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蒋四小姐[封推]-第1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宏远瞧了杜天翔一眼,起身恭敬的应道:“必尊之,敬之,善待之!”
    燕浣元眉心微皱,终是叹了口气道:“这样便好!”
    杜天翔朝徐宏远努努嘴。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没有言语。
    ……
    蒋欣瑶此时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便是房里点了檀香,心里仍是烦乱不已。
    白日里,她带着微云。淡月往东院请安,不知为何想去园子转转,远远见两个青衣小丫鬟在亭子里说话,正欲上前瞧瞧是哪处的丫鬟在此偷懒。
    走至半路,却听得其中一个身量稍高的丫鬟脆声道:“大爷一走,快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这会捉了大盗没有,万一没有,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府里可没有好果子吃!”
    圆脸丫鬟口无遮拦道:“大奶奶都不急,咱们急什么?”
    瘦脸丫鬟面有愁色道:“唉,这两日。萧总管越发的严厉起来。说实话,我可不想府里有事,从小到大,就数现在的日子好过,府里人少,大奶奶对咱们又好。到哪里找这样的主子去?”
    圆脸丫鬟跺脚啐道:“你啊,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安安份份的当好自个的差。旁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被人听到,还落不得好。”
    瘦脸丫鬟瞪了她一眼,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老天保佑大爷抓了大盗回来,保佑府里顺遂,保佑我能长长久久的在萧府过活,将来……”
    “将来,保佑她找个可心的人,生三五个小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瘦脸丫鬟一听这话,羞得俏脸通红,追着胖脸丫鬟满亭子跑。
    微云,淡月察言观色,见大奶奶脸色不豫,借着园子里风大,把人劝走。
    冬夜漫漫,白日里的故作坚强在这阴森的寒夜里撒下了伪装,那厮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除了头一个月有讯来,后面竟是音讯全无。连府里的小丫鬟们开始为自个的前程担忧,万一……
    蒋欣瑶头一回有了牵肠挂肚的感觉。
    她索性披了衣裳,起身走到窗前,习惯性的想推开窗户,却想着那厮临走前的交待,只得长叹一声作罢。
    外间守夜的轻絮听见里头的动静,忙披了衣裳,掌了灯进来。
    她见欣瑶衣裳单薄的静立窗下,赶忙放下蜡烛,从一边拿过披风,轻轻给欣瑶披上:“夜里凉,寒气重,大奶奶也该保重自个的身子,省得大爷回来,又责怪奴婢几个没把大奶奶侍候好!”
    欣瑶自嘲的笑了笑道:“他的话,你们倒记得清楚!”
    轻絮转过身,倒了杯热茶,递到欣瑶手上,微有深意道:“奴婢们从来没见过像大爷这般厉害的人,自然心中是害怕的!”
    欣瑶接过茶盅,喝了一口,会心笑道:“果真是个伶俐的!只是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明枪暗箭,抵不过阴谋算计,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
    轻絮声音轻抖,却笑道:“大奶奶,大自然是个什么东西?听着像是很可怕的样子?”
    欣瑶苦笑一声,伸手推开窗户,冷风飕飕的直往屋里灌。
    轻絮吓得变了脸色,却见欣瑶玉手往窗外一指,神色黯然道:“风,雨,雷,电,雪,山脉,河流,便是大自然。春日的干旱,夏日的洪涝,冬日的暴雪便是大自然。人在大自然面前,不堪一击!”
    轻絮忙上前两步,关了窗户,埋怨道:“奴婢只知道大奶奶吹了冷风,不堪一击,明天就会病倒。”
    轻絮的话如涓涓细流泌入欣瑶的心脾。想再远,再多,烦恼着,担忧着,揪心着,倒不如顾着眼前。有些事,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只有顺其自然。
    她扑哧一笑,道:“到是我入相了,罢了,扶我去睡吧!”
    ……
    自那一日夜后,欣瑶越发的悠闲度日。她命丫鬟们在东院门口堆了个雪人,大大的笑脸,肥胖的身子。使得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见了,捂着嘴直笑。
    她往西院走得也更勤快,常常死皮赖脸的缠着老太爷说东说西,天南海北的胡吹,暖阁里常传来一老一少的笑语。惹得西院的众仆人频频侧目相看。
    甚至有一日,她趁着心情尚好,亲自去了厨房。与梅子两人在里头捣鼓了整整一天,做了几抽屉的各色糕点。令人妥妥的装入食盒,分送到靖王府,平王府,杜府与徐府。
    顾氏见女儿还有闲情意致做糕点。多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半个月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杜云鹏见了萧府送来的精致糕点,竟食欲大动,连连吃了几块,直叹好味道。
    据说新上任的杜祭酒吃罢美食,令下人磨墨,当即写了四个字“心平气和”,令人裱了,放在了偏厅里。没事常常看着。
    ……
    这一日,欣瑶从书房回来,觉着有些累。早早的便睡下了。夜里不知为何,突然惊醒过来,心微微一跳,只见一黑影目光灼灼的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男人头发篷乱,两颊凹陷,面色黝黑。已不成人样,一身衣裳沾满了灰土。破旧不堪,隐隐散发着血腥之气。
    欣瑶与他对视半晌,方才幽幽道了一句:“脏死了,还不快洗洗!”
    萧寒一愣,听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句带着几分嫌弃,几分娇嗔,几分俏皮的话。
    他仔细端详女人的脸色,片刻后,上前两步,大手一抄,连人带被的把女人抱入怀里,鸡窝似的头,深深的埋进了女人柔软的颈脖里,细细碎碎的吻着,一声未吭。
    一股酸臭之味扑鼻而来,欣瑶眼中一热,险些落下泪来,从被子伸出双手,紧紧的回拥住了他,一时间屋里静寂无声。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萧寒才低低的在欣瑶耳边说了一句:“身子可好些了?”
    嘶哑,暗沉的声音令欣瑶心中一暖,眼角湿润道:“祖父说我头脑聪慧,四肢协调,身体健康,反应敏捷,吃得下,睡得着,唠家常的本事,能把死人都说活过来。”
    萧寒伏在欣瑶肩头低低的笑出了声,半晌才道:“果然是好多了,担心了吧?”
    眼角的泪终是轻轻滑落下来,欣瑶紧了紧手臂,却笑道:“我家男人武艺高强,高瞻远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身经百战,他舍不得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所以,一定会如约回来,我不担心。”
    萧寒皱了皱眉头,支起身子,深深的打量女人一眼,抬起手,轻轻抚去了她眼角的残泪,把唇贴到女人的额头,轻轻一吻道:“还嘴硬!”
    欣瑶顽皮的点了点那张胡子邋遢,满是风尘的脸,手停留在干裂粗糙的唇上,轻轻婆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的!当年那么高的山涧,你都没有舍下我,更何况现在!”
    萧寒低下头,轻啃女人的手,动容道:“想着你在家等我,不敢不回来!”
    欣瑶眼中又是一热,泪中带笑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准备打点打点包袱,带着老太爷游山玩水去了。让你回来,再找不到我们才好!”
    萧寒狠狠心一口咬下,却异常温柔的用厚实的手掌抚过女人的眼泪,颇有深意道:“瑶瑶口是心非的时候,笑得最好看。”
    脸上粗糙的疼痛使得蒋欣瑶忘了手上的八个牙印,她抓住男人的手,就着昏暗的羊角宫灯细细一瞧,满是裂开的口子,心知这一趟必是历尽艰辛,饱受风雪,九死一生,遂嗔笑道:“怎的就混成了这副野人模样,需得好好的给我养回来,否则,我便不喜欢了!”
    萧寒浑身像被电击一般,酥麻阵阵,一把封住了女人的唇……许久,他才放开了身下的人,呢喃道:“再不喜欢,我也是你的男人!”

☆、第二十二回 天下英雄敌谁手(三更)

欣瑶瘫软在床上,白皙的脸上笼上了胭红色,乌黑的发散乱着,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美目似嗔似怨的朝男人身上瞄了一眼,轻轻的叹道:“哎,事已至此,只能将就用了……”
    将就用了?
    欣瑶这话一出,萧寒支着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磨了磨后槽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大喝一声道:“备水。”
    半个时辰后,萧寒洗掉三大桶热水后,才神清气爽的从净房出来。
    恰好微云端了食盒进来,一一放置在炕上的小几上,几色小菜,一碗飘着青葱香喷喷的面条,一碗撒着香油冒着热气的馄饨,一碟葱油小饼,引得萧寒口水直流,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欣瑶披了件袄子,瞧着男人的吃相,尴尬的把目光撇向一边,却正好看到微云惊讶的表情,遂朝她摆了摆手。
    微云颇有眼色的正欲退出去,却听萧寒头也未抬道:“让贵明给老太爷回个话,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微云应声朝大爷福了福,便掀了帘子出去。
    欣瑶走上前,拿起干毛巾给男人一缕一缕的绞头发,忍不住问道:“几日没吃东西了?”
    萧寒想都未想便道:“五日。”
    欣瑶微微的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温柔起来!
    男人吃饱喝足后,打了个饱嗝。叹道:“如今,我才能体会到为什么每回十六从西北回来,会如此想念怡园的饭菜。还有没有?总觉得饿。”
    欣瑶笑道:“想吃还不简单?日日让梅子做了便是。大爷久不进食,不能吃太多,当心伤了身子,循序渐进才好。淡月。”
    淡月听闻,与轻絮熟练的把碗碟撤了下去。
    欣瑶笨拙的把男人的发简单的束起,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平日里擦脸的玫瑰露倒在手心,神情专注的替男人擦起手来。露出修长白静的颈脖,在灯下犹如莹玉琢成。使男人移不开眼视线。
    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搓揉着男人的大手,萧寒舒服的靠在锦垫上,身心放松,困意顿起。
    欣瑶见他许久没有动静。抬头一看,男人已歪着头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显示着身体的主人已累到了极致。
    蒋欣瑶抿了抿嘴唇,替男人严严实实的盖好了被子,放下帷帐,吹灭了烛火,安睡在床里侧。
    直至第二日午后,男人才被饿醒过来,又是一番狼吞虎咽。便接着倒头再睡。
    欣瑶让人把房里的火盆子烧得旺旺的,拿了本书,守在屋里。几个大丫鬟生怕吵着屋里昏睡的大爷。连走路都是踮着脚,不敢弄出一丝声响。
    其间老太爷背了手过来瞧了瞧孙子,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朝欣瑶道了句“好生侍候着”,又背着手走了。
    戌时一刻,萧寒再次醒过来。先朝窗外看了看,又瞧了眼床边的羊角宫灯。昏暗的灯光使他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却听得净房有人悄声说话,他屏息凝神的半晌,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俊朗的笑容。
    “大奶奶,大爷怎的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啊,抓贼可太不容易了!”
    “许是贼生性狡猾吧!”
    “大奶奶,府里那些个丫鬟,婆子们听说大爷抓到了江湖大盗,个个脸上开心的跟过年似的,都说这回咱们府里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扬什么眉,吐什么气啊,咱们萧府何时垂头丧气过?我素日怎么跟你们说的。”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奴婢们可没有大奶奶那些本事,前几日绣坊送来的绸缎绣花袄子就让我们几个暗地里高兴了半天,都说比往年的冬衣好看。
    “噢,绣坊把衣裳都送来了?”
    前些日子,绣坊开业,头一笔生意接的便是萧府的冬衣,欣瑶掏了私房,给府里众仆人做了新衣。
    “回大奶奶,都送过来了,外院的管家,内宅的管事媳妇,东院,西院的两处丫鬟,府里上上下下近百口人,一人两身。老太爷的那几身是绣坊最好的绣娘亲手做的,得晚些时日才能送来。”
    “如何?”
    “到底是咱们南边的手艺,穿在身上,就是好看。大伙都说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冬袄。我瞧着大总管这两日倒比往常看着显年轻些,脸上的褶子也少了许多,真真是应了那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老话。”
    “这话倒是实在,看看咱们大爷就知道了!”
    梧桐捂着嘴低低直笑:“大奶奶就是会说玩笑话,咱们大爷就算穿着破棉烂袄,那气势都还在!”
    抬眼却见大爷板着个脸站在净房门口,朝她挥了挥手。梧桐为难的看了眼水里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欣瑶犹自不知,仍天马行空道:“穿着破棉烂袄,那是丐帮帮主的气势!”
    言语一出,才觉得房里有些不对,回头一看,却见男人捉狭的看着她,眼里尽是谑笑。
    欣瑶大半身浸在水里,脸色让热气蒸得微红,长睫轻抖,黑发披散,肌肤如雪,隐隐可见胸部诱人的形状。如此情形让已做了三个月和尚的萧寒禁不住心神荡漾,眉毛轻挑,拿起手边的浴袍,把女人从水里捞了上来。
    蒋欣瑶惊呼一声,骤然跌落一个坚实的怀抱,未及反应过来,人已被扔到了床上,男人健硕的身子覆上来,没有任何预兆,炙热的坚硬强势而入,她刚想叫唤,却听男人轻轻的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声,随即便是惊涛骇浪般的攻势……
    许久过后,心神尚未归位的蒋欣瑶又被人抱进净房,男人细心的替她洗去了欢爱过后的痕迹,指尖几次滑过私密处,显些擦枪走火,见女人脸色微白,才恋恋不舍的把她从水里抱出来。
    卧室显然已清理过了,欣瑶被人紧紧的扣在怀里,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她柔媚的道了句:“别动!”
    “什么别动……嗯,瑶瑶不是嫌我没有气势吗,这样有没有气势……这样呢?”
    男人极有经验的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四处挑逗。浑身酸楚的欣瑶躲无可躲,只得挑了话头,道:“快说说差事办得如何,十六毒解了吗,姨母身子可还好?”
    萧寒手一顿,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低头吻了吻欣瑶的鼻尖,又抬手捋起一缕她鬓角的碎发,才轻声道:“这一趟,可算是死里逃生。带出去二十个暗卫,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回来了。十六派来护送我们的五百将士,连同青锋在内,全军覆没!”
    饶是欣瑶事先预想过几十遍行程艰难,却未料到艰难到如此程度。
    这些个暗卫,是萧寒花了近七八年的时间才调教出来的,以他们的身手,以一敌百犹不在话下。五百将士,日夜操练,身手也不会差。
    “青锋……”欣瑶轻呼一声,就红了眼眶,不知如何说下去。
    那个话极少,有着犀利眼神,却总是默默的走在十六身后的年轻男子,居然……
    “青锋跟在十六身边近十年了,亦仆亦友,这次折了进去,真是意想不到。”萧寒神色黯然。
    欣瑶婉声道:“私下里多给些安家费,也算是咱们的一片心意。”
    萧寒仰了仰头,沉声道:“瑶瑶不问我是出了何事?”
    欣瑶把手怀过男人的胸膛,轻声道:“你们迟迟不回,又断了音讯,我就知道遇上了麻烦。如果我没有猜错,必是他们有人想让你们有去无回。”
    萧寒抓住怀在他腰间的小手,放入手心,慢慢的搓揉道:“去的路上倒还安稳,天气也不算太冷,快马加鞭大半个月就赶到了。我们到时,十六已昏迷了三日,脸色乌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幸好副将把消息封锁的及时,又派重兵把守,才没有走露风声。”
    “姨母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这毒彻底拔出来。十六一醒,我们就出发回程了。才走了五天,就被人一路追杀。头一次交手,我们这边就折了百人。对方装备精良,身手敏捷,一看就是长期训练有素的。”
    “训练有素,是中军吗?”
    “正是!”
    “后来呢?”
    “第十天的时候,我们的人死伤大半,全须全尾的只有一百四十来人。瑶瑶,我自幼练武,日夜不坠,除了十六,鲜有敌手。哪知在茫茫大雪里,在黑压压的铁骑面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去。
    欣瑶沉默半晌才轻声道:”天下英雄敌谁手,一将成名万骨枯!”
    “我一看,不大妙,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们十有*回不了京。于是,我兵分两路,带着姨母及所有的暗卫弃了马车,悄悄趁夜另走了一条小路,十六的人则伪装成我的样子,护送着马车,按原路行进。”
    萧寒说到此,身子一疆,突然住了声。
    欣瑶觉察有异,反手握住男人的大手,轻叹道:“以你的个性,轻易不会舍弃那些个将士的性命,是谁出的这个主意?”
    萧寒心头一阵阵发紧,咬牙道:“是青峰和董轩两人商议而定。董轩是这五百人的头领,跟了十六有两年,忠心不二。这一仗,全军覆没。”

☆、第二十三回 九死一生

欣瑶听得五百将士全军覆没,心头一阵悲凉,娓娓道:“必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青锋他们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别难过,他们行军打仗出身,早把身死看得透透的。回头,咱们打听一下他们的家人,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萧寒想到漫天的飞雪中,兄弟们流淌的鲜血,染红了白茫茫的大地,风雪过后,落得一片干净,只有那悬挂在半空中的圆月,冷眼旁观却寂静无声。
    他声音暗哑道:“后来,又遇上了二拨子马匪,损了三个兄弟。”
    “姨母怎么样?”
    “半路就病倒了,若不是姨母事先把几颗救命的药缝在贴身内衣里头,这一趟,怕是回不来了。渴了扒两口雪,饿了,还是扒两口雪,实在撑不下去了,把仅剩的一匹马杀了,我与另外两个暗卫轮流背着姨母,走了整整半个月,才回的京。”
    萧寒说完,屋子里便没了声响,只有不远处的火盆子,发出几声爆响。
    欣瑶只觉得心被人揪得生疼,心中一片冰凉,半晌才痛楚道:“金戈铁马,封狼居胥,这些将士们没有死在为国杀敌的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何其悲哉!”
    萧寒侧过身,把头埋在女人的胸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久久不语!
    静寂良久,欣瑶心头微微一动,把手伸向了男人的胸膛。抚摸着那一个个刚刚结了痂的伤口,湿润的嘴唇主动印上了男人的额头,落下了深深浅浅的吻。慢慢往下……
    只听得男人如野兽般发出一声低吼,翻身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极其用力的顶了进去。欣瑶攀附着男人的脖子,努力的迎合男人毫无怜香惜玉的攻势,终是忍不住一阵阵颤栗,发出密密的呻吟……
    深夜子时,男人眼角含春的从净房里出来。见欣瑶已经弓着身,脸带疲倦。沉沉入睡,心顿时软成一汪清水。
    他穿戴好衣裳,轻轻的替床上的人掖了掖锦被,却见女人如雪的肌肤上青青点点全是淤痕。失神了片刻,走到外间交待了几句,便隐入夜色中。
    ……
    杜府京郊别院的偏厅里,燕淙元端坐在红木底座屏风前,右手缠着白纱布,左手放下手中的茶盏,直视杜天翔道:“不管什么名贵药材,只管用下去!”
    萧静娴昨夜被萧寒送到杜府别院时已经在路上高烧了整整十天,喝了汤药便不醒人事。
    杜云鹏看着头发枯黄。面无血色,瘦得不成样的发妻,一脸凝重。头一回失了君子风度,大骂儿子没用。
    一向吊尔郎当,万事不放心头的杜天翔见母亲命悬一线,收了嬉笑,尽心医治,也不大理会耳边的骂声。
    燕浣元得到讯息。在王府里呆不住,深夜前来一探。出了里屋。一拳砸向墙角,把李宗贵吓得神色大变,冷汗立时炸了出来,直直跪倒在地,大喊杜太医。
    杜天翔难得正色道:“二哥,不必了,母亲这一遭,亏损太多,没有个两三个月,难得痊愈。”
    正说话间,门应声而开。
    燕淙元见来人,迎了上去,将将扶起欲跪倒在地的萧寒,打量半晌,才拍了拍萧寒的肩头,道:“怎的瘦成这样!”遂把头转向后面的人道:“你怎么也来了!”
    徐宏远行礼道:“听了消息,不大放心,府里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杜云鹏见来人是徐宏远,萧寒,埋怨道:“何苦大半夜的又跑了来!”
    徐宏远恭敬道:“府里有几只百年老参,怕杜夫人用得着。特意带来给夫人入药。”当然,顺便再打听打听十六的消息。
    燕淙元冷哼一声,却道:“舅舅不必跟他客气,是我让他来的。”
    杜天翔暗中朝徐宏远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坐过来。徐宏远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坐到一边喝茶,竖着耳朵留意着萧寒的一言一行。
    萧寒给杜云鹏行过礼后,把这近三个月的经历详细说与众人听。屋里四人听得十六解了毒,稍加调养便无大碍,脸上忧色尽去。又听得萧寒他们死里逃生才回了京,俱又变了脸色。
    杜天翔双手握拳,红赤着眼睛,胸口上下起伏道:“他娘的,动真格的了,几千人追杀,谁人这么大胆!”
    杜云鹏尚沉浸在震惊中,并未听到儿子的话。
    燕淙元,徐宏远均沉着脸,许久没有说话。
    萧寒环视一圈,末了又道:“二哥,欣瑶说这件事,透着一丝奇怪。”
    燕淙元诧异的与杜云鹏对视一眼,道:“说来听听!”
    萧寒凝神肃目道:“她说如果是去的路上遇人追杀,还能解释的过去。回程的路上遭人追杀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人都救回来了,这个时候再追杀,有什么用处?暴露了自己不说,还引得两军的敌对仇恨,这么损人不利已的事情,韩王老谋深算的人,岂会不明白?”
    杜天翔盘算了下,道:“万一,他是才发现你和母亲去了军中,一气之下,这才痛下杀手。再者说,传信到中军,就算再快,也得十日左右,赵虎接到信时,你们那时已在军中,他不好下手,只得派人候在回程的路上。时间上,也说得过去。”
    萧寒冷冷道:“这里有两个疑点,我与姨母的替身,一个远在西南追盗,一个被幽禁在杜府内宅,连天飞,天薇都不知道我们去了军中,韩王他是怎么发现的?其二,韩王素来多谋,这般痛下杀手,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十六的毒是他所为?”
    杜云鹏端着茶盏愁眉道:“小寒。你说会不会是你们打扮成行商的模样让人起了疑心?”
    萧寒淡淡道:“姨父,要起疑心也该在去的路上拦截我们,而不是等十六把毒解了。再来追杀!”
    杜天翔却道:“或者,他正是为了掩盖十六的事,只要你们一死,谁又能证明,十六他曾经中过毒。”
    萧寒微微点头道:“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
    燕淙元抚着隐隐作痛的手,淡淡道:“依你媳妇所见。该是如何?”
    萧寒面色一红,想起几度放纵之下。女人伏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只说了那么一句便昏昏欲睡,哪还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些个烦心事,便清咳一声。掩了掩神色道:“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他面色晒得极黑,屋里光线昏暗,众人没有察觉出异样。
    杜天翔双眼眯了眯,冷冷道:“我管他什么蹊跷,能下令追杀你们的,除了赵虎不会有其他人,赵虎他一介武将还没这个胆量,必是韩王下了令,哼。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欺我母,兄者。我跟他没完!”
    杜云鹏喝斥道:“放肆!还不给我住嘴!”
    杜天翔神色黯然,堪堪将头别过去。
    燕浣元缓了缓神色,道:“舅舅,别说是天翔,便是我,日后也定会为十六。舅母,小寒及死了将士们报得此仇。有些事。的确是到了该算算总帐的时候了,母亲在地下,等得够久了!”
    杜云鹏想那红颜薄命的嫡妹,眼眶微红,上前深深一揖道:“王爷万万不可冲动,凡事仍需谨慎行事,小心筹谋,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别忘了你外祖父说过的话,万杖悬崖,一脚踏空,便是万劫不覆!”
    燕淙元深吸一口气。自古皇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迸射几多刀光剑影,冒洒几多血腥之气,葬送多少无辜将士的性命,手足相残,不死不休。
    杜云鹏转过脸,对着杜天翔,萧寒,徐宏远道:“你们三个,也是一样,给我沉住气,尤其是你,杜天翔,以后这样的话,咽到肚子里,别让我再听到。”
    萧寒深知姨父这人平日里极是温文而雅,吟诗作对,一副书生作派。这番疾言厉色,必是事出有因。
    想起里屋躺着的姨母,萧寒当下便道:“姨父放心,我们省得!”
    杜云鹏看了看三人的神色,遂点了点头,道:“西北一事,你们好好商议商议。”说罢,甩袖而去。
    杜天翔等他一走,身子往后一靠,幽幽道:“装得可真像,母亲一病,全漏了马脚。”
    燕淙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杜天翔忙起身,陪笑道:“二哥,下面,你看咱们该如何行事才好?”
    燕淙元抚了抚几上的茶盏,静静道:“小寒,你一回来,我悬着的心,就定了。离父皇生辰没几个月了,咱们腾不出人手理会这事,让你家媳妇好好想想其中蹊跷的地方。你在兵马司的位置,我不想动,让你手下的人这几个月务必留神,哪个府里有一丝风吹草动,只管来报。御林军,禁卫军父皇已暗中布换了人手,都是咱们的人。只要十六能稳住中军,妥矣!”
    “阿远,十六毒已解,你也能安心了。户部的帐,找个机会查一查,尤其是赈灾款的事,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徐宏远,萧寒均点头应下。
    萧寒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道:“二哥,十六让我带话说,中军的参将程大已投靠了咱们!一切,都在徐徐图之!”
    燕淙元,杜天翔,徐宏远心中俱惊。程大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一向与赵虎孟焦不离,情同手足。
    杜天翔按捺不住,忙问这其中是否有诈?
    ps:大疯吹啊大疯吹,包子盼着你来,舍不得你走,偏你一到了点,就毫不留情的弃我而去,无情之极啊无情之极!
    感谢sosohua书友的粉红票票。
    今日起恢复二更,书友们表要砸包子,因为包子已经满头是包了!

☆、第二十四回 杜大才子的过往(二更)

萧寒微微动容道:“此人幼时,曾被沈平所救,能有今日的地位,也是沈平暗中帮衬。”
    燕淙元默然半晌,方笑道:“这个沈平,果然是只千年的老狐狸,都快成精了。那批粮食,草药十六可有安排?”
    萧寒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杜天翔,杜天翔被看毛了,翻了个白眼道:“瞧我做什么?”
    “十六说,天翔给他的东西,甚好,关键时候可以用一用!”
    燕淙元极慢的道了一声“噢?”
    杜天翔一听声调不对,忙笑道:“二哥,也就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上回你去南边,我还给了暗卫一些,捣鼓着玩的,防身用,防身用!”
    萧寒扬了扬眉道:“那批粮食,草药重兵把守,想要动,很难,十六他们想了很多办法,连挖地道都试过了,还是不行。如今只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