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蒋四小姐[封推]-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府一行十二人颇有气势的进了寺里,眼尖的小僧弥见来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
萧总管见大奶奶既不烧香也不拜佛,赶紧掏了银票塞到僧弥手里,一阵耳语。僧弥立马恭身引着一行人进寺后的一个荫凉。幽静的小院落。
众人刚坐下喝茶歇脚,已有殷勤的小僧弥端了斋饭来。欣瑶因心中有事,略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催促两个丫鬟吃完饭再到寺里到处瞧瞧去。
微云两人草草用完饭,交待了萧总管几句,便往前头去。
萧重恭敬的垂手立在少奶奶身后,打量了一圈四周,突然跪地道:“萧重替犬子多谢大奶奶大恩!”
欣瑶笑眯眯的看了眼地上的人,道:“萧总管,快快请起,何须如此客气。萧清很是聪明,手脚又是个勤快的,是个得用的。”
上回欣瑶把萧清找来,一来是让他去打听燕红玉为人,二来也是想看看这人的本事。
十天后,萧清求见大奶奶,行了礼后,把打听到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跪地磕头,只说没办好大奶奶的差事,请大奶奶责罚。
蒋欣瑶自然明白庆王府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打听的,靖王动了暗卫,也不过摸了个皮毛。这萧清能打听到这个份上,显然是用了一番心思。
自此后,欣瑶常把萧清派出去办差,一两个月下来,府里上上下下有眼睛的人都明白,大奶奶怕是要重要萧清。
萧重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笑道:“这小子能入大奶奶的眼,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若他哪里做得不好,大奶奶只管捶打。”
欣瑶眼里溢出一丝笑意来,她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萧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萧重弓着身,擦了擦汗,正欲说话,却看院门外突然冒出个秀气女子,慌慌张张的朝里头看。
萧重正欲呵斥,却见大奶奶突然起身站了起来,轻道:“别吱声,去把她领过来,让人看着院门,派人把微云,淡月两个找回来。”
萧重赶紧把人请了进来。女子一见到欣瑶,眼泪就落了下来,
欣瑶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女子低头紧随其后,进了屋,掩上门,跪倒在地。
蒋欣瑶眼神清亮的盯着她,微微愣了愣神道:“说吧,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蒋府二小姐蒋欣瑜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轻风,五年前跟着主子一道去了孙家。
孙家的掌家人孙凯,官至二品,执掌户部多年。孙景辉乃是其嫡出的长房长孙。因为身有残疾,不得已娶了苏州府蒋家庶出的二小姐蒋欣瑜,有名无实的做了五年的夫妻。
轻风捂着嘴,似不敢置信一般呆了两秒,才泣道:“四小姐,我家小姐她……她……她有身孕了!”
“有了身孕……”
欣瑶连连后退两步,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中一片静寂。许久她道:“谁的孩子?”
轻风羞愧的咬咬牙,幽幽的从嘴里吐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四小姐,这孩子……不是……姑爷的!”
饶是蒋欣瑶心里设想过很多回,也没料到二姐姐在孙家居然怀孕了,而且怀的还不是孙景辉的孩子。这么说来……蒋欣瑶不敢往下深想半分。
她一屁股跌坐在竹椅上,脸色惨白如纸。
……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有一日,孙景辉的嫡母曹氏到书房探望久未露面的儿子,听见书房里有喘息之声,从门缝里往里一瞧,只见儿子被人骑在身下,正与年轻的小厮做那苟且之事。
曹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落荒而逃。
曹氏称病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后,曹氏往儿子的书房,媳妇的院子加派了人手,想把这事给捂下来。
只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百密还终有一疏。常年独居的蒋欣瑜无意中听到了些风声,寻了个机会到孙景辉书房那么一瞧,如被雷击,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丈夫不能人道也就算了,堂堂孙家的大爷,被一个奴才压在身下,这让她这个大奶奶如何在孙家挺直了胸膛做人?
蒋欣瑜一声不吭的回了院子,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个笑话。生无可恋,死又何防,与其这样缩在龟壳里自欺欺人,被人暗地里戳脊梁、看笑话,倒不如清清白白的一死了之。于是她找了个机会,遣了下人,一条白绫欲结果了自己。
轻风早几天就觉得小姐不对劲,自打从大爷书房回来,小姐眼睛都是直的,暗地里则留了个心眼,偷偷的去而复返。
蒋欣瑜命不该绝,被贴身丫鬟救下,这一翻折腾,惊动了孙尚书。
孙尚书私下派人一调查,怒急攻心。
他把大儿子,大媳妇叫到跟前,一双鹰眼直直的盯着曹氏,半晌才幽幽道出他想在宗族里过继个幼童到大孙子名下,交给蒋氏抚养。大孙子明日起送到庄子上养病,无事不许回府,并交代万事不可亏待了蒋氏。
曹氏自打媳妇寻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又被公公这么一敲打,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赶忙磕头应下。
曹氏回去这么一琢磨,很快就悟出了公公的用心良苦。
蒋家如今今非昔比,虽然安南侯府没了,但蒋家嫡出的四小姐,嫁给了与杜家紧密相连的萧家,听说还很得宠。
杜家是谁,那是二皇子,六皇子的舅家。现如今,大皇子,二皇子正斗得不可开交,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媳妇出了点事,那蒋家岂会善罢甘休。在宗族里过继个孩子到蒋氏名下,既稳住了蒋氏,儿子又后继有人,真真是一举两得。
夫妻两个夜里头挨着头一商量,第二日,曹氏就颠颠的到族里各房窜门去了。
只是计是好计,实施起来却颇有难度。若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穿不起衣,哪个父母愿意卖儿卖女?孙家钟鸣鼎食之家,就算是旁枝,也大都衣食无忧。
再加上府里孙景辉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做父母的都要掂量掂量孩子以后跟着这样的父亲,会有什么好的前程。更何况过继这种事情,只有从两三岁尚不懂事的婴幼儿当中找,年纪一大,这事就不好办了!
就这样一连找了三个月,仍无半点眉目。
☆、第五十四回 天遂一定人愿?
上回书说到孙尚书打算在族里给大孙子过继一个儿子。偏找了几个月,一点眉目完无。
而这厢边,蒋欣瑜自打被人救下后,性情大变。要么整天整天的发呆;要么对着下人挑三捡四,大发雷霆。山珍海味总嫌没味,绫罗绸缎仍觉不满;有了银的要金的;有了金的要玉的;稍不满意就在曹氏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没多久就把曹氏折腾的生生瘦了一圈,连带着私房也瘦了一圈。曹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因为自个儿子理亏在先,不得已对媳妇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这厢边蒋欣瑜的寻死觅活让曹氏头疼,那厢边府里各房主子似有若无的眼神,话里话外的刺探更让曹氏芒刺在背。虽然公公已在府里下了禁口令,可府中诸人,谁心里不似明镜一样。曹氏一股脑把恨都聚集到了媳妇蒋欣瑜身上,若不是她的一翻折腾,又怎么会到今日的地步?
这时,曹氏的心腹刘方家的就给曹氏出了个李代桃僵的嗖主意。说与其在宗族里找个半路的孩子,倒不如让那大奶奶自个生一个。女人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里还会在乎男人做什么?更何况大奶奶如今越发闹得不成样,根本不把曹氏放在眼里,时间一长,府里上下无人能压制住她。
曹氏一听,喜上眉梢,主仆俩个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想出一条毒计。
原来孙家大老爷孙云有个庶出的儿子名叫孙景耀。排行第七,府里人称七爷,现年十九岁,生母原是奴婢出身,几年前因病而逝。
孙景耀这人从小不善言辞,为人软弱,却异常聪慧,小小年纪已是举人身份。十七岁时由嫡母作主娶了曹氏娘家庶出的侄女曹颖,育有一女。刚满六个月。
做坏事,总少不了月高风黑夜。
这一晚,曹氏特意把蒋欣瑜叫到她房里,陪她用晚膳。席间婆媳俩个多喝了几杯酒。曹氏见媳妇有些上头,便令下人扶媳妇到她房里歇一会再回院子。
巧的是,孙景耀正好到嫡母房里请安,一杯茶后,就觉得浑身有些燥热。曹氏借故走开,两个被灌了春药的男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抱在了一起。
那曹氏算好了时间,从天而降,把这一对“奸妇淫妇”捉奸在床。看着两个刚刚*过的男女衣衫不整的跪倒在地,曹氏怒不可遏的控诉了两人的离经叛道。声称要让两人受到严惩。
地下的一对男女哪里来得及思考这其中的是非曲折,连连磕头求饶,没多久,额头上隐隐就有了血迹。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曹氏假装痛心疾首的同时。突然泪如雨下。口口声声称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媳妇,她如何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事已如此,她只有一求,她只求蒋欣瑜能给她那残废了的儿子留个后。
那孙景耀,蒋欣瑜劫后余生,哪有不应下的道理。就这样。三个私下达成一致。
至此后,孙景耀在其嫡母的掩饰下,隔三差五的到蒋欣瑜房里与其私会。所谓私会,无非就是行夫妻之事。
三个月后,蒋欣瑜早起突然觉得恶心头晕,曹氏偷偷请来大夫一把脉。大夫说已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曹氏大喜之下,一面往欣愉院子里加派了人手,对外称媳妇身子有恙,需卧床静养;一面又哄骗欣愉好生在院子里养胎,等孩子落地后。方可在众人眼前出现。
与此同时,她把媳妇与庶子私通一事,隐去自个的那一份,掐头去尾的告诉了枕边人孙云。
孙云大怒,直欲冲出去把那一对奸妇淫妇活活打死才解心头之恨。
曹氏死死的抱住男人,称声媳妇已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再怎么样,肚子里怀的是孙家的骨肉,也是男人嫡嫡亲的孙子。并苦苦哀求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将错就错,等蒋氏生下孩子,对外就假称是从外头抱来的。长子有了后,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
蒋氏犯下大错,是死是活,还不都由他们拿捏。若她日后安分守己,为儿子守着,且放她条活路;万一她生有二心,到时候再休弃,蒋府连个屁都不敢放!
孙云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觉得曹氏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当下忍了这口气,一切只等孩子落地再说。无奈何孙云心中一口恶气委实咽不下去,第二天就找了个缘由把孙景耀叫来,好一顿毒打,从此后极为不待见这个庶子。
事情一步一步朝着曹氏预先的设想发展下去。蒋氏如愿的怀了身孕,并事事听命于她这个婆婆;残废了的儿子如愿的后半辈子有了依靠;聪明伶俐的庶子如愿的失了宠。
曹氏只觉得老天怜惜,令她天遂人愿!
她哪里知道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三个月下来,蒋欣瑜与孙景耀这一对苦命的男女时时相处,不仅*上有了留恋,感情上居然也处出了感情。
更要命的是,两人事后一回忆一分析一琢磨,当下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曹氏在其中搞的鬼,直把那曹氏恨了个底朝天。
蒋欣瑜与孙景耀除了深恨曹氏手段下作外,内心不约而同有了一丝庆幸。
在这个深宅内院,一个不得宠的庶子,一个形同虚设的大奶奶;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一个身心寂寞的女子。就像两个在雪地里行走的千年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一座有着火光的房子,两人除了牢牢的守护着那座温暖的房子外,哪里还舍得再离开半步。
于是,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叫*情的东西!
然而爱情这种东西对于两个尚未有家庭的人来说,能称其为爱情。对于男有妇,女有夫的人来说,只能称其为奸情或者偷情。这是一种不能大白于天下,只能隐藏有黑暗中的感情;也是一种能让人身败名裂,甚至命丧黄泉的感情。
它只要有一丁点苗头,总会有一天燃成大火,灼人灼已。
对于孙景耀而言,碰到了一个心灵相通的清白女子,这个女子既温柔如水,又热情似火。他只觉得这辈子能这样守着,也就别无所求了。
而对于蒋欣瑜来说,一颗清冷了二十一年的心,头一回尝到了被人捂暖的滋味,这种喜悦感,幸福感就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一切。
然后幸福总是短暂,如今蒋欣瑜怀了身孕,被曹氏因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任由她搓圆捏扁。孙景耀被父亲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一次不约而同的,两人想到了曹氏。
原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曹氏为他们排的一场木偶戏。曹氏控制着这场戏的开场,发展,*与结局。两人深深后怕的同时,头一回心里起了强烈的反抗之意。
……
欣瑶听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把视线落在轻风身上,眼神有些清冷,幽幽道:“如今二姐怎么样了,那封信怎么回事?”
轻风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珠,她泣道:“二小姐如今被拘在院子里养胎。那封信是有一回小姐房里的燕窝吃完了,我到曹氏那儿去领燕窝,无意中在窗下听到曹氏对着心腹刘方家说了一句话……”
“那曹氏说什么?”蒋欣瑶生生打断她。
轻风咬咬牙,面露恨色道:“那曹氏说‘大奶奶的小命都纂在她手里呢’,我吓得赶紧退出十米外,大声的喊了几声,才算躲了过去。后来,我把这话跟小姐一说,小姐吓得脸都变了。她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一夜,第二天,就写了一封信让奴婢送到萧府!奴婢好不容易出趟府,后头还有曹氏的人跟着,只得暗中找了个机会,花了二两银子,让个小叫花子送到萧府!”
欣瑶脸上渐渐浮上怒气:“上个月是怎么回事?这个月你又是如何出来的,二姐姐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轻风见四小姐语气冰凉,吓得心下一跳。
“曹氏这人最信神佛,每月逢初一,十五,总有一日会带着府中奶奶,小姐往钟灵寺上香。我家小姐就求太太,说让我代她到钟灵寺给肚子里的孩子上柱平安香。曹氏先是不肯,却经不住小姐苦苦哀求,只得应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又说不去了。曹氏不去,我也出不来。”
轻风一边打量四小姐神色,一边心有戚戚道:“上个月头,曹氏给七爷纳了房姨娘。小姐说,是曹氏想要堵七爷的嘴。前两天小姐偷偷用剪刀扎破了手臂,把血抹到亵裤上,伺候小姐的下人看到了,吓了一大跳,把曹氏找来。小姐就趁机说她梦到了佛祖,佛祖说她冤孽太重,这孩子不该来到这世间。”
“曹氏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十五这天就带着人来了钟灵寺,我就跟来了。小姐快五个月了,听曹氏的意思,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趁夜把小姐挪到庄子上去生产。”
蒋欣瑶冷冷道:“我且问你,那孙景耀现在何处,他是什么想法?”
☆、第五十五回
上回书说到蒋欣瑶问孩子的父亲有何想法?
轻风脸色雪白,怔怔道:“回四小姐,七爷身子大好后,常常暗地里派人向奴婢打听小姐的近况。后来被曹氏发现了,七爷就被大老爷遣到外地办差去了。再后来,曹氏给七爷纳了房姨娘,就再也没来打听过小姐的消息。奴婢在府里处处被人盯着,根本见不到七爷的人!”
蒋欣瑶脑子转得飞快,她算了算时辰,忙道:“你快说,二姐姐今日让你来找我,有什么打算?”
轻风一听,眼泪又下来了。
她赶忙擦了一把眼泪,轻声道:“四小姐,我家小姐说曹氏设下毒计,只怕还有后手。她想托四小姐找个机会问一问那七爷,当初说的话,可还算数?”
“算数怎样,不算数又怎样?”蒋欣瑶苦笑连连。
堂堂孙家大媳妇,与小叔子有了私情,并怀了身孕。这事若撕掳开来,那可是弥天大罪啊!
秋风脸上变了变颜色,道:“四小姐说,如果算数,粗茶淡饭,绳床瓦灶,为妾为奴,她甘之如饴,请四小姐成全;如果不算数,她亦无怨无悔,不过是以命相酬罢了,绝不连累蒋府。”
说罢,轻风用力的朝地上磕了三个头,泣道:“四小姐,小姐如今消瘦的很,整天整天的发呆,话也很少说。奴婢看着实在是心疼。求四小姐一定想个法子救救小姐,求四小姐救救小姐吧。四小姐要不帮她,小姐说,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蒋欣瑶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她紧了紧拳头,冷笑道:“轻风你起来,我救得了你家小姐的人,却救不了她的命。你回去跟蒋欣瑜说,要死让她现在就去死。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别到头来她解脱了,留下我外甥,一个人孤苦伶仃。苟且偷生的活在这个世上。”
蒋欣瑶越说越怒,心中的痛楚翻涌不止,眼角不自觉的带着七分凌厉来。
“还有,不要以为她死了,这盆脏水孙家就不朝她身上泼。蒋家百年的清誉很快会毁在她一个人身上,杜姨娘就算不跟着她去,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做人!”
轻风瘫倒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冷汗直往下滴。
蒋欣瑶闭眼,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道:“你再跟她说,蒋家的姑娘,可以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可以嚣张跋扈,娇纵蛮横;但绝不可以被人玩弄于手掌上。不战而屈。她也是有父母,兄弟,姊妹的人,就算别人不给她撑这个腰,我这个妹妹绝不会见死不救。如果她不想死,就给我好好想清楚,以后想过什么日子。想好了。让她在夜里子时放个孔明灯,我自然会派人来找她!你走吧!”
轻风怔了怔,擦了擦眼泪,又朝欣瑶磕了三个头,起身打开门就往外跑!把守在门口的微云,淡月两个吓了一跳。
蒋欣瑶忙跟出去。招来萧重,耳语几句。只见那萧重点了点头,亲自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萧重满头大汗的回来,朝着大奶奶用力的点点头。
欣瑶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回府!”
……
傍晚时分,日头渐落,暑气却未消,一行人才疲惫不堪的回到萧府。
欣瑶进了房间,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只觉得浑身舒畅。
欣瑶身子最不耐热,稍稍热些,就没了食欲。萧寒去年修缮房子的时候,挖了个巨大的冰窖,冬天存了不少冰。入了盛夏,就早早的让人用盆装了,摆在各个屋里。
偏欣瑶的身子受了损,不能长时间用冰,每日也只一盆的量。
她歪在塌上,素白的手指接过轻絮送上的温茶,连喝几口。
梧桐伶俐的递上了一大盘果子。
欣瑶伸起捏起一枚放进嘴里,眼角这时才算有了些笑意:“老太爷,大爷的备下了?”
梧桐轻笑道:“老太爷房里,哪里少得了这些?李妈妈天天着人送过去,每日都不带重样的。大爷爱吃冰的,浸在井水里凉着呢。就是咱们府里的二太太,三爷,四爷那里,李妈妈也是隔三差五的就着人送些过去。”
欣瑶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净房。待她洗了澡,换了一身轻纱质地的衣衫走出来,却见男人正歪在竹榻上,喝着她刚刚喝剩下的温茶。
欣瑶不由的眉开眼笑:“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寒吃了几颗果子才笑道:“今日晚膳就摆在房里,天热,你身子弱,别来回折腾了。祖父那儿我已派人去说了。你且歇歇,我洗洗就来,回头再跟你说话!”
说罢,目光灼灼的盯着刚刚沐浴后的女子,柔声道:“瑶瑶穿这白色的薄纱好看的紧,回头在房里就这么穿!只穿给我一个人瞧!”
欣瑶红了脸,嘲男人“呸”了一声,转身去了外间让人传饭。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男人穿了条亵裤,精裸着上身就走了出来。欣瑶见他每回洗澡连上身的水都懒得擦干,只得接过男人手里的毛巾,帮他细细的擦干净。
萧寒笑意盈盈的坐着不动,任由她摆布,末了连人带毛巾一起搂在怀里。
蒋欣瑶嫌弃的推了推他,嗔道:“怪热的!”
萧寒只得放开她,拿过毛巾随手一扔,拉着女人坐在了竹榻上,递了个果子在她嘴边,笑道:“今日钟灵寺有什么收获?”
蒋欣瑶歪过头,不去接那颗果子。男人的手又往前伸了伸,两个僵持片刻,欣瑶只得认命的张了嘴。
“听说今日见着人了,还惹得瑶瑶一路脸色铁青了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欣瑶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道:“好快的耳报,今日大爷这么早回府,难不成是为了我的事?”
萧寒被她看得有些坐不住,又怕她心里存了误会,忙解释道:“今日天着实热,你去寺里,我不放心,暗中派了个人悄悄跟着。瑶瑶别多心,回头你不喜欢,我便不让人跟着!”
欣瑶心底微微叹了一声,主动朝男人靠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一五一十的把孙家的事情说与他听。
男人起先还玩着欣瑶散着的长发,听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隐隐已有了怒气。只碍着女人在怀里,强忍着不发作。
欣瑶敏锐的感觉到男人的变化,轻轻用手抚上了男人的脸,把脸贴了上去。
萧寒浑身一颤,紧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
半晌,男人才轻声道:“瑶瑶这事预备怎么办?”
欣瑶无可奈何的垂了垂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异常甜美道:“饿了一天了,我们先用饭,好吗?”
萧寒脸色一沉,正欲说话,却听欣瑶撒娇道:“和尚的东西忒难吃,天气又热,哪来的胃口?这会浑身舒坦了,才觉着饿。”
萧寒见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捏了捏她的手,起身披了件淡灰色的衫子,才去了外间。
夫妻两个静静用罢饭,萧寒见今日欣瑶用了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怕积了食,硬拖着她往园子里散步去。
此时天已半黑,园子里各处都已掌灯,白日里的暑气渐渐消散。欣瑶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喊累。萧寒见她脸有疲色,只得半拥半抱着绕小路去了前院的书房。
去了书房,夫妻俩接着吃饭前的话商议起来。
欣瑶也不卖关子,径直把自个的想法说与萧寒听。
“曹氏这一番布局,手段着实下作了些。她如今捏住二姐姐与孙景耀的命脉,让这二人一辈子受制于她,只要哪一天,不如她的意,以曹氏的为人,只怕会下狠手。这事都不需要曹氏亲自动手,孙景辉不能人道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请稳婆验一验二姐姐的清白,到时候二姐姐就是长了百张嘴,只怕也是个死字。这个亏,我不能让二姐姐白白吃了。”
萧寒手里拿了把玉骨绸面儿的扇子,一边替欣瑶扇着,一边沉吟道:“这事的关键还在孙景耀那里。我觉得你还是听你二姐姐的话,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心里有你二姐,这事就好办,如果他与你二姐不是一条心……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欣瑶冷笑一声道:“别忘了,他可是有老婆孩子姨娘的人,就算他心里有二姐,难不成真的让我二姐姐给他作妾。嫂嫂怀了小叔子的孩子,你说孙家会成全这一对有情的鸳鸯吗?就算他孙家肯,我们家那个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老太太最是要面子的人,蒋家丢不起那个脸。”
萧寒笑道:“瑶瑶,到底他是孩子的父亲,有些事问总是要问问的。明日我把他约出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摸清了他的想法,咱们才好行事。”
欣瑶深吸几口气,声音渐渐缓了下来,叹道:“无论他是什么想法,二姐姐这事都不大好办。如果与孙家撕破了脸闹,二姐姐得不到什么便宜,只会落得一身腥。以我对二姐姐的了解,她认准的事,绝难回头,我真怕她……这回,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寒眼中亮光一闪,道:“先别急,这事来得突然,待我先把孙家的底摸摸清楚,咱们再做打算,尤其是那个曹氏。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五十六回 名医也生病(二更)
上回书说到萧寒觉得曹氏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欣瑶默然的点点头。
萧寒见其情绪低落,忙笑道:“阿远已经在路上了,快的话,六月底就能到京。你盼了几个月,总算把你小叔叔盼回来了。阿远一回京,十六只怕后脚就到了,他欠你的东西,这回可逃不掉了!瑶瑶可想好了,问他要什么?”
欣瑶果然被挑起了些兴致,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先欠着吧,到时候问他要个大的。”
萧寒抚掌赞道:“好主意!”
正说话间,听得外头李妈妈声音传来:“大爷,大奶奶,老太爷院里丫鬟来说,老太爷吃罢晚饭,吐了两回,大爷,大奶奶快去瞧瞧吧!”
夫妻俩个心下大惊,对视一眼,忙放下手边的事,便往外跑。
萧寒轻拍三掌,肃声道:“速速去把杜太医请来。”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是”。
夫妻俩进了卧房,见老爷子脸色灰白,躺在床上直哼哼,吓得脸色都变了,忙上前询问老爷子哪里不舒服。
萧亭一睁眼,见孙子,孙子媳妇都在跟前,哼哼叽叽翻了个身朝里去,留了个后背给这两人,弄得夫妻俩一头雾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会,杜天翔匆匆赶到,顾不得寒喧,一把抓过外祖父的手,把起脉来。
那杜天翔皱着眉头半天,才松了手,把外公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叫到了跟前,面无表情道:“老爷今日晚饭吃了什么?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你们也别想活了!”
一绿衣丫鬟胆子稍大些,回话道:“回表少爷,今日厨房共端来四道菜一个汤,菜是凉拌素什锦。茶焖大虾,花椒鱼片,小米蒸排骨,汤是豆腐牛肉羹。老爷说好吃,用了好多。噢,对了,吃饭前,老爷想喝那日大奶奶送来的冰的西瓜水,说是爽口,让厨房弄了点,老爷喝了两杯。”
杜天翔一脸疑惑道:“什么冰的西瓜水?”
欣瑶忙解释道:“是把西瓜切成丁,加了牛奶,冰块!”
杜天翔起身。居高临下朝着背朝里的老爷子一板一眼的道:“外公,再好吃的东西,也需有个节制。才喝了两杯冰冷的什么西瓜水,再吃这些鱼啊,肉的大荤的东西。这么吃法,别说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也吃不消啊。您若不是自个扎了两针,只怕得上吐下泄,折腾一夜。”
杜天翔转过脸,沉着声对欣瑶道:“表嫂,大热的天。做些清淡的就行了,外公最近都长胖了许多,再这么吃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是老太爷贪吃才有了这一通折腾。
蒋欣瑶脸上讪讪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老老实实的立在床前,巴巴的瞧向萧寒,脸上尽是委屈。
萧寒极力的忍住想伸手安抚女人的心思,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萧亭气得脸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