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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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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嬷嬷只得把话生生咽下,上前扶起老太太,进了佛堂。
    ……
    老太太前脚与钱嬷嬷说的话,后脚就到了顾氏耳朵里,顾氏冷笑一声,放下手上的活计,便往听风轩去。
    欣瑶待母亲说完,朝李妈妈点了点头,只见李妈妈从梳妆匣里拿出一张纸,递到二太太跟前,笑道:“二太太,这是萧公子写给咱们小姐的,您看看吧!”
    顾氏展开一瞧,喜上眉梢,小心的把纸折起来,交还给李妈妈,叹道:“这孩子,果然是个好的,他既这样说,我便放心了。瑶儿,前几日你三姐姐回来了。”
    欣瑶冷笑一声道:“想必是朝老太太说了什么吧?这个时候,她还能顾及到我,真真是我的好姐姐啊,这分情,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顾氏理了理头发,道:“瑶儿,老太太想在你身边安人,多半是有想法的。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你还是小心为好!”
    欣瑶笑道:“放心吧母亲,这事,我自有分寸。”
    说话间,府里有管事婆子来找二太太,顾氏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小手,嘱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
    欣瑶等母亲走后,才懒懒对李妈妈道:“妈妈,回头捎个信给小叔叔,过了年,第二颗棋子可以安下!”
    李妈妈含笑应下,想了想,又道:“小姐,听说三小姐回来那日在老太太房里哭了半日,回去时,眼睛是红的。要我说,都自顾不瑕了,还有心思插手小姐房里的事,真是个不省心的。只是老太太的用意,怕不止如此啊!”
    欣瑶冷笑道:“妈妈,别急,饭要一口口吃,棋要一步步下,我有的是时间陪她们玩!妈妈,把那些补品,药材理一理,留一些下来,余下的都送到母亲房里,母亲理着家,事又多,最该补补!”
    李妈妈笑道:“二太太眼巴巴的给小姐送来,小姐偏又给二太太送去, 真是母女连心啊。不过小姐,妈妈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欣瑶起身,把李妈妈拉坐在椅子上,埋怨道:“妈妈,你,我二人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吗?有什么只管说!”

☆、第七十一回 陪嫁丫鬟

上回书说到欣瑶让李妈妈有话只客说。
    李妈妈思了思,笑道:“再过几个月,小姐就要出门子了,院里有哪些人跟着,小姐得早做打算。那几个大的,跟了小姐时间最长,情份自然是好的,只是都十五六了,在小姐身边呆不了几年,几个小的是二太太送过来的,瞧着也不差,小姐是个什么想法,得赶紧安排起来。
    李妈妈边说边打量欣瑶脸色。
    “还有我瞧着碧苔这丫头,心思不小,小姐你看……”
    欣瑶眸色一暗,不答反问道:“我这院里,都是妈妈一手操持的,妈妈是怎么打算的?”
    李妈妈怔了怔,叹道:“小姐,妈妈我肯定是要跟着小姐过去的,放你一个人在萧府,妈妈不放心。趁我现在还动得了,再陪小姐几年。”
    欣瑶笑道:“李君哥哥再过一两年,也该取妻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吧,怡园那边用得着人,回头我问弟弟要去。辛苦妈妈再陪我几年,我是一刻都离不开妈妈的!”
    李妈妈两眼含泪道:“小姐,是妈妈一刻都离不开你!”
    欣瑶上前搂住李妈妈,叹道:“从我生下来,妈妈就陪在我身边,十五年了,祖父走了,冬梅嫁了,莺归出府了,只剩下妈妈一人还在我房里,咱们俩个不管谁离不开谁,这辈子我替妈妈养老送终。李君哥哥,我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定会为他挣个好前程,以后啊,妈妈只管享我们俩的福。”
    一番话,只把李妈妈讲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小姐跟前,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欣瑶扶起李妈妈,笑道:“妈妈如今越发动不动就爱掉眼泪了。我听母亲说,我昏睡的那几日,妈妈人前人后,可掉了不少金豆子。”
    李妈妈背过身擦擦眼泪。嗔道:“这院里的人,哪个不哭几回?那一身伤,真真是把妈妈我吓死了,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很,小姐,这仇你可一定要报回去!这帮杀千刀的!”
    欣瑶笑道:“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好了,好了,说咱们院里的事!”
    李妈妈清了清嗓子。道:“淡月,微云,轻絮,梧桐,芳新我看着都不错。小姐可以带过去。梅子做的菜如今越来越有莺归的样子。小姐身子弱,咱们又是从南边来的,萧府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梅子是一定要跟过去,老张头的女儿香之,小姐也要带着,这样算来就有七个。”
    欣瑶心底扒拉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
    “只是淡月,微云几个年龄都不小了,也就两三年的时间,早早晚晚都要出去。依妈妈看,咱们不防再挑五六个小的,带过去。调教着。碧苔那丫头,心是个大的,小姐不能再留,留着也是个祸害。”
    欣瑶笑道:“那依妈妈之见,该如何打发?”
    李妈妈沉吟道:“以这丫头的心思。配个小厮肯定是不依的,她又是咱们从南边带来的人,就这样打发出去,不大合适,倒是难办!”
    欣瑶微微一笑,继而道:“妈妈说得全对,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她们自个的意思。”
    李妈妈猛的抬头,道:“小姐……”
    欣瑶叹道:“这些丫头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句打发出去,就断了主仆情份,多少让人有些寒心,且再看看吧!”
    李妈妈喃喃道:“小姐,你啊就是心软,她们跟着你,那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吃的,穿的哪一样差了,活计又轻,要不是到了小姐身边,哪来这样的好日子?
    主仆两个又说了些旁的话,便有丫头端了药盏进来,欣瑶刚刚还带着笑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
    京城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飘飘扬扬的下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欣瑶起身,才发现外头已是白雪皑皑。
    微云打了水进来,见小姐站在窗前,窗户大开,吓得赶紧上前把窗户关起来,埋怨道:“小姐,咳嗽才好几天,别又着了凉,穿严实了再看不迟!二太太要是知道了,又是好一番说。”
    蒋欣瑶只得乖顺的点了点头。
    微云的腿歇了半年,已无大碍,只走起路来有一些高低,阴雨天时常隐隐作痛,欣瑶心疼她,总不让她服侍。
    微云在床上躺了半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哪里肯依?欣瑶也只得随她去。
    “微云,还有多少日子过年啊!”
    “小姐,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个半月了,府里如今忙着置办年货,二太太忙得脚不沾地的。小姐,昨儿李妈妈回来说外头可热闹了,车水马龙的。”
    欣瑶诡异的笑了笑,道:“日子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又要过年了,今年这个年,想必会很热闹!”
    “便是外头再热闹,小姐也不愿意出这府。”
    “那是你家小姐身子弱!”
    “正因为小姐身子弱,才要多动动。”
    “乌龟、王八不动,才能活千年。”
    “小姐……你……”
    ……
    归云堂里,老太太与蒋宏生正说着话,老太太道:“听说今上十一月十六要举行国宴,可有这回事?”
    蒋宏生脸上喜色难掩,道:“正是,前几日礼部集体上了折子,说今年十一月十六,正好是今上从政二十五年,礼部请奏为今上操办一下!”
    老太太算了算日子道:“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外官进京只怕是赶不及啊!”
    蒋宏生道:“折子上了几回了,今上担心西北的战事,没心思理会,这会子西北安稳了,才准了奏的!这回国宴免了外官进京,只请了京里三品以上的官员。”
    老太太叹道:“自打先太后过逝,这般热闹倒是头一回。”
    “可不是吗,如今那两位斗得越发厉害,今上也是想趁这机会缓和缓和。二皇子一趟江南之行,杀了三个,罢黜了六个,再这般下去,我们这些下头的人,日子没法过啊。”
    老太太道:“水至清则无鱼,当官的,有几个是清白的,差不多就行了。这回二老爷是没指望了,你舅舅家想必是要赴宴的,回头你让二太太从库房里挑些个好的物什,送到侯府去,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子心意!”
    蒋宏生赞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听说外头那些三品以上的人家,都在四处寻些奇珍异宝呢,今上向来不好热闹,如今有了这正当光明送礼的机会,又在这个当口,谁不想拨个头筹?”
    老太太拨了拨佛珠,笑道:“我小时候,有一回跟着你外祖母进宫给先太后贺寿,真真算是开了眼界,上好的如意,盆景,钟表,插屏摆得一溜排,礼官唱完贺礼方才入宴,宴上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看都看不过来。”
    蒋宏生笑道:“母亲是见过大场面的。”
    老太太摆摆手道:“都是老皇历了,算不得什么,你去衙门吧,回头再到我跟前来,我有话与你说!”
    蒋宏生皱了皱眉,忙道:“儿子时间充浴,母亲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老太太沉思半晌,方道:“也没什么大事,四丫头自打清凉山遭难,身子骨调养半年多,总不见好,一年到头吃着药。这孩子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以后嫁了人,万一……”
    老太太沉吟着打量儿子的脸色。
    “身子受过大伤,最是操劳不得,我挑了两个颜色好的,到时候就陪着四丫头一起到萧府吧,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命里有这一难,躲都躲不过!”
    蒋宏生一听老太太开口,心里便咯噔一下。
    待老太太说完,蒋宏生刚想据理力争一下,突然想起前几夜顾氏的交待,笑道:“其实这事顾氏早有准备,不过母亲调教出来的人,想必都是好的,就先放到四丫头房里熟悉熟悉吧!”
    老太太眯眯笑道:“过了年再放过去也不急!”
    “一切但凭母亲作主,母亲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儿子先走一步!”
    “听说三姑爷纳了房姨娘,很是娇宠,这成婚也不过是几个月,郑家就这般行事,我看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二老爷若有机会,还是得过问过问,宠妾灭妻这事咱们蒋家断断容不得!”
    蒋宏生无可奈何道:“母亲,姑爷房里的事,我一个做岳父的怎好插手!”
    老太太厉声道:“你是三丫头的亲老子,有什么不好插手的?她即使嫁出去了,也是你女儿!”
    蒋宏生见老太太动怒,忙道:“母亲息怒,我找个时机与三姑爷说说!”
    “嗯,这才像亲老子的样,去吧!”
    蒋宏生恭着身子退了出去,走到院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走两步,冷不丁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惊得管家忙上前扶住。
    蒋宏生憋了一肚子气刚要发作,想了想只得压住火,交待了管家几句,便扬长而去。
    院里众人吓出一身冷汗来,赶忙拿起铲子,笤帚,铲雪的铲雪,扫地的扫地。
    ps:
    感谢的话说多了,便显得有些娇情。
    只是再娇情,包子也想对kansisi道个谢。

☆、第七十二回 猫和老鼠(二更)

进了十一月,京城的天气越发冷了下来,蒋欣瑶一到这个时节,便如同小猫一样,缩在房里,懒得动弹,整日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兴致来了偶尔做几针针线。
    这日恰巧是侯府曾孙满月,老太太与顾氏,吴氏一早就出了府,往侯府贺礼吃酒。蒋欣瑶则一如继往的推托身子不好,拒了去。
    欣瑶自打苏州沈府那年端午游船后,对内宅的交际活动深恶痛绝,凡有帖子,一律称病不出。
    老太太等人傍晚时分才人仰马乏的回了府。
    顾氏衣裳没换,就往听风轩去,在女儿房里喝了一盏茶,才回了秋水院。
    李妈妈待人走后,神神秘秘道:“小姐,好好的,侯府的库房怎么就进了贼?”
    欣瑶笑道:“许是侯府金山银山若得旁人眼红罢了,不过是少了几件东西,又不是搬空了去,有何稀奇!”
    李妈妈心有戚戚道:“小姐,年根头了,咱们房里的东西可得看紧了,别像侯府一样,遭了贼。”
    蒋欣瑶笑得如花一般:“妈妈,我一个月二两例银,一年到头也积不了几两银子,谁来偷我,救济救济我还差不多,我这点家当,贼人看不上!”
    主仆两个相视一笑。
    欣瑶歪了歪脑袋,心下一动,正色道:“李妈妈,明日一早出府一趟,带个讯给怡园,就说,让十六,萧寒那两厮在瑾珏阁,怡园四周,多派些个兄弟看守,那两处,才是真正的金山银山!”
    李妈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似又想起什么,正了脸色道:“小姐啊,姑爷好歹也是官场上的人。小姐这称呼上是不是得改一改,别那厮那厮的叫,倒显得咱们府里没了规矩。”
    蒋欣瑶幽幽的看了李妈妈一眼。
    “妈妈,我与他定婚也没多久。妈妈的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了呢?”
    李妈妈一头黑线,忙道:“不是妈妈的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也是小姐的救命恩人,而且咱们姑爷……”
    “妈妈!”蒋欣瑶出声打断,一听救命恩人这四字,蒋欣瑶心里便有些不大舒服。
    “别姑爷,姑爷的叫,我这还没嫁过去呢。”
    “好,好,好。不叫,不叫,叫萧公子总行了吧。我说小姐,往日小姐对着谁都是一副好脾性,怎么到了姑爷……萧公子这里便脾性大了呢。”
    蒋欣瑶冷哼一声。朝里翻了个身,幽幽的吐出了三个字:“我恨嫁!”
    ……
    十一月十六,京城文武百官休沐一日,凡三品以上,均入宫筳席。
    蒋宏生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品,尚没有资格觐见皇帝,遂一大早就把二个儿子叫进书房。校考文章!
    这日阳光甚好,欣瑶穿得严严实实,带着几个大丫鬟,往园子里散步。
    中午,欣瑶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两碗饭。睡过午觉,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谁不得打扰。
    这日李妈妈一天没在府里,据说一早就被二太太支出府当差去了。
    傍晚,老太太为了显示普天同庆的意思。在归云堂置了席面,一家老小在一块吃个团圆饭。
    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有归云堂的小丫头来报,说侯府的人候在外头,有急事求见老太太。
    老太太今日兴致颇高,喝了两杯水酒,脸色潮红,与蒋宏生商议了两句,便把人请进来回话。
    来人低头着进了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便泣道:“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侯爷……侯爷他被下了大狱了!”
    只听得一声翠响,甜白瓷的酒盅应声而碎。
    钱嬷嬷一声惊呼,蒋宏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扶住了直往后仰的老太太,高呼道:“老太太,老太太!快请大夫!”
    片刻间,归云堂里乱作一团,哭声四起。
    欣瑶见状,朝母亲点了点头,拉着昊哥儿悄无声息的出了院门。
    走到半路,蒋欣瑶终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一眼,长长的吁了口气。
    昊哥儿不明就里,问道:“姐姐,为什么叹气,是老太太生病了吗?”
    欣瑶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老太太生病了,弟弟这些日子要听话,父亲母亲会很忙,弟弟有什么事,先来找姐姐。”
    昊哥儿高兴道:“太好了,我就喜欢跟姐姐玩!”
    欣瑶弯下腰,弹了弹昊哥儿的额头,嗔道:“从明儿开始,我与弟弟玩识字游戏,谁识字多,就有奖励,弟弟敢不敢跟姐姐比一比啊?”
    昊哥儿小嘴一撇,不屑道:“哼,有何不敢?谁输了,谁就是小狗。”
    ……
    怡园正厅内,烛火通明,上首坐着一锦衣男子,正是当今二皇子,靖王燕淙元。下首一排溜,依次站着燕十六,徐宏远,杜天翔,萧寒。
    四人不约而同的垂着脑袋,脸上均有惧色。
    燕淙元面色冷峻,脸色变了几变,重重的将茶盏搁在茶几上道:“说吧 ,这事,谁干的?”
    下首四人,你看我,我瞅你,均默不作声。
    燕淙元见状,不怒反笑。
    “杜天翔,怡红院的那个叫什么的,听说你花了不少银子;萧寒,安南侯府是你未来岳父的舅家,受不受牵连还真不好说;燕浣年,父皇说你府里就一个施皇妃,太单薄了些,说要再赏几个美人给你;徐宏远,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你叫我一声二哥,你的婚姻大事,我少不得多操心些!”
    四人听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不由自主的把眼睛看向那燕十六。
    蒋十六心中哀呼一声,心里骂了声娘。
    只见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二哥,这事,是我的主意,你要打要骂,只管冲我来,跟他们三个都没关系!”
    杜天翔眼波微转,暗中朝萧寒比划了个手势。
    萧寒偷偷一挑眉,算是回应。
    燕淙元神色清洌。冲着燕十六淡淡一笑。
    “十六,你有几斤几两,做哥哥的会不知道?行了,都直说了吧!”
    燕十六拒不作声。只用眼角去瞄徐宏远。
    杜天翔与萧寒不约而同的各自嘴角抽抽,不敢吱声。
    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燕浣元也不急,一边品茶,一边把四人暗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身上的寒意一分分外泄。
    徐宏远心知今日瞒不过去,咬了咬牙上前道:“二哥,这事因我而起。”
    “噢?”
    一声噢,让徐宏远绽出几分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道:“二哥是知道的,我徐家家破人亡,父亲。母亲都因安南侯府早逝,我与安南侯府的血海深仇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才设了此计!”
    燕淙元转了转手上的板指,笑得很是诡异。
    “阿远啊,听说蒋府四小姐的奶妈。常常到怡园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得下首四人心神为之一颤,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事圆过去。
    徐宏远挣扎了半响,只得如实道:“二哥,事情是这样的。我徐家几世玉人,到我祖父这一代,尤喜古玉。也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一块白玉双虎首珩,做工精细,镂雕精湛,年代久远,两只玉虎栩栩如生,不似凡品。当年徐家遭难。这些古玉都收在我父亲那里,我父亲临终前托孙女蒋欣瑶保管。
    蒋欣瑶从小在我父亲身边长大,祖孙俩情份非比寻常。后父亲过逝,才接回蒋府。我二哥也就是蒋宏生,娶妻顾氏。纳妾周氏,这周氏正是安南侯府隔了房的亲戚,与蒋家老太太以姑侄相称。周氏仗着老太太宠溺,仗着安南侯府为靠山,几次三番想至我二哥的正室顾氏于死地,我那侄女便受了无妄之灾。
    上回萧寒与欣瑶坠落山涧一事,正是周氏的母亲许氏与蒋府三小姐里应外合,请了江湖中人,想至欣瑶于死地,幸好被萧寒救起,这才抢回了一条命,至今还未痊愈。”
    燕淙元想着自己后院的那几个,不由感叹道:“内宅阴私,正如朝堂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徐宏远道:“正是如此。欣瑶遭此大难,便设下此计,只这计要不要把安南侯府牵扯进去,欣瑶让我自个选择!”
    燕淙元冷笑道:“你自然不肯错过这个好机会!”
    徐宏元微微抬头,毫不掩饰道:“正是如此。”
    燕淙元道:“周家的金铺是你们找人劫的?”
    “正是,在此之前,我们还讹了她五万两银子,许氏一下子被掏空了,目的是为了把周家两个儿子逼到庄子上去。”
    燕淙元道:“那户农家是你们买通的?”
    徐宏远摇摇头:“没有买通,挖沟渠是我们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引着刘家人往这事上靠!”
    燕淙元又道:“你怎么知道周家两兄弟与周栋梁交好?”
    “十六找人打探的。”
    “这么说来,这三人吞了这匣子宝贝,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是的,周家如今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周栋梁是个好色的,早就在外头打了饥荒。这么一大匣子宝贝,谁见了不心动?周氏兄弟向来胆小,这事若不找个大靠山顶着,他们也不敢动手!就这样把安南侯府牵扯进来了!”
    “你们怎么料到周栋梁一定会拿白玉双虎首珩。”
    徐宏远咽了咽口水,踌躇着要不要说。
    萧寒趁机轻咳一声,把头偏了过去。
    燕淙元见状,脸上寒意更甚。
    “小寒,什么时候也学会跟二哥打哑谜了?”
    意味深长的话,使得萧寒心头一跳。

☆、第七十三回 一计多鸟

萧寒心头一跳,忙恭敬道:“二哥,小寒不敢!”
    燕十六,杜天翔同时吸了吸鼻子,徐宏远当下会意。
    “欣瑶说富贵人家的子弟,从小在金玉堆里长大,眼睛毒的很,别看人家一事无成,可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周栋梁身为侯府嫡长子,府里众人都得瞧着他脸色过日子,周家兄弟俩如何敢争?那白玉双虎首珩一定会落在周栋梁手里。”
    “而后呢?”
    “他们三人得了匣子,分了宝贝,头一件事就是换银子,当铺这个地方,得的银子少,他们不会去,能去的就只有那些玉器行。一般的玉器行,对古玉了如指掌的,少之又少,所以我们就安排了瑾珏阁收了他们的宝贝,一共花了八万两银子!”
    燕浣元冷笑道:“瑾玉阁真真是有钱,三块破东西,倒付了八万两银子,这么说,那匣子里的东西都是真的?”
    徐宏远诡异的笑了笑,道:“都是假的!这三人一看换了这么多银子,自然不会怀疑东西有假!”
    燕浣元倒吸一口冷气,道:“胆子太大,史部上书的事,也是你们做的?”
    徐宏远瞅了瞅燕十六,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燕十六忙笑道:“二哥,这事是我做的。”
    “如何成事的?”
    燕十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只是委婉的在老尚书跟前吹了吹耳边风。那老家伙想趁机讨得父皇的欢心,就这样应下了。”
    燕浣元对燕十六的话不置一词,只面无表情的看向徐宏远。
    徐宏远幽怨的朝燕十六瞄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道:“安南侯府的库房可不是我们找人偷的。偷的人正是那周栋梁,此人偷自家库房里的东西,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们只不过把这事掀了出来,然后再穿针引线,让安南侯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了他儿子头上。”
    燕淙元眼睛一冷道:“安南侯为了找出库房里的东西,免不了搜一搜周栋梁的屋子。那块首珩就这样被抄了出来,然后当作贺礼送给了老头子。”
    “正是如此!”
    燕十六笑眯眯道:“老头子属虎,爱玉成痴,除非安南侯是个傻的。否则,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眼前。他要不借花献佛一下,怎么对得起安南侯这三个字!二哥,如今安南侯下了大牢,他可是那位的一条小胳膊,我们把他废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燕淙元正眼都没瞧他,偏过头道:“阿远,安南侯向来谨小慎微,难不成连他都分不清真假。你们瑾珏阁造假的本事倒不可小瞧!”
    徐宏生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只道:“二哥,我先前回了趟南边,南边有几个老玉人,从我祖父那辈开始手上的活计就是数一数二的。古玉做假,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二哥要有兴趣,等你有空,我细细说给你听。只是瑾玉阁,东西从来都是货真价实。请二哥放心!”
    燕淙元冷哼一声道:“小寒这事你掺合进去了?”
    萧寒如实道:“只帮了些小忙!”
    “你呢?”
    杜天翔头一缩,心虚道:“他原本不想操办的,是我趁着请脉的时候,多说了两句。还有,我负责与四小姐联络!”
    “好,好。好。”
    燕浣元一连三个好字,把站着的四人吓得打了个寒颤,一时厅里的气氛骤然变冷。
    良久,才听上首之人幽幽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四人面面相觑。又把目光看向燕十六。
    燕十六又骂了声娘,只得硬着头皮违心道:“二哥,我们都听你的!”
    燕浣元冷笑连连道:“阿远,你那位好侄女有没有说怎么收场?”
    徐宏远心底转过几个心思,不得已只得老实道:“二哥,昨儿李妈妈带讯说,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好!”燕淙元拍案而起。
    下首四人心头又颤了几颤,不约而同的看向上首之人。
    燕淙元面露悲色道:“尔等男子,熟读经史,用计却不如一个闺中女子。小寒,你说说,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转了这么大个圈子,绕了这么多的弯,为的只是报清凉寺一仇吗?”
    萧寒看了看地下,复又抬起头,沉声道:“报仇是其一,把安南侯府从中摘出来是其二,最终的目的,怕还是蒋家!”
    燕淙元昂首长叹道:“你倒是看得分明。一颗被废了的棋子只能是颗弃子。弃子的下场虽落魄,还不至于死,总比将来身首异处的好。成者为王,败者冦,她绕了一大圈,不过是怕蒋家将来受侯府牵连,于是使了一招弃帅保卒!真真是好算计啊!”
    燕十六三人极其恼怒的看向萧寒,心时同时骂了句:“他娘的,你怎么不早说?合着我们都被耍了!”
    萧寒全然不理会左右三人那如箭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二哥,倘若那位用一招弃卒保帅,你说安南侯会如何想?文武百官会怎么样?”
    燕淙元脑中电光一闪,猛地起身,走到萧寒跟前,抬了抬眉,道:“你是说,她连这个都算计好了?”
    萧寒重重的点了点头,稳稳道:“应该是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来传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燕淙元连连后退两步,跌落在椅子上,神色落寞道:“倘若我身边有这样的能臣谋士,何愁大业不振!”
    燕十六三人至此方才明白过来,脸上一片惊讶。
    萧寒眼中多了一份忧色,谨慎道:“二哥,欣瑶把棋盘摆开了,怎么下,咱们可得好好商议商议,别错失了好局!”
    燕淙元抚了抚额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抬了抬手,指着徐宏远道:“阿远,如果说,我不想让安南侯死在牢里,你待如何?”
    徐宏远不由自主的双手紧握,半天才道:“请二哥吩咐!”
    燕浣元起身踱了两步,走到徐宏远身边拍拍肩,语重心长道:“男子汉大丈夫,眼光要看得长远。死很容易,痛苦卑微的活却很难。如今你这大仇算是报了大半,缓缓也未必不是坏事。你们都过来,说一说明日一早该如何行事……”
    ……
    归云堂里,老太太靠在床头,面色憔悴。
    顾氏守在屋里,端茶递药,时不时的朝门口看两眼。
    钱嬷嬷则站立在床前,偷偷抹着眼泪。
    不多时,外间传来脚步声,老太太猛地起身,眼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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