,满是欢喜,一副期待的模样。

正文第二十卷 暗闻歌吹声 知是长安路(加更)

    斗茶的茶饼茶具都需是自己准备,老夫人差人备好了马车,送沈安青去东市,大夫人还特意着人送了一个褡裢来嘱咐采容金玲带上,里面是几吊通宝钱,和一小锭金锭,马车上还另备了绸绢给沈安青买茶饼茶具。

    沈安青带着帷帽,带着金玲与采容乘了窦府的马车去了东市,金玲早就打听过了东市上有的是店铺行肆,想来也会有茶具可买。

    窦府所在的崇仁坊离东市不过一坊之地,马车才走了不远,就看见繁华热闹的天街,街上人来人往,马车来往不停,更有杂技百戏,担着小挑果菜四处摆卖的,还有拿着布帘四处走街串巷算命问卜的道人。

    采容与金玲二人好奇不已,趴在帘子旁瞧着,采容不时欢喜道:“这京都果然热闹,可比那楚州城大多了。快瞧,快瞧,那是果子铺!”

    沈安青也觉得新奇,听着帘子外热闹的叫卖声,店铺的叫卖声,再瞧瞧那两个人已经头挤着头凑在车窗处四下打量着,忍着笑道:“安生坐下吧,到前边就下去,一准带你们好好瞧瞧。”

    采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道:“婢子失礼了,实在是不曾见过这么大的这么多人的街市。”

    沈安青向金玲道:“叫马车就在这里停下,前面人多拥挤,我们走过去便是。”金玲叫了车夫停下,又吩咐他就在这附近等着,娘子一会从这里乘车回府去,赏了他几个钱。

    下了车沈安青才领教到京都东市的繁华,占地两坊之地,绸缎庄、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还有骡马行、铁铺、书肆在街道两旁排得满满当当,还有酒楼食坊夹杂其中,不少酒楼的胡姬立在门前笑盈盈招徕着宾客进门,穿着轻薄短俏的胡服,露出大半雪白的臂膀来,叫采容与金玲都瞧得脸红。

    沈安青隔着帷帽纱帘打量着四周店铺,脚下不急不缓地走着,采容与金玲跟在身后,也不敢走开半步,只恐跟丢了去。

    路过一家绸缎庄,店中悬着的一匹素面瑞锦叫采容瞧得着实喜欢,道:“娘子,你瞧那匹锦很是光鲜,不如进去瞧瞧可好。”

    沈安青也停住步子瞧了瞧,笑道:“那便进去瞧瞧吧。”

    主仆三人进了绸缎庄,立在柜台前招呼客人的掌柜娘子忙笑着迎了上来:“娘子里边请,可是要挑衣料,还是要选丝帛?”

    她笑着指着店里悬着的几匹颜色明丽纹饰别致的锦缎布料道:“这几匹都是多重多色织锦,花样也是最时兴的,好些夫人娘子来了都要买上几匹,娘子也瞧瞧可合心意。”

    沈安青细细瞧着店里的锦缎丝帛,果然都是些上乘衣料,绸缎庄布置地也算雅致,楼上更设有雅间专给贵家夫人娘子坐下挑布料所用,可见这绸缎庄也算东市上小有名气的了。

    采容指着那匹素面瑞锦道:“把那匹与我家娘子瞧一瞧。”

    那掌柜娘子笑得更盛,一边手脚利落地取下布匹奉上来,一边笑道:“娘子好眼光,这瑞锦是才自东都送来的,料子也很是细滑,可以贴身穿着。”

    采容与金玲二人接过料子摸了摸,都很是喜欢,采容低声道:“这瑞锦若是裁了替娘子做一套小衣和鞋袜是再好不过了。”

    金玲也点头道:“可不是,这颜色也好看。”

    沈安青笑道:“既然瞧好了,那就买了吧。”金玲忙不迭自褡裢里掏钱,采容不依不饶地拉着掌柜娘子说价。

    正忙着,却听二层的雅间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碗盏砸落在地的碎裂声,紧接着听到一位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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