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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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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淙元似有些累,声音低沉:“皇后有何事?”
    “皇上登基已有数月,宫里未有一次宴请,这……不合时宜!”迟皇后红唇轻动。
    “国库空虚,让朕如何有心情宴请!”
    迟皇后带着床第间独有的娇媚,嗔道:“臣妾只知道国家大事非一朝一夕。”
    燕浣元微微偏过脸,目光精光一闪而过,似笑非笑道:“皇后的意思……”
    “皇上勤俭治国,臣妾不敢反对,只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上也该适时的松快松快。以臣妾之见,把平王夫妇,福王夫妇一道请过来,办个家宴,热闹热闹。”
    燕淙元半磕着眼睛,没有作声。
    迟皇后思量道:“正好再请些世家的女子过来,皇上在席间若看中了哪一个,臣妾也好替皇上周全了不是。”
    燕淙元偏过脸,看着了皇后一眼。淡淡道:“皇后真是贤惠!”
    迟皇后眸色一暗,哑声道:“臣妾犯下大错,日日久愧于心。皇上宽宏大量,不仅不冷落臣妾,还夜夜歇到臣妾的宫里,臣妾不敢独宠,只想为皇上分忧。”
    分忧?
    燕浣元心下冷笑,面上却似平静的湖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迟皇后一时拿捏不住皇帝的心思。迟疑了一下又道:“臣妾还有个心思,平王成亲几载。府里一妻二妾均未有生养。臣妾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趁着此次宫宴,想为平王物色一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淙元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许久才道:“皇后果然是替朕分忧。既如此,朕便允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宫宴,就这几个人,实在无趣,不如把天翔兄妹,萧寒夫妻一道请来,人一多,宴席上也热闹些。”
    迟皇后暗自懊恼。竟把这几个给忘了,怪道皇上脸有愠色,忙笑道:“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此次朕能顺利的登位。老庆王爷功不可没啊。”燕浣元有意无意的道了这样一句话。
    “皇上,臣妾也许久未见红玉妹妹,正想见见,不如……”
    “她怀了身子的人,只怕不易久坐,你明日从宫里挑些好东西。替朕送过去,宫宴那日。让她夫君徐宏远来便行了。”燕淙元冷冷打断道。
    “嗨,瞧瞧臣妾这记性,竟忘了红玉妹妹是怀孕的人,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替皇上把事情办妥。”
    ……
    “宫宴,我不去!”
    燕*大咧咧的往御书房的台阶上一坐,手里拿了只刚洗过的梨子,也未削皮,直接啃了起来。
    燕淙元用脚踢了踢他,气笑道:“果真不来?”
    “二哥,就那么几个人,围着看看歌舞,吃吃酒菜,有什么意思,你别喊我,你把福王叫上。”
    “既然你不去,那朕也只好让天翔,小寒夫妻,阿远几个不过来了。”
    燕十六一天,剑眉轻挑,笑道:“阿远也来?”
    “朕亲下的贴子,他敢不来?”
    “二哥,你早说哎。对了,让御膳房弄上几个阿远爱吃的菜,再把酒窖里藏的那些个经年的好酒,弄几瓶出来,我要与他们几个,好好喝一回!”
    阿远爱吃的菜?
    燕淙元气了个倒仰,冷笑道:“别说朕没提醒你,皇后说平王府久未有子嗣,想趁着这回宫宴,替你物色一二。”
    燕十六一听这话,拿起手中吃剩的半个梨子,朝地上砸了下去,怒道:“老子要不把那迟家踏平了,老子就不姓燕。”
    梨子跳了几跳,弹在李宗贵的裤腿上,只把那垂头不语的李公公吓得一惊。
    燕浣元朝李宗贵递了个眼色,李宗贵会意,屁颠屁颠的跑到平王跟前,躬身道:“王爷,前些日子迟家宗族欲与蒋家结亲。”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盛怒中的燕十六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道:“蒋家,哪个蒋家?”
    “王爷忘了,萧指挥指的夫人,不正是姓蒋。”
    燕十六略思片刻,当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冷笑道:“二哥,不是臣弟说风凉话,你这后宫……”
    “咳,咳,咳……”李宗贵一听这话,一边假刻作掩饰,一边拼命朝平王挤眼色。
    燕淙元眼角瞧得分明,却只当视而不见。
    ……
    “宫宴,我不去!”
    蒋欣瑶把贴子扔回萧寒怀里,朝奶娘招了招手,奶娘把三两递到欣瑶手上。
    欣瑶眉眼笑得只余一条缝,在三两脸上亲了亲,道:“大的呢?”
    “回大奶奶,在睡觉呢,还没醒。”
    “又睡,这孩子除了吃,便是睡,没的长成一头猪。”
    欣瑶对着三两粉嘟嘟的小嘴,死命的亲了两口,笑道:“还是三两乖。”
    萧寒拿着贴子,挤在欣瑶坐着的塌上,凑过脸。
    欣瑶只以为他要亲女儿,遂把三两抱正了。
    “啪!”
    蒋欣瑶半边脸一热,怒目去瞧,那厮已趁机把女儿抱在手上逗弄。
    小三两被她娘老子亲来亲去。心下不耐烦,闭着眼睛便昏昏欲睡。奶娘见状,忙在怀里。用小包被盖严实了,去了东院。
    萧寒挥了挥手,微云几个颇有眼色的去了外间。
    “皇后亲下了贴子,你若不去,我如何交待。再说了,也不只你一个,天翔。天薇他们都去,对了阿远也在。”
    蒋欣瑶愁眉苦脸道:“皇宫阴森。我对那地方,实在无甚好感。哪里不能聚,怡园地方这般大,只咱们几个。快快活活的,多好。再说了,好好的,办什么宫宴?办宫宴就办吧,作什么请咱们俩,要传出去,这日子再别想过太平。”
    萧寒把欣瑶往身边搂了搂,轻道:“我也不想去,只是这回是皇后亲自操持的。总要给她几分薄面。”
    欣瑶想着暗卫那些个消息,撇嘴道:“上回迟家上门提亲的事,你不是与二哥说了吗。怎么最近这几日,皇宫独宠后宫啊?二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寒冷笑几声,凑在欣瑶耳边轻语了几句。
    欣瑶秀眉高挑,眼中光芒闪过。
    “当真?”
    萧寒默默的点了点头。
    “十六知道不知道?”
    萧寒双手一摊,嘴角浮起一道弧线,如实的摇了摇头。
    蒋欣瑶嗔看了他一眼。心下骂了声老狐狸,双手勾上男的颈脖。笑道:“既如此,我便走这一趟,我倒要瞧瞧,皇后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萧寒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一把抱住了女子,去了内屋。
    ……
    所谓宫宴,实则与家宴无异,不过是在御花园的清月台上布了酒席,请的也都是与皇帝素来走得近的人。
    帝后二人盛装打扮,端坐于上位。
    蒋欣瑶整整衣襟,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双手交握于身前,微低着头跟在萧寒身后,心里把男人一通埋怨。
    她不过是个小小兵马指挥使的老婆,非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见什么帝后,瞧瞧,都是这个王,那个妃,且这这深宫内院,繁文缛节颇多,走一步得看三看,真真是累人累心。
    疏不知蒋欣瑶这般装模作样落在十六,天翔等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话说这个蒋欣瑶,素来是个胆大的主,这二人认识她至今,从未在其手上占得半分便宜过。今晚头一回见蒋欣瑶拘谨的给帝后行礼,这二人颇有深意的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萧寒夫妇跪拜过帝后,各自落座。
    此时人均已到齐,东西两列。东边一例而下五张紫檀木大桌,桌上是福王,平王,徐宏远等人。西边两例,一例皇帝得宠的嫔妃,两位王妃,一例是几个陌生的世家女子。
    蒋欣瑶一落座,便乐了。
    为啥,自己的坐位那萧寒的一般无二,只在最末,上首处正是杜天薇,无须应付其它的人,不觉心下松快。
    抬眼再望,萧寒那厮人五人六的端坐在杜天翔下首,半分都没屎壳郎爬进了五星宾馆的羞耻之心。
    蒋欣瑶捂着帕子自娱一笑,心道普天之下,再没有比这厮脸皮更厚的。
    “表嫂,你怎的来得这么迟?”杜天薇嗔看欣瑶一眼。
    蒋欣瑶微微侧过身,抬眉道:“来得早了,岂不是要多磕几个头,这活,我不干!”
    “表嫂你真坏,早知道如此,我就迟些来。”
    “你迟来做什么,上头那两个,一个是你表哥,一个是你表嫂,你磕哪门子的头。你应该再早些来,多讨些赏赐,方是正理。”蒋欣瑶大言不惭。
    杜天薇笑得花枝乱颤,看了眼她上首处的那几位世家贵女,眼波流转,轻声道:“表嫂,今儿这宴可不好赴啊!”
    蒋欣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深笑道:“妹妹,管她鸿门宴,白门宴,有酒,有菜,有好戏,岂不快哉?”
    杜天翔伸出脚,踢了踢萧寒,低声道:“表哥,你瞧瞧这两人,二哥的嫔妃和两位王妃都是正襟危坐的,偏她们见了面就侧着身子说笑,不合时宜。表哥,你说她们在议论什么?”
    萧寒嘴角上扬,眼风轻轻扫过,沉声道:“只怕不是什么好话。”

☆、第二十八回 人是佳人(三更)

燕淙元目光缓缓扫过席中的每个人,与最远处的萧寒稍一对视,清咳一声,举杯朗声道:“今日家宴,各位不必拘束,随意而为。”
    蒋欣瑶心道,话虽如此说,有几个敢真正随意的。果不其然,众人虽举杯,仍是一派恭敬模样。
    迟皇后笑道:“臣妾敬皇上,皇上为国家操心,辛苦了!”
    迟皇后这一说,众人纷纷又起身举杯,向皇帝敬酒。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映衬着彼此,举杯同饮,端的是夫妻情深。
    众嫔妃见状,想着皇帝已多日歇在皇后宫中,各自心头酸涩。
    酒过三巡,众人已没了刚开始的拘谨,席间的话便多了起来。
    酒桌文化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担负着极为重要的社交功能。
    据欣瑶所知,前世自汉唐开始,酒桌文化便已盛行。唐代的宴会一般从上午开始,一直能持续到黄昏,算来不下七八个小时。所以别看这小小的宴请,既能联络各方感情,又能达成各自目的,可谓身兼多职。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拍马屁,还是只拍一个人的马屁。
    蒋欣瑶对拍马屁这事颇有几分道行,奈何她是个懒人,又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可言,故与天薇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的自得其乐。
    蒋欣瑶虽如此行事,然眼风却始终在席间扫来扫去。
    后宫的几位嫔妃都是宫装模样。花花绿绿的分不清谁是谁。为首的盛装丽人,便是那与皇后斗得死去活来的刘贵妃。
    福王夫妇是头一回见,两人均是微胖界的翘楚。颇有几分福相。然欣瑶觉得,能在这血腥的皇位之争全身而退的,只怕都非常人,故不敢小觑。
    平王妃美貌依旧,言行举止也颇为得体,微微有些清瘦的背,挺得直直。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然不知为何,欣瑶总觉得那背影瞧着萧索。
    至于那几位世家贵女。蒋欣瑶只扫一眼,便懒得再看,目光落在燕十六与小叔叔两人身上,慢慢垂下了眼。
    据她所知。这二人如今已不常腻在一起,得空了,各自回府陪各自的老婆。然看这眉眼之间的神情,又有几分诡异。蒋欣瑶觉着反常即为妖,暗下留心。
    燕十六见蒋欣瑶时不时把眼风扫过来,偏过身,对徐宏远道:“瞧瞧你这侄女,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徐宏远笑道:“你看的到仔细。我怎的没瞧见?我只觉得她比生产前,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燕十六冷笑道:“她的日子再不好。就怪了,也不看小寒只守着她一个。”
    徐宏远幽幽的睨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小寒吃了亏?”
    燕十六想着萧府送来的那几个女子,气笑道:“小寒吃不吃亏,我不知道,反正你侄女是个狠角色。她居然把人家送给小寒做妾的女人。都送到了我府上。”
    “你收了?”
    “自然是收了。反正我府邸颇大,多收几个也无防。”
    “十六弟。谁多收几个也无防?”福王放下酒杯,微微一哂道。
    燕十六打着哈哈道:“四哥,你瞧瞧,对面那几个贵女,长得都还不错,四哥多收几个,四嫂不会有意见吧?”
    福王一双鹰眼扫了一圈,笑道:“论姿色,倒是不错,论性情,堪堪而已。十六弟,似水如冰的那几个,才有味道。”
    燕十六坏笑道:“四哥,要不今儿晚上,等这头散了,咱们哥几个走一趟?弟弟做东,如何?”
    福王掩面虚咳,笑道:“听说那边是你的场子?从哪里弄来的姑娘?”
    燕十六豪爽道:“四哥问这些做什么,但凡四哥看中,弟弟没有不从的。喝酒,喝酒!”
    福王举杯意味深长的笑道:“十六弟啊,今日这酒味道不错,你可得多喝几杯啊!”
    ……
    “皇上,今儿座上贵客中,你可知道臣妾最羡慕谁吗?”迟皇后盈盈浅笑。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又有皇上的万千宠爱在身,怎的还不知足,去羡慕别人?”刘贵妃端着酒杯酸酸道。
    南燕国最高贵的两位女人开了口,席间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把目光聚在上首处。
    迟皇后日日君恩,夜夜雨露,眼角带着一抹春色,得意道:“贵妃有所不知,若论富贵,天底下的女人有谁能贵过咱们这几个?可若论好命,咱们啊,谁也好命不过她!”
    迟皇后玉手一指,将将对准了正与杜天薇窃窃私语的蒋欣瑶。
    蒋欣瑶因离得远,尤自不知,偏那杜天薇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话,逗得她笑得一脸灿烂。待发现情况不对,这姑嫂两人方才抬了头,均是一脸的茫然。
    杜天翔与萧寒相视一笑,笑中带苦,低下了头。
    燕十六与徐宏远换了个眼神,各自端起杯子,饮酒不语。
    “贵妃啊,你瞧瞧,咱们有哪个能笑得像萧大奶奶这般开心的。”迟皇后一脸的羡慕。
    刘贵妃知道萧寒此人在皇帝跟前颇有几分脸面,不然也不会被请到这里,也笑道:“皇上,萧大奶奶一胎成好,岂不该笑?换了臣妾,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迟皇后笑道:“皇上,臣妾倒不羡慕这个,臣妾只羡慕萧大奶奶温柔贤惠,天生丽质,竟惹得指挥使一心一意,真真是鸳鸯成双,白首相依啊!”
    燕淙元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蒋欣瑶举了举杯,微微欠身,仪态万方道:“两位娘娘谬赞。”
    “独宠内闺,岂不是善妒?”世家贵女中也不知道哪一个,不知死活的插了这一句嘴。
    “就是,若咱们南燕国的女子都似这般,岂不是乱了规矩?”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跟着说了一句。
    杜天薇一听,赶紧朝蒋欣瑶眨了眨眼,忙低声道:“头一个是迟皇后的表妹张喻红,后一个是刘贵妃的堂妹刘仪。”
    蒋欣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目光朝萧寒那厮看去,似有幽怨。
    萧寒一副面瘫相,像未听到那两人的挤对,自斟自饮。
    福王妃正欲说话,却见自家王爷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
    独独不知内情的徐宏远,一听侄女被人言说,眸色暗沉。
    两位贵女见自己的话无人应,微有尴尬。
    燕十六是个佐性,兄弟的老婆,自己说可以,旁人说不行,又眼角见徐宏远不悦,遂冷笑道:“回头这两位贵女成婚,皇上可要多赐些个宫女,放其夫君的房中才行。”
    燕浣元笑道:“为何?”
    “若不这般行事,岂可看出迟家,刘家教养出来的女子,规矩是好的?”
    张红喻,刘仪面色涨得通红,捏着帕子不作声。
    迟皇后嫣然一笑道:“十六弟,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规矩?什么规矩?皇嫂说来一听。”燕十六嬉皮笑脸道。
    迟皇后笑道:“女子善妒,则家宅不宁,家宅不宁,便祸起萧墙。身为女子,需得有容人之心。”
    “姐姐这话,说得及对,身为正室,需得有容人之心,独宠可不是什么好事。”刘贵妃似笑非笑道。
    迟皇后恍若未闻:“十六弟当年为娶王妃散尽府中女子……”
    “姐姐啊,那是咱们平王爷情有所钟,我瞧着像平王妃这般温柔和顺的人儿,不会没有容人之心。”
    蒋欣瑶听得好笑。
    这迟皇后一说话,那刘贵妃就唱反调,迟皇后拼了命的想把话引到十六那头,刘贵妃就不让她如愿。只差没明着说皇后啊,要雨露均沾啊,你整天霸占着皇帝,容人之心到哪里去了?
    迟皇后脸色微变,瞬间已端了笑脸:“所以说这情有独钟也得分人,若换个人,只怕平王就没什么耐心了。十六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贵妃啊,不是我没有容人之心,我天生丽质,千娇百媚,皇帝喜欢,你奈我何啊?
    燕十六懒得搭理,淡然一笑,朝身旁的福王举了举杯。
    刘贵妃见皇后遇了个冷脸,心下得意,与身旁的绿衣嫔妃碰了个杯,以示小小庆贺。
    迟皇后气了个倒仰,缓了缓心神,对皇帝笑道:“皇上,有酒无乐,岂不呆板,臣妾听说这几位贵女琴棋书画皆通,不若请她们奏上一曲,也好助助酒兴。”迟皇后失了一局,曲线救国。
    燕淙元点头微笑,主动举杯,与皇后碰了碰,以兹嘉奖。皇后笑颜如花,朝刘贵妃挑衅的看一看。
    刘贵妃银牙暗咬,嘴边擒起一抹冷笑,侧过脸,朝身后的表妹递了个眼色。
    却见那刘仪起身,款款走到帝后跟前,屈身拜道:“刘仪愿为帝后献奏一曲。”
    皇后见是刘家的抢了先,笑道:“有曲无舞,岂不遗憾?”
    张喻红忙起身,妙眼轻轻扫过平王英俊的脸庞,娇羞道:“喻红愿为帝后一舞!”
    燕淙元看都未看两人一眼,只把目光落在福王身上。
    福王眼中精光闪过,哈哈一笑道:“皇上,依臣弟之见,都是佳人,就让她们演上一演!十六弟,你觉着如何?”

☆、第二十九回 镜中花,水中月

一个演字,令蒋欣瑶对福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持杯的手一顿,滴了几滴清酒在桌上。
    萧寒眼睛只在欣瑶身上打转,见此情形,低头掩住了脸上的一抹笑。
    燕十六见两位贵女目光都向他看来,只觉索然无味,偏脸上装着兴致勃勃的样子,抚掌道:“甚妙,甚妙!谁舞得好,弹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久未说话的平王妃眸色一暗,垂下了脸。
    燕淙元环视一圈,朗声笑道:“朕……准了!”
    ……
    一个琴音悠长,一个翩翩起舞;
    一个清秀可人,一个艳光四射。
    座上众人听得如梦如醒,看得如痴如醉。那福王只差没流下口水。若不是福王妃拼了命的剜了他一眼,那口水必流无疑。
    蒋欣瑶托腮长叹,瞧瞧人家姑娘,再看看自个,除了会算算几本帐外,也就没了旁的爱好,虽说书是读了不少,哪比得上这两位会吸引人。
    念及此,目光移向对面之人,却见那厮正瞧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萧寒移开眼睛,抬头朝身后的大树看了看,只听得哎啊一声,那张喻红玉足一扭,旋转的身子失了重心,不知何故朝燕十六这边倒过来。
    彼时的燕十六正眼角扫着徐宏远,见他坐得端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心下恼火。未曾留意场中动静。
    待他反应过来,美人已在眼前。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身轻如燕,燕十六一躲,那美人身子一歪,竟向徐宏远倒去。
    徐宏远下意识伸出手救,美人将将落下,抱了个满怀。
    张喻红惊险之下,得人施救。含羞抬头,一个眼神飞去。见是座上最英俊的男子,不由专注相望。
    徐宏远文弱书生,受了惊吓,怀中之人抛又抛不得。起又起不来,一时竟愣住了,落在旁人眼中,似这二人眼神纠缠在一处,脉脉含情。
    燕十六看得怒火中烧,眼中寒光一闪,一张脸铁青。
    燕淙元忙道:“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宫女们忙不迭的扶起张喻红,那张喻红自知失礼,忙跪倒在地。一张粉红俏中带红,求帝后开恩。
    燕淙元笑道:“无心之过,起来吧!”
    迟皇后浅笑道:“喻红与那徐尚书倒颇有几分缘份。”
    此话一出。众人变色。
    刘贵妃瞬间领悟。
    好你个皇后,真真会做戏,原以为你把你侄女请来,目标是那平王府,谁知竟是那徐宏远。
    平王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若把人送到那府里。目标太大,其心思昭然揭之。皇帝必然怀疑。
    徐宏远则不同,他年纪轻轻,已官居户部尚书一职,以他的作为,这户部早晚是他的天下。户部多少油水,不必深说,又可避开皇帝的疑心,何乐而不为。
    再者说这徐尚书娇妻有孕在身,府中又未有通房小妾,已做了数月的和尚,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便可使他迷了心魂。到时候把人弄进徐府,吹吹枕头风,已经败了的迟家什么好处没有。
    至于那燕红玉不准纳妾一说,又有什么打紧?讨得皇帝口谕,便是那庆王爷也不敢说三倒四。再者说,天下男子,哪个不三妻四妾。
    好计谋,好算计,刘贵妃自叹不如。
    ……
    “皇上,臣弟内急,去去就来。”燕十六气得一扭头,转身就走。
    徐宏远听皇后轻巧的一句话,心一颤,又见十六摆了脸色,心知必有所误会,忙道:“皇上,臣也内急,先告退。
    杜天翔见气氛诡异,不顾旁人目光,上前搭了徐宏远的肩膀,一同找地嘘嘘。
    须臾只留福王与萧寒,一个头,一个尾,遥遥相望,脸色相当尴尬。
    迟皇后玉手一抬,轻笑道:“扶张姑娘到我宫里休息一二。”
    燕淙元看着空了一半的宴席,只是含笑。
    杜天薇朝欣瑶勾勾小指,压低了声道:“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蒋欣瑶眼波流动,朝上首处抬了抬眉:“妹妹,好戏才刚刚开始。”
    ……
    迟皇后见事成一半,心中畅然,本着为皇帝分忧的原则,看一眼从头至尾都无一句言语的施王妃,直言不晦笑道:“施王妃成亲已有数载,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前几日几位老王妃为了平王府无子嗣一事,特意跑到本宫跟前来,本宫好生安抚,才把人哄走。”
    施如眉淡淡一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替我周全。子嗣一事,我家王爷与我都着急,只是命中尚未到时辰,急也急不来。”
    迟皇后笑道:“说不急,那都是唬旁人的,便是在边上看的,都替弟妹着急。”
    一声弟妹拉近了距离。此情此景,仿佛是大嫂替小叔子操心,既亲切,又自然。
    坐上也不知哪位嫔妃,忽然出声笑道:“皇后娘娘今日请来那么多世家贵女,不如索性赐一个到平王府上,正好为王妃分忧解难!皇上,您说臣妾这主意如何?”
    燕淙元脸有难色,似不大愿意。
    迟皇后轻笑道:“皇上,婕妤妹妹所言有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平王年岁渐大,总没个后,也不行。我瞧着刘姑娘兰心惠质,亭亭玉立,想必是个可人儿,不如……”
    燕淙元点头笑道:“皇后所言极是!”
    施如眉闻言心下凄凉。
    有些事儿,不是你想逃便能逃得了的。今日宫宴她早有心里准备。偏刚刚王爷那轻巧一避,令她感动。存了侥幸。哪知,还是逃不掉。
    想着王爷临来前的交待,施如眉起身冷笑道:“皇上。刘家姑娘金娇玉贵,我小小的平王府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燕淙元脸色一沉,看向施如眉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
    刘贵妃未料到座中局势起了变化,心中急思,忙道:“是啊,皇上,仪妹妹小户人家出身。配不上平王府高门,还请皇上为仪妹妹另赐他人。”
    迟皇后冷笑道:“连皇上都说好的事。偏一个称容不下,一个称配不上,难不成平王妃,刘贵妃连皇上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施如眉很是看不惯迟皇后咄咄逼人的态势,忍不住出声道:“皇上的话,自然不能放在眼里。”
    “大胆!”李宗贵怒呵道。
    施如眉盈盈走到帝后跟前,双膝下跪,眼中含泪道:“皇上的话,是要放在心里的。”
    蒋欣瑶不由的夸了声好。
    这个施如眉,如此高压之下,仍能轻巧的化解危机,可见其心智不俗。只可惜。如此妙人,遇上十六那厮,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皇上。平王妃久无身孕是不争的事情,不光王妃无孕,连两个侧妃都无身孕,臣妾听闻说是平王妃善妒,容不下人,故给两位侧妃喂了避子汤药。”迟皇后轻巧道。
    “平王妃。竟有此事?”
    帝王的威严令座上剩余之人心惊胆寒,鸦雀无声。
    蒋欣瑶垂了垂眼。起身道:“回皇上,王妃乃明理之人,岂能做这阴私之事。平王成婚虽有几载,确是聚多离少,一时无孕,也情有可缘。”
    燕淙元横了眼萧寒,似对此时跳出来,为平王妃说话的蒋欣瑶很是不满。
    果不其然,萧寒厉声呵斥道:“胡说什么?闭嘴!”
    蒋欣瑶眼眶一红,赌气偏过脸不说话。
    杜天薇见表哥对表嫂声色厉疾,气道:“表哥,表嫂说的是实话。”
    迟皇后码准了皇帝的心思,自认为有所持,轻笑道:“平王妃,瞧见没有,你累得指挥使夫妇都为你吵了架,依本宫看,你还是把那刘仪姑娘接进门,这才皆大欢喜”。
    福王妃动了动身子,微胖的脸笑道:“我说弟妹,不过是个妾,玩物似的,纳不纳有何要紧?十六弟一向宝贝你,你又担忧什么?”
    一句“玩物似的”,让刘贵妃,刘仪姐妹变了神色。
    福王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萧寒夫妇身上掠过,笑道:“皇兄,依臣弟之见,也得问问人家姑娘家,愿意不愿意,强人所难之事,臣弟可不屑做。”
    刘贵妃只觉得今日的事,已出乎她的所料,似有一层朦胧的纱罩着,让她看不清是非,辨不清方向。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仪妹妹,你一切随心。若愿意,皇上,皇后自然为你作主;若不愿意,皇上,皇后更不会强人所难。”
    刘仪蹙着眉,咬着唇,一步三回首走至帝后跟前,跪倒在平王妃身后半步,轻声道:“回皇上,皇后,刘仪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平王妃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福王笑道:“刘姑娘愿意,这不就结了。弟妹啊,此事也算是好事,你就笑纳了吧!”
    福王妃也笑道:“弟妹,真真是好事。我看这姑娘相貌不俗,应是个有福之人,说不定啊,几个月后平王府便有喜讯传来。”
    迟皇后见事情顺遂,深深的看了刘贵妃一眼,长吁一口浊气:
    贵妃妹妹,真对不住了,只要你这表妹进了平王府,皇上这辈子都会对你留个心眼。你和你儿子想要的一切,便如那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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