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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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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皇后,韩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快说啊!”
“大哥,赶紧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苏家就完了!”
“大哥,怕他个球啊,咱们苏家绝不能就束手就擒。”
苏康平放下笔筒,目色悠远道:“今日皇后派了身边的李公公传了一句话,她说‘帝自幼受困于太后,深恨外戚专权。父之殇故不想子亦殇。’”
三人听罢这话,不禁喜忧参半。
苏康平缓缓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苏家也不例外。若能保得韩王千秋大业,咱们苏家早晚有复起的一天。”
肥胖的苏康安面露怒色,一针见血道:“大哥,若牺牲了咱们苏家,还是不能保韩王登位,又该如何?”
苏康平阴阴一笑,目光寒光四起,冷冷道:“那,咱们就帮韩王登基路上那些碍眼的石头一一搬掉。”
“大哥?”
三人异口同声的叫道,脸上俱是一片惊愕。
……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日是萧寒二十一岁的生辰,也是夫妻俩成婚整整一年,意义非同寻常。老太爷一早就发话了,需得给孙子热热闹闹的过个生辰。
欣瑶原想在怡园摆上几桌,把素日与萧寒交好的兵马寺的兄弟俩请来,再把杜家、徐家叫上,搭个戏台子找小戏班唱个堂会,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萧寒却不想欣瑶大冷的天来回奔波,一口否绝。
欣瑶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把怡园改在萧府。哪知萧寒仍不满意,非嫌戏班子咿咿呀呀,吵得人脑门生疼,不请也罢。
蒋欣瑶心道,我这会已经被你气得脑门生疼了,哪有把客人请回来,吃个饭,干坐着的。堂堂爷们过个生辰,连个戏班子都不请,没的让人说咱们萧府小家子气。
萧寒把欣瑶往坑里头挤了挤道:“又不是整生日,何苦弄得人尽皆知,要我说,你与我一处在这房里弄些个小菜,喝几杯小酒,不比那人多来得自在。再说,湖广遭了灾,咱们这个时候请戏班子,可不合适。以你夫君如今在京城里混的,说不定,没两天弹劾我的折子就似雪片般飞进了宫里。”
蒋欣瑶嗔笑道:“合着你当自己是王侯将相呢,还弹劾?那些个文武百官,是要多无趣才把目光落在一个六品的小官上。”
萧寒拉过欣瑶的手,放在嘴上轻啃了几下,正色道:“品阶虽小,可抵不住权力大啊,多少人盯着呢。二哥不在,我这头不能出了差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兵马寺都是帮粗人,闹起来没个正形,何苦污了你的眼。要我说,咱们夫妻俩个置一桌酒菜,窝在房里,暖暖和和的说说话,多自在。你若嫌闷,咱们还可以做些其它的,比如说,那日……”
欣瑶见男人越说越离了谱,赶紧一把捂住了嘴,面色娇红的啐道:“越发没个正经样!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装得跟个二郎神似的。”
萧寒把脑袋往欣瑶那头凑了凑,笑道:“在自个的房里要有什么正经样,越不正经越好。瑶瑶不喜欢吗?”
蒋欣瑶实在抵不住男人**的眼神,嗔怒着转移了话题:“到底怎么个过法,大爷到是说个准话。”
萧寒在欣瑶脸上啄了一口,下了炕,理了理衣裳道:“你也别忙活,中午我请天翔,阿远和兄弟们到怡园热闹热闹。完事了,我就回来陪祖父和你。交待梅子,另置一桌酒菜,送到房里。咱们就像去年新婚那样,你看如何?”
欣瑶拗不过,只得应下。
二月二那日,夫妻俩把老爷子哄上床后,连酒菜都省却了,萧寒直接把欣瑶抱上了床,回味了一番去年新婚之夜时的情景。
……
二月初五,阴。
距离京郊八十里的官道上,有一驿站,驿站边,有一六角小亭,亭子虽小,建得有模有样,只是风吹日晒,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旧。
亭子中间,站着一人,五十上下,身材略瘦,一身官袍显得精神矍槊。亭外,分立着三个小兵。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五十匹黑色战马扬起尘土疾驰而至,为首的中年黑衣人虽风尘仆仆,却眼露精光。
只见他翻身下马,打量四周,见并无异常,才把缰绳扔给身后的人,上前两步,抱拳哈哈一笑道:“老尚书风采依旧,别来无恙否?”
施杰还礼道:“托赵将军的福,老臣还能在兵部混混日子。”
两人对视一眼,均颇有深意的哈哈一笑。
笑毕,施杰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军还朝,今上特令我在此恭候,迎一迎将军。”
赵虎冲着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正色道:“皇恩浩荡。有劳施尚书了!”
施杰虚笑道:“赵将军赤胆忠心,骁勇善战,又长年驻守边疆,劳苦功高,今上惜才,能让老朽跑这一趟,也是老朽的荣幸。”
赵虎笑道:“那施尚书,咱们就动身吧!”
施杰作了个请的姿势,道:“不急,不急,今上令我来,还带了旨意。”
赵虎机警的朝身后之人打了个眼色,五十人步调一致的佯装后退数步,悄无声息的变换了阵型。
赵虎遂走到亭中,双膝下跪。
施杰视而不见,从怀里掏出圣旨,当即宣读。
圣旨无非是些褒奖的话,大意是将军金马铁马,刀光剑影,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是忠臣,也是功臣,特赏赐白银多少两,黄金多少两之类的话。
赵虎紧绷的面孔渐渐缓和了下来,身后五十人凌冽的气势也随之隐去不少。
☆、第五十三回 弃子先争
施杰宣读完圣旨,递给赵虎。赵虎接过圣旨,看了看,当即磕头并三呼万岁。
施杰笑眯眯的感叹道:“恭喜将军,简在帝心啊!”
赵虎心中得意,脸上却不显,环视一圈笑道:“虎,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老尚书……?”
施杰会心一笑道:“请将军先行,老朽脚程慢,随后便来!”
赵虎也不客套,当即把圣旨往怀里一塞,吹了声轻哨,翻身上马,朝老尚书抱了抱拳,绝尘而去。
施杰被扬起的尘土呛得一阵猛咳。
身后的小兵掩鼻叹道:“真是无理,明知道咱们在这里,还跑得那么快,瞧瞧这灰尘多的。”
施杰止了咳嗽,望着渐渐远逝的马群,冷冷一笑道:“他是防着我在此设埋伏。走吧,追上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场好戏!”
……
一刻钟后,疾驰在马背上的赵虎突然胸口一疼,猛得喷出一口血,坠下马去,马失了主人,发了长长的斯鸣声,整齐划一的队伍一片慌乱。
远处的山坡上,萧寒,杜天翔背手看着官道上数百位黑衣人手起刀落,相互对视一眼,均长长的叹出口气。
杜天翔面有不忍的叹道:“是条汉子,若论行军打仗,朝中无人能比,可惜了!”
萧寒摇摇头冷笑道:“你可别小看了他,马革裹尸之人,野心。胆量不会小。韩王只道赵虎是他手里的棋子,孰不知,他也不过是赵虎的一颗棋子罢了。你当今上真是因为韩王的原因才痛下杀手的?”
杜天翔幽幽道:“我若是个帝王。有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会睡不安稳的。”
萧寒点头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先太后为韩王铸下的这把利剑,若无人约束,一旦利剑出销,说不定饮的便是自己人的血。”
“他难道就不顾虑着父母,妻小?”
萧寒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军中也有老婆孩子吗?父母。妻小与那个位置,孰轻孰重?”
杜天翔默默道:“回头一定要跟二哥提一提。军中藏着太多的鬼鬼魅魅,等合适的机会,也需清理一番。”
萧寒目光紧紧落在黑衣人身上,许久才抬了抬下巴。朝杜天翔示意:“走吧,那边,才是当前最要清理的。”
杜天翔愁眉苦脸道:“我是个太医,又不是武将,这种恶心的场面,我就不去了吧。”
萧寒挑了挑眉,面无表情道:“你若不去,那赵虎……”
杜天翔翻了个白眼,轻地声骂了句:“小爷我真晦气!”乖乖的跟着萧寒翻身上马。
马行几步。杜天翔回过头冲着萧寒咧嘴一笑。
“小寒,你说若是苏皇后知道她所依仗的赵虎,赵大将军不仅进了京。还落在你我的手中,会不会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
二月初六,蒋家二房回京,蒋宏生先到衙门里消了假,出了衙门,左思右想。还是直接去了萧府见女儿。
父女俩许久未见,不由的相互打量一番。
蒋宏生这些人虽在江南。却心系京城,日夜担着心,一过正月十五,就辞了老太太,带着妻小连夜赶回京。船上陆陆续续听到京里传来的消息,惊恐万分惶惶不安的熬了二十个日夜,蒋宏生明显消瘦许多。
欣瑶见了,多少有些心疼,唤来李妈妈去库房找些补品给父亲带回去。
蒋宏生的心思哪里会在这上头,连说不必,摒退了众人,当即问道:“瑶儿,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欣瑶笑道:“父亲一来,便问他,也不问问你女儿可吃得香,睡得着,身子如何,可见父亲偏心。”
蒋宏生苦笑道:“瑶儿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适,你母亲从南边给你带了小半船的吃食,回头得闲了,让人送过来。”
欣瑶笑道:“瞧瞧,还是母亲疼我。”
蒋宏生笑道:“一天总要念叨个几回,连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瑶儿,父亲也不跟你绕弯,如今京里时局如何?”
蒋欣瑶拿了茶盏奉到蒋宏生手里,笑道:“父亲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京里的事,我也是不大明白的,只知道大爷这些日子早出晚归,连个人影也难得看到。”
蒋宏生目色一暗,脸上便有些沉重起来。也是,这家国大事,一个内宅女子又如何知晓。
“不过女儿倒是问了几句。”
蒋宏生搁下茶盏,迭声问道:“噢,快说说。”
欣瑶慢慢踱回了坐,道:“大爷说,若是父亲回京,请父亲安心当差,深居简出,外头的事情,不必过多理会。父亲在太仆寺已四年,按资历,也该往上升一升。”
蒋宏生心头一震,忙道:“万一……”
“父亲!”
蒋欣瑶截住了话,话中有话道:“依女儿的意思,是想让父亲辞官避一避的,只是大爷说事情远没到那一步。为此我还与他闲话了几句。有道是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我这做妻子的,也只能听大爷的吩咐。父亲,您说可是这个理?”
“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蒋宏生沉吟不语。
欣瑶见其未悟透,又添了一句:“便是贵皇后,太后,也得尊遁这个理!”
蒋宏生瞬间明了,一语双关道:“理是这个理,只是女儿顾及娘家也是人之长情,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家人……”
“父亲!”
欣瑶及时的截了话头,深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顾及又能顾及到哪里去?事事还需以夫家为主。”
蒋宏生稳了稳心神,点头道:“理应这样。”
欣瑶笑道:“大爷既然能说这样的话,女儿想。他到底是有几分把握的,所以也就没有书信与父亲提起。”
蒋宏生转了几个心思,又道:“这次户部出了大事,户部孙尚书都下了狱,父亲听说姑爷与户部徐郎中颇为要好,也不知这徐郎中,会不会有事?”
欣瑶心里暗叹了一声。收了笑道:“姑爷说,徐郎中入户部是走了路子的。想必那背后之人应该有几分神通。”
蒋宏生满意的点头道:“如此这般,便好!这回父亲来京前,你大伯私底下托我在京里打探打探你二姐姐的下落,只是这诺大的京城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欣瑶答非所问道:“父亲擅棋,围棋中有一招叫弃子争先。二姐姐说到底,也是有几分福气的。”
蒋宏生大惊。所谓弃子争先,是下棋人主动牺牲一些意义不大或者很难处理的棋子和局部利益,来换取先手的之利,从而获得胜利。如此说来,那孙家已然是……
“女儿听大爷说,韩王昨儿个刚刚纳了个侧妃,是孙家嫡出的八小姐。想必孙家已经是想明白了的。”
蒋宏生一阵冷汗。只觉得心中翻腾不已。
却听女儿又道:“女儿还听说,沈家大房的大奶奶最近病了,沈老太爷让其安心休养。把管家大权交到了张氏手上。沈家百年大族,历经几朝,仍皇宠不断,倒也并非徒有虚名。”
蒋宏生蓦的倒吸一口凉气,拿起茶盏猛喝几口,压了压惊。
沈家大房叶氏的娘家与韩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时候沈老太爷让其休养,看来……
蒋宏生想至此。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儿。
只见她一身家常的湘色锦缎压桃红边褙子,素着脸,笑语盈盈,秋水点点,浑身上下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风韵与气度。
蒋宏生不知为何,一颗悬着的心沉稳了下来。
……
欣瑶站在院子站口,目送父亲渐渐远离的背影,身旁的微云压低了声道:“二老爷苍老了不少,奴婢瞧着,总觉得有些心酸。”
欣瑶撂起垂在耳边的几丝碎发,叹道:“这个年,只怕父亲,母亲过得不易。如今我也没空去理会,回头你把靖王府送来的那两方上好的砚台给三爷,四爷送去,辰哥儿另备一套一并送去,顺便替我给二太太磕几个头。”
微云点头应下。
……
话说蒋宏生出了东院,又去了西院给老太爷请安。
老太爷留饭,他陪着老爷爷用了午膳,才出了萧府。回程的路上,他细细想着女儿的这翻话,越想越惊恐,忙让下人加快了脚程。回了府,坐在书房里思来想去,总觉得心神不宁,又抬腿去了内院。
内院里,顾氏正指挥着下人把从苏州带来的东西盘点入库。夫妻俩人进了里屋,关起门,蒋宏生到萧府的事情说与顾氏听。
顾氏听罢,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说不出话。
蒋宏生见状,搂住妻子,默默不语。你道这夫妻俩怎的这般模样?
原来这次回南边过年,京城不断有消息传来说靖王年前被远远遣出京城,入湖广赈灾,失了帝心;且今上寿辰这么大的事,凡有品阶的官员都进京贺寿,而远在西北的平王居然没有接到召书,回京祝寿。
短短数日,江南流言四起。
众人纷纷猜测如无意外,今上大寿后,韩王便会被封为太子,继承大业。更有好事者预料一旦韩王登基,会如何处置素来与他不对盘的靖王与平王?
兄亲弟爱的场面恐怕是不会出现的。
倘若韩王仁慈,远远打发了倒也罢了。
若韩王心狠,那两王是个什么下场……
ps:感谢sunflower的打赏,包子心怀感激。
明日蒋四会有推荐,共三天时间,老规矩,一日三更!
☆、第五十四回 蒋府众生相(二更)
江南的流言,瞒不过蒋府众人。
作为与两个落魄王府有些远远牵连的蒋家来说,如何撇清这层牵连便成了蒋府众人头痛的事。
首先发难的是蒋家的掌舵人,已经半身不遂的蒋家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身子不便,脑子尚还灵活。外头的风风雨雨根本瞒不住她。
老太太很是郁闷。与孙家联姻的二小姐,好好的居然和离了。原本想借着孙家与韩王攀附上关系的算盘彻底落空。二小姐下落不明,孙家那头更是颇有微词,连过年蒋府送的年礼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一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盘算了这些年真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让人担心的是,四小姐嫁到了萧府。萧府与杜家联姻,而杜家则是二位王爷的母族,这关系再掰饬也掰饬不开来。那么,作为四小姐娘家的蒋家,在日后的清算中,会不会有所牵连,会牵连到什么程度,老太太心里实在没底。
若是安南侯府还在,老太太倒也不怕什么,只是安南侯府已经被摘了牌匾,成了过眼烟云,作为一家之主的老太太,如何能不担心蒋府以后的命运。
老太太思来想去,头痛不己,不由的埋怨起蒋,萧两府的这桩姻缘来。
当初这门亲事,她是反对的,只因与顾氏早有约定,四小姐,三爷的婚事需得顾氏允下。顾氏看中萧府清静,萧家哥儿又救了她女儿一命,执意把女儿嫁给萧家。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去管。哪料想……
老太太把顾氏叫到跟前,极其不客气的让钱嬷嬷替她痛斥。把这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顾氏身上,并直言不讳道,若是蒋家被牵连,顾氏便是蒋家的罪人。
老太太显然已经忘了,当初这桩亲事,她是点了头的。她心里是存了侥幸的。
顾氏跪在地上,心头冷成一片。
……
其次表示不满的是大房夫妇。
蒋宏建常年在商场上走动。这些消息哪里逃得了他的耳朵,回府就把消息说与陈氏听。
夫妻俩想到当初女儿与孙家和离一事,在顺天府尹的公堂上,二房连个面也没肯露。人也没看住,心下生怨。
再加上小半年来,蒋府各处铺子生意大不如从前,以为是二房因对分家不满意,故意不使劲,心里头多少有些嗝应,这一嗝应,脸上便有些淡淡的。
……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蒋宏建的姨娘,二小姐的生母杜姨娘。
杜姨娘自打女儿和离失踪后。伤心欲绝,几欲寻短见一死了之。被人救下后,性情大变。
杜姨娘这些年在大太太跟前伏低做小。端茶侍候,百般隐忍,不过是想女儿能找个好归宿,有娘家父母,兄弟可有依靠。
如今一切都落了空,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怨恨如雨后的春笋。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一向藏愚守拙的她一改往日老实本份的模样。不仅与蒋宏建的那些个姨娘争起宠来,对大太太陈氏也没了往日的殷勤,言语中更是带着尖酸刻薄。
杜姨娘认为女儿被和离,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二老爷顾着自己的官位,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娘家无人,嫁出去的女儿自然要被人欺负。
且杜姨娘看过女儿留下的那封信,虽然她大字不识几个,却能听明白里头的意思。
蒋欣瑜留下的书信中有一句写道“两府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认为两府不是指的孙府与蒋府,而是指的孙府与萧府。
天底下的人谁不知道孙府是韩王的人,萧府是靖王的人。同样是蒋家的女儿,凭什么二小姐就要白白被牺牲,而四小姐却稳稳当当做着萧家奶奶,连孩子都怀上了。
杜姨娘恨得牙直咬咬。所以,当京城的消息传到蒋府时,杜姨娘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偷偷跑到二房顾氏跟前,好一通冷嘲热讽。
顾氏气得直想把真相都说出来,又想到女儿的交待,只得生生忍下。
那杜姨娘见二太太不吱声,以为是心虚的缘故,越发的起劲,言语中带了几句四小姐。
顾氏哪里容得她对女儿不敬,朝身后的春兰打了个眼色,早已怒不可遏的春兰上前就是两个巴掌,打得那杜姨娘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嚎哭不已,又是一翻闹腾。
所以蒋家这个年,过得着实有些沉闷。
蒋家两房人家早在京里,就已分家,南边的所有家产均归大房所有,所以二房这次回南边过年,实际上的身份是客人。
主子是这样的脸色,自然下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怠慢,无礼的事情常有发生。顾氏素来是忍让的人,只会冷眼瞧着,暗记在心,旁的一句都不会多说。
蒋宏生挂念着京里,一心想着如何帮女儿女婿及三弟脱离那个是非之地,没心思理会这些小事。
偏蒋元晨,蒋元昊咽不下这口气,告状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对顾氏不满,对小儿子,孙子则疼爱的紧,把大太太,大奶奶叫来敲打了几句。
沈氏哪里料到这些个下人如此胆大,当即把几个管事叫到跟前好一通发作。蒋府众管事诺诺应是。
沈氏犹不放心,二房的食宿亲自照看,并趁夜偷偷给二房众人陪不是。蒋宏生夫妇见她言词肯切,心头这才暖了几分。
……
进京前一日,老太太特意把蒋宏生唤到房里,一番叮嘱,交待入京后,找个机会与四小姐断了来往,三爷也不必再跟着杜祭酒读书,重新找个师傅好生教导着,并再三要求蒋宏生备了礼,到孙府陪个不是。
蒋宏生顾着老太太的身子,一一应下,只这心里头的滋味,五味杂陈,实在难受。
老太太为着这个府,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真可谓是殚精竭虑,蒋家能有今年,老太太功不可抹。然而用牺牲女儿,侄女换来的荣华富贵,他堂堂七尺男儿无论如何都无法安享。
更何况他这个女儿,在他心中的份量,比着两个哥儿,只多不少。蒋宏生把自己关在书房静静坐了一夜,思量着该如何办才好。
蒋宏生去了归云堂,顾氏不用深想,就知道老太太心里的打算。左思右想后,去了蒋元晨的房里。
顾氏把女儿这些年吃的苦,担的重任,受的委屈和朝堂上的风云变化,老太太,大房诸人的暗地里的打算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儿子。并声色俱厉的让儿子指天发誓,若有一天,萧府有难,他蒋元晨如何要照顾好她的姐姐,不让亲姐姐受一丝委屈,若不然,她便没有这个儿子。
蒋元晨听罢,只觉得这些年自己的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十五年的日子都白活了。
原来大名鼎鼎的瑾珏阁,怡园都是她的手笔;
原来小叔叔是她瞒着老太太找回来的;
原来她早就知道清凉寺害她的人是谁;
原来二哥哥的舅家,安南侯府都是姐姐动的手;
原来老太太的病是她求的萧太医;
原来二姐姐与孙家的和离是她出手帮的忙;
原来这些年母亲,弟弟还有自己,都在她的庇护之下。
深深的震惊后蒋元晨郑重其事的跪地发誓,若他不能护着蒋欣瑶,他便不配为蒋家儿郎,不配为顾氏的儿子。
顾氏含泪看着儿子,满意的点点头。
送走了母亲,蒋元晨突然想起当年蒋欣瑶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一个真正的男人,被人打倒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当你爬起来,能不能给对手一记重拳,打到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说‘蒋元晨,四书五经教你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若想要立于不败之地,那就需要多学些谋略学’
她还说‘敌强我弱时,姐姐喜欢避之,等敌弱我强时,姐姐喜欢以十倍兵力围之,大军压境,黑鸦鸦一片,能逃到哪里去,不过是你手中的玩物,让他生,他才生,让他死,他不得不死。’
原来,她与他说的那个话,竟然都是真的……
蒋元晨颓然盯着头顶的帐子,回忆着这十年来,姐弟俩相处的点滴,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保住姐姐姐夫还有他未来的外甥。
这一夜,蒋元晨同他的父亲一样,彻夜未眠。
……
老话说得好,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谁又能料到,蒋家二房的船刚刚驶离苏州码头,朝堂上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家江南的蒋家大房诸人没有料到,蒋宏生夫妻自然也未料到。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担心受怕,惴惴不安后的两人,这才有了前书中相拥而叹的那一幕。
顾氏轻叹道:“南边的事,也不必跟瑶儿多说,她如今怀着身子,又是个心细的,多说了反累得她思虑,寒了她的心。”
蒋宏生冷笑:“人啊,真无前后眼。老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真真不假,大哥大嫂把此事做得如此之绝,别说瑶儿寒心,便是我这心里头,也冷成块冰。”
顾氏轻瞄男人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至此后,蒋家二房闭门谢客,安静度日。蒋宏生在衙门里也越发的谨言慎行。
☆、第五十五回 风云突变
这厢边蒋宏生夫妇怕寒了女儿的心,千方百计的瞒着,那厢边蒋欣瑶仍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南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微云按大奶奶的交待去了蒋家,把东西交给了二太太,又把大奶奶这些日子吃的,穿的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顾氏听了脸上才有了些喜色,只说待府里安顿好了,再去瞧女儿,就让春兰把从南边带来的吃食让微云带回去。
微云见二太太清减了不少,脸上微有愁色,暗下留了个心眼。一出了秋水院,便朝春兰打听。
春兰正憋着一肚子怒气无从说起,与微云又是交好的姐妹,当即朝微云打了个眼色,寻了个安静的地,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个一干二净。末了还交待别让四小姐知道,免得她听了伤心。
……
微云从蒋家回来,脸色极其难看,坐在房里想了会,拿不定主意,与李妈妈私下商量后,还是告诉了大奶奶。
蒋欣瑶还没说什么,一旁侍候的淡月几个早就听得火冒三丈,银牙紧咬,若不是李妈妈用眼神暗示,只怕早就骂了起来。
微云越说越气:“大奶奶,早知如此,二小姐的事情也不必管。您在背后为二小姐和蒋府的名声殚精竭虑,没落得好不说,还惹得一身腥,何苦来着?一个姨娘也敢在二太太跟前放肆,这大房还有没有点子规矩。”
淡月也气道:“瞎了他们的狗眼。谁说咱们萧府快不行了,有本事日后别求上门,上了门我也给他们打出去。”
轻絮怒道:“最可气的是杜姨娘。想当初二小姐在京里连个音讯也没有,求到大奶奶跟前,还是大奶奶写了信才得了二小姐的消息,难不成这些她都忘了。”
梧桐忙不迭的点头,对姐妹的话表示赞同:“二小姐的事情,若不是咱们大奶奶出手,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这会子倒来说咱们奶奶连累了大房,真真笑死个人!”
李妈妈倒底老成些。皱着眉头颇有深意道:“大奶奶,妈妈说句不该说的话,有的时候护的太好,反倒不是好事。”
蒋欣瑶明白李妈妈的话。自打她嫁到萧家后,蒋家在南边的几十处铺子的生意,被韩王的人打压。明面上是父亲与沈家帮护着,只有她与李妈妈知道,萧寒私下叮嘱过他布在江南官场上的几处暗桩,这几处暗桩才起到了置关重要的作用。
蒋欣瑶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冷道:“母亲身子如何,两个弟弟如何?”
微云忿忿道:“奴婢瞧着二太太脸色不大好,清减了许多。两位哥儿读书,奴婢没见着。而且奴婢听春兰说,这回从南边带来的吃食。一半是二太太掏了自己银子置办的,还有一半是大奶奶从娘家带了半车的补品,吃食,绸缎私下给二太太送来的。”
蒋欣瑶挑了挑眉道:“两位少爷?辰哥儿没跟着来?”
微云道:“大太太怕受咱们府里的牵连,死活不肯把辰哥儿再送到京里。倒是大奶奶与大太太争执了几回,为此还闹到了老太太跟前。”
欣瑶淡淡一笑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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